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轟動國際社會真實事件,改編電影由奧斯卡兩屆影帝湯姆漢克擔綱本書主角,繼【阿波羅13號】【浩劫餘生】,再次主演激勵人心之作!
歐巴馬總統盛讚!
「菲利浦船長勇氣過人,對船員無私奉獻,我與國人同樣敬仰。他的膽識堪稱美國全民的典範!」
如果,你曾為少年Pi在救生艇上對抗老虎的奇幻漂流而讚嘆,
那麼,你將為菲利浦船長真實智取海盜的意志和堅強而動容流淚!
◎菲利浦船長遭索馬利亞海盜劫持五天,改編電影由【神鬼認證】系列導演格林葛萊斯執導。美媒代表性評價:「影片一氣呵成,細微處有條不紊,狂熱處令人感覺汗流浹背,自始至終攝人心魄,年度最引人入勝的電影之一」;「一部悲慘又鼓舞人心的必看影片」;「格林格拉斯標誌性的運鏡風格固然炫目,但真正使本片令人難以忘懷的還是湯姆·漢克斯的出色表演」;「漢克斯深入角色內心,對躲過死亡後的演繹,其水準之高是我以前從沒見到過的,令人敬畏」。美國票房首周末2600萬美元,次於《地心引力》名列第二。次周末收1730萬繼續列第二位。
『最後下船的人總是船長』並非電影的臺詞﹐而是船長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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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假如被海盜抓去當人質,怎麼辦?」
「怕海盜的話,當初就不應該上這艘船,你不知道這一趟行程嗎?」
理察‧菲利浦非常了解航海的危險;他在一封電子郵件中這樣子告訴過妻子。原本,二○○九年四月八日這一天對這位五十三歲的船長來說,就和平常的日子沒有兩樣:他掌管快桅航運阿拉巴馬號貨輪這艘美國籍貨輪,為世界糧食計畫署載運食物與農產品。原本平常的工作一直持續到──航行至非洲之角外海大約兩百英里處的海域──一群扛著AK47步槍的索馬利亞海盜發動攻擊、強行登上貨輪……
但是,這些海盜沒料到船員們會反擊;也沒想到船長會自願擔任人質,以交換貨輪與所有船員的安全。最後,海盜也沒預料到這位有話直說、堅強剛毅的一船之長會變成他們的俘虜。接下來是長達五天的緊張對峙、張力節節高升的意志之戰,最後演變成一場大膽冒險、千鈞一髮的海上救援行動。
菲力普斯船長的經歷之所以傳奇就在於:他認為自己只是個平凡人,盡力做好份內的職責,然而就是這份「為所當為」的毅力,使這位平凡人成為不凡的英雄。
「我最深刻的領悟是救生艇上學到的教訓:我們比自己的想像來得堅強!遭囚禁的過程中,特別是模擬處決的那幾次,那種終極恐懼、坐以待斃的感覺太可怕了。這件事讓我學到,我比自認的斤兩多重了幾倍。」──菲利浦船長
作者簡介:
理察‧菲力普斯船長
出生於麻州溫徹斯特,家中有七位兄弟姐妹,父母親都是教師。遺傳典型愛爾蘭裔的強悍基因,中學時代的綽號是「叢林」,碰到打架的場面時,絕不會夾著尾巴溜走。中學時打美式足球、籃球、長曲棍球,但每種項目的表現平平。
中學畢業後一事無成,同時兼幾份工作,擔任警衛,也開計程車。卻在此時巧遇船員乘客,因而引發航海興趣,並於一九七九年自麻州海事學院畢業。一九七六年夏天,第一次上船實習,並從基層的三副做起,成為獨當一面的船長。一九八八年與急診室護士安翠雅‧科吉歐結婚﹐育有一子一女。
他在一九九○年領到船長執照,並已見識過船長百態,期許自己成為他樂意效法的那一種好船長。二○○九年四月擔任快桅阿拉巴馬號船長,為拯救同船十九位船員,遭索馬利亞武裝海盜劫持,在救生艇上為生存而奮戰五天,並曾一度自行脫逃而遭海盜暴力虐待,最後在歐巴馬總統的授意下,由美國軍艦和海豹部隊突擊營救成功,並擊斃四名海盜。
菲力普斯船長維護船員安全並堅強求生的真實故事,迅即感動全球,不但歐巴馬總統親自接見褒揚,並已改編電影,由兩屆奧斯卡影帝湯姆漢克主演。
譯者簡介:
宋瑛堂
台大外文學士,台大新聞碩士,波特蘭州立大學專業文件碩士﹐曾任China Post記者、副採訪主任、Student Post主編等職。譯作包括《祭念品》、《賴瑞金傳奇》、《搜尋引擎沒告訴你的事》﹑《宙斯的女兒》﹑《全權秒殺令》﹑《創意無限公司》、《單身》﹑《馭電人》、《大騙局》、《數位密碼》、《斷背山》、《人魔崛起》、《冷月》、《永遠的園丁》、《幸福的抉擇》、《蘭花賊》等書。
章節試閱
1.
