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都是神的居所
每一次的凝望,都是一首詩
★蘇非哲學最重要的一本智慧箴言錄,首次完整中譯
★366則全年語錄,繪成一張完整的「心靈自由地圖」
★王曙芳動人引言、魏瑛娟靈性影像,隨時補充心靈芬多精
★作家、主持人王浩一專文推薦,找回靈魂初心
★隨書附贈蘇非舞者書籤,智慧箴言伴隨身邊
但願,每個打開這本書的人,都有一個空的杯子,承接這生命之酒。
或許,你飲酒之後,從此記得你自己,以及屬於你的那座海洋。
蘇非哲學一代宗師哈茲若‧音那雅‧康,其靈性教導開創了「心的文化」,前瞻性遠遠超前他的時代,乃至在二十一世紀,還能與當代心靈擦出火花。他所留下的《Bowl of Saki》,366則語錄,充滿人性與神性,有如智慧的提煉,讀來像是神聖的侍酒師為你斟酒,你所啜飲的是神聖的訊息,讓靈魂永不再乾渴。
心靈導師王曙芳,除了翻譯原文,更以貼近當代的語彙和比喻,來書寫引言,傳達了哲理的精髓,又巧意易讀,心理學穿梭其間,舉重若輕,靈魂觀忽隱忽現,親和真實,雋永典雅。藉由她的文字,導引大家跨入蘇非的人生觀與神祕學,酌飲這位偉大導師的話語。
在當前的世界,由於種種的「不能相容」而支離破碎的時刻,或許,音那雅‧康的話語和觀點,可以再度溫柔縫補我們的願景。只要相信靈魂是可以裝上翅膀去飛翔,相信自己是心靈世界的國王,掌管了自己,也就掌管了宇宙。
「心靈森林總是山霧飄緲,有了地圖我們可以悠然在樹林之間,看到在枝葉罅隙之間投下的光柱,也可以找到野溪潺緩,步過了風谷,瀑布的水聲依繞。地圖裡縱橫座標之中,《別忘了飛》收集種種的諸多心靈上的探討和梳理,面面俱到,璀璀光彩,向人們展示豐實完整的心靈成長的世界樣貌。」—王浩一
「有魔力的話語帶著如此不可思議的轉化力量,可以瞬間轉變一個人的態度,甚至一生,其影響力經得起時間的淬煉,一如美酒,愈陳愈香。」—王曙芳
作者簡介:
文字/王曙芳
早年讓他狂熱的是音樂、劇場和電影;近二十年來醉心的是能量、療癒、冥想,以及生命中所有不可思議的神祕事物。一旦愛上什麼,就會全神貫注,日思夜想,只能做自己著迷的事。
台大中文系畢業,英國市立大學藝術評論碩士。在英國旅居逾二十年, 經營獨立音樂唱片公司,曾獲得台灣第15屆金曲獎最佳製作人。受教於多位能量心理療法的原創者,深入研習呼吸與冥想,並成為多種療法的訓練師和執行師。
2008年開始在台灣推廣能量心理學的理論和實作,使得更多人擁有系統化自我療瘉的觀念和能力,踏上自我追尋,自我完成的旅程。在靈性心理學的領域,引進奠基於哈茲若‧音那雅‧康的「心律轉化法」相關著作與冥想,多年帶領工作坊、個人及團體僻靜。
著有《音樂河》、《滑翔梯》、《原能量:穿梭時空的身心療法》、《認同創傷:拆解自我認同迷思,成為真我的深練習》。
影像/魏瑛娟
紐約大學(NYU)教育劇場碩士。劇場、電影編劇導演。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創辦人。劇場作品有《西夏旅館・蝴蝶書》、《秘密花開了》等四十餘部。監製多部電影,與陳宏一合作編導《揭大歡喜》,入選鹿特丹等五十餘國際影展。
近年學習能量療癒、催眠、冥想、瑜伽等,取得冥想、脈輪平衡、譚崔瑜伽老師等國際認證,現就讀亞利桑那州立大學(ASU)心理學研究所。著有《蝴蝶書:西夏旅館劇場顯影》。
章節試閱
1月1日
As water in a fountain flows as one stream, but falls in many drops divided by time and space, so are the revelations of the one stream of truth.
