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探索美、發現光,發現自我的藝術之旅
「把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放進畫布裡,這個畫布就變成一個畫面。透過有限的畫布,去呈現你眼睛看到的無限。」——旅英原住民藝術家/優席夫
來自花蓮馬太林部落的孩子,如何掙脫社會成見、追隨內心渴望的道路?
曾經的樂團歌手,為何失意離鄉,又如何以享譽國際的畫家身分重返故鄉?
臺灣知名藝術家優席夫,成長於阿美族部落,發跡於英國愛丁堡,往來於倫敦、紐約、柏林畫廊與各大藝術節。他的創作經常表現鮮豔飽滿的色調,而在歡快的畫布背後,隱含對社會批判、環境關懷,以及族群關係的探討。
優席夫的創作土壤,來自獵人父親、原住民基因、玉里金針花海,也來自愛丁堡的自由光輝、藝術氣息、貴人提攜。他用畫筆,調合世間矛盾的色調;他從自然,挖掘激發靈感的色彩;所以他相信,每個人都能從藝術裡,找到自我本色。
本書從孕育他的部落文化開始,展開這位藝術家曲折而戲劇化的生命歷程,訴說他由徬徨困頓、遠走他鄉,直到撕下社會標籤、確定身分認同,最後全然接納自我,回鄉引進藝術教育、發揚部落文化價值,在創作中發現真實自我的故事。
作者簡介:
優席夫.卡照(Yosifu Kacaw)/口述
阿美族藝術家,出生於花蓮玉里馬太林部落,目前旅居蘇格蘭愛丁堡,是極少數在歐洲以臺灣原住民為創作主題,活躍於國際藝壇的藝術家。自小深受部落文化薰陶,加上日後旅行世界的豐富閱歷,創作能量豐沛,從音樂、攝影延伸到繪畫,尤其是在歐洲的藝術環境衝擊下,跳脫原住民傳統藝術的框架,作品用色大膽、主題鮮明,充滿強烈的視覺張力,備受國內外藝壇矚目。近年熱心公益,關注部落藝術啟發和環保議題,並經常跨領域與音樂、電影、公共空間藝術、時尚界等合作,更於2022年榮獲金鐘獎「自然科學及人文紀實節目主持人獎」。
蔡佳妤/採訪撰稿
童年近乎全盲,27歲才能看清正常人的世界。深耕表演藝術領域逾十五年,足跡遍布丹麥、瑞典、大不列顛、義大利等國,為全球第一位替文華東方酒店,擘劃「歌劇卡巴萊」表演娛樂形式的策展人。現任MÖTHEA墨陽文創科技共同創辦人暨關係長,近年推動婦女權能、家庭平權與兒童永續發展。著有《那些做自己的女人,和她們的餐桌》全球中文版。
章節試閱
01 紅點
來往愛丁堡的飛行時程,超過十八鐘頭。優席夫每年秋冬回到臺灣,夏天便遠赴英國。候鳥般異地旅居,說起來沒什麼浪漫理由,純粹是他天生怕熱。雖然優席夫來自亞熱帶國家,還是熱情洋溢的花蓮玉里,但太陽只能在繪畫世界成為他的情人,光與他融為一體,從畫布迸出強烈色彩,而非從他身後燒出洞來。
對優席夫而言,旅行是給自己喘息並且充電的方式。當想要獨處、需要思考,就去找個地方留白,透過欣賞他國文化,來給內心指條明路。這些年,身分認同對優席夫來說,已不是用來面對眾人與社會期盼,而是藝術創作的解脫。他總能熟稔地介紹自己:「大家好,我是優席夫,我是來自部落的孩子,也是一位野生藝術家,更是個世界人。」
觀眾很喜歡這種說法,喜歡他沒忘記自個兒從哪來,又在哪兒發光發亮。那些捍衛藝術正統人士,看見優席夫這麼親民,總會升起一種無力感:「我們講求科班,這人卻在美術館放任自己野生臨摹。」有些帶著憐憫眼光,希望部落可以更進步的善意人們,則說:「這人從山裡出來,鞋頭都還不夠光亮到面對社會,轉身便走向了世界。」
優席夫一直都走在中間模糊、進可攻退可守、殖民與共榮的灰色地帶——再用畢生去著彩。這可從觀眾最喜歡他的一段故事窺見:從一個落魄歌手,抑鬱三年,遠赴英國,再從油漆工變成藝術家。其中最關鍵的轉折點,是一間收留他放畫作的咖啡館;還有一位來到優席夫家裡,意外看見他作品,之後送到愛丁堡藝穗節聯展,促成機緣的貴人。
會強調說是「意外看見」,到底辜負優席夫在部落出了名的俊貌。他年輕時陽光帥氣、人見人愛,渾身健康膚色在歐洲被視為曠世蜜糖肌。他不時將烏黑短髮抹向後腦勺,露出額際和整個囂張的俊美輪廓,此外他會自信穿件合身小背心,露出緊實肌肉線條。這樣的人,出入在身上留著維京血脈的英國人中,肯定會被看見。
這些年,優席夫身邊繚繞許多聲音。他是怎麼做到的? 人們問。他為什麼可以到愛丁堡,一待就是二十年,然後出現在某報章雜誌,風采不減當年? 他背包夾著皇家紫光的英國護照嗎? 人們緊接著好奇:紐約地鐵、勞斯萊斯、國家地理頻道,到底跟他有什麼關係?
