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就是要讀莎士比亞

第20章

Passage 12: Juliet in Love

第十二段：熱戀中的茱麗葉

（茱麗葉自上方露台出現。）

羅密歐

But soft, what light through yonder window breaks?

小聲些，窗口那邊透出的是什麼光亮？

It is the East, and Juliet is the sun.

那是東方，茱麗葉就是太陽。

Arise, fair sun, and kill the envious moon,

升起來吧，美麗的太陽，殺掉那忌妒的月亮，

Who is already sick and pale with grief

她因為她的女侍比她美麗得多

That thou, her maid, art far more fair than she. . . .

便難過得面色慘白……

It is my lade. O, it is my love! . . .

是我的小姐。啊，是我的愛人！……

See how she leans her cheek upon her hand.

看，她手托香腮的樣兒有多麼俏。

O, that I were a glove upon that hand,

啊，我願化身為她手上的一只手套，

That I might touch that cheek!

那樣便可撫摩她的香腮了！

茱麗葉

O, Romeo, Romeo, wherefore art thou Romeo?

啊，羅密歐，羅密歐，你為什麼是羅密歐？

Deny thy father and refuse thy name,

否認你的父親，放棄你的姓氏，

Or, if thou wilt not, be but sworn my love,

如果你不肯，那麼你只消發誓做我的愛人，

And I’ll no longer be a Capulet.

我便不再是一個卡帕萊特家的人。

羅密歐

（旁白）

Shall I hear more, or shall I speak at this?

我聽下去呢，還是就此開始說話？

茱麗葉

’Tis but thy name that is my enemy.

只是你的姓氏成為我的仇敵。

Thou art thyself, though not a Montague.

你就是不姓蒙特鳩，你還是你自己。

What’s Montague? . . . O, be some other name!

蒙特鳩是什麼？……啊，換另一個姓吧！

What’s in a name? That which we call a rose

姓算得什麼？我們所謂的玫瑰

By any other word would smell as sweet.

換個名字，還是一樣的香。

（《羅密歐與茱麗葉》，第二幕，第二景，從第一行起）

《羅密歐與茱麗葉》是全世界最受歡迎的劇作，而上面摘錄的段落不遜於任何有名的作品。它集中體現了我們喜愛莎士比亞的原因：它的語言、它的角色，還有以這齣戲來說，它大概有我們文化中最不朽的情節。如果真的有個文學段落可以是西方經驗的文化基因的一部分的話，就是這段了。

這齣戲最引人注意的特色之一就是它的語調，完全與莎士比亞其他的悲劇不同。其他的悲劇總是關於不安、激烈的靈魂，包裹在自我懷疑、野心，與老年的無常中。想想《哈姆雷特》、《馬克白》和《李爾王》，全都由深陷不安世界中的悲劇英雄擔任要角。他們的悲劇似乎是一開始就註定好的。

《羅密歐與茱麗葉》則不同：最初兩幕像是一齣充滿活力的浪漫喜劇，有點通俗劇的風格，但非常青春燦爛，充滿著目眩神迷的言語，談論著深陷愛情中的無法自拔。

就像你可能早就知道的，整個故事是關於兩個青少年不顧一切地陷入熱戀，儘管他們的家族彼此敵對。茱麗葉來自卡帕萊特（Capulet）家族，羅密歐來自蒙特鳩（Montague）家族，而當你記誦上面摘錄的段落時，就應該記得這些名字。劇中從未解釋卡帕萊特家族和蒙特鳩家族為何而爭鬥，但劇情起始就是由兩大家族的街頭打鬥開始，這份激烈的敵意也成了劇中持續情節的一部分。

確實，這齣戲的主題可以說是愛情與暴力的互動。兩個強大的對手在《羅密歐與茱麗葉》中面對面打個正著，沒有一方是明確的贏家：兩個青少年被認為是死於暴力，然而劇末時，我們可以感受到勝利的是愛情。

這齣戲是一部在愛神維納斯（Venus）與戰神瑪爾斯（Mars）之間，扣人心弦卻又抒情的遊戲。自從荷馬（Homer）講述特洛伊戰爭以來，這個由巴里斯（Paris）與海倫（Helen）的韻事觸發戰爭的故事，使愛情與暴力的互動成了西方文化一再重複出現的主題。我個人對於這個主題最喜歡舉的例子，就是由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所繪製的細膩畫作《維納斯與戰神》（Venus and Mars），陳列於倫敦國家藝廊。繪製於1483年的這幅畫，雖然呈現的是維納斯獲勝，但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畫中的戰神並未被玩弄。

在《羅密歐與茱麗葉》中，茱麗葉的父母要她嫁給一位名叫巴里斯（Paris）的貴族，事實上他們不顧她的意願，強迫她同意。另一方面，如果羅密歐被發現愛上了一個卡帕萊特家的人，則會被放逐。羅密歐與茱麗葉都覺得孤身處在一個不瞭解他們的世界中。孩子們被這樣一齣戲深深吸引會很奇怪嗎？什麼樣的青少年不相信自己是被誤解的──對他或她最想要的東西，父母難道不是扮演阻礙的角色？就我自己的孩子來說，《羅密歐與茱麗葉》是所有故事中最好的例子，用來幫助他們正確地看待自己的焦慮與秘密渴望。

羅密歐

羅密歐與茱麗葉相遇在一個由卡帕萊特家舉辦的化裝舞會裡。羅密歐當然沒有被邀請──因為他是蒙特鳩家的人。但他與一些朋友溜進派對，而天雷勾動地火的瞬間就是當他首次看到穿越舞池的茱麗葉。他一看到她，就呼喊：

O, she doth teach the torches to burn bright!

