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裡始終進不去的土地測量員、《審判》中在暗夜被莫名判處死刑的銀行經理,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K。
《蛻變》裡無情地對變成半人半蟲的兒子扔蘋果的父親、《判決》裡不停嘲諷獨生子去投河的父親,
他們暴躁的脾氣、強勢不留情的言語,又全都指向卡夫卡生命裡最重要的一個男人。
如果說,K是卡夫卡的化身,那個無所不在的高大身影,便是卡夫卡的父親赫曼。
「親愛的父親,最近你問我,為什麼我會說我對你心存畏懼……」
直到父親詢問他為何害怕自己,卡夫夫壓抑多年的情感,終於有了提筆振書的宣洩機會,得以傾訴無法在父親懷中用言語哭訴的那些事情。
一九一九年十一月冬,三十六歲的卡夫卡用打字機寫下了四十五頁的長信,和兩頁半的手寫稿,鼓起勇氣把這封卡夫卡最著名的家書交由母親轉寄父親,不過他的父親最終並沒有看到這封信,因為卡夫夫的母親並沒有轉交,而是又退回給自己兒子的手裡。
這封信在一九二四年卡夫卡過世後,跟著其他囑咐馬克思.布洛德(卡夫卡的摯友與遺產執行者)要銷毀的手稿,一起被保留下來,在二戰結束過後,直到一九六六年始有德文英譯版出版面世。臺灣曾短暫有過繁體中譯版,但多年以前已絕版。此次,《噢!父親》以德語原始版本,重新翻譯為繁體中文出版。
在信裡,卡夫卡細敘父親為他帶來的恐懼,深度剖析自己和父親之間矛盾的親子關係,是如何影響自己的個性及其人生的選擇──課業、工作、結婚,甚至是寫作本身。
為何卡夫卡的小說裡,總有一個巨大的壓迫身影?為何卡夫卡會恐懼婚姻,將婚姻視為「一塊被封鎖的禁地」?為何在外人面前以言談幽默聞名、辨才無礙的卡夫卡,只有在父親面前,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又缺乏自信的「失敗者」?所有的疑問都在此有了答案……
作者簡介:
法蘭茲.卡夫卡(Franz Kafka, 1883-1924)
猶太裔德語作家,一八八三年七月三日出生於奧匈帝國統治時期的布拉格(今日之捷克共和國)。
卡夫卡先後在文科中學學習捷克語,查理斐迪南大学修習德語和藝術歷史,因此能流利地說捷克語與德語。一九○六年獲法學博士,畢業後短暫任職法庭的法律助理、後任職忠利保險公司,一九○八年到工人意外保險協會期間,卡夫卡首度在月刊發表散文作品。
一九一二年,是卡夫卡寫作關鍵性的一年,他開始創作小說《美國》,接著又通宵寫出短篇小說《判決》,並以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完成了中篇小說《蛻變》。也是在同一年,他認識了未婚妻菲莉絲。其後幾年陸續完成長篇小說《審判》、《城堡》,還有短篇小說《司爐》、《鄉村醫生》、《流刑地》《飢餓藝術家》等作品。除了文學創作,卡夫卡喜歡用書信交流,一九一九年,他寫下了《噢!父親》,也曾與和他交情最好的妹妹歐特拉,還有戀人菲莉絲、米蓮娜留下大量書信。
他三次與人訂婚卻又解除婚約。一九二四年六月三日因肺結核逝世,並留有遺囑給摯友馬克斯.布洛德,請好友將他全部的書稿銷毀,但布洛德卻違背其遺願,將之整理出版,使得後世有機會看見卡夫卡的大量遺稿、日記與書信。
卡夫卡雖然到去世後才受到矚目,但其擅長描寫人性的荒誕與疏離,深深地影響了後世的存在主義流派,除了被沙特與卡繆視為存在主義的先驅;其帶著荒謬卻又直指人心牟盾的寫作風格,讓卡夫卡現代主義文學寫作的小說獨樹一格,產生了卡夫卡式一詞(Kafkaesque),用來描述現代人荒誕、詭譎、矛盾、充滿壓迫的事件或精神狀態。
譯者簡介:
林家任