當年,優席夫代表阿美族青年走向國際。他不想回答得理所應當,也不願說自己從未想當藝術家,這樣的說法沒有很負責——原住民孩子就是這樣的個性:從頭到尾,盡可能活得表裡一致,基本上懶得假裝。只會在社會要埋葬他時,確認一下石碑有沒有寫到,他還有什麼對的事情,應該要去做,然而還沒有做到。
優席夫只能說,曾有好些年,玉里稻米長得豐盛,可是他們一家卻愈發消瘦起來,飢餓窘迫壓在脊梁上,每個人彎腰駝身面對生存,總比站直感覺飽腹些。生命有所匱乏,是優席夫創造力的來源,所以他能把傷痕隱藏在法令紋裡,靜待時機,用笑容面對一切的灰暗。
在回答許多問題以前,優席夫沒有想過寫一本雞湯書。心靈雞湯在部落熬煮不來,阿美族人不會一味正向,他們喜歡直視並轉化恐懼。阿美族人的「小我」之所以會像糯米酒不斷發酵,無非那靈魂本質,是既強盛又謙卑,而不是自負又自卑。
回頭來看我們身處的世代,談出去外面多麼受人欺迫、談做人要有多正面,整個社會都期待翻身,甚至整個社會流動,早允許換個姿勢潛泳。優席夫所作所為,會讓人想起從前老一輩,總要孩子蹲得愈低,才能跳得愈高。可是回首來時路,若每個人真在這條路上拚命蹲低,正好,就被整個世界給輾平了。
所以,我們要的不是一碗加滿味精的雞湯。
在優席夫看來,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找回自信與目標,並活出信仰的人生。在藝術之光面前,去看見自我的真實,並建立與萬物間的親密關係;然後從這裡開始,去欣賞人性美好,也懂得辨別社會符碼——尤其是扭轉認知,撕除標籤。
只是,創作這件事,究竟是要找回自我,還是放生自我?
當優席夫創作《生命樹No.5》,那是果實纍纍的色彩遐思,象徵他從阿美族文化擷取到各種能量,整個畫面與顏色繽紛到極點,走的全然是「美式」風格(阿美族的美)。
這幅作品,是優席夫在國家地理頻道節目拍攝期間,製作團隊請他現場即興發揮的。他沒有為此感到不快,相反的,這是他近五年遇到最善待藝術家的團隊,從導演到製片,對他都是滿心的尊重、包容、鼓勵且毫無責難。在過去,優席夫遇過無數狀似好意的人們,卻總是帶給他為難——尤其當他們認為繪畫就是顏料擠出來塗一塗,攝影就是趁電量還夠去按那幾下。所以遇到國家地理頻道團隊,他才知道什麼叫受寵若驚。
在當下,他把內在的靈魂與感受,畫成一幅真實的作品。他沒說的是,那時他覺得自個兒赤裸得像個透明體似的——在公眾面前,管要他做什麼,都是極其私密的,更何況是即興揮灑靈感。
他起初毫無頭緒,這樣的心情無可厚非。藝術創作本身就是一場三魂七魄的團圓,他只能拿起畫筆,嘗試潛入與「我」相處的狀態,順利的話,畫布是半掩的門,通行潛意識與現實世界兩端,任何忘我都是真實意念顯現。於是,時間對了,某個東西來了,他沾一筆奇思異想,隨心拈來綺麗色彩,讓生命本身即是存在。
能有前面這番深刻體悟,不可諱言,優席夫曾經拋下自我——又或者說放生社會要看的那個「自己」,經歷過一段艱辛時光,漂流身心無處安放,因為那時他還沒遇見信仰。確實,人也得活到一定年紀以後,才明白對自己最基本的責任,是免於受他人傷害,勇敢且溫柔地保護自己;更重要的是,去明白一個道理:在這社會做個有血有肉的人,說的是人情溫暖,絕非活得血肉模糊。