啊，她比滿堂的火炬還要亮！

It seems she hangs upon the cheek of night

她像是掛在黑夜的頰上

As rich as a jewel in an Ethiop’s ear—

有如黑人戴的寶石耳墜──

Beauty too rich for use, for earth too dear.

平時不宜戴，在塵世也嫌太寶貴。

這裡，莎士比亞暗示我們接下來會發生的情況：如果茱麗葉的美不容於塵世，那麼，她的美──以及招致的愛情──只能存在於其他世界，超脫尋常存在的世界，天堂般的世界。她，以及她對羅密歐的愛，對日常的世界來說太過於純潔。

這段話也給了我們一個劇中不斷重複出現的畫面：光與暗的對比、亮與夜的對比。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愛將會劃過天堂，如同閃電劃過夜空──迅速，濃摯明亮，轉瞬即被黑暗吞噬。因此，在這一景接下來，茱麗葉注意到兩人的愛令她害怕，因為：

It is too rash, too unadvised, too sudden,

那是太倉促，太草率，太突然了，

Too like the lightning, which doth cease to be

太像是閃電，沒來得及說它閃亮

Ere one can say “It lightens.”

即已消逝。

《仲夏夜之夢》中也有這樣的台詞：Brief as the lightening in the collied night…/So quick bright things come to confusion.（如黑夜中電閃一般的急……／璀璨的東西是這樣快地趨於毀滅。）（這兩齣戲的寫作時間相差不到一年。）

共舞之後，羅密歐流連忘返。他深深愛上茱麗葉，無法忍受離開卡帕萊特家的莊園，於是他避開朋友，爬入茱麗葉陽台下的花園。不一會兒，茱麗葉出現。羅密歐看見她，對自己喊道：

But soft, what light through yonder window breaks?

小聲些，窗口那邊透出的是什麼光亮？

But soft表示「但等等」（But hold），yonder則表示距離。

But soft, what light through yonder window breaks?

It is the East, and Juliet is the sun.

那是東方，茱麗葉就是太陽。

Arise, fair sun, and kill the envious moon,

升起來吧，美麗的太陽，殺掉那忌妒的月亮，

羅密歐把茱麗葉比喻為太陽，彷彿她散發的光芒遍及整個花園。他接著對比太陽與月亮。就像你從《仲夏夜之夢》中學到的，月亮象徵浪漫。但茱麗葉美得連浪漫的月亮都嫉妒她。請把台詞分成數段，一次記一段：

It is the East,

and Juliet is the sun

Arise, fair sun [i.e., Juliet],

and kill the envious moon,

Who is already sick and pale with grief

她難過得面色慘白

That thou, her maid, art far more fair [beautiful] than she.

因為她的女侍比她美麗得多。

月亮嫉妒到自己都難過得面色慘白了。把這些台詞變成一個遊戲：「為什麼月亮難過得面色慘白？」因為她的女侍──太陽，延伸為茱麗葉──比她還要美。茱麗葉比月亮自身還要美！

Arise, fair sun, and kill the envious moon,

Who is already sick and pale with grief

That thou, her maid, art far more fair than she.

請試著演出接下來的四行台詞。羅密歐因愛而活著。他承受情感糾結。他的話語明亮，聽起來如同喇叭聲般響亮：

It is my lade. O, it is my love!

是我的小姐。啊，是我的愛人！

See how she leans her cheek upon her hand.

看，她手托香腮的樣兒有多麼俏。

O, that I were a glove upon that hand,

啊，我願化身為她手上的一只手套，

That I might touch that cheek!

那樣便可撫摩她的香腮了！

這個暗喻因為簡潔而美麗。如果他是她的手套，他就能夠觸碰她的面頰。他沉醉其中。

O, that I were a glove upon that hand,

That I might touch that cheek!

茱麗葉

現在輪到茱麗葉。

O, Romeo, Romeo, wherefore art thou Romeo?

啊，羅密歐，羅密歐，你為什麼是羅密歐？

這句台詞是什麼意思？我猜你可能會搞錯，認為這句話表示：「你在哪裡，羅密歐？」但它完全不是這個意思。在伊莉莎白時代，wherefore這個字指的是「為什麼」。所以茱麗葉是在說：「啊，羅密歐，羅密歐，為什麼你必須叫做羅密歐──也就是一個蒙特鳩家的人！」

O, Romeo, Romeo, wherefore art thou Romeo?