一九七五年生,淡江大學德語系畢,熱衷歐陸文化及語言。目前任職出版界。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平路(作家)、伊格言(作家)、宇文正(聯合報副刊主任)、朱宥勳(小說家、文化評論者)、李金蓮(資深文化人)、林水福(日本語文學研究者、譯者)、林家任(八旗文化主編)、阿潑(作家)、張文薰(臺灣大學臺灣文學研究所副教授)、張耀升(小說家)、陳夏民(逗點文創結社總編輯)、陳栢青(作家)、陳榮彬(臺大翻譯碩士學程兼任助理教授)、楊宗翰(淡江大學中文系助理教授)、廖彥博(歷史作家)、銀色快手(荒野夢二書店主人)、鄭順聰(作家)、駱以軍(小說家)
──誠摰推薦
(依姓名筆劃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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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摰推薦
(依姓名筆劃排序)
章節試閱
親愛的父親,
最近你問我,為什麼我會說我對你心存畏懼。一如往常,我無法回答你的提問,部分是出於我對你的畏懼,部分是因為若要細究這畏懼的成因,就表示我得深入那些我在言談間幾乎記不住的細微之處。而當我在這裡試著以筆墨回答之際,這答案恐怕也難以完全,因為即使在字裡行間,這份恐懼和其後果,依然阻擋在你我之間,而且這個議題之巨大,也遠遠超乎我的記憶和理解所及。
你一向把事情想得很簡單,至少當你在我和許多人面前談起時都是如此。在你看來,事情大致是這樣的:你這輩子辛苦工作,都是為了兒女,尤其是為了我;你犧牲一切,因此,我的生活過得無憂無慮,能盡情地去學我想學的東西,也不必擔心衣食溫飽,也就是說生活裡根本沒有什麼得去擔心的。對此,你完全不求回報,雖然你知道何謂「為人兒女的感恩之情」,只希望我們至少能對你表現出一點親切感和同理心。儘管如此,我卻一直躲著你,躲在我的房間內、埋首書堆,或和我瘋瘋癲癲的朋友們相處,沉陷在古怪的念頭中。我從來沒和你說過什麼真心話,在猶太教堂裡不會朝你走近,也從未去弗朗茲巴德時探望過你;而且我也沒有絲毫家庭意識,對你的生意和其他的顧慮從不關心,我對你和你的工廠同樣棄而不顧,一走了之。我鼓勵歐特拉倔強的態度,卻從未對你盡過一點心力(連為你買張戲票也沒有),但以上總總我卻會對朋友這麼做。如果你對我有所批判,我想,結論會是,儘管你不會說我品性不良或為人低劣(我最後的結婚計畫也許是個例外),但還是會批評我冷漠、疏離、不知感恩。你對我下了這樣的評斷,彷彿這是我的錯,好似我手中操控著舵盤,能讓所有事情有所不同,而你卻連一絲一毫的責任也沒有。你唯一的過錯,就是對我太好了。
我想,你這套說法只有一點是對的,那就是我也認為你在我們倆關係疏離的問題中毫無責任。但這也不是我的過錯。要是我能讓你認清這一點,那麼我們也許──我想,開始一段新的人生是不可能了,畢竟我倆的年紀已經大到不可能再有什麼新的人生可言──也許能有一種新的自由,這自由不是中止,而是你對我從不停歇的指責能稍稍減緩。
奇怪的是,你總能預感到我想說的話。就像你不久前告訴我的,「我一直都很喜歡你這個孩子,雖然我表面上不會像其他當爹的人那樣照顧你,但這正是因為我不像其他人那般裝模作樣。」爸爸,我從來沒懷疑過你對我的好,但我認為你這說法是不對的。沒錯,你是無法裝模作樣,但如果出於這個理由就認為全天下其他父親都是裝模作樣,那麼這個看法若不是失之武斷的強詞奪理,那就是暗示(在我看來,狀況正是如此),我倆之間的關係確實出了問題。你在我們走到這般地步的成因中扮演了某種角色,但你沒有過錯。要是你真的這麼認為,那麼我們就算有了共識。
我當然不是說,我是因為受到你的影響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這樣的說法太過誇張(不過我的確傾向這種誇大其詞)。就算我成長過程中完全不受你的影響,也不太可能變成一個合你心意的人。也許我會變成一個孱弱、怯懦、優柔寡斷,而且不安的男人;既不會是洛伯特.卡夫卡,也不會是卡爾.赫曼,但會是一個和現在的我截然不同的人,我們因而得以相處融洽。如果你是一個朋友、老闆、叔伯、爺爺,甚至是岳父大人(雖然要這麼說我有點遲疑),那麼我應該會很高興。但唯獨身為父親,你對我而言太強大了,尤其是我的弟弟們夭折得早,妹妹們又在多年後才出生,因此我不得不獨自承受這個擔子,而我又太孱弱,實在扛不起這個重擔。
