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魔物》宇宙最新力作,在全世界讀者的殷殷期盼下誕生,延續女妖、巫師、搖滾歌手的暗黑奇幻愛情故事!
身兼黑暗巫師與女妖的萊德莉‧杜凱,已是個危險人物;
林克既然膽敢愛上她,顯然不會只有「失意的搖滾歌手」這一身分──
☆亞馬遜近五星好評,榮獲春季選書!
★常駐紐約時報暢銷排行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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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相愛是命中注定。
有時候相愛卻是詛咒。
而有時候,相愛如刀山火海般危險。
萊德莉‧杜凱可不是什麼好女孩,她是黑暗巫師,更是女妖,連她本人都會警告你別太靠近——尤其是當你蠢到愛上她時。
幸好萊德莉的男友——失意的搖滾歌手「林克」衛斯理‧林肯——從不聽人勸告,他不在乎萊德莉是好是壞,一意孤行地帶著她前往紐約實現搖滾明星的夢想。
林克與黑暗巫師們組團演唱,沒過多久萊德莉卻發現,這些團員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祕密。她想查明真相,沒想到真相卻比噩夢可怕:有人對林克下了追捕令,沒有任何巫師或凡人付得起反抗他們的代價。
當自己與男友的性命遭受威脅,身為女妖的萊德莉該如何出手?
同為紐約時報暢銷作家的卡蜜.嘉西亞與瑪格麗特.史托爾繼《美麗魔物》之後,再度聯手施下華麗的黑暗奇幻魔咒:《危險魔物》系列。集結懸疑、神話與愛情,佐以幽默和危險,吸引力更甚前作,第一頁就將讀者迅速拉入這個世界!
◇各界佳評◇
♦ 紐約時報暢銷排行榜《骸骨之城》作者卡珊卓‧克萊爾
令人難以忘懷,精采美妙的黑色奇幻小說。
♦ 紐約時報暢銷排行榜《提斯:現代奇幻故事》作者荷莉.布萊克
一部精采的南方哥德式小說。
♦ 學校圖書館期刊
壞女孩萊德莉‧杜凱發現,在大城市中的生活,因為心愛的男友林克不僅是搖滾歌手,周圍的朋友還是黑暗巫師,更讓人心驚膽跳。強烈推薦給史蒂芬妮.梅爾的《暮光之城》書迷,或是HBO的《噬血真愛》影迷。
♦《今日美國》
一個充滿魔法、苦難、不幸、愛與神秘的世界。
♦《少年時尚》
精妙的劇情與文筆。
♦ 青少年倡導之聲VOYA雙月刊‧星級評鑑
作者將巫師的世界巧妙地融入美國南方的蓋林鎮,奇幻、魔法與平凡無奇的小鎮形成鮮明對比……必使書迷欲罷不能。
♦ 網站《好萊塢新星》
魔力無窮,令人屏息。
♦《紐約雜誌》
一部講述自立與自強的南方哥德式小說。
作者簡介:
卡蜜‧嘉西亞與瑪格麗特‧史托爾是共同撰寫紐約時報暢銷排行榜首位的《美麗魔物》系列的好友,第一集《美麗魔物》已躍上大銀幕。除了合作的作品之外,兩人也獨立撰寫了各自的作品,並歡迎各位光臨她們的網站kamigarcia.com與margaret-stohl.com。
譯者簡介:
朱崇旻
曾在美國居住九年,畢業於臺灣大學生化科技系,是以小說為食的謎樣生物,時時尋覓下一本好書。喜歡翻譯時推敲琢磨的過程,並認為無論是什麼題材的書,譯者都應該忠實傳達作者的立場。興趣包含寫小說、武術、室內布置和冬眠。欲聯絡請洽:joycechuminmin@gmail.com 。
章節試閱
之前
萊德莉
在寂寥的南卡羅來納州蓋林鎮,只存在兩種凡人——笨蛋,還有無處可去的傢伙。至少,其他人是這麼說的。
說得像是別處的凡人就不一樣似的。
拜——託。
不過無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甚至到了冥界,都只有一種女妖。
自暴自棄……不對。
自我陶醉還比較貼近現實。
笨嗎?
