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月法藏禪師珍稀文獻選輯(一)

總序／萬金川4
叢刊緣起6
導論／黃繹勳12
總凡例27

一、《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29
解題31
〈提智證傳序〉46
〈重刻智證傳引〉／真可50
《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卷之一正文51
《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卷之二正文75
《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卷之三正文94
《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卷之四正文111
《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卷之五正文127
《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卷之六正文141
《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卷之七正文157
《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卷之八正文173
《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卷之九正文189
《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卷之十正文205

二、《於密滲禪病偈》217
解題 219
《於密滲禪病偈》正文 222

三、《於密滲參禪諸偈》235
解題 237
《於密滲參禪諸偈》正文 241

四、《海虞三峰於密藏和尚普說》251
解題 253
《海虞三峰於密藏和尚普說》正文 259

五、《和隱真子勸修偈》269
解題 271
《和隱真子勸修偈》正文 277

六、《於密滲宋元三尊宿做工夫因緣邪正註》283
解題 285
《於密滲宋元三尊宿做工夫因緣邪正註》正文 292
［宋大慧杲禪師］ 292
［元雪巖欽禪師］ 307
［元高峯妙禪師］ 321

附錄　漢月法藏《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略探／黃繹勳329
後記／黃繹勳395
 

導論

　　漢月法藏禪師（一五七三～一六三五）出生於梁溪（今江蘇無錫）儒門，他於《海虞三峰於密藏和尚普說》中自述十一歲時因病就醫於德慶院，十五歲辭父母於德慶院出家，他形容自己十九歲剃髮時是「塵勞滿眼，未知此事，但心中耿耿，若有所失」，二十九歲受沙彌戒於雲棲祩宏（一五三五～一六一五），之後十年之間「費盡心力，喫盡勞苦」，四處行腳，卻總不遇契合良師，一直到三十七歲才受具足戒於金陵靈谷寺的古心如馨（一五四一～一六一五），三十八歲終於安頓在海虞（今常熟）的三峰禪寺。

　　漢月於四十歲（一六一二）時決定入百日不語死關，至第五日忽聞窗外二僧折竹聲若迅雷，「頓見虛空粉碎，大地平沉，人法俱消。」漢月此時才明白過去閱讀前人祖師所說的悟後偈語，皆是轉句或是半提，只有自己親驗才是向上全提時節，這是漢月無師自悟的開悟經驗。現存最早《常熟三峯清涼禪寺志》記漢月四十二歲時（一六一四），偶然從架抽得覺範惠洪（一○七一～一一二八）的《智證傳》，一讀下來有如惠洪親授於五百年前，漢月並歎曰：「我以高峰印心，覺範印法，真師則臨濟也。」意謂漢月以臨濟義玄（？～八六七）為真師，遙尊高峰原妙（一二三八～一二九五）印心，而覺範惠洪所代表的特別意義則是印證漢月所體證的佛法。

　　在住錫於三峰禪寺期間，漢月心中雖已遙嗣臨濟，也在三峰禪寺為一方之師和收受自己的徒弟，但秉持著「威音已後，不許無師」的原則，他一直都「不正席、不升座。」漢月到了五十二歲（一六二四）才謁見當時被認為是臨濟嫡孫的天童密雲圓悟（一五六七～一六四二），漢月曾於〈上金粟老和尚〉書信中自述他二十九歲讀了《高峰語錄》便發大心參禪，並誓言若大徹之後，要紹隆臨濟宗，後來得知密雲乃高峰嫡骨正傳，怎敢「不一探堂奧？」漢月於是便杖策金粟山謁見密雲。但是，漢月對二人首次相遇的經驗卻感不甚相契，直至三年之後（一六二七），漢月於安隱寺再收到密雲專使送僧伽黎（表付法之袈裟）和手書云：「老僧年邁，不能領眾說法了也，舊衣一頂惠與代勞耳。」漢月這時才正式接受成為密雲臨濟宗法嗣。

　　漢月成為密雲法嗣的過程雖頗曲折，但不可諱言，漢月自此聲名大開，蘇杭寺院紛紛邀請漢月前往開法或住持，因此，於今《嘉興藏》的《三峰藏和尚語錄》中可見漢月弟子為其所集的語錄，除了《住海虞三峰清涼院語》以外，另有《住蘇州北禪大慈寺語》、《住杭州臨平安隱寺語》、《住梁溪龍山錦樹院語》、《住蘇州鄧尉聖恩寺語》（一）、《住蘇州鄧尉聖恩寺語》（二）、《住杭州南屏淨慈寺語》、《住嘉興水西真如寺語》、《住蘇州松陵聖壽寺語》和《住蘇州鄧尉聖恩寺語》（三），並包含〈廣錄〉（上堂和小參等）、〈頌古〉、〈五宗原〉、〈雜偈〉、〈法語〉、〈書問〉和〈雜著〉。此外，漢月另於一六二三年作《弘戒法儀》和《傳授三壇弘戒法儀》，一六二六年作《於密滲施食旨槩》，漢月的著作內容豐富多元，是研究明末佛教非常珍貴的材料。

