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芥川龍之介訪羅生門

第五話

平安朝優美古典的葵祭

奉王爺之命繪製「地獄變」屏風的良秀，沒日沒夜專心執筆，就差一點即告完成。有一天他到府邸找王爺，不悅地說：「大致雖已完成，但尚有一處還畫不出來。」

「什麼地方畫不出來？」王爺問。

「向來作畫之時，遇到沒親眼見過的事物便畫不出來，即使畫了出來，總是不會滿意，跟不畫一樣。」良秀回話。

王爺語帶諷刺地說：「那你畫『地獄變』屏風，不就是非得到地獄裡去看看不可嗎？」

「那些獄卒，我在夢裡見過好幾次，不論牛頭馬面，或是三頭六臂的妖怪，拍著沒有聲音的手，張開沒有聲音的嘴來折磨我。我想畫而畫不出來的，並不是這些。」

「那麼，究竟是什麼東西畫不出來？」

「我打算在屏風正中央，畫一輛從空中掉下來的蒲葵車。」良秀說：「車子裡面坐著一位嬌豔的貴婦，在烈火中披散亂髮，神情萬分痛苦，臉上燻著濃嗆的黑煙，緊蹙眉頭，仰望頭頂的車篷，她的手撕扯帳幔，好像在遮擋暴雨一般落下來的火星。四面八方有幾十隻猛禽，張大尖喙，亂紛紛圍著車子。可是，蒲葵車裡的貴婦，我怎麼也畫不出來。」

小說故事發展下去，作者描寫，王爺按照良秀的敘述，替他安排了一輛蒲葵車，打算讓他親眼觀看火燒蒲葵車的場景，進而取得繪畫靈感。

「良秀，今晚就依照你的請求，把車子燒給你看。」王爺說著 ：「仔細看清楚，這是我平常乘坐的車子，你有印象吧！現在，我就準備燒那車子，讓你親眼觀看火焰地獄的景象。」

然而，坐在車子裡面，被煙嗆得向上仰的白皙臉龐，掃著火燄，披散開斜插著黃金簪子的長頭髮，還有，瞬間變成火燄的粉紅錦衣，特別是當晚風向下吹拂，煙往不同方向竄去，烈燄變得彷彿在紅顏料上灑著金粉似的，那個咬著頸圈，鐵鏈似乎也咬扯斷開來，不斷掙扎的貴婦，竟是良秀最心愛的女兒。

火焰包圍蒲葵車，垂掛在車簷上的紫色流蘇，被火燄煽動似的搖晃起來，車簾子，邊窗和車脊上的金飾，瞬間炸裂開來，火星像雨點翻騰迸爆起來，景象十分淒厲。看見這恐怖的場景，作為父親的良秀做何感想呢？

〈地獄變〉小說精采的地方就在這裡發生了……。

文中提到良秀的女兒被撕裂的火燄隱沒在黑煙下，王爺家花園的正中央，僅剩一輛火燄車，翻騰般地燒著，這種慘烈的場景，使人看到，不由得感到不可思議，難道在良秀的眼裡，看不見女兒痛苦掙扎而死的光景？

為了讓良秀親眼見到地獄火燄，以便順利完成「地獄變」屏風的繪畫，良秀的女兒是夜所乘坐，堀川王爺家那一部超級豪華的「蒲葵車」，就是用葵之葉裝飾在牛車或馬車上面，以為貴族身分地位之別。這種牛車美學，盛行於平安中期。

如今，每年五月十五日固定會在「京都御所」舉行盛大巡遊的「葵祭」。這個祭儀本來稱為「賀茂祭」，因為巡遊人員的衣衫，甚至牛馬車子的簷下一樣會以葵之葉作為裝飾而得名。

每年一度的葵之葉節慶儀式，為京都三大祭：葵祭、祇園祭、時代祭之一。

「葵祭」源自平安時代，原指天皇陛下御出時，會在京都御所內舉行「敕使發遣之儀」。演變至今，改由身著鮮豔奪目的平安朝衣裝十二單，著古妝，以侍奉神靈的女王的代理人為主的女子，加上開道人員，約五百人的巡遊隊伍，鄭重的從京都御所出發，中午時分，到達賀茂御祖神社 （下鴨神社），午後一點半在本殿進行祭儀式，三點三十分繼續前往賀茂別雷神社 （上賀茂神社）執行敕祭。

