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下雪時祈禱,願望一定會成真。」
有這樣一個傳說:接觸地面的瞬間隨即消失無蹤的「忘雪」,會幫我們把願望帶回天上,幫我們實現。
七年前,命運多舛的少女邂逅了以成為獸醫為職志的少年。然而,七年後再重逢,原以為永不磨滅的回憶卻早已不在……
少女「深雪」偶然在公園裡撿到一隻剛出生的垂死狗寶寶。
「只要向忘雪祈願,必能心想事成」,她深信祖母的教誨,祈禱狗寶寶能夠康復。就在此時,立志成為獸醫的少年「櫻木」行經該處,幫忙治好了狗寶寶。忘雪的力量是真的!在不可思議的力量牽引下,邂逅的兩人逐漸互相吸引。不久後,被迫分離的深雪及櫻木約定「七年後相同時間、相同地點」重逢,然而……
一次、二次的錯過之後,當我們第三度重逢,你是否還會想起我?
彼此相愛卻擦身而過的兩人,譜出一段淒美的純愛物語。
=本書特色=
◎「黑新堂」、「白新堂」合體之作,浪漫純愛與社會議題巧妙融合,有如日劇《白色之戀》結合電影《金玉盟》。
◎即將於2011年由廣木隆一(《生命最後一個月的花嫁》、《雷櫻》)執導,2012年上映!
◎2009年由寶塚歌劇團改編為同名舞台劇。
◎推薦給喜愛《愛心動物醫生》、《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現在,好想見你》、《一公升的演淚》等純愛或寵物主題的讀者。
作者簡介:
新堂冬樹Shindo Fuyuki
一九六六年生。一九九八年以《血染的神話》榮獲第七屆梅菲斯特獎,正式步入文壇。寫作題材廣泛,包含描寫金融內幕、新興宗教等題材為主的黑暗小說,以及淒美動人的純愛小說,有「黑新堂」、「白新堂」之稱。作品數度改編為日劇、電影、漫畫。
《忘雪》是作者首部愛情小說。另著有《愛之詩》、《抽屜裡的情書》等。
譯者簡介:
鄭曉蘭
畢業於東吳大學日文系、輔仁大學翻譯學研究所日文筆譯組,熱愛文字以及寫作。長期從事口、筆譯工作,現任職報社英、日文新聞編譯。其他譯作包括《超強幸運星》、《公園生活》、《維他命F》、《天使的呢喃》、《聖家族的午餐》、《美麗的孩子》等。
章節試閱
剪影般的雲朵緩緩掩上金黃色的天空,路旁是繽紛盛開的淡紅色山櫻花。四周仍感受得到彷彿讓櫻花後悔開放的餘寒,少女以小小雙手收攏夾克前襟。
今年是前所未有的酷寒嚴冬。她記得新聞好像有報導暖氣銷量創新高,是去年的好幾倍。
迎面而來的風如同銳利刀刃,刮過面頰和手掌。四月的腳步近了,但是擦身而過的行人卻還是個個裹著冬季大衣。
冷風送來宣告下午五點的鐘聲音色。今天忙著準備後天開始的學校「文化祭」,回家時間比平常晚一個鐘頭。她知道不快一點不行,腳步卻反而益發沈重。
舅舅夫婦非常和善親切,就算晚回家也不責備女孩。自從父母一年前在車禍中喪生、跟著舅舅夫婦生活以來,她不記得曾被罵過。
但是,那樣的溫柔卻讓女孩感到孤獨。
女孩很明白。不論自己多晚回家,舅舅夫婦始終照常以笑容迎接她。
再走一百公尺就到家了,少女更為放慢腳步,隨即邁入社區公園。
當地居民稱此處為「馬利亞公園」,仿法式庭園設計,是女孩很喜歡的地方。
公園中央有座噴水池,水池中央聳立著懷抱年幼基督的聖母馬利亞雕像──公園正是以此為名。池畔周遭開滿色彩繽紛的花朵。噴水池的前後左右設有長椅。長椅上空無一人。女孩鬆口氣,在正對聖母馬利亞雕像的長椅坐下。
女孩特別喜歡冬末初春時的社區公園。氣溫一旦回暖,公園內就擠滿情侶或家族,女孩也將無處容身。並不是因為長椅全讓人占據,而是惟有在空無一人的公園、獨自陷入沈思的時刻,女孩才可脫去在舅舅夫婦、同學面前那個開朗活潑女孩的盔甲,回復真正的自我。
父母尚在人世時,女孩並不需要穿上盔甲,能夠縱情表現出羞怯、擁有一顆如同玻璃般易碎心靈的真實自我。
──可是,老公,我們家有那種餘力嗎?