　　但本書所輯之稀見文獻多不收於上述《嘉興藏》的《三峰藏和尚語錄》之中，而且屬漢月早期著作，一六一六年他開始於三峰禪寺結夏時，對眾人拈提惠洪的《智證傳》，最後於一六二○年完成了《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漢月並於一六一九年作《於密滲禪病偈》和《於密滲參禪諸偈》，一六二二年受德慶庵眾人之邀請於禪修期間開法，漢月弟子因而集成《海虞三峰於密藏和尚普說》，同年返回三峰禪寺後作《和隱真子勸修偈并序》。本書所輯最後一部為《於密滲宋元三尊宿做工夫因緣邪正註》，此書首頁記有「明吳門北禪寺沙門法藏註」，依此推判應為一六二六年，漢月受邀住錫北禪寺後所作。

　　藉由本書所輯漢月稀見文獻的問世，我們適可重新審視漢月重要之思想和禪修內容，以及他對明末佛教的貢獻。本書所輯六部漢月稀見文獻，依撰寫和成書年代排列為以下順序：

　　一、《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一六一六～一六二○）
　　二、《於密滲禪病偈》（一六一九）
　　三、《參禪四十偈》（一六一九）
　　四、《海虞三峰於密藏和尚普說》（一六二二）
　　五、《和隱真子勸修偈》并序（一六二二）
　　六、《於密滲宋元三尊宿做工夫因緣邪正註》（一六二六）

　　這六部皆存於上海圖書館或蘇州西園寺舊藏經樓，現可見於佛光大學佛教研究中心所藏，明清佛教稀見文獻第一○一冊。

　　第一部《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是漢月最早在三峰禪寺教導弟子的內容，漢月後來並且於蘇杭特定寺院，針對好佛儒者之根器，再提語《智證傳》中經教的內容，藉以與參禪境界相印，因為《智證傳》貴在於其博引經教的內容，可以讓好讀佛經的儒者「因智而證」或「以證證智」，並且堅固他們參禪的決心；再者，漢月依據己身的經驗認為：無師自悟者，徹悟後，可以用《智證傳》內容來細檢自己所證的境界。

　　此外，目前學術界對於密雲與漢月師徒之諍的研究，多著墨於漢月所著《五宗原》，部分原因是漢月所著的《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逸失之故。密雲於一六三四年痛斥漢月到處拈提惠洪覺範所著的《智證傳》，將禪院變為「講席」，此乃違犯佛教所知障之大忌。但由於《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之逸失，學者一直無法具體陳述漢月為何要拈提《智證傳》，了解師徒之諍的關鍵內容，上海圖書館和蘇州西園寺舊藏經樓所藏《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適可補上此議題中非常重要的一塊拼圖，讓我們得知漢月在《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所述的思想，有關此典籍之研究，請參本書附錄筆者所撰〈漢月法藏《於密滲提寂音尊者智證傳》略探〉專文。

　　第二部《於密滲禪病偈》為漢月撰於一六一八至一六一九年間的著作，三峰禪寺於此二年間突然禪路乍開，許多僧人從各地而來，在扣問他們前來三峰禪院參禪的原因後，漢月發現他們對於參禪都各有偏執的理解，漢月於是將之記下後書成〈禪病偈〉。一六二六年，漢月已住錫北禪寺時，首座徹公見到來訪參禪者「魔說轉熾」，便先以〈禪病偈〉格正前來掛搭的人之禪病，後來因為求偈之人眾多，徹公便將之付梓。漢月於《於密滲禪病偈》中以「有者」或「有」起首，共列舉了約五十種禪病，漢月於其跋中說明，他之所以列出這些禪病，是懇請諸方尊宿都能齊力救之，禪宗法門則因此有撥亂返正的希望。就現代參禪者而言，漢月的《於密滲禪病偈》亦可用來細細檢視自己禪修困境的絕佳內容。

