透過深層心理分析,讓疫情紛亂下的臺灣社會多一份安定的力量!
◎疫情心理重建,是一種社會同理的過程,也是化解分歧對立、增進彼此包容的路徑。
◎推演潛意識的運作模式,再回到意識層面,互相琢磨,並與台灣在地疫情經驗與實況接軌。
◎給一般民眾、給第一線醫護相關人員、給醫療心理相關專業人員,從不同面向相互討論與包含。
《中華民國醫師公會全國聯合會》在疫情初期成立「新冠疫情身心壓力照護專案」,本書即是相關文章的集結出版。
心理的傷很難一眼看穿,如何在重大壓力下,
仍可以保持想像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理論上所涉及的深度心理學,
借用精神分析的概念和經驗,
對於那些不再只是「完整客體」的經驗,
而是生命早年經歷生死攸關的心碎經驗下,
當年焦慮和憂鬱的多重變型,
至今仍如何流連忘返,
並影響著疫情下的適應?
疫情不只衝擊生理健康,也衝擊心理健康,
但卻經常被人忽視,我們要活著,
充滿和諧與希望的活著。
雖然人性如此複雜,但我們不因此而避開,
而是一步一步給自己機會,
當你給自己機會,也給他人機會,
就有機會找到更多的話來說它,
因為它的變化是多樣的。
◎代理經銷:白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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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 王盈彬
台灣大學醫學系學士
英國倫敦大學學院理論精神分析碩士
精神科專科醫師
臺灣精神醫學會會員
臺灣精神分析學會監事
前奇美醫院精神科主治醫師
現任成大醫院暨奇美醫院精神醫學部臨床心理治療督導
現任國立臺南藝術大學駐校校園諮商暨督導醫師
現任王盈彬精神科診所暨精神分析工作室主持人
◎ 蔡榮裕
精神科專科醫師
前松德院區精神科專科主治醫師
臺灣精神分析學會名譽理事長
臺灣醫療人類學學會會員
高雄醫學大學阿米巴詩社社員
松德院區《思想起心理治療中心》心理治療資深督導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回首來時路!疫情紛亂下讓臺灣社會安定的一份力量!
文/羅浚晅(醫師公會全聯會/新冠疫情身心壓力照護專案總召集人)
很高興能夠為王盈彬醫師與蔡榮裕醫師的這本大作撰序!
我想先回到當初發起「新冠疫情身心壓力照護專案」的時空氛圍講起。當時國際新冠疫情已經延燒近500日,臺灣在嚴格的邊境管制與良好的公民素養下,社區疫情始終是零星發生;直到2021年5月15日(週六)近中午,媒體消息傳出疫情大升溫,萬華出現感染熱區,本土確診爆量為180例;當日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記者會的網路觀看次數逾57萬次,臺灣社會慌亂,人心開始浮動!八點檔的政論節目也為此緊急加開周六、周日晚間直播節目,連續兩天我都在媒體最前線,給自己的任務只有一個,忠實呈現國內疫情現況,避免人心過度慌亂,持續穩住防疫該有的專業判斷與節奏。
心裡的另一個聲音是,根據其他疫情走得較快的國家顯示,疫情之下民眾的心理健康普遍受到重大衝擊,但因為大家都著眼在確診數、重症死亡等議題上,這些重要的健康威脅反而容易受到忽略。後來的日子,確診數不斷上揚,校正回歸、疫苗短缺、朝野政治攻防紛擾不斷;雙北民眾自發性的減少外出,國人每日緊盯著確診數字,殷殷期盼疫苗抵臺,耳邊鎭日傳來救護車的聲響,北病南送,全國醫療量能逐漸吃緊。我總覺得是需要建構一個全國性身心照護平台的關鍵時機了。
