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二年,當毛姆作為劇作家、短篇及長篇小說家甚至社交名流均取得巨大成功之際,他將這些全部放下,遠赴東南亞進行了一次長途而且相當艱苦的旅行。從英國坐船到錫蘭,在那兒他聽說了緬甸東北部撣邦偏遠的景棟之諸多樂事,於是他經仰光去到曼德勒,在那兒騎上騾子,走了整整二十六天前往這個令人著迷的地方;然後一路跋涉到泰國邊境,來到曼谷,又坐船去了柬埔寨,徒步來到吳哥,最後乘河船去西貢,沿著海岸經順化到了河內。
毛姆在逆伊洛瓦底江往蒲甘的船上偶然讀到黑茲利特《論旅行》中的一段話:“哦!擺脫世俗和人言的束縛——在自然的懷抱中拋卻那糾纏不休如影隨形令人煩惱的個人身份,活在當下,擺脫所有的羈絆——僅以一道牛雜碎與宇宙相連,除了夜晚的酒賬什麼都不欠——不再尋求掌聲,不再遭遇輕視,只以‘客廳裡的紳士’為名,這是多麼美妙!”頓如醍醐灌頂,遂決定寫這樣一本遊記,並以“客廳裡的紳士”為其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