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市長柯文哲 新北市長侯友宜 國內外專家學者
齊聲誠摯推薦
災害的發生由天而定,
災害所帶來的損失主要則是人禍所致!
長久以來,天然災難層出不窮,人類不斷嘗試克服來自大自然的威脅,並訂立各項災害基準、保存歷年紀錄、宣導防災觀念,以阻擋下一次遺憾的發生。然而,從歷史上發生的災害紀錄來看,為了文明發展築起的高牆與堤防,反而使我們在風險評估錯誤時,產生更大的危害!
儘管科技在近二十年快速發展,全球氣候變遷所帶來的難題,依然持續困擾著我們:
◆美國卡崔娜颶風的悲劇,居然未發現地層下陷嚴重情形與運河石壁潰堤所致。
◆為美觀而設計的開放式樓層,稀少的梁柱是地震時高樓坍塌的原因之一。
◆日本福島核電廠在建設之初並未發現「潛沒帶」,而潛沒帶地震更是難以預料的變數。
甚至,回歸到臺灣本身面臨的困境,我們也有無數的天災課題需要更好的解決方法──
◆在都市更新遲緩、建築物普遍老舊的情況下,碰上下一次大地震,我們該如何有效因應?
◆氣候變遷異常,即使沒有颱風侵襲,夏季連續多天暴雨仍會造成水患;除了興建堤防和修築抽水站,我們還有其他方法嗎?
◆各地鐵工廠或鐵皮屋半夜竄出的惡火,至今仍無法有效遏止,究竟是哪一部分出了問題?
面對這種種考驗,風險管理大師羅伯.謬爾伍德以歷史故事結合科學觀點,帶領我們探索數百年來人類與大自然搏鬥的種種軌跡,並清楚告訴我們:新科技的預測能力意味著我們可以預見未來,只要翻轉防災觀念與措施,總有一天當天災來襲時,將不再有憾事發生。
作者簡介:
羅伯.謬爾伍德(Robert Muir-Wood)
劍橋大學地球科學博士,全球最大天災模型公司天災風險管理方案公司(RMS)首席研究員,也是倫敦大學大學學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災害風險防治學院客座教授,享譽國際。他精通天災與災害的風險模擬及鑑識,現於劍橋大學擔任研究員。
除了主筆兩篇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氣候與天災風險報告,他還擔任Risky Business這項研究計畫的技術顧問,該研究於二○一四年由彭博(Michael Bloomberg)、保爾森(Henry Paulson)及斯蒂爾(Thomas Steyer)所發起,旨在探討美國未來將為氣候變遷付出何等代價。他自二○○七年起擔任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一個高階專家小組的副主席,負責提出天災方面的建議。
此外,他也身兼作家與新聞記者,曾任劍橋大學學生報及《格蘭塔》(Granta)的主編,也為《新科學人》(New Scientist)撰寫過多篇主題報導,更是歐洲地球科學期刊Terra Nova的創刊主編。
譯者簡介:
張國儀
紐約州立大學經濟學士、紐約理工學院大眾傳播碩士。曾任紐約長島News 12新聞臺記者、國內多所大專院校應用外語系講師、國立臺灣大學土木工程學系電腦輔助工程組特助、土木系杜風電子報執行主編。
現為國立臺灣大學土木工程學系BIM研究中心出版平臺總編輯、窩字創作有限公司總監。譯有《先別急著吃棉花糖》、《好設計,改變世界的力量》、《新・零極限》、《簡報禪:圖解簡報的直覺溝通創意》系列書籍、2016誠品選書《未竟之業》、一中心出版的《快樂的終極之鑰》等數十本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國內外好評推薦
本書作者蒐集了全球各重大災害案例,總結各國經驗,從自然、人文、社會與歷史角度分析,並提出前瞻性的思考方向,非常值得我們參考與借鑑。面對災害風險,從強化風險治理、盤點政府企業與社區防災資源、建立災害應變SOP,到完善的都市防災規劃,逐步來提升都市的耐災韌性,需要全民建立共識,我們要讓自己更有能力承受挑戰,一起努力!