2021年6月6日中午時分,我和王醫師提出這個建議,他非常贊同,短暫討論思考後,蔡醫師也願意加入,三人臨時群組就開始積極地運作起來。因為沒有過去的學習範例,我們試著尋找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平衡點,畢竟身心精神醫學的理論範疇既深且廣,學派也多;王醫師與蔡醫師都是精神分析學派的大師,面對社會大眾的多樣需求與理解能力,最終決定的呈現方式是,對於每一個主題都有不同層次的思考切入點,「一般民眾版」、「給疫情下第一線醫護相關人員的想法」與「給醫療心理相關專業人員的想法」;我們知道這樣的分類撰寫只能算是一種主觀理想性的建構,也猜測最後的結果是社會大眾可能會交叉看著其他人的版本,但或許這會是一種社會同理的過程,也是在疫情高度緊張下,化解分歧對立、增進彼此包容的可能路徑。
從第一篇〈那一針的重量〉開始,就可以感受到兩位醫師的熱情與執著,因著長年的臨床實務與專業涵養,文字產出的速度相當驚人,「疫苗選擇」、「疫苗恐懼」、「匱乏感」、「失落感」、「感動和行動」、「妥協和堅持」,短短的半年內,醫師公會全聯會官網為此計畫所設立的專區,已經掛上了76篇專論。與其說這只是疫情下的身心照護資源,不如說這是一個在2021年間臺灣人內在深層的共同記憶庫,我們共同奮鬥過、堅持過,即便未來疫情結束,這個記憶庫不會被遺忘,它會永遠保有獨特的韻味芬芳,歷久彌新!
感謝全聯會邱理事長的大力支持,還有許多不同科別醫師先進們的戮力付出,在此專案計畫的同時,我們也邀請了87家基層身心照護診所,近百位專科醫師來參與遠距身心醫療照護工作;此外,更結合了衛福部的「醫事人員COVID-19心理健康支持方案」,讓醫療人員都能得到適當的心理健康照護。
名人推薦:回首來時路!疫情紛亂下讓臺灣社會安定的一份力量!
文/羅浚晅(醫師公會全聯會/新冠疫情身心壓力照護專案總召集人)
很高興能夠為王盈彬醫師與蔡榮裕醫師的這本大作撰序!
我想先回到當初發起「新冠疫情身心壓力照護專案」的時空氛圍講起。當時國際新冠疫情已經延燒近500日,臺灣在嚴格的邊境管制與良好的公民素養下,社區疫情始終是零星發生;直到2021年5月15日(週六)近中午,媒體消息傳出疫情大升溫,萬華出現感染熱區,本土確診爆量為180例;當日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記者會的網路觀看次數逾57萬次,臺灣社會慌亂,人心...
章節試閱
◎日期:2021.07.09星期五
疫情下的無助感(民眾版)
疫情開始之後,無論從官方或民間等各種媒體訊息,我們有了各種防疫的概念,接下來搭配的是執行面的運作。各行各業都開始動作起來,多數人可以知道,這些隨之而來的措施,總不免造成一些不方便,但是背後是立基於安全的考量,因此多數人都可以調整與合作,當然也各自在自己的生活文化中,落實這樣的防疫需求。
從周遭和媒體的訊息,不乏看到一些令人捏一把冷汗,需要進一步理解的實際狀況。舉例來說:進入醫療院所請戴好口罩、進入商家時請掃QR code或實聯制登記、隨時保持安全社交距離……等,這些看似容易遵循的規則,卻因為每個人各自的狀態不同,出現了必須在現場溝通的狀態,也就是執行面遇到的困難了。舉例來說:臨時忘了戴口罩出門而附近也沒有賣口罩的地方、身上沒有手機、不會寫字、聽覺障礙者必須看嘴形判讀、視覺障礙者必須靠觸摸辨識……等。
