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將創作觸角伸向了最底層的草根人物和其另類生活,故事裡有身體殘缺的:高不過三尺的侏儒、石女、羅鍋,眼瞎的、腿瘸的、耳背的,長著兩顆腦袋的女子;有下三濫的:賭徒酒鬼、騙子無賴、像種豬一樣活著的英俊男人、成天追逐男人的花癡;有裝神弄鬼的神漢巫婆,也有性格怪異的穴居者,有潔癖的盜賊,也有靠紙紮活著的手藝人……
這些人聚居在一個叫「水門」的特殊村莊,構成了一個獨特的世界。
作者承沈從文之遺風,得汪曾祺之筆趣,類似而又有別於馮驥才筆下的「俗世奇人」,是真正深入生活,文字緊接地氣的敘事者。
本書特色
1. 作者承沈從文之遺風,得汪曾祺之筆趣,類似而又有別於馮驥才筆下的「俗世奇人」,是真正深入生活,文字緊接地氣的敘事者。
2. 以「水門村」為中心的書寫,精采絕妙的短篇集結,以毫不拖泥帶水的簡潔凝練的敍述,撰寫了一部草根人物的拍案驚奇,勾畫了一幅幅酸甜苦辣的鮮活世相,描繪了一種草根階層的另類生活。
作者簡介:
樊健軍,男,1970年生,江西修水人,在《當代》、《山花》、《清明》、《西湖》、《散文》等多家雜誌發表小說、散文,出版有散文集二部,小說被《小說選刊》、《北京文學‧中篇小說月報》、《中華文學選刊》、《作品與爭鳴》等刊物轉載,散文入選多種選本。中國作協會員,江西省文聯滕王閣文學院第四屆特聘作家,曾就讀於魯迅文學院第十五期高研班。
章節試閱
一、滿地和繡雲
有一段時間,繡雲和滿地的結合讓水門村的人忍俊不禁,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繡雲是個侏儒,高不過三尺。滿地卻是個高個子,將近一米八的個頭。繡雲仰視滿地,滿地就成了參天大樹。滿地俯視繡雲,繡雲不過是他腳邊蹣跚的一隻螞蟻。這樣的兩個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再有想像力的人也沒法將他和她扯到一塊。除了高矮的懸殊,繡雲和滿地還有很多的不同,她和他天生就是相互的對立面。繡雲長相秀氣,一張長不大的娃娃臉,雖是侏儒,但沒給她留下任何陰影,整日裏嘻嘻哈哈的,不愁天不愁地。滿地卻一身粗蠻,粗臉粗胳膊粗腿,整個就是一截憨木疙瘩。繡雲的性子溫軟,說話輕聲細氣,生怕驚著了誰。滿地是急性子,甕聲甕氣,三句話不合心就捋拳擦掌,吹鬍子瞪眼睛,恨不能一掌將人搧趴下了。狗虧夾尾,滿地卻不這樣,就算理屈詞窮,他也是理直氣壯,理虧不折腰。
他倆走到一塊完全是媒婆的撮合。是喜大腳做的媒,也只有她才長了這個膽子,敢這麼撮合。滿地家就兩間草屋,一個老娘,口袋裏布貼布,手心裏皮黏皮。身體長得魁梧有什麼用,還多耗飯食,有他吃的就沒別人吃的。幸好也只有個老娘,否則還不跟著餓死。誰願嫁他呀,所以三十好幾的人,仍舊光棍一個。繡雲的家境好一些,也不願放個窮人家,何況繡雲這個樣子,更怕她受了苦。可繡雲實在太矮小,還不夠一條高凳高。侏儒上高凳,勾不著,這話的確沒錯。有那麼多手長腳長的女孩可供選擇,誰願意娶個侏儒呢。別的媒婆說東家道西家,就是沒人上繡雲家。繡雲的父母唉聲歎氣的,卻又不敢對著繡雲表現。喜大腳這一撮合,正中了他們的心思。何況喜大腳那兩片薄嘴唇,連樹上的鳥兒也哄得下地。喜大腳在他們中間穿梭往來,天花亂墜的,不過三五個來回婚事就成了。滿地請濟堂老腳選了個吉日,將繡雲馱進了門。