──臺北市長 柯文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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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就各項臺灣人熟知的災難,提出世界各國多年來因應的方法,給予我們相當大的啟示,非常值得一讀。例如治水問題, 荷蘭花了將近四百年終於克服洪災,除了從民間到政府全心投入,更制定了完善的國土及產業規劃,努力達到「永續家園」的目標;而目前臺灣的治水措施依然仰賴工程手段,可說是治標不治本,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颱風或豪雨來襲時,我們修築的堤防會不會失守,反而引發更大的危難。
──國立臺灣大學土木工程學系教授 李鴻源
本書彙整完整之歷史資料,從科學及工程之角度,帶領讀者走一趟豐碩的天然災害知識之旅。
──國立臺灣大學土木工程學系教授 張國鎮
二○一八年日本選的年度漢字為「災」,臺灣也是天然災害風險極高的國家;了解災害的起因與防災應變之策略是一樣重要,由專家解說,帶領人類因應天然災害。
──第十一屆教育部國家講座教授、氣候天氣災害研究中心主任 郭鴻基
天然災害一定會發生,但災難則可預防適度避免之。如何與大自然災害共處,是我們臺灣居民必修的功課。從個人的自助與互助開始來做,此為最直接有效的手段。本書敘明災害迴避的思考,確實提供我們趨吉避凶的方向,非常值得閱讀。
──國家地震工程研究中心主任、國立臺灣大學土木工程學系教授 黃世建
太精彩了,這本書!橫貫世界各地不同地理區、縱貫數個世紀的時間軸,作者深刻剖析災難,探討人類社會與自然變動的互動關係,讓人直想一口氣讀完!
──國立臺北大學都市計劃研究所副教授 廖桂賢
本書原作者為全球知名之天然災害風險管理專家,作者利用許多實例說明,人類因群居的天性與需要,在許多不同的時空,一而再、再而三遭受天然環境急劇變化,例如地震、火山爆發、洪水等造成之巨大災害。人類往往會在原地重建,雖然科技的進展使得人類預測與抵抗天然災害的能力增強,但在經濟與政治的發展下,全球各地人口集中現象有增無減。人類無法避免天然環境的急劇變化,但顯然並未從歷史教訓中迅速學會如何與大自然共處,並有效將可能的災害減至最低。本書譯者長期協助災害防治工作者,對原文作了最佳的詮釋,值得一般民眾、災害防治工作者與政府官員參考並省思。
──第六十二屆教育部學術獎得主、國立臺灣大學土木工程學系教授 蔡克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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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謬爾伍德以他優美精巧的文筆提醒我們,「天然災害」是個矛盾的說法──颶風、龍捲風、地震和火山確實都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但是在危險的地方建造脆弱建築物的我們,才是災害的始作俑者。從每一篇饒富趣味的災難故事及種種失敗的政策措施中,我們知曉了許多歷史上曾犯下的錯誤,並能以此為鑑,明白如何避免重蹈覆轍。
──麻省理工學院大氣學教授 凱瑞・艾曼紐(Kerry A. Emanuel)
強力推薦決策者、專家、規劃師、商業人士,更重要的是一般普羅大眾來閱讀本書……這是一本不可錯過的必讀好書。
──前任聯合國災害風險防治辦公室常任祕書長特別代表 瑪格麗特・瓦爾斯特倫(Margareta Wahlström)
一本非常重要的書。在本書中,羅伯.謬爾伍德以極具說服力的論述證明了他的主張,那就是:我們所認為的「天然災害」,其實經常是人類自己造成的結果。而令人吃驚的是,這是個好消息──如果天災事實上是由人為因素所引起,那麼只要改變我們的所作所為,就能防止災害的發生。
──牛津大學勛爵教授 羅伯特・梅(Robert May)
我們所面對的天災愈來愈多,想要了解天災的真面目,並學習讓災害緩和下來的人,一定要讀這本書。
──賓州大學地球科學中心主任 麥可・曼恩
(Michael E. Mann)
一場由專家解說、引人入勝的知識之旅,帶你走入天災的歷史,告訴你人類面對天災時的因應之道。
──Weather Underground共同創辦人兼氣象部主任 傑夫・麥斯特斯(Jeff Masters)
名人推薦:國內外好評推薦
本書作者蒐集了全球各重大災害案例,總結各國經驗,從自然、人文、社會與歷史角度分析,並提出前瞻性的思考方向,非常值得我們參考與借鑑。面對災害風險,從強化風險治理、盤點政府企業與社區防災資源、建立災害應變SOP,到完善的都市防災規劃,逐步來提升都市的耐災韌性,需要全民建立共識,我們要讓自己更有能力承受挑戰,一起努力!