當溝通出現了瓶頸,因各種主客觀因素(時間緊迫、對話態度、雙方理解度、價値觀……等)而無法進一步釐淸時,各種情緒、語言、舉止,會因此而反應出現,讓原本要執行的規則,成為一種衝突的焦點,這過程其實是滿複雜的事,我們這裡挑出了「無助感」這件事情來談。大家此時心中的對話旁白有許多,其中可能有一個是「為什麼不幫幫我,反而要刁難我」。
理性上都知道,所有措施都是要協助大家,一起對抗病毒的入侵或傳播。但在執行面運作時,有些人或有些狀況,並非故意要和這些措施作對,而是不知不覺地爆發出了一些感覺,此篇文章想要談的,是一種無助感。
「無助感」,字面上的意義是「無法得到幫助的一種感覺」。細看一下這一句話,「無法得到幫助」指的是在現實上沒有人可以幫助自己,「一種感覺」指的是來自自己內心的一種感受。當拆分成這兩種元素時,我們會發現至少有二種組合,一種是現實上眞的沒有人可以幫助自己,然後自己有所感覺到了;另外一種是有人可以幫助自
己,但是自己感覺不到。
如果是第一種,眞的沒有人可以幫助自己,然後自己感覺到一種無助感,很直覺解決的方式,就是必須自己動手來幫助自己,甚至必須引導別人來幫助自己,這需要的是一些能力的訓練,當然也可能需要其他中間人的協助。
如果是第二種,有人可以幫助自己,但是自己感覺不到,這是可以從精神醫學或心理學來進一步理解。這個主題就會是,「自己感覺不到」的原因是甚麼?可以如何思考?對有些人來說,要調整自己的感覺,只需要來自外在的現實,也就是去反證自己的感覺是錯誤的,就會恍然大悟,當然,這也需要可以自我反思和放下主觀的能力;但是對有些人來說,要調整自己的感覺是困難的,即使有來自外在現實的證明,也不見得可以扭轉,這在醫療情境,並不是少見的狀況。
這在處於憂鬱、焦慮、慮病狀態……等的人們身上,是很常見的,特別是在面臨重大壓力時,也會強化這樣的狀況。簡單的說,是我們心中被挑起了會危及個體掌控自己的狀態,也就是「失控」的狀態,此時已經很難顧及到周遭的人事物,即使看似仍在對話著或處理著事情,但是內心已經和外界隔絕,只想逃走或強硬起來作戰。當然,也有一些屬於精神醫學定義上的疾病或狀態,使這樣的人或這樣的狀態,是不自覺地處於無法感覺到外界或他人。
回來談談疫苗的例子,有些人不想打疫苗,因為有許多的擔心,就算是醫療人員努力詳盡解釋,也無法讓他們可以充分放心,他們總是會看到那些可能相關的副作用說明,不會去注意到發生的比例,也無法和注射疫苗而得到的安全性做比較。排除掉生物學因素,這在精神分析學上有一些可能的解釋,也就是我們會不知不覺地把現在的擔心,和過去成長經驗的一些記憶連接起來,於是現在的擔心不是只有擔心現在,而是感覺疊加的過程,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概念,通常這需要一些新的、好的經驗,來中和過去不好的經驗,只是過去經驗的詳細內容是需要費一番工夫去收集。
每個幼小的心靈中,都需要可以依附的成熟大人來協助自己,不僅是認識這個現實的世界,也要獲得足夠的安全感來經驗這個世界,只因為身體長大了,外觀讓人覺得不需要再幫忙了,或者別人會覺得有限度的幫忙就可以。
殊不知這樣的無助感一旦被引發,一種無法和別人連結的各種感受就會出現,如同幼小的自己無法和可信賴的成人一起經驗這個世界。人的記憶是一件複雜的事情,不只是記憶事件的內容、也會記憶事件的感受,於是當我們在談論的無助感,是一種感受的時候,意味著這個無助不只是來自於現在狀態,也可能是當年不知不覺所留下來的遺憾,等待著被彌補,等待著被接納。
