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的蘇菲從小父母雙亡,住過幾個不同的收養家庭,終於住進能愛護照顧她的人家。這家人的親戚要出海去冒險,蘇菲因為童年恐怖經驗,非常怕水,卻堅持要共赴這趟跨海之旅;她既是要勇敢面對自己的噩夢,也是要去尋訪自她被收養以來,一直寫信鼓勵她的新爺爺。在航行時,蘇菲表現得比誰都勇敢,巨風吹開了蘇菲的心門,顯露出她自幼喪親的不安與恐懼;惡浪沖毀了蘇菲自我防禦的牆,讓她得到自信與成長。
作者簡介:
莎朗.克里奇(SharonCreech)莎朗.克里奇生長於美國,1979年移居英國雪莉市(Surrey)郊區。她的夫婿是當地一所美國學校的校長,而她的二名子女則住在美國。莎朗曾於俄亥俄州HIRAM大學修讀英國文學及研習寫作,並在維吉尼亞州Mason大學獲得碩士學位。莎朗的第一本兒童著作《AbsolutelyNormalChaos》(完全正常的混亂)是根據她那「紛擾又哄鬧」的家庭成長經驗而寫成。而第二部作品《印地安人的麂皮靴》榮獲紐伯瑞獎(NewberyMedal)金牌獎、UnitedKingdomReadingAssociation(英國讀書協會獎)、Children’sBookAward(童書精選獎)長篇小說類得獎者、SmartiesBookPrize(優良圖書獎)入圍最有希望候選人名單及WHSmithMindBogglingBooksAward(史密斯精選圖書獎)。承接《印地安人的麂皮靴》佳績,莎朗出版了另一本少年小說《少女蘇菲的航海故事》(TheWanderer)亦獲得2001年「紐伯瑞獎銀牌獎」(ANewberyHonorBook)等多項大獎肯定。儘管莎朗已旅居英國長達20年,但想念家鄉之情則是無庸置疑的,因此在她所有作品中都是以美國為故事背景。也正因為她距離家鄉是那麼的遙遠,她可以用更客觀的視野穿越大西洋看透人生。在她的作品中,總是充滿往昔記憶的色彩,平添淡淡鄉愁。
譯者簡介:
王玲月輔大圖書館系畢業。譯有《其實,生活沒什麼好怕的》、《壞男人走了,好男人還會遠嗎?》、《勇敢去愛,勇敢離開》等書。
各界推薦
得獎紀錄:
★2001年紐伯瑞銀牌獎(NewberyHonorAward)★2001年美國圖書館協會優良兒童圖書(ALANotableChildren’sBook)★2000年學校圖書館學刊最佳圖書(SLJBestBooks)★2000年家長精選獎(Parents'ChoiceAward)★台北市立圖書館、國語日報、聯合報、中華民國兒童文學學會聯合主辦「好書大家讀」★台北縣國民小學滿天星閱讀計劃優良圖書推薦★2001年克里斯多佛獎(ChristopherAward)★2000年美國圖書館協會最佳青少年書籍(ALABestBooksforYoungAdults)★2000年藍絲帶公告最佳書籍獎(BulletinBlueRibbonBestof2000Award)★2000年兒童雜誌年度最佳圖書(ChildMagazineBestoftheYear)★行政院新聞局中小學生優良課外讀物★台北市國民小學兒童深耕閱讀好書推薦
得獎紀錄:★2001年紐伯瑞銀牌獎(NewberyHonorAward)★2001年美國圖書館協會優良兒童圖書(ALANotableChildren’sBook)★2000年學校圖書館學刊最佳圖書(SLJBestBooks)★2000年家長精選獎(Parents'ChoiceAward)★台北市立圖書館、國語日報、聯合報、中華民國兒童文學學會聯合主辦「好書大家讀」★台北縣國民小學滿天星閱讀計劃優良圖書推薦★2001年克里斯多佛獎(ChristopherAward)★2000年美國圖書館協會最佳青少年書籍(ALABestBooksforYoungAdults)★2000年藍絲帶公告最佳書籍獎(BulletinBlueRibbonBestof2000Award)★2000年...
章節試閱
第13章 試航
我已分不清今天是星期幾。這些輪班工作讓我失去時間感。
最初幾天,我們每兩人一組(我和達克舅搭檔),每四小時一班,休息八小時之後再值班四小時。四小時極為漫長,尤其天黑之後,身體的每寸肌肉都緊繃起來,你不自覺的豎起耳朵、瞪大眼睛注意四面八方的動靜。其他人都在睡夢中,你知道只有你們兩個人在守護整船人的安全。
在這裡,沒有白天與黑夜,也不會有新的日子降臨;你只能分辨光亮和黑暗,光線的明滅與變幻。就像時間的長流在你面前展開,包圍著你。沒有昨天、前天,真是詭異,如此一來又何謂明天?又哪來的上星期或去年?既然沒有昨天或去年──或十年前──便只有現在,一個龐大、無涯無際的「現在」。
我有種奇妙的感覺,似乎我只要開口說:「我四歲。」便可以重回到四歲。但那是不可能的。過去的時光不可能再回頭,不是嗎?
