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市存在三大黑幫:東關社、長川會與鷲組,
長久以來,三方勢力盤根錯節,始終維持著表面的平衡。
然而一場郵輪大火,使東關社女當家不幸遇難,
其在外求學的長子趙星卓隨即回國,
半路卻莫名遭遇猛烈追殺,
更被長川會太子爺鄭餘生綁架囚禁。
被囚禁在鄭家,除了被迫穿女裝,
必須好聲好氣服侍鄭餘生,忍受他的古怪個性外,
趙星卓覺得……日子似乎也沒那麼難受?
直到他費盡心思成功逃離,懷著希望返家,
卻發現母親的死亡並非意外,而是來自至親的背叛。
趙星卓再次被逼得走投無路、一無所有,
此時,鄭餘生竟向他提出了合作邀請,
兩位黑幫繼承人聯手,將徹底改變江東的局面,
至於計畫的第一步,就是──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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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是敵對幫派繼承人,卻意外以婚約為盟,
這場生死博弈,究竟是誰在布局,誰又會淪為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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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非天夜翔
文青一枚,酷愛旅行、寫作與電影,講故事的人,沉溺於童年的幻想者。我有許多故事講給您聽,每一個故事都是一個世界,歡迎您來到我精神的樂園,一張門票,帶您踏上與現實截然不同的奇妙之旅。
作品有:《武將觀察日記》、《飄洋過海中國船》、《末日曙光》、《錦衣衛》、《奪夢》、《天地白駒》等。
個人微博:http://weibo.com/u/1743310520
章節試閱
第一章
黑色賓士以時速一百四十公里的速度,在機場往市區的高速公路上飛馳。
趙星卓看著車外飛掠而過的冬季風景,比起十年前,這座城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離開機場後的每個地方都在重建,高樓大廈拔地而起,記憶裡唯一熟悉的景色,就只有依舊蒼茫的流金江。
他的母親在一天前因一起事故住進了ICU,事故原因迄今尚未查明,所有人都告訴他希望不大,要開始準備後事了。
正因此,於倫敦念書的趙星卓被電話召回,他在希斯洛機場等待了四個小時的候補機票,於飛機上度過十二個小時的不眠之夜,終於再次踏上江東市的土地,並臨時叫了一輛車,趕回家中。
司機正在後照鏡裡看他。
車子馳上濱海大橋,趙星卓從包裡取出手機,撥通了姐夫的電話號碼,那邊依舊忙線中,與此同時,從他的視角看去,後照鏡內出現了三輛車,正在高速公路上齊頭並進。
趙星卓轉頭,與並行的一輛車內的乘客對視,對方搖下車窗,扔出了一枚黑色的手榴彈,趙星卓幾乎是同時罵了句髒話。
他所預測的最壞情況,在此刻提前發生。
震裂耳膜的爆炸巨響淹沒了所有聲音,車窗玻璃全部震碎,化作閃亮的粉末飛入車內,轎車平地飛起,騰空翻滾,趙星卓在失重下一手抓緊了車內握把,另一手牢牢護住自己的頭。
賓士落地,第二聲巨響,數輛防彈轎車立即馳上,呈包圍之勢困住了掛在橋欄上的黑色賓士。
身穿西裝的黑衣人紛紛下車,朝著被炸飛的賓士走去,一聲輕響,黑色賓士炸毀的車門被踹開。趙星卓艱難地掙扎著爬了出來,一手仍拖著他的司機。
「這只是網路叫車!」趙星卓滿頭鮮血,說道:「你們對普通人用手榴彈?!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
黑衣人們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活下來了!當即紛紛抽槍,從四面八方指向趙星卓,然而趙星卓的動作比他們更快,果斷抽出一把手槍,開槍!
