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賴以維生的技能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果有一天,你的身體背叛了你,讓你再也無法找回過去的自己,
你會選擇放棄,或是盡己所能的戰勝命運?
一段關於前MLB天才投手與運動失憶症奮鬥一生的回憶與紀錄
安基爾本有躋身史上最優秀投手之林的天賦,但有一天,那天賦忽然消失了。
曾經的紅雀大物新秀瑞克・安基爾,原本是位預期能夠在MLB場上拿出宰制級成績的天才,卻在2000年的那一天,他大聯盟生涯的第一場季後賽,忽然失去了他賴以維生的非凡投球天賦。
他的天賦之所以忽然消失,並非因為受傷,也不是任誰也料不到的意外事故,而是因為一個被稱作「投球失憶症」(the Yips)的神秘焦慮症狀。投球失憶症無預警地在一場眾目睽睽、數百萬人收看的季後賽中找上安基爾,並就此糾纏他直到現在。
對安基爾來說,投球失憶症帶給他最大的考驗,並非在投手丘上,而是那些他在比賽之外、想方設法重返大聯盟的無數個白天和漫漫長夜。有長達四年半的時間,安基爾想盡各種辦法對抗投球失憶症:接受心理治療、服用藥物、做深呼吸、從事運動、閱讀自我成長的書籍,甚至喝伏特加。在那之後,安基爾在25歲那年做出不可思議的人生大翻轉:以打者的身份重返大聯盟,並累積七個成功的賽季。
透過本書,安基爾毫無保留的揭露出他所經歷的一切痛苦與過程,包括他不堪的過往以及掙扎求存的每個瞬間,更讓我們能看見壓力對人造成的影響,以及被逼到崩潰邊緣的人如何做出人生下一步的決定。
作者簡介:
瑞克・安基爾是一名前大聯盟投手、外野手,大聯盟生涯11年效力過聖路易紅雀、華盛頓國民等球隊。出生於1979年的他,20歲生日的一個月後,就在紅雀完成大聯盟初登場,並且成為大聯盟自傳奇球星貝比・魯斯(Babe Ruth)之後,首位累積至少10場勝投和50支全壘打的選手。2013年卸下球員身份後,安基爾曾擔任國民隊的生活技能教練,目前則任職美國大聯盟轉播單位的球評。現在安基爾與他的妻子羅芮(Lory Ankiel)、兩個兒子戴克蘭(Declan Ankiel)與萊克(Ryker Ankiel)一同居住於佛羅里達朱庇特市。
提姆・布朗是得獎作家,擁有25年的大聯盟採訪資歷,任職過的媒體包括《洛杉磯時報》(Los Angeles Times)、《紐華克星報》(Newark Star-Ledger)、《辛辛那提詢問報》(Cincinnati Enquirer)、《洛杉磯每日新聞》(Los Angeles Daily News)、《雅虎體育》(Yahoo! Sports)。他曾與另一名大聯盟選手——獨臂投手亞伯特(Jim Abbott)——共同撰寫《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暢銷書《生而不完美:一段近乎不可能的人生》(Imperfect: An Improbable Life)。目前布朗與他的妻子凱莉(Kelly Brown)居住於加州威尼斯區。
譯者簡介:
畢業於臺大翻譯碩士學位學程口譯組。熱愛體育賽事、棒球、美國職棒,從大一起撰寫棒球文章、編譯體育新聞,目前為UDN聯合新聞網、運動視界網站的大聯盟專欄作家,另擔任過FOX體育臺記者、《好球帶》節目播報、中華職棒賽事英語播報,也是棒球Podcast節目《Hito大聯盟》的主持人之一。現為緯來體育台主播。