「啊，羅密歐，羅密歐，你（thou）為什麼是羅密歐？」注意thou這個字之後並沒有逗號。

Deny thy father and refuse thy name,

否認你的父親，放棄你的姓氏，

Or, if thou wilt not, be but sworn my love,

如果你不肯，那麼你只消發誓做我的愛人，

And I’ll no longer be a Capulet.

我便不再是一個卡帕萊特家的人。

換句話說，「否認你的家族傳統，放棄你的名字。不然，如果你不願這麼做，但如果你發誓做我的愛人，那麼我會放棄我的名字，不再做一個卡帕萊特家的人。」

Deny thy father and refuse thy name,

Or, if thou wilt not, be but sworn my love,

And I’ll no longer be a Capulet.

同時，羅密歐在底下對自己說：

Shall I hear more, or shall I speak at this?

我聽下去呢，還是就此開始說話？

茱麗葉繼續道：

’Tis but thy name that is my enemy.

只是你的姓氏成為我的仇敵。

. . . O, be some other name!

……啊，換另一個姓吧！

What’s in a name? That which we call a rose

姓算得什麼？我們所謂的玫瑰

By any other word would smell as sweet.

換個名字，還是一樣的香。

試著把這段分成三部分，一次學一個。

’Tis but thy name that is my enemy.

. . . O, be some other name!

What’s in a name?

That which we call a rose

By any other word would smell as sweet.

最後一句，已成為最著名的雋語之一（儘管常常被誤用）：

a rose by any other word would smell as sweet.

其餘的故事

陽台一景之後，故事明顯地迅速進展。這是這齣戲的特點之一：往前猛衝──如同年少輕狂的愛情──不到劇末絕不停止。（在所有莎劇中，只有《馬克白》有同樣不停歇的自動推進感。）

兩人在陽台發誓相愛的隔天，在羅密歐好心的友人勞倫斯神父（Friar Laurence）見證下，這對戀人秘密結婚了。第二幕結束於婚禮一景；到目前為止，整齣戲像一部喜劇。但不幸的是，對這對戀人來說，事情迅速轉為危險。

羅密歐在街上遇到他最好的朋友，性情浮躁的馬庫西歐（Mercutio），而片刻之後，茱麗葉粗暴的表親提伯特（Tybalt）也路過。提伯特挑釁，打鬥中殺了馬庫西歐。羅密歐一怒之下，抓了把劍挑戰提伯特，殺死了這位茱麗葉的表親。就在這時，親王出現了，他早已厭倦這些爭鬥，於是將羅密歐逐出維洛那（Verona）。

當晚在茱麗葉的臥房，羅密歐與茱麗葉正式完婚。但隔天早晨羅密歐就要展開逃亡，這對戀人沒抱太多能再相見的希望。更糟的是，茱麗葉的父母堅持要她三天內嫁給巴里斯。於是勞倫斯神父有一個計畫：他會給茱麗葉一瓶藥水，讓她可以在婚禮當天早上假裝死亡；他會把這個計謀告訴羅密歐，而羅密歐會到卡帕萊特家的墓園，帶著茱麗葉永遠離開。不用說，這計畫出了錯。

羅密歐沒有聽說藥水的消息。當他抵達墓園，發現茱麗葉「死了」，他殺了巴里斯，然後自殺。接下來，茱麗葉醒來，看見死去的羅密歐，她也自殺。劇末呈現死去戀人的父母發誓要終結雙方沒有意義的爭鬥。

茱麗葉的愛情

《羅密歐與茱麗葉》充滿燦爛的言語。此時的莎士比亞正值青春活力，他的詩作充滿韻律、雙關語，以及過度鋪張的意象──只有年輕人才敢如此自然地運用。舉例來說，在陽台一景，茱麗葉對羅密歐說：

My bounty is as boundless as the sea,

我的慷慨像海一般的廣闊無垠，

My love as deep; the more I give to thee,

我的愛情像海一般的深；我給你的越多，

The more I have, for both are infinite.

我自己有的也越多，因為二者都是無窮的。

透過整齣戲，我們看見觀念、意象、韻律與聲音聯手創造出不遜於任何美麗文字的情詩。就像諾思洛普．弗萊（Northrop Frye）說的，羅密歐與茱麗葉相遇的瞬間，「愛神……猛然撲向兩個或許相當平凡的成人，並把他們吹到另一個次元。」

莎士比亞華麗地呈現這是如何發生的，而且，很自然的，他是透過語言完成的。在茱麗葉遇見羅密歐之前，她的談吐簡單明確，完全是一個年輕淑女。舉例來說，在稍早的一景，茱麗葉的母親問她對結婚的看法，茱麗葉毫無熱情地回答：

It is an honor that I dream not of.

那是我做夢也沒想到的光榮。

接下來是她的重大轉變。在這對戀人結婚之後，茱麗葉的聲音因為情慾而變得急躁，幾乎要把書頁燒焦了。下面是婚禮後在自己房間等待羅密歐的茱麗葉：

Gallop apace, you fiery-footed steeds,

你們這些火腳的駿馬，

Towards Phoebus’ lodging: such a wagoner

快些奔到太陽的安息之處

As Phaethon would whip you to the west,

像費哀頓那樣的馭者會鞭策你們到西方去，

And bring in cloudy night immediately.

