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猶太人的致富技術》揭露了許多我們和錢的關係有趣的見解。儘管關於責任的俗諺與財富有關,將市場視為神祕的力量,似乎是呼應安.蘭德(Ann Rand)供給面經濟學的著作,經常出現的軼事卻使得這些主張具有更多的人味,而與一般為資本主義辯護的書籍大不相同。
作者更進一步指出,人性的經驗被分為四個領域,與無限的、情感的、精神的、物質的四種世界連結。因此物質上的收穫其實只是生存的一個面向而已。邦德拉比相信,人們得到的財富其實是從另外三個世界取來的。
環繞著邦德的財富觀是責任的概念,這是一種以人類有責任照顧這個生態作為出發點。追求過度的財富或是造成嚴重的匱乏,對於市場都造成壓力,最終使得財富的總量減少。因此應該避免這類行為發生。
猶太人有個傳統的概念,就是財富之輪,達到財富高點的人會知道接下來財富之輪就要往下轉,壞日子就會來。同樣地,人的財富匱乏也有結束的一天,他們明白運氣總會改善。
就個人的層次而言,這本書幫助我看清,人是有辦法對自己的財務行為負責,同時,沒必要把自己看作粗魯的資本主義者。追求卓越的召喚並不一定表示是要積聚過多的財富,真正的意義是要掙得自己的生計、得到自我滿足,以及為歹年冬預作準備。我們的行為其實是有精神的元素。人越是了解這個道理,看到這個更大的格局,人們就會對理財更有責任感,而且是以保存、生態和慈善的精神去理財。
摘譯自美國The Satirist雜誌,作者為Dan Geddes
作者的話 從心靈到錢包的那條路
猶太人有句諺語說得好,「人的個性可以從三個地方看出來:他用的杯子(cup,也就是他的品味),他的錢包(pocket,他與金錢的關係),以及他的怒氣(anger)。」
這本書裡談的就是這個「錢包」,以及我們在運用錢包的過程中,自我表露個性的程度。每個錢包都訴說著其主人生存與生存格局的故事,也就是主人的揮霍、他的擁有、以及令他惴惴不安的種種。猶太人的經典《塔木德經》還說,「最長的路,是從心靈通往錢包的那條路。」若不能視人生為整體,探討人生各種意義,我們無法從心靈通往錢包。我們與錢包的關係,不僅讓我們原形畢露,也標示了我們在這個龐大的價值市場(即真實)中所居的位置。這是一切交易、一切互動的市場,我們有關經濟市場的概念,正是由這個市場學習、衍生而來。無論任何一刻,出現在世上的無量大、小業務都以它為代表。在多樣性大得驚人的「通貨」仲介下,這些業務得以成為事實。本書主要探討的焦點,就是這些「金錢」,這些可以透過我們一般日常錢幣模式加以研究的金錢。
說到研究金錢,猶太傳統可以對這項探討提供相當多的貢獻。猶太人的形象被刻板地跟愛錢連在一起。他們眼見自己的族長,如亞伯拉罕、以賽亞、雅各等等,多年來淪為吝嗇與貪婪笑話中的主角。在他們眼中極盡不潔的豬,充滿嘲諷意味地以撲滿的形式成為他們的良伴。漫畫家筆下的猶太人,總有著長長的鼻子,據說猶太人所以能在我們的金融系統中無往不利,靠的正是這鼻子。
我無意為猶太人辯解,因為這麼做,不可避免帶來我本身的偏見。但我願邀集那些通達世事、公正客觀的讀者,與我一同進行一項較為公允的分析。撇開善惡考量不談,我們惟能在與現實接觸時,不斷調適意向,才得以彰顯人類經驗:我願與能認清這一點的人交談。我們能將經驗轉化為文化與傳統,拜這種能力之賜,未來的世代才能以一種道德與倫理固定體為本,對之進行發展、批判、與改善。這過程使得我們能夠認識自身的人性。
就某種意義來說,猶太人在西方世界集體記憶裡是不可缺的一部份。他們體現了許多西方社會夢想,西方文明中許多理念與備受壓抑的經驗,也在這些所謂「異類」人士身上出現。
事實上,這些投射在猶太人身上的「負面」角色,往往突顯,猶太人在文化上做了非常多的努力,建立良好的行為,卻是跟那些刻板印象天差地遠。常有人喜歡運用豐富的想像力,想像某某猶太拉比關起會堂門來,大啖豬肉,或說有神父躲在告解室內私會情婦,或是某政界人物,在參議院地下室做著詐財的買賣。我們這些個想法,恰巧暴露了這些人(至少是名義上)承擔了挑戰我們動物本能及反應的偉大重擔。換句話說,文化(正是以這種方式挑戰我們)在我們內創造了渴望文化崩潰的慾望,以及希望除去文化本身反人性的理論假設,例如對與錯、建設與破壞。
