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外科醫生

名人推薦：「充滿懸疑，震懾人心。」

—《Booklist》書評

「將滿足那些因醫學角色與場景交織出的懸疑氛圍，而深陷其中的讀者。」

—《圖書館期刊》（Library Journal）

「比反社會人格者還要扭曲；充滿奇思異想，令人印象深刻，讀來既愉人又迷人。」

—《加州文學評論》（California Literary Review）

「帕默一直是位優秀的作家，但從未寫出如此懾人心魄的作品。這就是一本開著一盞燈、關起所有門來啃讀的書。法蘭茲‧柯勒爾是繼人魔漢尼拔之後，小說書頁裡最令人顫慄的反派。」

—《赫芬頓郵報》（Huffington Post）

「非他殺謀殺...

序言（節錄）

「我知道妳很難相信，柯帝茲小姐，但我向妳保證，我收了一筆高額報酬來取妳性命。」

蓓爾．柯帝茲噙著淚水，抬起頭望著這個闖入者。「拜託，告訴我，你要什麼，」她哀求道，「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所有一切。」

男子嘆了一口氣。

「妳沒注意聽，柯帝茲小姐。」男子的口吻宛如三年級導師般，加重語氣，耐心解釋。「我不是在跟妳討價還價，我說過了。我到這兒來的原因，是有人付了錢要我殺妳。」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蓓爾掙扎著起身，手腕與腳踝被膠帶緊縛在廚房餐椅上，她跟醫院其他護士經常以此膠帶束縛發狂的病患。

「這膠帶看似構造簡單，」闖入者說，「卻十分符合人體工學。不會造成痛苦，完全不留痕跡。這是為什麼我在家中的抽屜裡備妥十來綑這類膠帶。」

男子身高六呎，體格精瘦，蓓爾半夜返抵住處時，他或許正藏匿於她客廳內的沙發後頭。從三點到晚上十一點在查爾洛特醫學中心的心臟加護病房值班十分辛苦，蓓爾步履沉重，踩著階梯，走近公寓，只想泡杯熱茶，沖個熱水澡。

正在她準備沖泡茶水時，一名陌生男子出現在廚房門邊，鬼魅一般，頭上與腳下分別套上藍色的外科手術帽與腳套，手上戴著乳膠手套，身穿黑色牛仔褲與一件長袖黑色T恤。這一幕令蓓爾怔住，過了幾秒才發現男子亮出一把長刀。她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男子卻一個箭步朝她衝過來，一把抓起她的頭髮，把她的頭往後一仰，將刀子抵住她的喉嚨。男子力道控制得宜，並未劃傷女子的喉嚨，他命令女子坐在一張她最近剛修過的橡木椅上，沒多久，她整個人遭五花大綁。一切令人措手不及。

抽屜裡備妥十來綑這類膠帶。

這番話跟刀口一樣鋒利。

他是強暴慣犯？變態殺人魔？蓓爾推敲任何細微的蛛絲馬跡，想瞭解對方動機，試圖保持冷靜，回想是否曾在報上看過此人，或聽聞過任何與他相關的新聞。

「你到底想幹嘛？」她大叫。「我的未婚夫隨時會回來。」

他那雙清澈的淺藍色雙眸定定地望著女子，眼神甚至不透露絲毫人性。

「我可不這麼認為。我們都清楚你們解除婚約了，『祝蓓爾與道格永浴愛河』。我很遺憾。」

蓓爾聽著對方引述婚禮請柬上的話語，一時語塞。「你是誰？」她掙扎著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現在你我終於有了共識。」男子從口袋內掏出藥瓶，擺放在桌上。「我要妳吞下這些上回我在妳的藥櫃裡找到的安眠藥。今天晚上我多加了一些劑量，如此一來必能達成我們的目標。但在妳服下這些藥丸前，我要妳根據我擬好的內容，簽下一封說明自己決定輕生的遺書。最後，我要妳褪去身上的衣物，走進浴缸，睡上一覺。明白嗎？簡單，且過程絕無痛苦。」

蓓爾覺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這件事荒謬至極，她不會就此了結自己的生命。對方總不可能撬開她的嘴，強迫她吞服安眠藥。她開始覺得呼吸窘迫，渾身發顫，緊抓著卻又鬆開椅子的扶手。