就如噴泉中的水,一開始是一股水流湧動,但隨著時間和空間的劃分,化成許多水滴落下,真理的溪流所帶來的顯示也是如此。
【引言】
噴泉是來自於一股強力的水流,由下往上,水柱在頂端散落如傘,那一剎,水滴離心往八方散落,有的在高處,有的在低處,有的往左,有的往右……。
噴泉在此象徵神/唯一存在的意志,而散落各處的水滴,就像是個人的意志。水滴雖然有高低左右之別,其實是來自同一股水流。
合一的存在也是如此同中有異,它分化而顯現為多樣的個體。
我們也可以藉著噴泉的比喻,來觀看世上所有的宗教和信仰。他們都是來自同一股水流,只不過,由於時間和空間的差異,不同部分的真理被彰顯出來。導致許多宗教所宣揚的形式和教義,看起來似乎不同。其實,他們都是源自同一個真理的分身。
在歷史長河上,因應差別的地理元素,真理透過個別的先知,傳遞給人們。因此,真理被賦予不同的形式、名稱,有了新舊之別。人們卻被這些形式和名稱蒙蔽,而引發紛爭,陷入「正統」的迷思。
真相是:所有的人,所有的宗教,曾經存在的一切,都來自同一個源頭。我們只是在不同時間、不同空間,落下來,成為我們被看見的樣子。
1月2日
All names and forms are the garbs and covers under which the one life is hidden.
所有的名稱和形象都不過是遮掩「唯一生命」的外衣。
【引言】
這個簡單卻不凡的句子,蘊含哈茲若‧音那雅‧康對於宗教和生命的中心思想。
如果我們敏銳地觀察生命的內在與外在的一切,就會發現,在生命繽紛多樣的表象之下,還有一個生命,這是萬物的本源和歸宿。
這個「唯一生命」,它就像是宇宙的血液,循環並輸送到宇宙所有的血管,它是構成所有的物質的「精神」(spirit)。所有可見的事物,以及所有的智慧,都是由它塑造,維持活力,並且讓它們持續運作……。
這個認知,幫助我們理解因果的法則。就算一個人在做錯事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看見,他依然逃不開「唯一生命」,因為他不但在其中生活、行動,他自己的存在也是由此塑造的。相同的道理,當一個人對陌生人行善,就算他再也不會見到這個人,他的善行有一天還是會帶來美好的果。
透過我們的身體,你可以輕易了解這個因果法則。如果你吃了不好的東西,這個有害物質,將會進入你的循環系統而被你吸收。
因此,你的每個想法、每個言行,都正在塑造你自己的因果,也將影響整個宇宙的精神。不是只有在上位者,具有影響力;每個人的善念與善行,都會啟動影響力。
1月3日
Truth without a veil is always uninteresting to the human mind.
沒有面紗掩飾的真理,對於人們的心智是無趣的。
【引言】
人們喜歡複雜的事物。如果你告訴他,真理就在眼前,只要打開門就能走進去,一定很少人會相信。人喜歡走入迷宮,在裡面繞圈子;任何令他腦子打結,困惑的事,會吸引他的興趣。只有費盡千辛萬苦,所得到的寶藏,他才會感到珍惜。
真理其實不在我們之外,而是在我們之內。
它不是最新發明的理論、知識、教條或某個史無前例的主張。真理是靈魂原本就知道的事。如果不是靈魂知道的事,那就不是真理。
因此,如果不認識自己,不了解自己,不知道自己靈魂的存在,如何能夠觸及真理?
許多人說他們在尋求真理,但是他們真正感興趣的卻是幻覺,是夢境,是通靈遊戲……。很少有人真正深入探索自己,揭開自己的面紗。
怪不得,哈茲若‧音那雅‧康說:「在真理的探索者中,我們發現只有千分之一的人有足夠的勇氣去審視真理的浩瀚。」
1月4日
When you stand with your back to the sun, your shadow is before you; but when you turn and face the sun, then your shadow falls behind you.
