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然後,故事結束了。
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明明序是放在一本書的最前頭,是讀者在看這本書之前的一個暖身動作,但是卻是作者最後寫的一個部分。序和小說不同,雖然我看過很多書,也看過很多形形色色的序,但是當我真正的坐到電腦前,面對著空白的WORD時,我的腦袋也跟著一片空白。
到底序是在做什麼的呢?或許每個人有不同的解釋,有的人說,序是一種說明這篇故事的文章;有的人說,序是一種作者和讀者輕鬆的對談。就在我決定開始動筆寫下我序的第一個字之前,我去翻閱了我房間所有非教科書的書籍,然後得到的結論只有一個:很慘!因為我房間所有這一類的書,全部都沒有序!
所以,我決定不要去管別人到底都在序裡面說些什麼,總之,我的序,就是我想要說的事。
刺客列傳陪伴著我度過人生當中十分精華的兩年,在這一段時間裡,我經歷過了孤獨、排擠、成長、愛戀,這裡面每一件事情全部都反映到了我的故事裡。對我來說,寫小說是一種享受、一種抒發、一種唯我獨尊的吶喊。因為只有在這個世界裡,我才可以毫無顧忌的稱王,在我的手中掌握著每一個人的生殺大權。
當然想是這麼想,但是故事裡的腳色卻老是常常不受我的控制,好像他們都有了自己的靈魂,而我只是一個將他們書寫出來的工具。
我喜歡在寫小說的同時去扮演我故事裡的每一個角色,去體會當這一件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以後我所會有的心情以及反應。所以以前住在學校宿舍的時候,我老是被其他的室友當成是怪人─因為她們老是搞不懂為什麼我會一個人在那邊喃喃自語又叫又跳的。所以我要藉機會在這邊說,其實我一點也不怪,我只是太熱情了一點。
說到動機,很多人看過我的小說後問我:為什麼會想寫這樣的故事?雖然說世間萬物所有聚成的因素往往都是因為著各種的機緣,如果真要推論上去,一切都只能算是天意,但是我每次給他們的回答卻都是同樣的不負責任:「喔!這是我夢到的。」
我記得很久以前,我曾經做過一個夢。那個夢的開始是我站在一個懸崖上,天色非常非常的昏暗,我腳底下的地面,甚至是崖底下的海水都是混濁的墨綠色,
我就這樣站在崖上,底下是袁紹的人,他們在貨櫃船前忙碌著,突然我們就被發現了,二哥叫我跳上摩托車,然後我們便在大批的追兵下狂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袁紹下了命令說要取我全家性命,我和二哥只好拼死命的騎。突然畫面一轉,我來到一個全白的空間裡,孔明站在我的面前,就像是我故事裡寫的一樣,穿著一身全白的衣袍,光著腳,非常的仙風道骨。我向他請求救兵,沒有想到他搖了搖扇子,有點歉意微笑著回答我:「不好意思,我現在手邊真的沒有多餘的兵馬可以借妳,不是我見死不救,是我真的自身難保!」之後,我只知道自己在心裡罵了聲髒話,然後夢就醒了。
刺客,就是這樣產生的。
我想有的人一定會覺得很扯,怎麼可能一個晚上總歸起來只有三百一十六個字的夢,可以放大到這麼長的故事。我想,這也許就是愛作夢的人所佔有的優勢吧!
三國演義一直是我很喜歡的一個故事,想當年某個高三苦悶的夜晚,我在一堆模擬試題還有考古題中掙扎著猶豫我到底要不要去睡覺,這時候,為了讓心情稍微放鬆一點,我偷偷溜去廚房摸了一顆橘子,然後走到放書的大櫃子前,想要找本課外讀物來消遣消遣,但是很神奇的就是,在滿架子金融、歷史、管理、史記當中,我就突然翻到了那本寫著「民國六十年初版」的三國演義,就此我就和三國的歷史再也糾纏不清。
我是個很容易偏直狂熱的人,常常喜歡上一樣東西就會非常的著迷,甚至到了連作夢也會笑的地步。某一天晚上,當我剛拿著吃完泡麵的碗公走進宿舍的公用浴室準備洗碗,一個「孔明搞不好是外星人」的念頭突然就像一道悶雷一般轟進我的腦袋裡,至此之後這個念頭就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也因為這樣,所以我創造了亞馬尼斯蘭特拉星(不知道故事看到後面,到底還有多少人記得這個星球的名稱呢?),這是一個平行宇宙的故事。
三國,很多人喜歡,自然也很多人寫,只是或許是羅貫中的威力太過於無遠弗屆,許多人始終很難跳脫他的陰影(我承認自己也是),所以越來越多人在史實與演義的夾縫中穿梭,渴求創造一個全然屬於自己的三國。所以曹操的三國、諸葛孔明的三國,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觀點和看法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百家爭名。當然我並沒有去批評或者選擇哪一邊投靠,總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青菜蘿蔔各有所好,有人將孔明推崇為至高無上的神,也有人覺得他的一切全都是陰謀論,但是我們畢竟不是生在那個時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者以君子之腹度小人之心這些全部都是一種猜測,或者多少也加諸了我們自己的想法。我真正想說的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這個世界有的時候並沒有絕對的黑白關係,只是因為立場不同,所以導致了結局的對立。
所以,你說諸葛亮是好人?司馬懿是好人?寫完之後我還是分不出來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有的時候大家都想要當勝利者,俗語說「勝者為王」,但是如果成王的路是永無止盡的孤獨與猜忌,那麼,在得到天下之後不是也同時失去了天下嗎?如果全世界只剩下自己活著,那還叫做活著嗎?
當然,飲水思源,最後還是得不可免俗一下,一個故事的生成不是隨便一兩句話就可以敘述的,就像是一個偉人的誕生總是經歷過了許多的生命洗禮才會萃練出最後絢亮的光環,很多很多的原因讓這本書誕生出現在大家的眼前,這時候就會讓我想起陳之藩所說的一句話:「因為需要感謝的人太多了,就感謝天罷。」
謝謝所有幫助我、支持過我的人,也謝謝現在正在看這篇序的你。
然後,在翻開故事的第一頁以前,請你把所有你所知道的三國全都忘掉,因為這是一個發生在亞馬尼斯蘭特拉星球上的故事。
Al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