「我辦不到。」

「妳非這麼做不可。」

「辦不到！」她開始發出尖叫，「辦不到！辦不到！救命！誰來救……」

喉嚨一陣劇烈的壓力，使她的話語嘎然停止。一顆硬實的橡皮球被人熟練地塞進嘴裡。過程中，這名殺手異常冷靜。

「真是愚蠢至極，柯帝茲小姐。妳再做出蠢事，就得替妳自己與姐姐將承受的巨大痛苦負責。」

蓓爾吃驚地望著對方，瞪大雙眼。聽見對方提到姐姐，那像把利刃劃過心頭。她用力吸著氣，彷彿吸不到足夠的空氣。

「這才像話，」男子說，「我知道姬蓮的事，就跟我瞭解妳所有的事一樣。現在，如果妳不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再做任何蠢事，我保證會慢慢折磨妳跟姬蓮到死，令妳們痛不欲生。明白嗎？妳聽明白了嗎？」蓓爾用力點著頭。「我不確定妳明白。聽著，柯帝茲小姐，為了妳姊姊，最好聽進我說的話，我只受雇殺妳，但不包括妳姊姊。我極少破例殺害合約簽訂之外的人。」



第八章（節錄）

「警方裁定為自殺。但有可能出於謀殺嗎？哈囉，查爾洛特的夜貓族們。你們現在收聽的是WMEW，FM82.5，瑞克．克萊蒙秀，由我瑞克．克萊蒙主持。」身材矮胖的電台DJ披掛著一件橘白色相間夏威夷衫，下半身穿著一件寬鬆卡其短褲，頭戴著一頂稻草編織的牛仔帽，在八個頻道的混頻板上，按下黃色按鈕，插入一段節目開場音樂，重金屬吉他配樂。「剛加入的聽眾們，今晨電台的來賓是姬蓮．柯帝茲，來自……維吉尼亞州？」

「是的，阿靈頓市。」

「姬蓮小姐……希望我們稱妳吉兒或姬蓮呢？」

「J開頭的姬蓮就可以了。」

「J開頭的姬蓮是位攝影師，妹妹是蓓爾．柯帝茲，住在查爾洛特，在查爾洛特醫學中心擔任護士，三個星期前，明顯因服藥過量自殺。」

「護士，瑞克。我跟妹妹一樣都是護士，攝影只是業餘興趣，偶爾賣出一、兩幅作品，不過……」

「好的。呃，警方聲稱蓓爾．柯帝茲的死因沒有他殺嫌疑。今早的來賓目前擔任護士，任職於……？」

「華盛頓特區的雪比史東紀念醫院。」

「……雪比史東紀念醫院，抱歉我不太確定。瑞克．克萊蒙秀不討論虛構事件，只著重探討真人真事，而這件撲朔迷離的案件比多滋勒（Twizzler）更耐人尋味。究竟這是一樁以自殺作為掩護的謀殺案？還是拙劣拼湊出的草率調查？是姊姊的妄想？還是心電感應連結？就給您來判斷。瑞克．克萊蒙向來實事求是。記住，電話線開放中。不論男女歡迎撥打電話。讓我們來弄清事實的真相。」

* * *

「好的，姬蓮。」克萊蒙朝唯一起作用的麥克風說話。「如果沒錯的話，妳手中握有妹妹並非自殺的證據，那就寫在她的日記中？」

姬蓮停頓一會兒，安定情緒。

「不全然是。警方調查完之後，我前往查爾洛特收拾她的雜物。」

「什麼雜物？」克萊蒙問。

「所有一切。照片、衣物、檔案、電腦。我將所有東西裝箱，雇請搬家公司將她的東西運回我的住處。想在我……在我丟棄這些東西之前，對她作最後的悼念。警方對這些物品不感興趣，根據他們的說法，調查結果已經確定。」

「除了朝謀殺方向思考。」克萊蒙插進一句話。

「有本日記，實際上應該稱為札記，內容對我來說並不陌生。我跟妹妹感情深厚。十二年前，父母因一場車禍意外雙亡，當時她只有十四歲年紀，我二十四歲。直到她去念護校之前，我們都住在一塊，我在華盛頓特區念的也是同一所護校。寒暑假時她會到公寓跟我同住，公寓內保留著父母親留下的大半東西。」