──臺北市長 柯文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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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就各項臺灣人熟知的災難,提出世界各國多年來因應的方法,給予我們相當大的啟示,非常值得一讀。例如...
章節試閱
第二章 天災元年
事發之後,每個人都清楚記得命中注定的那一天早上的天氣。天剛亮時,整座小鎮都被海上飄來的濃厚霧氣給籠罩,但太陽升起後,霧氣很快就消散了,留下一片萬里無雲的晴空。這天原本是個既美麗又溫暖的秋日。
里斯本有二十三萬五千名居民,是歐洲的第四大城。它的市區範圍不規則地延伸在七座山丘上,被位在太加斯河河口的美麗港口所環繞。里斯本的貝倫區位在河口的北岸,水岸邊有一整排粉紅色與白色的豪華宅邸,按照地位高低排列,呈現出葡萄牙上流社會的富麗堂皇。而在這正面的華麗裝飾後方,則有兩萬棟建築物,許多都是四到五層樓的高度,散布在附近的山丘上,櫛比鱗次地擠在彎曲的中世紀狹窄巷弄內。其中一座山坡上升起濃濃白煙,來自於非洲貧民窟點燃的明火。跟其他的歐洲城市不同,里斯本是座國際都市,有著多元種族,以及各式各樣的印度與巴西香料。
里斯本同時也是基督教信仰極度狂熱的城市。據說,當地人六個之中就有一個具有正式的宗教職稱。街道上隨處可見宗教元素:牧師、僧侶,以及穿著各種顏色教袍的修士。老國王約翰五世(在位期間為一七○六年至一七五○年)自行為葡萄牙訂定了一套教會階級制度,來與羅馬互別苗頭;最高階的是長老,兩旁則有二十四位紅衣主教隨侍在側。國王下令裁減軍隊和海軍的編制,轉而把大量從巴西取得的黃金用來資助在馬夫拉,打造當時最大的集合式建築群,包括皇宮、寺院、大會堂和圖書館,就位在里斯本西北邊三十公里處。
教會幾乎可說是全盤控制了教育。一七四六年,位在科英布拉的藝術大學完全禁止任何有關牛頓和笛卡兒的新想法。宗教審判也依然保有祕密法庭、監獄及刑求室,為的就是要剷除叛教者和猶太人。幾乎所有大型建築都屬教會所有,裡面住著成千上萬的僧侶與修女。
自從十六世紀帝國成立後,葡萄牙人就變得很怠惰,完全仰賴皇家海軍的保護。英國商人被允許在葡萄牙行商,藉此換取巴西的黃金。一七五○年,比他父親更加放眼全世界的新國王約瑟夫一世,下令建造一座富麗堂皇的新歌劇院:「全歐洲最棒的歌劇院」;歷時五年後,在一七五五年春天正式開幕。
一七五五年十一月一日,那天是星期六,但更重要的是那天是「萬聖節」(Dia de Todos-os-Santos),宗教行事曆上最重要的六個大節日之一。在傳統的萬聖節習俗中,小孩子會成群結隊上街到鄰居家敲門,跟大人們索討小蛋糕或甜點(Pão-por-Deus)。
在這個最是歡慶的早晨、在這個最受崇敬的神聖日子,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城中所有公爵、修女、非洲奴隸,或是英國商人所能想像。即將要發生的事不僅讓人無法相信,同時也迫使人們重啟哲學辯論的大門,大大撼動了教會的根基,並玷汙了里斯本超過百年來的盛名。這件事也推動天災需要科學調查的想法。
人類的歷史上,發生在全世界各地突如其來的天然災害破壞,都被歸咎於神的作為。就拿火山爆發來舉例好了。三千年前,地中海東邊一直到阿拉伯的這個地區,對「火山」完全沒有概念。一座山突然間開始冒火、山上的石頭熔化,完全就是奇蹟的展現。《舊約聖經》中就出現過至少兩次火山爆發(又或者是同一次火山爆發,只不過從不同角度來解讀?)。