這是一個思維角度的問題,從我的角度出發好了:能套用在我身上的詞彙很多,但論本質我是個生存者——愚蠢的女妖不在少數,愚蠢的生存者可是一個也沒有。
來談談我創下的紀錄吧。世界上幾個最黑暗的巫師與魔物都死了,我卻還活著;我在石牆中學撐了好幾個月還沒發瘋,就連一千首難聽至極的情歌我也硬著頭皮聽了——作曲者是衛斯理‧林肯,這位少年從一無所知的凡人變成同樣一無所知的四分之一夢魔,音樂才能卻絲毫不見長進。
有一段時間,我甚至強忍住沒將自己對他的感情寫成情歌。
那才是最難的。
「女妖」的存在是一條不歸路,你不信就去問奧德賽,去問問兩千年來被女妖害死的無數水手。
這當然不是我們選擇的道路,是命運發給我們的牌組,我不會為此成天唉聲嘆氣,我可不像蕾娜表妹。
我先把話說清楚了:我本來就是反派角色,我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你失望,你的父母長輩會對我恨之入骨。你從頭到尾都不該支持我,我才不是什麼別人家的模範孩子。
我不懂大家為什麼總是忘記這點,我自己可是一刻都沒忘過。
不管她本人怎麼說,蕾娜本就是「光」,而我則是「暗」。拜託各位,我們兩派人馬差很多的,麻煩至少把遊戲規則記清楚。
我在「第十六個月亮」轉化成黑暗陣營的女妖,親生父母與我斷絕親子關係,自此便再也沒有任何事情——或任何人——能使我動搖。
我一直都明白,自己被囚禁在瘋人院(麥坎舅舅所謂的雷氏莊園)只是通往更多與更好的中繼站。「更多」與「更好」是我最喜歡的兩個詞……好吧,這句話其實是騙人的。
我最喜歡的兩個詞是我的名字:「萊德莉」‧「杜凱」。
有何不可呢?
蕾娜身為史上最強巫師是享盡了榮譽沒錯。
那又如何?我就不優秀了嗎?還有她那位傑出到不可置信的凡人男友——「引靈使」伊森‧魏特——為真愛打擊黑暗全年無休,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所以呢?
我本就不完美,你到現在還不懂嗎?
我扮演了自己的角色、打出了自己的手牌,甚至在必要時賭上了一切,拿自己沒有的東西做賭注,用盡所有騙術後終於得到了那東西。林克曾經說過:萊德莉‧杜凱時時刻刻都身在賭局之中。雖然我沒告訴他,但他說對了。
這有什麼不好?我很清楚自己寧可身在賭盤中也不願從旁觀戰。
除了那一次。
我只後悔參加那一次的遊戲——至少,我後悔自己輸了那場遊戲,更後悔自己輸給那位黑暗巫師。
雷諾斯‧蓋茲。
兩筆賭債,我只欠他兩筆賭債,小小的債務卻改變了一切……不過現在說這些未免操之過急。
一切在那之前很久便開始了,血債就是要血償,但這回還債的不是我表妹與她男友。
伊森與蕾娜?小莉與約翰?麥坎與瑪麗安?都不是,這已經不是他們的故事了。
而是我和林克的故事。
我早該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結束,即使你認為他已毫無勝算,也沒有任何一位巫師會乖乖就範,沒有任何一位巫師會讓你狗血地騎著白色獨角獸奔向黃昏,或讓你乘著男友破破爛爛的老爺車揚長而去。
童話故事裡,巫師的結局會是什麼呢?
