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隨時可以重新來過
說不定,愛情就繡在那片紗線織錦纏繞的野玫瑰花團當中!
二十六歲的時裝設計師凱特,因情傷和失落,不知所措,內心苦悶掙扎;母親的頂針以及血緣,引領她遠走祖先的土地愛爾蘭,漫無目的的自我放逐,讓命運帶領她打破過去的窠臼,活出新的自我。
愛爾蘭西部海岸邊的葛蘭瑪拉小鎮,是個迷人但沒落的蓋爾人村落,凱特很快跟當地編織蕾絲的女人建立了情誼:柏妮,自從老公約翰心臟病發去世後就獨自一個啃噬寂寞,凱特如同她一出生就夭折的女兒,她渴望遠方來的旅人能幫她找到人生的重心;艾琳,生性多疑,她無助地看著正值青春期的女兒愈來愈疏離,惶然不知所措;莫伊拉,被家暴和否定性格的惡性循環所困,頑固地拒絕最親近的好友伸出援手;烏娜,因乳癌切除乳房後,對自己及婚姻失去信心;柯琳,蕾絲社頭頭,血液裡流著海水的海豹女後代,擔心她出海捕魚的丈夫在海上迷航,以某種形式用自己的生命和海洋換回丈夫。
在這個傳統的手工蕾絲社外圍,神秘的陶瓷藝術家蘇利文.迪恩,正努力走出自己的悲傷。兩顆破碎的心,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隨著海風,張開雙臂、敞開心胸,試著拼湊早已不完整的心。
在愛爾蘭獨特的雨及葛蘭瑪拉的海洋魔力催化下,凱特找到她遍尋不著的靈感;她和蕾絲女通力合作創立並推出精緻的手工蕾絲內衣品牌Sheer Delights。在她們巧手下,栩栩如生的花朵、塞爾特龍、海中精靈、魚、聖徒、國王和王后幾乎全以繪畫技巧呈現。拜蕾絲女社之賜,這些歷經滄桑、飽受煎熬的女人得以找回力量,勇敢面對長期壓抑的慾望和恐懼。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歡迎凱特這個異鄉人;連串的挫折與意外,阻撓蕾絲女奮力想要改變困境的決心……
作者簡介:
海瑟.巴比艾利Heather Babieri
曾任職報社及雜誌編輯,並撰寫評論與專題。婚後專職寫作,文字纖細動人,擅長描繪女性細緻的感情,刻畫女性情誼令人動容。2004年出版第一部短篇小說《七月雪Snow in July》,便贏得國際書獎。本書《蕾絲。情緣The Lace Makers of Glenmara》是她的第二部小說。她和丈夫及三個子女現居於西雅圖。作者個人官網:http://www.heatherbarbieri.com/index.php
譯者簡介:
黃裕美
資深專業編譯,從事中英文翻譯工作三十餘年。
曾任職新聞局、聯合報。
譯著有《文明衝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洛克斐勒》、《全球資本主義危機》、《歷史上的英雄》、《恩格比的劍橋》、《午夜七步》等書。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美國《大觀雜誌》(Parade Magazine)編輯選書
海瑟巴比艾利的迷人小說《蕾絲情緣》,講述一位美國設計師在傷心絕望中,反而為生命帶來新方向;她在奇特的愛爾蘭村莊的一個密友圈中找到了啟發、慰藉與友誼。── 《大觀雜誌Parade Magazine》
《蕾絲情緣》是個迷人又感人的故事,以細膩的筆觸娓娓道來。── 瓊安.哈莉絲(Joanne Harris)/濃情巧克力(Chocolate)及無影女孩(The Girl with No Shadow)作者