巡遊隊伍由傳承自平安時代向下鴨、上賀茂兩神社傳送天皇諭旨和供品的官員主持，這一列莊嚴浩大的巡遊隊伍中，由腰繫金劍騎在馬上，官階最高的敕使為前導，隨後則是供品。

參訪每年舉行一次的京都葵祭，見到裝飾葵葉與流蘇的牛車、遮陽傘，猶如見到〈地獄變〉火燒蒲葵車，那裝飾葵葉與流蘇的貴族牛車，在熊熊烈火裡發出陣陣使人屏息，全身哆嗦的撕裂聲，好像是王爺作為對屏風畫師良秀怪脾氣的一種懲罰。

「至於良秀，他那即使看到女兒被燒死，也還是想畫屏風的鐵石心腸，似乎受到各種非議。」作者芥川在書中寫道：「一個人如果連禽獸都不如，不管技能怎樣出眾，除了下地獄去以外，沒有別的出路。」



葵祭終點站上賀茂神社

俗稱的「上賀茂神社」是京都最古老的神社之一，正式名稱是「賀茂別雷神社」。

上賀茂神社最初是由豪族賀茂氏建於平安京遷都之前，後於天武天皇年間大規模營造。賀茂別雷神社為二十二社之一、式內社（名神大社）、山城國一宮、舊社格為官幣大社，位於鴨川上游。傳說在神話年代，秀峰神山降臨到本社西北處，遂意於六七八年建造神殿。

這座神社被用來作為避災、避雷、電器產業的守護神，且以古都京都文化財的一部分，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登錄為世界文化遺產之一。

前往上賀茂神社，經過大鳥居之後，碎石參道左右兩旁是每年五月五日舉行「賀茂賽馬」的寬廣草坪神苑。穿過二鳥居，正面細殿前裝飾有兩根錐型沙堆，據稱是仿傚聳立在本殿背面的神山而設。本殿、權殿建於一八六三年，其他三十四棟社殿，建於一六二八年。還有朱色樓門、迴廊、幣殿、本殿、權殿等獨具平安時代風格的建築，成為上賀茂神社的特色景致。

每年五月十五日舉行的京都三大祭之一的賀茂祭（葵祭），是上賀茂、下鴨兩神社定期舉行的傳統活動，仿平安朝時代優美的古典隊伍，從京都御所出發，經過下鴨神社，最後到達上賀茂神社，完成美麗的民俗祭儀。

《源氏物語》主角光源氏的正室葵之上與其戀人六条御息所就是要前往上賀茂神社參拜時，在晴明神社附近發生蒲葵牛車爭搶車道的事件，形成焦點情節。



融左大臣的幽靈在河原院

〈地獄變〉書中提及：

即使遇到二条大宮的百鬼夜行，堀川王爺也全不害怕。甚至，就是在那東三条以描摹陸奧地方的鹽灶風景，鼎鼎有名的融左大臣（源融）過去居住的河原院宅內，夜夜都會出現融左大臣的幽靈，只要王爺一聲喝斥，立刻就消隱了。因為他有那麼大的威光，難怪那時京師男女老幼，一提到這位王爺，便肅然起敬，好像見到了大神顯靈。有一次，王爺參加了大內的梅花宴回夜，拉車的牛在路上發脾氣，撞翻了一位過路的老人。那老人卻雙手合十，喃喃地說，被王爺的牛撞傷，真是多麼大的榮幸。

書中所述「融左大臣的幽靈」，融左大臣，原名源融，別名河原左大臣，平安時代初期的廷臣。弘仁十三年（八二二）出生，歿於 寛平七年八月（八九五）。八○九年登基為日本第五十二代天皇的嵯峨天皇的第十二皇子，也是仁明天皇的養子。歷任侍從、右衛門督、大納言。後任極位極官從一位左大臣，宅邸為六条河原院，所以又稱河原左大臣。

日本平安時代著名的古典小說《源氏物語》男主人光源氏，其原型人物即取自歷史上的源融。源融自小才貌兼備、資質卓越，被形容為俊美無雙的男子，深受天皇鍾愛，原屬意接任皇太子，卻因母方出身貧寒被貶為臣籍；源融雖位居要職，卻熱愛追求風雅，對於交往過的任何一名女子，窮其一生，都竭盡能力照顧，是個多情的人。