當優席夫飛行十八小時,從愛丁堡來到臺北一處畫廊,他很累,可是也如釋重負。《生命樹No.5》跟多數藝術作品相同,旁邊貼張的「生辰八字」,不外乎年分、尺寸、材質、創作人,以及幾個字湊起來,連優席夫都記不清楚的畫名。
這天他感到很慶幸,現場沒有人潮洶湧,因為採取預約制,只邀請重要藏家前來,讓畫廊是欣賞創造的聖殿,而非喧鬧的菜市場。同時,畫廊將作品上傳到官網,拜科技所賜,我們多的是機會,不用等到藝術家逝去,才去詠嘆星夜多燦爛。
重新望向《生命樹No.5》,優席夫覺得那諱莫如深、名為藝術的思想,仍不斷為畫面注入生命。於焉,盯住畫作良久,會發現它還在動,這棵樹還在呼吸、還在伸展,唯有果實不曾掉落。
***
幾小時過去,《生命樹No.5》被貼上了紅點。
紅點,在優席夫的獵人父親身上,是祖先傳承的基因,瞄準獵物的靶心;在藝術領域,代表作品受市場價格定義,被收藏家買去。對一個創作者來說,這確實是讓人洩氣又現實的挑戰,創作有藏家買單,才看得到未來的價值性。作品數量、展演次數、曾經把畫作放在街角還是博物館牆頭,都有一套增值機制,用來界定其藝術天賦與創意能量。
於是,對於脆弱又敏感的創作者來說,紅點更類似便利商店過期的集點。沒有人能明確曉得,作品會被消費到什麼程度? 最後又能承諾買家換到什麼? 更多時候不過是一群人,看誰能用作品反映部分社會體察,打開群眾緊閉的視野,才有機會用藝術靈魂,去慰藉、共感他人的人生。
值得一提的是,當價格轉變成有意義的價值,一件藝術作品的好壞,跟藝術家本人是否難搞,一點關係都沒有。義大利文藝復興後期,把街女找來畫成聖母的卡拉瓦喬便是典型例子,他為人離經叛道又四處樹敵,人生至理名言大概是「活得有爭議,總好過活得沒消息」。
即使他本人活在現代,也未必能有什麼好名聲。可當人們看到社會寫實畫作《老千》(The Cardsharps),也唯有像他這般混跡賭圈,才能如此精妙畫出市井小民玩撲克牌、各懷鬼胎的表情。卡拉瓦喬聲名狼藉,可是他因為懂得穿透物理色澤,發展類似當代劇場聚焦燈的光影畫法,哪怕回歸塵土,也在死後數百年捲土重來,重要性並列米開朗基羅。
至於優席夫這位藝術家,沒人會說他難搞,反而他就是太好說話,才會讓事情變得複雜。他會配合畫廊時間出席,從侍者盤上取杯白酒,全程待在現場。畫廊經理人通常會在傍晚五點前,邀來第二批次的藏家,因為那些有財力的鑑賞家,出門總挑白天,傍晚喝完下午茶就得去接孩子。
畫廊之所以分時段讓貴賓選擇,目的在分眾行銷,也兼具實惠效益。上午場可以品味香檳,早點看到真跡;下午場則有機會見到藝術家本人,與他喝杯茶。
優席夫總會把時間抓早一點,在人群中穿梭,主動親自介紹。過去這些年,優席夫都隨興套件T恤與牛仔褲,這次他的大妹舒麥終於受不了,要兄長買套西裝,掛條阿美族編織圍巾,免得讓藝術家像個服務人員,或是某種生意興隆的展示品。
在這般美妙、看似高檔的鑑賞空間,不免讓人疑惑:藝術家要保持高度,又或者說跟受眾保持距離,因為距離會產生美感,使作品不至於淪於賤價? 還是藝術家應該學會親近人群,讓創作因為被人理解而升值?
