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三部曲II：巨靈動員令(二版)

推薦文   臺灣歷史奇幻小說的傑作       新井一二三
推薦文   超越的穿越                   傅月庵
 
序曲
一  東京，國家神道
二  南京，失落的傳家寶
三  淡水，皇民化的咒法
四  巫女櫻井
五  在靈魂深處有個聲音
六  獨生子渴望武運長久
七  兩股怨靈和一個不一樣的母親
八  巨靈的咆哮
九  淡水神社，另一種戰場
一〇  醒悟
終曲
 
後記      手和手。手和手。  張嘉驊
照片附錄  淡水光影，及其他（二）

 

推薦文

臺灣歷史奇幻小說的傑作
新井一二三（日本名作家，明治大學教授）

　　張嘉驊著《月光三部曲Ⅱ：巨靈動員令》是一部只有臺灣作家才能寫出來的小說，它對複雜歷史有著真摯探討，展開令讀者手不釋卷的尋寶穿越故事，可說為臺灣歷史奇幻小說的傑作。

　　「月光三部曲」的主角月影、月之華姑侄拍檔，這次把讀者帶到二○一一年日本的東京、金澤、長崎，以及中國的南京，並且通過神祕的鹿皮地圖，穿越時光回到一九四五年春天的臺灣淡水去。月影被委託尋找在一九三七年南京大屠殺時期，從當地大宅消失的一塊寶貴的翡翠；原來，攻擊南京的日本皇軍部隊，乃來自日本海邊的美麗小鎮金澤，事件發生後又轉到臺灣去了。為了尋寶，姑侄拍檔穿越時空到太平洋戰爭末期的淡水，見了兼做古董買賣的曾慶煌和他兒子秋雄。

　　在十九世紀末的甲午戰爭中輸給日本的清廷，戰後簽訂馬關條約，把臺灣和澎湖割讓出去。臺灣方面，剛開始官民都不服氣，於是進行激烈的抗爭，然而最終還是被日本軍隊的先進武器打敗。臺灣戰場上的傷亡人數，竟占整個甲午戰爭的一半以上，可想而知臺灣民眾為了保護鄉土是多麼勇敢地戰鬥了。後來在長達半世紀的殖民統治下，臺灣民眾對日本的態度逐漸發生變化。尤其一九四一年底開始打太平洋戰爭以後，總督府加強同化的壓力，要求臺灣人穿和服、改姓名、說日語、最後主動從軍為天皇獻出生命。

　　一代臺灣青年，包括《巨靈動員令》中的秋雄，就是這樣在執政者的思想控制下，被迫渴求做真正的日本人。不僅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去的月影和之華，連他父親，都不理解秋雄對日本的狂熱信仰。可是，由秋雄的角度來看，從小在殖民地的社會下長大，直到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都不知道臺灣即將脫離日本而回歸中國，於是只好在既有的環境裡，拚命尋找出路。作者很成功地描寫了秋雄這個被迫皇民化的臺灣青年，相信對當代年輕人瞭解祖先的經驗有很大的幫助。

　　另外，月影和之華，一方面對日本的社會文化很感親切，另一方面又對日軍過去的侵華行為非常心痛。在尋寶過程中，他們得知，一個生性善良的日本青年被徵兵去中國，在南京攻略作戰中翻身為可惡的「鬼子」了。月影面對南京大屠殺、長崎原爆等戰爭暴力，每每放聲大哭。這世界有太多人站在一方而辱罵另一方，她卻替全人類哭泣，並用那淚水來洗淨歷史的汙垢。作者通過月影的形塑表達出來寬恕的精神，教我特別感動。

　　我極力推薦《月光三部曲Ⅱ：巨靈動員令》。正如二〇〇八年爆紅的電影《海角七號》，它也讓我感到：克服了二十世紀苦難的臺灣人，似乎獲得了超越敵我矛盾，從高一層的地點俯瞰歷史的視點。臺灣人真棒。