疫情下的無助感(給疫情下第一線醫護相關人員的想法)
可以簡化的說,面對疫情下的病毒,由於它不可見,只能透過周邊人突然出現發病症狀才會發現,原來病毒就在旁邊,或離自己很遠,這是實際空間的距離,但外在環境空間距離的不確定感,除了先前提過的,讓民眾和助人者感到內在的無力感外,也常合併出現無助感。無力感通常是針對自己內在裡覺得使不上力,但也可能出現過度使力,來避免自己經驗到無力感。
至於無助感,常是有客體對象,可能是對於家人、老板、朋友、醫療人員、或目前針對疫情指揮中心,覺得這些客體對象,都是幫不上自己忙的人,或者常會聽到有些人說,沒有人可以幫上忙的說法。這讓想幫忙的人,容易因此感到灰心,覺得算了,何以找自己麻煩……等反應,甚至讓助人的醫護人員原本的無助感被攪動起來,覺得自己是沒有價値的人……等心理反應。
無助感如果是源自每個人生命早年的經驗殘留,這是不會自覺的,不是以自己意識的無助的感受或想法浮現出來,可能以其它樣貌出現,通常要事後才會察覺自己先前是如此無助。試想一個人在很小的時候,如果覺得只能靠自己解決所有問題,這種感覺在長大後,也許會是重要的動力,推著人去做某些事,但是就算做事有了成就,並不必然內心世界裡那種無助感會消失,可能仍會以模糊無法說淸楚的感受存在著。
相對的,無助感是有對象的,也就是會有期待求助的對象。每個人都是從小長大,很難說完全沒有無助感的存在,只是如果這種感受很深刻而不自覺時,可能讓自己和周邊人物很不易相處,可能潛在地覺得這些人都幫不上自己的忙,因此常出現的聲音是,只能靠自己,一切只能靠自己。
辨識到無助感,尤其是深層的無助感時,通常並不會就馬上改變現狀,尤其是對於他人的信任,懷疑周遭的人或重要人物無法幫助自己,常使得周邊的人感到很挫折,總有著愛莫能助的感覺。做為第一線的醫護人員,不論是那種醫療科別,在面對這種情況時,如果我們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性,就會覺得我們要幫助對方,但對方卻好像不領情,甚至覺得我們根本幫不上忙,如先前說的,這種覺得沒有人可以幫上忙的感受,是由來深遠。這會呈現出,他們起先是要來求助於你,但是不久你卻發覺,他根本就是覺得,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幫上他的忙,對方也許順口這麼說,更常見的是他們也不知自己是這麼看待幫助他的人。
做為第一線的醫護人員,如果缺乏這種想像時,就會陷進這人是怎麼回事,明明來求助我,卻把我當做是個無用的人那般,會讓我們想算了吧,你另求高明吧。雖然你知道這些可能性,並不保證就能幫上對方的忙,因為如果直接指出來他的無助狀態,他可能常是否定的。
試想如果他把我們當做無用的人,是幫不上他忙的人,我們說那些會有用嗎?不過我們說明這種可能性,並不必然使你可以幫上對方的忙,但更重要的是,在目前疫情下,我們如何不被這種情況弄得很無助,這是很重要的自覺。因為在疫情的壓力下,自己很容易也跟著無助了起來,好像以前所習得的知識,在這種時候很難派上用場,因為疫情並不是馬上可以用以前熟悉的知識來完全解釋,就更容易不自覺地接收對象投射出來的無助感,而更顯得沒有人可以幫上忙的感受。
一般來說,臨床上憂鬱的眾多症狀裡,是有著無力感、無助感和無望感,有時三者之間無法細分,而且會相互連動,相互動態式的影響。我們嘗試對三種「無」加以說明,它們呈現的樣態,幫助大家觀察和了解,希望借著這些細微的了解和變化,有助於各位在助人工作時,能夠減少陷於對方深層的無助感裡,而讓自己更感到挫折。