電子信箱:jacky0988730854@gmail.com
《Hito大聯盟》節目官網:hitomlb.com
章節試閱
警訊來的步調不像毛毛雨那樣,斷斷續續且力道不足,反倒更像是一條湍流,正穿過佈滿岩石的河床,雖然看起來頗急,可是跟我還有一段距離,應該在上面一層,或是更高的地方,還得再翻騰幾波才會下來。照這情況,我應該還算安全吧? 如果我不動、當作沒看見、或是站在不會被波及的地方,這條警訊湍流就會通過,我也可以不再緊張屏息,開始放鬆呼吸。然而,我的心卻想要我起跑,跟著湍流並行。
瑞克(Rick Ankiel,作者自己),快點,我們得衝了。現在就得衝了。
但我沒辦法起跑,我只能待在那兒。那條湍流朝我這而來,它從一開始就鎖定我了。
跟它正面對決吧,瑞克,跟它拚了。你行的,瑞克,回想一下你的投球機制。右腳掌往後……
湍流拍打岩石、石子翻攪碰撞的聲音漸漸加大,就像一個變了調、走了音的交響樂,音量愈來愈大,聲響引發的震動衝破了空間的限制。湍流翻騰穿過了攔阻,我頭腦裡血液快速流動的聲音環繞耳際,流量過大像是溢出了血管,拍打激盪著動脈管壁,就如同大雨之中被雨水震撼的屋簷排水導管、大海之上遭到浪濤無情對待的扁舟。隨著令人不安的內心聲響愈來愈大聲,我的心臟跳動地愈發激烈,頭部血液的流動更加不受控制,從我額頭後方、繞過眼睛周圍、到耳朵旁邊、延伸至臉頰附近,最後沿著頸部後方順勢而下。
忽然間,我臉上的血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爆汗。雖然流汗,但其實全身發冷,唇齒乾燥渴求水份的滋潤。我感受不到自己的雙手,於是雙眼向下沿著左臂看去,試圖定位左臂的確切位置。我手上應該有拿著什麼東西的。喔,是一顆棒球。原來我剛才手上有拿著一顆棒球? 他們已經把球傳回來了嗎?
現場實在太吵了,看臺上的觀眾,一直朝著我大吼大叫,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我能聽到來自頭腦內部黑暗處的聲響,那些令人不安的警訊噪音,朝我席捲而來。我只能孤身一人面對。
瑞克,你行的,不過就是打棒球而已嘛,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但我當下已經不知道怎麼投球了。在那之前我很會投,但那個當下我已經忘了。
該死的,瑞克,把球丟出去就好了啊。來,右腳往後踏……
我看到了,球在我的手掌裡,但我完全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我感受不到縫線、被塗抹過泥土的牛皮表面,也感知不到球的圓潤形狀還有重量。一點熟悉感都沒有。我就像戴著毫不相關的烤箱防燙手套,而那顆球好似是別人幫我拿著,捧在手上,等著我去拿球開始丟。
瑞克,把球拿起來啊。把球拿起來,然後丟出去。
心魔主宰了我。它再次主宰了我。
心魔的力量匯聚起來,可怕又不輕易饒人,吞噬著我,讓我頭暈目眩、陷入黑暗、迷失了方向。我無力反擊,毫無防備能力。我曾試著一笑置之,或是哭泣宣洩,不斷丟球直到沒辦法再丟為止;我也曾試著不予理會,把它忘記,一個小時或兩個小時,有時甚至一整天,但回來後才發現問題沒有解決,心魔反而在我內部深處變得更加壯大。