　　第三部《於密滲參禪諸偈》共有四十偈，為漢月作於四十七歲（一六一九）住三峰禪寺時，漢月以「大信、直心、持戒、發憤、去我、絕情、絕理、絕善惡、絕簡點、絕修證、近知識、受鍛鍊、看話頭、勤問話、莫妄答、便要徹、少打坐、莫習靜、勿墮工夫窟、勿立主宰、疑情、壁立萬仞、懸崖撒手、斷命根、莫坐前後際斷處、以證悟為期、更進一步、服勤、入鍛須深、遍參、到家、住山、出格、相應、不肯住、出入生死、重法脈、提振宗風、終始重戒、總頌」等四十題名作偈，叮嚀參禪者從初學到證悟，甚而擔任住持者應注意之細節，尤其是到了末尾第三十九偈，漢月以「終始重戒」為題名，囑咐參禪者儘管參禪，終始都必須持戒，顯示漢月對戒律的重視。

　　第四部《和隱真子勸修偈》包含漢月所作〈序〉、勸修偈三十首以及〈十二時歌〉，漢月〈序〉中說明此偈是因唱和二位宋代如如居士顏丙之〈普勸修行文〉和隱真子之〈勸修偈〉而作，漢月以據稱為永明延壽（九○四～九七五）所作〈四料簡〉中的角虎說、《維摩詰經》之經句、四羯磨法和雲棲祩宏（一五三五～一六一五）之說，舉證儘管修行淨土也絕不可放棄禪、教、律的學習與實踐。漢月之〈序〉以「禪、教、律之三宗皆能攝淨土」起首，以「和三十日偈以勸參禪為淨土切要最上事」結尾，明確的表達出淨土是當時廣為大眾所喜好的修行，但是，漢月堅持主張禪、教、律是修淨土的基礎，其中，參禪更是淨土修行最切要之事。

　　第五部《海虞三峰於密藏和尚普說》是為一六二二年德慶庵舉辦禪修時，大眾延請漢月前來升座開法之內容。此書最珍貴之處為包含漢月從出家、做工夫至開悟過程的二次自述，漢月特別以己身修行之經驗，勉勵參禪者看話頭為唯一做功夫的方法，必須久久不懈，漸漸鍛鍊，以了悟為期，並請大眾細檢禪宗燈錄中諸祖列傳，以己眼證明。漢月如此推薦閱讀諸祖列傳，恰可銜接本書最後一部文獻～《於密滲宋元三尊宿做工夫因緣邪正註》，以漢月註語宋元三位尊宿做工夫的因緣，來驗證如何藉由看話頭最終得了悟的實例。

　　第六部《於密滲宋元三尊宿做工夫因緣邪正註》為漢月所摘引三位尊宿之生平傳記和漢月之註語，三位尊宿分別為宋代大慧宗杲（一○八九～一一六三）、元代雪巖祖欽（一二一四～一二八七）和元代高峯原妙。漢月對於這三位尊宿生平最強調的內容便是他們如何做工夫，透過參禪得悟的因緣。這三位尊宿做工夫得悟的因緣雖然都不同，但最後的目標都是契證，可見漢月作《於密滲宋元三尊宿做工夫因緣邪正註》最終目的，在於以三位尊宿做工夫得悟的因緣為實例，讓參禪者了解在行腳、訪師、參禪、開悟的過程中，會有什麼困難，漢月並且依自己參禪的經驗提醒該注意的做工夫細節，尤其是一再叮嚀參禪者必須以「契證為期」，必要「實實證到推移不動田地」，如此才是「真正為生死參禪」。

　　可見，漢月教學以參禪為核心，引導弟子開悟為目標，漢月弟子繼起弘儲（一六○五～一六七二）於《三峰藏和尚語錄》記載漢月曾告訴他：「古人傳持道法所貴久遠，不在熱大，汝輩綿遠傳去，我身背上事畢矣！」而後漢月的法嗣僅《五燈全書》一書便記有出家弟子十三人：「三峰梵伊弘致禪師、兜率一默弘成禪師、焦山問石弘椉禪師、三峯在可弘證禪師、瑞光頂目弘徹禪師、顯寧澹予弘垣禪師、鄧尉剖石弘壁禪師、華嚴于槃弘鴻禪師、靈隱具德弘禮禪師、靈巖退翁弘儲禪師、雙髻慧刃弘銛禪師、安隱潭吉弘忍禪師、焦山碩機弘聖禪師」。由此名單便可知，除了常熟三峰禪寺以外，漢月弟子位居蘇州和杭州多座重要寺院，如具德弘禮（一六○○～一六六七）住靈隱寺和退翁弘儲住靈巖寺，弘儲並且住持今湖南南嶽福嚴寺，三峰派第二代人才濟濟，禪風盛行於江南和湖湘，漢月之心願可謂完遂。

