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犯罪文學作家協會(CWA)年度金匕首獎之作
一本遲到40年的推理經典名作,冷戰期間蘇聯境內地下競相傳抄的熱門禁書,《時代》雜誌譽為「80年代驚悚小說經典」
入選美國推理作家協會(MWA)、英國犯罪文學作家協會(CWA)評選之史上
大推理小說、MWA史上最佳警察程序小說第三名
與《冷戰諜魂》、《骸骨與沉默》、《人魚之歌》等推理經典共同入圍CWA五十週年至尊金匕首決選
小說改編電影搬上大螢幕,由威廉‧赫特主演,入圍金球獎,警探電影經典作
冰雪中三具身分不明的屍體、為何竟成KGB拒絕接手的燙手山芋?
被迫接案的莫斯科民警艾凱迪.藍柯,要如何在美蘇對峙的險峻局勢下,
查出隱沒在漫天風雪中的迷茫真相?
小說故事發生在隆冬時節的莫斯科,刑事組長艾凱迪‧藍柯接獲報案,有人在高爾基公園發現三具屍體,三人皆死於槍殺,但死者同時被毀容並削去指尖,因此無法辨識身分。艾凱迪是將軍之子,原本出身又紅又專,但個性耿直,不願憑藉父親人脈從軍或加入KGB求取大好前途,反而當上被父親認為最沒出息的警察。他的妻子是前國家體操代表隊選手,對於丈夫政治嗅覺的不敏感也愈發不滿,婚姻關係名存實亡。艾凱迪接手此案後,憑著僅有的少許線索,推斷其中一人應是外籍人士,但負責涉外案件的KGB卻不願接手,檢察官態度曖昧,艾凱迪率組員硬著頭皮辦案,卻發現KGB與檢察官都在盯他們的稍,加上宣稱來找失蹤弟弟的紐約警官和神秘美國皮草商人,在重重勢力包夾下,艾凱迪要如何分辨敵友,如何才能步步為營,在找出真相的同時,避免成為美蘇諜戰下的鬥爭犧牲者?
這部結合冷戰懸疑氛圍、迥異於歐美的莫斯科異國風情、冷硬派打死不退的硬頸偵探,以及跨國火爆動作場面的作品,推出後不但立即登上各大排行榜,廣獲評論與市場好評,並獲當年度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CWA)金匕首獎,且被時代雜誌譽為『八○年代驚悚小說經典』。也因少見以蘇聯警官為英雄的美國小說,更因描繪KGB官員與司法界貪腐受賄,以及蘇聯國內民生凋敝現象立刻遭蘇聯查禁,不過其打字謄本或手抄本卻仍在地下廣為流傳。兩年後,《高爾基公園》被搬上螢幕,由威廉‧赫特主演,並入圍金球獎,評價頗高,也被列為警探電影經典作之一。
日後這部小說更入選英美兩地犯罪文學作家協會評選的史上百大推理小說榜單,而這套截至2019年僅出版八集的系列小說,無心插柳地以小說入史,逐部呈現美蘇冷戰、古巴危機、車諾比核災、蘇聯解體後的轉型正義等主題,在冷硬派及警探程序小說領域中成為獨樹一格的經典系列作。
延伸閱讀
《推理小說這樣讀:謀殺天后詹姆絲告訴你》,P. D. 詹姆絲
《死亡的滋味》,P. D. 詹姆絲
《私家病人》,P. D. 詹姆絲
《燈塔》,P. D. 詹姆絲
《詩人》,麥可‧康納利
《殺手末路》,麥可‧康納利
《林肯律師》,麥可‧康納利
《女保鑣》,蕾娜‧萊道拉寧
作者簡介:
馬丁‧克魯茲‧史密斯(Martin Cruz Smith)
1942年生於美國賓州,於1970年代開始投入類型小說寫作,初期曾用數個筆名撰寫懸疑小說並身為連載西部小說的幕後共筆寫手。之後他以古董藝品商洛馬諾‧葛雷(Romano Grey)系列及用筆名賽門‧昆恩(Simon Quinn)出版的梵蒂岡教廷調查官(The Inquisitor)系列在推理界嶄露頭角,並曾數度入圍愛倫坡獎決選。1977年,再以美國原住民保留區為背景創作的獨立作《夜之翼》(Nightwing)入圍愛倫坡獎並改編為電影。他最為人熟知的作品則是以蘇聯民警艾凱迪‧藍柯(Arkady Renko)為主角的警探系列小說。
他目前與妻子定居美國加州,仍舊創作不輟。