村裏的人都將這場婚事當做了笑料。他們不關心別的,只關心滿地和繡雲的那點事。滿地那麼粗蠻的塊頭,還不將繡雲壓成肉餅。問滿地,滿地一反常態,滿臉的傻笑。問繡雲,繡雲掩著臉,顛著腳跑開了。好事的人尋不到答案,就趁著黑暗潛到草屋的窗戶下,希望能發現什麼。可屋子裏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見,就算聽到動響也明白不了屋子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人替滿地擔心,繡雲這般矮小,將來還要不要孩子呢。他們猜想出種種不測,甚至預言滿地和繡雲這輩子恐怕走不到頭,十有八九滿地會踢了繡雲。
滿地和繡雲卻不理會村裏人的猜測,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他們的配合少有的默契。滿地鋤地,繡雲就拔草。滿地挑水,繡雲就燒茶。摘桐球時,滿地上樹,繡雲就在樹底下撿拾桐球。挖薯窖時,滿地開個口子,繡雲鑽進去將土坑弄空曠了,再交還滿地。結婚後,滿地的急性子有所收斂,但時不時會發作。上山砍柴時,繡雲追著滿地的屁股跟著上山,滿地走得快,繡雲走得慢,滿地不得不停下來等她。等得焦躁了,滿地就拎起繡雲當鐮刀一樣夾在腋下,三步併作兩步朝山坡上奔。砍完柴,他又將她當柴火一樣夾回來。滿地有的是力氣,繡雲的重量還不夠一捆柴火呢。最有趣的是看露天電影,別人家晚飯還沒吃,先搬凳子到場地上占位子。滿地卻不慌不忙,他個子高,無需搬凳子。繡雲非常喜歡看電影,因為個子矮,必須占著最前面的位子,心裏著急得不行。偏偏滿地不理會她的著急,一碗飯慢吞吞地吃,一杯茶也慢吞吞地喝。繡雲再也等不及了,跺著腳氣呼呼地出了門,場地上已是人聲鼎沸,電影馬上就要開始了。可繡雲走不快,加上著急,整個身子就像只旋轉的陀螺。到最後關鍵的時間,滿地才大步流星地從後面追上來,捉過繡雲,依舊夾到腋下往電影場上奔走。場地上早擠滿了人,滿地也不慌張,隨便找個角落,將繡雲騎到脖子上。結果繡雲的位置比誰都要高,誰也阻擋不了她的視線。繡雲這才鬆口氣,雙手抱住滿地的腦袋,靜下心來觀看電影。遇上過河涉水,繡雲也用不著濕腳,滿地脫了鞋,繡雲騎在他的脖子上替他拿著鞋,夫妻倆就像看電影時一樣人騎人過了河。
也有吵架頂嘴的時候。滿地雖然身架粗壯,可嘴皮子厚,耍不過繡雲。又不能動粗,繡雲丁點大的一個女人,挨上一掌還不飛上了天。滿地受了氣又沒法發作,而且從不認錯低頭的性子也沒變,不管做錯了什麼,從不向繡雲服軟。滿地有滿地的法子,為了讓繡雲向他低頭,他在牆壁上釘了好多釘子,將繡雲經常使用的一些器物全掛到牆壁的高處。繡雲夠不著,只有求助於滿地。每次吵架,最後都是繡雲認了軟,主動朝滿地靠攏。繡雲也有懲治滿地的法子,滿地喜歡吃鹹,繡雲偏做淡的,滿地不吃稀飯,繡雲偏就一日三餐都是稀的,喝得滿地捂著肚子直往茅廁裏鑽。滿地的鞋襪草帽什麼的,繡雲將它們扔到床底下,滿地鼓搗老半天仍舊拿不到手,只得拆了床鋪。繡雲出門時不從外面上鎖,而是將門從裏面頂死,爾後從狗洞裏鑽出來。滿地就算回來了,也只能在屋簷下待著,繡雲不回來他就別想進屋子,要不只有破門而入。