這種無助感和無力感的特色之一,由於都是「無」的感受,而且常是不自覺的,因此在互動過程,也會不自覺地出現要「有」幫助的感受,要讓自己成為有用的人,可以有助於對方。殊不知,對方如果是長期處於無助感的人時,並不會因為我們一直想幫助他,就會讓對方覺得有被幫助,甚至也可能會出現,對方因為不自覺如此無助而引出的不滿,會針對想幫助他們的人,而呈現著生氣和不滿。除非有人刻意如此,不然在臨床上常是處於不自覺的狀態,並不是我們就不幫忙對方,而是如果我們知道在助人過程有這種可能性時,至少可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誤解或強求。
以上內容節錄自《誰不怕死?疫情下的深度心理學想像》王盈彬、蔡榮裕◎著.薩所羅蘭出版,更多精彩內容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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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1.07.09星期五
疫情下的無助感(民眾版)
疫情開始之後,無論從官方或民間等各種媒體訊息,我們有了各種防疫的概念,接下來搭配的是執行面的運作。各行各業都開始動作起來,多數人可以知道,這些隨之而來的措施,總不免造成一些不方便,但是背後是立基於安全的考量,因此多數人都可以調整與合作,當然也各自在自己的生活文化中,落實這樣的防疫需求。
從周遭和媒體的訊息,不乏看到一些令人捏一把冷汗,需要進一步理解的實際狀況。舉例來說:進入醫療院所請戴好口罩、進入商家時請掃QR code或實聯制登記、隨時保持安全社交距離...
作者序
一、疫情下的深層心理部門/王盈彬
很榮幸這次有機會參與由「中華民國醫師公會全國聯合會」主導成立的「新冠疫情身心壓力照護專案」的書寫,並與「臺灣精神分析學會」名譽理事長暨精神科前輩蔡榮裕醫師一同腦力激盪,著實是一件値得紀錄下來的事情。也感謝「中華民國醫師公會全聯會」發言人暨「新冠疫情身心壓力照護專案」總召集人羅浚晅醫師從中的大力整合,催生了這一個使用文字傳遞的元素,並有機會參與在疫情的實況中,讓這部分的心理資源採取一種可以與大眾連結的形式,並因此形成這樣的一種行動模式。
在世界精神醫學的發展脈絡中,精神分析曾經有其獨尊之時,而在台灣,也一直是一個令人愛恨交織的故事主角。從發展的面向來說,精神分析是一個願意嘗試深入人心的前驅者,也是一個願意思考接納異奇的學問和技術。
在憂鬱、焦慮、恐慌……等各類精神疾病瀰漫的年代中,各種精神或心理治療項目如雨後春筍般的各處林立,台灣也從世界各地引進各類的專業理論和訓練,慢慢與在地的文化脈絡碰觸,精神分析正是其中一個重要的角色。疫情當下,除了各種原本就已經在各處運作的精神及心理介入模式之外,這樣的書寫梳理,也呈現出精神分析後設心理學的特色,希望從這些表徵世界的實況元素,來建構推演潛意識的運作模式,再回到意識層面,互相琢磨,並與台灣在地經驗與實況接軌。