在航海人之間,人質事件是禁忌話題。就連船難也比人質事件更適合討論。我能意識到科林的不安。霎然間海盜問題再也不抽象了,不再是新聞標題。船員親眼看見了海盜船,自己卻手無寸鐵,無力對抗海盜。
「我可以先簡短說明一下,」我說。「很簡單,掉進海盜手裡,最重要的是絕口不談宗教。宗教話題是毒藥。不要提阿拉或耶穌的話題,以免惹海盜生氣。而且,千萬不要想勸對方相信你的宗教比他們好。政治話題也一樣,尤其不要扯到中東。海盜可能會說,美國是全世界最爛的國家,想用這種話來激怒你。你的責任不是捍衛國家的尊嚴,而是求生,所以,他們愛罵,隨便他們去罵。」
科林神情仍然顯得緊張,唯恐遭海盜攔截,所以我繼續進行人質教育。
「海盜叫你做什麼,你照做就是了,」我說。「向他們透露的情資是越少越好。有些情資不重要,奉送給他們沒關係,可以和敵人建立默契。有些情資應該壓著,除非受到嚴重威脅,否則不要輕言洩漏。什麼樣情資可以奉送?像是帶他們去找淡水、熟悉安全設備。你應該讓他們自以為掌握全局,而你應該偷偷把他們引到別的地方去,不要讓海盜接近真正重要的東西,例如雷達和輪機控制。更不能洩漏其他船員的位置。」
「瞭解。」科林說。
我總覺得,一旦海盜上了船,本船就沒戲唱了。我們一定要在海盜登船之前擊退他們。此時,本船航行的方向與索國海岸平行。我回自己的寢室就寢。睡到約莫凌晨三點三十分電話鈴響。來電者是二副肯尼,他守的是午夜到凌晨四點,俗稱的「狗班」。
「船長,你最好上來一下。索馬利亞海盜,」他說。「他們用無線電在發話。」
我快步踏上走道,爬內梯上艦橋,我低頭看無線電,頻道是十六,是國際呼救頻道。「索馬利亞海盜,索馬利亞海盜,我要來抓你們了。」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我拿起望遠鏡。大約七海浬外有一艘船,在本船右舷艉的方向,像尋常的漁船燈火通明。但我仔細一看,發現那艘船的尾巴綁著另一艘船。
「索馬利亞海盜,索馬利亞海盜,」無線電又傳來同一人的聲音,充斥在死寂的艦橋裡。這人幾乎像在唸經。[他是在搞啥花招?]索馬利亞人偷偷摸摸的行徑為人所熟知:他們最不願做的事是打草驚蛇。這種行為不合理。
有可能只是兩三個漁夫在尋我們開心。或者,可能是海盜路過,想觀察我們的安全措施,現在可能在前方守候,想先擾亂我們的軍心,然後加足馬力,回頭過來攔截本船。我說過,這些人不斷求新,不斷刺探弱點。
我以望遠鏡觀察那艘船。船並沒有向本船駛來,只是原地漂浮,是一般漁船的動作。
「我們開到一百二十RPM吧,航向轉到一百八十。」我說。我想大幅度修正航向,讓海盜——如果對方果真是海盜--一眼看得出來,以告訴對方,本船知道他們在前方守候。我們希望把對方遠遠甩在後面。
本船開始轉彎,三十秒後開始新的方向。我以望遠鏡觀察怪船。對方在後面原地漂浮著。但是,怪船後面的小船並沒有出動,沒有追過來。如果海盜想發動攻勢,照理會出動那艘快艇。只要快艇沒有離開漁船,我們應該不會出事。
2.