三年後,滿地和繡雲得了一個女兒。懷孕時的繡雲幾乎成了個圓球,在村子裏滾來滾去,惹來不斷的笑聲。村子裏的人早將繡雲不能生孩子的猜測拋到腦後了。女兒是剖腹產下來的,繼承了滿地和繡雲的優點,也是張娃娃臉,滿臉的秀氣。身子一天天往高裏躥,念高中時就一米七了。女兒後來考上了大學,嫁到了城裏。女兒不放心滿地和繡雲,將他們接進了城裏。可滿地和繡雲在城裏沒住過半年,又回到了水門村。從城裏回來的那天,繡雲依舊騎在滿地的脖子上。村裏人笑話他們不知道享清福。問滿地為什麼回來,滿地的理由很簡單,女兒的房子太漂亮了,連個釘釘子的地方都沒有。繡雲的回答更可笑,女兒的房子就像個牢籠,不要說狗洞,就是窗戶都讓鐵柵欄箍死了。
後來的日子漸漸好了,繡雲騎上滿地脖子的機會也越來越少。好多人家都有了電視機,再不用擠到曬穀場上觀看露天電影。原來涉水過河的地段修建了水泥橋,繡雲也用不著騎在滿地頭上過河了。天氣好的黃昏,滿地和繡雲會到村口的路上走走,看看,上天給他們剩餘的時間已經不多。返回的時候,繡雲佯裝走不動了,也只有這種時候,滿地才會捉住繡雲的兩隻短腿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嘻嘻哈哈往回走。
一、滿地和繡雲
有一段時間,繡雲和滿地的結合讓水門村的人忍俊不禁,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繡雲是個侏儒,高不過三尺。滿地卻是個高個子,將近一米八的個頭。繡雲仰視滿地,滿地就成了參天大樹。滿地俯視繡雲,繡雲不過是他腳邊蹣跚的一隻螞蟻。這樣的兩個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再有想像力的人也沒法將他和她扯到一塊。除了高矮的懸殊,繡雲和滿地還有很多的不同,她和他天生就是相互的對立面。繡雲長相秀氣,一張長不大的娃娃臉,雖是侏儒,但沒給她留下任何陰影,整日裏嘻嘻哈哈的,不愁天不愁地。滿地卻一身粗蠻,粗臉粗胳膊粗腿,整...
作者序
接地氣的作家 王干
樊健軍在魯迅文學院高研班的時候,我算作他的「導師」,文學創作找導師,實在是有點牽強,好多的行當需要承傳,需要手把手的教導,但唯獨文學不需要什麼師傅,什麼導師,文學創作的魅力就在於它的個人性、自學性和無師性。如果文學可以通過師徒的方式加以教授,那麼李白的家族就會壟斷詩歌的榮譽,曹雪芹的後代也會壟斷小說的世界,而莎士比亞的子孫則終日可以躺在戲劇的舞臺上吃不完。文學的魅力在於它的不可複製性,連大作家自己都很難寫一部重複自己輝煌的作品,甭說去指導別人寫作好作品了。
那些以導師自居的導師,多半是把文學當成手藝和工藝了,內心裏是為了受人膜拜而已。文學有大師,文學無大師傅。以文學大師傅名噪文壇的人,很多是遠離文學本質的門外漢。但文學不是封閉的產物,「宅」在家裏一時可以,「宅」一輩子的作家很難成為大師。文學需要交流,文學需要碰撞,交流的方式可以多種多樣的,碰撞的方式也是不一定要面對面的。閱讀是一種交流,網路也是一種交流,對話是一種交流,傾聽也是一種交流。文學本身就是心靈與心靈的交流,也是心靈與現實的交流,寫作本身就是對交流的渴望而為。