我不曉得,因為巫師不屬於童話的世界,尤其是黑暗巫師。黃昏什麼的壓根是笑話,在巫師的故事裡整座城堡都會被燒成灰燼,白馬王子也逃不過活活燒死的命運,然後七矮人會像忍者一樣將你一腳踹出這座王國。
這,才是黑暗巫師的「童話」。
你還要我說什麼?冤家討債就是如此難纏。
啊,但難纏的可不只他們……
還有我呢。
第一章
甜蜜的家
今夜是夏季的尾聲,是他們最後一夜的自由,是他們在南卡羅來納州蓋林鎮一起度過的最後一晚,時間彷彿凍結在這一刻——但理論上萊德莉‧杜凱和衛斯理‧林肯正在冷戰。
我們還有吵架或冷戰之外的感情狀態嗎?萊德莉暗想。然而這回可不是普通的爭執,而是你死我活、頭破血流、驚天地泣鬼神的對峙——林克背地裡稱之為「女妖終極戰士VS混種夢魔異形」之戰。不過在蓋林鎮,背地裡說三道四基本上和當著她的面放話相差不遠。
這場戰爭從畢業典禮後開始,即使到三個月後的現在,依然不見停止的跡象,只不過表面上看不出來罷了。
若是林克與萊德莉公開承認他們仍在冷戰,就等於公開承認他們依舊關心彼此。如果他們公告自己關心對方,就等於承認自己擁有「感情」這種鬼東西。有了感情,就會衍生出各種幼稚、麻煩、糾結的複雜問題。
就是感情害他們吵起來的。
噁心死了。
萊德莉寧可讓林克用園藝剪刀刺穿她的心臟,也不願承認自己擁有那些噁心的東西。她寧願像亞伯‧雷一樣倒在安息園,不被任何人關愛、孤孤單單地嚥下最後一口氣——對於那位巫界最強嗜血夢魔而言,這結局實在是虎頭蛇尾。
至少萊德莉多少能理解亞伯‧雷,不被喜愛什麼的、形單影隻什麼的她算是專家呢。
受人崇敬、號令天下?非常好。受人畏懼、被恨之入骨?也行。
可是備受關愛、如膠似漆?這就不簡單了。
這是蕾娜擅長的範疇。
反正萊德莉才不打算承認自己和林克仍在冷戰,今晚不會,以後也不會。撞倒了一張友情骨牌,就要做好全軍覆沒的心理準備;如果連「有沒有吵架」的話題都不能討論,那其他可能被間接引爆的話題她更是連想都不願去想。
不值得冒這個險。
也就是因為上述種種原因,當她穿著蛇皮超高厚底鞋穿過蓋林鎮最溼黏的沼澤前往墨翠湖時,萊德莉沒有說出心中真正的想法。
「早知道就穿『貓跟鞋』出門了。」萊德莉哀嘆道。
「我相信貓咪是沒有跟的。」林克笑嘻嘻地說。
萊德莉今天暫時放低姿態,搭林克的便車前往表妹舉辦的白痴歡送派對。他們兩人久違地獨處超過五分鐘時間……原因當然是林克初夏在「乍奚王」犯下的滔天大罪:對她說出「我愛妳」三個字。
「喵。」萊德莉不悅地說。
林克似乎覺得很好笑。「我覺得妳不太像貓系女孩耶,萊德莉。」
「我明明就很喜歡貓。」她邊說邊使勁從一灘半乾的泥巴拔出自己的一隻腳。「我衣櫃裡一半的衣服都是豹紋。」鞋子脫離泥濘時發出噁心的聲響,讓萊德莉聯想到妹妹萊兒吸思樂冰的聲音。
「然後另外一半都是皮革,很環保嘛。」林克的頭髮弄成一如既往的刺蝟頭,比起帥氣搖滾造型,更像是剛睡醒的亂髮,不過看得出他要的是什麼效果。他褪色的T恤印了「林祖母電爆小潮男」的字樣,掛在皮包上的鎖鏈使他看起來像栓了鍊條的小狗。總而言之,林克的樣貌與成為混種夢魔前相差無幾,即使獲得超自然力量也無法改善他的穿著品味。
就跟我最初喜歡上的男孩一模一樣。萊德莉心想。雖然我們之間已經不一樣了……
她再次從爛泥巴拔起自己的腳,突然重心不穩向後倒。林克搶在她全身栽進泥巴前接住她,趁萊德莉還未反應過來將她扛到肩上,大步穿行沼澤區,來到湖畔。
「放我下來。」萊德莉扭來扭去,想辦法拉好迷你裙。