在商船界,我們有一句說法:「速眠」(sleep fast)。航海人有辦法十秒入睡,兩個鐘頭之後起床準備幹活兒。練不好這份功夫的船員只能改行。
那一夜,我睡成死人,然後在早上六點起床,四月八日星期三。我們又安度一天。
又是晴天。絕佳的航海天氣。我上去艦橋。烈日宛如一支火紅的撥火棍,本船正準備停靠蒙巴薩,而靠港的日子會忙得不可開交。我忙著這些例行公事之際,巴基斯坦籍舵工ATM過來插嘴。「一艘船接近中,在艉部三點一海浬外。」
我拿著望遠鏡觀察。快艇把距離拉近到二點五海浬,改以本船的新航向前進。現在毫無疑問了。這些人出海不是想打撈鮪魚。他們想打的人是我們。
小艇逼近到兩海浬。拉近到一海浬時,我對科林喊,「鳴放入侵警報。」他鳴汽笛,再跑去按牆上的總警報,通知全員即刻各就召集點。我往船尾瞭望,看見消防水柱正在噴水,預防海盜入侵。
我對著無線電呼叫,「轉到頻道一。」本船的緊急頻率。科林開始發佈連續的命令。「消防幫浦待命,開燈,請水手長集中他的人。」
我指向煙火箱。「準備開始發射信號煙火,」我對科林說。「等他們進到一海浬以內,發射第一發,瞄準他們發射。」他點頭。
時間是上午七點,守在艦橋上的人是ATM﹑科林和我。船員集中在安全室。輪機人員將自己鎖進輪機室。大管輪和三管輪正要前去後控室。輪機長已在輪機室。有他守在輪機室裡面,必要時能由他停止引擎,在海盜攻陷艦橋時由大管輪駕駛本船。他們在樓下有全盤的駕馭權,權力能凌駕艦橋。
現在,我看得見海盜的上半身。他們站著彎腰向前,順著船的動作擺動。
我衝向秘密安全警報(SSA),按下警報,能把本船遇劫的消息通報給救援中心。
突然間,我聽見自動武器的聲響,看得見海盜船上的槍火。海盜正從四分之一海浬外射擊本船。子彈從煙囪反彈。我抓起幾支信號煙火衝出艦橋,來到左舷翼望臺,開始對準海盜船發射煙火。我看見小船靠向本船的二號起重機,子彈咻咻到處飛,但海盜的槍法越來越準,翼望臺陷入槍林彈雨。我彎腰躲著,看見一個海盜盤坐在小船上朝我開槍。我居然看得清他的長相,只見他全神貫注瞄準我。
我發射一支煙火,然後又躲進擋風屏後面。現階段本船只能靠這幾支煙火來禦敵,期盼能射中海盜船,擊中汽油桶…機率極其渺茫。煙火的另一個作用是引開敵火,以免艦橋裡的弟兄中彈。
煙火全射完後,我衝回艦橋。我大聲命令ATM,我讓本船施行所謂的「疾航策略」,以蛇行的航向讓敵船難以靠過來。阿拉巴馬號的甲板離水面僅有二十呎,海盜只需讓快艇和本船平行,朝甲板扔爪鉤繩索,就能順繩索而上。
我低頭看海面,難以相信眼前的景象。幾個海盜舉著一座漂亮的白色長梯。我心想,[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我看見梯鉤掛上本船。不到五秒,一顆人頭從船緣冒出來,緊接著是身體,整個人敏捷跳上甲板。他在二號起重機後面附近,因此距離我大約七十呎。我後來暗稱這人是「首領」。
[該死,]我心想,[被他們登船了。]
3.
