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nian

第一章

聖殿裡兩波人馬對峙。

聖杯被毀的消息傳了出去，天使們怒氣沖沖的蜂擁而來，越來越多的天使把四周擠得水洩不通，王小謎一開始還有點迷糊，後面漸漸膽怯起來，被一大波可愛的天使女孩怒目而視真心傷不起，一顆純純宅男心碎滿地。

他只能緊抱著羅莎，表情僵硬的看著眼前情況。

雪白長鬍鬚的長老排開眾人走出來，他的神情凝重卻不憤怒，高舉枴杖，一時間騷動的眾人都靜了下來。

「好了，事情既然都發生了，吵鬧不是辦法，現在聖杯力量驟減，我們必須更加團結，齊心協力的護衛天界的安全，何以這樣吵鬧不休？」

就像往滾熱的水裡兜頭加入一塊冰，一下子沉靜下來。

王小謎很感動，這才是長輩該有的風範啊！

大度，不計較！

長老往王小謎等人方向看了過來。

「雪芙……荷西，你們可願負起毀損聖杯的修復責任？」

荷西哂然一笑。

「當然，這不算什麼大事。」

王小謎星星眼，少女心都要爆發了。

真男人啊荷西，第一次感覺到你作為男主角的實質用處。

「很好。」長老點點頭，又看向王小謎，「但是修復歸修復，該受的刑罰還是不能免，魔界公主，請妳出來吧！」

王小謎疑惑看著長老手一揮，一座漆黑堅硬的鐵處女刑具被幾名天使推了進來，打開的門扉還可見裡面冰冷又巨大的尖刺。

媽啊！這天界刑具要不要這麼凶殘，一進去就被扎成洞洞人！

長老推進鐵處女，往前一步，身邊海量的天使們也跟著同進。

「罪人要受刑。」

「罪人該受刑。」

長老說一句，天使們就跟著唸一句，長老前進，天使們也跟著前進，氣氛沉悶凝重又肅殺，王小謎瞬間有種身上重力加重的感覺，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抱著羅莎，痛苦得額上冒出汗。

猛地荷西一手擋到他面前。

「對付不知情的魔族用聖言術，長老此舉不會太過卑鄙了嗎？」

長老頓了一頓，王小謎乍覺壓力驟減。

長老皺起眉來，「你真是在魔界久了，竟用這種話形容自己的天界夥伴。」

「天使們本來就卑鄙，只是向來不承認。」荷西淡淡道，一手拉過王小謎的胳膊，把幾乎虛軟倒地的王小謎強制而溫柔的支撐著，羅莎也從王小謎懷裡跳了出來，憂心忡忡的看著王小謎，不敢多說話，只能喵喵直叫。

