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高中女生vs. 帥氣足球校隊男孩,還有一個身心障礙女孩
以行動的勇氣點燃青春的正義之心!
從誤解到理解、從同理到接納,是最可貴的學習之路
艾蜜莉是個充滿正義感的高中女生,她和好友在校內發起「青年行動聯盟」,高聲呼籲「反對暴力」。
有個夜晚,艾蜜莉在足球場的陰暗角落目睹一樁暴行,但她終究未能鼓起勇氣伸出援手,默默掉頭離去。
接著,另一名目擊者——高大壯碩的足球校隊隊員路卡斯——在黑暗中快步離開現場。
被害者白琳達是同校特教班學生,她純真友善、熱情開朗,直到這樁暴行使她變得膽怯退縮,如驚弓之鳥。
艾蜜莉和路卡斯未能「見義勇為」,受到校方懲罰,到社福中心擔任志工,協助身心障礙青少年。
當志工的經驗對艾蜜莉和路卡斯有何影響?是否能讓他們省思自己犯的「錯誤」?
艾蜜莉和路卡斯該如何彌補白琳達受到的傷害,使她願意重新接納他們兩人?
作者簡介:
凱蜜.麥葛文(Cammie McGovern)
已出版幾本小說,其中,書寫身心障礙者的青少年小說《Say What You Will》叫好叫座,得到廣大迴響,促使她寫下《在我們墜落之前》。
麥葛文有三個兒子,長子是自閉兒,因而格外關注身心障礙者,並成為社福機構「全人兒童」(Whole Children)的共同創辦人之一,為身心障礙青少年規劃課外活動,讓他們學習生活技能,且有更多人際互動的體驗。
譯者簡介:
顏湘如
美國南伊利諾州大學法文系畢業,現為自由譯者。譯著包括《別相信任何人》、《龍紋身的女孩》、《祕史》、《梅岡城故事》、《守望者》等數十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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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青春是在認同中迷失、又重新找到自己定位的過程,《在我們墜落之前》給予每個讀者力量,只要願意肯定自己,終將創造獨一無二的精采人生。――宋怡慧(新北市立丹鳳高中教務主任)
本書書寫少年在人際、環境、理想與價值觀的衝突,以及成長歷程的刻畫。我非常推薦這本書。――李崇建(教育工作者、作家)
本書以溫柔又不脫現實的精采故事,向父母示範如何觸碰孩子內心難以言喻的心情與成長過程的挑戰。――羅怡君(刺蝟媽媽)(親職溝通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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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1
艾蜜莉
第一次去見終生學習中心主任時,路卡斯沒跟我說過一句話。伊蓮主任謝謝我們「願意撥空來當志工」,其實她很清楚我們並非自願前來。我們也都心知肚明。
「你們有兩個選擇。」她說:「一個是星期六早上來做行政工作,或者是星期三晚上來參與一堂『異性關係與分際』的課,教導那些有發展障礙的年輕人相關的社交與約會的基本原則。雖然你們比他們年輕幾歲,卻能為他們示範同儕之間建立友誼與約會的典型模式。他們會對你們約會時做些什麼、你們怎麼交朋友,諸如此類的事感興趣。」
我已經可以想像我朋友李察聽到這番話會怎麼說:「等一下,他們把你當成約會的楷模?」
我轉頭去看路卡斯,希望他會說:「請安排我做行政工作。」通盤考量之後,想到要和一群尋找約會對象的身心障礙青年同坐一室,似乎……怎麼說呢?似乎我們倆都始料未及。只不過更令人吃驚的是:我想上這堂課。一來我行政能力很差,二來我也好奇。
不料我還沒來得及出聲,路卡斯便開口了:「好,我來上課。」他甚至看都沒看我一眼,好像假裝我不在場。
「我也是。」我說。和路卡斯坐在同一個教室的確超級彆扭,但我不會只因為這樣就去做行政工作。想都別想。
下一個星期三,我們在上課前提早一小時到,先和教課的瑪莉談一談,看她希望我們做些什麼。看起來她的要求不多,至少一開始不多。她說我們多半就是跟著班上的學生做活動。「我們每堂課會做一些角色扮演,我可能會請你們參與演出。你們有表演經驗嗎?」
我瞄了路卡斯一眼,他卻還是不看我。「沒有。」他說。
「我是有過一些,」我說:「但是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已經停很久了。」
瑪莉對我微微一笑,彷彿看出我在這方面的表現很可能會比路卡斯好。路卡斯是我們學校的足球校隊,換句話說他塊頭很大而且──不是我沒口德──看起來有點嚇人。
「太好了,艾蜜莉,」瑪莉說道:「你有即興表演的經驗嗎?」
「一點點,」我說:「我參加過一個喜劇劇團,只不過我們演得不太好笑。」中學時期,戲劇社試圖成立一個即興表演組,但只撐了一學期就放棄了。