最初在書寫時有一個相當大的猶豫,那就是精神分析在如此的疫情之下,是否可以做些甚麼來協助大眾?這一個命題,正如同在戰爭發生,生死在不斷交戰的同時,精神分析擅長的「深入思考」,會是站在什麼立場,來與這種急迫的狀態對話。病毒出現,疫苗跟著出現,病毒變種,疫苗也跟著變化,人類個體和群體所因應的行為模式,也充滿著各種多樣化的表現,也一直在變化中,而從目前已被研究得知的潛意識的運作模式,可以探索出一些令人無法從表面理解的行為背後所存在的可能脈絡,當然這不會是唯一的解讀或詮釋,但是如果可以藉此,讓惶惶人心進行更多且深入的被認識與理解,有可能被安頓並疏通,那麼就有機會讓更多行為或想法的歧異,有了可以不斷對話的平台和視野,讓共存的發生有了一種現在進行式疫情下的深層心理部門的節奏。
精神分析和精神醫學一直是互相協助的角色,儘管彼此之間也有一些衝突,然而,這更反映出我們每個人和每個所屬團體之間,存在的合作和衝突,也有其中來回的協調與拉扯。精神醫學雖然為全人醫學領域的一個分支學門,大家也不會不常聽聞其與其他分支學門之間的碰觸歷程。即使在疫情之下的科學論證與執行,也同樣和不斷合作與衝突的人性本質擦出火花。如同文章中有提及的生與死,看似絕緣的兩端,卻牽動著生命的開始與結束,合作也是,衝突也是,人命的存歿,病毒的存歿,我們有沒有機會站在另一個獨立的位置,在兩端之中思考運作,解答一些尙未有答案的矛盾及混亂的現象。可以解答的,未必有相應的作為可以運行,這也需要各界更多的交流與整合。
很淸楚的是,沒有一個唯一的作為或指引可以解決這多變的疫情,因為不只是病毒本身的衝擊,世界各地因應這樣的衝擊所啟動的反應,也連動著各地的風俗民情,各地的風俗民情也是多元組合的本質,因此只能採取最大公約數的方式來進行執行安全的考量,而且是「滾動式」,隨時進行適度的調整。疫情之下活著,才有希望和未來;如何活著,會是接下來的考量;活著可以如何作為,牽涉到個人與環境的關係;生病和死亡,也是在活著的時候存在的元素,又會被如何考量?以上種種,都是最基礎的命題,當然,以目前政府的作為方式,得以讓大多數的人並不需要直球面對這樣的議題,但是我們每天的生活,也就立基在這些命題之上,繼續生活著。
二、病毒與疫苗的恩怨情仇:如何不陷進二分撕裂裡而能持續思考呢?/蔡榮裕
這是2021年6月起,盈彬和我在受邀下的合作書寫,現在我們將這些系列文字結集。疫情仍在很難百分百說得準的狀態,但各國都漸傾向開放來面對了,雖然這不是意味著就沒事了。感謝「中華民國醫師公會全國聯合會」(以下簡稱「醫師公會全聯會」)在疫情下,成立的「新冠疫情身心壓力照護專案」,盈彬和我在「醫師公會全聯會」發言人/新冠疫情身心壓力照護專案總召集人羅浚晅醫師的邀請下,參與這照護專案小組的活動,也感謝陳書喬醫師在這過程的所有協助。
回頭來看,台灣在相關單位的警覺和反應快速下,不讓疫情在起初難以收拾,而能一步一步起伏走到現在。
這時回頭來看,談談當時開始書寫這系列文字時,心裡的一些些心思做為紀念,在困局下所做的某些思索?在明顯有著政治立場分裂下,對於疫情的解讀,對於疫苗品牌的選用,容易陷在二分撕裂的反應,但是臨床經驗提醒自己,我們如果過早地跳進這種二分法下的爭議,會挑動的不只是眼前的事務爭議,而是讓更深層的心理衝突,在疫情不確定的未來下更被放大。這可能使得我們所寫的想法,變成只是助長這種撕裂的氛圍,然而如果只是這樣,我們又何以踩進這種爭議裡呢?
不可避免的事實是,「醫師公會全聯會」的理事長是目前執政黨的不分區立委,但是就我們的了解,「醫師公會全聯會」在防疫過程,也得站在全國各科醫師的立場想事情,但這和政府的立場不必然完全相同,而不必就是得替政府背書所有政策。只是也深知防疫這件事,不可能完全和政治無關,畢竟愈要這麼說,可能愈顯得在替政治服務。這也是盈彬和我受邀開始書寫這系列想法時,一直繞在心中的課題。
如何不陷在二分的分裂裡呢?有這麼容易做得到嗎?