譯者簡介:
巫聿文
文化大學新聞系畢。曾為出版社編輯,目前為自由文字工作者。
彭臨桂
彰化師大英語系,臺灣師大翻譯研究所畢業。譯作有《完美嫌犯》、《39條線索》、《絕境三部曲》等。興趣是閱讀、音樂、電玩、吉他。
evan.translator@gmail.com
章節試閱
第一部
莫斯科
1
所有夜晚都該這樣黑暗,所有冬季都該這樣溫暖,所有車頭燈都該這樣眩目。廂型車開上一座雪堆,動彈不得之下熄了火,凶殺科小隊下車。人民警察的警官全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手臂粗短、眉毛緊貼雙眼,裹著厚重的羊皮長大衣。其中沒穿制服且身材瘦長、皮膚蒼白的是調查組長。他同情地聽著在雪中發現屍體的警官陳述:他只是半夜走出公園小徑不遠解手,結果尿到一半發現了他們,打開的褲襠幾乎把老二凍僵。小組循著廂型車的車燈光線前進。
調查組長猜測,這幾個可憐的死王八蛋一起喝著伏特加,然後三人再歡樂地一起凍死。伏特加是液態稅,價格總在上漲。而從經濟效益與預期酒力看來,三人共享一瓶的確是最幸運的分法。這是原始共產主義的完美範例。
空地另一側出現燈光,樹的陰影橫掃過積雪,直到兩輛黑色伏爾加(Volga)出現。精力充沛的矮胖皮布留達少校,領著一隊國安會(KGB)幹員下車往這裡前進。民警和祕密警察同時跺著腳取暖,吐出一道道熱氣。結晶冰花在他們的帽子與衣領上閃耀。
民警是內政部轄下的警察機構,負責指揮交通、飛車追捕醉酒駕駛、收拾尋常死屍。國家安全委員會,亦即祕密警察單位,則被賦予更偉大而微妙的責任,要打擊國內外陰謀人士、走私販與反抗者。這些幹員雖有制服,卻偏好可隱匿身分的便衣。皮布留達少校滿口以大清早為題的爛笑話,興高采烈想降低民警與國安會之間緊繃的職場敵意。他滿臉堆笑,直到認出那位調查組長。
「藍柯!」
「沒錯。」艾凱迪•藍柯隨即走向屍體,讓皮布留達跟上。
發現屍體的民警留下的足跡指向空地中央那些洩露祕密的隆起處,足跡停在半途中。調查組長應該抽得起較高級的菸,艾凱迪卻點了支廉價的普利馬(Prima),讓那力道強勁的菸味充盈口中──這是他與死人打交道時的習慣。一如民警陳述,屍體有三具。他們安穩地躺著,在漸融冰殼下的姿態甚至可說帶著藝術感。中間那個仰面躺著,雙手交疊,彷彿某種宗教的葬禮;其他兩人則背轉過身,在冰下伸長雙臂,宛如信紙兩側的浮凸紋飾。他們全都穿著冰刀鞋。
皮布留達用肩膀擠開艾凱迪。「等我確定這裡沒有國安問題之後再換你們。」
「國安問題?少校,公園裡有三個醉漢──」
這時少校已揮手叫個拿相機的特工過來。每拍一張照片,雪堆就閃起一片藍光,屍體彷若隨之浮起。這台是外國相機,幾乎能即刻送出相片。攝影師驕傲地拿了張相片給艾凱迪看。雪地反射的閃光讓三具屍體變得模糊。
「覺得如何?」
「真快。」艾凱迪把照片遞還。屍體周圍的雪全被踩亂了。他看得心頭火起,又深吸一口菸。他修長的手指扒過頭上柔軟的黑色長髮。他注意到少校與攝影師都沒想到要穿靴子。說不定這些祕密警察雙腳濕透以後會快點閃人。至於這些屍體,他猜大家會在附近雪地找到一、兩個能交代死因的空酒瓶。在他身後,夜色正逐漸消逝在敦斯科伊修道院後方。他看見民警團的病理學家列文從空地邊緣輕蔑地望過來。
「屍體看來已經在這裡很久,」艾凱迪說:「再過半小時,我們的專家就可以在陽光下讓他們解凍,然後再檢查。」
皮布留達指著最近的屍體說:「哪天這也可能是你呦。」
冰粒在空中閃爍微光。艾凱迪不確定自己有沒聽錯。他認為對方不可能這麼說。皮布留達的臉在車頭大燈的光線中忽隱忽現,像是就要掀開的底牌,眼睛有如骰子點數又小又黑。這時他突然拋開手套。
「我們不是來聽你上課的。」皮布留達跨在屍體上,開始像狗一樣扒雪,把雪塊左右丟開。