──有什麼辦法呢?我是長子,總不能把妹妹的孩子塞給弟弟吧。
在雙親葬禮上聽到舅舅夫婦對話,女孩心底彷彿被銳利的刀刃切開,大受打擊。
從那一天之後,少女就變了。因車禍同時失去雙親的深沈悲哀,還要與出於義務才收養自己的舅舅夫婦一同生活,照理說,女孩應該要變得更為內向沈默。但是,女孩卻裝出之前和父母同住時怎麼都想像不到的開朗活潑個性。
認識以前那個女孩的同學或導師全為女孩的轉變感到驚訝,其中還有人擔心女孩是不是因為打擊太大,精神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那樣的轉變不是負面,而是正面的,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再這麼在意。曾幾何時,「開朗活潑」便成為女孩的代名詞。舅舅夫婦也以溫暖的態度接納她,那天的對話也像不曾發生過一般。
為什麼把深不見底的悲傷封存於內心深處,選擇變成另一個人呢?女孩很明白箇中原因。為了守護自己那顆比別人更加脆弱、容易受傷的玻璃心,她只能飾演那個與自己完全相反、遇到任何事都能一笑置之的爽朗女孩。
男孩子氣、心直口快、天不怕地不怕的活潑孩子。
大家所認識的女孩,是偽裝的樣貌。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女孩真正的樣子。
網球場傳來球拍敲擊網球的乾澀聲響、聽來非常愉快的歡呼聲、幼童叫喚母親的撒嬌聲,這一切全冷冷迴盪在女孩心底。
少女長長的睫毛覆蓋雙眸,思緒專注於噴水池的水聲,讓鼓膜摒除所有雜音,戰戰兢兢地將那條比起任何時候都讓自己憂鬱的記憶之線拉近。
──光三郎很爽快地答應了。
──那孩子還不知道吧。
──那還用說嗎?我是今天早上才得到光三郎正式回覆的呀。
──不是啦,我是說我們都沒跟那孩子說要去京都吧?這跟養狗養貓不一樣,收養了一年,又要她到別人家去……所以我一開始才反對收養那孩子嘛。
──有什麼辦法啊。連最後希望的銀行都拒絕貸款給我們,現在也只能宣布破產了。到時候,這棟房子、所有財產家當全會被債權人扣住。沒工作也沒住所,身無分文的我們要怎麼養小孩呢?我自己也很痛苦啊……
她是在前天夜裡聽到舅舅夫婦這番比起多麼冷酷的寒風都要凍徹心扉的對話。起床如廁、行經起居間前的走廊,聽到兩人隔著門傳來的聲音。
女孩後來也沒去廁所,直接拖著僅剩軀殼的身體回到房間,度過失眠的一夜。
兩年前,舅舅用工作整整四十年的印刷公司退休金,在住家所在的世田谷區用賀鄰站「櫻新町」開了一家日用雜貨店。靠著位於住宅區的優勢,開張當時店外大排長龍,生意的起步相當順利。
原本一帆風順的小生意,在領養女孩的約半年前開始烏雲罩頂。
與舅舅的店咫尺之隔,新開了一家平價大賣場。面對品項豐富齊全,價格又便宜的競爭對手,舅舅個人經營的小店實在難以抗衡。
顧客的身影逐漸遠去後,舅舅的店也常是門可羅雀。
開張當初積極提供貸款的銀行,就在舅舅的店鋪陷入絕境之際,立刻翻臉像翻書一樣,態度轉為冷淡。
「晴天借傘、雨天收傘,這就是銀行幹的勾當」──口頭禪似的,舅舅老叨念這句話。
她之前也很擔心。舅舅那間賠上所有退休金的店要是倒了,會怎麼樣呢?沒有收入又年過六十的老夫妻,有辦法繼續撫養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孩嗎?