瑪莉笑說:「那種事我最清楚了。別擔心,這裡演戲不是為了逗笑,謝天謝地。」
談完後還有二十分鐘才上課,瑪莉叫我們在大廳等其他學員到達。當然很尷尬了,就跟過去兩個禮拜和路卡斯坐在每間等候室的情形一樣。他一如往常的掏出手機,我也一如往常的拿出書來,五分鐘後,我再也按捺不住,朝他傾過身去。
「跟你說一聲,我叫艾蜜莉。我知道你是路卡斯,但也許你不知道我的名字,那現在你知道了。艾蜜莉。」
他抬起頭來。「我知道你叫什麼。」
李察老是提醒我,面對那些顯然不具幽默感的人,不要太冷嘲熱諷。他告訴我:「他們開不起玩笑,會覺得你在取笑他們,因為你通常就是。」但我就是忍不住。
「喔,好吧。我只是覺得既然接下來整個學期我們都要一起合作,最好確認一下。我們也不必當朋友或什麼的,只不過偶爾打個招呼不會死人。」
「那很難說,」路卡斯坐在椅子上扭過身來,說道:「說不定會死人。我們走著瞧吧。」
我能聽到李察的聲音在大腦深處響起:你不應該一天到晚四處去跟愚蠢的人說你的想法。第一,他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因為他們笨。第二,他們會討厭你。
可是我就是想說。我想說:路卡斯,我們就努力把這件事做好,好不好?我們就承認我們倆對白琳達都心有愧疚,儘量把這份工作做得有模有樣,好不好?或許對路卡斯應該改個說法:關於這件事,你別這麼豬頭,行嗎?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瑪莉就出來了:「哈囉,又是我!這班學生通常都從後門進來,大家都到齊了,已經準備好和你們見面。」
起身後,我忽然發現自己出乎意料的緊張。我完全不認識有身心障礙的人,不知道當初怎會認為這麼做是個好主意。
瑪莉帶我們走過走廊,打開一扇門,裡面是一間粉刷得鮮豔亮麗的教室,約有十來人圍坐成圈。很明顯便能看出他們有障礙,雖然無人坐輪椅,看起來卻都有點不一樣。有個女的穿著深萊姆色毛衣,搭配運動褲和拖鞋,另外有個男的戴著毛線帽和手套,但室內並不冷──其實外頭也不冷。
「好,各位同學,我來向大家介紹艾蜜莉和路卡斯,也就是這一學期的志工。他們都是高中生,所以比你們要年輕一點,大家應該記得這是什麼意思吧?」她微微一笑,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麼關於高中生的祕密玩笑,只有他們自己明白。
應該沒錯,因為眾人之間揚起陣陣笑聲。
瑪莉繼續說道:「也就是說你們不能說一些太嚇人的話,尤其今天是他們第一天上課。對不對,賽門?對不對,湯瑪士?」大夥又笑了起來。「好,班上有新同學加入的時候,要做什麼?」
有兩人舉手。穿綠毛衣的女生說:「嗯嗯迪。」
我和路卡斯差點互相對看,但結果還是沒有。根本聽不懂她說什麼。
「說得對,費蘭欣。」瑪莉說:「每個人都可以問他們一個問題。誰要先問?」
六隻手倏的舉起。瑪莉笑道:「別忘了,問題要問得恰當喔。」兩隻手隨即放下。瑪莉又笑了。「好吧,席拉,就從你開始好了。」
一個身材高挑、滿頭褐色鬈髮的女生站起來,原地轉了一圈,裙襬微微飛揚起來。「這個問題要問女生。你認識我朋友蘇珊嗎?」
我看著瑪莉。我應該要認識蘇珊嗎?「好像不認識。她在這個班上嗎?」
「沒有,可是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你想認識蘇珊嗎?」
「那是兩個問題了,席拉。」坐在她旁邊一個戴著厚重鏡片的男生說道。從外表看來,他很可能是唐氏症患者。「瑪莉說一個人問一個問題。」
瑪莉點點頭。「我的確是這麼說的,席拉,對不起。你可以等下課時間再問艾蜜莉第二個問題。湯瑪士,你有問題要問路卡斯或艾蜜莉嗎?」
「有。」坐在席拉旁邊那個男的站起來,說話時眼睛看著天花板。「我要問男生。你有什麼最喜歡的電影或電視節目或活動嗎?」他問完後重新坐下。
「唔,我想想看……」路卡斯說話的聲音怪怪的,幾乎像在喘氣,難道他也跟我一樣緊張?我不知道自己期望看到什麼狀況,只是如今到場一看,忽然覺得這些人……怎麼說呢?是真的有障礙。有一人腿上橫擺著一支拐杖,看來應該是盲人。還有一人不怎麼認真聽我們說話,只顧著挖鼻孔。
「我是足球員,所以下午時間多半都在練球。」路卡斯接著說道,我很驚訝,因為他真的緊張,看他在前襟上狂抹手心就知道。「所以我沒看很多電影或電視。」
又有一隻手舉起。「你打哪一隊?」
「威徹斯特高中。」他回答。若換作另一群人,聽到這話應該會吹幾聲口哨,或響起一些掌聲,因為我們目前是尚無敗績的分區領先隊伍,正朝州冠軍賽邁進,這可是我們學校有史以來頭一次。「我們」指的當然是足球隊,隊上既沒有我的朋友,也和我毫無關係。但不管怎麼說,只要和他們走過相同的置物櫃走廊,就不可能不知道他們的戰績。今年,每個人都有點盲目崇拜我們的足球校隊。
每個人……但這群人顯然是例外,因為誰也沒說什麼。
接下來的問題比較隨意。我們去過大峽谷嗎?我們會做千層麵嗎?我們知道班上有一個人得到特殊奧運會金牌嗎?