槍戰毫無預兆地展開,趙星卓連續三下點射,槍法神乎其神,子彈從槍膛中飛出,寒冬中飄落的雪花在旋轉的彈頭下破碎、飛濺,黑衣人應聲倒下,血液頓時染紅了車身,殺手們做了一致的判斷,轉身衝向防彈轎車後,趁著這個瞬間,趙星卓再次射倒兩人。
趙星卓藏身破碎的轎車後,同時觀察四周地形,敵人所選的圍堵之地令他無路可逃,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掉所有敵人,再從橋上離開。
流彈橫飛,趙星卓喘息著換彈,突然間,天空中傳來引擎聲響。
他馬上抬頭望向高處,只見一架直升機發出轟鳴聲,不斷接近濱海大橋,所有黑衣人亦紛紛停下動作,仰頭看去。
「看來是鐵了心要殺我啊。」趙星卓自言自語道。
黑色直升機將懸掛在外的炮口對準橋面,數枚火箭彈拖著尾焰呼嘯而來,竟是無分敵我展開轟炸,爆炸聲與火焰吞噬了一切。
趙星卓在最後一刻,於翻飛的車輛中轉身,朝著大橋下縱身一躍,火光在他的頭頂不遠處綻放。
眼前是越來越近的、冰冷徹骨的江水。
這樣死去,也還算得上有點美感──這是趙星卓最後的念頭,下一秒,世界歸於黑暗。
◎
江東市的郊區有一座巨大的莊園,叫「白樓」,它占據了一座山的南坡,約兩萬平方公尺,住宅倚山而建,建築本體共五層樓,內部有一千八百坪之廣,守備森嚴,猶如一座城堡,在這座城堡的深處,則有著不可忽視的寶庫,財寶的閃光令人迷惑,也充滿了罪惡。
「呵──」趙星卓從昏迷中醒來,猛吸了一口氣,他的肺部傳來劇痛。
他被五花大綁,西裝外套已不知去了何處,餘下破破爛爛的襯衫,被紅繩反綁著雙手雙腳,跪在一間巨大、豪華的書房內。
他很快就鎮靜下來,稍稍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約摸四十餘歲,皮膚保養得很好,鬢角出現了幾分華髮,穿著睡衣,正在辦公桌後翻看幾頁資料,四周則全是身穿黑西裝的保鏢。
六把槍同時指著他的頭。
「沒必要吧,鄭叔叔。」趙星卓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後,當即笑了起來。
「我看很有必要。」被叫做「鄭叔叔」的男人慢條斯理地說:「否則鷲組派去殺你的人,也不會差一點就讓你跑了。」
趙星卓嘆了口氣,面前這人正是江東市黑幫組織之一,長川的大老闆鄭裕。
東關、長川與鷲組,是當地三大黑幫,它們的勢力盤根錯節,觸手朝著周邊行政區不斷延伸,每一個組織都有自己的主營業務,許多年來,三大勢力分庭抗禮,達成了奇異的平衡。
而就在最近,這個平衡即將被打破,不,它已經被打破了。
「所以我必須感謝鄭叔叔的救命之恩。」趙星卓伸長了脖子張望,說:「您在看我的成績單嗎?求求您千萬不要,好尷尬啊。」
鄭裕冷笑一聲,說:「法律系優秀畢業生……看來你家裡對你有很高的期望嘛,黑幫裡還培養出一名律師,你想回來競選議員?」
趙星卓笑了起來,答道:「為當地發展盡一份心力而已。」
趙星卓試著活動手腕,知道這繩索無法掙脫,今天此來一定凶多吉少,對方一時半會想必不會放他走了,但應當也不至於殺他……否則不會大費周章地把自己從冬季的流金江中打撈起來。
「話說你們家的武裝直升機一定很貴吧!」趙星卓誠懇地說:「是BM21V嗎?你們把橋炸成那樣,不知道要賠多少錢……哎哎!別動手啊!有話好說!」
周圍的保鏢紛紛拉槍枝保險栓,趙星卓想舉起雙手,奈何手被綁著。
鄭裕氣定神閒地說:「我不是來聽你逗趣的,趙星卓,你一直是個好孩子,能不能告訴叔叔,那個叫『Leo』的男人,現在被你們家藏在哪裡?」
趙星卓認真地答道:「鄭叔叔,您也看到了,我和家裡平時幾乎不聯繫,也從不過問家族事務,我完全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哎!」
一句話沒說完,趙星卓臉上挨了一槍托,帥氣的臉都快變形了。
鄭裕抬手示意,保鏢們上來架人,趙星卓頓時意識到大事不妙,被拉下去後等著自己的,不是一枚子彈就是酷刑,馬上改口道:「我說!我說!有話好好說啊!我想起來了!Leo!我知道他!」
