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旅人可以隨即融入美國南方生活的節奏中,
因為這裡有股簡單將人包覆起來的歡迎力量,堪比魔咒。」 ──保羅.索魯
以「洋基」身分,保羅.索魯驅車駛入美國南方的深處。
這裡有時看似寬慰,有時又狂熱決絕,變動的模樣攫取了旅人的心眼。▼他們眼中的保羅.索魯▼
◎ 詹宏志:「保羅.索魯是一位想像力最奇詭的旅行作家。索魯的風格是那種穿透世俗虛偽的銳利,毫不留情,也絕不隨俗。如果你願意冒著自己的自尊也受一點點傷害的風險,讀到的確實是極其敏銳的觀察及冷面笑匠式的幽默。」
◎ 吳繼文:「他常常置身荒涼甚至荒謬,但他自有定見、自得其樂。他的眼界與幽默使得他的招牌嘲諷辛辣但不帶酸腐味。今天的世界訊息如雲而真相如煙,行者移動更快、選擇益多卻看得更少,沒有保羅.索魯的手眼,我們真的不知道還要失去多少。」
◎ 邱一新:「他是個具有穿透能力的旅行作家──不媚俗、不矯揉,不隨波逐流,但也毫不留情,讀起來令人拍案叫絕、心有戚戚焉。」
◎ 韓良憶:「這傢伙實在太會寫了,他那支偶爾憤世嫉俗卻也常有敏銳觀察與清澈洞見的筆,使得我這個讀者讀上了癮。」
在這兒別見外!二〇一二總統大選前夕,保羅.索魯從新英格蘭的家中出發,驅車前往南方。顯而易見的「洋基」氣質,讓深南地方的人家,無不用以親切、關懷的態度,迎接一位「外人」的來到。然而正因為這些表象的迷人態度,每當旅人回想時,總能細察到人們的一言一行與尋常景緻中,有股無法道盡的黯影……
威廉.福克納說:歷史在這裡還活著,活得好好的!籠罩在深南地方的是幾百年來,蓄奴、莊園、南北戰爭、種族隔離、3K黨、民權法案、槍枝管制等歷史。每一件事,都在南方人心中留下了烙印,而傷痛也從未弭平。得以維護他們尊嚴的是過往的榮耀,不管是生氣蓬勃的棉花交易、忙碌社交的莊園顯貴、井然有序的種族政策,深南地方的人們,以一種「守舊」的姿態,對抗外界對他們的不公。
因此,南方仍舊破敗荒蕪,連保羅.索魯都深感驚訝。工業生產幾乎都從這裡離開了。公路的截彎取直、大型超市的進駐,更完全滅絕了城鎮的生計。僅存的公路旅館、雜貨店、加油站,如今大多是印度移民的身影。這裡簡直就像亞非的開發中國家:資源匱乏的學校、不適合人居的公宅、仰賴政府支持的社造組織。若不是四通八達、維護良好的公路系統,你將不敢相信自己身在美國。
然而保羅.索魯也發現南方人民仍保持了文化的完整,將其視作自己生命力的來源。特別是在貧窮線邊緣掙扎生存的百姓,他們好客且熱情;他們的信仰堅定,即便教堂斷斷續續被摧毀,每次重建都更加凝聚群體的向心力;他們的歷史,也完全體現在「靈魂食物」上,融合各方文化與在地食材,每道菜餚都慰撫著南方人的身心;他們深知密西西比河養育著這塊土地,以小農的堅忍姿態,竭盡所能耕作,讓種出的糧食繼續餵養更多人……
透過保羅.索魯橫跨四季的公路之旅,我們將看到這片背負歷史的大地,如何在不斷變動的當代社會中,戮力維護著自尊與生命,相信著,未來將站在他們這兒。
▼各界媒體推薦▼◎「索魯非常棒。他再次證明了自己的練達、用功與洞見。」 ──《週日泰晤士報》(Sunday Times)
◎「全世界最敏銳的旅行作家。」──《每日郵報》(Daily Mail)
◎「保羅.索魯寫的不只是本用來打發時間的遊記。《深南地方》對於營造神話的南方文學做了深入的反思……這本迷人的書提醒我們,人人皆有故事可說,窮苦之人亦然,或許正因窮苦才更有得說。而作家的職責,就是將這樣的證言傳遞出去。」 ──《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
