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與挫折為伴
世界上所有的父母常常這樣說:「我們這輩子是沒有太多機會了,但是我們要盡可能地給孩子們多提供機會。我們的孩子要得到我們所能給予的最好的教育。」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認為教育有時是可以用錢買到的,所以當孩子不能考上大學時,他們就花更多的錢給孩子們買教育。
但是更多的人做不到這一點,他們只能為孩子們打開機會的大門,然後對他們的孩子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他們總是把自己的思想灌輸給孩子們,但是簡單的給予和灌輸並不能讓孩子們領會父母的良苦用心,只有當孩子們能夠徹底領悟其中的意義才能真正擁有這些財富。
只有透過自己的努力才能使我們擁有身邊的一切;只有親身經歷才能讓我們領悟其中的意義;只有實踐才能出真知。
我們無法不勞而獲。
我們不僅僅是從書本中學習知識,更是在挫折中獲得進步。
我們都在一所偉大的學校中學習──一所充滿挫折的大學。它的操場是整個宇宙,校長是上帝。
在這所學校裡,我們能學到自己所需要的所有東西,然後再把我們的所學都寫入自己的經驗之書。
我們所經歷的每一次挫折都是人生中寶貴的一課。在挫折中學習,就可能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雖然緊接著我們又可能會犯新的錯誤。如果我們自認為天資聰穎,這是最糟糕的事,這樣我們就不能真正理解在挫折中學習的意義,我們會一次一次地犯同樣的錯誤,直到有所醒悟。莎士比亞或其他人的話使我們明白,「每個小挫折對我們來說都深具意義」。
隨著我們慢慢長大,會發現自己一共經歷過兩類挫折——需要的挫折和不需要的挫折。其中有些挫折是在我們意料之中的,有些則是在意料之外。
我們可以以另外一種方式表達,一所挫折大學共分為兩個學院——非必要挫折學院和必要挫折學院。
孩子們,或許你們不相信我要說的,我們無法把所有的東西都教給年輕人。你們天性聰明,會知道得更多,但你們也會犯我們曾經犯過的錯誤。如果你們能夠記住我所要說的,在以後的日子裡,你們會發現它們對你們的人生有莫大的幫助。
非必要挫折
說到這裡,我清楚地記起小時所經歷的一次非必要的挫折。當時,我企圖使全家人都服從我的意志。那時的我已經四歲,家人圍坐在我的周圍,我就坐在一把高腳椅上,對周圍的一切都 躍躍欲試。
高腳椅剛好高出旁邊的餐桌,這使得桌上的咖啡壺觸手可及。那天,我對咖啡壺著了迷,非常希望能得到那個咖啡壺,真的太想得到了,沒有人能理解我當時的渴望。我對自己說:“在這個世界上你只缺一件東西,就是這個咖啡壺!”
但在我準備伸手去拿時,卻意識到身邊坐著一個女人——我的母親。她是我所知道的最愛管閒事的女人,四年來,我所做過的所有事情她都要插手。那個女人說:「別碰!」
我越想越煩躁,這個女人有什麼權力總是干涉我想做的每一件事?這種女人掌權的暴政我已經忍受了四年,該讓它收場了!(我心裡這麼想,卻沒有說出來)然後我採取了行動,沒有理會她。終於,我拿到了那個咖啡壺,我毫無阻力地拿到了它。我不僅知道我是何時拿到的,而且知道是從何處拿到的。但這樣做的唯一結果是,我將足足一加侖的咖啡全部澆在了自己身上。我想,絕沒有哪個淘氣鬼弄翻過那麼濃、那麼燙的咖啡,到現在我還能感受到它的滾燙!
此後的幾周裡,我被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他們在我的身上塗滿了蘋果醬,還有煤油、蛋青、澱粉等,那些熱心的鄰居們將所能想像到的治療燙傷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塗在這個暫時黯然失色的「小心肝、小太陽」身上。那次因為我用很愚蠢的方法拿到了咖啡壺,同時自己也受到了懲罰。
我的媽媽總是用她自己奇特的方式教育我──「只說一次」。她不會重複她的話,也不會與我爭吵。她就只說一句「不行」,然後就自顧自地繼續編織她的毛衣,任我為所欲為。奇怪,現在的媽媽們為什麼不織毛衣了呢?