推薦文

超越的穿越
傅月庵（知名出版人·書評家）

　　時間無可捉摸，一去不回頭。「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希臘哲人的感喟，講的是人，是河，其實直指「時間」—人一整個無可奈何的事物，除非「想像」。

　　想像是虛，一旦形成文字，便成了「虛構」（fiction），亦即「小說」(novel)的另一個英文說法。真實人生裡，一點辦法也無的「時間」，到了小說家筆下，都行了，無地也能起高樓，且不是海市蜃樓。這種天馬行空，從邏輯自成的書寫，因其著重不同，或稱「奇幻」，或稱「科幻」，然皆是幻。

　　幻者，惑亂也。讓人搞不清是真是假，一整個迷糊掉了。

　　「譸張為幻」，而得以在時空裡穿梭來往，接二連三踏進相同一條河流的小說，其來有自。

　　西元一八八九年馬克吐溫所寫的《康州美國佬在亞瑟王朝》（A Connecticut Yankee in King Arthur's），如今被稱為時空旅行書寫的鼻祖，但真正讓人大開眼界，驚為一奇的，則要等到六年之後，英國赫伯特．喬治．威爾斯所寫的《時間機器》（The Time Machine）。這兩本小說，都想「化不可能為可能」，前者著重「WHAT」（做了什麼），後者強調「WHY」（為何做）、「HOW」(如何做)，這一差異，大約也就是此類書寫，「奇幻」（Fantasy）與「科幻」（Science Fiction）的分野了。

　　猶有甚者，新世紀網路大興，寫手一如猛虎出柙，聚沙而能成塔。在中國，時空旅行書寫，成了網民心愛之一，你寫我也寫，你看我也看，無根的蘭花遂蔚然成園，引領一時風騷。且因其「古往今來，去留自如」的特性，而有了「穿越小說」之名。當然，其中多的是奇幻，而非科幻。

　　《巨靈動員令》份屬奇幻，這是不辯自明的，但若以一般「穿越小說」視之，則純然小覷了。

　　一般「穿越小說」，常以「架空」自得。架空（かくう）一辭，外銷轉進口，乃日文漢字，意為「虛構」，只是這一「虛構」，並非文學的虛構，而是歷史的虛構。

　　穿越時空，去來古今，不同時代的典章制度、風俗習慣，乃至語言文字，均需用心考據，小說方可「幻得彷彿是真的，虛得好像是實的」，讓人分不清真假，有了更多想像空間。只是，考據需功力，翻書要花時間，在在都得過硬功夫。網路寫手不願或不能為之，遂以「架空」手法（或藉口）規避之。換言之，穿越是必須的，只是所抵達的目的地，乃無何有之鄉或異次元時空，因了這一轉，一切遂得任意塗抹，毫無顧忌，愛怎麼寫就怎麼寫。

　　歷史被架空了，這是「穿越小說」常見通病，也是評價「時空旅行書寫」好壞的標準之一：「可以穿越，卻不能時代錯誤（anachronistic）」。你可以異想天開想出一個好辦法，從十八世紀美國西部跑到中古英國亞瑟王朝，但亞瑟王朝的人怎麼行住坐臥，如何食衣住行，要皆不能離譜，遑論信口雌黃。依此來看「月光三部曲」，從第一部的《淡水女巫的魔幻地圖》到這一部《巨靈動員令》，張嘉驊對於史料蒐集、背景設定、人物刻畫，大至影響歷史走向的政治事件，小至民間習俗生活細節、服裝器具、口語對話，無不參搜互討，鏡別源流，盡可能還原真實面貌，並且有越來越「龜毛」，越來越順手的傾向。