《蕾絲情緣》人物豐富精彩,十分迷人,但真正使它這麼感人肺腑的是海瑟.巴比艾利深刻體認到,沒有任何生命可以免於傷痛和困境。我在讀這本美妙的小說時,內心充滿喜悅。── 瑪格‧李維斯(Margot Livesey)/《幸福街上的房子》 (The House on Fortune Street)作者
本書在處理女性重振人生的議題時充滿了鼓舞與啟發。在人生的歷程中,絕大部分的人們無不試著苦中作樂,在這個炎炎夏日當中,些許文學的酸甜檸檬汁,絕對恰如其分。──《西雅圖時報》
巴比艾利打造了一個充滿溫馨與感性的世界,使得《週五夜紡織俱樂部》(Friday Night Knitting Club)的書迷們,有了值得再讀此書的好理由。── 出版家周刊
在巴比艾利的第二部小說(繼《七月雪》之後)中,她將一名年輕女子如何受到一群較年長女性的影響,以及從她們身上學習成長的主題,巧妙地的融入主題當中──同時帶出一位感情豐沛卻情傷甚深的愛爾蘭男子蘇利文,精心鋪陳一段浪漫愛情為副線,串連出令人感嘆不已的故事。喜愛梅芙‧賓奇(Maeve Binchy,《山楂林的故事》)或蘿莎慕迪.皮裘(Rosamunde Pilcher)的讀者或許也會發現這本書同樣有趣。── Library Journal
媒體推薦:美國《大觀雜誌》(Parade Magazine)編輯選書
海瑟巴比艾利的迷人小說《蕾絲情緣》,講述一位美國設計師在傷心絕望中,反而為生命帶來新方向;她在奇特的愛爾蘭村莊的一個密友圈中找到了啟發、慰藉與友誼。── 《大觀雜誌Parade Magazine》
《蕾絲情緣》是個迷人又感人的故事,以細膩的筆觸娓娓道來。── 瓊安.哈莉絲(Joanne Harris)/濃情巧克力(Chocolate)及無影女孩(The Girl with No Shadow)作者
《蕾絲情緣》人物豐富精彩,十分迷人,但真正使它這麼感人肺腑的是海瑟.巴比艾利深刻體認到,沒有任何生命可以免於傷痛和...
章節試閱
第十章 蕾絲女社
那天傍晚,當凱特進門時,聚會已經開始。五個女人擠在桌邊,邊喝啤酒邊編織蕾絲,每個人大腿上放著一個墊子,固定在梭結編織枕墊和針上的紗線形成一張精細的網。
「妳來啦,」柏妮招呼她。「快過來坐下。」她從烤箱裡拿出一盤食物,放在柯琳旁邊座位上。「我們已經吃過了,我幫妳留了點食物,還是溫的,柯琳帶了她老公的煙燻鮭魚來,實在太美味了。」
「吃過費恩家的煙燻鮭魚,才知道鮭魚可以這麼可口。」烏娜插嘴說。
柯琳拍拍她身旁的椅子,她那頭銀髮及平靜的神情,兀自散發著一種智慧的神韻。「對,快來坐下,」她說,她眼睛閃閃發亮。「說不定妳一學就會。」
「我想妳說得沒錯,可是我覺得編織蕾絲可能比看起來還要難。」凱特說。
「有人可能會說,生命也一樣。」烏娜把一縷染紅的頭髮塞到耳朵後面,她正在研究一直搞不定的插針順序。
柯琳說,她可以在人群中一眼看到烏娜。她們的老公都是漁夫,這兩個女人因為年輕時,在大雨無情敲打碼頭之際,一起苦候丈夫的漁船進港,而結為莫逆。如今,那兩個男人已經太老,無力和風浪搏鬥,但柯琳的老公費恩上周末又出海去了,因為他們缺錢用,他隨時可能回來。
凱特品嚐一口鮭魚。「太棒了!」她樂得大叫,三兩下掃光。「我不知道自己已經餓扁了。」
「因為這裡空氣新鮮。還有,再來一點。來,盤子給我,」柏妮提議。
「噢,不了,謝謝,我已經吃太飽了。」凱特用餐巾紙擦擦手。
「看來,妳跟我們愛爾蘭這片土地有極親密的接觸。」艾琳指指凱特沾滿汙泥和雜草的裙子,她的聲音像針一樣尖銳刺耳。她知道如何攻擊別人的要害。