當你背對太陽,你的陰影就在你之前;然而當你轉過身面對太陽,你的陰影就落在你身後。
【引言】
當你背對著太陽,你就背對著光,這時,你的陰影被放大;你自己成了你的日蝕,你的世界變得黯淡,希望渺然。而且因為外在的光被遮蔽,內在的光也難以開啟。感覺陰影似乎籠罩著你的前方,你的未來。
然而,這個情況是可以改變的。
你只要記得優雅地轉身,面對太陽,凝視太陽,讓它耀眼的光芒包覆你,剎那間,你所有的絕望,以及被陰影豢養的念頭,瞬間消失。它們落在身後,成為過去,變得不再有影響力。同時,你的靈魂也會從內在綻放光芒。
靈魂的本質是永恆的光。要修復自己的心靈以及身體健康,恢復正能量,我們需要做兩件事:首先是轉變關注的對象;其次,調頻到支持你的能量。
就如法國作家黎坎(Li-Cam) 所說的:「面對太陽前進,別害怕燃燒的幸福,讓你的影子抵擋背後的黑暗。」
1月1日
As water in a fountain flows as one stream, but falls in many drops divided by time and space, so are the revelations of the one stream of truth.
就如噴泉中的水,一開始是一股水流湧動,但隨著時間和空間的劃分,化成許多水滴落下,真理的溪流所帶來的顯示也是如此。
【引言】
噴泉是來自於一股強力的水流,由下往上,水柱在頂端散落如傘,那一剎,水滴離心往八方散落,有的在高處,有的在低處,有的往左,有的往右……。
噴泉在此象徵神/唯一存在的意志,而散落各處的水滴,就像是個人的意志。水滴雖然有高低...
推薦序
往内的朝聖之路—哈茲若‧音那雅‧康帶給世界的啟發
◎王曙芳
1910年,一位皮膚黝黑的28歲印度青年,帶著靈性導師的祝福,肩負神聖的使命,離開印度,搭上駛往美國的船。他並不知道,這個旅行,即將改變他的一生,也影響整個世界。
十多年之後,哈茲若‧音那雅‧康的著作和演講,成為蘇非哲學最重要的文獻,他的靈性教導開創了「心的文化」,他的前瞻性遠遠超前他的時代,乃至在二十一世紀,還能與當代心靈擦出火花。
哈茲若(Hazrat)是在他去世後人們賦予他的頭銜或尊稱,意思是「臨在」。他的本名音那雅(Inayat),意思是仁慈。這個名字在他身上,可以說是名符其實。
音那雅‧康在1882年誕生於印度的巴爾多(Bardo),傳承了父母家族在音樂和神祕學上的愛好。他的祖父茂拉巴克許(Maulabakhsh)是備受敬重的作曲家,被喻為「印度的貝多芬」。音那雅‧康受祖父的影響深遠,他喜歡祖父的陪伴,遠勝於和其他同齡小孩玩耍。小時候,他會在一旁安靜欣賞祖父彈奏音樂,看他做研究的方法,聽他和別人如何對話。
他從小就展現對音樂和神祕學的天賦和熱情。小時候,他會纏著父母問這樣的問題:「神住在哪裡?」「祂幾歲?」「我們為何要對神禱告?」「人為何畏懼神?」「人為什麼要死?」「人死後去哪裡?」「如果神創造一切?那麼,又是誰創造神?」
由此可見,神祕學在音那雅‧康童稚之年,就進駐他的思維之海。幸好他有非常好的父母和祖父,總是認真回答他的疑問,並不敷衍他。這些對話,在他的心靈播下種子。
_____
前往美國之前,哈茲若‧音那雅‧康早已是印度享譽盛名的音樂家。他是Vina琴的演奏家,才氣縱橫,既作曲也唱歌。早慧的他,18歲就享有令人豔羨的地位和成就,曾受邀在印度許多皇室貴族的宮廷演出,獲得豐厚的賞賜和表揚。
然而,物質上的成就並不能真正滿足他,他總惦記著那些不如他幸運、無法受到尊敬、困苦潦倒的同儕。有一天,他把多年來演出被賞賜的整袋的珠寶掉落在車上。一夕之間,擁有的財富都化為烏有。音那雅‧康並沒有捶胸頓足,感到懊悔,他反而認為,這是神想要帶給他的訊息。這些積累的財富,都是鏡花水月,並不重要。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發掘。
