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序
有個叫奧莉薇雅的媽媽,告訴我,她帶著六歲大的女兒茱麗葉到社區公園的遊樂場玩。大多數的孩子都是由一位家長帶去的,有些是褓母或奶媽,有一位是祖父母帶著的。過了一會兒,奧莉薇雅就很自然地看看每一位來的兒童及其照顧者。她看到有個男性鼓勵那個正在溜滑梯頂上遲疑的小男孩;她也聽到另一位家長正在禁止她女兒打年幼的兒童。很快地,她就一一理解公園中每一個成人的行為,但有一個男性例外,她不喜歡他。
這個男的年紀大約40歲左右,鬍子刮得精光、留著短髮。他就坐在長板凳上看著兒童玩,但他的目光並沒有集中在任何一個孩子身上。一般而言,多數的成人會留意某些事情,例如:一個玩具、一個洋娃娃或一個背包(父母們經常用來攜帶兒童必需品的袋子),但這個男性都沒有。當奧莉薇雅看到這個男的離開時,她覺得鬆了一口氣。或許,他可能只是為了享受一下兒童玩樂的愉快感覺,就像我們一樣,但她卻不這麼認為:我不信任他,他在這兒做什麼啊?很高興他走了。未來,我會仔細盯他,他看來像個兒童性侵害者。
像個兒童性侵害者?基於什麼樣的標準啊?這是一個很無禮、不應該的罪名,這樣的歧視,在其他狀況下,可能會被認為是違法的。幾分鐘之後,這個男的回來了,而奧莉薇雅見到他兒子跑向他,給他一個擁抱。她把這個小男孩和另一位成人誤連在一起了,但她馬上就原諒自己的偏見了。隨後,她告訴我,「我只是為了保護我的小孩」。
我問她,是否她的內心會因為對這個男的指控錯誤,而覺得抱歉。「一點也不會」。會不會因為這次的經驗,而使她未來會很猶豫、很快地對別人下判斷?「一點也不」。即使最後證明他是一位孩子的家長,她會對自己的疑慮感到懊惱嗎?「不會」。
我稱許她的自信,和指出來「為了有效的保護茱麗葉,你就是必須願意對你所認識的人,持著戒慎懷疑之心」。
「那是很難的」,奧莉薇雅回答,「因為,當下我會覺得非常有罪惡感」。
Carla van Dam的書讓我們瞭解,不需要有這樣的罪惡感。像任何一位孩子一樣,茱麗葉會遭受家庭所認識的人之傷害,其可能性遠大於來自陌生人,而奧莉薇雅,就像其他的家長一樣,最不願懷疑的人,就是自己所認識的人。那些我們會懷疑的人,比那些我們拒絕懷疑的人較不危險。我們可能會壓抑我們對鄰居、朋友的主觀想法,但最能排除我們心中的懷疑的最好方式,就是留意觀察。事實上,當我們願意去留意觀察我們心中的想法時,我們愈能展現我們對孩子的愛。
其目標不是要你對任何和你的孩子接近的男人或青少年,都持不信任的態度,而是,當你自己覺得不可信時,你要能真正傾聽你自己的內在聲音。因為,事實上,有很多男人對兒童性侵害,所以,進一步探究心中的懷疑是合理的。目前所流行的預防策略,是去找那些看來與其他人很不一樣的男性,這樣的策略是被廣為採用,但實際上並無效益。
大多數人以為性掠食者的行為是很神秘的,但van Dam博士拒稱它為神秘,她認為掠食者的行為是個謎。基於她多年來協助性侵害受害家庭的實務經驗,和對掠食者的研究,van Dam知道如何解開這個謎,她會告訴我們性侵害者的樣子與特色。你將會瞭解到,你其實早已對多數的性侵害有所知悉。更重要的是,這本書將會讓你知道,在你採取保護兒童的行動之前,你永遠不需要先拼湊完成所有的線索。
對兒童可能產生嚴重傷害的事件中,性侵害是最常見的。很不幸地,產生性侵害的可能性,正在更惡化當中,而不是減少。更多的母親是職業婦女,所以,更多的兒童被留在日間照顧機構;離婚率在上升當中,而再婚的比率升高,意謂著遭受繼父性侵害的數字也會增加;當受虐者長大成人和變成施虐者,性侵害兒童的機會也可能增加;因為掠食者經常不只性侵一個兒童,受害兒童的數量以指數增加。
三個女孩中,有一位遭受過成人的性侵害,而六位男孩中,則有一位遇害。根據美國國家心理衛生機構(the National Institute of Mental Health)的研究統計,每個對女孩性侵害的性侵害者,在被抓和認罪之前,至少已有50個受害者了;而對男孩施虐的性侵害者,在被逮捕認罪之前,則有150位受害者。大多數的性侵害者,即使在被捕後,仍有很多性侵害案例,有些性侵害者甚至在其「生涯」(careers)當中,至少對300位兒童性侵害。
所有的性侵害者都透過一連串的歷程,來獲取接近和控制受害者。感謝Carl van Dam的鉅作,相信很多家長可以藉由此書,達到保護兒童的目的。也相信你在閱讀此書之後,會像我一樣,想與所有的家長們分享此書。
Gavin de Becker
洛杉磯,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