路卡斯一聽,立刻驚訝的揚起眉毛問道:「真的?是誰?」口氣聽起來是真心佩服。
一名剪了西瓜皮髮型的矮小女生舉起手來。「是冬季奧運的保齡球賽。」她重重的嘆氣,好像說得有點煩了。
路卡斯笑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想像,但能夠擺脫足球話題,不用繼續談論,似乎讓他心情變好。他說:「金牌耶!真的很厲害。」
每個人都提出問題後,瑪莉告訴我們還有第二個迎接新志工的傳統。趁班上其他人進行另一項活動時,我和路卡斯要各自與一名學員配對,由他們向我們提問,並在下課前為我們做較完整的介紹。
「太好了!」我喊得超大聲,因為不想讓她看出我有多緊張。不知道瑪莉明不明白,大約有半數學員說的話我幾乎都聽不懂。方才能順利問答是因為有她在,全靠她翻譯。幸好與我搭檔的是哈里森,雖然眼盲,口齒卻清晰易懂。
瑪莉指著角落兩張課桌椅說:「哈里森,艾蜜莉會帶你過去。」瑪莉把哈里森的手放在我的手肘上,他隨即起身。帶領他走過教室讓我覺得大大鬆了口氣,這倒是我始料未及。我心想:我行的,我可以提供有用的幫助。接著我們坐到兩個桌椅相連的座位上,面對著面靜坐許久,好像誰也想不出該說什麼。經過一段痛苦萬分的沉默後,他才說:「那,你喜歡威浮球嗎?」
「唔,我好像從來沒玩過。」
他點點頭。「好。」
接下來又是一陣漫長的靜默,對哈里森來說,好像已經結束訪談。最後我忍不住傾身向前小聲說:「你還有其他事情想問我嗎?」
「沒有,換你了。」他說。
我「喔」了一聲,望向路卡斯和他的同伴,發現他說得沒錯,似乎應該要互相提問,因為路卡斯正在問問題。我便問道:「你喜歡做什麼?」
哈里森聳聳肩。「不知道,吃東西吧,大概。」
「好,那你有什麼興趣嗎?」
「輪到我了。」
「喔,對,抱歉。」
「你有什麼興趣?」
經他這麼一問,我才發覺這是個不易回答的問題。我是今年即將畢業的高中生,修了三門大學先修課,然而申請大學一事有如烏雲罩頂般。我和好友李察共同擔任校內青年行動聯盟的主席,雖然自覺盡心盡力,卻不是真的感興趣。我正打算詳細解釋,卻被哈里森打斷。「好,這樣夠了。換你問。」當然夠了。他眼睛看不見,沒法做筆記。
我望向路卡斯,看看他與同伴的情況如何。看起來他們似乎好一些,但他的對象是費蘭欣,那個保齡球金牌選手,她不但友善也很健談。
「你上這堂課多久了?」我問道。瑪莉跟我們說過,班上大多數學生都至少上了一年的課,所以互相熟識。
「六年。」哈里森說:「說得精確一點,是六年又十四個星期。」
「這麼說,你很喜歡這個課囉?」
「某些方面喜歡,某些方面不喜歡。換我問了。」
「啊,對不起。」
「你上這堂課多久了?」
「這個嘛……」我徹底感到無助,不由得又朝路卡斯看去,他好像正在跟費蘭欣說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他邊笑邊指著她面前的紙張說:「寫下來啊。」
「這是我第一天上課!」我假笑一聲,裝出和哈里森也相談甚歡。「我是新生,記得嗎?」
他拉拉耳垂。「對喔,我忘了。」
不知道我的笑是否惹他不快,總之他忽然沉默不語。最後我只好說:「你想不想再問點其他什麼事?」感覺糟透了,本以為這應該是自己拿手的事──至少會做得比路卡斯好吧──但我似乎錯了。我不但彆扭、敏感,還有一些該死的直覺。我暗自納悶,待會哈里森會怎麼介紹我呢?這個團體的人似乎都有誠實的傾向,這點讓我頗為憂心。
「我只剩一個問題要問。」
「好啊!」我重燃希望。也許這會是個突破,他應該會問些學校的事或是我的志向。
「為什麼你會志願來上課?」
我臉紅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沒想過,可能有人會問這個問題。顯然心裡早該有個底,但是沒有,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哈里森彷彿理解似的點點頭。他或許眼盲,但需要從我身上看到的東西他全都看到了。
瑪莉直到上完課後,才讓我們的同伴介紹我們。她請路卡斯的同伴費蘭欣先說。「路卡斯今年十八歲,雖然塊頭非常、非常巨大,卻長得很好看。他喜歡貓,喜歡一個我從來沒聽過的電視節目,還有足球。他也踢足球,但不是在愛國者隊,他代表的那個高中不知道叫什麼,我忘了。他最喜歡吃……」她往下瞄了紙條一眼。「不知道。我看不懂我寫什麼。」
他從座位上探身過去,在她耳邊小聲說。
「真的?」她驚呼道,大家都笑了。「大概是烤肉捲吧。但我不知道為什麼。」
所有人都拍手。費蘭欣微笑鞠躬。