《聖經》的詩篇第十八篇鉅細靡遺地記錄了火山爆發的情況,一開始是非常奇特的微震:「接著大地開始上下左右猛烈搖晃,因為祂發怒了。」火山爆發所產生火燙紅色塵雲遮蔽了太陽:「煙霧從祂的鼻孔中噴出,掩蓋了從祂嘴裡冒出的火焰。祂先向天堂致敬,接著就下到凡間。祂的腳下是一整片厚重的黑暗。至高無上的神發出了聲音,那是有如冰雹和煤炭般的火球。祂放出手中的箭,讓它們四處飛散。沒錯,那就是巨大的閃電,而且閃電的方向也是祂所安排。」
這裡也第一手記錄了硫磺的臭味。我們現在明白的火山物理活動,過去被認為是神在盛怒下的傑作。
這是否是摩西的「神之山」呢?一開始,遙遠地平線上的火山爆發,其實是在為以色列的子民指引方向:「白天時,有雲所形成的柱子,到了晚上則有火光。」兩天之後,他們來到火山旁,親眼見證了爆發的狀況:「雷電交加,厚厚的雲層蓋滿天際,喇叭的聲響震耳欲聾;所有躲在帳棚裡的人都不停地發抖。西奈山被掩蓋在濃煙之中,因為上帝在烈焰中下到凡間:煙就像是從暖爐冒出來般滾滾不斷,整座山劇烈地搖晃著。」(《出埃及記》十三:十七至二二)
與此同時,「上帝召喚摩西前來山頂」,從火山口親眼見證這場爆發;他回來時,帶著上帝用手指在(剛剛冷卻的?)岩漿石板上寫就而成的十誡。
火山的山頂是神與人類交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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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宗教戰爭中發生的天災又是如何?神會選邊站嗎?
十二世紀時,在十字軍東征的前線,基督徒領土的邊界,也就是現代阿拉伯世界的沙姆地區與內陸穆斯林的敘利亞交界的海岸線,曾發生兩場大地震。這兩次大地震在這場爭奪領土的宗教戰爭中,成為額外的導火線。不過,神究竟站在誰的陣線呢?
第一場地震是強烈的區域性地震(強度七級以上),發生在一一五七年的夏末。好幾個月前,十字軍黎凡特領土與敘利亞之間的北部前線就不斷有前震發生。最主要的災區軸線從南部的哈瑪,呈北北西走向一路到北部的阿勒坡(此處有百人罹難),全長達一百公里。城鎮與都市的損害幾乎全都在穆斯林這一側的邊界上。
十字軍姑且一試地想在這場神的干預中占點便宜。一支綜合了不同軍力的軍隊出發往耶路撒冷北邊前進,攻擊位在的黎波里北邊二十公里處,即因地震受災而毫無守備能力的穆斯林防線。然而,因為基督徒指揮官們之間意見不合,再加上伊斯瑪儀派的穆斯林教徒強力防守,最後這場仗並沒有打成。
接著,一一七○年時,第二場大地震發生在一一五七年地震的西邊。這一次震災的損害就分布得比上次平均多了,兩邊邊界的防禦工事都遭受了很嚴重的破壞。據說的黎波里這座沿岸城市被摧毀到只剩下一堆堆石頭,而且變成了埋葬屍體的墓地。
兩邊都已經沒有餘力再做出任何侵略行為,不僅如此,穆斯林和基督徒雙方都發現,神這麼做是為了讓他們停止戰火。提爾的威廉(William of Tyre)如此寫道:「在我們與敵人的領土上,都可以見到被摧毀了大半的堡壘。防線洞開,敵方布下的暴力與詭計全都一目了然。不過每個人都害怕嚴酷的審判會降臨在自己身上,所以沒有人敢出手阻止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夥伴……和平在所有人的渴望之下到來,儘管只是短暫的中場休息,但基於對神的怒火的敬畏,眾人已然開始著手停戰協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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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世紀初,哲學家暨神學家湯瑪斯・阿奎那(Thomas Aquinas)當時年紀還小,他與妹妹及他們的保姆同睡一間房,直到有一天,睡在他身旁的兩人雙雙遭雷擊而身亡。