雖然出身音樂世家,年輕時,音那雅‧康便深受蘇非文化的吸引。
在他的自傳中,他提及曾好奇尾隨一群托缽僧(Dervish)至墓園聚會。他們的自在快樂、詩歌音樂,甚至他們的特立獨行,都令他著迷。「托缽僧們戴著歪斜的帽子,衣著古怪,袍子綴滿補丁,有些甚至缺一只袖子、一條褲管,然而他們的眼神炯然,以『國王中的國王,帝王中的帝王』稱呼彼此,彷彿他們才是最尊貴的人,這跟他們如同丐幫的外觀有很大的落差。」音那雅‧康非常好奇,托缽僧的「國王」所掌管的是什麼?為何他們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外觀和別人的眼光,而且在當下如此快樂?
尋覓多年,音那雅‧康終於遇見心儀的蘇非導師,納入他的門下。與導師深刻的連結,帶領他深入蘇非思想的堂奧,循序漸進地學習蘇非哲學的各個層面。同時,他接受神祕學的密集訓練:「我培養了我的內在感官,經歷了幾個階段的透視、靈聽、直覺、靈感、感應、夢境和異象。我也進行了與生者和亡靈溝通的實驗。我深入研究了神祕主義的隱祕與靈性層面,並體悟了虔誠、道德或奉獻的益處。」
這些訓練,扎實打下音那雅‧康關於蘇非哲學和神祕學的基礎,緊接著,他積極地學習「比較宗教學」,探索東西方不同宗教的教義,從基督教、佛教到猶太教、拜火教……。這些學習,如今看來都是在為了他日後的使命做準備。
當時機成熟,在導師的指示之下,音那雅‧康便前往歐美,進行文化交流,播下蘇非思想的種子。
他想要傳遞的訊息是普世的真理;是破除種姓、種族、宗教、信仰、民族的藩籬,讓全人類邁向相互包容、理解的合一境界。他期望帶來東西方的文化和諧與世界和平。
這個,就是蘇非主義的核心主張。
_____
剛到美國時,音樂是音那雅‧康的敲門磚。印度音樂對美國人新穎又陌生,他傑出的演出和對音樂哲學的詮釋吸引不少知識分子與愛樂人士,邀約接踵而至。他獲邀到哥倫比亞、柏克萊、加州大學等知名學校,講述音樂哲學並表演音樂,他帶著印度樂團在各大城市巡迴演出。後來,他甚至前往英國和法國進行交流,與德布西(Claude Debussy)成為莫逆之交。
音樂是音那雅‧康的救贖,而傳遞蘇非哲學則是他的使命。一開始,他試圖維繫身為音樂家和講師這兩個身分的平衡。逐漸地,他的天秤向授課解惑傾斜,音樂則退居其次。為了達成他的使命,不負導師所託,他犧牲了自己最心愛的音樂。他所成立的蘇非教團(Sufi Order),在當時是傳遞蘇非思想的重要組織,後來它開枝散葉,成為一些靈性學校,傳遞靜心法門和靈性教導。
音那雅‧康1927年於印度病逝,根據後來的證據顯示,他極有可能是被反對他的教派下毒致死。畢竟他所倡導的平等思想,危害當權者的既得利益。然而,他在歐美的這短短十七年,所留下的著作和文獻,不論在數量或是質地,都是非常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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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把蘇非視為伊斯蘭教的一個分支。然而,這條小溪流早就有它自己的個性和主張。它蜿蜒進入山河峽谷,流淌成自己的風景。就像是沒有人會把中世紀詩人魯米和卡比爾與伊斯蘭教綁在一起,那是文學史上噙著的一口美酒,令靈魂迷醉,不隸屬任何意識形態,而他們是眾所皆知的蘇非詩人。