鄭裕撤去手勢。
趙星卓忙道:「就是那位,給你們和牙買加軍閥生意搭橋的線人嘛,對不對?他在菲律賓遭到引渡,只是很少人知道,現在被特工局控制著。」
鄭裕瞇起雙眼,趙星卓知道他大致相信這個說法,便鬆了口氣,說:「可以讓我回家了嗎,鄭叔叔?我發誓一定會報答您的。」
趙星卓在回江東前,就很清楚周遭虎狼環伺,他的家族也正處於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邊緣,只是他依舊沒有想到,當地的火拼已經達到了這麼白熱化的地步。
「回家啊。」鄭裕點了點頭,說:「你很有孝心,不錯,該讓你去見見你媽媽。」
趙星卓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他透過書櫃的反光,看見自己背後出現了一名男人,那男人用黑布蒙著頭,只露出雙眼,他戴上一雙黑色的皮手套,同時從一個亮銀色的盤中,拿起一根鋼絲。
不會吧……殺了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趙星卓怔怔看著背後準備行刑的劊子手,在他人生最後的三十秒內,鄭裕起身,隨手將他的簡歷扔進垃圾桶裡,並過來跟他禮貌道別,按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驚慌。
畢竟,眾生皆有一死。
最後的結局居然是被勒死……趙星卓只覺得這真是個笑話。
正在手下拉開書房門時,一名年輕人卻帶著保鏢,恰恰好來到了書房門口。
無論那是誰,趙星卓轉頭要呼救,但已經太晚了,背後那劊子手以鋼絲一繞,勒住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
趙星卓:「!!」
趙星卓的臉憋成了豬肝色,本能地掙扎著。
「你來做什麼?」鄭裕問道。
青年頭髮濕漉漉的,朝書房裡看了眼,與瀕死狀態下的趙星卓對視。
趙星卓露出了絕望的眼神,雙目漸漸失去神采。
青年再看向鄭裕。
鄭裕眉頭深鎖,青年攤手,表情帶著少許無辜之色,又指指書房內的趙星卓。
「給我。」青年的話很簡潔。
「你要他做什麼?」鄭裕皺眉說:「被捨棄的人沒有任何用處。」
「爸,你答應過我。」青年執著地堵在書房門外。
趙星卓的意識正在不斷遠離他的身體,原來死亡是這樣的啊……沒有人生的走馬燈,也沒有看見五彩繽紛的光與彼岸那去世的親人,眼前只有漆黑一片,在那黑暗裡,唯獨大簇的、閃著白光綻放的花。
鋼絲繩一鬆,令他一頭重重撞在地上,眼前的漆黑尚未恢復,耳畔則傳來遠遠的關門聲。
鄭裕離開了書房。
而他趙星卓,在同一天裡第三次逃脫了死神的魔爪。
◎
「趙星卓。」男人的聲音說:「幸會了。」
趙星卓被扔在一間寬大的浴室裡,解開了繩索,他喘著氣,反覆摸自己脖子上被勒出來的紅痕,對方再晚二十秒放手,他的氣管就要斷了。
他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對方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示意他把自己洗乾淨。
趙星卓也不在乎,當著他的面,脫掉襯衫與西裝褲,甚至內褲,脫得赤條條的,進了淋浴間,打開熱水。
「東關的大少爺。」那男人又說:「久仰久仰,聽說你從小就不住江東,在英國上學?」
趙星卓關掉熱水,濕淋淋地出來,那男人坐在一張椅上,看著他的裸體。趙星卓看了眼鏡中的自己,頸上紅痕還在,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徹底消除。
他的皮膚很白,身體十分勻稱,是充滿了爆發力的男性身材,該有的肌肉一處不少,一百八十三公分的身高也恰到好處,胯下那男性之物也顯得十分傲人,在男人的注視之下,甚至有點充血,也許是因為先前經歷了一輪瀕死窒息而導致。