此後,終其一生他都有著雷雨恐懼症。或許是受到幼年時期創傷的影響,湯瑪斯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許多魔鬼與惡靈,是它們帶來了雷電、傷害和不幸。也因此,教會創造出各種祈禱和儀式來對抗它們的影響,無論對方是破壞作物的深山女巫,或是引起洪水和雹暴的魔鬼。
教會是如何對抗震耳欲聾的雷電惡魔呢?用手邊聲響最大的武器來干擾它們,即掛在塔樓上的銅鑄大鐘。
教堂的鐘被人繪聲繪影地描述成具有多重力量,到了十六及十七世紀時更是廣泛流傳。舉例來說,一首關於鐘聲的詩是這麼寫的:
Funera plango fulmina frango sabbata pango
Excito lentos dissipo ventos paco cruentos
(葬禮時我為其哀慟,閃電時我將之驅散,我在安息日鳴響;
我督促遊手好閒的懶鬼振作,我驅趕狂風暴雨,我在受傷流血後帶來平靜安詳。)
在鐘的所有功能之中,最神祕的就屬能夠驅趕雷雨的力量了。在新鐘啟用的祝聖儀式上,牧師會祈禱他們的鐘鳴能夠「降低冰雹、氣旋、暴風雨和雷擊所帶來的損害。事先預見帶有敵意的雷雨和強風,以減低暴雨及風的能量。」在鑄造鐘的時候,有些還會在上面刻字:「FULGURA FRANGO(我讓雷擊退散)。」
天主教國家普遍都會在雷雨來時敲響鐘樓上的鐘。只要聽到第一聲雷悶響,村民們就會趕緊跑到教堂去拉敲鐘的繩子。據說,鐘所發出的巨大聲響,能夠擊退乘著風雨而來的魔鬼,而洪亮的和音可以干擾尖銳的閃電。在狄德羅(Diderot)那本編纂於一七五六年、頗受信賴的《百科全書》(Encyclopédie)中,有一篇關於雷電的文章說道:「好幾口大鐘齊鳴的聲響能夠擊退並驅趕雷電,發射加農炮也有一樣的作用。」
瑞典的新教徒學者最早開始質疑這樣的做法。一七一八年復活節前的耶穌受難日(Good Friday),法國下布列塔尼區所有敲響鐘聲的教堂全都遭到雷擊(這件事狄德羅也有提過)。法國的地區性報紙從此開始報導各種聳動的新聞,像是一七七五年六月十一日,阿爾比尼的教堂為了要驅散雷雨,在雷擊中塔樓時鐘聲仍在大作,三名敲鐘的人和四個躲在鐘塔的小孩子也因此喪命。一七八四年,布魯塞爾一位科學家向眾人示範了鐘的聲響對電流完全沒有任何影響。最後,一位德國科學家把法國這些報紙全找來看了一遍,並做了紀錄。從一七五三年到一七八六年,法國的鐘樓總共遭受雷擊三百八十六次,有一百零三位敲鐘人因掛鐘的繩子斷裂而被砸死。鐘聲不只無法嚇跑暴風雨,還陷敲鐘人於極大的生命危險之中。一七八六年,法國立法禁止了這個習俗,但到了二十世紀初,在歐洲一些偏遠的地區,還是有人會敲鐘來驅趕暴風雨。
第二章 天災元年
事發之後,每個人都清楚記得命中注定的那一天早上的天氣。天剛亮時,整座小鎮都被海上飄來的濃厚霧氣給籠罩,但太陽升起後,霧氣很快就消散了,留下一片萬里無雲的晴空。這天原本是個既美麗又溫暖的秋日。
里斯本有二十三萬五千名居民,是歐洲的第四大城。它的市區範圍不規則地延伸在七座山丘上,被位在太加斯河河口的美麗港口所環繞。里斯本的貝倫區位在河口的北岸,水岸邊有一整排粉紅色與白色的豪華宅邸,按照地位高低排列,呈現出葡萄牙上流社會的富麗堂皇。而在這正面的華麗裝飾後方,則有兩萬棟建築物,許多都是...