雖然心中早有預感,相反地又覺得船到橋頭自然直。女孩曾向天國的雙親祈求,希望讓舅舅的店起死回生。即便現在仍無法敞開心胸,不過她才正開始習慣跟舅舅夫婦同住的生活,實在受不了再到陌生人的家去,一切重新再來。
女孩的祈禱並未成真。昨天夜裡,晚餐後,憔悴雙眼下貼著厚重黑眼圈的舅舅嘴裡,吐出她前天夜裡所聽到的內容。
──好啊,我以前就很想到京都住住看耶。
女孩拚命擠出天真的微笑對舅舅說。
舅舅以悲痛的神情向她提起新的養父母。
新的養父母,是舅舅的弟弟橘光三郎,他在京都一個叫做「祇園」的地方廣泛經營飯店、餐飲等行業。他的獨生女兩年前因病去世,如同城堡的宅邸平日只住著他們夫妻倆。不論橘光三郎或是他的妻子都非常疼愛小孩。
疼愛孩子的小舅夫婦、富麗堂皇的宅邸、順利穩當的工作。從舅舅口中聽到的橘光三郎這號人物似乎是理想的父親,女孩雙眼也閃耀希望的光輝,認真傾聽,然而整顆心卻與在舅舅面前流露出的神情相反,徹底籠罩在深沈的黑暗中。
不能跟小舅舅借錢嗎?那麼一來,她就可以不用去京都了呀……
女孩表面上雖然對夢想般的生活躍躍欲試,暗地裡卻數度在心底質問。
她說不出口。女孩很明白舅舅不這麼做的原因。要是自己是舅舅的親生女兒,不論發生任何狀況,都不會被拋棄的……
──那我還有功課要做,先回房間嘍。
女孩為了逃離舅舅夫婦窺探般的視線,吐出這麼一句話後隨即起身。她怕再繼續待下去,自己因悲哀而顫抖的內心會被徹底看穿。
女孩張開雙眼,大大吐了口氣後仰望天際。從山櫻花瓣間窺見的天空簡直像在代為傾訴女孩的心境,籠罩著深灰色的雲層。
再過沒多久,就要跟東京道別了。一個月後,小舅舅會到東京來接女孩。從下個月成為國中生開始,就必須在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房子、陌生的雙親身邊生活,女孩覺得這一切一點也不真實。
夾雜著噴水池的水聲,耳邊傳來某種叫聲。女孩睜開雙眼,豎耳傾聽。又聽見了。「嗚──嗚──嗚──」,是狗兒的哀鳴。
女孩循著叫聲環視公園,視線停駐於正前方噴水池周遭的花草叢中。一隻米黃色毛髮的狗寶寶似乎想將自己藏起來似的,在花草叢中縮成一團。
女孩從長椅起身,跑到狗寶寶身旁。鼻尖緊貼後腳的狗寶寶微微顫抖。附近沒看到任何像飼主的人,也沒戴項圈。
「好可憐喔,只有你一個嗎?」
看到這隻狗寶寶獨自縮在連空氣都彷彿幾乎凍結的寒冷公園內,女孩將本身境遇投射在牠身上。
狗寶寶抬起眼睛盯視女孩,尾巴無力搖動。
圓滾滾的雙眸加上胖嘟嘟的身軀,垂下的大耳朵還有短短的毛髮,肚子側邊有個小小的黑色胎記。仔細一看,那胎記像是個十字架。
女孩從以前就喜歡動物,但是沒養過寵物,甚至不清楚狗寶寶的品種、是不是雜種狗。
「很冷吧,馬上就讓你暖和一點喔。」
女孩對狗寶寶說,雙手攬著狗寶寶前腳,抱了起來。狗寶寶隨即出奇不意地汪一聲,發出慘叫。
「怎麼了?啊,你受傷啦。」
狗寶寶的右大腿有個綻開的傷口,血染紅了周遭的毛髮。
「怎麼辦……」
女孩抱著狗寶寶,感到束手無策。身旁半個人都沒有。如無頭蒼蠅般在公園內徘徊的女孩覺得有個冰涼的東西觸碰到臉頰,於是再次仰望天際。
在深灰色天空飄舞的白色花瓣……不對,那不是花瓣,而是雪花。春天的淡雪,也叫做「忘雪」……
記憶之門緩緩開啟。三年前的春天,母親在前院花壇澆花,她在一旁幫忙,那時也毫無預警地飄下淡雪。
──殘雪、雪殘、雪涅盤、涅盤雪、雪之終、終雪、忘雪……這些全是春天降下的雪的名字喔。春天的雪呢,因為氣溫或地面溫度都很高,飄下來也不會堆積,一下子就會消失,所以也稱為「淡雪」或「細雪」。就在嚴酷冬天終於遠去,大家因為春天的腳步接近而雀躍欣喜時,突然間在某一天,視線所及全是雪花片片。媽咪呢,最喜歡春天的雪了。特別是「忘雪」這個名字。奶奶以前老是這麼跟媽咪說,「在春天下雪時祈禱,願望一定會成真」。她說,在接觸地面的瞬間消失無蹤的忘雪,會幫我們把願望帶回天上,幫我們實現。
──忘雪為什麼能幫我們實現願望呢?