這人自認已對死亡麻木。他進過幾間從地板到天花板滿是血跡的高溫廚房,他是這方面的專家,知道在夏天人體隨時可能爆開噴血,所以比較喜歡冬季僵硬的屍體。接著,一張新的遺容從雪地裡突然冒出。調查組長從沒看過這樣一顆頭,他覺得自己永遠忘不了這畫面。這時他還不知,此刻就是自己人生的分水嶺。
「是謀殺。」艾凱迪說。
皮布留達泰然自若。他立刻拂去另外幾顆頭顱上的雪。它們跟第一顆頭的狀況一樣。然後他跨在中間那具屍體上,連連捶打那身結凍的大衣直到裂開。他將大衣剝開,接著再打裂並剝開底下的衣服。
「不管搞成怎樣,」他笑了,「你都可以確定這是個女的。」
「她中了槍,」艾凱迪說道。露出乳頭的死白雙乳間有個黑色子彈的穿入傷口。「少校,你這是在毀壞證據。」
皮布留達將其他兩具屍體的外套弄裂並打開。「中槍,全都中槍!」他像盜墓者般喜不自勝地說。
皮布留達的攝影師在閃光中拍下他的一連串動作:雙手翻起屍體僵硬的頭髮、從一張嘴裡挖出一顆鉛彈。艾凱迪注意到,三個受害者除了頭顱都被嚴重損毀,手指最後一節也都失蹤,沒了指紋。
「子彈也射穿這兩個男人的頭,」皮布留達用雪擦洗雙手。「屍體三具,幸運數字喔,組長。我幫你把骯髒活都辦了,現在我們扯平啦。」他對攝影師下令:「我們撤。」
「你不就是幹骯髒活的嘛,少校。」艾凱迪說道,攝影師正步履艱難地離開。
「你說什麼?」
「三個人在雪地中槍,還被人用刀亂砍,少校,這種事是你的工作。你不會想讓我查這案子的。誰知道會查到哪裡去?」
「會查到哪裡?」
「失控的事囉,少校。記得嗎?不如你跟你的手下現在就接下調查工作,讓我和我的人回家吧?」
「我看不出這裡有妨礙國家安全的跡象。你只是有件比平常複雜點的案子而已,就這樣。」
「但是被個把證據弄得一塌糊塗的人變複雜了。」
「我的報告和照片會送到你的辦公室──」皮布留達優雅地拉上手套。「──這樣你就能享用我的勞動成果。」他抬高音量,讓空地附近的每個人都能聽到他的聲音,「當然,如果你發現任何跡象可能關乎國安會管轄之違法行為,就請檢察官立刻通知我。懂吧,藍柯組長?無論各位得查上一年還是十年,只要一有狀況就通知我。」
「我充分瞭解。」艾凱迪同樣大聲回答:「我們會完全配合。」
土狼、烏鴉、食腐蒼蠅、蠕蟲,調查組長邊看著皮布留達的車隊撤離空地,心裡一邊想著。夜行生物。黎明就要來了,他幾乎感覺到陸地加速翻騰,向逐漸升起的太陽前進。他又點了支菸,以消除嘴裡皮布留達的味道。這跟喝酒一樣,是個骯髒的習慣,也都是國營產業。所有東西都是國營產業,連他自己也是。現在就連覆雪的花朵也出現了清晨將至的極微跡象。空地邊緣的民警仍舊失神地凝望。他們一定看到了那些雪中冒出的死者面容。
「這案子我們接了,」艾凱迪通知手下:「你們不覺得該處理一下嗎?」
他要他們至少先封鎖這塊區域,然後叫個士官以車用無線電請求更多人手、鏟子與金屬探測器。他認為製造擴大編制的假象,一向是提振士氣最有用的招數。
「所以我們──」
「我們繼續處理,直到有進一步通知。」
「這一早真不賴啊。」列文冷笑道。
病理學家的年紀比其他人大,在民警上尉的身分掩飾下,其實是個諷刺漫畫型的猶太佬。他毫不同情民警團的現場專家譚雅。譚雅的目光仍無法從那些臉上移開,艾凱迪將她帶到一旁,建議她開始繪製這片空地的基準線,盡量標示出陳屍位置。
「是好心少校攻擊他們之前還之後的位置?」列文問。
「之前,」艾凱迪說:「就當少校沒來過。」
民警團的生物學家是個醫生,已開始在屍體周圍的雪地尋找血液樣本。今天一定會是愉快的一天,艾凱迪心想。他看見莫斯科河對岸堤防上方,第一道曙光正落在國防部建築群上,那些無止盡的暗褐色牆垣,一天中只有這一刻帶有一絲生氣。空地周圍的樹木像鹿一樣,在破曉中小心翼翼地現身。現在覆雪的花開始呈現紅色和藍色,如緞帶一般明亮。一切與冬天相關的事物,似乎都準備在今天融解。
「操!」他再看向屍體。
民警團的攝影師問他,祕密警察還沒拍照嗎?