把昏暗的夜立刻帶過來。

steeds是馬；Phoebus是太陽神；wagoner是戰車駕駛；Phaethon是太陽神之子，被允許駕駛太陽戰車，卻無法控制奔騰的馬匹。茱麗葉的情慾奔騰，無法控制，如同她希望拉著太陽的馬匹快點回家，讓夜晚降臨。

這段話的另一部分，是她提到當羅密歐死去時，夜晚應當將他切成小小的繁星，因為相對之下，他的光芒會讓天堂更加美麗：

Come, gentle night, come, loving, black-brow’d night,

來，溫柔的夜；來，可愛的黑臉的夜，

Give me my Romeo; and, when he shall die,

把我的羅密歐給我；等他死的時候，

Take him and cut him out in little stars,

把他拿去切碎成小小的繁星，

And he will make the face of heaven so fine

使得天空如此的美麗

That all the world will be in love with night

所有的世人都將愛上黑夜

And pay no worship to the garish sun.

不再崇拜那照眼的太陽。

耀眼的文字配上卓越的思想。這是年輕莎士比亞的首部傑作。

第20章

Passage 12: Juliet in Love

第十二段：熱戀中的茱麗葉

（茱麗葉自上方露台出現。）

羅密歐

But soft, what light through yonder window breaks?

小聲些，窗口那邊透出的是什麼光亮？

It is the East, and Juliet is the sun.

那是東方，茱麗葉就是太陽。

Arise, fair sun, and kill the envious moon,

升起來吧，美麗的太陽，殺掉那忌妒的月亮，

Who is already sick and pale with grief

她因為她的女侍比她美麗得多

That thou, her maid, art far more fair than she. . . .

便難過得面色慘白……

It is my la...

〈一開口，就翻越了高牆〉

文◎何一梵

要開口！

你懷著對莎士比亞的好奇，想瞭解這位英國人的名字為何在全世界都這麼響亮，然後，你或許聽了一些演講，甚至讀了些相關著作，裡面不斷強調莎劇作品中的「哲學宗旨」、「主題大義」，或是關於人性的洞見，讚美他的天才與文采……

或許，你有點不滿意這些講法中空洞浮泛的修辭，還有將預先判斷的價值強迫推銷（「莎士比亞是偉大的」、「莎士比亞的作品是經典」……），繼續帶著疑惑，你開始真的找他的劇本來讀，或是觀賞演出，但都是中文的介面。你心裡面可能也隱隱約約知道一件事：詩是不能翻譯的，莎士比亞劇本中的無韻詩與五步抑揚格，其實在中文譯本與演出中是缺席的。儘管有譯者的巧思與導演的創意，但那是他們的創作，為了同樣使用中文的人服務。這些譯作與演出跟莎士比亞的關係或者切合，或者勉強，但，有沒有可能不透過別人二手的仲介，來回答自己原來的疑惑？

然後，或許你發了狠，找到了莎劇的英文本或中英對照本，希望透過閱讀原文來領悟莎士比亞的高明。但不停地查字典，可能讓你有些沮喪，有些字還不一定在字典裡。當你失去耐心的那刻，很可能，也失去了對這位聞名遐邇的文豪的敬意──多少有些賭氣的，你認為這一切不過是附庸風雅的騙局而已。

隔著一道語言與文化構成的高牆，莎士比亞成了很多人擠破頭都難以跨越的障礙。擠破頭，那是因為我們太習慣用智力上的理解去征服陌生的事物，以為「解釋」可以移除橫亙在前的障礙──知識在此湧出。它當然有幫助，但如果我們相信金錢買不到愛情，那蘊含在另一種語言與文化中的情感，當體現在詩歌與戲劇中時，用知識一樣也得不到。

看似最遠的路，有時候最近。想越過橫亙在莎士比亞前方的那道高牆，開口唸原來的英文，可能是對這位英國劇作家最有情感、最輕鬆的方式。一開口，其實你就翻越了那道高牆。

不是用眼睛閱讀，而是張開口唸。在台灣，學習英文一直都是為了應付考試，學生精於文法與背誦單字，卻不被鼓勵開口說。但語言是有聲音的，除了傳達意義，有很大一部分，情感的幽微與變化是表現在語音裡的。這是我們在英語教學中一直嚴重忽略、甚至因此懼怕的部分。在眾多接近莎士比亞的管道中，開口說、也用耳朵聽，這樣身體上的經驗就因為對英文的障礙，一直被排除在外。

但，莎士比亞戲劇中的文字，本來就不是給人閱讀的，而是給演員說，給觀眾聽的。只有唸出聲音來，才會是接近劇中人物或文字情感最直接的不二法門。

儘管有美式發音或英式發音的區別，儘管今天的發音跟四百年前的英文發音並不完全一樣，我們雖然不能還原（把發音原貌這種事留給歷史語言學家吧！），但可以接近。口說英文仍然是最直接的起步，去接近語言中包含的豐富情感。