──這就不知道了,奶奶也沒提呢。媽咪覺得,大概是想讓如願的人期待明年春天也能下雪吧。忘雪一定很怕寂寞吧,所以想跟大家說「別忘記我喔」。
母親的微笑讓女孩的胸口一緊。就在她考慮要許什麼願望時,忘雪已經停歇。接下來三年都不曾下過忘雪,女孩也就忘記母親說過的話。
雪片融化後的水滴沾濕狗寶寶的身軀,在女孩雙臂中顫抖的狗寶寶微張著嘴,吐出白色氣息。現在這時候,忘雪的存在還真是可恨。
「你等一下喔。」
女孩輕輕將狗寶寶放在長椅上,脫下身上的防寒夾克包住狗寶寶,然後抱起來。她坐到長椅上,連同夾克緊抱住狗寶寶。
她感受不到寒冷,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拿這隻受傷的狗寶寶怎麼辦。
不可能把牠帶回家。附近雖然有動物醫院,卻沒有錢。從夾克中探出頭來的狗寶寶閉著眼睛,似乎很痛苦地哀嚎。再這樣下去,狗寶寶會死的,怎麼辦?
「媽咪以前說過的,她說只要祈禱,願望就能實現,拜託幫幫這小狗吧。」
女孩哭喊著。她覺得狗寶寶在雙臂上的體重似乎變得更沈了。大概是沒力氣叫了吧,狗寶寶虛弱無力地垂著頭,下巴就靠在少女雙手的指甲上。
願望似乎不可能實現了。現在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只能把牠帶回家,求舅舅幫忙送到動物醫院。
「怎麼了?」
就在女孩下定決心、正想從長椅起身的瞬間,背後有人這麼對她說。
她的心跳加快,立即拭去淚水,提心弔膽地轉向身後。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哭泣的樣子。一個穿著黑色羽絨外套的少年從行道樹縫隙露出臉來。
筆直伸展的粗濃眉毛、明顯的雙眼皮、內含柔和色彩的漆黑雙眸。
聲音的主人是她曾在附近看過好幾次的少年。她不知道少年住哪裡、是什麼人,也從未交談,只是從黑色羽絨外套下所窺見的深藍色西裝外套及灰色西褲可知少年是個高中生。
「這小狗受傷了。」
女孩起身,以毅然決然的態度說。她不想讓少年得知自己內心的顫抖。
「你這樣會感冒的,先把這個穿上。」
少年說著,脫下羽絨外套溫柔地披在女孩肩上。少女凍僵的身軀包覆在鬆垮垮的羽絨外套中,舒服的餘溫也隨之滲過來。
「好了,到這裡來。這是拉布拉多幼犬耶,牠叫什麼名字啊?」
「我不知道。」
「咦?為什麼?」
「牠好像是被別人扔掉的。」
聽到女孩的話,一抹微微吃驚的表情在少年端正的臉龐上擴散。
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啦?早已習慣察言觀色的女孩,心底萌生不安。
「我是不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她降低似乎就要高八度的尖銳聲調,強自鎮靜地詢問。
「沒有。只是覺得純種狗被棄養很少見而已。拉布拉多是英國的狗,原本是獵捕鴨子之類水鳥的獵鳥犬,游泳技術很厲害的。」
少年說道,右手輕柔撫過抱在膝上的狗寶寶的頭、背乃至於腰部,左手則揉搓小狗耳後。看來始終很痛苦的狗寶寶似乎舒服得瞇起雙眼。少年的手部動作甚至讓從旁觀看的女孩受到牽引,雙眼幾乎也要隨之瞇起來。
從少年的手部動作及充滿感情的眼神,看得出少年很習慣和狗兒相處,而且非常愛狗。
「哇,這小狗是這麼厲害的狗啊。你知道好多狗狗的事喔。」
得知少年的驚訝跟自己沒關係後,女孩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因為我爸爸是獸醫呀。」少年露出耀眼的白牙笑了。
「獸醫,就是動物醫院的醫師嘍?」女孩不禁提高音量。這次輪到女孩感到驚訝。出現在抱著受傷狗寶寶、不知所措的女孩面前的少年,竟然是獸醫的兒子。這過於巧合的偶然,讓女孩有股想捏捏臉頰的衝動。