「費蘭欣,謝謝你做了這麼棒的介紹。」瑪莉說道:「哈里森,換你來介紹艾蜜莉了。」當他起身,我的心跳開始急促起來。不知道他會不會說:艾蜜莉在這裡好像覺得很不自在。
但他沒有,他說的是:「艾蜜莉在一九九六年出生的那一週,告示牌排行榜的冠軍歌曲是席琳.狄翁的〈因為你愛過我〉。」
我愕然不敢置信。訪談結束時,他問了我的出生年月日,但這有可能嗎?大家都笑著拍手,彷彿又是一個他們才懂的玩笑。哈里森微笑、鞠躬、重新坐下。瑪莉問我的生日是哪一天,然後走回角落的辦公桌去查iPad。「你說對了,哈里森同學!真是厲害!」
所有人又開始鼓掌,這回還夾雜著口哨聲。
我不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看來哈里森不只是眼盲,還擁有一種學者症候群的特殊才能,能記得歷屆告示牌排行榜的冠軍歌曲與上榜日期。這與我無關,但也沒那麼糟,總之是安全過關了,至少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我第一天上課的表現有多差。
白琳達
最近我都在看《傲慢與偏見》。不是綺拉.奈特莉主演的新版電影,而是柯林.佛斯主演的舊版影集,要看比較久。這是婆唯一一套盒裝DVD,但她說沒關係,反正她也只需要這一套。婆愛死了達西先生,也就是柯林.佛斯,我也一樣。
這陣子我沒去上學,整天都在看這套片子。
我上的是威徹斯特高中,但今年就要畢業了,也就是說應該要很開心才對。今年開學第一天,媽播了一首歌叫〈期待〉,因為她想讓我別那麼緊張。歌手不停重複唱著:「留下來吧,為了那些美好的往日。」我心想,也許我該留在家裡,別上校車,因為有時候我並不覺得學校生活是美好的往日。
但我還是上了校車,然後坐到我的老位子上,也就是司機背後的第一個座位。這幾年換了司機,現在不是那個叫卡爾的男司機,而是一個叫蘇的女司機。儘管如此,我從沒換過座位,始終坐在司機正後方。只要坐在司機後面,車上就沒有壞學生敢取笑我,或是假裝跟我好,卻把掉在髒地板上的糖果拿給我吃。坐在司機後面就代表周圍坐的大都是七年級學生,他們心裡也害怕。
我已經上學這麼久,應該不再害怕才對,但有時候還是怕。開學前一天婆會提醒我,學校裡有一些我喜歡的東西,譬如在行政辦公室負責紙張回收和分發郵件的工作。婆還列出所有我喜歡的老師,像是蘭妲、凱拉和寇佩老師。想到這些,我通常就會想起其他喜愛的事物,像是學校餐廳裡的柑橘、藝術品展示櫃,還有聽樂隊練習。婆比媽更知道怎麼讓我想起這些事情,媽也很努力,只是有時候會忘東忘西。
如今一切都變了。現在婆試著要幫我忘記,她不再鼓勵我上學,而是讓我每天留在家裡看《傲慢與偏見》。要是媽問她什麼時候讓我回學校,婆就說:「拜託,羅蘭,就隨她吧,至少我們知道她在這裡很安全。」
通常媽和婆不會在我面前吵架。通常她們也不怎麼吵架,因為媽有些缺陷還有憂鬱症。媽會儘可能幫我,但我現在需要的已經不多,所以她能幫的也很少。譬如,我以前會自己做午餐,放進午餐袋裡,不過那是我還要上學、吃午餐時的事。現在我已經不去學校,也就不用準備午餐了。
我看著螢幕裡,珍因為賓利先生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鎮上而強忍著不哭,光是看著她忍住淚水,我就哭起來了。沒想到連《傲慢與偏見》裡的人也這麼壞,都不顧別人的感受。平常我喜歡把自己想像成伊莉莎白,但今天閉上眼睛,卻覺得自己像珍,本以為交到了朋友,結果卻不是這麼回事。
有時候我做的事會讓人感到不舒服。譬如,要是我太常說起柯林.佛斯,老師們就會不舒服。有一次,我的語言治療老師蘭妲就跟我說了她不舒服的感覺:「我聽柯林.佛斯都聽煩了!我又不認識他。他住在很遠的地方,我不想再談他了!」
我們倆都笑起來,但其實我並不覺得她的話有趣。我無法想像厭煩柯林.佛斯的感覺,因為我愛他,有時候當他從電視螢幕裡看著我,我幾乎可以肯定他也愛我。
我知道這種話不能說出來,不然別人會很不舒服,以為我瘋了。他們會說我從來沒見過佛斯先生,也就是說他不可能愛我。我只好轉述媽跟我說的話:愛是一種感覺,你不一定要親吻你愛的人,「有時候你就只是愛他們而已。」她是這麼說的。
當我問她:「那是不是表示他們也愛我?」她說:「當然了,白琳達。大家都愛你。」
我想她指的主要是學校的老師,但柯林.佛斯應該也可以包括在內。當他看著我,我就能感覺得到。真的。我心裡很清楚。
我的語言老師蘭妲卻不這麼想:「他是一個角色,他不是真的。他是電視上的人,但電視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我來說他是真的,那他不就是真的了嗎?