還是很困難吧？你心中不無疑惑。

肯．路德維格（Ken Ludwig）所寫的這本書，當然不是為中文讀者，不過，它也不是為了專業的莎劇演員或明星。他娓娓道來的，是分享如何讓莎士比亞成為自己孩子生活的一部分，成為人生中不時會想起的指南或依靠，而他讓孩子入門的方式無它：開口唸，反覆誦讀，然後背起來。

2015年暑假，當本書的譯者之一楊佳陵小姐向我介紹這本書時，我就起心動念，想讓這本書與中文讀者見面。書中以「開口」為主，背景介紹與劇本分析為輔的策略，很能成為中文讀者翻越高牆的工具。它可以是一本親子書，也可以是英語學習的進階教材，更重要的，是它可以讓我們重新嘗到莎士比亞的滋味。於是，我邀請另外兩位譯者，蔡亞臻小姐與謝方瑜小姐，合力將這本書翻譯完成，並擔任最後的審稿。

書中莎士比亞的譯文，皆根據梁實秋先生的譯本，再根據英文重新修訂、調整，希望能與英文的表達次序一致，並更平易近人。疏漏之處，仍望各界方家指正。不過，中文的譯文只是輔助，當你拿起這本書時，請循著作者的循循善誘，並做好準備：

要開口！

專文推薦：

〈以輕鬆愉悅的方式，領略莎士比亞的戲劇美學〉

想要找一本淺顯易懂又未簡化台詞的莎士比亞相關書籍十分困難，所以《青春，就是要讀莎士比亞》這本書的問世就格外令人興奮。這是一本特別的書，它是認識莎士比亞劇作的親子分享書，也是青少年的初階表演書，更是可以大聲朗誦、享受音韻與意象之美的英語學習書。

這本書最理想的使用方式，是由成人引領，或由學子自讀，來學習、背誦精選的二十五段台詞。本書還提供了深入淺出的背景知識介紹（包括：莎士比亞的生平、當時劇團的運作方式、劇本的情節、某些字詞在當時的用法等等），再加上精選的二十五段台詞頗具代表性，大小讀者得以藉由閱讀此書，掌握莎士比亞劇作的精髓。

莎士比亞的作品對後世四百年的英美文學與文化影響甚鉅，熟稔沙翁的作品無異於大幅提升英美文化的素養，而異文化的涵養可以形塑國際視野。眾所周知，台積電董事長張忠謀就是一位莎士比亞的愛好者，信手拈來就是沙翁金句。

本書做為莎士比亞劇作的入門書，最特別之處在於互動的設計，可以藉由戲劇活動中的角色扮演，建立親子或同儕間的共同語彙，在知識、情意與創造力上共同成長。

本書在歐美原以「成人引領孩童閱讀」的方式設計，而作者所提供的背景知識、學者論點與精選片段，也能讓台灣的更多單一讀者窺見莎士比亞劇作的奧妙。這類讀者涵蓋能夠閱讀英文完整句子的兒童或青少年、熱愛文學的大小讀者，或者因為課程需求而正在學習莎士比亞劇作的讀者。衷心地建議這些讀者：慢慢讀！大聲讀！如果可以，揪團一起讀！

──賴維菁（國立臺北教育大學兒童英語教育系副教授）

〈文字優美，啟發想像，西方文學的寶藏〉

莎士比亞是西方文學中的寶藏，喜歡聽故事的大朋友一定多少都聽過，可能是《羅密歐與茱麗葉》生死相許的浪漫愛情、《仲夏夜之夢》中活潑的精靈們，或是《哈姆雷特》的命運糾葛……

莎士比亞劇本的成功，來自對人性的洞悉和刻劃，故事中的角色或多或少都有些特性，就像你我身邊見過的；再加上他所使用的文字非常優美，也就是《青春，就是要讀莎士比亞》這本書所特意原詩呈現的。直到現在，每年都還有上千齣莎士比亞的戲在世界各地上演，不管是舞台劇，或是改編成電影、電視劇、卡通動畫，都證明了莎士比亞無疑是西方重要的文化遺產。

強哥很喜歡說故事，也喜歡聽故事，莎士比亞的故事啟發我很多想像，希望年輕的讀者們透過莎士比亞的故事，激發對生活的觀察、創意，寫出屬於自己幸福的故事。

──趙自強（如果兒童劇團團長）

〈一開口，就翻越了高牆〉

文◎何一梵

要開口！

你懷著對莎士比亞的好奇，想瞭解這位英國人的名字為何在全世界都這麼響亮，然後，你或許聽了一些演講，甚至讀了些相關著作，裡面不斷強調莎劇作品中的「哲學宗旨」、「主題大義」，或是關於人性的洞見，讚美他的天才與文采……

或許，你有點不滿意這些講法中空洞浮泛的修辭，還有將預先判斷的價值強迫推銷（「莎士比亞是偉大的」、「莎士比亞的作品是經典」……），繼續帶著疑惑，你開始真的找他的劇本來讀，或是觀賞演出，但都是中文的介面。你心裡面可能也隱隱約約知道一件事：詩是不...

