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不相信故事,故事也相信你
哪怕你無視命運,或想像,他們都看著你,
並將你編織入內。
美國史詩級奇幻鉅著
世界奇幻獎、創神獎得主
美國藝術文學院文學獎、世界奇幻獎終身成就獎
應該告訴每個進入本書世界的人:你離開時的大小會跟進來時不一樣。
──娥蘇拉.勒瑰恩,奇幻經典「地海」系列作者
他覺得自己是透明的。
在人生的大半時間,他居無定所,時常覺得不被看見;他沒有相信的事物,也沒有事物相信他。他覺得自己的靈魂沒有顏色。
直到認識了那個女孩。
那是他生命中色彩最濃烈的一刻。
當他在仲夏那日徒步前往她所在的神秘大宅,與她結婚,從未想過自己會從此成為偉大歷史其中一個章節。女孩住在一個沒有地址的大宅,裡頭充滿奧妙奇異的事物――迷宮般的走廊、預言未來的紙牌、水塘裡的鱒魚爺爺、舊照片中若隱若現的精靈,和一個代代流傳的家族預言。他一直認為自己是誤打誤撞成為他們的一員,卻不知道他與女孩的邂逅並非偶然。在好久好久以前,他就注定要推開這扇大門……
「因為這是個故事。而故事是會成真的。」
「但我不知道這是故事。」
「置身故事裡的人是不會知道的,沒有例外。但故事就是存在。」
作者簡介:
約翰.克勞利(John Crowley)
美國紀錄片劇作家暨作家。他自大學畢業後先是投入影片製作,從事紀錄片編劇多年,後開始從事文學寫作,首部小說《Deep》於1975年出版。1981年出版《最後的國度》之後廣獲讚譽,同時為他在美國主流文壇與奇科幻類型小說界奠定崇高地位。《最後的國度》獲得世界奇幻獎與創神獎。1992年,他獲得美國藝術文學院文學獎。2006年,獲世界奇幻獎終身成就獎。
克勞利與妻子於1989年成立專門探討美國歷史與文化的媒體工作室「Straight Ahead Pictures」,克勞利擔任短片與紀錄片編劇,作品多獲肯定,常參加國際影展。他亦持續文學創作,並在耶魯大學教授小說寫作與電影編劇。
作品除本書之外,還有多篇小說:〈Great Work of Time〉獲世界奇幻獎最佳短篇小說;〈Gone〉獲軌跡獎最佳短篇故事;《The Translator》獲義大利Premio Flaiano。
譯者簡介:
魏靖儀
臺大外文系畢業,法國雷恩第二大學考古學碩士。曾任雜誌編輯,目前為自由譯者,長期擔任《國家地理雜誌》中文版特約翻譯。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跟莎士比亞、路易士卡羅一樣神奇,渾然天成……這是七十年來我最喜歡的一本書。
――哈洛•卜倫,美國著名文學評論家,《西方正典》作者
若費茲傑羅在世,一定會對克勞利的文筆羨慕不已。
――麥可•德達,普立茲獎得主,華盛頓郵報書評
美國的一段祕密歷史,張力十足的愛情故事,下一個世紀的啟示與觀點,想像力淋漓盡致的專著……至今最棒的美國奇幻小說。
――華盛頓郵報
足以媲美馬奎斯的《百年孤寂》和俄國小說家納博可夫的《Ada》。
――波士頓評論報
名人推薦:跟莎士比亞、路易士卡羅一樣神奇,渾然天成……這是七十年來我最喜歡的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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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可•德達,普立茲獎得主,華盛頓郵報書評