那時的我還很年輕,才剛開始可以喝酒;在心魔啃食的當下,我非常需要酒精的麻痺。我投出一球,它跌跌撞撞地滾向捕手的位置,然後一切急轉直下。我的腦子瞬間被不確定性佔據,身體不受控制地緊急關機,焦慮感則使喉嚨沙啞。我的大聯盟生涯因為一顆失控的投球開始迷航,並且把我一部分的人生、一部分的所愛、一部分的所恨、一部分的未知,跟著一切帶進了迷途。焦慮襲來的態勢,就像水壩支撐不住洪流崩垮,而我就是在下游載浮載沉的那葉扁舟,迎接失控的洪流而來,經歷一陣沖刷之後,在災後的沙河泥濘裡舉步維艱,每一步都踐踏地更深、每一步都被河水淹沒更多,最後慢慢地陷入溺斃的邊緣。
我以前能夠投球,我以前很會投球,而且是很強的那種。然後轉瞬之間,我就不會投球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喪失了這個能力。即便過了十年之後,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不會投球。
外界曾經盛譽我會成為下一個科法斯(Sandy Koufax)。科法斯是大聯盟史上最偉大的左投手之一,而他們認為我有可能達到跟他類似的成就。然後在一瞬之間,這個比喻就不復存在,因為我不再是當初那個他們看到的投手。
我曾經對自己人生的未來很有把握,至少有信心說大致的方向不會太偏差,然後在一瞬之間,我變得完全迷惘。
我曾經非常清楚自己爭鬥的對象是甚麼,通常他們就在我前方,距離我剛剛好六十呎又六吋。在小時候,我爭鬥的對象不一定距離我六十呎又六吋,比較近,而且近非常多,帶著迷離狂亂的眼神、酒氣薰天的口氣,以及陰晴不定的臭脾氣。但那還不算最糟的,真正可怕的爭鬥會在之後襲來,一下子攻佔我的全部,一下子全然消失,有時候則像現在,無情地現身,讓我內心的焦慮感迅速堆積起來,掩蓋我的聽覺,外面五萬人的嘶吼吶喊,甚至抵不過我頭裡面的噪音。這場爭鬥我必輸無疑。我會輸掉,然後跌入更加黑暗的深淵,在那裡空氣變得稀薄,就連最簡單的動作─比如說丟球─都會變成挑戰我心智成熟度的終極考驗。我的決心,甚至是我該死的理智,也都受到了挑戰。
標準的大聯盟投手丘,從最高到最低點大概二十五公分,光這高度就足以讓我產生棒球版的懼高症症狀。
與此同時,謝亞球場(Shea Stadium)觀眾席上有一個球迷舉起了一個手做的牌子。看臺上有數萬名球迷,比賽又是在十月份,所以現場非常嘈雜、氣氛陷入沸騰,這是一場在紐約進行的季後賽該有的樣子。感覺上,看臺上的人都在對著我吼叫,並且帶著嘲諷地口吻拉長我名字的音節。「你爛透了! 安基─爾!」、「你真是個怪胎,安基─爾!」、「快丟個好球過來嘛,安基─爾!」過去面臨到類似的情況,我從來不曾往觀眾席的方向看去,因為我當時夠堅強、對自己夠有信心,那些球迷根本沒辦法撼動我。不過這一次,我看向了觀眾席。
在那一刻,我的職棒生涯正在崩壞,我的球隊不能夠再倚靠我的投球了。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好。我的父親雖然在監獄裡,但是有機會就一直打電話給我,拖慢我前行的腳步,甚至是把我往後拉。我的母親也一直問我的情況,想知道我是不是安好,擔心我是不是在休息區染上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神經肌肉病變。記者不斷追著我,問一些我沒有答案的問題。那些問題老實講,沒有人有答案。有些人─包含一些朋友─就只是注視著我,什麼都不說,但這還不是最令人難受的。最令人難受的是,有些人會對我說一些聽起來很好聽的話、一些鼓勵的話,但他們不知道,那些話在我耳裡更像是在可憐我。
我心裡想,看臺上幾千個陌生人,能說出些我還不知道的事情嗎?