前言：

〈寫這本書的理由〉

從我的孩子六歲時，我就開始教他們莎士比亞。我是個莎士比亞的狂熱者，這讓我想起女兒一年級時，我想找一個學習及教養的領域，趁我們都還健康且快樂，又能彼此分享的時候，用一種平靜的、專注的前青春期的方式來傳授給她，而那就是莎士比亞。

透過教她我最愛的莎士比亞喜劇的台詞，我開始了這項計畫，並且把這個方法延續到我兒子身上，我開始確信讓初學者對於莎士比亞不害怕，又能保持原意完整的方法，就是把它背起來。先從幾行句子開始，再來是整段台詞。

對於莎士比亞，背起來是一切的關鍵。

在這本書裡，我會大量談到將莎士比亞的劇本背起來的方法。除此之外，我們也會討論到其他重要的部分──故事、詩、意象和角色──為了理解莎士比亞如何改變世界所需要知道的一切。

說到這裡，兩個好問題油然而生：為何是莎士比亞？且，為何要背起來？

為何是莎士比亞？

第一個問題的答案就是：莎士比亞不只是英語世界裡一位好的作家，毋庸置疑地，更是西方文明在英文上的兩大基石之一（另一是國王詹姆士一世欽定翻譯的《聖經》）。莎士比亞的劇本不但包含了過去450年來最好的寫作，自從莎士比亞在1616年逝世之後，更是英語中最好的小說、劇本、詩和電影的來源──從珍．奧絲汀（Jane Austen）到查爾斯．狄更生（Charles Dickens），從《尤里西斯》（Ulysses）到《教父》（The Godfather）──無一不深受莎士比亞的故事、角色、語言和題材的影響。如法斯塔夫（Falstaff）在《亨利四世第二部》（Henry VI, Part 2）所說：

I am not only witty in myself, but the cause that wit is in other men.

我不僅本身機智，更是別人得以機智的根源。

莎士比亞不僅本身具有創造力，他也是所有作家創作的原因。

對於一般大眾而言，莎士比亞如同現代世界的《聖經》，如同傳統宗教般在理智層面將我們牽引在一起。超過五千年的時間，摩西、耶穌及其他在《新舊約》中的人物已經成為我們意識中的原型；在現今社會，哈姆雷特（Hamlet）與馬克白（Macbeth），茱麗葉（Juliet）和奧菲莉亞（Ophelia），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認識莎士比亞，可以為你的生活帶來領先的優勢。

而且，做為一個作家，莎士比亞在英語世界的力量遠超過歷史上的其他作家。這裡有段摘錄，來自於卓越的英文小說家及散文家維吉尼亞．吳爾芙（Virginia Woolf）的日記，為每個我認識的作家說出心聲：

我會在完成寫作後直接閱讀莎士比亞的作品，當時，我的心正處於一種沸騰的狀態。接著，讓人目瞪口呆了。我從不知道他的彈性、速度及造字的力量有多驚人。我們的實力看似相當，直到我發現他完全地勝過自己，他能做到在我最狂野的騷動中，心靈最大的催促下，都無法想像的事。他的文字落得太快，以至於一個人來不及揀選……這是為什麼其他人應該要嘗試寫作。這又完全不是「寫作」。的確，我認為莎士比亞已經完全凌駕了文學，如果我知道我在說什麼的話。

為什麼要背起來？

至於熟記，我確信它以一種獨特的方式揭開莎士比亞的世界。為了將事情記牢，你必須非常精準且誠實地面對你自己。你必須放慢腳步，理解每一個你所要記住的字。不久之前，熟記被視為學術教育的基本工具。學生們被要求學習數百行來自希臘羅馬的經典中的台詞，之後，以自己的母語背詩。這項傳統逐漸在我們的生活中褪去，更有力量的事物也跟著消失。

有人說，莎士比亞的作品很難閱讀，更不用說在毫無方法的情況下要將它背起來了。多數人會挑一個莎士比亞的劇本，試著為了開心去閱讀，然後沒讀幾頁就放下，因為發現看不懂。對於成人是如此，更不用說孩子了。

這個現象來自於幾個原因。

第一，莎士比亞大部分所使用的文字對我們來說並不熟悉。當哈姆雷特以英文說出最經典的台詞：To be or not to be（死後是存在還是不存在）時，他談到一個稱為bodkin的東西，大部分的人看到這個字就搔搔頭想放棄了。（Bodkin是指匕首的意思。）

第二，莎士比亞的句型結構常常聽起來很怪。由於莎士比亞是在四百多年前寫下他的劇作，且是以詩的形式寫成，比如他時常把話說成「適合於我意圖的偽裝」（Conceal me what I am）而不是 「偽裝我」（Disguise me）。