美國的一段祕密歷史,張力十足的愛情故事,下一個世紀的啟示與觀點,想像力淋漓盡致的專著……至今最棒的美國奇幻小說。
――華盛頓郵報
足以媲美馬奎斯的《百年孤寂》和俄國小說家納博可夫的《Ada》。
――波士頓評論報
章節試閱
-契機-
上個世紀末一個愉快的夏天,約翰.德林沃特以看房子的名義到英國做了一趟徒步之旅。某天傍晚,他來到赤夏郡一棟紅磚造的牧師宅邸大門前。他迷路了,而且還搞丟了導覽手冊,因為幾小時前他在一座磨坊旁吃午餐時,手冊不小心掉進磨坊的水槽裡。現在他餓了,而不管英國鄉間有多麼安全可愛,他還是不禁感到不安。牧師宅邸裡有一座無人照料、雜草叢生的花園,蝶兒在茂密的玫瑰叢間飛舞,鳥兒則在多瘤而姿態跋扈的蘋果樹上啁啾跳躍。樹彎上坐著一個人,剛好點燃一根蠟燭。為什麼是蠟燭?那是一名白衣少女,正用雙手護著蠟燭,火光忽隱忽現。她說(但不是對他):「怎麼了?」燭火瞬間熄滅。他說:「不好意思。」她從樹上迅速敏捷地爬下來,因此他趕緊站得離大門遠些,以免在她過來跟他說話時顯得無禮莽撞。但少女沒有過來。此時從某處(或者說是從每一個角落)傳來一陣夜鶯的歌聲,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開始。
他不久前才來到一個十字路口(不是真正的十字路口;雖然過去這一個月來,他也面臨過不少抉擇,必須決定要向下前往水邊,還是往上越過山丘,但他發現這些歷練對處於人生十字路口的他並無多大幫助)。他熬過了一年,設計出一棟巨大的摩天樓,必須在尺寸與用途容許的前提下,盡可能讓外觀看起來像座十三世紀的教堂。他把第一份設計圖草稿送去給客戶時,原本是把它當成一個玩笑、一種狂想,甚至是一種消遣,理應遭到退件,但那客戶沒看出他這點心思,言明就要他的摩天樓蓋成這種樣子,就要它成為一座商業教堂。而約翰.德林沃特沒料到的是,連那狀似受洗盆的黃銅信箱他也要,還有那些克呂尼式的古怪淺浮雕(描繪小矮人在打電話或閱讀收報機上的紙帶),還有位於建築物高處、根本不會有人看到的石像鬼,而且石像鬼臉上就長著跟客戶本人一樣的凸眼睛和草莓鼻(但那傢伙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客戶認為沒什麼是他辦不到的,所以現在一切都要完全按照德林沃特的設計去進行。
這項計畫不斷拖延的同時,他差點就經歷一場轉變。就差一點,幸而他成功避掉了。那似乎是種非自身的東西,呼之欲出卻又說不上來。一開始他是注意到有種東西迂迴侵入了他忙碌、規律又充滿古怪白日夢的生活:只是一些抽象的字眼,卻會突然浮現腦海,就好像有道聲音將它念出來似的。其中一個是「多樣性」。還有一天,當他坐在大學俱樂部裡望著窗外的濛濛煙雨時,浮現的是「組合」二字。一旦說出口,這個概念就會占據他全部的心思,一路蔓延到他的工作場所和會計室,讓他陷入癱瘓、無法將心思放在人稱「曇花一現」的事業上,將構思已久的下一步付諸行動。
他感覺自己正緩緩陷入一場漫長的夢境,也可能正從一場夢中醒來。不管是前者或後者,他都不希望發生。為了抵抗,他開始對神學感興趣。他閱讀史威登柏格和奧古斯丁的作品,而最能撫慰他的莫過於阿奎那:他幾乎可以感受到這位眾人眼中的「天使博士」正在一字一句完成他的偉大著作《神學大全》。他後來才知道阿奎那臨終前竟把自己寫的一切視為「一堆稻草」。