即使到現在,這仍是許多藝評家樂此不疲討論的話題。
畢竟在藝術界,有像梵谷那樣,平生兩千多幅佳作,可惜在世時只賣出一幅作品;也有像畢卡索,懂得善用媒體傳播效益,借力使力推廣自己。說到底,我們都想活得踏實,藝術家最理想的莫過於能潛心創作,作品受世人重視,機會源源不絕,從此衣食無缺。
然而不是每位藝術家都有經紀人、有整間經紀公司打造,甚至連拍賣市場都弄得像是婚禮。更多時候,藝術家像在打越戰,伺機而動、敲門觀察、游擊拜訪,一頭栽進市場槍林彈雨,體無完膚也只是剛好繳交入場費而已。
優席夫喜歡擁抱人群,承襲部落「好事傳千里,好康分給你」的天性,見到誰不快樂,他渾身就不對勁,所以時常原先約三五好友吃頓飯,最後規模弄成要包下整座小巨蛋。他還受父親的獵人基因影響,善於從大自然獵捕美為創作,從人群間挖掘軼事找靈感;他深諳世俗「人終究是孤獨的」那一套理論,卻也堅信人得親自與人交流,才能使生命這幅作品活起來。
更何況,他覺得藝術家得對自己成為畫家這事負責。他樂於走進各式各樣的場合,認識新朋友,讓創作廣泛被看見。他時常吸引到企業界人士,這群人不乏品格值得敬佩的領導者,主掌著財富、機會和野心,同時具備教養、文化與美感,優席夫會順勢且不卑不亢的分享公益理念,找尋彼此共同影響社會的契機。
他渴盼每位收藏家都能逐步明白:他們不只是收藏作品,還能同步參與原住民當代藝術的希望工程。他與各方團隊會將資源拿去擴蓋學校、增進部落教育,幫助孩子發揮創意潛能;他想讓企業家、收藏家把對於美的感知,昇華為讓部落與漢人共好、藝術與生活共榮,盡可能實踐惠及眾人的善與美。
所以才說,他讓事情變得複雜。結果是,他用藝術融合階層,把資源帶回部落。有些人便不明白了,那他當年為什麼要走?
優席夫離家二十餘年,愛丁堡始終是他創作的起點。在繪畫進程中,他把大自然、環境議題融成他獨有的畫風,重新掌回原住民的話語權,走出一條將弱點化為優勢、絕境便是逢生的道路。他從未停止發自真誠去認識他人,包括認識欣賞他作品的觀者,使雙方成為彼此的貴人。他也激勵年輕人,有機會多出去見識,因為見過湖海山川,才不會輕易自貶為半桶水;如若願意走出去,還會憬悟所謂不順遂,多半是一場自我詆毀。
唯有意識到,不僅僅是與人為善,還要與人真實,才能走出資本社會編織的謊言。那麼遠方風雨兼程,無非都是讓我們在這趟旅程,走得愈來愈像自己,到頭來供養生命本質的,也從不拘於名利絢麗繁榮,反是內心盛開的萬紫千紅。
優席夫的這趟探險,都記錄在本書當中。談的是他走出社會,曾經面對每個人都可能遭遇到的歧視眼光與暴力言語;談的是他深信每個人都具備獨特光譜,在講求社會平等前,先學習欣賞別人的與眾不同。
他私心認為,每個人來到世上,都被形塑成一幅學院畫,紅點像似整個社會願意買單般,貼上去才表示認可。可是優席夫從一個馬太林部落的孩子,走向國際舞台,征戰歐美殿堂,他跳脫被學校體制、高端畫廊,以及被世界給定義的命數,透過藝術溫柔傾訴,與社會平行對話,主張大自然遠比我們想像得深邃且精妙:它讓每個人在觀察真我色彩時,回歸到「真實未必醜陋」這件事情。
他真真切切,盼望與開啟這本書的每個人,共同展開真實色彩的藝術光旅,直到替自己卸下標籤,直奔生命核心的那一刻。
這一切,得要從紅點,一段被收藏的故事開始說起。
01 紅點
來往愛丁堡的飛行時程,超過十八鐘頭。優席夫每年秋冬回到臺灣,夏天便遠赴英國。候鳥般異地旅居,說起來沒什麼浪漫理由,純粹是他天生怕熱。雖然優席夫來自亞熱帶國家,還是熱情洋溢的花蓮玉里,但太陽只能在繪畫世界成為他的情人,光與他融為一體,從畫布迸出強烈色彩,而非從他身後燒出洞來。
對優席夫而言,旅行是給自己喘息並且充電的方式。當想要獨處、需要思考,就去找個地方留白,透過欣賞他國文化,來給內心指條明路。這些年,身分認同對優席夫來說,已不是用來面對眾人與社會期盼,而是藝術創作的解脫。他總能熟...
