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隱喻的建築〔典藏版〕

作者柄谷行人是日本著名的左翼作家，此書為他一系列針對現代國家和未來世界的想像的其中一本。書中分為三個部分，共設二十一章。首先，柄谷氏以製作來說明，西方建築與思想理論都是意圖建立結構的意志。其次，柄谷氏以生成來說明，語言雖有規範，但是是自然而成和偶然性的，與建構出來的結構同在，但生成的存在經常被忽略。此外，柄谷氏進而以教導與販賣來說明，建築背後有規則，但規劃亦有局限，似乎超越規劃去思考他者是其突破點。最後感謝編譯長期積極翻譯柄谷行人的著作給中文讀者，讓讀者獲益匪淺。

作為隱喻的建築，雖然成書於1979年，但在現今看來，仍有許多的啟發，也打破許多我們習以為常的觀點，譬如數學是絕對客觀，描述現象的學科，但真相是數學常隨人類的需求做調整，作者以建築為起點，但不是從實體的建築談，而是從形式、結構開始談起，從柏拉圖到康德，從數學、談到經濟學。如果用一句話來貫穿本書的觀點，就是任何事物的意義，必須由他人來承認。以下分享本書有趣的幾個觀點。


形式比內容簡單
事物的內容很複雜，但形式卻很簡單。譬如一群人排成一個Z字形，知道Z的人一眼就能辨認出來，但這一群人，每個人都有相當複雜的經驗、記憶、個性，每個都是複雜的個體。

語言的本質是形式，和它的素材無關
語言重要的是形式，而不是聲音和文字。當我用指著椅子，用中文說椅子時，是因為有人告訴我發出這個聲音時，這是聲音叫椅子。
"一個棋子的意義在於移動方式的規則，規則存在於他與其他棋子的關係"
還可以舉另一個例子，例如:撲克牌的本質是紙張、形狀、數字，但隨著規則的不同，也有不同的意義，21點、抽鬼牌、釣魚，同樣一副牌，因為不同的人承認這些規則，這些遊戲才存在。

人們不是渴望財貨，而是渴望隨時取得財貨的權力
資本主義希望我們不斷購買物品，原以為是人們渴望獲得更多的貨幣和商品。但實際上，人們渴望獲得隨時取得任何貨幣商品的能力。例如:去吃餐廳時，不用看任何價錢，去逛百貨公司時，遇到任何想買的東西，可以不用考慮價錢，隨時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人們想要的其實是這種權力。 

本書的論點，就是任何事物的意義，必須有規則，並且由他人界定跟指認，
這將導出一個結論

如果意義必須由他人指認，那我們活著的意義感和快樂感，也必須由他人指認出來。
我們感到意義跟快樂，是因為別人跟我們說這很有意義跟快樂。
舉另一個相反的例子來說，如果你是個年收入100萬以上的人，從全台灣的人口的收入統計來看，你已經是前段班，應該要非常快樂，但如果你的朋友都是年收入200萬、400萬、甚至數千萬的人，朋友都說你很窮，你就會過得很痛苦.
但.......真的是這樣嗎?

本書也從不同的角度，如貨幣、城市、社會、信用來談論這個觀點，
一起踏上知識的壯遊吧!

從我們最熟悉的建築開始，卻談論建築最少甚至忽視，建築在該書的任務，似乎只是為了能讓讀者「套入」。結構達到極致時，開始產生動搖——形成後結構。建築既是流動也是不動，建築以任何型態，無論平面或垂直的狀態過度繁殖——生成，最終將預見危機；也可能從建築外部或內部刻意造成危機，成為一種提醒。不同背景知識的讀者，都會有不同的察覺但——建築將成為我們共同的投射。

這不是一本建築書，但也同時是一本建築書。當我們看到或想像一棟建築，我們可能想像這棟建築多高、什麼形狀、內部如何設計等等，這些印象或可歸結為結構，柄谷行人在這本書所做的，正是爬梳各哲學家提出的建築或結構觀點，並說明由柏拉圖到馬克思何以將哲學家稱為建築師。