「兩名海盜登船,」我以無線電呼叫。
我面臨一項抉擇:立刻棄守艦橋,把艦橋鎖緊,撤退到安全室,靜觀其變。或者,我可以死守艦橋,祈禱海盜不要通過海盜籠,不會爬上七層樓。
我不願棄守我的船。[死也不要,]我心想。[休想要我把艦橋讓給任何人。]對於船長而言,艦橋的意義深遠,因為艦橋象徵整艘船的控制權。那份責任感如同七四七客機的機長置身駕駛艙。你受人之託,管理這份物體,除非萬不得已,你不會輕言把東西交出去。
這是我走錯的第一步。我本應趁這時開始撤退。然而,我以為我還有時間。我想儘量拖長控船的時間。我猜是自大心在作祟吧。[來呀,有辦法就來搶。]
我朝第二個海盜發射兩三發煙火。我看得出來,這些海盜非常乾瘦,穿著骯髒的T恤﹑短褲﹑橡皮涼鞋。第二個海盜一上甲板,立即盤腿坐下,開始拿著AK-47對準我開火。
下面傳來三陣槍聲,聽似步槍。事後我才瞭解,第一個海盜射毀了固定外梯的鏈鎖。但當時我仍以為他躲在甲板上的貨櫃後面,等著海盜弟兄過來會合。海盜有的是時間。他們知道我們沒有槍械。除了海盜籠之外,我們攔不住海盜。假如海盜籠被他們攻破,我們只好等著當人質。但在首領開始往後過來之前,我在艦橋上仍覺得安全。
我衝回艦橋,準備鎖好,開始向船的深處撤退。ATM縮在地上,抬頭看我,神態焦慮,等著我發出下一道命令,科林則在艦橋上走來走去。我張嘴想說話,這時眼角好像有個人影。我轉頭。是第一個海盜,在艦橋門外,拿著一支陳舊的AK-47,隔著窗戶對準我。
我震驚到無法言語。我不敢相信他兩三下就爬上來了。他把海盜籠當成兒戲,一股腦兒鑽上來。現在是上午七點三十五。海盜登船並佔領艦橋,全程約莫五分鐘。
手提無線電仍在我手裡。我背對著海盜,按鍵低聲說,「艦橋淪陷,艦橋淪陷。海盜佔據艦橋。」這話能讓後控室裡的大管輪知道,海盜奪船成功了。「駕馭權交給你,」我以半耳語的音量說。
「不是凱達組織,不是凱達組織,沒問題,沒問題,」海盜嚷嚷,AK-47步槍指著我的胸口。「公事而已。我們只想要錢。[停船。]」他在十二呎外。
我發現,安全警報通知了救援中心,救援中心卻遲遲沒有回音。他們早該來電問無脅迫密語。他們知道真的發生海盜事件了嗎?或者以為只是機器故障?
我走向操縱桿,搖一搖。沒作用。輪機長已經把控船權轉移到輪機室的儀器了。航向改由大管輪和三管輪控制。全船的控制權操在他們手上。他們要靠自己打拼了。
這是我方小勝一場。無論接下來發生什麼事,阿拉巴馬號不會被駛往索馬利亞海岸,除非整船的弟兄全被海盜揪出來。
「停船,停船,」我對著無線電呼叫。我繼續按著通話鍵,好讓所有人聽見海盜說的話。我能意識到,輪機正在熄火,在船上習以為常的那種悶響逐漸平靜。快桅阿拉巴馬號正在海面上原地打轉。
海盜不高興了。「停止轉圈圈,」他對我喊,邊說邊以AK的槍口畫圓圈。「把航向打直。」
4.