媽媽常對我說:「別往坑裡跳。」結果往往是她的話音剛落,我整個人就已經在坑裡面了,而她甚至都不看我一眼。鄰居們經常抱怨我的媽媽對待她天使般的寶貝很殘酷,但他們有所不知的是,我是一個多麼倔強、多麼任性的小東西,這一點只有媽媽知道。她也知道這是教育我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
於是,我很快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不聽媽媽的話,如果粗心大意,壺裡滾燙的咖啡就會澆在我的身上。媽媽不是在懲罰我,媽媽不是那種愛懲罰人的人。整個事件的善後處理當然都是爸爸的事,是他在寓所後面的實驗室裡完成的。
多年的經歷告訴我們,那些非必要的挫折如出一轍,只要你小心,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智慧的聲音在召喚我們每一個人:「人類的孩子們啊,做正事,走正道吧!你們會越來越明智,越來越幸福。」然而,我們大多數人都不願永遠被脅迫著走上正道。
因為我們總是希望做自由自在、不受道德約束的人。
於是,我們總是偏離正道,總是沿著禁止通行的小道一直向下走去,因為這些小道走起來更加輕鬆愉快,也更有吸引力。任何時候,向下走總是輕鬆的,我們只需滑下去;向上攀登卻不同,我們要花費力氣,付出更多的艱辛和勇氣。
這是因為,任何事物如果是向下,就會自動行進;如果是向上,則必須藉助外力的推動。咖啡遲早都會灑出來,我們會被燙出滿身的大泡,我們會嚐到非必要挫折的滋味。如果你現在還沒有遭遇過,你早晚會遇到。
我以前常常把這種挫折稱為壞運氣,現在我才知道這些都是對我們的懲罰。「吃一塹,長一智」吧!有一次,我付給一個看相的女人兩美元,讓她看看我的手相。她說:「這不是你的過錯,而是你的出生時辰不佳。你出生時,頭頂正懸著一顆黑煞星。」天哪,你們不知道這句話給過我多大的安慰!因為那都不是我的錯,只是因為命理不好我才會那樣。但現在我明白了,我們每個人都會遇到挫折,但幸運的是我們能在挫折中吸取教訓。這樣以後我們就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跟頭。如果再次遇到同樣的困難,我就會想:「這個問題我好像在哪兒碰到過。」然後將其避開。
如果你在生活中隨波逐流,就會走下坡路,你不得不克服阻力向上前進。而且你注意到,所有放任自流的事物,都是向下的。 我想再次重申,任何事物只要是向下,就會自動滑下去;而要向上,則必須藉助外力的推動。看看那些教堂、學校、演講大廳、夏令營、社會改良以及一切向上的活動吧,它們從來都不是自覺的,都必須藉助外力的推動。
人生就是一部關於浪子的記錄。對於父輩們留下的那些經驗,我們充耳不聞,獨自闖世界。在這條乳白色的通往未知世界的寬闊馬路上,正步行著成千上萬的浪子。他們可能正在一個永遠沒有幸福的地方尋找幸福,日子充斥著失望和空虛。隨著他們不斷受到挫折,就會開始思考自己的道路。一旦他們學會了思考,就會發現自己的生活是多麼的空虛和無聊,毫無長進,於是就會產生浪子回頭的想法。但是魔鬼總是讓他們沉溺於他們的生活,不去思考他們所走的路。如果他們沒有學會獨立思考,你就幫不了他們。想讓一個年輕人思考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們總以為自己天性聰明,能避免那些使千千萬萬的人栽過跟頭的陷阱和挫折。他們一心想拿到咖啡壺,他們不可救藥地向下滑去,沉溺於他們的生活。
必要挫折
在我們的一生中都會遭遇到自己想不到的挫折。這些挫折可能會主動來找我們,它們甚至要將我們擊碎。它們給我們重創,或許我們不會從這些創傷中恢復。但遲早我們會明白這些挫折都是我們需要的,因為我們只有在挫折中才能成長,我們必須克服這些挫折。
一天,我走在明尼蘇達州杜魯司城北大約一百英里外米薩伯鎮的小路上,看到地上有一個巨大的洞穴,約半英里那麼長。許多蒸汽式挖土機正在從洞裡將我認為是紅泥的東西挖掘出來。「你好,先生,他們為什麼將紅泥從那個洞裡挖出來呢?」我問一個當地人。
「那不是紅泥,是鐵砂,這裡是世界上最好的鐵礦。」
「鐵砂有什麼用呢?」
「在這兒它毫無用處,所以我們得把它運走。」
其實這樣的「紅泥」到處都有,但只有將它們換個地方,將它們送入「挫折大學」進行淬煉,它們才會成材。此後不久,在賓西法尼亞州的匹茲堡附近,我看到了這樣的「紅泥」。它們經過湖泊,沿著鐵路被運進了鼓風爐——我們常說的「非必要挫折學院」。
我在碾磨機裡看見了它們,裡面混有石灰、木炭和其他混合材料。然後,人們將碾磨機密封起來,開始「上課」了。這些紅泥不斷地接受著烘烤,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直到烤熟了,人們才停下來。
你們注意到了嗎,人們總是把東西烤熟之後才肯停下來。如果我們仍在接受烘烤,就說明我們還沒有被烤熟!
然後,他們將「學院」底部的插銷拔掉,舉行晉級儀式。紅泥噴湧而出,流進沙子裡。現在,它們已不再是紅泥,因為它們 經被烘烤過了。此時,它們已成為學院裡的一年級新生——生鐵。它們遠比紅泥值錢,因為它們經過了提煉。
部分「生鐵」進入另外一個「系」,一座巨大的冶煉爐。在那裡,它們再次受到磨煉,結業後變成二年級學生——鋼。
鋼可比生鐵值錢多了。
部分二年級學生繼續升級,再次遭到磨煉,並被軋成薄片,成為三年級學生。之後,其中的一部分再次升級。每升一級,就要遭受更多的鍛打、烘烤和磨難。
我好像聽見紅泥在哭喊:「噢,救命啊!救命啊!他們要殺了我!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痛苦了!他們為什麼要帶我離開地上的那個洞穴,我幸福的家鄉?他們為什麼要打我,為什麼要傷我的心?我一直是安分守己的呀。噢,他們為什麼還要烘烤我?噢,這一切真讓我無法接受!我要是再回到地下沒人會認得我了!」
然而,他們最後卻給它們頒發了一張張文憑,一張可以說明它們的烘烤程度的價值標記。如果那些紅泥還在地下埋著,是沒人會要的。
它們被烘烤之後,大家爭相購買。它們被烘烤的次數越多,價錢就越高。它們被運往世界各地,放到櫥窗裡,許多人過來欣賞它、稱讚它:「真是好東西呀!」如果一噸紅泥被做成手錶上的發條或剃鬚刀片,其價格高達上萬美元!
同病相憐的人們啊,在我們變成美麗的玻璃杯前都要經受撞擊和烘烤。煤炭和鑽石的區別在於是否經過了提煉和烘烤,沒有坩堝中的痛苦折磨,就不會有結晶的鑽石,不經過人生的危機,就不可能成為偉大的人。
讓我們為必要的挫折乾杯!實際上每次挫折都在提升我們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