看完書再看心靈工坊的封面，有種秒懂的感覺─封面左邊是各層之間彼此連結的網狀結構，封面右邊是如同間諜組織由上到下、過度區分而互不交流的樹狀結構，亞歷山德提出的這兩種結構概念在本書各種哲學概念間穿梭，說明自然都市、自然智能、分工與交流等等概念，並拓展建築的概念─又或者是說，拓展哲學觀中的建築概念：建築與建築師的哲學隱喻不只是靜態的建築，更強調製作(making)的過程，建築一層層疊起，如同人在不斷重複過活裡產生差異，而這些自我指涉的差異，使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有所不同，回應重覆與差異的意義。

整本書中，我最喜歡生成(becoming)一部，一方面是因為生成帶有動態、不斷變動而充滿活力感，另一方面這一部大量談論思覺失調患者的語言結構特性，並說明千高原中德勒茲與瓜塔里的根莖邏輯與建築的關聯性，不論從心理治療角度或單純由語言學角度觀看，均有特別韻味，至於資本主義的部分，暫且看不懂，期待完整閱讀後能多點理解。

試讀書評 作為隱喻的建築

    作為日本戰後左翼思想家的柄谷行人，出身學運世代，大學時曾參與反安保運動。早期的思想活動以文藝批評為主，一九七四年以《夏目漱石論》獲得《群像》雜誌的評論賞。之後其研究主題從文學延伸，橫跨經濟、歷史、政治、哲學與社會等多個領域。

    本書的日文版成書於1979年，在持續修改增補後，英文版於1992年出版，最終在2004年出版定本。有趣的是，日文版成書的同一年，法國學者拉圖（Bruno Latour）與伍爾加（Steve Woolgar）也出版了「科學、科技與社會研究」（STS）領域的奠基之作：《實驗室的生活》（Laboratory Life）。兩書所關注的領域雖然不同，前者關注人文社會科學，後者則是自然科學，但兩者最終所討論的核心問題我認為一致，都是在反覆叩問「世界的本質究竟是什麼？我們應該如何來認識世界以拓展我們的知識？」皆是從脫離結構主義的角度來重新思考知識論。不過以下將先專注於柄谷行人的這本書，關於拉圖與兩書之間的對話之後再敘。

    柄谷行人在本書中圍繞著建築性，也就是體系化，開展了他的論述，從柏拉圖哲學開始，引入數學哲學、詩學、語言學、精神分析、《資本論》與都市規畫學，否定了結構主義背後的知識論，否定將世界視為一座建築，擁有嚴謹精密的秩序、結構的看法，並闡述了其自身的觀點、他對於世界本質的看法。最後柄谷行人運用其新觀點來審視「社會」，翻新了我們對於資本主義的認識。

     閱讀《作爲隱喻的建築》時，讀的最為暢快的地方便是他在論述「生成」的部分。柄谷行人綜合珍・雅各、馬克思與維根斯坦的理論，從城市生成論、工場手工業與數學基礎的討論中，歸結出自然生成論，取代結構主義的「製作」。從自然生成的觀點來看，柄谷的所持的知識論立場應該偏向無實在論，以差異化與橫向連結的脈絡交纏來詮釋世界，是動態的角度的認識世界，從時間軸與橫面廣度來審視世界，而非向下追求靜態的深度結構。最典型的案例便是是他引述維根斯坦的哲學研究，認為數學是「透過擴展舊的網絡，不斷形成新的規則」是發明規則過程的歷史集合。
    雖然柄谷與拉圖兩人都否定實在，或者說是世界的深層結構的存在，但他採取了與拉圖不同的解決方案。拉圖在揚棄實在之後，又採取以「實在存在」的假設延續學術研究的研究方案。而柄谷則是轉向以將學術與世界歷史化解讀的方式作為解方。對我而言，柄谷的方案所呈現的圖像更為具體簡潔，是很吸引人的方案，而且他的方案也暗示了一種歷史哲學可能性，不同於史學導論所學的可能性。
    期待他的方案應用於史學中的樣貌。