所以,蘇非可以說是伊斯蘭教當中,最神祕清新的一個支派,它的訴求是「與神直接的連結和情感交流」,不透過任何的「買辦」或「仲介」,不依賴傳教士和權威……。它想要透過自我探索,來理解永恆的真義,並且就在此刻此生實現它。光是這個主張,就已經和大多數伊斯蘭教派分道揚鑣。
我們可以說「蘇非主義」是:透過情感和靈性來探索「通往神的道路」,並且藉由與神所發展的關係來踏上「內在智慧之道」。這兩條道路相輔相成。
從托缽僧到蘇非旋轉,從魯米到音那雅‧康,蘇非呈現的是不與世俗同流,真誠又熱情、浪漫又理想的生命狀態;每次的凝望都是一首詩。
哈茲若‧音那雅‧康的文字,為我們帶來的就是人性與神性、短暫與永恆之間的頃軋,交織而成的魅力與光影:「當我見到祢輝煌的願景時,我沉浸於狂喜之中,親愛的:我心中波濤洶湧,我的心成為海洋。」
在當前的世界,由於種種的「不能相容」而支離破碎的時刻,或許,音那雅‧康的話語和觀點,可以再度溫柔縫補我們的願景,就像是托缽僧身上華麗的補丁,離奇、坦率又和諧,因為相信靈魂是可以裝上翅膀去飛翔,因為相信自己是心靈世界的國王,掌管了自己,就掌管了宇宙。
往内的朝聖之路—哈茲若‧音那雅‧康帶給世界的啟發
◎王曙芳
1910年,一位皮膚黝黑的28歲印度青年,帶著靈性導師的祝福,肩負神聖的使命,離開印度,搭上駛往美國的船。他並不知道,這個旅行,即將改變他的一生,也影響整個世界。
十多年之後,哈茲若‧音那雅‧康的著作和演講,成為蘇非哲學最重要的文獻,他的靈性教導開創了「心的文化」,他的前瞻性遠遠超前他的時代,乃至在二十一世紀,還能與當代心靈擦出火花。
哈茲若(Hazrat)是在他去世後人們賦予他的頭銜或尊稱,意思是「臨在」。他的本名音那雅(Inayat),意思是仁慈。這個名...
作者序
在水裡卻乾渴的魚
「活在水裡卻依然乾渴的魚,需要接受嚴肅的專業輔導。」—Kabir(注1)
—我的蘇非啟蒙時光
每週四的黃昏,我把車子停靠在倫敦Belsize Park的林蔭大道,拐進路旁小徑裡一棟老房子的地下室。那裡總有一小群朋友聚集,不多,大約四、五個人。這是個令人心安的親密小團體,每個人帶著覺察分享自己的近況,其他人只是安靜地聆聽,沒有人需要安慰或鼓舞。然後我們一起祈禱、冥想,偶爾做Zikr練習。最後,克里斯多福站起來,以他渾厚富磁性的聲音的朗誦一首詩歌,為聚會劃下句點。
克里斯多福是專業律師,然而他的靈魂是詩人。在幽靜的夜晚,聆聽他展演中世紀蘇非詩人:魯米(Rumi)、哈菲茲(Hafiz)、卡比爾(Kabir)……等人的詩,成了我每週的救贖。他們的詩句閃爍著琥珀與琉璃光,是倒入我杯中的美酒,令我沉醉著迷。
詩歌、冥想和友情,是我的蘇非啟蒙,2006年起整整兩年的時間,我仰賴這個神祕的儀式,治療我靈魂的失憶症。
在學習冥想,「心律轉化法」(注2)的過程,我開始接觸哈茲若‧音那雅‧康(Hazrat Inayat Khan)的教導。他的思想和論述是我的冥想基礎;經由美國IAM的冥想導師普蘭與蘇珊娜系統化的整理,賦予現代詮釋之後呈現出來。兩位老師師承維拉亞‧音那雅‧康,他是哈茲若‧音那雅‧康的兒子。因此說哈茲若‧音那雅‧康是我的祖師爺一點也不為過。
然而,我和音那雅‧康還有另一個神祕的連結,是透過音樂。我所讀的他的第一本書是《聲音與音樂的神祕主義》(Mysticism of Sound and Music)。
他在自序裡說:
我已經從音樂獲得所有我應該獲得的東西。為了侍奉神,一個人必須犧牲對他而言最心愛的東西,我犧牲我的音樂,因為那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我曾經創作歌曲、歌唱並彈奏Vina琴。在練習這種音樂的過程中,我達到了一種境界,觸碰到了天體的音樂。於是,每個靈魂對我來說都成了一個音符,整個生命變成了音樂。在這種靈感的驅使下,我對人們講話,那些被我的話語吸引的人,開始傾聽我的話,而不是聆聽我的歌曲。