我不是一直在看《傲慢與偏見》,有時候也會看不同的老電影。我很喜歡《亂世佳人》和《真善美》,可是不喜歡看到瑪麗亞和上校接吻,因為他太老了,看起來像她爸爸。我也喜歡莉瑟和羅夫合唱那首歌,只可惜最後發現羅夫是納粹。看完以後,我在心裡把他變成不是納粹,並讓他們結婚,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亂世佳人》裡的郝思嘉也一樣。一開始她愛著艾希禮,這個人名字像女生,卻是個男的。艾希禮人非常好,但不愛郝思嘉。後來她遇見白瑞德,他是個危險又帥氣的人,而且對她一見鍾情。我憑著想像讓艾希禮改變心意,決定要愛郝思嘉,那麼她身邊就有一個熟悉又可靠的人了。她不能依靠白瑞德。他雖然很讓人心動卻不可靠。有時候讓人心動的男生正是最要不得的。
關於讓人心動卻不可靠的男生,我是從其他電影知道的。對這種人要小心,因為他們多半也都很帥,所以會讓人傻傻分不清。
「像這種男人,有些我會躲開,他們實在太帥了,害我連話都說不出來。」媽說:「是真的,我整個口乾舌燥,好像有人在我嘴裡塗滿膠水一樣。」
這種感覺我知道,我每次看柯林.佛斯演的《傲慢與偏見》都是這樣,根本說不出話來。有時候想不眨眼睛盯著看,但也辦不到。我覺得頭暈暈的,媽說她有一次約會也是這樣,當她站起來要去洗手間,卻往後跌坐在椅子上,好不尷尬。
「我要是喜歡那個男人就會這樣。」媽說:「笨手笨腳的,很難讓人有好感。」
這我懂。不只是看柯林.佛斯,我在現實生活中也有過同樣經驗。每次和莫迪在一起,我就有這種感覺。有時候甚至只要離他近一點,就覺得既想笑又想哭,不然就是心臟好像快要爆炸了。
我會覺得不太對勁,好像心臟病發作似的,只不過每次都只有看到他才會這樣,所以不是真的心臟病。這是愛。我跟媽說起他的事,媽是這麼說的。「你戀愛了,白琳達,那是很美好又特別的感覺……」
她沒有說這種感覺不好或不對,甚至沒有說她應該要說的話:「你要小心點,白琳達。」而是說:「你和其他人一樣都值得人愛。」這讓我混淆了好一陣子,以為莫迪或許也愛我。
艾蜜莉
關於路卡斯──以及我們為何受罰──的事實有點複雜,我不太願意承認,尤其不想對李察承認。他總是痛恨他所謂「足球隊所造成以性別來規範的階級結構」,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有一部分不言自明。足球校隊在校內權力太大,特別是今年戰績如此輝煌。我看過自助餐阿姨揮揮手就讓他們過去,端了整盤食物,卻一毛錢也不用付。我看過一些無名小卒替他們買汽水、背書包,一切都只為了贏得某位球員三秒鐘的肯定。
李察認為我們這群朋友不一樣,但其實不然。我們或許沒有卑躬屈膝去吸引校隊球員的注意,但每天午餐時間仍會盯著他們那一桌看上好一會。我們看到了問題,並不代表我們就沒有問題。
路卡斯從未和我談過發生在白琳達身上的事,因此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和我一樣內疚,或者他覺得受到不公平的懲罰。我猜應該是後者──發生那種事他當然感到遺憾,但錯不在他。至少,他八成認為我的責任比他大,這或許是事實,只是我沒有向任何人承認過。
我還是難以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表面上看來,事情很簡單。三星期前,我和四個最要好的朋友:李察、巴瑞、韋玲、康蒂絲,去看我們的主場賽。平常我們並不怎麼迷足球,但今年每個人都會去看主場比賽。隨著一場場勝利,觀眾也一週比一週多。
現在坦承這件事有點蠢,但其實那天晚上我心情很差。過去兩個星期,我一直和一個叫舒茲的男孩互傳一些曖昧簡訊和臉書訊息,自以為是打情罵俏。不料那天他就坐在我們前面第三排,很明顯正在和就讀高二、綁著金髮馬尾的柏薇兒約會。三天前他才傳簡訊跟我說:「我們應該找一天一起做點什麼。」我竟笨得以為他是說我們兩人。但顯然不是,他的意思顯然是:我和別人約會看足球賽時,我們應該坐得近一點,好揮手打招呼。
我倒也不是多愛舒茲,只是當初看他似乎很聰明,也很投入我們青年行動聯盟的活動,不像一般新進成員通常都是對某個議題義憤填膺,對其他議題則意興闌珊。舒茲第一次參加聚會後便留下來,說我們「活動」範圍之廣,又「那麼有理想」,讓他十分欽佩。他有一頭棕色鬈髮,牙齒稍微參差不齊,不知為何看起來更可愛。他告訴我們,支持同志人權並非他的主要訴求,但他當然贊同(說的時候沒有看著李察)。他的主要訴求是環境,他喜歡爬山健行,也希望下一代還有山可爬。這樣的人怎能不令人著迷?接下來一星期,他傳了三次簡訊給我,我又怎能不以為他或許也喜歡我?