「妳究竟在她的日記中發現什麼線索，讓妳相信她留下的遺書是造假的，或是在他人的逼迫下完成？」

「首先，我目前在華盛頓特區一所醫院首屈一指的精神科部門擔任護士，我在此部門服務多年。因為工作之故，我瞭解患有自殺傾向的人有何特徵，相信我，瑞克，蓓爾絕不會走上絕路。」

「日記呢？」

「日記本裡並非記載個人隱私，比較像是蓓爾的日常生活札記。沒有上鎖或藏匿起來。我在打包她的遺物時，在她的床邊桌發現了這本日記。」

「我猜這本日記，抱歉，札記並未記載『我要自殺』的字眼吧，如此一來，妳也不會接受我們的訪談。」

「沒錯。甚至連她的情緒如此低落的內容都沒有。事實上，我計畫在周末前去找她。我們倆最後一次談話的內容是……她等不及要見我。」

* * *

「恕我直言，姬蓮，但截至目前為止，妳的言論無法說服我。談談那本札記吧。內容還描述了些什麼，讓妳覺得蓓爾是遭到謀殺？」

「倒不是札記，而是那封遺書令我覺得可疑。」姬蓮說，「當她在遺書中提及為自己的決定感到遺憾時，只以J稱呼我。」

「所以呢？」

「她在札記中，常以縮寫字母指稱我。但在充分流露情感的遺書裡，不可能只以字母簡稱。她會以全名稱呼我，或至少寫下『吉兒』。我不清楚原因是什麼，但我十分確定她是被人逼迫寫下遺書；而只以J稱呼我，為的是暗示我事有蹊蹺。」

「證據十分薄弱，姬蓮。」克萊蒙瞄一眼毫無動靜的顯示板。「我想警方不會針對這點加以調查。」

「事實上，警方的查證一點也不仔細。」

* * *

「呃，我一點都看不出來這件事哪裡不尋常，或許妳的小妹比妳所想的還怪異，過著不為人知的生活。聽眾們覺得如何？」

突然間，小型顯示板的來電指示燈亮起。

「有電話進來了！」姬蓮激動著大喊，忘了麥克風還開著。

「多謝。」克萊蒙語帶譏諷。「嘿！有聽眾來電。嗨，魏丁頓的特洛伊。您在瑞克．克萊蒙秀的線上，想與我們分享什麼？」

「我是來自魏丁頓的特洛伊。」來電者帶有濃重的鄉村口音。

姬蓮暗自咕噥。

「怎麼樣，特洛伊？您在線上，對於蓓爾．柯帝茲一案有何看法？」

「沒有啦。我人在七十四號公路上往西開，覺得來賓很火辣，想打進來問候一下。」來電者說。

克萊蒙看看姬蓮，彷彿正思忖該如何處理，像是在道歉，又像是發出警告，全都暗藏在他的眼神中。

* * *

顯示板的來電指示燈獨自閃爍，雷夫那頭的LED面板顯示來電者姓名。

「你好，蒙洛打來的喬，」克萊蒙道，「您在瑞克．克萊蒙秀線上。有何想法？」

來電者在電話那頭大笑了起來。「關於這件蠢事嗎？不是。克萊蒙你腦袋有問題啊，請這個瘋子上節目。」

「喬，準備好被轟炸吧。這是你的真名嗎？」

「我的真實姓名是查爾洛特警官。沒錯，我有消息爆料。我是這件案子的承辦調查員之一。我告訴你，這個小姐錯得離譜。妳到底想說什麼？警方不懂得如何辦案？」

「不，這並非我的本意，我只想說出事實的真相。」姬蓮連忙解釋道，她的聲音因絕望而顯得粗啞。「我妹妹絕對不會……」

序言（節錄）

「我知道妳很難相信，柯帝茲小姐，但我向妳保證，我收了一筆高額報酬來取妳性命。」

蓓爾．柯帝茲噙著淚水，抬起頭望著這個闖入者。「拜託，告訴我，你要什麼，」她哀求道，「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所有一切。」

男子嘆了一口氣。

「妳沒注意聽，柯帝茲小姐。」男子的口吻宛如三年級導師般，加重語氣，耐心解釋。「我不是在跟妳討價還價，我說過了。我到這兒來的原因，是有人付了錢要我殺妳。」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蓓爾掙扎著起身，手腕與腳踝被膠帶緊縛在廚房餐椅上，她跟醫院其他護士經常以此膠帶束縛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