源融往生後，宅邸河原院經常「鬧鬼」，《今昔物語集》、《宇治拾遺物語》、《古本說話集》等古籍都寫到「河原院融公的靈住情事」、「河原院的事」等。

現今河原院址，即平安時代源融的宅邸舊址，位於五条大橋，平安朝末期，源義經與武藏坊弁慶出會比武的橋畔小衖。

二条大宮的百鬼夜行

〈地獄變〉提到，堀川王爺遇到二条大宮的百鬼夜行，卻一點也不害怕的情景。

這裡所指「二条大宮」一則可能是指「令子內親王」，生於承曆二年（一○七八），歿於天養元年四月（一一四四），平安時代後期，第七十二代白河天皇的第三皇女。母親是中宮藤原賢子，同母姊弟妹有一宮敦文親王、郁芳門院媞子內親王、善仁親王、土御門齋院禛子內親王等。又稱二条大后、二条之后、二条太皇太后等，

令子內親王從原本的二条皇后，越過皇太后直接尊為太皇太后，首開先例，崇德天皇朝大治五年（一一三○）削髮出家為尼，到了一一四二年，崇德天皇退位，體仁親王繼位為七十六代近衛天皇，而令子內親王時年六十四歲。

二条之后的令子內親王，天養元年（一一四四）四月，以六十七歲高齡病逝，與生母藤原賢子和同母姊—媞子內親王一同長眠上醍醐陵中，死後稱二条大宮。

另則，這「二条大宮」從「百鬼夜行」的資料研判，更有可能指陳平安朝時代大内裡南東角二条大宮交差處的「あははの辻」，也即二条大路；據悉，平安時代這裡是魑魅魍魉聚集地，每到深夜，百鬼徘徊夜行，令人不寒而慄。「あははの辻」通稱二条大宮，其地理位置相當於現今二条城、朱雀院、神泉苑，以及位於二条城西南角，已然消失的冷然院一帶。

二条城位於京都御所西南邊，二条通堀川西入二条城町，為江戶幕府第一代將軍德川家康於一六○三年所建，表面上是為了保護天皇，實則做為他到京都參見天皇時的寓所，甚至是將軍接見諸侯的地方。二条城的面積比京都御所還大，象徵當時德川幕府大權在握，凌駕於天皇之上。

二条城建有一道東西五百公尺、南北四百公尺的圍牆，內外兩層護城河保衛，二条御殿內共有二之丸御殿六棟、二之丸御殿庭園、二十二棟建物、御殿障壁畫九百五十四面，被列為重點國寶文物，一九九四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

這座城堡的主殿稱為二之丸，是御殿大門，雕飾有金菊皇徽、德川家徽三葉葵、鳳凰、老虎等圖案，有「第二重城」之喻，一六○三年建造完成後，由德川家康的孫子家光予以擴大。

經由歷史洪流沖擊，數百年來，這座城堡依舊保存原來樣貌，且以桃山時代的建築聞名於世；其間，家光還為二条城加建了本丸御殿主城，以及著名的五重塔。本丸殿建築於十八世紀遭焚毀，目前所見的本丸殿建築，於一八九三年從皇居遷移過來。

除此之外，二条城各殿所尚裝飾有美麗的日式紙門，殿內牆壁和隔扇，繪有狩野派畫家狩野探幽的作品「蒼松老鷹圖」等名畫，精美絕倫。

鄰近二条大宮的神泉苑

位於「百鬼夜行」二条大宮附近的神泉苑，屬於東寺真言宗的寺院，奉祀聖觀音、不動明王、弘法大師。天長元年（八二四），由空海法師開基。時當桓武天皇遷都京都，建造平安京，遂在皇宮東南邊的沼澤區建造了一座天皇御遊庭園，苑內放生地曾經是大池的一部分，供奉求雨傳說的善女龍王。

據稱，弘法大師空海曾在此向北印度無熱池的善女龍王祈雨，果然天降甘霖。從此，善女龍王就居住在神泉苑內的池中，未曾離去。直到今天，這口池水一年四季都會有清泉湧出，故命名為神泉苑。神泉苑內有一座跨越善女龍王居住的水池，以及連結兩座神社的法成橋，傳說走過法成橋即可對住在池中的善女龍王許願。