　　但是，三峰一派在漢月去世約一百年後，於一七三三年遭到清雍正帝的滅絕，以致徒眾被盡削去法席，不許入祖庭，不許說法，三峰派祖師典籍板毀散逸。不過，在當時民間隨刊隨印的《方冊藏》中，根據康熙十六年（一六七七）編成的《續藏經值畫一》目錄，我們已見到收有漢月《弘戒法儀》，之後續刻的《又續藏經值畫一》又見收入漢月《三峰禪師語錄》、漢月弟子弘儲《繼起禪師語錄》和《南岳單傳記》、三峰第三代弘儲法嗣靈樹僧遠《靈樹遠禪師雲嵒集》和內紹智種《內紹禪師語錄》。此外，由於雍正帝於一七三五年即駕崩，乾隆三年（一七三八）法化再開後，嘉慶七年（一八○二）所編之《補刻嘉興楞嚴寺藏經目錄》仍可見到上述典籍，三峰派隱匿於諸山的語錄典籍也再獲護持付梓，清末時三峰派第三代晦山戒顯（一六一○～一六七二）所撰《禪門鍛鍊說》（刊印於一八七二年）即是一例。

　　除了禪法以外，學者認為漢月所著《弘戒法儀》亦於清末湘鄂地區影響頗廣，成書於清乾隆七年（一七四二）的《南山宗統》律宗譜系並且列漢月為南山律宗祖師古心如馨下二世，稱漢月為「鄧尉藏律師（兼宗臨濟）」，足見明清律宗燈譜對漢月的尊重。由此可見，三峰派雖受雍正帝打壓，但由於部分佛教寺院和禪宗叢林仍支持三峰禪派，協助保存三峰派祖師著作，所以，除了最近出版的《徑山藏》（二○一六）以外，現今我們還可以從各地陸續尋得三峰派稀見文獻。

　　關於此議題，陳垣先生於一九六二年出版了揭開明清僧諍內幕的《清初僧諍記》，但其書所運用的許多文獻材料由於年代久遠，學者都不得一見。日本學者長谷部幽蹊雖於一九八六年發表〈三峰一門の隆替〉，整理出三峰派諸師之著作目錄，但我們只得見目錄。接著，日本學者野口善敬於一九八九年撰譯《譯註清初僧諍記》時，利用現存於日本的文獻資料補充了部分訊息，但是，仍有一些文獻材料是當時所未見。因此，二○一七年二月佛教研究中心假日本花園大學國際禪學研究所舉辦的工作坊中，筆者發表〈明清三峰派稀見文獻解題（一）〉初稿時，野口善敬所長表示這些逸失已久的文獻重新問世，是陳垣先生出版《清初僧諍記》五十年後的重大突破，可使我們對於陳垣先生在《清初僧諍記》所討論的許多典籍和細節不再只能臆度和猜測，由此可見，這些典籍是我們後學者可進一步細探明清僧諍的內容和三峰派早期發展非常重要的材料。

　　本書所輯的六部文獻為現今已發行《嘉興藏》或《徑山藏》以外，漢月所著的稀見文獻或版本，文獻價值極為珍貴，是為當時三峰禪寺或北禪寺所自行刊印的寺院傳本，每半頁九行，每行十八字，相異於《徑山藏》早期刊本半頁十行，每行二十字的版式。綜合本書所輯六部漢月稀見文獻的重要性，有二項特色：首先，除了《於密滲宋元三尊宿做工夫因緣邪正註》以外，漢月年譜中皆可見到此五部文獻書名記載，而且五部文獻成書皆早於漢月謁見密雲之前，但漢月於《於密滲宋元三尊宿做工夫因緣邪正註》也完全未曾提及密雲，因此，皆可算是漢月早期的著作。

　　再者，有別於後期漢月弟子所幫忙彙集的，漢月住錫於蘇杭多個寺院的語錄體裁，漢月大多時候必須於上堂或小參中回應問話者不同的內容，本書這六部漢月稀見文獻，除了《海虞三峰於密藏和尚普說》以外，都屬於有專題內容的著作。因此，讓我們可以較有系統的了解漢月的禪教思想，他對禪病和參禪的指導，對禪、教、律、淨的分析，以及透過三位尊宿做工夫得悟的因緣為實例，讓參禪者了解從行腳、訪師、參禪到開悟的過程。

　　由於這六部漢月稀見文獻的重新問世，使筆者得以點校和出版本書《漢月法藏禪師珍稀文獻選輯（一）》，讓現代學者得以運用這些稀見文獻的內容，重新就漢月的禪教和戒律思想、參禪和看話頭的指導和對淨土修行的分析等等面向，發展成專文或專書是筆者心中最大的期盼。這亦是佛光大學佛教研究中心推動近世東亞佛教研究計畫和出版叢刊的目的，利用新出文獻探究闡發明清漢傳佛教的時代意義和價值，正是我們現代學者極需加強努力的方向，以使漢傳佛教的學術研究能向前推進和更臻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