第三，莎士比亞喜歡用比喻的手法來寫作。他的心靈是如此的活潑和靈巧，如此的深刻和富有想像力，所以他常告訴我們這件事像是另一件事，而我們得花點力氣才能明白。

譬如，在《羅密歐與茱麗葉》（Romeo and Juliet）最有名的一段台詞中，他要羅密歐比喻茱麗葉的眼睛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他讓羅密歐說出，真正的星星必須趕快離開，它們（星星們）要求茱麗葉的眼睛來代替它們的位置。接著，羅密歐說，如果茱麗葉的眼睛代替了夜空的星星，那麼，夜空就會明亮到讓鳥兒誤以為是白晝而開始歌唱。他（羅密歐）的台詞如下：

Two of the fairest stars in all the heaven,

天上兩顆最燦亮的星星，

Having some business, do entreat her eyes

因公外出，遂央求她的眼睛

To twinkle in their spheres till they return.…

在它們歸位之前代替它們在星座中閃爍。……

Her eye in heaven

她的眼睛放在星座裡

Would through the airy regions stream so bright

會在空中閃出一片亮光

That birds would sing and think it were not night.

鳥兒會以為夜色已闌而開始歌唱。

這很明顯地是一段複雜的寫作形式，但我兒子在十一歲時以這段演說贏得了朗讀比賽。

關鍵是，莎士比亞對我們（以英語為母語者）而言就像外國語言。為了要學好，我們必須理解每一個字，並且不斷練習，直到我們覺得自在為止。如果你一次熟記一行，接著是一段短的台詞，再來是更長的台詞，你會變得有自信且越說越流暢。要點是，莎士比亞會成為我們使用文學詞彙的一部分。

認識莎士比亞的價值

深度認識莎士比亞，對我們會產生深刻的影響，意即我們將會開始以莎士比亞的眼光來理解世界，在形成自己的意見及想法時，會依莎士比亞在劇本中提出的問題做為參考依據。記得《第十二夜》（Twelfth Night）告訴我們關於兄弟姊妹間的手足情誼？記得《哈姆雷特》（Hamlet）告訴我們關於喪失一位至親時的痛苦？

除此之外，莎士比亞更明白地說出情感是如何幫助孩子理解他們日常生活中的壓力。當我們聽見茱麗葉說：

Give me my Romeo; and when I shall die

把我的羅密歐給我；當我死的時候

Take him and cut him out in little stars,

把他拿去切碎成小小的繁星，

And he will make the face of heaven so fine

使得天空如此的美麗

That all the world will be in love with night

所有的世人都將愛上黑夜

或者，我們聽見馬克白的發言：

Life’s but a walking shadow, … It is a tale

人生不過是個走動的陰影，……這個故事

Told by an idiot, full of sound and fury,

由一個傻子來說，說得慷慨激昂，

Signifying nothing.

卻毫無意義。

我們彷彿感受到孤獨、死亡和絕望的想法，而這些想法不再與我們格格不入。

打從一開始，在教我的孩子莎士比亞時，我心裡就有許多額外的目標。一是提供他們終生在心智上擁有閱讀莎士比亞的能力。更基本的，則是透過莎士比亞豐富他們的人生，帶給他們喜悅。

另一目標則是，讓他們接觸到具有普世深度與價值的文學，這會激勵他們去成就大事，並邁向成熟之路。我已經賭上我的人生當個作家，正因為藝術在看待世界與經營人生上，可以有所不同：我們如何和藹地對待鄰居，為社區帶來公平正義。而莎士比亞，這個文明史上最好的藝術家，呈現許多不同的世界，教導著我們。只要我們有方法，我們就必須認識他。

基於非常個人的立場，書內關於研究莎士比亞的歷程，也提供了我和我的孩子大量一對一相處的時間，否則我們無法能夠這樣分享。這段共處的時光，也讓我們的家庭更強大，對彼此更寬容。

實際層面來說，我心裡有另一個更明確的目標：教會我的孩子至少二十五段莎士比亞劇中的段落，如此一來，他們就能精通一些台詞，在適當的場合將它們吐出。這個場合也許是在英文寫作時引用一句話，或者只是在談話中舉證一個聰明的論點。坦白說，這些用途都只是身為父母的我們嘗試為孩子開一扇門罷了。

在年紀尚輕的時候能熟悉莎士比亞，透露了另一個最終但意義十足的優點：對自己的自信。如同法斯塔夫說的，這給予他們機智和風趣的工具，並為自己感到驕傲。身為一位父親，這是整件事情中最棒的部分。



後言：

〈我少年的靈感，我中年的絕望，我晚年的慰藉〉

我的希望是，你現在已擁有工具持續將莎士比亞變成你生活的一部分。莎士比亞不應是偶然的訪客，他應該是永久留宿的客人，住在大廳彼端的空房裡，隨時準備要加入你的晚餐或是任何你渴望他陪伴的夜晚。更棒的是，他感覺起來就像是你家的一分子，一位睿智的叔伯，永遠願意帶給你他的淵博知識與藝術才能，總是明辨是非對錯，想到就能立刻拜訪。但別誤會，他不自鳴得意，脾氣也不隨和。相反地，他對信念非常堅持，並誓死捍衛。他不能被戲弄，也不會輕易尊敬你。但他永遠睿智、寬容，而且他深沉、灼熱地探入我們所有人的靈魂中。