但若要老實說,我不得不承認:令我苦悶的與其說是舒茲和一個可愛的二年級生在一起,倒不如說是我對舒茲那麼一長串的誤判。我好像一再重複犯下同樣的錯誤,老是把同學之間的玩笑當成調情,有男生跟我要電話借作業,就以為借作業是藉口,要電話才是主要目的。
這有一部分得怪李察。他總喜歡宣稱每個人至少都有一丁點的同志傾向,也許哪天就會忽然迷戀上他。假如和那個四分衛萬人迷卡萊特同坐在辦公室等著領遲到證明,他就會說他們的手毛互相吸引。他也知道什麼都不會發生,卻仍老想著這些時刻。「手毛不會說謊,或者應該說它沒辦法說謊,因為它沒有獨立的大腦,只有直覺。」
他覺得這樣很有趣。誰也不認為卡萊特會奇蹟似的出櫃,和李察兩人手毛水乳交融,但是當我試圖作美夢,開玩笑的說:「舒茲好像想約我出去,只是太害羞了。」才過一星期,卻得坐在他身後眼睜睜看著他有多不害羞,真教人傷心。李察什麼也沒說,這讓我覺得更可悲──如果還能更可悲的話。忽然間,周遭的人好像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這是我對當晚發生的事所做的解釋之一,不是找藉口或為自己辯護,只是為了弄清楚我怎能讓自己這麼失望。中場休息快結束時,我悄悄溜到小吃攤去買汽水,回座位途中卻哭了起來,那是荒謬、尷尬、自憐的淚水。我從未當眾哭過——從來沒有,自然不想讓朋友看見,便繞到觀眾席後面,心想只要痛快的哭一下,發洩發洩,下半場就沒事了。
後來我迷路了,跑到球員的中場休息室附近。太遲了,五分鐘前球員們便在如雷的掌聲中上場。我們落後七分,這對我們來說是有差別的。我們已經太習慣於大幅領先,觀眾不禁焦慮得吶喊頓足。
儘管噪音喧天,我卻還是聽到觀眾席底下有個奇怪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動物,可能是小狗掉下去,卡在觀眾席下方的網格。這當然說不通,但聽起來很像。觀眾席底下很暗,只透出一絲絲細微光線,眼睛需要一點時間才能適應。起初我什麼也看不見,便靠近一些。一定是狗,我心裡暗想。可以聽到一陣唧唧哼哼的聲音,然後慢慢的,在黑暗中,出現了兩個人影。我認出其中一人。那是白琳達,幾年前我在兒童劇場課認識的女孩,她緊緊貼靠圍籬,前面站著一個男孩。她看似頭髮被扯住,衣服也撕破了。有那麼一刻我想到的是:她被鐵絲網卡住了,男孩在幫她脫困。
否則怎麼也說不通。最後一次見到她時,她在表演《小紅帽》。
隨後我認出了那個男孩是卜瑞奇,曾有一次在校內遭警察逮捕,押上警車帶走。原因始終不明,但流言紛紛,多半與毒品有關。知道這些事讓眼前的景象更駭人,而且不知為何,也更難理解。等等,我不斷想著,等一下。
我應該大聲喊出這句話才對,我現在知道了。
我應該大聲喊出任何一句話,明確表達出這景象不對勁。我認識白琳達,只是我的大腦無法處理眼睛所看到的:她緊靠圍籬,無力的站在他後面。他們不可能是一對,甚至不可能是朋友。我應該喊她的名字,儘管過去三年我沒有跟她打過一次招呼,我也應該高喊:「白琳達,是你嗎?」但我沒有。那一刻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事後也幾乎毫無記憶。我知道在某個時間點,有個足球員從更衣室跑出來,當時我想必吃了一驚而暫時脫離驚恐狀態。也或許我心想:可以離開了,因為現在有他在,他會處理。說真的,我不記得了。
我知道自己踉踉蹌蹌走出觀眾席下方,眼前是滿場的歡聲雷動與炫目光線。我知道我找到一位女老師叫艾芙蕊,她繫了一條絲巾、戴著絨絨球耳環,圈起手掌放在嘴邊高喊著:「防守加油!」我碰碰她的手肘,說道:「觀眾席下面出事了!」我們身後的歡呼聲更加響亮。
「什麼?」她喊道。
「出事了。是個女生。在觀眾席下面。」當時我的心跳比我的嗓門還大聲。
忽然間,看台上所有人都站起來大聲尖叫。後來我才知道,我方截球成功,還帶球衝向四十五碼線。我們反敗為勝。每個人都樂瘋了,又是尖叫又是擁抱又是頓腳。