「好,沒問題,」我說。我開始撥弄操縱桿和方向舵。船當然毫無反應,因為大管輪麥特在下面操縱本船。我佯裝愕然,然後望向海盜。
「船壞了,船壞了,」我說。我轉動方向舵給他看,示範著方向舵對航向毫無作用的動作。
「什麼?﹗」他大叫。「把船打直。」
我聳聳肩。「我也想,可是你把船弄壞了。你叫我減速,結果我們減得太急。」
我指向儀表板,拍一拍艏側推進器的數字。艏側推進器位於船首,是操縱本船的另一項元素,現在指標顯示著「○」。接著,我指向舵角指示器,同樣也沒有生命跡象。
「船壞了,」我說。
海盜聽了不高興。「關水,關水,停船。」
ATM出去扶其他海盜上梯子。我在儀表之間附近走來走去,關掉警報,切掉消防幫浦,海盜水柱因而停止。
我在儀表之間週旋,來到雷達機組前面,抬頭一看,首領正在吼ATM,對他下命令。雷達機組有三個控鈕,第一個是增益鈕,能控制雷達對資料的敏感度。我把增益鈕轉到最低。另外兩個鈕分別是除雨鈕和消除海面干擾鈕,能排除波浪﹑海面起伏﹑降水之類的雜訊。我把這兩個鈕調到最高。我趁首領不注意時這樣做,用意是想把雷達的功能降到底,即使有戰艦停在兩海浬之外,雷達幕也清淨如空餐盤。我希望,假如海軍前來營救,海盜能少一雙眼睛監看。
我離開雷達,走向VHF無線電,把頻道從十六轉到七十二。沒有人使用七十二。如果海盜想用七十二,相當於呼叫月球表面。
首領對著他的手下吼叫,我趁機按手提無線電。「四個海盜登船,兩人在翼望臺,一人在飛橋,一人在艦橋裡。翼望臺上有兩支AK-47步槍,艦橋裡有一支九毫米手槍。」
首領轉身,對我發飆。「再呼叫他們,」他吠叫。我重複「前來艦橋」的訊息。
底下絲毫無聲響。艦橋裡越來越不舒服了。空調被關掉了,因此艦橋裡漸漸有悶烤的感受。甲板如溫室,熱氣無法排出。我覺得脊背的汗水一直往下流。
我想和海盜開闢某種交流管道,不希望一味接受(或假裝遵從)他們吼出來的命令。任何一堂人質訓練課程都會告訴你:不要顯得太衝太嗆,也不要顯得太柔弱。[維持個人尊嚴]是我記得的一句話。人質如果對歹徒叫罵,或躲在角落嗚咽,會讓歹徒對人質心生嫌隙,更有藉口射穿人質的腦袋。
我決定發揮自己的本色。人生道路走到這裡,我憑本色過活,一直很順利。我決定信任自己的直覺,不要努力去做完美的人質。
我知道船員躲在哪裡——在後控室——但我無從確定。像快桅阿拉巴馬號這樣的貨櫃船,可比喻為平躺海面上的大廈。我開始思考,如何把藏身底下的十六人和海盜隔得遠遠的,如何讓艦橋上的三人躲進這裡逃生。
這就像3D立體的西洋棋。我把我的手下移到這裡,換你反制。我保護一個棋子,你接著出招保護另一個。我只需在海盜揣測出我的策略之前先發制人。
然而,我仍不相信救兵會來。美國貨輪遭海盜劫持。海軍管不管這種小事,我都很懷疑了。我知道這附近有戰艦,但它們沒有救援商船的義務。
對我來說,我們唯一的救星是我們自己。
5.