「好,好。妳有時候真像小屁孩。」林克哈哈大笑。「想不想要我把妳『放倒』啊?我知道不少關於金髮美女的黃色笑話喔……」
「我的天,快閉嘴——」萊德莉捶打他的背,同時用膝蓋撞他胸口。在萊德莉內心深處,她其實不介意搭便車、黃色笑話和非人的怪力,有個四分之一夢魔前男友就是好處多多……不過倒掛在別人肩上可不算好處。萊德莉努力想將自己弄回頭上腳下的姿勢。
蕾娜揮手示意他們到營火邊加入她。蕾娜等人已經在水邊搭建了簡易的柴堆,麥坎的巨犬布芮德蜷縮在她腳邊,而伊森與約翰正在小莉的指揮下用凡人的方式生火——但小莉顯然不曾生過火,柴堆到現在仍有氣無力地冒煙。
「嗨,萊。」蕾娜微微一笑。「好拉風的馱獸。」
「人家有名字的。」林克說。他單手扛著萊德莉。
「嗨,林克。」蕾娜的一頭漆黑捲髮梳成蓬鬆的包包頭,掛滿雜物的項鍊依舊戴在頸上,就連陳舊的黑布鞋也毫無變化。萊德莉瞥見項鍊上多了蕾娜畢業典禮的小飾品。毫無意義的凡人儀式。高中畢業典禮那天愛蜜莉‧艾雪與哈波校長握手時,畢業證書當場變成一條活生生的蛇,萊德莉一想到就忍不住得意地偷笑。那是我的得意之作。她心想。怎麼讓一場無聊透頂的畢業典禮用最迅速、最華麗的方式落幕呢?當然是用蛇了。言歸正傳,現在伊森回歸人世,蕾娜看上去比之前快樂一千倍。
「現在。放我下去。」萊德莉又多踢了林克一腳。
林克燦笑著讓萊德莉自己站好。「別說我都不為妳做事。」
「親愛的頂克小子,有那個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但這麼說的話你做什麼都不算數。」萊德莉對他甜甜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腦袋。「你這裡像空氣墊一樣空空如也。」
「我媽都比喻成氣球。」林克坦然接受。
「來吧布丁腦,擊拳!」伊森將最後一塊木柴扔在冒煙的柴堆上,和林克撞拳頭。
小莉嘆口氣。「每一根木柴都接觸到了足夠的氧氣,而且柴堆是用很傳統的圓錐形結構,除非物理定律都變得面目全非,否則它理應——」
「我們一定要用凡人的方法點火嗎?」伊森望向蕾娜。
她點點頭。「比較好玩。」
約翰又點燃一根火柴。「對誰比較好玩?」
萊德莉舉起手。「等等,這看起來很像是露營。是露營嗎?你們要我來這邊『露營』?」
林克走到火堆對面。「你們也許不曉得,一說到露營萊德莉就會很開心……才怪。」
「坐下。」蕾娜一個眼神射向萊德莉。「不管誰對露營有意見,我會讓你們都很開心。」她揮揮手指,火苗便竄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小莉看看蕾娜,又一臉不甘地看看燒得正旺的火堆。男生們笑得不亦樂乎。
「要我把火滅掉嗎?」蕾娜揚眉。小莉嘆著氣,伸手拿棉花糖、巧克力與全麥餅乾。光看她愛吃零食的模樣、褪色的死之華樂團T恤與凌亂的髮辮,誰也想不到她不是高中生,而是準大學生了。不過小莉只要開口說話,你就會懷疑她其實是教授。
「如果我們萊姊哪天真的去露營,我就算要倒貼錢也得見識見識。」林克坐倒在伊森身邊。
「你的零用錢還不足以吸引我去露營,頂克小子。」萊德莉絞盡腦汁,思考如何在不撕破黑色彈性纖維短裙的情況下,坐在火堆邊的石頭上。
「妳的奈米短裙出了什麼問題嗎,美眉?」林克拍拍身旁那個勉強撐得上是座位的地方。
「才沒有。」萊德莉用手指玩弄一綹挑染粉紅的長髮。蕾娜拿竹籤插一塊棉花糖,笑著看萊德莉再次嘗試坐下。
「穿著那塊屁股OK繃是不是行動不便呀?」林克嘲笑道。