作者序
引言
還記得那是阿爾及利亞謝里夫市遭受地震摧殘後的夜晚。弧形的光線照亮了殘破的瓦礫堆。救難隊員的不鏽鋼鏟斗在倒塌的水泥牆板上刮磨,發出了刺耳的聲響。軍人們士氣低落地站在一旁,等著從瓦礫堆中再挖掘出另一具遺體。
隨著鑽頭插入有如鬆餅般層層堆疊的水泥牆板,煙塵四散飛揚。我伸手將掉在衣服上的水泥碎屑拍落。我嘴裡滿是沙塵的味道,感覺到它們漸漸在我的肺裡堆積(而在九一一事件隔天,世貿中心旁的街道上,我又再次嘗到同樣的滋味)。
第二天早上的景象滿目瘡痍,四周瀰漫著絕望的氛圍。街道上四散著各種破敗的殘骸。原本是二樓的房間少了一面牆,壁紙被扯裂,一張孩子的美勞畫作在風中翻飛,床上則堆滿了瓦礫碎屑。衣服、鍋子、書包和全家福合照,凌亂地散落在塵土之間──平凡而散發出濃烈回憶氣息的日常生活,就這樣硬生生地終止了。
接下來的許多年間,我持續前往各個才剛遭受到颶風、洪水、海嘯及地震侵襲的城市。(請別誤會,我並非對災害現場有特殊偏好。我希望我那中古世紀的義大利山城家鄉是隨著年歲增加而傾圮,而非因為天災所致。¬)不過,藉由親眼目擊自然災害的現場,你會深刻且扎實地學到非常多東西。有時候,災區所有的居民都撤離了,現場宛如一座空城,像是風災後的紐奧良。而更常見到的是倖存的人們只能在廢墟上紮營,走投無路的心情不言而喻,像是智利的沿海小鎮迪查多,或是印度古吉拉特邦的巴超。
每每見到那些剛遭受天災襲擊的城鎮,都不禁讓人在第一時間冒出許多疑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股破壞力是從哪裡來的?它的威力究竟有多強大?為什麼有些結構物會倒塌,有些卻依舊屹立不搖?
接下來你才會慢慢想到:為什麼?為什麼是在這個時間點發生在這個地方?當年把房子蓋在海邊的時候,有沒有人曾經警覺到之後會發生什麼狀況?有沒有人質疑過怎麼可以不找結構工程師,就擅自在海邊蓋起水泥公寓樓房?村民知不知道他們住在鄰近火山口的山坡地上可能會發生什麼事?
我是在一次隨團探勘時首次受到天災鑑定科學所吸引,當時的我以科學作家的身分跟隨英國皇家地理學會前往巴基斯坦北部的喀喇崑崙山脈。為了更深入了解這門科學,我自願前往協助下一個發生更嚴重災情的現場。兩個月之後,阿爾及利亞發生了大地震。最早的頭條新聞報導表示,罹難人數已高達兩萬人。當天傍晚我就接到劍橋大學的地震學家吉奧弗・金恩(Geoffrey King)打來的電話,他要我開著吉普車前往馬賽港,搭渡輪到阿爾及爾與一個地震學家研究小組會合。
歷經千辛萬苦之後,我們終於在深夜時分抵達目的地,徒步走在謝里夫市一片悲慘景象的廢墟裡。隔天一早,我們出發前往遠離主要幹道及城鎮的偏遠地區,裝設地震紀錄儀。接下來的每一天,我們都要進行所謂的固定路線巡視:在漫天塵土、顛簸難行的路上開將近一百三十公里的車,為地震儀更換車用電池,還有把卷軸上畫了一條條線的紙取下來,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看起來像蝴蝶翅膀形狀的餘震波紋。(其中還混合著被壓扁的小蟲屍體,它們也將伴隨這些紀錄紙,送回劍橋大學進行分析。)
所有參與的研究人員都睡在災區旁一所廢棄學校的地板上,學校下方就是一座極深的山谷,而位在房外的公廁,就橫跨在山崖兩端的裂隙之上。到了晚上,我們就和來自加州、斯科普里(馬其頓共和國首都)與倫敦的法國地質學家及結構工程師一起出門,他們也跟我們一樣會在天災發生後「做點科學研究」;而這次要做的是:迅速地調查為什麼謝里夫市裡有一半的水泥結構物倒塌了。市區裡的樓房全都是在二十五年前的地震之後重新建造的,其實都還算新。為什麼還是有這麼多房子倒塌?