「是啊,離這邊走路沒多遠,有一家『櫻木動物醫院』,就是我家。」
女孩又嚇了一跳。櫻木動物醫院是棟四層樓建築物,從女孩家只要走路幾分鐘就到,但因為與學校反方向,她很少跑到那一帶。不過,之前去砧公園遊玩時,經過好幾次。那是一棟粉紅色外牆的可愛建築物,她很有印象。
「不知道情況怎樣耶,我想看看你的傷。來,在這邊躺一下喔。」少年發出溫柔的聲音,讓膝上的狗寶寶側躺,然後觀察牠的右腿。那眼神和聲音一樣非常溫柔。
「可能有點痛,稍微忍耐一下。」少年凝視狗寶寶的眼睛這麼說,手指順著傷口周圍輕壓。狗寶寶的右腳隨之抽動,不過沒發出鳴叫。
檢查狗寶寶的少年側臉,讓女孩看得出神。那雙眸、聲音還有指尖,一切的一切都充滿慈愛。
「這是割裂傷,應該是鐵絲之類的東西劃傷的。不過,傷口並沒有外表看來這麼深,不要緊。」那溫柔的雙眸從狗寶寶身上挪開,轉向女孩,少年說著露出微笑。
女孩感到胸口深處莫名其妙地開始發熱,同時覺得呼吸困難。她不知道為什麼,這是頭一次發生這種事情。
「你看得出來呀?」女孩以嘶啞的聲音問,整個人飄飄然似的雙頰通紅。
「我好歹也算是獸醫的兒子嘛。來吧,汪汪,到我們家來療傷好嗎?」柔和的眼神從女孩回到狗寶寶,少年說著從長椅起身。
女孩仰望抱著狗寶寶的少年。從深灰色天空飄落飛舞的白色花瓣,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及少年稍微撥向後方的黑髮以及穿著深藍色西裝外套的肩膀,隨即融化消失。
──據說向春天降下的雪花祈禱,必定心想事成。據說在接觸地面的瞬間隨即消逝無蹤的忘雪,能將願望帶到天上,幫忙達成。
耳邊響起媽媽的話語。
「快來啊,怎麼啦?會凍壞的。」
柔和的眼神、彷彿會被吸進去的深沈雙眸、描繪出弧形的唇間展露出的耀眼白牙……少年緊攫住女孩雙眼不放的笑容。
或許,忘雪真的幫她實現了願望,女孩心想。
剪影般的雲朵緩緩掩上金黃色的天空,路旁是繽紛盛開的淡紅色山櫻花。四周仍感受得到彷彿讓櫻花後悔開放的餘寒,少女以小小雙手收攏夾克前襟。
今年是前所未有的酷寒嚴冬。她記得新聞好像有報導暖氣銷量創新高,是去年的好幾倍。
迎面而來的風如同銳利刀刃,刮過面頰和手掌。四月的腳步近了,但是擦身而過的行人卻還是個個裹著冬季大衣。
冷風送來宣告下午五點的鐘聲音色。今天忙著準備後天開始的學校「文化祭」,回家時間比平常晚一個鐘頭。她知道不快一點不行,腳步卻反而益發沈重。
舅舅夫婦非常和善親切,就算晚回家也不責備女孩。...
作者序
彷彿冬季的遺失物 春季才寄達一般
妳再度出現在我的眼前
往日回憶讓我甦醒
當日我倆的誓言
妳始終都在等候著吧
從那時候開始始終如一地等著……
而我卻毫無所覺
徹底傷害了妳
祈求這一刻永不消失的妳
我好想緊抱妳,永不分離
我好想守護易碎的妳……
我向忘雪祈禱 希望這份心意能夠傳達給妳
微乎其微的回憶支持著妳
我們的未來明明正要開始
我一定會去接妳的
為了讓兩人的時間再次重疊……
妳卻始終緊閉雙眸
難以從回憶抽離
祈求這場夢永遠別醒的妳
我從今以後要守在妳身旁
彷彿光明驅散黑暗一般……
我將期盼寄予忘雪 祈禱春季時奇蹟降臨
彷彿冬季的遺失物 春季才寄達一般
妳再度出現在我的眼前
往日回憶讓我甦醒
當日我倆的誓言
妳始終都在等候著吧
從那時候開始始終如一地等著……
而我卻毫無所覺
徹底傷害了妳
祈求這一刻永不消失的妳
我好想緊抱妳,永不分離
我好想守護易碎的妳……
我向忘雪祈禱 希望這份心意能夠傳達給妳
微乎其微的回憶支持著妳
我們的未來明明正要開始
我一定會去接妳的
為了讓兩人的時間再次重疊……
妳卻始終緊閉雙眸
難以從回憶抽離
祈求這場夢永遠別醒的妳
我從今以後要守在妳身旁
彷彿光明驅散黑暗一般……
我將期盼寄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