「我送報時,不小心撞上高低不平的路面。」凱特想撣掉身上的塵垢,但白費力氣,泥巴深陷。
「妳好像常常跌倒,那天聽說也差點在懸崖上失足?」艾琳問。
「對,這裡真是地無三里平。」凱特說,她輕描淡寫,但不禁瞇起了眼睛。
「一點泥巴有什麼關係,別管它,」柏妮說,把盤子拿到水槽放好,再坐回桌邊。「我想那些汙點應該可以清洗乾淨。」
艾琳看了柏妮一眼。
柏妮沒和她的眼神接觸,拿起她的蕾絲,繼續未完成的花樣。
「是那個叫『葛里根的臉』的懸崖嗎?」艾琳的妹妹莫伊拉說。她們一看就知道是對姊妹花,手指都很細長,顴骨很高,用字遣詞也很像。但她們異口同聲說,兩人一點都不像,堅稱莫伊拉有一頭大波浪的黑色捲髮,鬢角略帶灰色,艾琳則是一頭細長的直髮,罩著比較嚴肅的臉龐。「一定就是那裡,妳很幸運,順利爬下懸崖,妳可能在那裡摔死。」
「我爬到一半時也以為很危險,下來後才發現,其實沒那麼嚇人。」凱特說。
「那是妳的錯覺,」莫伊拉回答:「這裡連石頭都會耍詐。」
「妳是說,我們的石頭有魔法嗎?」艾琳說,反過來挖苦她。
「我只是說,有些東西表裡不一,別被表相騙了。」
「這點,妳倒是說對了。」她再朝凱特看一眼。
凱特皺眉瞪她。她在一天之內已經承受太多懷疑的眼光了。先是神父,現在又加上艾琳。
「我一直在想,應該有人出面在這個地區組個登山健行隊,」烏娜插嘴說。「最近有這麼多人瘋探險旅行。」
「規模應該還不夠大?而且誰帶團,妳嗎?」艾琳說。
「天哪,艾莉,沒必要老唱反調吧。不,我當然不會帶團,」烏娜說:「我只是說,這可能是個商機,如果有人感興趣的話。」
「環顧四周,」艾琳指指窗口。「據我上次調查,我們在葛蘭瑪拉根本沒什麼搞頭。」
「有些人的眼光就是比別人短淺,」烏娜老實不客氣的指出。「我們當中有些人,日子快過不下去了,我們實在需要一點新創意。我今天下午又接到銀行催繳的電話。」
「我們也是,」柯琳附和說:「我不知道還能推拖多久,那也是費恩再出海的原因,如果不是為了錢,他也不用再出海捕魚了。我兒子說,我們乾脆放棄,搬去和他們一起住,但我不想到另一個地方另起爐灶,費恩也不希望。葛蘭瑪拉是我們的家。」
「這個小鎮真的這麼慘?」凱特問:「那天,我走進小鎮時,看來好像還挺旺的。」
「因為那天是趕集日,妳沒注意到從那天之後就悄無聲息?」艾琳說。
「至少洛克還有工作。」烏娜說,話題轉到艾琳老公身上。
「他有工作也沒什麼差,公司還是沒給他加薪。」
「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就會開啟另一扇窗,」永遠的樂觀主義者柏妮小心翼翼的說:「我們總會找到出路的,我們一向如此……」
「是喔,什麼時候?往哪兒去?」艾琳伸手拿起丟在她大腿上的蕾絲。「光會掰些陳腔濫調,麵包是不會主動送上桌的,不是嗎?」
「抱著那種態度,門兒都沒有。我們曾經走過多少風暴,這次應該也可以咬牙撐過來,現在只是風狂雨驟,」烏娜說,再拿起另一條紗線。「我爺爺常這麼說。」
「沒錯,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柯琳拿鉤針和紗線給凱特。「鉤花邊比較容易學,所以我們就從這裡開始。妳看,」她說:「就像這樣。」鉤針忽上忽下,一開始很慢,漸漸加快速度。「先別管框架繡法或枕結花邊,那通常得用到梭結花邊編織法或貼花刺繡,一開始,我們不希望搞得太複雜。」
凱特模仿柯琳的動作,但紗線幾乎立刻糾成一團。「妳有書嗎?我可以參考?」