叫沒兩聲小貓腰就被人抱起，費因一臉慎重的朝荷西道：「這貓太吵了，擾得公主不能清淨，交給我處理。」順手還摸了羅莎敏感的小肚子一把。

羅莎氣得咬他抓他，費因毫不在意，一人一貓又打起沉默的貓拳來。

「把魔界公主交出來吧！荷西，你應該知道，天界不取人性命，神的教誨讓我們與人為善。」

「天界是不取人性命，但除了命以外，通常沒什麼留下了。」荷西冷笑著。

「不要鬧了！」伊雷納多突然自人群中走出，語氣嚴厲。

「你跟魔族一起，只學到這些東西嗎？當初長老與聖杯就不該允了你無理的要求，要我說，把你關進勒戒室裡幾百年，人就清醒了，如今都成了什麼模樣？」

他的話博得了天使們的贊同，連長老都贊同的看著他。

伊雷納多隱在面具下的眼閃過一絲勝利，微微昂起下巴，居高臨下的審視荷西。

荷西並不看他，只側身彎腰低聲詢問好不容易站直的王小謎。

「沒事吧？」

王小謎給他一個白眼。

「你瞎了？我看起來像沒事嗎？」現在他的感覺就像被塞進一輛沙丁魚罐頭般擁擠的小遊覽車動彈不得後，還在九彎十八拐的山路上飆速前行，暈頭轉向胃裡噁心冷汗直流。

對這種一點也不少女式的直白，荷西反而微笑起來。

「還有力氣發脾氣，看來是好多了。」

他看也不看伊雷納多一眼，伊雷納多面具下的臉色漸漸白了，嘴唇緊抿。他把聲音調高了幾階。

「雪芙蘭！你沒聽見嗎？」

「荷西。」

「啊？」

荷西慢慢直起身來，平視伊雷納多。

「我現在叫做荷西。」

他神情淡淡，態度卻肅穆莊重的讓人不敢直視，不過站在高出三階的聖堂之上，所有人卻像又重新看見當年那個天界第一護衛隊隊長的風采，一時四周皆靜默下來。

伊雷納多掃了一圈，拳頭捏緊了。

一個氣定神閒，一個心思紊亂，現場高下立判，就連懷著同性相斥心理的王小謎，都不得不承認此刻的荷西帥翻了，第一男主角當之無愧。

「不管你叫做什麼，荷西還是雪芙蘭，犯罪者就要受罰，把魔界公主交出來吧。」伊雷納多說著，上前一步，他這動作感染了一些不曾經歷過荷西輝煌世代的年輕天使們，不少天使們跟著往前一步。

荷西一手把王小謎往後拉。

「只管過來。」

阿斯布跟著往前，手往眼裡一拍，銀劍握在手上；魔狼兄弟亮出爪子；奧蘭想衝到最前面被培斯特阻止，培斯特無奈而不著痕跡的嘆氣，也跟著亮武器；普斯金很配合，握起魔杖刷存在感，但沒人注意他。

費因笑著繼續逗羅莎，低聲道：「這場上多危險啊！我們到一旁去，免得傷了妳小臉蛋，變成小花貓就不好了。」

羅莎氣得口吐人言：「你才花貓，你全家都花貓！」

跟王小謎久了，羅莎學習新知的速度倒挺快。

費因挑眉一頓，在羅莎微微揚眉吐氣時湊近一笑。

「如果我是花貓，一定上翻妳這隻可愛的小母貓！」

羅莎一頓，繼而意會過來費因的意思，怒得扭頭跳起，這回力量太大，費因沒捉住，被貓爪在臉上留下幾道深深的血痕，他還要抓，羅莎扭頭就跑，在費因眼前消融進牆壁裡不見。

費因錯愕，「這魔界的小貓兒真是有本事。」

他笑了笑，折回普斯金的身邊。

普斯金看見費因臉上的傷口皺起眉。

「怎麼弄傷的？」

「是可愛的小野貓留下的愛的印記。」費因說著，下意識伸手去碰，一陣刺痛，縮回來的指腹上沾著血，普斯金舉起魔杖要幫他治療被拒絕了，只把沾著血的手指放進嘴裡輕舔。

普斯金看著他的表情，癟癟嘴回頭。

對貓露出這種表情，費因瘋了不成？但話說回來，他現在更同情那隻貓啊……

「從以前就勸服不了你，我與母親都做不到。」伊雷納多說著，認真嘆息，「聖杯受損力量減半，你們這些魔族倒是能囂張起來。」

那話尾上揚的又輕又柔，帶著一種惡意的引導，一下子天使們的臉色都變了，視線落在破成數片的聖杯上，對摧毀他們聖物的王小謎等人怒目相視。

「而這讓我想起一件事，當初愛蓮娜會下凡歷練，也是與你有關吧！」伊雷納多笑了笑。

「你現在還有臉去求她嗎？」

他語帶曖昧，視線落到荷西身邊的王小謎身上。

「魔界公主，妳可知妳身邊這位荷西當年做下的事？他曾經辜負且深深傷害了一位神聖的天使。」

直男王小謎挑眉，斜眼看了荷西一眼。

「那都過去了，貝可菈。」荷西這次回應的很快，語氣中難得有絲緊張，「如果妳願意，我可以解釋……」

荷西的話被一隻舉到面前的手阻止，攤開的掌心雪白細嫩。

「我說你。」王小謎看向伊雷納多。

「你八成喜歡那個什麼蓮娜吧？這樣不可以，就算喜歡也不該對情敵口出惡言，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王小謎無比認真說。