於是我把頭抬起來,看向那個舉起牌子的球迷。
那個男的笑著,雙手高舉形成V字狀,上方的牌子寫著:「安基爾是個X檔案。」
他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感受;看臺上的人沒有一個知道。
大家都在看著我,所以我給了一個反應。我笑了。但那只是個光天化日下的謊言。
從外面看來,我最終可能像是挺過了心魔的折磨,或是我自己感覺像是已經度過了那一切。我選擇了向心魔投降,選擇轉向另一個爭鬥,在那個新的人生爭鬥裡,我不會做重複的惡夢、不會用伏特加麻痺自己、不會整天一直從一百倒數我的呼吸次數。以前我做這些事情,單純只是為了撐到比賽開打、保持思緒的穩定,但往往達不到預期的效果,到最後都還是會心魔纏身、陷入崩潰。
那些掙扎的過程是很負面的,但也是這故事很重要的一部分。這些掙扎的起點,是在一個相當美好的午後,地點位在聖路易紅雀的主場。在這座球場裡,棒球是一種信仰,球員則是盡忠職守且受到愛戴的實踐者。一切看似美好,但對於場上那個身穿紅雀制服、身處在季後賽首戰、準備開始投球的人來說,可不是如此。
這場景發生在我看見舉牌人的十一天前;從那之後,我投出了至少十二顆猶如脫韁野馬不受控制的球。舉牌人如果是真的有意干擾我的思緒,那他真的是選對了場合,因為就是在人夠多的場面,我更容易受到影響。
當時的我,其實還沒有真正達到球技的巔峰,畢竟才剛變成所謂的「大人」,看上去初生之犢不畏虎,哪怕是子彈射過來都不怕,在球場上對決虎視眈眈想用球棒予以重擊的對手。雖然我自認可能沒辦法成為像大家說的「下一個科法斯」,但我相信自己應該可以一直投球下去。
結果我的投球生涯早夭了。心魔佔據我之後,我從未「真正」投過球。曾經有一段時間,我的投球生命苟延殘喘地活著。我嘗試說服自己,我正在投球;也許這樣做,就還能繼續下去。
他們把心魔稱作「那個東西」,因為它沒有正式的診斷,也沒有明確的解方。他們嘗試逃避、不去面對,甚至連稱呼它都很避諱,因為棒球員的談話中不可能出現「焦慮症」這種詞彙。他們就管它叫「那個東西」。簡單來說,「那個東西」會把擁有運動天賦的人,轉變成癱坐在角落、眼睛盯著時鐘的可憐蟲。這可憐蟲身邊盡是被翻得皺褶掉頁的勵志類書籍,而他之所以看著時鐘,只是為了保持頭腦清楚,並且在比賽時間到來前讓神經穩定下來。
我見過這些可憐蟲。在我自己成為可憐蟲前,我看著他們心裡會想:「該死的,老兄,振作一點吧,丟個棒球有那麼難嗎?」然後沒多久,我也被「那個東西」纏上。
我曾對天發誓,心魔不會把我擊倒。畢竟,我已經花了那麼多時間、那麼賣命地去嘗試成為下一個科法斯、第一個安基爾、或是任何值得這一切的成果,其他結局都是我所不能接受的。我會投出精準且強而有力的速球,使球殘酷無情地掠過打者身旁,讓他們無計可施;我會站上投手丘超過一千次,在上面慢慢變老、變得更有智慧、變得富有,然後成為一個不凡的人,因為這是我努力之後應得的。我也會成為我小時候夢想成為的那個人。在那些童年的深夜裡,我會聽到車子停在路邊的聲音,緊接著前門會大聲地打開、闔上,隨後就是吼叫、拳打腳踢;睡不著的我,只好想像自己在一個夏天的早晨脫逃到棒球場打球,嘗試著在喧鬧聲中睡去。每每遇到挑戰和障礙,我都會掌控好狀況,一一排除、繼續前行;對我來說,我父親就是個障礙,而我總是會試著讓自己跟他之間保持距離,愈遠愈好。
我會變得更好、變得毫無畏懼,最終戰勝一切。
但這些都是謊言。