◎「索魯的作品仍是用以評價其他旅行寫作的標竿。」──《觀察家報》(Observer)
◎「引人入勝……(索魯)有能力將我們帶往當地、進而潛入其表象之下……我們遂可見聞公路之旅的興奮,以及三角地的壯麗。」 ──鄧肯.敏蕭(Duncan Minshull),BBC廣播四臺
◎「他用寥寥數語就能總結一群人或一座城市的能力分毫未減。」 ──《每日電訊報》(Daily Telegraph)
◎「《深南地方》用依然銳利的目光,審視何謂生活、歷史、社群與殷勤好客,同時也剖析將其過度浪漫化的文學。」──《漫遊癖》雜誌(Wanderlust)
◎「在這片滿目瘡痍的景象中,有著某種美麗的荒涼……旅人最終發現的,是自我。」 ──《獨立報》(Independent)
◎「(索魯)發掘了許多值得詳述的事……這本書帶我們沿著空曠荒涼、人車稀落的公路前行,經過傾頹的農場,『看不到加油站、看不到汽車旅館、看不到商店,就像條通往世界盡頭的路』。」──《泰晤士報》(The Times)
作者簡介:
保羅.索魯Paul Theroux
保羅.索魯出生於美國。大學畢業後,投身旅行工作,先到義大利、非洲,於馬拉威的叢林學校擔任和平團教師,並在烏干達的大學擔任講師。1968年,應聘前往新加坡大學,任教於英文系。這段時間,將短篇故事及為報章雜誌撰寫的文章結集成冊,並著手數篇小說,包括〈方與印地安人〉、〈嬉戲的女孩〉、〈叢林戀人〉等,這些小說收錄於《大裂谷的邊緣》(The Edge of the Great Rift, 1996)。1970年代早期,索魯與家人移居英格蘭,隨後遷往倫敦,在英國居住了十多年。這段時期,寫了幾部評價甚高的小說及多篇廣受歡迎的旅遊文章,《漫遊世界》(Travelling the World, 1992)一書即由這些旅遊文章精選編纂而成。
保羅.索魯著作甚豐,包括:《瓦爾多》(Waldo)、《黑屋》(The Black House),《映象宮殿》(Picture Palace)贏得1978年英國惠特布雷德文學獎;《蚊子海岸》(The Mosquito Coast)被《約克郡郵報》選為1981年年度小說,並改編成電影;《騎乘鐵公雞:搭火車橫越中國》(Riding the Iron Rooster: By Train Through China)贏得1988年湯瑪士.庫克旅行文學獎。其他著作有《我的另一種生活:一部小說》(My Other Life: A Novel)、《九龍塘》(Kowloon Tong)、《開往東方之星的幽靈列車》(Ghost Train to the Eastern Star)、《暗星薩伐旅》(Dark Star Safari,入圍2003年湯瑪士.庫克旅行文學獎)、《深南地方》(Deep South) 、《象島套房》(The Elephanta Suite)、《貽害》(A Dead Hand)、《旅行之道》(The Tao of Travel)、《下游河》(The Lower River)等。
保羅.索魯現來往於鱈魚角(Cape Cod)與夏威夷群島兩地居住。
馬可孛羅已出版作品:《赫丘力士之柱》、《老巴塔哥尼亞快車》、《維迪亞爵士的影子》、《到英國的理由》、《暗星薩伐旅》、《旅行上癮者》、《騎乘鐵公雞:搭火車橫越中國》等書。
相關著作:《維迪亞爵士的影子(新版):一場橫跨五大洲的友誼》
譯者簡介:
石武耕
台北人。政大廣告系、台灣大學新聞所畢。現就讀於巴黎第十大學傳播學博士班。