　　這一認真，自然與作家的學養、態度脫離不了干係，卻也因為如此，讓這一「奇幻小說」生了根，實實在在扎進土地之中。對於「本土創作」而言，這是再重要不過的了。

　　然而，小說畢竟不是考據，「再重要不過的」都做到了，也不保證小說就能成功。說到底，評價小說成敗，還是在於能否引發共鳴，讓人感動？

　　嘉驊以「奇幻」書寫臺灣，誠然有其依據，一個四百年裡歷經西班牙、荷蘭、清朝、日本、中國政權統治，有高山峻嶺橫亙、蔚藍海洋圍繞、多元種族共存的美麗之島，本自充滿了各種傳說異聞，以此敷衍成小說，自有可觀之處。然而一旦涉及臺灣歷史，若想深沉廣闊，超凡越俗，便不能不面對「場所的悲哀」，亦即「國族認同」這一即使現實當下也幾乎無解的難題。

　　這一問題的棘手，在於「入乎其中」者，實難「出乎其外」，既然身為活著的臺灣人，便自有立場，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以自己之「當然」，而非古人之「必然」，形成另一種看不見的「時代錯誤」。這種錯誤，在臺灣歷史小說創作之中，俯拾即是。嘉驊則獨樹一格，另闢蹊徑，從「同情的理解」（sympathetic understanding）切入，消融是非於悲憫之中，最後將所有的缺憾還諸天地。也因此儘管故事內容驚心動魄，危在旦夕；鬼影幢幢，災難迭起，到了最後，卻幾無一人是真正的惡者。

　　徘徊遊蕩在這塊島嶼上的新舊靈魂，人人都有一段傷心往事，都曾是「歷史巨靈」（意識形態）宰制下的犧牲者。

　　「偶開天眼覷紅塵，可憐身是眼中人」，看到這裡，一種悲憫油然而生，而臺灣作為一個移民之島，類如紐約自由女神像基座銘文所稱：

　　把你，那勞瘁貧賤的流民
　　那嚮往自由呼吸，又被無情拋棄
　　那擁擠於彼岸悲慘哀吟
　　那驟雨暴風中翻覆的驚魂
　　全都給我！
　　我高舉燈盞佇立金門！

　　（原文：Give me your tired, your poor,
　　Your huddled masses yearning to breathe free,
　　The wretched refuse of your teeming shore.
　　Send these, the homeless, tempest-tossed to me,
　　I lift my lamp beside the golden door!)

　　獨特的歷史意義，也方才一一確立，島上子民繼續前行也似乎有了共同方向。

　　「故事不是紀念T恤或是電視遊樂器，故事是遺跡，屬於一個尚未發掘而之前存在過的世界的一部分；作家的工作是利用他們工具箱裡的工具，把每一個部分都毫髮無傷地從地底挖出來。有時候你發現的化石很小，一個貝殼；有時則很龐大，一隻有著巨大肋骨和尖銳牙齒的暴龍。」一輩子致力奇幻驚悚小說創作的美國作家史蒂芬．金（Stephen King）曾如此談寫作這一行業。誠哉斯言。然則我們不能不說嘉驊實在是善用工具的作家，他不只挖掘出了一隻巨大的恐龍，更告訴我們「假如恐龍不死」，一切將會變成怎樣？

　　有了這樣的一位作家，臺灣的奇幻文學，也總算可以期待了。

作者後記

手和手。手和手。
張嘉驊

　　長久以來，我一直很喜歡觀世音「千手千眼」這個意象。

　　作為一個菩薩，每多一眼，看到的苦難就會廣一點；每多一手，助人的力量也會大一點。

　　原本以為這千手千眼只能是觀世音菩薩才有，沒想到竟在二○一一年三月間的網路上遇見。那時候，日本遭逢有史以來最大的地震，其所引發的大海嘯造成日本東北地區的嚴重災難。臺灣人慷慨解囊，捐出日後估計總額達七十五億新臺幣以上(約等於二○○億日圓)的賑災金，數目高居全球第一位。不僅如此，許多臺灣人還把鼓勵日本的話寫在手心，用相機拍下來，放在網路上。看到這樣的畫面，只覺得那些手都是觀音的手，而每隻手彷彿都因一顆慈悲的心而長出一只只的眼睛，頃刻間，淚水便從我的眼眶湧出。