「你們的弟兄在我們的手上,」麥克說。「有聽見嗎,海盜?你們的弟兄在我們手上,我們願意拿他換船長。」
高個子按鍵問,「你是誰?我們的人在你手上?」
「我是輪機長。我們願意跟你換回船長。」
這話又激起另一輪索馬利亞語的交談。高個子看著我。
「我們需要錢,」高個子說。「我們沒錢不能走。」
我點頭。「我的寢室裡面有很多錢,你們離開本船時可以帶走。美金三萬。」
他們沒有驚喜的神色。他們出海印度洋,目標是幾百萬,不會把三萬看在眼裡。但我意識到,這數目或許差不多能打動海盜的心,附帶條件是臨走前要帶走幾個人質。人質在手,海盜仍有機會勒贖巨款。雙方的意向出現交集。
我直接走向保險箱,扭轉密碼盤,打開保險箱門,取出面額不等的幾疊,全數交給穆索。他和高個子數數鈔票,點頭。
在同一時間,海盜和麥克以無線電通話。雙方同意,船員將釋放首領,海盜會同時釋放船長。協商的過程沒有我——我忙著準備讓海盜離船。
我們回到救生筏,我開始用小起重機把它絞出架子。本船常用這種起重機提放器材至海面。我必須把救生筏提起來,轉到船邊,然後下降四十呎,放到海面上。
我登上MOB救生筏。海盜叫我教他們如何發動﹑熄火。我樂意之至。
高個子和穆索越想越覺得搭救生筏逃走是上策。「我們將會離開你的船,」穆索對我說,咧嘴微笑,「這裡的事情結束。」三萬美元買不到賓士休旅車和豪宅,卻是多數索馬利亞人勤勞一生賺不到的數字。海上掠奪一天,這樣的數字還不賴。就我而言,那筆錢奉送他們也好。能換回我的船和船員,那疊鈔票算是微薄的代價。
「好,大家上船,」我說。「你們先跳進去,我隨後跟上。」
我為救生筏下水做最後的準備工作。海盜在長椅上找位子坐下,分散開來。我只有大約三十秒的決策時間。
一切都順利。交換人質的時刻終於來臨。我看見薛恩四處奔走,預做準備。我看見兩位船員押著首領,在甲板上,他一手裹著白布。
「讓他下來。我有機會就上去,」我說。救生艇側靠過去,撞到阿拉巴馬號。領港梯的底部離救生艇頂大約四呎。我看見首領爬下來,走到最後幾階,他往下跳,導致救生艇搖晃。
「海盜上船了,」我以無線電回報。首領走向我。他的手傷顯然很痛,但他似乎精神奕奕。我也奸笑著。我盡了船長的職責。現在,我只需要自救。我一有機會就把握。最古老的本能——求生慾——啟動了。
「教我怎麼開救生艇。」首領說。我熄火之後重新發動,重複兩三次給他看,然後教他如何操縱﹑出發﹑羅盤的位置。他想前進的航向是三百四十度,我教他如何設定。然後,我從操縱臺走走下來,換他上去。操縱臺下方有幾排座位。他握住方向盤,把救生艇駛離阿拉巴馬號,漸漸增加速度。
我錯誤的第三步:和海盜交易。我們萬萬不應該同意和海盜換人。
海盜耍詐,我不驚訝。我仍覺得自己勝多於敗。我解決了四分之三的問題:船員﹑阿拉巴馬號﹑貨物都平安獲救。
至於我自己,我得靠運氣和耐力來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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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航海人之間,人質事件是禁忌話題。就連船難也比人質事件更適合討論。我能意識到科林的不安。霎然間海盜問題再也不抽象了,不再是新聞標題。船員親眼看見了海盜船,自己卻手無寸鐵,無力對抗海盜。
「我可以先簡短說明一下,」我說。「很簡單,掉進海盜手裡,最重要的是絕口不談宗教。宗教話題是毒藥。不要提阿拉或耶穌的話題,以免惹海盜生氣。而且,千萬不要想勸對方相信你的宗教比他們好。政治話題也一樣,尤其不要扯到中東。海盜可能會說,美國是全世界最爛的國家,想用這種話來激怒你。你的責任不是捍衛國家的尊嚴,而是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