「我們男人要有風度，沒有風度就遜掉了。」

全場皆是一驚！我們男人？

只見魔族少女頓了頓，又慢條斯理的把話圓回來。

「我說的是『你們男人』，剛才說錯了不好意思。」

他朝伊雷納多說完，又朝荷西點點頭，一臉嚴肅。

「放心，我絕對不會因這種事情生氣的。」要也是妒嫉，妒嫉人帥真好、人醜性騷擾，他又不愛男人，生氣幹嘛？

荷西聽到這結論神情有點微妙，像是釋然，又像是失落。

伊雷納多卻因為這種猜測而漲紅了臉。

「魔族果然性喜謊言，在妳眼裡，全天下的異性都是骯髒的！我與愛蓮娜是摯友，根本不是那種關係。」

荷西看伊雷納多態度激動，沉下臉要把王小謎推到後方，王小謎卻自己掙出來了，一臉無辜。

「不是就不是，你生氣什麼？惱羞成怒喔？」

伊雷納多看著王小謎，強烈的憤怒讓他的手指都顫抖起來，好不容易才能深吸口氣平穩語氣，看向一旁的長老。

「很抱歉我失態了……不論被魔族如何侮辱，都不該有失天界的風範。」

王小謎很不爽，馬的，擺高姿態自以為不計較啥意思？惱羞成怒就惱羞成怒，八成國中生處男心態還在那邊說兩句男生愛女生就羞羞臉起來。

王小謎再也不想囉嗦了，跟這種人打嘴仗只讓他自我膨脹。

「欸！」於是他大吼一聲，在眾人連同伊雷納多一起轉過頭來時，伸出右手，比出最中間的那根指頭，用一個連遊戲世界都共通的囂張手勢回擊。

伊雷納多在看懂的那瞬間也憤怒了，一把舉起法杖，紫色雷電在杖頭聚集，荷西面色一變，雙手一收一放，金黃長槍出現在手上，眼看雙方一觸即發，猛地人群外傳來一聲清脆大喊。

「你──想──對──我──弟──弟──做──什──麼？」

許久不見的幼女天使直衝進來，高舉可笑的粉紅愛心大槌，斜著直往伊雷納多的腰間砸去。

「給我飛吧！」

人影碰撞，粉紅霧氣炸飛瀰漫，霧氣散去時只剩一個年輕的男天使在裡面傻笑。

啊？閃開了？

眾人一齊看去，發現伊雷納多已經閃到另一邊的角落，單膝跪地，拄著法杖撐住全身重量，正大口大口喘著氣。

「怎沒打中呢？」王小謎咕噥一聲。

長老已經厲聲阻止起來，「阿芙狄，不得胡鬧，攻擊同族乃是重罪！妳還被罰的不夠嗎？」

阿芙狄把槌子往肩上一扛，挺著小鼻子哼了聲。

「那是我弟弟，我不護著誰護著？今天你有種就把我踢出天界，我弟也會養我的，不養對得起我嗎？」

「……」

王小謎看了荷西一眼，荷西一指按住額頭默默閉眼。

前半段很感人，後半段讓人傻眼，有這樣的姐姐辛苦你了。

「真以為天界沒有紀律了？」阿芙狄的話顯然完全挑戰到長老的底線，他怒得枴杖往地上重重一敲，有好些年輕的天使立刻就單膝跪下了。

「長老請息怒！」

「請息怒啊長老……」

「這等頑劣的天使本該驅逐出境，長老無須心軟！」

長老瞇起眼，剛才他在旁邊一直被當成擺飾品，王小謎那毫無禮貌的表現與荷西的桀敖不馴都讓他深刻覺得權威被挑戰，終於在阿芙狄的點上找到爆發點。於是他冷笑一聲。

「既然妳如此說，天使們都要學習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妳將被驅逐出境，驅逐出境前，先褫奪天使身分……」