　　同樣令人感動的是，日本民間也用同樣的方法在網路上伸出手來，把感謝臺灣的話寫在手心裡。

　　手和手。手和手。

　　這是因災難而激發出的一種異族之間的高貴情操！心想，這應該就是多少年來臺日關係最美好的時刻吧！

　　曾經，日本向臺灣伸出的是殺伐的手。

　　在一八九五年簽訂的馬關條約，打輸甲午戰爭後又受到脅迫的大清帝國把臺灣永久地割讓給日本。相當於日本皇室親衛軍的近衛師團，在北白川宮能久親王的率領下來臺灣進行武力接收，消滅各地起義軍。能久親王戰死（一說病逝）於臺灣，死後被敕封為「臺灣守護神」，祀奉在臺灣各地的大小神社。

　　日本殖民臺灣，直到一九四五年戰敗才告終止。

　　經過長期的統治，臺灣人對於日本的態度產生許多變化，或有抵抗，或有認同，不可一概而論。我們後人在回顧這段歷史的時候，應多體會當時的臺灣人處在什麼樣的生存環境，要學會公平地審視臺灣人經此被殖民經驗而鑄造的「日本性」，不能一逕地加以否定。

　　同樣的，在看待日本過去對臺灣的治理，也要瞭解何者為功、何者為過。誇大其功，誠屬諂媚；只見其過，亦失公允。

　　這兩件事都不容易做得到，我在寫《月光三部曲Ⅱ：巨靈動員令》這本書時有深刻的體會。

　　這本小說延續《月光三部曲Ⅰ：淡水女巫的魔幻地圖》的發展，寫的是：月影姑侄為了尋找一塊曠世奇珍，來到日本殖民統治末期的臺灣，卻因此陷在一段與家國、民族、親情、愛情和友情等因素相關的糾葛，還得面對日本皇室神靈的威脅。月影姑侄倘若過不了這一關，將喪失的不僅是自己所有的家產，還有臺灣幾百萬人的性命。

　　在故事中提到的大日本帝國陸軍第九師團，是一個真實存在過的師團，由於是以金澤一地當作大本營，所以也叫做金澤師團。這個師團十分強悍，曾參與一九三七年的南京大屠殺，而後在一九四四年十二月調到臺灣來駐防。

　　第九師團的這條線索，連同巫女櫻井久美子的身世以及月影姑侄在各地的遊走，讓我得以在故事中鋪展一個「東京—南京—臺北」的三角關係。藉著這個三角關係，我想探討殖民主義和帝國主義為世界帶來的不幸，探討戰爭對人們的殘害，並從苦難之中搜尋幽微的人性光輝。

　　藉由這個故事，我也想對讀者說：千萬不要害怕面對歷史中的黑暗，就怕我們失去的是對光明的希望。

　　為了寫第二部曲，我花了很多時間去思索，參考的書籍遠比寫《淡水女巫的魔幻地圖》時為多，大致可分為五類：一、皇民化運動的研究，如蔡錦堂教授、周婉窈教授、林呈蓉教授和陳翠蓮教授等學者的著作；二、日本神道文化的探索，如村上重良教授、武光誠教授、朱鷺田祐介先生和中山太郎教授等學者的著作；三、日本侵華戰爭的論述，如張純如女士、鄭天凱先生、纐纈厚教授和笠原十九司教授等學者的著作；四、日治時期臺灣(含淡水)生活的描述，如竹中信子女士、吳濁流先生和許俊雅教授等學者的著作；五、去殖民／後殖民主義的理論，如陳光興教授和薩伊德教授等學者的著作。由於篇幅有限，這裡無法像一般論著那樣一一列出書名，只能在心裡對這些書的作者、譯者和編者致以最大的敬意和歉意！