我們正穿過緬因海灣,航往新斯科夏西方、芬地灣裡的大馬南島。達克舅說風是「任性的女郎」,飄忽不定,反覆無常。昨天(我還是不得不用「昨天」這類的詞彙,因為我不知如何形容「過去」所發生的事),我們陷入迷霧中,達克舅背了一句詩,說霧像小貓輕巧的腳,他說話同時,我望向外面灰濛濛的霧,果真有成百隻貓踮著腳尖輕巧走來。接著霧愈聚愈濃、愈來愈暗,我想像陣容浩蕩的大老虎蹦的伸出腿來──好多柔軟、毛茸茸、優雅的老虎腳。
值班時我總會昇起一股莫名的孤獨感,凝視著船外那一片灰霧,突然懷念起北美的海岸,我真希望當初不曾來到海上,不該距離陸地如此遙遠。但我沒時間憂傷,因為北風愈來愈強,也就是我們該趕緊改變航向。一波猛浪襲來──約有六至八呎高──對我而言已是驚濤駭浪,但史都舅說這只是小浪朵。
「妳害怕啦,蘇菲?」史都舅言下之意似乎希望我驚慌不已,我說:「才不,我一點都不怕。絲毫不怕。」事實上我嚇壞了,但我不想讓他知道。
甲板下亂成一團。今天輪到柯迪和我煮午餐,食物四處飛濺。
「小心那個次主帆鍋子!升起那個吵鬧不休的東西!」柯迪大吼,鍋子裡滾燙的食物飛向船側。
「柯迪,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說。
他將一個蚌殼擲進湯裡。「哦,老兄!」他說,「我就知道,每個人都問相同的問題。」
我想我觸及了敏感話題。
悠遊號首次試航就發生不少災難:後艙漏水,機油箱也積水。我們花了不少時間上上下下四處整補。至今我們還有能力填補漏洞。畢竟再一兩個小時就可以見到陸地,而且船上有足夠的設備可以呼救,自然不需擔心,但若是離開新斯科夏後發生無法彌補的嚴重漏水,又該怎麼辦呢?
我不敢繼續想像。我寧可想想那些好預兆:海豚來拜訪我們三次!四或五隻成群在船邊漫游。往往我們快航時,牠們就出現在船邊,好似在與我們競賽。牠們在船艏嬉戲,在水裡忽前忽後飛竄,與船身相隔只有數呎。
牠們是我見過最優美的生物,不費吹灰之力的滑過水,然後在水面弓起身軀,從水裡揚起背鰭和背部。
柯迪稱牠們「達令」。「來,海豚達令!來這裡!」
每回牠們游走時,聽見柯迪大聲叫喚:「拜-拜,海豚達令!拜-拜!」我總感到一陣悵然。
在通過濃霧前,我們改成每三個人一組(柯迪加入我們這組)。現在我綑在防濕保暖的帆船衣中,看著太陽在我們面前升起,月亮從船艉降落。我又累又濕,渴望洗個澡,但我恍如遠離人間,置身天國。
我每天都學到許多事。我學得愈多,愈瞭解船舶、水、航海和天氣都不是簡單的學問。今天史都舅教我們觀測六分儀,遠比我預期的難。史都舅和布萊恩不停責罵我和柯迪,威脅我們除非全部學會,否則屁股不准離開座位,因為他們的生命可能緊繫在我們倆人手中。
「你最好祈禱不必倚賴我和蘇菲,」柯迪又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
史都舅大發脾氣。「別什麼事都拿來開玩笑,柯迪。你現在身在海中,萬一有什麼狀況,船上每個人都有連帶關係。你至少也得為我們學一些東西。」
「好啦,好啦,好啦,我聽見啦,」柯迪說著一面走下甲板。
這回連達克舅都動怒了。「真希望那個孩子能認真一點,」他說。
昨晚做了個夢(可能是下午或早上的事吧?或許是前天?)我夢見我們在海上漂流,船裡已經沒有食物,所有的人在甲板上憔悴得不成人形,沒力氣做任何事,船在水面顛簸,一隻海鷗飛過我們頭上,停在帆桁,布萊恩氣若游絲的說:「宰了牠!宰了牠!」
現在大約下午兩點,陽光撥開烏雲,我們距大馬南約三十六海浬。我們希望在天黑前抵達目的地,我得去忙了。
第50章 巨浪
巨浪啊,巨浪。我撞破遮蔽艙口的帆布防浪屏,被衝到甲板的船舷蓋木邊。我仰著臉,像隻烏龜似的雙手雙腳掙扎著想攫住什麼東西。我本能的想逃脫那裡,以免下一波浪潮緊接而來。我身上的安全索具被勾住了,若不是它救了我一命,我一定早被拋進那一片汪洋。