比較我們倆,我,簡言之,是個略帶卡夫卡氣質的洛維,但並不受卡夫卡家族那種生命力、創業心和征服的野心的驅使,而是受洛維家族驅動,這個驅動力更隱密、更不一樣,方向完全不同,而且通常會半途而廢。相較之下,你是個真正的卡夫卡,力量強大、身強體健、胃口甚佳、聲若洪鐘、口才辨給、志得意滿、綜觀全局、堅毅忍耐、沉著冷靜、見多識廣,而且舉止大度。當然,這些優點的缺陷和弱點,也影響了你的性情和暴躁的脾氣。你的世界觀也許不是那麼徹底的卡夫卡,至少你和菲利浦、路德維希、海殷利希這幾位叔叔相較之下不是。這很奇怪,我也不太明白。這幾位叔叔每個都比你樂觀、活潑、不拘小節,容易相處,而且不像你這麼嚴峻(說到這一點,我從你身上遺傳到不少,這個遺傳來的特質我甚至保存得太好了,但我的本性當中卻缺少你擁有的平衡力量)。你在這一點上一定也經歷過不同的人生階段,也許你曾經快樂過,直到你的兒女、特別是我,讓你失望不已,讓你在家中鬱鬱寡歡(可是一旦有外人來訪,你又顯得截然不同)。也許你現在又開始快樂起來了,因為外孫和女婿讓你擁有了你自己的親生骨肉沒能給你的溫暖,即使瓦莉可能除外。總之,我們倆截然不同,這種迥異讓你我對彼此都成了一種危險。如果有人稍微想像一下,我這個成長緩慢的孩子和你這個成熟的男人如何相處,他可能會認為你必然會將我踩在腳下,而且踩得我屍骨無存。但實情並非如此,生命力是人無法估量的,實際發生的事情還更糟糕。我在此求你別忘了,我從來都不認為這是你的過錯,你對我的影響是不由自主的,但請你別再認為我之所以屈從於你的影響,是因為我心裡懷有某種特別的惡意。
親愛的父親,
最近你問我,為什麼我會說我對你心存畏懼。一如往常,我無法回答你的提問,部分是出於我對你的畏懼,部分是因為若要細究這畏懼的成因,就表示我得深入那些我在言談間幾乎記不住的細微之處。而當我在這裡試著以筆墨回答之際,這答案恐怕也難以完全,因為即使在字裡行間,這份恐懼和其後果,依然阻擋在你我之間,而且這個議題之巨大,也遠遠超乎我的記憶和理解所及。
你一向把事情想得很簡單,至少當你在我和許多人面前談起時都是如此。在你看來,事情大致是這樣的:你這輩子辛苦工作,都是為了兒女,尤其是為了我;你犧牲一...
推薦序
卡夫卡的恐懼源頭:噢!父親
果子離(作家)
從對父親的恐懼理解卡夫卡
讀了卡夫卡《噢!父親》之後發現,要了解卡夫卡,要讀懂卡夫卡作品,從他致父親這封三萬五千字譯文的長信入門,是條捷徑。
卡夫卡《噢!父親》與王爾德《獄中記》兩封信,讓人讀後心情沉重。《獄中記》是愛恨交織的交響曲,充滿情意,但更多的是控訴,控訴收信人的無情無義與少不更事。《噢!父親》訴說父親帶給他的傷害,因此很容易被歸類為控訴,然而說控訴並不精確,不如說是傾訴──一方面傾訴對父親的敬意,一方面道出彼此的扞格,以及他在父親陰影下成長,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卡夫卡的父親,赫爾曼‧卡夫卡(以下或稱卡爸爸),能幹、堅毅、強壯、白手起家、見多識廣。他要一個像他一樣有能力的兒子,可以繼承家業。偏偏身為長子的法蘭茲‧卡夫卡辦不到。他示弱,承認自己「太孱弱,扛不起這個重擔」。
信中有一段回憶父子在游泳前更衣時,看到彼此體型的強弱對比而自憐:「我削瘦、孱弱、身形窄小,你高大、強壯、寬肩胸厚。」而更巨大的差異在於,父親在精神上的絕對優勢。父親憑自己的本事成就一番事業,因此自負自信,一身霸氣。父親是太陽,亮度足以光耀門楣卻教人不敢直視;父親是王者,一身霸氣以致兒子如小臣,雙方無法平等對話。
雖然卡爸爸性格專斷,脾氣暴躁(對兒子的教育手段,卡夫卡總結為謾駡、威嚇、諷刺、獰笑)。但他人不壞,對子女該照顧的都照顧到。很多男人,在家一條龍,在外一條蟲。不確定卡爸爸是不是也有內龍外蟲的傾向,但他對外人,並不像在家裡當父親角色時那樣令人生畏,倒是事實。卡夫卡對父親說:「只要你離你的店舖和家庭愈遠,你就愈顯和善,容易相處,待人體貼有禮,有同情心。」因此卡夫卡對父親表示,如果他不是父親,而是朋友、老闆、叔叔、爺爺,甚至於岳父,那該多好。