　　必須交代出處的只有一本，即故事中小野明彥在南京大屠殺的部分經歷取材自著名的《東史郎日記》。

　　東史郎是日本人，在從軍時曾參與過南京大屠殺，戰後四十年，本乎良心的發現，整理了軍旅時期的手記，加以出版。書中披露某位戰友在南京高等法院前虐殺「支那人」的經過，被當事人在右翼分子的支持下以「虛構事件情節」為由告上法庭。東史郎遭到東京地方法院一審判決敗訴。此後，東史郎的中日友人經由南京方面協助，找到相關的證據，證明東史郎所言不虛，然而在上訴後又遭到東京高等法院判決敗訴。

　　公理自在人心。日本法院的判決，並未動搖我對這份材料的信任。我在故事中所引用的，就是那段虐殺的敘述。

　　感謝財團法人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贊助本書創作計畫。

　　感謝中研院民族所的黃智慧老師在病中為我鉅細靡遺地看過初稿，指出初稿中許多錯誤或理解有隔閡的地方，讓我的翻修擁有堅實而清晰的依據。黃老師具備非常專業的日本文化知識和臺灣史知識，人在生病又肯熱心幫我看稿，讓我萬分感動和感激，永世難忘。

　　我在故事中引用已故淡水醫生作家王昶雄的一篇著名作品〈奔流〉，藉此聊表自己對臺灣文學前輩的敬意。讓我至感驚訝的是，黃智慧老師後來告訴我，她和王昶雄其實是至交；年少時，她常去淡水找他。這樣的機緣，讓我不得不相信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把我們很多人都連結在一塊，也讓我更加珍惜此生所遇到的每個人和自己所做的每件事。

　　感謝蘇文魁和周明德兩位老師，幸賴他們對淡水過去的記錄，才能讓我這個後生晚輩得以窺見日治時期的淡水生活。而林炳炎(北投埔林炳炎)、Hank(神社殘跡)、燁子(北投虹燁工作室)和Mao(這是Mao的部落格)等諸位先生在網路上發表的淡水神社影像，也對我在故事中「還原」淡水神社的工作提供了很大的助益，謹此致謝。

　　感謝賴曉珍女士、林世仁先生、江政寬教授、李毓中教授等多位好友及李坤翰、張晴洋這兩位年輕讀者對這個故事提供意見。

　　感謝四也文化出版公司的張素卿發行人，許榮哲總編，李儀婷出版部經理，以及試讀會成員張勝全先生、李嘉菱女士、楊凱婷女士和林瑞吉先生。他們對本書的修稿提供許多非常有益的建議，讓我得以享受一種「閱讀的愉悅」。尤其是儀婷，反覆看過很多次修稿，回饋的想法也最富有見地。

　　感謝畫家葉羽桐先生為此書插畫。

　　感謝日本知名作家新井一二三教授和臺灣著名讀書家傅月庵先生為本書寫推薦序。他們是我一向景仰的文化人。作品能得到他們的美言，我倍感榮幸。

　　稿成翻修期間，出版社贊助我到日本金澤、東京等地考察。又到南京，燕子磯等歷經日軍大屠殺的所在，進行憑弔。感謝洪郁婷小姐協助在日旅程的推展。

　　在故事中所出現的幾首歌曲：〈海行兮〉、〈阮若打開心內的門窗〉和〈長崎之鐘〉，都能在 YouTube 找到。有興趣的讀者不妨上網找來聽一聽。

　　我將這本書獻給一位可敬的日本友人。這位日本友人曾以高貴的良知，在公開場合深刻地反省日本在戰時的作為，並願意用一輩子的力氣去彌補中日兩個民族因歷史錯誤而造成的傷口。

　　這一系列的第三本書，《月光三部曲Ⅲ：回家之路1947》，將以臺灣在一九四五年被國民政府接收後所產生的變化作為主要取材，探討那個年代所發生的不幸之事及其影響。

　　那些一直是我們在歷史上的「負債」，要怎麼樣才能夠變成我們發展臺灣未來的「資產」？這是我在「月光三部曲」的最後一部想要追索的問題。敬請讀者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