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拯救自己

品格，使人成為紳士

Character──the True Gentleman



　　孰能生生永不息？

　　千百人心長相憶，

　　仍是遠過無不及，

　　溫文儒雅正如伊。

　　望之儼然恆如一，

　　無論工作或交誼；

　　行止崇高若蘭馨，

　　唯有出其高貴心。

　　高風亮節千古評，

　　謙謙君子如其名。

──丁尼生（Tennyson）

　　在沉默中形成的天賦，

　　是屹立於世界洪流中的品格。

──歌德



　　「能使國家興盛的，使國家富強的，使國家有尊嚴的，能發揮國家力量的，為國家創造道德教化的，讓國家受尊重，讓國家孚眾望，讓百姓感佩，讓諸民族心悅誠服的──令人順服的憑藉、尊榮的根源、真正的王座、皇冠與權杖──這種尊貴不是源於貴族血統，也不是一時的風靡，更不是因稟賦而稱貴；而是貴在品行的高潔。這才是真正為人的光榮。」──泰晤士報

　　生命的榮耀與輝煌就在於品格。品格是一個人最可貴的資產，尊榮自成，寓於普遍的良心之中；它使每個身分都有尊嚴，更讓社會中所有階級獲得提升。它比財富更具力量，並令所有榮譽免受盛名之累。品格所造成的影響無遠弗屆；因為它本身就是榮譽、正直與一致的成果──而這些品行，或許可說是最受人類信賴與尊重的特質了。

　　品格是人性的最佳樣貌，也是個人道德情操的具體實現。有品格的人不僅是社會的良心，更是每個良好國家中的最佳動力；領導世界的最主要力量，就是道德。拿破崙也說過，即使打起仗來，心靈對肉體也好像十個對一個一樣，佔盡優勢。國家的力量、資本與文明──全都建立在個人的品格上；穩固文明的根基也正在於此，而典章制度不過是其延伸的產物。在自然正義的均衡下，個人、國家與種族都會獲得自身應得的果報，恰如其分。況且，正所謂凡果必有因，人民的品格也會產生與其相應的結果。

　　儘管一個人所受教養不高，能力不佳，家無恆產，但是只要他擁有良好純正的品格，無論他是工人、做會計、當商人，或是議員，永遠都能發揮影響力。坎寧（Canning）在一八○一年睿智地寫道：「我走的必定是透過品格才能獲得權力之路；我不會採旁門左道；而且我對這條路充滿信心，儘管這或許不是最短的捷徑，卻是最妥當的門路。」

　　你或許會欽佩聰明的人，但在信賴他們前卻有些東西比聰明才智更形緊要。因此，羅素閣下（Lord John Russell）說的這番話，確實是顛撲不破：「英國人的天性就是會尋求智者的幫助，卻服從仁者的領導。」已故的霍納（Francis Horner）被史密斯（Sydney Smith）贊為以十誡當作其行止典範的人。他一生所照耀出來的珍貴光輝，激勵了所有正直的青年。他三十八歲便英年早逝；但他卻比任何平民都更具公共影響力；他身後深受眾人欽佩、愛戴、信賴與惋惜，但這並不包括那些毫無人性的卑劣傢伙。國會對他所表達的無限尊崇，沒有任何一位已故議員能與之相比。每個年輕人都會問──這是怎麼辦到的？是由於出身階級嗎？他只是一名愛丁堡商人之子罷了。那是靠財富嗎？但他或他的親友，全都身無分文。是靠著他的職位嗎？他只做過幾年工作，既非要職，更無高薪。靠他的天份嗎？他毫不傑出，也非天才。靠他的口才嗎？他說起話來四平八穩，沒有一絲演說家出色動人的口才。是靠著舉止魅力嗎？他不過是做對的事，而且始終如一。那麼，究竟是靠著什麼呢？僅僅只靠著他的良知、勤奮、對善的執著與一副好心腸──這是任何心智健全的人都能辦到的特質。是他品格的力量造就了他；這樣的品格並非生來就烙印在他的本性上，而是憑著他自己，不靠任何花樣所打造出來的。眾議院裡，有許多能力口才遠勝於他的人物，但沒有一位可以在將這些能力與道德操守結合起來這件事上贏得過他。

　　霍納此生展現了一個平凡人在不靠任何事物（除了教化與良善之外）之助，甚至連他所具備的能力都必須在政治生活的嫉妒與競爭的情況下，能做到多大成就的亙古典範。

　　富蘭克林（Franklin）也同樣不把他在政治生涯上的成功歸因於他的天賦或演說能力──因為他這些能力並不出眾──而是歸諸他廣為人知的健全品格。正因如此，他才說道：「同胞們如此倚重著我。我不過是個差勁的演講者，毫無辯才，謹慎斟酌遣詞用字，言語常有疏漏，但我始終能呈現出我的論點來。」品格可以提供個人的信心，對於上位者如此，對貧賤者亦然。據說俄國第一任皇帝亞歷山大（Alexander）的品格同他個人的體魄一樣強健。在投石黨（Fronde）內戰中，蒙田（Montaigne）是法國望族中唯一將自己城堡門戶大開的一個；據說這是由於他個人的品格比千軍萬馬更能作為屏障。