《作為隱喻的建築》

柄谷行人的《作為隱喻的建築》，最初寫成於1979年。本書以哲學思維中的「建築」隱喻展開，對隱身於詩學、建築與都市思想、數學、語言學，以及最重要的，對資本主義體系之中的意識形態結構，進行了一次思想的重構。

本書意圖透過「世俗他者」的視角，以一種康德理性批判「建築術的(architectonic)」方式，去解構根基於柏拉圖的一種思想傳統，即一種自足的、有意識抗拒偶然性，並以某種「絕對他者」作為保障的建築隱喻。

相反地，柄谷行人提醒我們，這種版本的建築隱喻忽視建屋者與顧客之間的關係。現實中的建築是在建造者與作為「他者」之顧客的往來之間所逐漸成形。建築與其是種「創造」，不如說是圍繞著在各種意見之偶然性之下的生成過程。柏拉圖對偶然性的抗拒姿態，反倒說明偶然性的不可迴避，也暗示了以「絕對他者」作為擔保的隱喻的界限。

本書所進行的思想工作，彷若進入柏拉圖式的建築隱喻之中，重新檢視其根基，並指明其內在矛盾，以作為批判的根據。對柄谷行人而言，這種思想工作的意義不亞於康德理性批判的努力。不過，正如康德的批判並非純粹的認識論文本，本書也不僅著重於探討對事物的認識。透過對「世俗的他者」──精確來說是不與己身享有共同規則的他者──的引入與肯認，本書的書寫也可說包含某種倫理與實踐的意圖。

本書雖然探討哲學中的建築隱喻，然而在某方面看來，本書或許也可被視為某種「文學批評」的文本。更精確來說，是一部針對「作為世界性文本的資本主義」的批評。考量到柄谷行人作為文學批評家的初始事業，此一推論是值得玩味的（參見《柄谷行人論政治》，小嵐久八郎訪談，林暉鈞譯，2011，頁54）。

若將資本主義視為一總體性文本，那麼，對於此一「文本」的反思，不禁讓人意識到，那種在文學上將文本視唯一封閉物，主張站在其外進行批評的措舉，彷彿也意味著，將「資本主義」視為一封閉物而在其「外」進行批判的措舉，將自我標定為一股全然對反於資本主義的「外部者」，是如何不可思議。這種「外部者」，彷彿重蹈了柏拉圖關於建築的隱喻，排斥充滿偶然性的建築生成過程，轉向強調必然的製造；排斥潛入資本主義內部解構與重構的努力，排斥與資本主義世界中與各種偶然性遭遇的可能，轉向某種對反於資本主義的自我標籤化、簡單化的反對姿態，或者因此而行程某種僵化的、大而無當的反資本主義意識型態建築堆。為此，《作為隱喻的建築》從爬梳哲學上傳統的建築隱喻，透過對「世俗他者」的凝視，以康德式的「建築術」，重新衡量「作為隱喻的建築」的界限，並喚起一種世俗的批評，以及再次面對世界此一文本的意志。

因為本身背景知識薄弱的緣故，導致在閱讀本作時深感吃力(書中內容論及哲學、經濟、數學、都市計畫等)，如果說此書體現柄谷行人爬梳在哲學中「作為隱喻的建築」此一概念，那麼我的閱讀體驗便可說是爬行在先賢所構築起的一座又一座宏偉建築之間而深感自己的渺小與無知了。
個人意見:本書適合推薦給已具備相關知識背景的讀者，閱讀起來應該會更加饒富趣味。
不過換個角度，也可說是獲益良多吧，多讀懂一點都是喜悅。
希望哪天我能真的看懂那些人在蓋什麼房子(還有拆房子)。我需要更多時間。
我想我正在做的事(在我所處的真實世界中)，就是從原本光禿禿的地面上，企圖構築出什麼。在生活中以製作(making)對抗生成(becoming)，在生活中實踐建築的意志(腦袋突然浮現火影忍者:火意志的繼承者)雖然還只是個肉腳小學徒，不過我想有一天也能打造出屬於自己的夢幻王國吧。