很不幸他們是父子關係,這父親是脾氣暴躁的家長、老闆,在店裡暴怒、咆哮,咒罵員工,在家裡對子女指責不休。在卡夫卡眼中,父親是巨人、是法官,令他畏懼,卻又感覺得到父愛,他承認父親是善良仁慈的人,父親從沒真的打過他,但何以父親會用這種管教方式?卡夫卡在信裡代為分析:「「你只能用你自己所受的教養方式來對待兒女,暴力、叫囂、狂噪,對你來說,這種教養方式甚合你的心意,因為你希望把我調教成一個剛強、勇敢的年輕人。」
卡夫卡便是這樣勇於(過度勇於)自省的孩子,如此三省吾身,造成內心巨大的陰影。他回憶起童年時光,他們家的店舖還是家小店時,店裡十分熱鬧,入夜後燈火通明,他看父親賣貨、包裝、開箱、與顧客打交道、開玩笑、當機立斷解決麻煩、處理雜務……耳濡目染,有樣學樣,是很好的學習機會。然而隨著父親讓他感到恐懼,店舖就跟父親畫上等號,他便與事業成就與離與遠。他為此感到羞慚、疲憊、羸弱、內疚,因而面對父親打下的小小江山,他只有「乞丐般的感激之情,無法以行動來回報。」
然而孩子為什麼不能走自己的路呢?為何為此而自責、自卑、自慚?卡家父子的個性、志趣截然不同。兩人主觀/敏感;剛盛/陰柔。依卡夫卡的說詞是「我這個緩慢成長的孩子與你這個成熟的男人。」他怕父親,盡量躲得遠遠的,「躲到房間裡、書本裡,躲到一幫瘋瘋癲癲的朋友那裡,躲到玄而又玄的思想裡……從未有過家庭觀念,對生意以及你的其他事漠不關心。」
從傳統觀念來看,卡夫卡是個「不肖子」。「肖」是「像」的意思,不肖子就是不像先人的意思。(《說文解字》:「肖,骨肉相似也。不似其先,故曰不肖也。」)然而子女為何必需像父祖之輩呢?
書寫無非是想傾訴當著父親的面所無法傾訴的話
個性不合的兩個人,硬湊在一個家庭裡,是很大的悲劇。卡夫卡纖細、纖弱,父親強勢、強悍,分開則兩利,聚合則兩傷。或許別家子女擁有這樣的爸爸並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卡夫卡本身未免過度敏感,膽怯,太在意他人的感覺意向。他從小就是個膽小的孩子,長大出社會後,有一回向公司辭職,原因竟然是無法承受上級對別人的責備,他常聽到經理罵人,罵的不是他,但他受影響而無法工作。而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會放大來看,而產生過激反應,例如父親常罵他:「不要頂嘴!」漸漸的,他聽話,他閉嘴,在父親面前噤若寒蟬。
不開口便永遠沒有溝通的管道,惡劣的親子關係便沒有改善的機會,因此直到卡夫卡三十六歲,父親問為何那麼害怕他,卡夫夫才藉由筆墨,把壓抑多年的情感宣洩出來,也就是這封長信。
了解卡夫卡的父子情結後,很難不為他掬一把同情淚。就算是受虐兒,成年之後,也可擺脫原生家庭,離開傷心地。但卡夫卡終其一生(雖然不過短短四十一年),幾乎都與父親長相左右,連結婚另立家庭都未能如願。他的個性所致,與情人朝夕相處不易,大部分是遠距離戀愛,依靠魚雁往返。他曾三次訂婚,三次解除婚約,一生未婚。
卡夫卡的不幸,是讀者之幸。他說,他的本質,是恐懼。恐懼成為他的文學母題,威權強力和順從孱弱的對比,也出現在多部作品裡。「我寫的書都與父親有關,我在書裡無非是傾訴當著父親的面所無法傾訴的話。」卡夫卡如是說。
卡夫卡的恐懼源頭:噢!父親
果子離(作家)
從對父親的恐懼理解卡夫卡
讀了卡夫卡《噢!父親》之後發現,要了解卡夫卡,要讀懂卡夫卡作品,從他致父親這封三萬五千字譯文的長信入門,是條捷徑。
卡夫卡《噢!父親》與王爾德《獄中記》兩封信,讓人讀後心情沉重。《獄中記》是愛恨交織的交響曲,充滿情意,但更多的是控訴,控訴收信人的無情無義與少不更事。《噢!父親》訴說父親帶給他的傷害,因此很容易被歸類為控訴,然而說控訴並不精確,不如說是傾訴──一方面傾訴對父親的敬意,一方面道出彼此的扞格,以及他在父親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