幾年後,我代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再次來到了謝里夫市,這次是為了調查在群山底下挖掘出來的渠道。就在渠道的石壁上,我找到了無可辯駁的「證據」:一條白色石灰岩的岩舌衝破了山谷的紅土,露出地表,長度高達三公尺。這條岩舌充分顯示出,正是地表下斷層活動所產生的震動,摧毀了這座城市。在其下方還有另一條石灰岩帶覆蓋在紅土上,而該斷層在以前發生的地震中就已經斷裂了,放射性碳定年顯示時間應該是在十四世紀。
一切看起來似乎很簡單。地質學家確認了哪些是危險的斷層,然後在地圖上標示出來。他們會挖掘渠道來找出足以定罪的證據,確認斷層在大地震中曾經活動過,以及是否有可能再次產生活動。鄰近危險斷層的建築物則會由工程師設計,確保它們在強震來襲時仍能屹立不倒。正如地質學家馬丁.凱普勒第(Martin Capelletti)在一九四四年的阿根廷聖胡安大地震後曾說:「建商、建築師和工程師絕對有能力將地震從人類的苦難中抹去,只要他們願意。」有這麼多科學知識可以應用,十年之內,全世界的城市應該都能夠逃離天災的傷害;至少看起來似乎是如此。
當然,我們很天真。工程師依然得出動前往海地或巴基斯坦研究最近一次發生的天災。他們從中學到的教訓,跟之前在謝里夫市的倒塌樓房中學到的教訓,並沒有什麼不同。我們知道如何建造能夠抵擋強烈地震或颶風風雨的房屋,我們看得出哪一塊土地會因為河流氾濫或海嘯而遭受洪害,或是難以在地震時抵擋土壤液化的毀壞;然而,這些知識與其應用之間,卻有著極大的落差。
正如群聚在謝里夫市校舍裡的科學家和工程師,每一次只要天災發生,就會吸引各個不同領域的研究人員前往,他們每個人都會將自己獲得的一小部分資訊帶回他們所屬的單位去。而災難就等在這條科學、工程學、社會學、地質學、經濟學及歷史交會的十字路口。沒有哪一個學科真正掌握了事實的全貌,就連科學都在不同領域的專有名詞及工具之下分崩離析:地震學、火山學、水利學、氣象學。就如二○一一年,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的〈極端狀況特別報告〉中,我的共同作者所提到的:地震、海嘯和火山爆發,是完全碰不得的情況。
與此同時,自西元兩千年後,有愈來愈多人在突如其來的「自然」災害中死亡,比例已經遠遠超過歷史上的任何時期。大部分罹難者都是在忽視災害之下而受害:聰明活潑的巴基斯坦女學生被倒塌的水泥校舍壓死,或是緬甸克倫難民在熱帶氣旋的劇烈暴風雨中遭軍隊首領丟下不管,只能眼睜睜看著洪水快速地向他們湧來。
天災造成財富損失、土地貶值,更會威脅到政權的穩定。災難,是政治問題。從拉丁美洲革命家西蒙.玻利瓦(Simón Bolívar)到古巴的斐代爾.卡斯楚(Fidel Castro),國家領袖已經體認到,他們得戰勝天災,才能維持手上的權力不輟。天災,曾助美國總統赫伯特.胡佛(Herbert Hoover)的政權扶搖直上,也曾讓美國總統喬治.W.布希(George W. Bush)的天下大亂。而面對著攸關存亡的災難性淹水問題,荷蘭人以強而有力的法規與土地所有人的責任感,馴服了他們口中的「水狼」,這也形塑了荷蘭人共識協商的波德模式(polder model)。
每個人都會質疑,為什麼要把大筆金錢花費在防範一個可能今生都不會遭遇到的天災上。政客也比較喜歡被媒體拍到自己在災難現場的廢墟中慷慨解囊的模樣。二十五年前,保險業者從慘痛的教訓中學到,讓天災親自告訴你該付出的代價有多少,是多麼危險的事。一九九二年的安德魯颶風之後,有八家保險公司關門大吉,倫敦的保險交易市場勞合社在之後幾年持續不斷的天災損失賠償下,也幾近崩盤瓦解。