繼《日本文學的近代起源》後，很高興又有一本柄谷行人老師的作品再度出版發行，雖然國內出版社發行柄谷行人老師的作品不是依照年代的順序翻譯出版，仍然無礙讀者們進入柄谷行人老師的思想領域內。每次看到柄谷行人老師的作品都會有一則以喜，一則以懼的憂慮，喜的是老師的書不只是引用哲學社會學理論，甚至為了寫此本書還引用現代建築設計與都市計畫等觀點，各種領域包羅萬象，廣度與深度兼具，並且嚴謹的註明出處來源，說是當成人文學院的教科書也不為過。憂的是擔心自己不是本科系出身，有能力消化老師的思想嗎？不過想到羅蘭巴特曾說過作品完成時，就是作者之死與讀者誕生的時刻，我突然又有勇氣繼續閱讀下去，老師固然有其訊息想要透過作品散播出去，但是讀者的感覺也是同等重要的，我相信每次閱讀完柄谷行人老師的書，自己的想法都會發生或多或少的改變，而心靈的改變正是我們閱讀的目的、閱讀哲學的目的。
       隱喻的建築不只是談論到馬克思的『建築術』，即上層建築與下屬建築理論而已，更是嘗試從柏拉圖的《饗宴篇》開始，探討建築的起源，不僅從哲學角度分析，更揉合語言學、人類學等多方看法探討建築術在人類歷史上的脈絡與演進。本書以製作、生成、數與賣等三章構成，並再以下分數節申論之，各節次看似彼此毫無關聯，卻巧妙地運用各方論點綜合分析建築術，一路談論到現代建築工藝與都市計畫，不知不覺發現建築不只是隱喻而已，而是早已具像化表現在我們生活的城市裡。我很喜歡書中談論到珍雅各觀點的部分，珍雅各認為都市是有生命的有機體，就像人一樣，不是無生命的機械，螺絲壞就換新螺絲如此簡單，生態體系中的組成份子各有其不同的功能與扮演的角色，大自然正是因為物種的多樣性，才能維繫生態系統穩定的發展，而多樣性也是偉大城市的基本價值，以滿足不同居民的生活需求，確保都市的生命力。
       為什麼要讀柄谷行人的作為隱喻的建築呢？老實說我閱讀過程中遇到的阻礙不少，很多專有名詞是我不熟悉的，像是結構與解構的概念，甚至還有我的天敵數學公式，除了讚嘆作者的涉獵廣泛外，我認為是值得一讀再讀的好書，跟著作者思考的路線，我相信自己的心靈也會不知不覺的成長。莊子說過無用之用的道理，我覺得很適合運用在閱讀經驗裡面，哲學書籍可能不像工具書，使用完有立桿見影的效果，但是讀者會產生反思，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反饋給讀者自己。

作者柄谷行人是日本相當有名的思想家，查詢其背景，會發現他曾加入由145所大學學生自治會組成的全學連，投身學生運動，參與安保鬥爭，從其反美日安保條約的背景來看，不難推斷其思想以左派批判為主體。實際上，他早期的確以文藝批判為主，後來將這樣的哲學思想推及政治、經濟…等領域。

從書名來看，會以為這本書跟建築有關，但只能說答對一半在本書中，建築主要是作為一種比喻、或是一種觀察角度，而這本書真的要討論的是「解構」，這樣的連結並不是作者首創，早在古希臘時代，柏拉圖就曾使用「建築師」一詞，作為「哲學家」的隱喻，因為他認為這兩者的共通點都是創作者。

用這樣的觀點出發，有什麼好處呢？作者認為「解構」唯有徹底地追求結構，才可能達成，否則就像文學中的文本一樣，具有意義的不確定性，而這些意義根據詮釋者的不同，甚至可能背道而馳，進而造成邏輯層級的崩毀，唯有避開此點，才能進行真正的對話、交流。