猶太人身為西方倫理傳承的創造者,也是這種傳承的鼓吹者,卻淪為對人類行為種種限制反感的犧牲品。猶太人首創「不可殺人」的基本法,卻背負了史上大「殺人犯」的罪名。都市化崛起的中世紀,以漠視衛生、不重清潔而著稱;刻意講求清潔衛生雖是猶太人傳統,但根據傳言,中世紀猶太人卻十分污穢,而且以此為樂。儘管訂有嚴厲的飲食法規,猶太人卻被控在涉及基督宗教兒童的儀式上,行徑野蠻。最後,猶太人還被冠上愛財如命的罵名。根據猶太教義,信徒不得為上主造像,於是有人以代表錢的符號,做為猶太教上主的形象。但猶太人尊重金錢是事實;因為他們從金錢中見到一種內涵,這內涵能將心靈與錢包間的真正距離清楚表白。
無論就倫理,或就勇敢義行而言,猶太傳統對於金錢的深意(就較廣義而言,謀生的深意)都頗有著墨。《猶太人的致富技術》這本書,涉及交易、買賣、相互依存等各種形式,目的就在於透過希伯來神學與神秘學見解,引領讀者深入觀察金錢生態。在這本書中,我們所謂的「卡巴拉」(Kabbalah,意譯為秘技)主要是一套方法;藉由這套方法,我們以一種玄妙的方式,了解一些看來膚淺的事物,發掘我們日常生活現實中,一些迄未為人所知的空間。我們從最顯然、最明確的,往隱藏、神秘的空間逐一探討,這種「抽絲剝繭」即所謂「卡巴拉」。
就字面而言,「卡巴拉」一詞源自「接受」(kibel)這個字根,它暗指代代傳承、領受的古老傳統。以最基本的形式而言,它意指我們可以透過單純了解複雜;透過具體,了解抽象;透過細節,了解全貌。本書就是運用這種方法,進一步探討「金錢」的概念。
猶太拉比告訴我們,我們透過金錢建立的日常情勢,能經由一種捨金錢而外、惟有實踐與實證經驗才能做到的方式,揭露我們的偏執與幻夢,顯露出我們的真我。我們的反應代表我們,我們的信念代表我們,而我們的金錢正是這些反應與信念的延伸。根據在我們一生中不斷進出的金錢,我們構築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我們對現實的了解,例如事物與他人對我們的價值如何,我們對他們的價值又如何等等,就以金錢為一項主要決定因素。
在對金錢徹底分析之後,猶太拉比認定,以思考人類實體存在問題的同樣方式面對金錢。在兼顧心靈與意旨重要性的情況下,他們認定,人的肉體是認識自己是誰、了解自己應採取甚麼人生旅途的、不可或缺的工具,這是人體的真正現實。
準此,我邀請讀者在這個熟悉的錢包世界中漫步。我建議一遊市場世界,深入情緒與精神空間的金錢投影,進行探討。我們觀察我們的交易買賣,於是發現,蒙蔽我們心靈的陰影其實來自我們的錢,我們也接受人生財富有限的現實。
現實生活中,我們往往視金錢為羞於啟齒的骯髒之物。人們可以口沫橫飛、與友人津津樂道私密的性事,卻對他們銀行存款或薪水的多寡三緘其口。孩子們知道父母賺多少錢的,少之又少。
但金錢並不邪惡。西班牙哲人伊本.薩巴拉(Ibn Zabara)曾自問自答,「造成死亡的原因是甚麼?是生命本身。」同樣,我們也可以問,「造成金錢的原因是甚麼?」答案是,金錢在問世之初,既非一種壓迫手段,也不是一種滿足貪婪的工具;令人稱奇的是,金錢所以問世,來自人類對公義的渴求,對更美好世界的期望。隨著時間不斷逝去,人性也在金錢中沉澱。現在,只要密切注視我們賦予金錢的價值,以及它的象徵意義,我們必能對這種種人性本色一目了然。
是的,猶太人尊重金錢,尊重真正(即價值未減損)的金錢,因為它能使謀生的可能性倍增,讓他們有餘暇進行精神研究,進行學習。而且他們知道,這種學習就像元氣一樣:它就是生命。
這種可以做為《聖經》探討主題的,是甚麼金錢?這種能令信徒們忙碌以事的,是甚麼金錢?這種在未來的天堂世界中,也能做為通貨使用的,是甚麼金錢?現實市場不重意義,它一方面緊縮我們的時間與價值,同時卻又膨脹我們的不滿,造成我們潛力的蕭條,我們應如何因應這樣的市場?猶太拉比在追尋一種「強勢通貨」的過程中,對一些這類問題提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