在危機的背後,天災模型已然在它們長達十萬年的總和性歷史中,發展出該如何計算保險的價格,並能夠判斷在極端年份中,需要有多少預備金才足以支付天災帶來的損失。這個保護市場的科技技術同樣也可以保護人。現在,天災模型已用來設計如何以最具經濟效益的方式減少災損的風險,大家也愈來愈期待政治領袖於潛在的天災發生之前,就能未雨綢繆其可能帶來的死傷人數及損失金額。
與此同時,全球上千座城市,從移居人口節節上升的達卡到人口已然稠密的邁阿密(西方世界中颶風災害最嚴重的熱區),也正悄無聲息地製造愈來愈多的新危機。就像是受到危險吸引似的,全球最有價值的科技公司全聚集在矽谷,即板塊中線上的地殼裂縫所在之處。全世界最大的城市東京,其下方則是絕無僅有地匯集了三個板塊。此外,無論是海平面上升或是劇烈的暴雨,氣候變遷都正在為未來醞釀前所未見的大洪災。
有時不免覺得,我們就像置身在一場戰爭之中,對抗著陰險的天災大敵;它總是在夜晚突襲我們那些沾沾自喜、翩然入夢的城市。每當發生了需要理由做為解釋的天災時,在約定俗成之下,這些災難依然會貼上「神的怒行」的標籤。然而,已經有愈來愈多人大聲疾呼要培養所謂的「復原力」,也有些國家致力於控管風險的範圍,而我們距離大地震來臨或強烈颶風襲擊某座沿海城市時,沒有一個人會因此而死亡的那一天,愈來愈近了。
這本書說的是一個故事,一個橫跨了地球陸地與歷史的故事,也是一個尋找方法以徹底解決天災的故事。
引言
還記得那是阿爾及利亞謝里夫市遭受地震摧殘後的夜晚。弧形的光線照亮了殘破的瓦礫堆。救難隊員的不鏽鋼鏟斗在倒塌的水泥牆板上刮磨,發出了刺耳的聲響。軍人們士氣低落地站在一旁,等著從瓦礫堆中再挖掘出另一具遺體。
隨著鑽頭插入有如鬆餅般層層堆疊的水泥牆板,煙塵四散飛揚。我伸手將掉在衣服上的水泥碎屑拍落。我嘴裡滿是沙塵的味道,感覺到它們漸漸在我的肺裡堆積(而在九一一事件隔天,世貿中心旁的街道上,我又再次嘗到同樣的滋味)。
第二天早上的景象滿目瘡痍,四周瀰漫著絕望的氛圍。街道上四散著各種破敗的殘骸。原本...
目錄
特別推薦語
國內外專家好評推薦
引言
1 對銅牆鐵壁的信賴
2 天災元年
3 天災科學
4 三隻小豬的故事
5 風險造就出混凝土
6 保險與風險評估
7 歧路花園
8 無可容忍之風險
9 天災預測
10 拯救我們的靈魂
11 災難大師
12 地球愈來愈熱
13 復原力醫師的療方
致謝
註解
臺灣防災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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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1 對銅牆鐵壁的信賴
2 天災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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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風險造就出混凝土
6 保險與風險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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