「拍了,我敢說那些照片一定很適合當紀念品,」艾凱迪說:「但用在警方調查工作上就不行了。」
攝影師諂媚地笑起來。
很好,艾凱迪心想:給我笑大聲點。
一個名叫巴夏•帕弗洛維奇的便衣警探搭調查組的公家車出現。這輛是出廠五年的老「莫斯科人」(Moskvich),而不是皮布留達坐的時髦伏爾加。巴夏有一半韃靼血統,是個肌肉發達的浪漫人物,一頭黑髮像船首斜桅般由後往前梳。
「三具屍體,兩具男性、一具女性,」艾凱迪鑽進車裡,「都凍僵了。可能躺了一星期或一個月,甚至說不定五個月。沒證件、沒有隨身物品,啥都沒有。三人心臟都中了槍,其中兩個頭部也被槍擊。你去看看他們的臉。」
艾凱迪待在車上等。實在很難相信,現在才四月中,通常會冷酷拖到六月的冬天卻就要結束。它應該在這些可怖的事物上停留久一點。如果不是昨天融雪、加上一個民警膀胱飽脹、月亮又那樣照著雪地,艾凱迪現在應該閤眼躺在自己的床上才是。
巴夏帶著滿腔怒火回來。「哪種瘋子會幹這種事?」
艾凱迪示意他回車上。
「皮布留達來過。」艾凱迪說著,巴夏一面上了車。
他邊說邊看到警探表情的微妙變化,看著光這幾個字就創造出些許退縮,看著他瞥向空地,接著又看回艾凱迪。外面那三個死人與其說是可怖的罪案,倒不如說是燙手山芋。又或者兩者皆是。巴夏是個好手,但就連他都看起來比其他人更加良心不安。
「這種案子不該由我們負責,」艾凱迪繼續說:「我們先把這邊處理好,然後他們就會接手,不用擔心。」
「但這裡可是高爾基公園。」巴夏心煩意亂地說。
「的確怪得很。不過照我說的做,我們就不會有事。把車開到民警團公園站,去拿溜冰步道地圖。列出今年冬天在公園這一區幹活的所有民警和小吃攤販清單,另外也要列出可能在附近巡邏的所有公安志工。反正重點就是把場面弄得好像很大。」艾凱迪下了車,倚著車窗說:「對了,有指派其他警探給我嗎?」
「費特。」
「我不認識。」
巴夏往雪地啐了一口:「從前有隻小鳥兒,聽到什麼就說什麼──」
「好。」這種案子一定會有臥底密探加入,但調查組長不僅屈從於這事實,甚至十分歡迎。「有大家的合作,我們就能更快擺脫這件爛事。」
第一部
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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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夜晚都該這樣黑暗,所有冬季都該這樣溫暖,所有車頭燈都該這樣眩目。廂型車開上一座雪堆,動彈不得之下熄了火,凶殺科小隊下車。人民警察的警官全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手臂粗短、眉毛緊貼雙眼,裹著厚重的羊皮長大衣。其中沒穿制服且身材瘦長、皮膚蒼白的是調查組長。他同情地聽著在雪中發現屍體的警官陳述:他只是半夜走出公園小徑不遠解手,結果尿到一半發現了他們,打開的褲襠幾乎把老二凍僵。小組循著廂型車的車燈光線前進。
調查組長猜測,這幾個可憐的死王八蛋一起喝著伏特加,然後三人再歡樂地一起凍死。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