現在,我是為靈魂調音,不再為樂器調音,創造人們的和諧而不是音符的和諧。如果我的哲學中有任何東西,那就是和諧的法則:一個人必須與自己和他人保持和諧。
這些話,句句擊中我的心坎,一讀再讀,使我流淚不已。那一刻,我知道我找到了生命中珍貴的導師,他的話語如此美麗,是最溫柔的醍醐灌頂。
讀到這段話的我,當時才放棄音樂製作,轉而從事療癒工作。從此,我總提醒自己是在做著「為靈魂調音」的工作,無論是教學或諮商,我找到了人生的目的。
有魔力的話語帶著如此不可思議的轉化力量,可以瞬間轉變一個人的態度,甚至一生,其影響力經得起時間的淬煉,一如美酒,愈陳愈香。
—為你斟上生命之酒
開始書寫這一系列文字的初衷,是為了支持夥伴Taj(魏瑛娟導演)的影像計畫(注3)。她當時熱衷於AI繪圖,每天製作一則短片來詮釋每日一則的《Bowl of Saki》,向我們敬愛的祖師爺哈茲若‧音那雅‧康致敬。
最早版本的《Bowl of Saki》成書1921-1922年間,出版於英國。當時哈茲若‧音那雅‧康的學生們從他的授課內容,及其私人筆記本,擷取了366則語錄,以每日一則的方式集結成書。顯見這些箴言曾經撼動他的學生,讓他們想要珍惜保存,做為每日觀想的課題。
「Saki」在阿拉伯文的意思是「酒」,而酒在蘇非文化,象徵智慧的提煉,承酒的杯子猶如聖杯(Holy Grail),當神聖的侍酒師為你斟酒,你所啜飲的是神聖的訊息,讓靈魂永不再乾渴。
哈茲若‧音那雅‧康在他的筆記中有著不太一樣的詮釋:
是什麼讓詩人的靈魂起舞?是音樂。是什麼讓畫家創作出美麗的畫作,讓音樂家唱出動人的歌曲?是美所帶來的靈感。因此,蘇非稱這種美為Saki,神聖的給予者,就是祂將生命之酒倒給所有的人。
所以,由這個詮釋來看,Bowl of Saki就是神所賜予的生命之酒,既帶來創作的靈感,亦是美本身,滿溢對生命的祝福。
然而,過了一百年,這些話語由於被抽離當時的文本和文化背景,有些句子變得費解而難懂。別說英文讀者難懂,對於中文讀者更猶如隔了兩座山。語言的山,和文化的山。可是,這裡面到處是閃閃發亮的珍珠。
為了能夠讓中文讀者也有機會酌飲這壺百年前釀造的美酒,我除了翻譯原文之外,更以貼近當代的語彙和比喻,來書寫引言,希望文字能做為橋梁,導引大家跨入蘇非的人生觀與神祕學,酌飲這位偉大導師的話語。
—飲酒之後,要記得……
不料,引言愈寫愈長,我從「簡單的說幾句話」,逐漸變成「想要好好說清楚」。引言也從一百字不到,增加為五百多字。我對於靈性和神祕主義的認知,在這一年的書寫中,不斷解構再重建。雖然這是一件孤獨的工作,然而,獲益最多的人是我。為了想要與更多人分享,我必須先把許多道理徹底咀嚼,再反芻為文字。
感覺自己好像在和哈茲若‧音那雅‧康上著一對一的私塾,接受思想改造。我發現,隨著書寫,不僅是我的想法,我的存在也被迫同步更新。
雖然每一則文字量不多,但對我而言是極大的挑戰。我不是生產線的女工,只要坐下來,就可以產出一則則翻譯或引言。許多時候,我在等待靈感浮現,等待新的理解冒芽。快則一個多小時,慢則一天,還常邊寫邊打瞌睡。奇妙的是,許多峰迴路轉就這樣發生了,可能睡覺的時候,我的心智真的下載了神聖的靈感。
最近整理書稿,大量改寫一開始幾個月的書寫,發現自己的理解和一年前相較之下,的確更上了好幾層樓,視野變化很大。
每寫完一則引言,我都要先在內心連結祖師爺,問問他同不同意我的詮釋?有沒有他希望增加、 刪減或重組的地方?我希望自己的文字,能夠校準他的精神,傳遞他的中心思想。我甚至想像他如果在今天出現,會怎樣來詮釋這段話。