我們是假設很困難做得到,但也不會因困難就算了,而是讓這個心思一直環繞著。從第一篇文章到目前為止,要出版時的最後一篇,可以說都不曾眞正的做到過,不陷在二分的撕裂裡來來回回。畢竟,就事情論事情時,不是那麼單純的假設,自己可以做得到不陷進二分撕裂裡,我寧願假設,就是可能會不自覺如此,以這樣的態度讓自己保持著,不斷觀察和思考的空間。
就算書寫這序的此刻,已是疫情較平穩但仍有一些社區傳播的狀態,仍可以從政治的攻防裡,看見政治是如此深刻地影響著,以科學做基礎,以人性做舞台的防疫工作,是多麼困難的事情。我們的文字是希望能夠讓民眾和醫療人員,在如此重大壓力下仍能保有思考的能力,而不是在疫情不確定的處境被淹沒,甚至因此發生傷害自己的舉動。但這是我們的觀察和描繪,能夠幫得上忙的情況嗎?
其實,我是抱持著不確定的心情。因此整個過程的書寫,只能說盈彬和我盡力的,從收集眾多國內外的新聞報導,以及疫情相關科學知識的進展,以及每天下午兩點指揮中心的疫情記者會裡,從這些資訊裡來思索,其中反映著什麼不被自覺的心理學運作著?
精神分析的論點或經驗可以幫上什麼忙?當然也得思考是要幫什麼忙呢?也得自問,我們眞的知道一般民眾和精神科相關的醫護們,需要的是什麼嗎?
我也深知這些文字仍有它們的難度,在精神分析理念的不易理解,和疫情的難以預測之間,如何讓我們的話語可以帶來思考呢?這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盈彬和我更是抱持著,精神分析對於人的理解仍是有限,而疫情的情境是如此巨大的外在現實,我們如何在這當刻能夠克服自己對未知的恐懼,還能保持著思考並想像,如何說明我們的經驗,讓大家一起來想像呢?的確是個難題,至今要出版了,覺得是還未完全解決的難題。
在這些文章裡,每三篇有著相同主題,為了讓不同人閱讀,因而有不同的細節描繪。不過就算是我們分成,「一般民眾版」、「給疫情下第一線醫護相關人員的想法」、與「給醫療心理相關專業人員的想法」,這只是我們的想像和人為區分罷了。畢竟現實上每個分類裡都有著千百種差異,有不同的了解和解讀方式。在疫情下,談論我們所發現的各式問題時,都是需要以事實做基礎,但就算相同的數據,也都會有不同的解讀,這當然也讓我們想著,既如此,那麼我們如果堅持,從人的主觀心理出發,來談論疫情下發生的種種現象,是有著它的需要。
雖然我們不可避免的,有著心情和心思,希望我們的文字可以被閱讀、被思考、被討論,進而在疫情下,在不可確定的重大壓力下,能夠在閱讀文字後,可以有著更多的思考,進而帶來穩定心情,有著持續可以創造的態度。
最後,祝福大家,可以在疫情下度過難關,也祝福台灣的永續發展。
一、疫情下的深層心理部門/王盈彬
很榮幸這次有機會參與由「中華民國醫師公會全國聯合會」主導成立的「新冠疫情身心壓力照護專案」的書寫,並與「臺灣精神分析學會」名譽理事長暨精神科前輩蔡榮裕醫師一同腦力激盪,著實是一件値得紀錄下來的事情。也感謝「中華民國醫師公會全聯會」發言人暨「新冠疫情身心壓力照護專案」總召集人羅浚晅醫師從中的大力整合,催生了這一個使用文字傳遞的元素,並有機會參與在疫情的實況中,讓這部分的心理資源採取一種可以與大眾連結的形式,並因此形成這樣的一種行動模式。
在世界精神醫學的發展脈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