我看見史都舅從艙口探出青黃虛弱的臉孔,他看起來像被擊中肚子,嘴巴大開,直直盯著前方。
我腦中只記掛著一件事:「柯迪和達克舅在哪裡?」
史都舅攫起我的安全索具,將我推過防浪屏,塞進艙裡。我撞上海圖桌,雙腿一陣刺痛。我想兩腿一定都折斷了。我覺得噁心,心臟狂跳得幾乎要從身體迸裂開來;我雖然坐著,但兩腿無法支撐身軀,砰的跌坐到地下。
我滑進一呎深的水裡,想集中精神辨認每個人的位置,我想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在船上,是不是每個人都安全無恙。衣服和食物四處漂流。我看見史都舅。還有阿莫舅。布萊恩。我的腦子無法算數,無法聚集精神。
我爬過地板。誰不見了嗎?史都。阿莫。布萊恩。他們都在這裡。我在地板爬行,在積水和四散的食物渣滓間四下搜尋。然後我驚叫:「柯迪-達克-柯迪-達克!」我爬向後艙,越過一堆堆濕衣服。「柯迪-達克-柯迪-達克!」
接著布萊恩出現眼前,跪在我身邊。「他沒事,蘇菲。他沒事。他在上面。」
「誰在上面?」
「達克。他沒事。」
「柯迪呢?柯迪在哪裡?」
一陣人影匆匆來去,七手八腳的慌亂汲水。
「他沒事,蘇菲,」布萊恩說。「他也在。我看見他了。」
「你的手臂怎麼了?好奇怪。」
布萊恩的左手摟著右臂。「大概撞傷了。」
我想確認所有的人都在船上。每個人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在我腦子裡反覆轉了大約二十回,每次我都得逐一回想每個人所在的位置:達克──在使用緊急泵浦;阿莫──在甲板上,搶修艙蓋;布萊恩──在這裡幫忙汲水;史都──也在這兒汲水。柯迪?柯迪呢?柯迪在哪裡?每當想到柯迪,我的腦子總不靈光。最後費了好大的勁才弄清楚:他在甲板上。
突然間柯迪出現在樓梯口,臉上佈滿鮮血。那陣浪濤猛力將他的頭推擊到輪舵上,劃破他的鼻子和左眉。他衝過我身邊,撞進浴室。
我緊隨著他,看見他坐在地上,腿上散放著一綑一美元紙鈔,看起來無助又茫然。
「蘇菲?」他說。「幫我。」
我爬至前艙拿急救包,然後爬回柯迪身邊,用清水擦去他臉上的鮮血。切口極深,當我抹上消毒藥水時,他身體往後急縮,開始嘔吐。
我喃喃的說:「沒事,沒事,你被嚇到了,沒事,柯迪。」
我清理完傷口,蓋上紗布,然後貼好膠帶。他看起來極為狼狽,但他的臉總算暫時沒事。我找出他的乾衣服,帶他回到鋪位,蓋上毛毯。
我坐在柯迪床邊照顧他,刺痛紛紛射進我的大腿和小腿。四週一團混亂,防浪屏半掛在甲板上,原本架設在甲板上的金屬框,現在已被扯裂,駕駛艙的桌子已經破損,無線電天線也壞了,艙門不見蹤影,揚聲器也不知去向。除了一個水桶,還有一把藍色椅子、一綑彈簧墊全都消失無蹤。
盛裝緊急淨水的容器蓋也被沖走,清水被吞噬一空。駕駛艙內的木頭被刮或割得大約少了三層顏色。
船艙裡面,所有東西全都浸濕了。水衝進艙蓋,艙裡像遭到消防水管的洗禮。一大壼咖哩原本只剩一半,被浪一打,現在依然半滿,但咖哩已被倒空,換成鹹水。
全球定位系統、無線電通話器和雷達全部無法使用,煤油暖爐也砸碎了。
我們好像騎著一匹野牛,每次浪一擊在船身,就像接二連三的猛撞上岩石。
第13章 試航我已分不清今天是星期幾。這些輪班工作讓我失去時間感。最初幾天,我們每兩人一組(我和達克舅搭檔),每四小時一班,休息八小時之後再值班四小時。四小時極為漫長,尤其天黑之後,身體的每寸肌肉都緊繃起來,你不自覺的豎起耳朵、瞪大眼睛注意四面八方的動靜。其他人都在睡夢中,你知道只有你們兩個人在守護整船人的安全。在這裡,沒有白天與黑夜,也不會有新的日子降臨;你只能分辨光亮和黑暗,光線的明滅與變幻。就像時間的長流在你面前展開,包圍著你。沒有昨天、前天,真是詭異,如此一來又何謂明天?又哪來的上星期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