美麗的傳說背後總有使人感動的緣由，當年德川家康建造二条城，為了擴充領域，把原本占地寬廣的神泉苑削去大半土地，使得御遊庭園變小，擠在二条城旁不顯眼的邊陲角落。

傳言平安時代末期，戰神源義經便是在神泉苑與靜御前邂逅，並在法成橋上向善女龍王許願；兩人自此相戀相愛，不久後，靜御前即嫁給遮那王義經為妾。



端供品的陰陽師與晴明神社

「陰陽師」發生的年代，約在西元七九四年，時為桓武天皇遷都平安京後的平安王朝，《源氏物語》故事發生的時間點與之同時期，據稱，那個時代的世界仍舊明闇未分，人、鬼、妖怪、魔物雜相共處。著名的陰陽師安倍晴明任職皇宮陰陽寮，主要工作在守護平安京的異能靈術、使喚式神及施行咒術等；此外，陰陽師必須通曉天文、地理、曆法、陰陽、五行、遁甲、方術等，扮演陰陽兩界的溝通者，並解決不可思議的怪奇事件，位居皇宮重要角色。

〈地獄變〉提及良秀所繪地獄圖，寫道：

這筆法已夠驚人，再加上中間遭烈火焚身，正在痛苦掙扎的罪魂，那種可怕的形象，是通常的地獄圖裡看不到的。在良秀所畫的罪魂中，上至公卿大夫，下至乞丐賤人，包括各種身分的人物。既有峨冠博帶的宮殿人，也有濃裝豔抹的仕女、掛佛珠的和尚、曳高齒展的文官、武士、穿細長宮袍的女童、端供品的陰陽師，簡直數不勝數。

這些人物都被捲在火煙裡，受牛頭馬面鬼卒們的酷虐，像秋風掃落葉，正在四散奔逃，走投無路。一個女人的頭髮掛在鋼叉上，手腳像蜘蛛似地縮成一團，大概是女巫。一個男子被長矛刺穿胸膛，像蝙蝠似的倒掛著身體，大概是新上任的國司。此外，有遭鋼鞭痛打的、有壓在千斤石下的、有的吊在怪鳥的尖喙上、有的叼在毒龍的大嘴，按照罪行不同，受著各種各樣的折磨。

書中所提「端供品的陰陽師」，盛行於平安時代，最富名聲者當屬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出生於延喜二十一年（九二一），卒於寛弘二年（一○○五），是平安中期有名的陰陽師，從鎌倉時代到明治時代初期，統轄陰陽寮的土御門家的始祖。

據傳，安倍晴明年紀尚輕時，某一天夜裡，師傅賀茂忠行外出到下京一帶，晴明隨行之際，無意間發現前方有怪異陰靈，便向忠行報告所見情況，賀茂忠行見晴明內蘊靈氣，便將自己平生所學的陰陽術悉數傳授給他。

日本史記載安倍晴明是一位對當時處在科技與咒術最先端的「天文道」和以占卜為主的 「陰陽道」相關技術有著卓越知識的專家，也是受到平安朝貴族信賴的陰陽大師。

安倍晴明死後葬在京都嵯峨渡月橋附近的角倉町巷衖。後代子孫中，平安時代末期的安倍泰親和室町時代初期的安倍有世，都是傑出的陰陽師；有世得到足利義滿的信賴，被推舉為第一個成為公卿的陰陽師，他的子孫從室町時代後期就已土御門家之名，不光是陰陽道，也大為影響神道和曆法等領域。

坐落於京都市上京區堀川通一条上方的晴明神社，供奉著平安時代的御用陰陽師安倍晴明，這裡曾是安倍晴明的舊居，也是他做為天文學與陰陽師相關工作的場域。

安倍晴明過世後，一条天皇鑒於他在陰陽學的豐功偉績，以及身為稻荷大神轉世的地位，特別於寬弘四年（一○○七）修建神社供奉魂靈。神社每年舉行的祭典包括：歳旦祭、節分星祭、除火災祈願祭、晴明祭、神倖祭、嵯峨墓所祭、御火焚祭。

從一条大道穿過鳥居進入神社之後，左側一座位於橋旁的式神石像立即映入眼簾。一条戻橋乃安倍晴明封藏式神之處，因此以模型放置在式神石像旁，遠道參拜的遊客都會在這座「奈何橋」旁拍照留念。

神社內有一座晴明井，據稱由這口井湧現出來的泉水為山城名泉之一，具有療病效果；每年一到立春，神社神職人員會旋轉井口，使井口朝向每年風水最好的方位，傳說茶道名人千利休便曾使用這口晴明井水泡茶。

