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人生之（6）古玩泰斗

賈似道不是沒有去過古玩行家的家中。就說阿三的二爺爺，衛二爺的家吧，那份閒適，就頗讓賈似道欣然神往。而在上海李甜甜的家裏見到的李太爺爺，雖然不是經常住在上海，但是那房間裏的陳設，也顯現出古玩大家的氣度。

但是，那些都比不上馬爺的客廳給人的感受深刻！

從門口一進來，一抬頭，就可見正面牆上，有一個雕著喜鵲登梅圖案的仿古窗櫺，在下面的條案上，擺著兩隻青花瓷的瓶子。賈似道在瓷器上的眼力還不夠到位，一時間很難分辨其真假。但是，就衝著這兩隻青花瓷瓶子是擱在馬爺家裏的，就分外有看頭。

此外，還有幾張蒼勁有力的墨寶，幾幅大小不等的頗有閒情雅致的花鳥圖畫，一一進入賈似道的視線。那種古樸典雅的氣息，著實讓賈似道大開眼界。

而更為重要的，恐怕還是這些看似繚亂的，風格不太統一的玩意兒，就這麼簡簡單單地陳設著，四下裏環視一周，卻顯得頗有幾分靜逸的感覺。

這種氛圍，不刻意，不做作，不媚俗，不顯擺，難能可貴。

都說從一個人的衣食住行，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性。賈似道的心頭，驀然間浮現起一個想法：難怪在古玩街的那一次偶然相遇，賈似道這個新手就能入得了馬爺的法眼呢。

或許，只有真正的行家，才會有如此眼光吧。

「這些玩意兒可都是我早年的時候淘換來的。怎麼樣，這麼擺著，感覺還不錯吧？」正當賈似道的神思有點飄忽的時候，馬爺的聲音輕飄飄地在賈似道的耳邊響起，讓賈似道瞬間回過神來。賈似道當即就贊了一句：「的確是讓人欣然神往啊。」

隨即，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言行有些莽撞了，賈似道微微一欠身，說道：「馬爺，您好，剛才我有點情不自禁了。」

「呵呵，沒事，年輕人嘛，就應該隨意一點兒，就當是回到了自家裏，就行了。」馬爺樂呵呵地說，「不用太拘束，老頭子我的為人，還沒有到這麼讓人害怕的地步吧？」

「馬爺，您說笑了。」賈似道客氣了一句，心裏卻鬆了一口氣。

「馬爺，您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是我都已經來過您家裏好幾次了，我也會和小賈一樣，被您這裏的擺設給唬得一愣一愣的。」周大叔在邊上插了一句，「即便這樣，我每一次來，都覺得不想離開呢。」

「呵呵，周大哥，您是說笑吧。」邊上馬爺的兒媳婦聞言，笑著說：「我家老爺子啊，剛才還在嘀咕，一個人太清閒了。要不，您就在這裏小住幾日，正好和老爺子對弈幾局，也免得他一個人呀，盡看著他的那些寶貝，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我的棋藝怎麼能和老爺子比啊，那個，我看，我還是算了吧，先在外面鍛煉鍛煉再說。」周大叔臉一紅，當即就把頭給撇到了一邊。

到了此時此刻，賈似道的心神才算是徹底放鬆了下來。

「走，兩位去我的書房裏坐坐吧。」也許正如馬爺的兒媳婦所說的那樣，馬爺正一個人清閒得有些發慌吧，這不，賈似道和周富貴剛進門來，馬爺就邀請兩個人一起進到書房裏去了。這不由得讓賈似道的心裏微微一喜。

周大叔忙給賈似道遞了一個眼神，賈似道當即就把手裏提著的禮物，遞給了馬爺的兒媳婦。對方看了馬爺一眼，似乎是有所顧忌，待到馬爺把眼神看向周大叔的時候，周大叔才訕訕地笑著說：「我們小輩來看望您，一點兒心意，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就是一些您老愛吃的，不信，您可以讓阿媚打開來看看。」

「你小子啊，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滑頭！」聽到周大叔如此說辭，馬爺不禁沒好氣地說了一句。隨後，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一邊感歎著，一邊往書房裏走去。馬爺的兒媳婦也就順手收下了賈似道手裏的東西。

看到此番景象，賈似道仔細琢磨著，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恐怕，還是周大叔在中間起到的作用比較大吧。

周大叔扯了一下賈似道的衣袖，又遞了一個眼色過來，應該是做得還不錯的意思。賈似道振作了一下，當即就跟隨著兩個人，一起進到了書房裏。

相比起客廳裏的那種古樸典雅的感覺而言，書房裏的陳設倒是更加簡單。不過，即便賈似道再怎麼不懂，也可以感受到，書房裏的玩意兒更加有底蘊一些。小巧，別致，墨香，才是這個書房的主題。

書房正中間，是一張體積碩大的紫檀木桌子，看不出是什麼年代的。而邊上的四把黃花梨靠背木椅，賈似道倒是見過類似的樣式，屬於典型的明代晚期的工藝風格，透著一股雋秀之氣。

而在紫檀木桌面上，有一隻硬石雕刻而成的獸形鎮紙，形態很逼真，張牙舞爪的，遠遠看著就感覺頗為威武。尤其是從表面的痕跡來看，使用的時間應該比較長了，透著古樸和滄桑的感覺。仔細地多看了幾眼，賈似道倒是可以判斷出來，應該是類似於青田石的材質，可以確定是一件老東西。

此外，書案上還擺放了一些文房用具，硯台、狼毫筆、宣紙等。

東西不少，卻都是一些用慣了的玩意兒。那方硯台上，還留著些許墨汁，並未乾透。想來，對馬爺而言，偶爾潑墨揮毫，也算是一份意趣和雅興了。而且，像馬爺這個年紀的人，多少都會鍾情於中國書畫。