譯作《藝術的法則:文學場域的生成與結構》(合譯)、《編劇的藝術》(合譯)。
章節試閱
公路糖:在美國旅行
大多數的、也許是所有的遊記,即使經典名作亦然,敘述的都是在一個個偏遠地點之間來往移動時,遭遇到的諸般淒慘情事與壯麗美景。故事講的是追尋的過程、前往當地的經過、以及一路上碰到的險阻;重要的是旅程而非抵達,而大多數的時間裡,旅人──尤其是旅人的心境──才是整件事的主旨。我自己的寫作事業,也是用這種跋山涉水與自我描摹建立起來的;還有其他許多人的遊記,也都採用了這類冒險犯難、凸顯自我的老派做法。就像奈波爾(V. S. Naipaul)也在《南方的轉折》(A Turn in the South)當中睿智地解說過,旅人就是「藉由陌異背景的襯托來定義自己的人」。
但是在美國旅行與在地球上任何地方的旅行都不相同。我剛展開這趟深南之旅時,曾在阿拉巴馬州一座小鎮的便利商店停下來買飲料。但我停在這裡的原因其實是這家店就建在一小塊水泥基座上,位於小徑旁,搭成店面的板材歷盡日晒雨淋,釘在牆上的可口可樂標誌已經生鏽。在騎樓下──上頭有屋簷遮著──放了張板凳,我可以坐著喝飲料、寫點筆記。這家店的外觀如此樸拙老舊,業主想必能聊。
櫃檯後年約六十、戴了頂棒球帽的男人在我走進去時,向我打了聲招呼。我從冷藏櫃拿出一瓶汽水,付錢時看到櫃檯上放滿了玻璃缸──就像金魚缸那個樣子──裡頭裝滿散裝糖果。我的少年時代在眼前一閃而過:(約一九四九年)位於梅德福鎮韋斯特街(Webster Street)與噴泉街(Fountain Street)轉角的山姆商店(Sam’s Store),櫃檯上擺著裝滿糖果的瓶瓶罐罐,每顆售價一便士。
「我小的時候……」我說,那男人很有禮貌地聽著我的回憶。我把話說完:「我們叫這個是便士糖。」
「公路糖,開車的時候吃的。」他說。
在我看來,公路糖完美概括了開車穿越深南地方的樂趣。就像是我所見到、經驗到的種種,這一路的自由自在,我遇到的人、學到的事:在我這段日子裡,公路糖俯拾即是。
在路況完善的公路上兜風,從這一地前往下一地,看似如此愜意、如此簡單。這樣的旅程實則充滿誘人上當之處──尤其會讓人誤以為,這些寬闊大道就是繁榮昌盛的證明,由此即可輕易認識美國。弔詭之處在於,美國的許多公路走到最後都是死路。抵達終點既是目標、也是挑戰,因為在這個信奉即興文化、崇尚不守規矩的國家,經常冒出始料未及的事故。我還會發現,雖然美國國土易於親近,但美國人一般來說並非如此;他們比我旅行時接觸過的任何民族都還難以認識。
在美國旅行是如此的一派輕鬆,使得任何慣用的敘述方式都不再適用這趟旅程,不必提到移動,也不必提到那經常構成遊記主軸的、從一地前往另一地時歷經的磨難。美國的公路鋪設得太完好了,不夠險阻,以致於從旅人的故事裡消失無蹤,只有感謝其用處時除外,就像胡笙王子(Prince Husayn)感激他那張魔毯一樣:「乍看寒酸,但其性能在於任何人一坐上去,心裡想著要參訪的鄉里或城市,就會立即輕鬆安全抵達當地」(理查.柏頓,《一千零一夜補遺》﹝Supplement Nights﹞)。