雖然對樊健軍的創作提不出什麼指導性的意見,但我始終關注他的創作,一是工作的原因,因為我長期在選刊類的刊物工作,對當下的小說創作必須進行工作性的閱讀,二是樊健軍的小說和我所喜好的那一路小說有著內在的鏈結。鏈結是網路上的一個詞,但對文學來說,始終存在著某種鏈結,比如,你讀蘇東坡的詩歌,不能不聯想到李白,這種聯想其實是在思維裏搭了個「鏈結」,網路上的鏈結是手動的,而腦子裏的鏈結是全自動的,自動鏈結的。
樊健軍的小說鏈結的是沈從文、汪曾祺這一路的作家,這一路的作家常常被文學史家們歸結為鄉土小說或市井小說,在我們共和國的文學話語裏,鄉土是有正能量的可能,而市井則有貶義的嫌疑。其實,鄉土也好市井也好,而在我看來,他們都是接地氣的作家。好的作家是接地氣的,好的文學是接地氣的,好的小說必然是接地氣的。接地氣的說法來自老百姓,地氣也是一個比喻性的說法,包涵有根基、有人氣、有積澱等多層寓意。
在文藝界有一個比較官方的說法,叫深入生活,引起人們的歧義,因為處處有生活,你幹嘛另外去找生活,而且每個人都是在生活之中,每個人的生活都是有價值的呀。但其實生活的狀態是不一樣的,有人生活在生活的高端,有人生活在生活的淺處,有的人生活平淡無奇,有的人生活波瀾壯闊,不是所有的生活質量都是等值的。深入生活的說法其實就是接地氣的意思,好的小說必然和當下的生活血脈相連,和老百姓的生存息息相關。不接地氣的作家雖然看上去很美麗,但實際是空中閣樓、沙灘的摩天大廈。
樊健軍的小說很接地氣,《水門世相》這本系列短篇小說集散發著濃重的生活氣息,甚至是那股漚過的青草的重味道,所以把它稱之為「草根」是恰切的。「這裏有身體殘缺的:高不過三尺的侏儒,石女羅鍋,眼瞎的、腿瘸的、耳背的,長著兩顆腦袋的女人;有下三濫的:賭徒酒鬼,騙子無賴,像種豬一樣活著的英俊男人,成天追逐男人的花癡;有裝神弄鬼的神漢巫婆,也有性格怪異的穴居者,有潔癖的盜賊,也有靠紙紮活著的手藝人……這些人聚居在一個叫水門的特殊村莊,構成了一個獨特的世界。他們既有謀求生活的小智慧,也有玩弄生活的小聰明,既有男歡女愛的純樸堅貞,也有遺世獨立的悲愴孤獨,既有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溫暖幸福,也有複雜得無法再複雜的辛酸蒼涼,既有順世昌運的得意,也有流世苟活的失落。他們不論『食草的』還是『食肉的』,各有各的方式,各顯各的能耐,三百六十行都能找到屬於他們自己的生存空間,都有一套生存行規。」
樊健軍不僅寫出了他們的生存狀態,還寫出了獨特的鄉村生活智慧。中國鄉村的生存是不像一些田園牧歌者想像的那麼簡單,尤其是那些自然條件困難的地域人們的生存更是困難而艱辛,有時候會失去尊嚴而活著。比如「長相英俊的青玉,女人們人見人愛,卻淪為種豬一樣的男人,靠給女人借種而苟且活著;兵痞比歲為了逃避殺身之禍,將自己的女人刺瞎雙眼,靠了女人的掩護浪跡江湖。傻子阿三生就傻瓜相,誰也沒想到他是個騙子,屢騙屢屢得手;文叔是個乾淨得有些潔癖的人,紅白喜事都坐上房陪上客,一次酒醉後卻洩露了自己的祕密,他是個盜賊;濟堂老腳借了神鬼菩薩的嘴,騙吃騙喝,最終死在了貪吃的毛病上。」