「誰敢說要褫奪阿芙狄天使身分的？」

「當然是我……」

長老在看見來人的瞬間氣勢就弱了，矮小的老太婆排開眾人走進來，一笑一嘴黑牙。

「啊？你？你算什麼？」梅莉婆婆毫不客氣，一指直接指到長老面前。

「你當初追我那蠢樣我都還記得，現在當上大長老了就得意是不是？看不起人是不是？不知道這兩個都是我孩子嗎？不管有沒有被逐出天界，胡作非為又怎麼著，他們有我這個母親護著呢！」

王小謎恍然大悟。

好你個荷西，原來是個媽寶，媽媽的寶貝。

她罵得長老面色綠又紅，活像個調色盤又不敢說話，深怕那段歷史被梅莉當面揭開。

梅莉又指著阿芙狄罵。

「我就說妳要打人也該在家裡打，鬧什麼？伊雷納多也算妳弟弟，打弟弟不要緊，關起門來怎麼打就怎麼打，鬧在這裡多難看？」

阿芙狄踢著小腳，一下子囂張全失，像看見訓導主任的小學生。

「對不起……乾媽……」

梅莉鎮壓全場，火力全開，立刻箭頭又指向荷西。

「你也是，多大的人了，歷練也不少，不過摔破一個聖杯的事情也擺不平，以前教你的都到哪去？」

不過摔破一個聖杯的事情？

梅莉的話讓天使們大驚失色，但她根本不在意。

荷西低頭恭敬道：「對不起，梅莉乾媽，是我沒用沒本事，妳別氣壞自己！」

王小謎看見，荷西說這話時，嘴角帶著一抹忍俊不禁。

驀然讓他心裡也溫暖起來。

原來這傢伙也有這麼溫情的一面啊！從遊戲一開始到現在，他還以為荷西就是個有異性沒人性的馬子狗呢！

梅莉婆婆看向角落的伊雷納多，正要罵，卻發現伊雷納多的情況不太對勁。

他渾身顫抖，像竭力克制什麼又控制不住，抬起手來很慢很慢的去摘面具。

面具底下大揭密，王小謎也探出頭來看。

啊～好討厭啊！又是一個韓版小鮮肉，那臉還長得超美超精緻。

王小謎撇撇嘴，也難怪他要遮起來了，這臉委實威嚇力不足。

伊雷納多彷彿機器人一樣，一格一格抬起頭來，看得出他用盡全身的力量在抵抗，剛才阿芙狄的槌子他沒能完全避開，有些淡粉色碎末從他左臂上散下。

伊雷納多看向荷西。

王小謎是經歷過那槌子威力的，這下偷笑了。

還不讓你這愛正經的丟臉死──

可是伊雷納多沒有失態，他只是盯著荷西，死死盯著，然後從齒縫裡一字一句的斷斷續續的擠出話來。

「我……討厭……你，雪……芙……蘭……我永遠……都……你……」他的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講完便脫力倒在地上暈厥過去。

王小謎很驚訝，那槌子的能力應該是讓伊雷納多喜歡荷西才對，怎見面就說討厭？他很八卦的想求證討論，但轉頭一圈，發現眾人都一臉嚴肅，只得把這心思又嚥下去。

梅莉婆婆走到他旁邊，毫不溫柔的踢了腳，看不出是親生兒子。

「倒是能耐了，可以撐這麼久。」

老太婆一個攔腰把伊雷納多扛上肩，對著圍觀眾人噴著口水咆哮。

「看什麼看，別人家的家務事這麼好看？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別在這裡傻傻站著。去去去！」