我永遠無法理解,「那個東西」究竟真的只是單純地隨機發生在我身上,還是我不知怎麼地在我特別脆弱的時期召喚了它出現,抑或是它其實早就潛伏多年,默默地等待、策劃、瞄準目標,最終等到機會把我拿下。「那個東西」不會跟我說話,不會對我解釋。我唯一知道的是,它找上了我。在那些覺得特別孤獨無助的日子裡,我甚至感覺「那個東西」就只折磨我這一個人。
我原以為心魔不會把我拉回破碎的年少時期、不會讓我再次面對過去經歷的可怕真相、不會讓我重新經歷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但我錯了。為什麼我當初沒有起身反抗他? 那個我試圖逃避閃躲的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十五年過去了,現在的我知道心魔讓我陷入了什麼樣的狀態、使我成為什麼樣的人,而大多數時候,我已經能夠接受這一切。沒錯,有時候我還是會不禁去想,要是心魔當初沒有出現,現在的我會變成什麼樣子;也會想說,會不會老天爺早就安排心魔在我的人生中出現,我人生的劇本本該如此,而非我原本預想該有的樣子。不過現在,我已經比較少去想那些問題了。現在的我,覺得自己已經戰勝心魔,就像找到了解方;或者不該說是解方,而是一種繞道而行的辦法。回到在謝亞球場的那場比賽,當時的我其實只要把頭望向觀眾席、然後不要讓恐懼堆積就好。
瑞克,把球拿起來啊。把球拿起來,然後丟出去。
「安基爾是個X檔案。」看板上寫著。
那真的很好笑。現在我回頭看那個看板,真的覺得滿好笑的。
為什麼會好笑? 現在我來說給你聽。
警訊來的步調不像毛毛雨那樣,斷斷續續且力道不足,反倒更像是一條湍流,正穿過佈滿岩石的河床,雖然看起來頗急,可是跟我還有一段距離,應該在上面一層,或是更高的地方,還得再翻騰幾波才會下來。照這情況,我應該還算安全吧? 如果我不動、當作沒看見、或是站在不會被波及的地方,這條警訊湍流就會通過,我也可以不再緊張屏息,開始放鬆呼吸。然而,我的心卻想要我起跑,跟著湍流並行。
瑞克(Rick Ankiel,作者自己),快點,我們得衝了。現在就得衝了。
但我沒辦法起跑,我只能待在那兒。那條湍流朝我這而來,它從一開始就鎖...
目錄
目錄
第一章 審判日
第二章 失控
第三章 名為理查的那位男子
第四章 夢魘
第五章 丹尼斯
第六章 歧途
第七章 屬於我的世界
第八章 選秀
第九章 菜鳥新秀
第十章 例行公事
第十一章 那該死的心魔
第十二章 布拉斯
第十三章 班奈特
第十四章 那不是誰的錯
第十五章 診療開始
第十六章 與酒精共舞
第十七章 踏上重建之路
第十八章 撕裂
第十九章 再一次踏上投手丘
第二十章 投手登出,野手登入
第二十一章 新的挑戰
第二十二章 重新學習
第二十三章 再見,父親
第二十四章 重返大聯盟
第二十五章 禁藥
第二十六章 不可思議的手臂
第二十七章 難忘的一刻
第二十八章 多夫曼的離去
第二十九章 最後一次告別
目錄
第一章 審判日
第二章 失控
第三章 名為理查的那位男子
第四章 夢魘
第五章 丹尼斯
第六章 歧途
第七章 屬於我的世界
第八章 選秀
第九章 菜鳥新秀
第十章 例行公事
第十一章 那該死的心魔
第十二章 布拉斯
第十三章 班奈特
第十四章 那不是誰的錯
第十五章 診療開始
第十六章 與酒精共舞
第十七章 踏上重建之路
第十八章 撕裂
第十九章 再一次踏上投手丘
第二十章 投手登出,野手登入
第二十一章 新的挑戰
第二十二章 重新學習
第二十三章 再見,父親
第二十四章 重返大聯盟
第二十五章 禁藥
第二十六章 不可思議的手臂
第二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