賈似道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周大叔所說的對於馬爺的印象，正如古玩街的小販們所傳言的那樣，馬爺涉趣很廣，幾乎對於任何類型的古玩，都頗有些心得，特別偏愛文房四寶。

這也多虧是周大叔和馬爺比較相熟了，賈似道才能確信這個消息的。

就好比上一次馬爺去「周記」的時候，就是相中了一方硯台。那會兒，周大叔還特意把「周記」給打烊了，把阿三和賈似道給「趕」了出去呢，現在回頭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周大叔看著賈似道的眼神明顯充滿了歉意。而這些話聽在賈似道的耳中，也是倍感親切。

這會兒，賈似道已經注意到，在馬爺的書房裏，靠牆的一排書架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書籍，其中雖然以字跡泛黃的線裝古籍珍品居多，但是卻絲毫不妨礙馬爺對於硯台的喜愛。在靠牆的書架上，特意留出了一些位置，陳列著不少硯台，各種樣式的都有。

而賈似道心裏琢磨著，既然光是擺出來的就有這麼多了，不下十幾方，真要深究起馬爺的家中有多少硯台來，就可想而知了。可以肯定的是，這裏擺放著的十幾方硯台，絕對不會是馬爺的全部藏品。

至於另外的一些小東西，像一些軟玉小掛件，放在靠近門口那一端的一個小型木案茶几上。茶几上還擺放著一套清潔素雅的茶具，讓整個書房多了幾分閒適的意趣，更不要說牆壁上那幾幅已經裝裱好的字畫了。

看著那蒼勁有力的字跡以及落款，賈似道細心地注意到，這些竟然都是出自馬爺自己的手筆。足可見馬爺是個雅致的人，對自己的書法充滿了十足自信。要不然，怎麼可能在客廳裏還掛著幾件名家大作呢，這會兒在書房裏就懸掛上自己的作品了。

賈似道自身的書法修養明顯不夠，而對於別人的字畫，也完全算不上瞭解，所以他也不好在這邊兀自評說。所以他只能聽著周大叔一邊欣賞著字畫，一邊發出讚歎，侃侃而談。多聽多看之下，他也算明白了幾分書畫的真味。

「呵呵，小周啊，你就別在這裏吹捧我老人家嘍，聽得我耳朵都紅了……來，來，坐下說話。」馬爺臉上的神情挺樂呵，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擺放著的四張椅子。

看到周大叔落座之後，賈似道才跟著坐了下去。幸虧賈似道的個子比較高，體型也算是較為適中，一坐下去，倒是感覺這張黃花梨的木椅，竟然與自己的身材分外合適，似乎就是量身定做的一樣。賈似道心裏兀自遐想開來，是不是自己以後也弄幾把類似的椅子呢？

當然，那樣的椅子不可能是用翡翠料子來雕刻了。即便賈似道再怎麼有錢，也沒有辦法去找這麼大的一塊翡翠料子，來打造一把合適的翡翠椅子。要是普通的翡翠料子也就算了，真要是有極品料子，賈似道還真的想把想法付諸實施。雕刻出來的話，大家只能說是暴殄天物了。

要知道，即便是現在這幾把黃花梨椅子，其價值就已經很不低了。馬爺竟然直接擺著它們來會客，在賈似道的心目中已經算是非常大氣的了。賈似道雖然坐著感覺很舒服，卻不敢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心頭浮想聯翩的同時，身子卻未挪動分毫。賈似道看見周大叔那得意的眼神，雙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椅子邊沿的扶手，嘴角噙著微微的笑意，想來，馬爺的書房裏，平日裏應該也很少會客，要不然，周大叔也不會如此表現了。

這時，賈似道就把自己前來拜訪的目的，痛痛快快地說了出來。在來之前，周大叔就說過了，馬爺是個痛快人，要是有什麼話，還是開門見山地說出來比較妥當。

當然，說話的場合、時間，還是頗有講究的。從進門開始到現在，周大叔一直都在調和及試探馬爺今天的心情。這才有了剛才周大叔一系列的頗為熟稔的表現。坐到黃花梨木椅上之後，周大叔還特意給了賈似道一個「時候到了」的示意，賈似道自然要把握住機會了。

賈似道不是沒有去過古玩行家的家中。就說阿三的二爺爺，衛二爺的家吧，那份閒適，就頗讓賈似道欣然神往。而在上海李甜甜的家裏見到的李太爺爺，雖然不是經常住在上海，但是那房間裏的陳設，也顯現出古玩大家的氣度。

但是，那些都比不上馬爺的客廳給人的感受深刻！

從門口一進來，一抬頭，就可見正面牆上，有一個雕著喜鵲登梅圖案的仿古窗櫺，在下面的條案上，擺著兩隻青花瓷的瓶子。賈似道在瓷器上的眼力還不夠到位，一時間很難分辨其真假。但是，就衝著這兩隻青花瓷瓶子是擱在馬爺家裏的，就分外有看頭。

此外，還有幾張蒼勁有力的墨寶，...

第一章　爭奪戰
第二章　合作收購
第三章　翡翠聖地
第四章　劉老爺子的考驗
第五章　狗屎地出高綠
第六章　赤裸裸的敲詐
第七章　白魔
第八章　寧買一條線，不買綠一片
第九章　嫦娥奔月圖
第十章　行家認可

第一章　爭奪戰
第二章　合作收購
第三章　翡翠聖地
第四章　劉老爺子的考驗
第五章　狗屎地出高綠
第六章　赤裸裸的敲詐
第七章　白魔
第八章　寧買一條線，不買綠一片
第九章　嫦娥奔月圖
第十章　行家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