作者序
自序/我的名字,我的色彩
你好,我是優席夫。這句話不只是自我介紹,也代表我對自己的認同與認識。
也許在大家眼裡,我是一位畫家、一位藝術家,但我真正想做的遠比創作還要多,這本書就是記錄我這些年,有幸被大家看見、在藝術界開始受到重視之後,到底還做了哪些事?當機會來臨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沒做過也沒關係,反正就來試試!就這樣一步一步,在不算擅長的領域做自己擅長的事,於是我發現我的路變得愈來愈廣。
其中我最在意的,就是回到部落成立母語學校、在故鄉從事地方創生,讓部落的孩子知道自己其實有更多可能。有人會問我:「為什麼你一天到晚都在畫原住民的創作?」因為我非常重視個人的藝術DNA,這也是我從臺灣走出去、把臺灣原住民文化輸出到全世界的底氣。在地化就是國際化,我們不需要只崇拜別人的文化,我們也可以讓自己的文化成為別人欣賞的目標。當你的心胸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我長年旅居愛丁堡,一開始畫的也是西畫,後來我的恩師嚴長壽先生鼓勵我,回到部落吸收養分,把個人獨特的文化與價值表現出來。那時候,我才真正找回屬於自己的真實色彩、聽見自己的聲音。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裡來?這樣子才有辦法走出去。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一看到我的作品,就知道是優席夫。因為我自己也很清楚,我認識我是誰、我的獨特價值在哪裡?當然我也很愛惜羽毛,不會為了受歡迎、被人喜歡,就勉強自己去畫不是屬於自己的風格。如果不是發自內心真誠的感動,我就不會去創作,而且我非常堅持這件事。
過去這幾年來,我在國際間所做的努力漸漸被看見,例如畫作受英國頂級房車品牌勞斯萊斯青睞,成為車身彩繪的主視覺;或是應國家地理頻道邀請,以「南島起源」為題主持紀實節目,還很幸運的得到了金鐘獎。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從一棵小樹苗,到現在已經慢慢長成一棵大樹,而且我很清楚的知道,只要我繼續前進,就有機會愈發茁壯,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
我希望可以透過我的藝術、我的理念,還有我的奮鬥過程,讓大家更認識優席夫,改變對原住民的刻板印象,也讓臺灣人可以對自己的文化感到驕傲。我們能生活在如此自由多元的環境很不容易,但願每個人都能放下成見、尊重差異,並且互相欣賞、彼此接納。
自序/我的名字,我的色彩
你好,我是優席夫。這句話不只是自我介紹,也代表我對自己的認同與認識。
也許在大家眼裡,我是一位畫家、一位藝術家,但我真正想做的遠比創作還要多,這本書就是記錄我這些年,有幸被大家看見、在藝術界開始受到重視之後,到底還做了哪些事?當機會來臨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沒做過也沒關係,反正就來試試!就這樣一步一步,在不算擅長的領域做自己擅長的事,於是我發現我的路變得愈來愈廣。
其中我最在意的,就是回到部落成立母語學校、在故鄉從事地方創生,讓部落的孩子知道自己其實有更多可能。有...
目錄
自序/我的名字,我的色彩
01 紅點
02 巴瓦以藍
03 金針花,不能開花
04 白浪
05 初見愛丁堡
06 春之曲
07 伯樂
08 倫敦
09 尋根
10 自畫像
11 聽見自己的聲音
12 天時地利人和
13 勇士
14 給世界一點顏色
15 馬爾他
16 廚房
17 自己人
18 跨界
19 苦盡甘來
20 創生
21 潛藏
22 南不島他
23 原鄉
24 來自山的禮物
25 疫想不到
26 擁抱
27 靠岸
附錄/優席夫光旅年表
自序/我的名字,我的色彩
01 紅點
02 巴瓦以藍
03 金針花,不能開花
04 白浪
05 初見愛丁堡
06 春之曲
07 伯樂
08 倫敦
09 尋根
10 自畫像
11 聽見自己的聲音
12 天時地利人和
13 勇士
14 給世界一點顏色
15 馬爾他
16 廚房
17 自己人
18 跨界
19 苦盡甘來
20 創生
21 潛藏
22 南不島他
23 原鄉
24 來自山的禮物
25 疫想不到
26 擁抱
27 靠岸
附錄/優席夫光旅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