　　品格就是力量，這比「知識即是力量」更加千真萬確。喪失良知的心靈，缺乏規範的才智，欠缺良善的精明，確實各有其力量，但這些不過是為禍作亂的力量。我們或許會受這些力量吸引迷惑；但有時候我們難以對這些才能感到欽慕，就像我們很難贊同扒手的靈巧或是劫匪的騎術一樣。

　　真誠、正直與善良是形成了君子品格的本質，要擁有這些特質並不會難到要人的性命，擁有這些特質的人，結合堅決的心志，就能帶給他沛然莫之能禦的力量。他能夠堅強地行善除惡，在面臨困境與不幸時仍能勇於承擔。科隆納的斯德望五世（Stephen of Colonna）落入卑劣的敵人手中後，他們嘲笑他：「如今你的堡壘在哪裡？」他將手放在心口，勇敢地答道：「就在這裡。」正直君子的人格在不幸中更會熠熠生輝；即便已經一敗塗地，他還是能以其正直與勇氣昂然而立。

　　以獨立為原則，並對追求真理一絲不苟的厄斯金閣下（Lord Erskine）所遵循的行為規範，值得深深銘刻在每個年輕人的心上。他說：「我在青年時，接獲的第一個要求與建議，就是永遠要去做良心說該做的事，至於結果就留給上帝決定吧。我至死都會記得這個忠告，而且戮力以赴。迄今我仍遵循著這建言，而且我沒有理由認為這般服從是種暫時的犧牲。相反地，我發現這才是通往興盛富裕之路，我也會為我的子女們在追尋目標時指出這同一條路。」

　　每個人都必定會把擁有良好品格當作是人生最崇高的目標之一。以正確的方式來達成這目標的努力，會讓人產生奮發的動機；而他對仁人君子的觀念，在成為君子的過程中也會使他的動機更加穩定、更有活力。即使我們未必能夠完全實現，但為人生設定高標準仍然是件好事。前英國首相迪斯列里（Disraeli, 1804-1881）先生說：「青年人！不思進取就會妄自菲薄；不能翱翔的靈魂，註定要終日匍匐。」英國詩人賀伯（George Herbert, 1593-1633）這段話寫得深刻

：

　　爾若慎行志高崇，

　　定能謙沖性寬宏。

　　不落凡心意凌雲，

　　遠勝目光放梧桐。

　　對生命與思想訂下高標準的人，也必定會比其他胸無大志的人過得更好。蘇格蘭諺語有云：「緊拽黃金袍，至少得袖套。」為了崇高理想奮鬥的人，所能達到的境界絕對比他起步時更加高尚；儘管最後結局未必能盡如人意，但這股奮起的努力絕對永遠有益。

　　儘管有許多特質貌似品格，但真正的品格卻難以冒充。有些人深知品格的金錢價值，便會假冒這份名望來招搖撞騙。查特瑞斯上校（Colonel Charteris）曾對一個以誠實著稱的人說：「我想用一千英鎊來買你的好名聲。」「為什麼呢？」這個狡獪的人答道：「因為我可以用這名聲賺到一萬英鎊。」

　　言行正直是品格的骨幹；忠於事實則是其最主要的特徵。行動所涵蘊的真理不下於言語，這乃是正直品格的要素。一個人的樣貌必定如其心中所願。有一位美國紳士寫信給英國反奴之父沙波（Granville Sharp, 1735-1813），說他因為感佩沙波偉大的德行，便以他的名字為孩子命名，沙波獲知後回信道：「為了不負這個名字，我必須請您教給他一條我們家族的金科玉律──永遠都要為了你真心希望的形象而努力。這條格律是由我父親傳下來的，而這條格律他的父親也奉行唯謹，持守不渝，其心坦蕩誠實，因而成就了他人品特質，在公眾生活如此，在私人生活亦然。」尊重自己，並尊重他人的人，都會踐行這條格律──對他該做的事戮力以赴──在他的所作所為中表現出最崇高的品行，絕不草率行事，並以其正直良心為榮。

　　有一次，克倫威爾對精明卻有點狡猾的律師伯納德（Bernard）說：「我知道你對最近的行止頗感警惕；但不要太過以此自滿；謹言慎行或許可以欺瞞一時，正直卻永遠沒有破綻。」言行不一的人得不

到他人的敬重，他們所說的話毫不足取；即使是真理，從他們口中說出來彷彿也遭受玷辱。

品格，使人成為紳士

Character──the True Gentleman



　　孰能生生永不息？

　　千百人心長相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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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尼生（Tennyson）

　　在沉默中形成的天賦，

　　是屹立於世界洪流中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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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山繆爾．斯邁爾斯其人其事
第一章 品格，使人成為紳士
第二章 自修，最好的教育來自於自己
第三章 自助－國家與個人
第四章 毅力與勇氣
作者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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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繆爾．斯邁爾斯其人其事
第一章 品格，使人成為紳士
第二章 自修，最好的教育來自於自己
第三章 自助－國家與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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