這種鄉村生存智慧很難用道德評判,它時不時還會閃著歡樂的色彩。「高不過三尺的繡雲偏嫁給了牛高馬大的滿地,繡雲騎在滿地的脖子上看電影,過河,他們的愛情讓人忍俊不禁;仿明是個瞎子,紅繡又啞又聾,他們結合在一塊就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再美的東西有眼睛看到,再動聽的聲音有耳朵聽到。」
作家雖然寫的是世相,骨子裏說的是中國鄉土社會的倫理文化,這倫理文化凝聚成鄉村的生存智慧之後,又反過來影響中國的倫理文化,鬆動或者板結我們腳下的這塊文化土壤。我們生於斯長於斯的土地因此生生不息,也因此根深蒂固,負載深重。
記得十多年前,也是與樊健軍地域相鄰的另一個江西作家葉紹榮出版小說集,讓我寫序,當時我的題目叫《野風浩蕩》,他們有某種相似之處,那時我看中的是其「野性的思維」,而現在我則把樊健軍的小說視為地氣升騰出的野果。這是我寫作此序時的一個橫向「鏈結」。
二○一三年一月三十日於北京農展館南里
接地氣的作家 王干
樊健軍在魯迅文學院高研班的時候,我算作他的「導師」,文學創作找導師,實在是有點牽強,好多的行當需要承傳,需要手把手的教導,但唯獨文學不需要什麼師傅,什麼導師,文學創作的魅力就在於它的個人性、自學性和無師性。如果文學可以通過師徒的方式加以教授,那麼李白的家族就會壟斷詩歌的榮譽,曹雪芹的後代也會壟斷小說的世界,而莎士比亞的子孫則終日可以躺在戲劇的舞臺上吃不完。文學的魅力在於它的不可複製性,連大作家自己都很難寫一部重複自己輝煌的作品,甭說去指導別人寫作好作品了。
那些以導師自居的導師...
目錄
序 接地氣的作家/王干
一、滿地和繡雲
二、石女秀秀
三、無邊的浪蕩
四、走北和他的兩個女人
五、花癡
六、左雙右雙
七、雙簧
八、紙紮
九、傻子阿三
十、乞丐水篛
十一、比年
十二、流浪者
十三、潔癖
十四、貪嘴的神漢
十五、內心的邪念
十六、穴居者
十七、倒楣蛋
十八、水幽
十九、一棺之地
二十、搭檔
二十一、賭徒
二十二、酒鬼
二十三、樹神
二十四、草鞋地主
二十五、賊笑星
二十六、剮皮柳
二十七、白葉
二十八、狗王
二十九、走眼
三 十、醉茶
三十一、順風耳
三十二、倔驢
三十三、腳魚砌塔
三十四、單響
三十五、獵鞭
三十六、紅綠橋
三十七、疤臉
三十八、寡嘴
三十九、喚驢
四 十、九泉啞巴
四十一、萎地的偶像
四十二、消解的二胡
四十三、心裏的羅鍋
四十四、學鳥
四十五、蒼生
四十六、棄物
四十七、邪鳥
四十八、凸石
後記 每個人都有一個村莊
序 接地氣的作家/王干
一、滿地和繡雲
二、石女秀秀
三、無邊的浪蕩
四、走北和他的兩個女人
五、花癡
六、左雙右雙
七、雙簧
八、紙紮
九、傻子阿三
十、乞丐水篛
十一、比年
十二、流浪者
十三、潔癖
十四、貪嘴的神漢
十五、內心的邪念
十六、穴居者
十七、倒楣蛋
十八、水幽
十九、一棺之地
二十、搭檔
二十一、賭徒
二十二、酒鬼
二十三、樹神
二十四、草鞋地主
二十五、賊笑星
二十六、剮皮柳
二十七、白葉
二十八、狗王
二十九、走眼
三 十、醉茶
三十一、順風耳
三十二、倔驢
三十三、腳魚砌塔
三十四、單響
三十五、獵鞭
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