「書?當然沒有啦,我們都是跟奶奶學的,她們則是跟她們的奶奶學的。你知道,這種手藝代代相傳。從當年愛爾蘭那些闊太太們從歐洲帶回來,並開設蕾絲班開始,在大饑荒時幫了不少人,我們的祖先也靠編織蕾絲活命,」柯琳說。「妳看著照做就會了,別怕犯錯,妳永遠可以重新來過。」
「我奶奶常說,手編織蕾絲得投入全部心力,」烏娜又說:「機器縫的蕾絲品質差遠了。」
「通常有哪幾種繡法?」凱特問。
「妳應該問,我們不做哪一種?有平式針繡花邊、立體針繡花邊、網布繡;有織補針法或鏈縫,也有剪孔繡細麻紗或手帕做鏤空花邊或貼花刺繡;另有抽線刺繡,像義大利式剪孔裁繡。還有枕結花邊,有點類似德文郡的風格;此外,還有愛爾蘭本土的芒特梅利克刺繡及卡里克馬克羅斯貼花刺繡花邊,當然還有更基本的鉤針繡法,」柯琳詳加解釋。「我個人偏愛針繡花邊,那是我們的看家本領,妳知道,也最精美細緻;雖然貼花刺繡也很可愛,尤其用在枕頭上。你可以用蕾絲花邊做鑲飾、襯墊,甚至用蕾絲做一整件衣服,但我們通常只拿蕾絲花邊當裝飾。一般人喜歡實用的東西。」
「意指亞麻布,妳知道的,像桌布、手巾之類的,」柏妮說:「我們曾編織過受洗和舉行聖餐儀式時穿的衣服,但市場需求愈來愈小,留在鎮上的年輕人不夠多,沒人買。」
凱特看著柯琳的手在飛舞,迴旋、扭曲、再把紗線編結在一起。這些女人似乎很欣賞她的犀利見解和重點解說,過去沒有人這麼關心她們的手藝。
「妳在幹嘛?」艾琳興師問罪,霎時打破那種如魔咒般的氛圍。「那根本不能當任何鑲邊,徒然浪費線而已。」
「我知道,」柯琳說。「我只是在示範鉤針技巧,等示範完畢,再拆開重新來過就行了,不是嗎?」
凱特再拿起鉤針,試著照柯琳示範的針法一步步來,但紗線很快又糾纏在一起。「我還以為,我常縫縫補補的,手指應該夠巧。」她倍感挫折的說。
「這是完全不同的手藝,」艾琳說:「風馬牛不相及。」
「但也無傷,」柏妮說,並補充道:「我不知道妳平常也做針線活,凱特,妳都做些什麼?」
「我本來是做衣服的,」凱特說。她拿起一坨打結的線,看來很像破破爛爛的蜘蛛網,「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意思到了。」柯琳再指點她的手法。「放下那些線頭,就會有個開口,再把這些線編織起來收尾。「好啦,看到沒?圖案漸漸成形了,現在妳已經鉤出一朵花的花瓣了。」
凱特用手指觸摸她鉤出來的花樣,去感受每個轉折,每個結。
「只要知道拉哪個線頭就成了。」莫伊拉說。
凱特自我解嘲,「我覺得笨手笨腳的。」
「每個人剛開始學都這樣,只要找到自己的節奏感就行了。」柏妮說。
「我奶奶常說,鉤針的動作有如小雞啄米粒。」烏娜說。
「我奶奶則說,它像個體貼稱頭的老公。」柯琳說。
「妳那道貌岸然的老奶奶?不會吧!」烏娜驚呼。
凱特和其他女人不禁格格大笑。
「體貼的老公?應該已經絕種了吧?」艾琳說。
「這要問柏妮,」莫伊拉說:「她的婚姻,人人稱羨。」
「也許沒生小孩是幸福的關鍵。」艾琳說。
這群女人頓時鴉雀無聲,連凱特都覺得艾琳說錯話了。
「約翰跟我從沒想過不生。」柏妮抓起另一條線,輕聲說:「但最後就變成這樣了。」
其他女人都用責備的眼光看著艾琳。
「我不是有意……」艾琳說,她知道自己這回實在太過頭了。
「沒關係。」柏妮從籃子裡拿出一卷纏在線軸上的紗線。
凱特懷疑,柏妮是否曾對任何人發脾氣,她看來性情這麼平和,這麼願意包容原諒別人。
「放,放,鉤,鉤,拋。」烏娜說,再回頭談起刺繡要訣。
「妳那口氣,好像拳擊教練,」柯琳說:「妳該不會還在看世界摔角聯盟的摔角大賽吧?」
「我從沒看過!」
「那只是在做秀罷了,但有些男人體格還真不錯。」艾琳顯然想努力表現得親和一點。