萊德莉感到鬱悶不已。「這叫極短迷你裙,在繆繆買的。你又懂什麼?你連搭配菜色都不會,更別提搭配衣服了。」
「寶貝,我有自己的格調,不用去『喵喵』買衣服。」
萊德莉放棄那塊石頭,改而蹲坐在林克身旁的枯木邊緣。「你?格調?你這人可是每天用洗髮乳洗臉、用毛巾刷牙呢!」
「所以重點是?」林克朝她挑眉。
蕾娜抬起頭。「夠了,別跟我說你們還沒吵完,就算是你們兩個也早該破紀錄了吧?」她揮動竹籤,棉花糖燒了起來。
「如果妳說的是那天晚上——」萊德莉張口。
「那次不算吵架,只是普通『對話』。」林克說。「而且她那次放我鴿子——」
「我有道歉啊。」萊德莉辯駁道。「哼,就像人們常說的那樣,只要曾經是凡人就……」
林克對她嗤之以鼻。「妳說凡人?我才不會相信一個女妖——」
蕾娜抬手打斷他們。「我不是說了,別跟我說嗎?」萊德莉與林克尷尬地撇開視線。
「都沒事了。」林克僵硬地說。
「露營露營。」萊德莉轉移話題。
蕾娜搖搖頭。「這不算露營,比較像……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棉花糖野炊?」她用兩片全麥餅乾夾住一團咖啡色與白色相間的糊狀棉花糖,整個塞進伊森嘴裡。
伊森發出咕噥聲,但無法張嘴表達自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的棉花糖野炊很棒對不對?」蕾娜對他盈盈一笑。
伊森點點頭。他今晚穿了最舊的哈雷機車T恤與破牛仔褲,和以前剛練完籃球去得速偷時一模一樣,讓萊德莉想起初次遇見他的情景。考慮到之後發生在伊森身上的種種,這簡直是一場奇蹟。這男孩為了我表妹經歷了多少苦難,他為了蕾娜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哈,說女妖才會把男人迷得神魂顛倒,根本是騙人的嘛。
萊德莉腦中一個小小的聲音突破了盲點:「備受關愛、如膠似漆」就是「無人關愛、形單影隻」的反義詞。如此恩愛的小情侶,萊德莉簡直快看不下去了。
她渾身一抖,用力搖頭拉回思緒。「棉花糖野炊?妳確定不是野地打瞌睡?我們六人齊聚的最後一晚怎麼能這樣糊裡糊塗混過去?還有那麼多敵人等著去樹立,那麼多法律等著去違反,那麼多啦啦隊員——」
「今晚不行。」蕾娜搖著頭,邊做第二個棉花糖夾心餅乾。
萊德莉放棄了,直接抓起一包巧克力補償自己。女妖多半離不開糖,尤其是這位萊德莉小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個人覺得我們這樣超讚的。」小莉說完將一大塊黏糊糊的巧克力棉花糖餅乾塞進嘴裡。「融化的巧克力和熱熱的棉花糖在同一片餅乾上合而為一——這就是最完美的民主。棉花糖就是我愛美國的原因。」
「就只因為這個?」約翰輕輕撞她一下。
「只因為這個嗎?是的……不對。」小莉舔著手指逗他玩。「有棉花糖、乍奚王,還有CW電視網。」她朝約翰投以笑嘻嘻的眼神。約翰笑了,隨手將一塊棉花糖拋進布芮德大開的嘴巴。阿布感激地用尾巴拍地。
***
又過了二十五塊棉花糖,阿布不再那麼感激,火堆也逐漸黯淡,但長夜依舊漫漫。
「你們看,沒有人哭,也沒有人說再見。」蕾娜拿著燒得焦黑的樹枝攪動灰燼。「我們離開的時候,你們不准說那種市售卡片寫的肉麻話。」
伊森攬住她。蕾娜已經盡力了,但再多的糖分也無法沖淡此次離別的依依不捨。
那是不可能的,對這六個人而言。