非常感謝1998年,率先透過網頁分享Bowl of Saki的作者Richard Shelquist。他做足了功課,回到哈茲若‧音那雅‧康的龐大著作資料庫,去搜尋相關的文字段落,剪貼過來,做為每日箴言的注解。在英國時,我便開始訂閱這個網頁的Bowl of Saki,當時的閱讀似懂非懂。他當年的注解,成為我今日書寫的重要參考。然而,我也時常回到資料庫,去搜尋更多音那雅‧康的教導,以便比對某些詞彙的含義。
但願,每個打開這本書的人,都有一個空的杯子,承接這生命之酒。或許,你飲酒之後,從此記得你自己,以及屬於你的那座海洋。
注1∣Kabir(c. 1440-1518)。卡比爾是印度中世紀重要的詩人、樂手、宗教改革者。曾獲諾貝爾文學獎的泰戈爾是他的超級鐵粉,曾經翻譯、出版許多卡比爾的詩作,讓世界認識這位詩人。他的作品以幽默和犀利聞名。
注2∣心律轉化法,英文原名Heart Rhythm Meditation,這個冥想系統的主要推廣者是位於美國亞利桑那州的冥想學校IAM(Institute for Applied Meditation)。台灣心靈工坊出版三本介紹這個冥想體系的書,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心律轉化法》。
注3∣欲觀看魏瑛娟導演向哈茲若‧音那雅‧康致敬的系列影片,可以在Youtube 上搜尋「心和雅」發佈的影片。
在水裡卻乾渴的魚
「活在水裡卻依然乾渴的魚,需要接受嚴肅的專業輔導。」—Kabir(注1)
—我的蘇非啟蒙時光
每週四的黃昏,我把車子停靠在倫敦Belsize Park的林蔭大道,拐進路旁小徑裡一棟老房子的地下室。那裡總有一小群朋友聚集,不多,大約四、五個人。這是個令人心安的親密小團體,每個人帶著覺察分享自己的近況,其他人只是安靜地聆聽,沒有人需要安慰或鼓舞。然後我們一起祈禱、冥想,偶爾做Zikr練習。最後,克里斯多福站起來,以他渾厚富磁性的聲音的朗誦一首詩歌,為聚會劃下句點。
克里斯多福是專業律師,然而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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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在水裡卻乾涸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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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序/心靈就像鋤頭,不用會生鏽 ◎王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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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在水裡卻乾涸的魚
前言/往內的朝聖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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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序/心靈就像鋤頭,不用會生鏽 ◎王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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