莫伊拉橫眉豎目驚訝的說:「真的嗎?」
「我是聽那些男生說的。」
「男生?」
「妳有外遇?」柯琳故意逗她。
「我還真希望有,」艾琳打趣說,但聲音中透露她對婚姻有些不滿。「其實我是說我兒子,他們是在高威的公寓收看衛星電視。」
「是喔。」柯琳說。
「天哪,幾點了?」莫伊拉說,她看看鐘。「我得趕回去了,希里安可能以為我又跑到哪兒去了。」
「但我們才剛要開始教凱特。」柏妮抗議道。
「明天再碰面好了,我們可以從下午開始,這下我們可以自己辦個刺繡馬拉松了,如何?」柯琳說,其他人都同意,只有艾琳似乎興趣缺缺。「柏妮,等我們走後,今晚妳何不繼續教凱特?她很快就會抓到竅門了。」
等那些女人走光後,柏妮從樓梯頂端的衣櫃拿出一個針線包。她把點綴著鮮花的編織籃放在凱特面前。
「我小時有個類似的籃子。」凱特用手摸摸紅色雛菊。她剛開始學裁縫時,媽媽送她的。
「是嗎?」
「我媽教我做這些針線活兒。」
「我本來也想傳授給我女兒,」柏妮說:「剛結婚時,我買了很多東西,後來才知道約翰和我不能生育。大部分家當都轉送人了,但不知怎的,留下這件,我自己都不明所以,現在終於能派上用場,實在太棒了。」
佛古斯搖搖尾巴。
「不行,佛古斯,」柏妮說:「你要這些鉤針和針線幹嘛?到頭來,只會用腳爪亂抓一通。到時鼻子上可能戳個洞,要怎麼辦?」
他不斷哀號。
「但你可以在旁邊看哪。」
她再轉向凱特。「現在,我們來看看,妳已經鉤出一朵花了,不是嗎?」柏妮是指在柯琳耐心指導下,她所鉤的那段蕾絲花邊。「妳得先決定,要做什麼用途。妳是想鉤一大片花朵嗎?還是只用一朵花當裝飾,像在衣領或袖口上?」
「我們可以把它嵌入或加在衣物上面?」凱特問。
「當然可以。我們現在就是這樣,把蕾絲附加在現成的衣物上。當然妳也可以有更大的企圖心,把蕾絲本身當成織品,像圍巾之類的。依我看,妳是那種愛繫圍巾的女孩,衣領和袖口的花邊,對妳來說不夠新潮。妳知道,我們多少有點停留在過去,說不定妳可以打開我們的思路,帶給我們一點新鮮的創意。」
「我要學的東西才多呢。」凱特掉了一針,忍不住皺眉。
「就像柯琳說的,犯錯不見得是問題,」柏妮告訴她。「有時候反而可以引領妳走到一個不同的方向。有誰規定一定要照章行事?打破原來的模式,可能會產生最好的結果,雖然一開始會覺得膽顫心驚。」
「妳這麼說,實在很窩心。」
「不是窩心,是真心話。」
她們兩個一直忙到壁爐的火快熄滅為止,她們的眼皮沉重,凱特終於開始了解整個流程。她學任何東西都很快上手,尤其是針線活兒。她手上那片蕾絲花園地並不算完美,有些拉扯,也有些疙搭,不太平整,但自有另一種美,她已經開始開竅了。「我可能已經抓到竅門了。」她說。
柏妮笑笑。「我從沒看過任何人這麼快就上手。」
「良師出高徒,」凱特說。
她們把成品攤在桌上,等第二天那些女人回來時可以看看:這些蕾絲花邊這麼精緻,這麼輕柔脆弱,好像一口氣就可以吹走。
第十章 蕾絲女社
那天傍晚,當凱特進門時,聚會已經開始。五個女人擠在桌邊,邊喝啤酒邊編織蕾絲,每個人大腿上放著一個墊子,固定在梭結編織枕墊和針上的紗線形成一張精細的網。
「妳來啦,」柏妮招呼她。「快過來坐下。」她從烤箱裡拿出一盤食物,放在柯琳旁邊座位上。「我們已經吃過了,我幫妳留了點食物,還是溫的,柯琳帶了她老公的煙燻鮭魚來,實在太美味了。」
「吃過費恩家的煙燻鮭魚,才知道鮭魚可以這麼可口。」烏娜插嘴說。
柯琳拍拍她身旁的椅子,她那頭銀髮及平靜的神情,兀自散發著一種智慧的神韻。「對,快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