接著我看到剛才在觀眾席下面的那個足球員慢跑進場,不由得大大鬆了口氣。我暗忖:他處理好了,他阻止了本來可能發生的事。
我坐下片刻好讓心跳放慢。當心跳和緩後,我走回觀眾席另一端的原來座位,看見小吃攤旁的停車場有一輛警車閃著紅燈。起先很是驚訝,但想到它代表的意義便隨即安心:沒錯,那個足球員報警了。
當天晚上我沒怎麼睡,也就是說,隔天早上看報紙時心神很不安寧。我在第四版看到一小篇報導,標題寫著「警方因意外事故來到高中足球賽現場」。沒有提到任何學生的名字,也沒有太多相關細節,但我一看到標題就崩潰了,立刻向父母坦白事發經過。「我看見了。我是不小心撞見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整個人呆住了,什麼事也沒做。」
爸媽連忙出言安慰。「親愛的,你是害怕自己會有危險。你只是順應本能,誰也不能怪你。」
「當然可以怪我。」我對母親說。我愈想愈覺得自己的反應很差勁。「我沒有幫她,我跑走了,留給另一個人去處理。真是差勁。」
母親試圖與我爭辯,但她能說什麼呢?我確實什麼也沒做。最後她只能緊握我的手說:「總之呢,謝天謝地,有另外那個男孩在。聽起來那個女孩應該沒事,我們大家也都該把這件事放下。沒事的,小莉。下次就不會這樣了。」
我無從知道白琳達是否真的沒事,因為我沒在學校裡見到她,但話說回來,我們走的路徑幾乎從無交集,所以這或許並不代表什麼。事發後一整個星期,我不停的在學校裡找她,心想她大部分時間應該都待在生活技能教室,便不時打那兒經過,但始終沒見到她。有一天早上,倒是看見她幾個同學穿著圍裙在開玩笑。其中一人剛好抬起頭看見我,我便問:「白琳達在嗎?」
「不在,」他回答道:「我們很久沒看到白琳達了。」
要想知道她好不好,還能怎麼做呢?那天我沒去吃午餐,而是站在體育辦公室外,研究足球校隊的名單。我想知道是哪個球員救了她。我沒看清他的臉,卻記得他的球衣號碼,原來是路卡斯,我們從未同班過,除了他的大塊頭之外,我對他毫無所悉。記得有人說過他穿十六號球鞋,必須特別訂製,因為這種鞋子並未量產。
當天放學後我被叫到輔導室,輔導老師告訴我再也無須暗自受罪惡感折磨,應該要說出來(而且是和各個專業人士廣泛討論)。直到此時我才知道:我並不孤單。原來路卡斯也同樣袖手旁觀。
又過了一星期才總算得知事情的全貌,但真相卻令人難以置信。沒想到是白琳達救了自己。
1
艾蜜莉
第一次去見終生學習中心主任時,路卡斯沒跟我說過一句話。伊蓮主任謝謝我們「願意撥空來當志工」,其實她很清楚我們並非自願前來。我們也都心知肚明。
「你們有兩個選擇。」她說:「一個是星期六早上來做行政工作,或者是星期三晚上來參與一堂『異性關係與分際』的課,教導那些有發展障礙的年輕人相關的社交與約會的基本原則。雖然你們比他們年輕幾歲,卻能為他們示範同儕之間建立友誼與約會的典型模式。他們會對你們約會時做些什麼、你們怎麼交朋友,諸如此類的事感興趣。」
我已經可以想像我朋友李察聽到這番話會怎麼...
推薦序
致無悔的青春
宋怡慧(新北市立丹鳳高中教務主任)
不知何時播下真愛的種子,這一季竟窺見春暖花開的喜悅;
不知何處捎來祝福的信息,這一隅亦聽見青春盟定的跫音。
凱蜜.麥葛文在《在我們墜落之前》一書中,以威徹斯特高中為故事中心,透過幾位主角的生活紀事與自我探尋的過程,我們遇見愛與寬容,享受燦爛流光帶來的生命純釀。
在作家細微詼諧筆觸的勾勒之下,溫婉的道盡自己在全人兒童組織的美好生活,那是一段陪伴兒童點燃內心青春冒險、熱血犯難的年輕之夢。
回首青春的扉頁,我們是否也歷經過被猜忌、疑惑、嫉妒等情緒浪濤翻騰的痛苦?霸凌、排擠、暴力讓多少純真無邪的臉龐蒙塵陰鬱?當生活漸漸感受不到湛藍的清明,校園不能說的祕密,透過文字的爬梳,難以置信、痛徹心扉的故事,讓我們自省也思考:教育帶給我們的真正目的為何?