一堆稻草。德林沃特坐在「毛斯、德林沃特暨石東建築事務所」開著天窗的長形辦公室內,瞪著他建造的那些高塔、公園和豪宅的黑白照片,心想「只是一堆稻草」。就像〈三隻小豬〉中第一隻小豬蓋的那棟最不持久的房子。不管追他的那隻大野狼是什麼,必須要有個更堅固的地方讓他躲藏。他那年已經三十九歲。
合夥人毛斯發現,儘管他已經在繪圖板前耗了好幾個月,商業教堂的具體設計圖卻毫無進展;他其實只坐在那裡心不在焉地亂畫一些內部設計古怪的小屋,一畫就是好幾個小時。因此他送他出國去休養一陣子。
古怪的內部……他看見通往牧師宅邸的那條小徑旁放著一臺機器(或一個花園裝飾品),是一個放在腳架上的白色球體,周圍環繞著生鏽的鐵環。某些鐵環已經鬆脫,掉在花園小徑上,上面有雜草遮蔽。他推了推大門,結果門咿呀一聲打開了。屋裡有一片光線在移動。而當他沿著雜草叢生的小徑走上前時,門裡傳來了一個聲音。
「我們不歡迎你。」布蘭波博士說(因為此人正是他)。「你已經不再是你了。是你嗎,福雷德?我應該在大門上加個鎖的,現在的人真沒禮貌。」
「我不是福雷德。」
他的腔調讓布蘭波博士停下來思考。他提起油燈。「那你是誰?」
「只是一個旅人。我恐怕迷了路。你沒有對講機。」
「當然沒有。」
「我無意貿然闖入。」
「小心那個老舊的觀星儀。都解體了,變成一個恐怖的陷阱。你是美國人?」
「是的。」
「哦,好吧,進來吧。」
女孩已經不見了。
-精靈-
兩年後,約翰.德林沃特睏倦地坐在「大城神智學學會」暖氣過強、燈光昏暗的房間內(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跑到這裡來,但他確實就在這裡)。學會舉行了一系列演講,講者是各方智士,有靈媒也有苦行者,而德林沃特發現等候學會選擇的講者名單上也有席奧多.柏恩.布蘭波博士,主講「大世界中的小世界」。一看到這個名字,他腦中就不由自主浮現蘋果樹上的那個女孩,光芒在她雙掌間熄滅。發生什麼事了?他再次想起她走進昏暗餐廳裡時的模樣。牧師沒有介紹她是誰,因為他根本不願意中斷話題。他只是點點頭,把一堆發霉的書和一疊疊繫著藍色帶子的紙張推開,挪出空間讓她把發黑的茶具組和一盤煙燻鮭魚放下。她有可能是女兒、被監護人、傭人、囚犯(甚至有可能是守衛),因為就算表達得很含蓄,布蘭波博士的思想也真是夠古怪執迷的了。
「帕拉塞蘇斯認為,」他說著,停下來點菸斗,因此德林沃特抓到空檔問:「那位小姐是令嬡嗎?」
布蘭波往後瞄了一眼,彷彿德林沃特看到了一個他不知道的布蘭波家族成員似的。接著他點點頭,隨即繼續:「你知道,帕拉塞蘇斯――」
她主動送來了白波酒和紅波酒。全都喝完時,布蘭波博士已經十分激動,開始提起自己的私事,例如他因為執意說出自己知道的真相而被剝奪了牧師資格。現在他們還會跑來嘲笑他,把鐵罐綁在他的狗的尾巴上,那隻可憐的笨狗!她又送來威士忌和白蘭地。最後德林沃特終於豁了出去,直接詢問她的名字。「薇歐拉。」她說,卻沒直視他。最後布蘭波博士終於帶他去就寢,他會親自帶路也是為了讓德林沃特繼續聽他說話。但其實他已經完全聽不懂布蘭波博士在說什麼了。「在時間構成的房子裡還有由房子組成的房子。」黎明前驚醒時,他發現自己大聲說著這句話,喉嚨疼痛不已。他剛夢見了布蘭波博士和善的臉。他打翻了放在床邊的大水壺,有一隻蜘蛛氣惱地從裡面爬出來,因此他站在窗前,將那冷涼的陶瓷貼在臉頰上,喉際的乾渴並未獲得抒解。他望著在蕾絲般的樹木間隨風飄動的一團團霧氣,看著最後的螢火蟲消失。他看見穿著淺色洋裝的她赤腳從穀倉回來,兩手各提著一桶牛奶,但不管她多麼小心翼翼前進,還是有一滴滴牛奶濺到地面。就在清明無比的一刻,他忽然領悟到,他將著手打造一棟房子。而一年又幾個月之後,這棟房子就成了艾基伍德。