作者在本書中回顧、討論許多哲學思想，同時也討論到數學、語言學、精神分析、經濟學…等等，其中的論述不得不讓人佩服作者在哲學琢磨之深度，同時更讓人訝異作者對其他領域涉獵之廣度，我從來沒想過會在這遇上大學修習過的代數。其中，我最能理解且最喜歡的部分是最後兩、三章的批判，點出資本主義的盲點與危機。

老實說，這本書稍微有點艱深，比較推薦給對哲學有一定程度認識與愛好的人來閱讀，當然現在網路如此發達，要找到作者提到的哲學思想或相關文獻的介紹及解說，一點也不很困難，有興趣但沒有基礎的人，只要願意花時間、心力來閱讀、吸收本書，我相信任何人都能對作者闡述的這些思想有一些基本認識和體會。

東方如何建立自身的批判座標軸？這是吾輩閱讀日本戰後作品的核心關懷，1980年代，後現代主義思潮進入東方知識人視野，大寫敘事的否定正構造著東亞地域的政治想像，日本的新左翼社群，就生長在戰後以主體建構為目的的啟蒙思潮；他們安保鬥爭中懷疑思索，68學潮面對信仰具體實踐之崩壞，冷戰終焉目睹不分新舊學院左翼的驚慌失措，終於形成特有的思維系譜。

作為隱喻的建築是柄谷行人跨越純文學批評之見證。甚麼是自然?甚麼是製作?丸山在其日本政治思想史為所謂無思想性的思想下了診斷書，承襲於福澤對名分論世界觀的反抗，日本樹立自身主體性的過程，每個個體必須基於你做了什麼，而不是在朱子統攝形而上、形而下的世界中永恆安定的位置進行評價，”すること”、”であること”兩大價值觀之間，一個進步的社會選擇依據前者運作。然後呢?批判之後，日本就會照批判者、戰後啟蒙者的想法，走向良性競爭，民主開放的康莊大道嗎?

建築，這個附會於自然的人工結構，提供了"思想對決"的可能。柄谷也不是第一個敏感的由西方建築、都市計畫切入的日本知識人，內藤湖南、鯖田豊之不約而同曾對西方文明的高樓大廈、日本的平房建築進行比較，用欠缺腹地的中世西歐都市的發展來解釋世界，這種征服自然的邏輯對東亞傳統知識人而言，是無法簡單接受的。然而，從近代日本到現代日本，GHQ到戰後經濟復甦，前近代的思維已被徹底拋諸腦後，高樓大廈是都市的代名詞，解構的批評視角已然可以立足日本放眼世界，這或是一種悲哀，但悲哀之餘，實體的現代問題與批判方法已可移植和內化:都市規劃對都市空間的全面掌控，已然不是拿破崙三世的巴黎或殖民時代的台北可比擬的程度。

"被敲打的對象"是我慣常使用的分析手法，在本作，這個敲打的對象即形式主義，柏拉圖和畢達哥拉斯數學觀之間的結合，塑造了建築意志依循自然存在之信念，這個建築具有文本兩歧性，既是指實體的建築，也是指知識論，我知道「我知道」這一信念之基本詮釋，這一信念在二十世紀遭逢連續打擊。胡賽爾、哥德爾不完備分別消解了兩者，裝作基督徒的樣子敵耶穌，結構破產了；柄谷的獨見則是汲取維根斯坦的外部攻擊方法，邏輯哲學論創造認知體制的建構可能，一個建築師也可以是建築工，而柏拉圖式的分工，一個高尚的，體察天意(學院知識)的土木系畢業生，一個只會按表操課，不計算，憑感覺而無數理知識可言的工人，早已被打破，如今的工作在於如何讓每個人成為自己的建築師。

在此，我們看到柄谷離開文藝批評的理由了，隨視野擴大，組織文本的織物以未知的模樣、未知的遊戲規則呈現，但這個遊戲規則是從文學自洽的系統向上尋找的，而非內裡。嘗試理解，將意味著柄谷成為一名真正從割裂的場域下，在差異下構造自己的建築的後現代主義者；柄谷不再是一名反抗、顛覆、創造場域的知識人，而是回歸福澤、丸山以降，以個體能動性出發的建設性解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