他的容貌繼承了父親與母親的優點,他的母親是亞洲人,父親則是法國人,這令他擁有深邃的雙眼與一張英氣的窄臉,以及黑中稍帶碧藍的哥德人瞳色,他的五官顯得立體、精緻又恰到好處,顯露出東亞人獨有的儒雅特徵,頭髮也是黑的,不說話時,誰也想不到他會是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兒。
「開條件。」趙星卓擦著頭髮,絲毫沒有半小時前剛死裡逃生的自覺,朝那男人笑了笑,說:「要什麼條件,才能放我回去?」
男人注視著他,沒有說話,半晌後一揚眉。
趙星卓觀察著面前之人──肩寬手長,手背上青筋明顯,五官剛毅,眉毛粗且濃黑,鼻梁高挺,膚色較之自己稍深,是經過日曬後的小麥色,這身西裝之下,必然有一副十分耐打,也很能打的肉體,換句時下流行的話來形容:這是名Alpha男。
武力值一定比我高出不少……趙星卓很會審時度勢。
「你知道我是誰嗎?」那男人說。
趙星卓攤手,就這麼赤條條地站在男人的面前,說:「不知道,但我想問問,你有什麼特殊愛好嗎?」
男人莫名其妙地打量趙星卓,趙星卓終於忍無可忍道:「衣服啊!衣服!你要讓我這樣走到外面去?」
「嗯,是的。」男人終於起身,說:「就在這裡,抱歉,忘了。」旋即他拿來疊好、熨好的衣服,放在了趙星卓的面前。
「先自我介紹。」男人說:「我是鄭餘生鄭少爺的貼身保鏢,但凡與他有關的事,在白樓裡,一應由我來處理。」
這不是趙星卓第一次聽到鄭餘生的名字,回想起十來年前,自己曾見過他,那個時候的鄭餘生,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趙星卓比他大了兩歲,當年的記憶十分模糊,他們似乎還起過爭執、打過架,當然,對五六歲的小孩來說,這實屬尋常。
趙星卓拿起浴巾擦乾頭髮與身體:「你們少爺怎麼樣了?」
「過得很好。」那男人說:「今年念大四。」
趙星卓自己二十四歲,算起來,鄭餘生這小屁孩應該也二十二歲了。
「是他向老闆要了你。」男人又道:「否則你現在已經死了。」
「我會當面跟他道謝的。」趙星卓恢復了平時的鎮定,畢竟他們地位相當,他自己也是位黑幫少爺。
他拿起乾淨衣服一抖,裡面掉出來一件胸罩。
趙星卓:「……」
男人禮貌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為趙星卓準備的不僅有胸罩,還有蕾絲邊內褲、黑絲襪,以及一套標準的、帶有流蘇與花邊的女僕裝長裙,最下面壓著一個漂亮的髮夾。
趙星卓手裡揉著胸罩,看著那男人,半晌後,男人又客氣地說:「我也要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黃,單名一個銳字。」
趙星卓把胸罩拋在黃銳的臉上,同時哈哈大笑。
「你這樣像不像飛行員?」
下一秒黃銳突然動手,趙星卓出手格擋,兩人只拆了不到三招,趙星卓顧不得自己依然全裸,想奪門而出,黃銳動作卻比他更快,側攔,抱摔,把他狠狠摔在了花崗岩地面上,趙星卓身體發出一聲悶響,頓時一陣天旋地轉。
黃銳又鎖緊他的手腕,把他翻過來,腦袋摁在洗手臺上。
「我穿!我穿!」趙星卓一向能屈能伸,他知道這傢伙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對付的,多半是格鬥冠軍出身。
「很好。」黃銳答道。
趙星卓的內心裡把鄭家的十八代祖上翻來覆去地罵了無數遍,如果核彈能買到,他一定會去貸款買核彈炸飛白樓。
黃銳看了眼錶,說:「請快一點,少爺正在等你。」
趙星卓穿上黑色薄紗內褲,套上裙子,深吸一口氣,穿上襯衫。
「胸罩。」黃銳說。
「穿不下了。」趙星卓謙虛地答道。
他多少有點胸肌,也學過格鬥,上半身把女式襯衫撐起少許,大約有B罩杯,黃銳見狀便沒有勉強,趙星卓一邊穿著女僕裝,同時思考偷襲黃銳的可能性以及自己逃離鄭家的機率……但根據先前黃銳表現出的反應與身手,外加自己對此地實在太不熟悉,他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好了。」趙星卓把黑絲襪的邊拉到大腿,穿上黑色的小皮鞋,戴好髮夾,彬彬有禮地把手放在身前,做了個女僕的標準動作,說道:「有什麼我能為少爺服務的呢?」
