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技昌明的今天,幾乎為全世界都為之「瘋狂」的世界杯足球賽,開賽之前的「選邊,開球」,仍然是由黑衣裁判員,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錢幣,向上拋起,用手摀住,猜擲錢幣正反面得勝的一隊,首先選邊,決定上半場攻哪一個球門,另一隊則中場開球開始比賽。這種用「猜擲錢幣」定「乾坤」的傳統方法,沒有任何高科技的措施可以取代,並被每一個人心悅誠服,毫無疑義地接受。其實一枚被拋擲的錢幣,在自由落下時,有可能正面朝上,也有可能反面朝上,這就是「隨機」的《概率論》了。它是研究隨機性或不確定等現象的數學。更精確地說,概率論是用來模擬實驗在同一環境下會產生不同結果的情狀,從而找到規律。典型的隨機實驗有擲骰子、扔硬幣等。雖然在某一次隨機試驗中某個事件的發生是帶有偶然性的,但那些可在相同條件下大量重複的隨機試驗後,卻往往呈現出明顯的必然性的數量規律。正如,連續多次擲一均勻的硬幣,出現正反面的頻次,隨著投擲次數的增加逐漸趨向於1/2。這就是隨機過程的統計特性、也就是宇宙中的各種因素使之所呈現的規律,它是不以人們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自然規律。所以用「猜擲錢幣」在足球賽,開賽之前的「選邊,開球」,其公正公平是被任何人,乃至任何時候都接受的。
我們再看一個我們身臨其境的例子。當今世界上的人口已經在向一百億逼近了。而從古到今,其間無論戰亂饑荒,人為控制等情況層出不窮,而人類人口的男女比例,卻始終是一半一半,平分秋色的。所謂女兒國,男人國從來沒有出現過。也永遠不會出現,男女人數總是各趨向於1/2。這也是不以人們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自然規律體現,那麼,對於每一個具體的人來講,是男是女也像前述擲錢幣正反一般,似乎是偶然的,而對人類整體而言,則是必然的了。
在上述的必然規律中,如果我們把其中的,千里挑一,萬里挑一的,似乎偶然的「個案」拿出,化整為零地去確定,認知,就不是單一的虛無縹緲的偶然了,而是整體的其中這一個環節,真實可靠的必然了。也就像每次擲錢幣,每個人是男是女那樣,是確定無疑的,無可非議的,就是宇宙的必然,自然的選擇。
易經的根本原理就是這種「化整為零」原理,即化不確定的整體,為零碎的「確定微粒」,形成零碎的確定組合,而得到動態的平衡,再組合成確定的整體。這是我們的祖先為了對不明確的人和事,遠達宇宙太空,近到人類自身,進行研究而率先創建的,即當今所定義的,「微積分」或「模糊哲學」等原理。易經的64 個卦中,每個卦的6 個變爻,就是把不確定的每一個卦,化整為零從六個層面確定性的認定。
易經的「卦」為什麼是六爻呢?還是來自於大自然。眾所周知,無論是水結晶成雪花,或者二氧化矽凝結成水晶,乃至火山岩漿冷卻形成的岩柱,等都是呈現六邊形的。這是因為它們在凝結過程中總是以最穩定,最均衡的正等邊三角形組合聚集的,繼而再成為正六邊形乃至成「六的倍數」的抱團呈現。蜘蛛網,蜜蜂巢等也如此,所以這個「六」則是大自然賦予「結晶與昇華」的必然形式即規律。然而自然與人文也是一體的。這正如十九世紀法國實證主義哲學家孔德所論述的「自然與社會本來就沒有本質的區別,因此沒有必要把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做出區分」。所以,易經的「六爻」就是社會科學的某一種狀態即「卦」的結晶與昇華,或者是詮釋,也就是自然規律的體現。
中國人有著豐富形象思維能力。中國的文字就是象形文字。那麼,在文字發明之前的,易經八卦的最基本「乾,坤」兩卦符號,即六橫的「乾」卦,六虛橫的「坤」卦,也蘊藏著鮮為人知的象形內涵。
歷史告訴我們,大約一百萬年之前的舊石器時代,原始人類留給我們的實物痕跡,就是在岩石上的划痕。在歷經了大約九十九萬年的進化過程後,大約在一萬年前,進入了新石器時代,人類開始利用岩石,加工成符合自己需要的工具,如石斧,石針等;或者組合成符合自己需要的組合,如石牆,石窟等。這時的新石器時代,人類在組織上也產生了群居的部落。其首領也就是部落酋長,自然而然要通過中國人俗稱的,「登高一呼」地來統領這一部落人,那麼如何去「登高」呢?可想而知,最方便的方法就是選擇高地。如果地勢平坦,自然本能地可以搬幾塊石頭墊腳,以實現「高人一等」地「登高一呼」。隨著人類的進步,用石塊壘成高台,用條石疊成台階,由此登上去,就可以有模有樣地「登高一呼」了,以實現其主導地位。這些條狀般的「台階」就成了「乾」卦的象徵與雛型,它的「條狀」象形給人們的直觀聯想,直接啟示就是:「主導,引領」。所以把「乾」卦表示成橫線條的疊加,是人類社會實踐中的「領導」、「強勢」、「主動」、「自我」的象形表達。
發展到了 2230 年前,即公元前220 年,秦始皇首創登泰山祭天,也是通過攀登一條一條的「石階」,去實現「君」與「天」的溝通,這也展現著「乾」卦的內涵。後來,乃至到今天,人們使用的「梯子」,是通過一橫一橫的梯檔,像「乾」卦,象形般地把人抬高。按照能量守衡原理。增加了高度,也就增加了勢能,即能量的提升,這也是「乾」卦的內涵。同時,這裡也賦予了「卦」的初爻,即第一步解讀,總是從下至上的次序。再看眼下我們駕駛的汽車自動排檔,恰巧也是「六」個排檔,即空擋,倒車檔,前進檔,與其他三個狀態檔,從而能為人們「動力十足」地代步,一往無前。這也正是「乾」卦的內涵。所以,易經中的第一卦「乾」卦上述與時偕行的象形啟迪,就是「自強不息」。
「坤」卦是六條虛線組合而成的。其間的塊面與空隙,就像一塊一塊的農田,與縱橫交錯的灌溉溝渠或田埂。這種「田地」的象形,則可以追溯到3600 年前,即公元前1600 年「商」代開始的「農耕社會」了。「土地」是大自然給人類的,不求索取的配合,無怨無悔的恩賜,只要人們耕種利用,它就可以提供萬事萬物,讓人類衣食無憂,這些正是「坤」卦的內涵。再穿越一下時空,看看我們今天如火如荼的農村城鎮化建設,「坤」卦的象形,也像我們一棟一棟的住房和社區,其間是縱橫交錯的道路,它可以讓人們住行便捷,安居樂業。而這些建造物下的土地,卻在承載萬物,默默奉獻,這也正是「坤」卦的內涵。如今,「坤」卦的象形,很像我們使用的電腦鍵盤,一塊一塊,整齊排列。講確切點,更像智能手機的「界面」。只要我們「彈指一揮」,老少皆宜,貴賤不分,則可以把天下訊息一網打盡。這也正是「坤」卦的內涵。所以,易經中的第二卦「坤」卦上述與時偕行的象形啟迪,就是「厚德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