看不見光了,在微不足道的生活,幾乎寸步難行。
是回不去了,當傷痛悄悄來臨時,幾乎難以抗拒。
白琳達愛看《傲慢與偏見》,也愛聽〈期待〉,從閱讀與樂音帶來生活愉悅的曲韻,讓她以為美好的往日會重現……直到被朋友背叛、被同學欺凌,她像跌墜深淵的旅者,已無力想像躍起的世界,她是否會再次望見令自己期待的希望曙光?那位曾想像愛情是一種純然快樂流瀉生命長河的女孩,為何慢慢放棄上學的渴望?最後,透過身邊友伴真摯的情感溫度,持續加熱生活的暖度,讓挫敗成為生命的貴人,翻轉人生,得到幸福的況味。
艾蜜莉和李察創立青年行動聯盟,舉辦反暴力絲帶運動,曾是校園中亮眼熱情的女孩。在球場親眼目睹暴行,面對不公不義的事情,該是站出來實現自我價值的時候了,她為何只是視而不見?是害怕暴力分子的複雜背景會為自己帶來麻煩?還是「正義」原本就只是個難以實現的價值?
艾蜜莉與路卡斯,面臨袖手旁觀的膽怯,視若無睹的內疚,盤踞在內心的折磨,罪惡感讓她無法回歸正常生活。
幸好,沙蒂老師給她機會,讓她再次體會:面對暴行,每個人都有責任把這個訊息告訴其他人。白琳達在沉澱深沉愧疚後,來到學習中心擔任義工。讓她有機會在「異性關係與分際」的課程中,重新理解生命的意義,也體會到愛情甜蜜的芳馨,在愛人與被愛中被救贖、療癒了。
一段從愧歉出發的旅程,作者預留了伏筆,靜待在小說的情節與溫暖的文字中,得到真正的答案。最後,我們望見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絢麗青春,熠熠閃亮。
作者希望讀者能透過文字訊息的傳遞,更加理解特殊兒童的世界,寧靜良善的氣息,如此撼動人心。因為認真陪伴他們,有了堅持到底的恆心;因為共同面對逆境,有了超越挫折的勇氣。每個特殊兒童的家庭都承載過負面的情緒,透過專業對話、彼此支持,我們邂逅孩子燦爛的笑容、浪漫的情愫,他們需要的不是偽善的同情,而是真心走進他們的世界,與之同喜,與之同悲。
年輕時代,即便天真,還是要面對輾轉難眠的憂傷;即便單純,還是要歷練苦澀回甘的歲月。如果青春是在認同中迷失自我,又重新在團體中找到自己定位的過程,《在我們墜落之前》給予每個讀者力量,只要願意肯定自己,終將創造獨一無二的精采人生。多年後,再次追憶無怨無悔的青春時光,尋到成為更好的自己之後,幸福的甜味,細細密密,繚繞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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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畫青少年成長歷程
李崇建(教育工作者,作家)
閱讀《在我們墜落之前》一書中青少年的心靈,總覺得有幾分似曾相似,腦海中閃過數個畫面,那是我認識的孩子們,以及我青少年時期的某些經驗。
本書以絕佳的敘事手法,將青少年的內在交織呈現,表現青少年在人際、環境、理想與價值觀的衝突,以及成長歷程的刻畫,予人深刻的啟發,我非常推薦這本書。
觸碰孩子內心的脆弱與掙扎
羅怡君(刺蝟媽媽)(親職溝通作家)
《在我們墜落之前》以溫柔又不脫現實的精采故事,向父母示範如何觸碰孩子內心難以言喻的心情與成長過程帶來的挑戰。即便是最難以啟齒的性與愛情,也藉由身心障礙者與「正常人」之間的巧遇交錯,點出任何人都需要虛心學習、摸索並用心感受的重要價值。
沒有唱高調的道德框框,亦不以後果懲罰作為暗示。本書讓我們直視每個人在關鍵時刻的脆弱與掙扎,卻如此寬宏的讓我們知道面對生活一點也不簡單,鼓勵我們無須害怕,最珍貴的就是盡力向前。
致無悔的青春
宋怡慧(新北市立丹鳳高中教務主任)
不知何時播下真愛的種子,這一季竟窺見春暖花開的喜悅;
不知何處捎來祝福的信息,這一隅亦聽見青春盟定的跫音。
凱蜜.麥葛文在《在我們墜落之前》一書中,以威徹斯特高中為故事中心,透過幾位主角的生活紀事與自我探尋的過程,我們遇見愛與寬容,享受燦爛流光帶來的生命純釀。
在作家細微詼諧筆觸的勾勒之下,溫婉的道盡自己在全人兒童組織的美好生活,那是一段陪伴兒童點燃內心青春冒險、熱血犯難的年輕之夢。
回首青春的扉頁,我們是否也歷經過被猜忌、疑惑、嫉妒等情緒浪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