說還不夠，她摸出枴杖驅趕，把一群天使當成蒼蠅蚊子一樣對付，王小謎看得是目瞪口呆，她趕完人群又回過頭來威脅長老。

「就這麼定了啊！不許再找我家孩子的麻煩！要不然我分分秒秒讓你尊嚴掃地，懂嗎？」

長老面色如土的點頭，梅莉以鼻哼了一聲，視線落在王小謎身上。

「不錯，跟我當年長得滿像的，雪芙蘭你這孩子眼光好。」

什麼？王小謎錯愕，看看自己的大胸，摸摸自己的小臉。

歐巴桑妳是掉進哪個黑洞裡去？

梅莉婆婆稱讚完這麼一句就走了。她身材矮小，高大的伊雷納多被她扛在肩上，頭腳都在地上拖行，偏偏梅莉像不知道一樣，各種石頭樹幹碰撞，乒乒乓乓，王小謎聽那聲音都替昏迷的伊雷納多覺得痛。

阿芙狄則看看荷西，又看看梅莉婆婆，最後竟乖乖的一癟小嘴跟著梅莉身後像個小媳婦一樣走了。

現場只剩小貓兩三隻，長老清了清喉嚨板起臉來，努力挽回顏面。

「本著天界慈悲為懷的心，這次就不懲處你們了，只要把聖杯修復如初送還，此後不能再踏入天界一步就當作懲罰吧！」

長老說著，又嘆口氣看向荷西，「不過伊雷納多說的也沒錯，當初是你惹出的禍，你總該給愛蓮娜一個交代，看來你們彼此之間總是躲不掉的……」

第二章

左一句愛蓮娜，右一句愛蓮娜，正常一點的女人都要上心了。

可王小謎當然不是正常女人。

他坐在前往人間的天馬上，握著裝有聖水的瓶子發呆。

荷西看了王小謎幾眼，神色微恙。

奧蘭也看了幾眼，欲言又止。

阿斯布看左看右一幫男人的蠢樣搖頭，拍馬靠近。

「公主，您怎麼了嗎？」

王小謎抬起頭看他，眼圈驀地紅了。

「阿斯布，對不起……」

阿斯布坐在馬上的身子輕輕一震，但很快又平靜下來。

「公主說什麼呢？」

「我知道你是最失望的人，但我真的想阿斯蕾了，好想好想……」想念心靈綠洲，想念可摸可抱的可愛妹子。

阿斯布嘴唇囁嚅，沒想到王小謎會講出這一番話來，喉頭滾動幾下，輕輕吐出幾個字。

「沒關係。」

他停了停，又說：「至少妹妹還有我們，我們都不會放棄她的。」

從「我」到「我們」，阿斯布的用詞有一個相當微妙的轉變，王小謎不察，只是認真的點點頭，握住聖水的手捏緊，另一手伸過去用力搭住阿斯布的肩膀。

「好，一言為定！」

阿斯布露出一個從未有過的溫暖笑容。

「馬上就要到了，愛蓮娜在人間住的地方。」荷西沉聲道。

穿過重重雲層，底下的景物明朗起來，王小謎待過魔界、天界，這倒是第一次看清楚人界的景象，彷彿歐洲中古世紀城市，底下一棟又一棟小巧的矮磚房，高不過兩、三樓，二樓的陽臺種著不少盆栽，隱約可見戴著嫩黃頭巾的少女舉著澆水器在澆花。

天馬在城上空盤旋一圈，最後把眾人直接送進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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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聖殿裡兩波人馬對峙。

聖杯被毀的消息傳了出去，天使們怒氣沖沖的蜂擁而來，越來越多的天使把四周擠得水洩不通，王小謎一開始還有點迷糊，後面漸漸膽怯起來，被一大波可愛的天使女孩怒目而視真心傷不起，一顆純純宅男心碎滿地。

他只能緊抱著羅莎，表情僵硬的看著眼前情況。

雪白長鬍鬚的長老排開眾人走出來，他的神情凝重卻不憤怒，高舉枴杖，一時間騷動的眾人都靜了下來。

「好了，事情既然都發生了，吵鬧不是辦法，現在聖杯力量驟減，我們必須更加團結，齊心協力的護衛天界的安全，何以這樣吵鬧不休？」

就像往滾熱的水裡兜頭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