此時在紐約,她的名字竟然出現在眼前。他原本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他登記了那堂課,知道她會陪同父親一起來,他一看到那名字就知道了這點。他知道她會變得更加楚楚動人,知道她從不修剪的頭髮會比兩年前更長。但他卻不知道她來時已懷有三個月身孕,孩子的爹是福雷德.雷納或奧立佛.霍克斯奎爾或哪個不受歡迎人士(他從沒問過名字)。沒想到她跟他一樣也老了兩歲,也來到了她自己艱難的十字路口、走過了一條條陌生的幽暗巷道。
「帕拉塞蘇斯認為,」布蘭波博士這麼告訴神智學者:「宇宙裡充滿了力量和靈體,但不完全是非物質的。管它們是什麼,也許是比普通世界更纖細、更難摸到的材料。空氣和水裡都充斥著這種東西,我們的周圍也到處都是,所以我們只要動一動(他把修長的手在空氣裡輕輕揮了一下,擾亂他吐出來的煙)就可以撥走數千之多。」
她坐在門邊檯燈照不到的地方,有點無聊、有點緊張,或兩者皆是。她手托著腮,檯燈照亮了她陰暗的手臂下緣,使之呈現一片金黃。她的眼睛深邃而凶悍,兩道眉毛連成一線,也就是從鼻子頂端一直延伸過去,濃密而未經修剪。她沒看他,或者該說,她對他視而不見。
「帕拉塞蘇斯把它們分成了水精、樹精、氣精和火精。」布蘭波博士說。「按照我們的說法,就是人魚、小鬼、精靈和小妖。四大元素各有對應的靈體:人魚屬水、小鬼屬地、精靈屬風、小妖屬火。正因如此,我們才會統一以『元靈』來稱呼它們,非常井然有序。帕拉塞蘇斯是條理分明的人。但這個理論卻是錯的,因為它畢竟是建立在錯誤的基礎上,認為世界是由風、火、地、水這四種元素構成――這是科學史上一個古老的、天大的錯誤。現在我們當然已經知道元素有九十幾種,而且舊有的四大元素根本不在其中。」
他這麼一說,會場裡較激進或較支持薔薇十字教派的聽眾起了一陣騷動,因為他們至今仍然十分重視四大元素。而這場演說又非成功不可,布蘭波博士拿起身旁的水杯喝了幾大口,清了清喉嚨,隨即試著提出他講稿中較驚人或較具啟發性的部分。「真正的問題在於,」他說:「倘若這些『元靈』不是好幾種,而是如我所相信的只有一種而已,那麼它們為什麼會以這麼多種不同的面貌顯現?各位先生女士,它們確實會顯現,這點無庸置疑。」他饒富深意地望向女兒,很多人也跟著他望過去,畢竟布蘭波博士的概念是因為她的實驗才變得有分量。她微微一笑,似乎在眾人的眼光下畏縮了起來。「好了。」
他說。「我們整合了各種不同的實驗,有些出自神話寓言、有些是近代透過觀察得知的,結果發現這些元靈可以分成兩大類,而且有各種不同的大小和密度(如果可以這麼說的話)。
「有兩種不同的類型:一種輕盈、美麗、脫俗,另一種醜陋、土氣、矮小。這其實是性別之分。這些靈體的性別差異比人類還大很多。
「至於體型上的差異則另當別論了。有哪些不同呢?若是以氣精或小妖的形態出現,往往只有一隻大型昆蟲或一隻蜂鳥的大小,傳說住在樹林裡,跟花朵有關。人們編造出很多滑稽的故事,說它們使用洋槐刺做的矛、駕著堅果殼製成、由蜻蜓拉的馬車云云。但也有身高一到三呎,沒有翅膀,形體完整的嬌小男女,習性較接近人類。還有讓人類神魂顛倒且似乎可以跟人類交合的仙女,身材跟人類女子相當。此外還有騎著高大駿馬的仙人戰士,報喪女妖、鬼怪、食人魔等都屬此類,體型比人類大上許多。
「這一切該如何解釋?