走近本堂右側，銅鑄的厄除桃座像旁，順時鐘方向撫摸銅桃，可用來消災解厄。

第五話

平安朝優美古典的葵祭

奉王爺之命繪製「地獄變」屏風的良秀，沒日沒夜專心執筆，就差一點即告完成。有一天他到府邸找王爺，不悅地說：「大致雖已完成，但尚有一處還畫不出來。」

「什麼地方畫不出來？」王爺問。

「向來作畫之時，遇到沒親眼見過的事物便畫不出來，即使畫了出來，總是不會滿意，跟不畫一樣。」良秀回話。

王爺語帶諷刺地說：「那你畫『地獄變』屏風，不就是非得到地獄裡去看看不可嗎？」

「那些獄卒，我在夢裡見過好幾次，不論牛頭馬面，或是三頭六臂的妖怪，拍著沒有聲音的手，張開沒有聲音的嘴來折磨我。我...

自序 讀到芥川沉重的魅惑之美

第一話 對美麗瞬息光輝的無限憧憬
――日本文壇最令人驚嘆的「鬼才」芥川龍之介
珍珠眼眸裡深藏睿智的文采
如果芥川沒有遇到夏目
他在櫻花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茫茫天命誰能知

第二話 我鬼先生枯坐處，松風明月共蒼蒼
――被喻為「新技巧派」代表的芥川龍之介的文學作品
惠文社一乘寺店遇見風雅
從羅生門到地獄變、河童
作品簡介：〈羅生門〉／〈竹藪中〉／〈地獄變〉／〈河童〉／〈龍〉／〈鼻子〉／〈橘子〉／〈蜘蛛絲〉／〈阿富的貞操〉／〈臺車〉／〈點鬼簿〉／〈阿呆的一生〉／〈齒輪〉／〈南京的基督〉／〈杜子春〉／〈湖南的扇子〉

第三話 羅城門登上層見死人盜人語
――關於〈羅生門〉及其作品地景
醜陋的私慾人性――小說〈羅生門〉
融合兩篇小說的精華―電影《羅生門》
文學地景：京都羅城門跡／朱雀門跡／大極殿跡／奈良平城宮跡朱雀門／朱雀大路／東寺／西寺跡

第四話 軟弱何在，謊言就何在
――關於〈竹藪中〉及其作品地景
真相盡在竹林中――小說〈竹藪中〉
文學地景：京都山科竹林／粟田口／清水寺／關山／若狹國

第五話 畫師良秀狂風烈火的地獄變屏風
――關於〈地獄變〉及其作品地景
火焰地獄的大苦難――小說〈地獄變〉
文學地景：地獄屏風／京都御所／葵祭／下鴨神社／上賀茂神社／河原院跡／仁和寺／二条大宮／神泉苑／晴明神社

第六話 河童國的烏托邦世界
――關於〈河童〉及其作品地景
烏托邦式的神奇故事――小說〈河童〉
文學地景：長野縣梓川／穗高山／上高地／河童橋／傳說中的河童

第七話 奈良猿澤池升起一條金爪黑龍
――關於〈龍〉及其作品地景
三月三日龍由此池升天――小說〈龍〉
文學地景：奈良采女神社／猿澤池／春日大社／興福寺／五重塔／奈良公園

第八話 人類最終走不出命運的樊籬
――關於〈鼻子〉及其作品地景
為長鼻子苦惱的老僧――小說〈鼻子〉
文學地景：宇治／宇治川／宇治橋／紫式部雕像／夢浮橋／平等院／池尾／京都長樂寺

第九話 自無聊的人生中脫身
――關於〈橘子〉及其作品地景
不可理解的無聊人生――小說〈橘子〉
原文․火車廂裡遇到一位衣衫襤褸的小女孩
文學地景：從橫須賀發出的列車／橘子被丟出車窗外

附錄․芥川龍之介作品集
延伸閱讀․中譯版芥川龍之介作品

自序 讀到芥川沉重的魅惑之美

第一話 對美麗瞬息光輝的無限憧憬
――日本文壇最令人驚嘆的「鬼才」芥川龍之介
珍珠眼眸裡深藏睿智的文采
如果芥川沒有遇到夏目
他在櫻花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茫茫天命誰能知

第二話 我鬼先生枯坐處，松風明月共蒼蒼
――被喻為「新技巧派」代表的芥川龍之介的文學作品
惠文社一乘寺店遇見風雅
從羅生門到地獄變、河童
作品簡介：〈羅生門〉／〈竹藪中〉／〈地獄變〉／〈河童〉／〈龍〉／〈鼻子〉／〈橘子〉／〈蜘蛛絲〉／〈阿富的貞操〉／〈臺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