萊德莉皺起臉。「表妹,妳那麼想對別人呼來喚去就去成立個姊妹會吧。」她心不在焉地亂翻一袋巧克力包裝紙。「這是我們團聚的最後一夜了。所以呢?接受它、放下它吧各位,這就是我嚴厲的愛。」萊德莉嘴上說得好聽,內心深處卻很清楚自己所謂「嚴厲的愛」可能還不比蕾娜融化的棉花糖堅強。
只是表達方式不同罷了。
蕾娜注視著營火,動也不動。「我做不到。」她搖頭說。「我已經離開過太多人、太多次了,我受夠了。我不要離開你們,我不想改變。」她雙手埋進阿布黑色的毛髮。阿布將頭靠在自己的掌心。
六位摯友不發一語,直到空氣中只剩火堆快熄滅的劈啪聲。
沉默使萊德莉不自在,但之前那些離別傷感的話語讓她更不自在,於是她選擇閉緊嘴巴。
最後,林克打破了沉靜。「嗯,反正改變是一定的吧?我以前很喜歡這種變化的。」他捏著一塊棉花糖說。約翰坐在林克與小莉中間一塊石頭上,忽然被林克推了一把。「老兄,現在我不需要進食而且吃什麼都噁心得要死,你把我變成夢魔之前應該先提醒我的。早知道最後一餐就吃豐盛一點了。」
約翰舉起拳頭。「你只是四分之一夢魔而已好嗎,夯哥。你應該感謝我才對,照你原本的吃法永遠不可能有人叫你『夯哥』的。」
「現在也沒人這麼叫啊。」伊森說。
「你什麼意思?」林克忿忿不平。
「我的意思是,你應該樂觀一點,想想以前可憐兮兮的模樣,現在女生都排隊想接近你呢!不客氣啊。」約翰回到位子上。
「喂,拜託。」萊德莉說。「他的自尊心已經夠膨脹了。」
「我『膨脹』的可不只有自尊心喔!」林克暗示性地眨眨眼,害所有人齊聲抱怨。萊德莉翻了個白眼,但林克不在乎。「你們都不捧場,我接的話算是神回應耶!」
蕾娜坐直了,隔著火堆注視她在這世界上最要好的五個朋友。
「好了,讓我們忘記這些,忘記離別。明天去大學又怎麼樣?」蕾娜看向伊森。
「還有英國。」小莉握住約翰的手,輕聲嘆息。
「還有地獄。」林克補了一句。「我媽鐵定會這麼說。」
「沒人問你媽。」萊德莉說。
「我想說的是,我們不必用凡人的方式道別。」蕾娜說。她不顧伊森怪異的眼神,逕自說下去。「我們可以立下約定。」
「只要不是血誓就行。」約翰說。「那是嗜血夢魔的習慣。」
林克聽了很感興趣。「那也是露營的某種傳統嗎?我以前去教會暑期營都沒玩過。」
蕾娜搖搖頭。「不是血誓。」
「那吐口水握手呢?」林克滿懷期望。
「好噁!」萊德莉將他推下枯木。
「也不是吐口水。」蕾娜向前傾,一手舉在火焰上方,映照在掌心的火光變幻著橘黃、鮮紅與豔藍。
萊德莉微微一顫。表妹顯然心裡有個鬼點子,對於法力如此難以預測的巫師而言,這並非全然是好事。
餘火在蕾娜指尖之下閃爍。「我們得用比棉花糖更刺激的東西紀念這一天。我們不必道別——我們需要的是法術。」
之前
萊德莉
在寂寥的南卡羅來納州蓋林鎮,只存在兩種凡人——笨蛋,還有無處可去的傢伙。至少,其他人是這麼說的。
說得像是別處的凡人就不一樣似的。
拜——託。
不過無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甚至到了冥界,都只有一種女妖。
自暴自棄……不對。
自我陶醉還比較貼近現實。
笨嗎?
這是一個思維角度的問題,從我的角度出發好了:能套用在我身上的詞彙很多,但論本質我是個生存者——愚蠢的女妖不在少數,愚蠢的生存者可是一個也沒有。
來談談我創下的紀錄吧。世界上幾個最黑暗的巫師與魔物都死了,我卻還活著;我在石牆中學撐了好幾個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