義大利偉大的歌劇作曲家喬奇諾‧羅西尼（Gioachino Rossini），在他之前所有的偉大音樂家中最推崇莫札特。他認為莫札特是他無法效仿的天才，儘管羅西尼自己也充滿天分。對羅西尼來說，莫札特的才賦是來自上天的，人的才賦是截然無法比擬的。

在他人生將盡之時，他提及莫札特：「他是我少年的靈感，我中年的絕望，我晚年的慰藉。」我希望莎士比亞對你亦復如是。

首先，我希望你在今後多年裡仍為莎士比亞所啟發，相信自己可以達成任何事，只要你充分努力。

再來，我希望你在成熟的某個時刻，可以認識到莎士比亞天賦的真實深度，然而我不希望你因此絕望，我們都知道，隨著成熟，我們會理解到自己在這宇宙中的位置。如果我們不能完全變成莎士比亞，這並不會讓我們在這世界上變得更渺小；理解只會讓我們變得更好。

最後，我希望莎士比亞變成你晚年時的慰藉。我希望你繼續讀他的作品，對他感到驚訝，持續成長，因為所有他教導我們的，正是關於藝術與人性。或許，最終，他會再次成為純粹的啟發回到我們身上，正如他在我們仍是孩子時所做的一樣。

前言：

〈寫這本書的理由〉

從我的孩子六歲時，我就開始教他們莎士比亞。我是個莎士比亞的狂熱者，這讓我想起女兒一年級時，我想找一個學習及教養的領域，趁我們都還健康且快樂，又能彼此分享的時候，用一種平靜的、專注的前青春期的方式來傳授給她，而那就是莎士比亞。

透過教她我最愛的莎士比亞喜劇的台詞，我開始了這項計畫，並且把這個方法延續到我兒子身上，我開始確信讓初學者對於莎士比亞不害怕，又能保持原意完整的方法，就是把它背起來。先從幾行句子開始，再來是整段台詞。

對於莎士比亞，背起來是一切的關鍵。

在這本書裡...

推薦序
審定者序：一開口，就翻越了高牆／何一梵
代序：快樂掌握莎士比亞的指導手冊／約翰．李斯高

Part One 第一部

《仲夏夜之夢》
01第一段：學習第一行詩
02寫這本書的理由
03這本書的計畫
04續第一段：意象和韻律
05最後六行台詞
06第二段：帕克的宣言及《仲夏夜之夢》的故事
07更深層地挖掘《仲夏夜之夢》
08第三段：波頓的夢
09第四段：希修斯和希波利妲
10「詩」對比「散文」：詩如何運作？

《第十二夜》
11第五段：西薩里奧的楊柳小屋
12薇歐拉的情節
13第六段：敖新諾的心
14第七段：莎式喜劇的本質
15第八段：飲酒作樂
16馬孚利歐的情節
17第九段：及時行樂
18第十段：兄弟姊妹
19第十一段：別擁抱我

《羅密歐與茱麗葉》
20第十二段：熱戀中的茱麗葉

插曲
21莎士比亞的生平與其作品概觀

Part Two 第二部

《馬克白》
22第十三段：馬克白的良知
23第十四段：馬克白夫人與惡的意象

《亨利四世第一部》
24第十五段：法斯塔夫的世界
25第十六段：法斯塔夫的聲音

《皆大歡喜》
26第十七段：羅莎琳
27第十八段：這廣大的宇宙的舞台上
28續第十八段：世界做為舞台

《亨利五世》
29第十九段：啊，願繆思之火！
30愛國者亨利

插曲
31為海明斯與康德爾歡呼

Part Three 第三部

《哈姆雷特》
32第二十段：人是何等巧妙的天工
33第二十一段：誰在那裡？
34第二十二段：普婁尼阿斯的建議
35哈姆雷特的獨白
36第二十三段：啊，我竟是這樣一個惡棍，蠢漢！
37故事結尾
38第二十四段：世界上最有名的台詞
39哈姆雷特與劇場

《暴風雨》
40第二十五段：總結

結語：我少年的靈感，我中年的絕望，我晚年的慰藉
附錄1：莎士比亞戲劇作品年表
附錄2：五段額外較長的台詞
附錄3：五十五篇教孩子的額外段落，如果他們想要繼續學習
附錄4：最愛的雋語清單

推薦序
審定者序：一開口，就翻越了高牆／何一梵
代序：快樂掌握莎士比亞的指導手冊／約翰．李斯高

Part One 第一部

《仲夏夜之夢》
01第一段：學習第一行詩
02寫這本書的理由
03這本書的計畫
04續第一段：意象和韻律
05最後六行台詞
06第二段：帕克的宣言及《仲夏夜之夢》的故事
07更深層地挖掘《仲夏夜之夢》
08第三段：波頓的夢
09第四段：希修斯和希波利妲
10「詩」對比「散文」：詩如何運作？

《第十二夜》
11第五段：西薩里奧的楊柳小屋
12薇歐拉的情節
13第六段：敖新諾的心
14第七段：莎式喜劇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