黃銳點評道:「進入角色很快。趙少爺果然是個聰明人。」
趙星卓心裡大罵髒話,臉上現出虛偽的笑容:「只是沒想到,鄭少爺的愛好真是奇特。」
黃銳:「不不,您誤會了,請跟我來。」
黃銳推開門,帶趙星卓來到走廊,這棟巨大的房屋裡到處是與趙星卓衣著相近的女僕,趙星卓身高一百八十多公分,肩寬腿長,所穿的女僕裙尚未過膝,變成了短裙,倒三角體型顯得非常違和。
路過的傭人都沒有多看,只是紛紛低下頭去,趙星卓深呼吸,心想幸好沒有拍照,否則也不知道肉身死亡與社會性死亡哪個更嚴重一點。
「餘生少爺沒有這種愛好,也不欣賞其他人這麼穿。」黃銳帶著趙星卓來到五樓,敲了敲門再推開,裡面是間寬敞的臥室,這裡占據了白樓的最東角,兩面玻璃牆,群山覆蓋在白雪之下,美景一覽無餘。
一名青年半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毯子,正看著一本書,猶如在冬季享受晒太陽的貓。
他朝趙星卓望來。
趙星卓竭力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但穿著這身女僕裝,他根本不可能淡定下來,尤其在看見落地玻璃窗倒影中的自己的那一刻。
在這尷尬的氣氛裡,趙星卓忍不住說了一句:「鄭餘生?」
兩名黑幫的繼承人,時隔十餘年,就在這樣的情景下再次見面了。
那青年名喚鄭餘生,他的容貌很清秀,但眉眼間帶著一股不耐煩的戾氣,也許他也沒想到趙星卓穿上女僕裝是這樣的,表情有點古怪,旋即,他的嘴角抽動了幾下。
鄭餘生上下打量趙星卓的裝束,趙星卓深呼吸,鄭餘生也深呼吸,旋即用書擋了一下臉,轉過頭去。
趙星卓心裡已經罵了無數句髒話,他只恨自己沒有鋼彈,否則他只想毀滅世界。
他走進臥室,心想,讓這一切結束吧,我受夠了。
「鄭餘生。」趙星卓對他的記憶,仍然停留在七歲時這小屁孩的模樣,他根本不把鄭餘生放在眼裡。
「玩夠了沒有?」趙星卓又問:「談條件吧,開出你的價格,我非常感謝你從你老爸手上救了我,衝著這點,我不會還價。」
黃銳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人讓你坐下,趙大少爺。」
趙星卓只得再次站起來。
鄭餘生終於回過神,從書裡抬起頭,再次打量趙星卓,又看向黃銳。
「靠。」鄭餘生終於說了一句。
黃銳朝鄭餘生揚眉,示意:您看這樣好嗎?
「攝影師已經叫來了,就在外面等著。」
鄭餘生做了個手勢,示意讓人進來,趙星卓馬上察覺不對,說:「不,等等,有話好說,不要這樣,這麼做沒有意義!」
然而黃銳走出臥室去傳了命令,片刻後便有一名掛著單眼相機的攝影師進來了。趙星卓走過去,想努力地說服鄭餘生,說道:「鄭餘生,我記得咱們以前是朋友。」
鄭餘生站了起來,居然散發出幾分壓迫感,足以與趙星卓分庭抗禮,換做平時,趙星卓根本不怕他,奈何今天他穿著黑絲襪與花邊裙,那條該死的三角褲還勒得他極度難受。
第一章
黑色賓士以時速一百四十公里的速度,在機場往市區的高速公路上飛馳。
趙星卓看著車外飛掠而過的冬季風景,比起十年前,這座城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離開機場後的每個地方都在重建,高樓大廈拔地而起,記憶裡唯一熟悉的景色,就只有依舊蒼茫的流金江。
他的母親在一天前因一起事故住進了ICU,事故原因迄今尚未查明,所有人都告訴他希望不大,要開始準備後事了。
正因此,於倫敦念書的趙星卓被電話召回,他在希斯洛機場等待了四個小時的候補機票,於飛機上度過十二個小時的不眠之夜,終於再次踏上江東市的土地,並臨時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