危險或難行的道路還可以作為旅程的主旨;魔毯就不行了。經典的旅行故事,講的是涉險的傳奇,通常還要追尋某個目標,等於是用健行裝備重新包裝過的《奧德賽》,注重的是這趟追尋中不斷橫生的波瀾,以及最後的平安返家。這種書因此複製了許許多多的傳奇故事,尤其是旅人受困於重重阻礙的那種故事:構成阻礙的可能是魔鬼、巫婆、盜賊、海妖的誘惑、乃至接連的誤點。《尤利西斯(Ulysses)裡的人物迪達勒斯(Stephen Dedalus)如此總結旅行這件事:「我們從自我內部穿行,遇見搶匪、鬼魂、巨人、老者、小伙子、妻子、遺孀、戀愛中的弟兄們。然而,我們遇見的總是我們自己。」路上的種種磨難就是傳奇之處,抵達目的地就是大多數旅行書籍的主題,從十七世紀松尾芭蕉的《奧之細道》與帕克曼(Francis Parkman)的《奧勒岡小徑》(The Oregon Trail, 1849),一直到我們現今的偉大旅行著作都是如此:如威福瑞.塞西格(Wilfred Thesiger)在《阿拉伯沙地》(Arabian Sands)說到嘔吐的駱駝、瑞蒙.歐漢隆(Redmond O’Hanlon)在《毫不留情》(No Mercy)提及剛果的泥濘小路、布魯斯.查特文(Bruce Chatwin)在巴塔哥尼亞的穿梭自如與舉步維艱等等──而我還應該補充的是,雖然程度較輕,但我寫過的旅行文字幾乎也都是如此。遊記寫的,通常來說,都是如何辛苦邁向終點。
但在美國出遊就跟野餐一樣:尤其是在這個開闊道路密布縱橫的國度裡,前往任何地方旅行,都簡單到無需為此浪費筆墨。挑戰在於我們這裡的往來高度便利,讓人無法用描寫其他國家的方式來寫美國──要是假裝在任何物資供應上吃了苦頭,那肯定是在騙人。
「這片土地遼闊而多變,部分地方還有野性。但幾乎每個地方都被打造得整齊劃一,讓旅人易於造訪,其結果之一就是,(除非作者在寫他自己,否則)沒有一本旅行書可以只寫公路與旅館而已。」奈波爾在他那本南方遊記中寫道。他又接著說美國不夠稀奇古怪,不過這項說法有待商榷:儘管奈波爾聲稱這本書的主題是奴隸制的遺緒(《奴隸州》﹝Slave States﹞曾是暫定書名),但他在這趟穿越南方的旅程裡,注意的卻都是一些大城市。此外,他又精闢地補充說:「(美國)已被人過度認識、過度拍攝、過度描寫;況且它太有條理、不夠隨意,因此沒那麼適合進行隨興的勘察。」
也就是說,你只好依照維多利亞時代的套路,在情節裡安插一些旅行作家該做的事──吃苦、恐懼、克服困難、忍耐各種物資匱乏與怪誕儀式、找到黑暗之心、遇到呆頭人、與傳教魔人以及泥人族談話、觀察食人族和頭顱長在肩膀下面的人、表現英雄氣概、還要活下來講述這段傳奇──並在其中刻意製造重重阻礙,或是恣意冒充英雄豪傑。即使是在這塊歡樂的土地上,許多人還是這麼做。在我看來,他們書裡講的都是一些誇大不實的磨難。
公路糖:在美國旅行
大多數的、也許是所有的遊記,即使經典名作亦然,敘述的都是在一個個偏遠地點之間來往移動時,遭遇到的諸般淒慘情事與壯麗美景。故事講的是追尋的過程、前往當地的經過、以及一路上碰到的險阻;重要的是旅程而非抵達,而大多數的時間裡,旅人──尤其是旅人的心境──才是整件事的主旨。我自己的寫作事業,也是用這種跋山涉水與自我描摹建立起來的;還有其他許多人的遊記,也都採用了這類冒險犯難、凸顯自我的老派做法。就像奈波爾(V. S. Naipaul)也在《南方的轉折》(A Turn in the South)當中睿智地解說過,旅人...
目錄
第一部 秋:你得往那走才到得了
插曲 禁忌字眼
第二部 冬:現在出生的人不知道以前是怎樣
插曲 福克納的弔詭
第三部 春:紫荊綻放
插曲 南方小說的奇幻化
第四部 夏:日曬道路的氣味
致謝
第一部 秋:你得往那走才到得了
插曲 禁忌字眼
第二部 冬:現在出生的人不知道以前是怎樣
插曲 福克納的弔詭
第三部 春:紫荊綻放
插曲 南方小說的奇幻化
第四部 夏:日曬道路的氣味
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