「這些靈體居住的世界並不是我們這個世界。它們的世界完全是另一個世界,而那個世界就套在我們這個世界裡面。就某種角度而言,它就像是這個世界的完整鏡影,其地理形態只能以『漏斗狀』來形容。」他為了製造懸疑效果而頓了一下。「我這麼說的意思是,另外那個世界是由一系列同心圓組成,越是深入裡面的世界,世界就越大;越往裡面去,空間就越大。這套同心圓的每一個圓裡都藏著一個更大的世界,直到中心點時,就變得無限大,至少是非常非常大。」他又喝了一口水。每當他試圖解釋這一切,這一切就會逐漸離他遠去。那完美的清晰度、那勉強可以理解的完美悖論是如此難以表達(老天爺,也許根本無法表達)。他面前那些不為所動的人還在等著他繼續說明。「我們人類其實就住在這個倒過來的漏斗最外圈最大的圓裡。帕拉塞蘇斯是對的: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有這些靈體相伴,但我們看不到它們不是因為它們無形,而是因為在這裡,它們根本小到肉眼看不見!
「我們這個世界的圓周內側有許許多多通道(姑且就稱之為門吧)可以通往下一個更小,同時也更大的世界。這裡的居民就像幽靈鳥或鬼火那麼大。這是最常見的經驗,大部分人都只有進入過第一層而已。下一層的圓周更小,所以門更少,因此人們無意間跨越的機會也更小。那裡的居民會以仙童或小矮人的樣貌出現,但這種狀況相對少見。再往裡面進去就依此類推:那些靈若要長到跟我們一樣的體型,勢必是居住在那些廣大的內圈裡,但這些圓圈太小了,所以我們一天到晚從上方跨過卻渾然無所覺,也從未真正進入;但也許在古老的英雄年代要進去比較容易,所以才會有許多發生在那裡的英雄傳奇。最後,那個最大的世界,那片無窮之地,那個中心點,也就是仙境。各位先生女士,諸多英雄在那兒騎馬橫越無垠無涯的土地、航向一片又一片的海洋、可能性無窮無盡。噢,但那個圓小到一扇門也沒有。」
他坐在那兒,筋疲力盡。「現在。」他嘴裡叼著已經熄滅的菸斗。「在我展示某些數學與地誌學上的證據前,」他拍了拍身旁那一大疊亂糟糟的紙張和貼了標籤的書,「你們應該要知道有些人天賦異稟,幾乎可以隨心所欲進入我剛才言及的那些小世界。你們若要求我提出第一手證據來支持我的整體論點,我女兒薇歐拉.布蘭波小姐――」
聽眾竊竊私語(他們就是為了這個而來的),轉向坐在紅罩檯燈旁的薇歐拉。
但女孩已經不見了。
-契機-
上個世紀末一個愉快的夏天,約翰.德林沃特以看房子的名義到英國做了一趟徒步之旅。某天傍晚,他來到赤夏郡一棟紅磚造的牧師宅邸大門前。他迷路了,而且還搞丟了導覽手冊,因為幾小時前他在一座磨坊旁吃午餐時,手冊不小心掉進磨坊的水槽裡。現在他餓了,而不管英國鄉間有多麼安全可愛,他還是不禁感到不安。牧師宅邸裡有一座無人照料、雜草叢生的花園,蝶兒在茂密的玫瑰叢間飛舞,鳥兒則在多瘤而姿態跋扈的蘋果樹上啁啾跳躍。樹彎上坐著一個人,剛好點燃一根蠟燭。為什麼是蠟燭?那是一名白衣少女,正用雙手護著蠟燭,火光忽隱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