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師父──我的師父 南懷瑾先生
師父少年學佛有成,精通儒釋道;中年遙遙從四川來台灣停留,整理中華文化;老年回到大陸弘揚中華文化。
時代的洪流幾乎將中華文化摧毀殆盡,在這中華文化即將斷滅之際,師父獨挽狂瀾,保存並發揚光大。
依中華歷史而言,古文保留中華文化的精髓。但是時代的變革中,這個時代古文幾乎消失,只有一些專門研究的學者外,大部分的人們沒辦法讀通古文,這意味著中華文化瀕臨式微的困境。但是就在這個時代,師父來到台灣,日夜苦思要怎麼樣保存並發揚中華文化。最後大家有目共睹並直接受惠的是中華文化的白話文化。
第一本轟動全球的是《論語別裁》,將現代人的思想觀念以白話文講解,把古文的真義如實托出,人人看得通並理解實意。從此以後就展開儒釋道精闢的白話講解並編印成書,把中華文化重現生機,並厚植弘揚中華文化的基礎。
師父的著作是大陸改革開放後,第一批從外地進大陸的書籍,這些書籍的輸入建立了中華文化的沙灘陣頭。隨著大陸經濟與社會的開放,師父白話文儒釋道的書籍也暢銷起來,深深影響了中華民族,弘揚了中華文化,實現了師父的願望,並成就了師父最在意的「為而無為」的心願,正如他一生崇高的理想,「不二門中有髮僧,聰明絕頂是無能,此身不上如來座,收捨河山亦要人」。
緣起
從小承慈母的啟蒙陪母親偶爾上寺院拜佛,自然心地裡流露了佛緣,就讀成功大學時,剛好學校附近有一座寺院專租給學生當宿舍,於是就租下住了二年的時光。這所寺院除了早晚課誦經外別無活動,因此常自問要如何修法?如何找到好的師父?
大學畢業後,服完兵役,考入大同公司,工作三年後轉入公司辦的大同工學院,期間暑假每年都參加日本工業設計的培訓班,三年後有機會由公司推薦赴日本千葉大學工業意匠系研修了一年,那年暑假由一位德高望重的小池教授組織一隊「設計哲理的探索」十人隊伍,從靜岡的內海廣島到裏日本的城樓、寺院,很特別的瀏覽了日本的古文化。
又暑假由公司的安排,到東芝株式會社意匠部實習了一個月。這年該會社也換了一位新社長︱︱土光社長。本人也有幸陪大同公司林挺生董事長會見土光社長三次。據說土光社長每天早晨六點起床,唸誦佛經一小時,然後才上班。東芝會社擁有一千多位博士研究員,從事未來的開發。松下株式會社的松下社長供養一位佛學造詣高深的和尚,以佛學的精神與智慧來經營企業,新進員工必須經過兩週的「禪座」才開始工作。三光株式會社的社長則精研佛學等等。聽了這些事實驚訝不少。
日本能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廢墟中快速發展起來,完全靠佛教的精神與智慧,佛教本來由印度傳到大陸,然後再東渡日本,只覺得我們沒有把握好佛教的精神和智慧,而形成台灣沒有品牌的工廠,而只是代工的工業,真可惜。
有一天同住過的室友鍾紹楨教授突然來電,告訴我他要去美國並同時介紹一位師父給我,要我當日下午到松山機場,當天一見到師父時,他仙風道骨、非凡的神采令我佩服良久,鍾先生在旁說:「他就是想找師父學佛的朋友。」師父於是手握住我、打量了我說:「好嗎?」一剎那,彷彿大局已定的樣子。
隔天我就到師父住的泰順街,也許時間不對師父不在家,再隔一天去仍是一樣,第三天終於見到師父,他第一句話便問我:「為什麼要學佛?」我回答:「我好像有很多智慧沒開拓出來,想去探索它。」這個答案好像被師父欣然接受了,還問了一些問題,這就是初次見面的經過。師父要我即刻去找夏荊山居士,之後就是與夏荊山居士的相處了,夏居士是一位晝家,又學禪學佛,看上去泱泱大度,還供俸一位胡公公,長於易經,也會命相術,可說是當代之最,連老師尊他為老師,並為我們上過河洛理術的課程。
夏居士除了禪坐好外,看相是專長,每次晚上去都有當時的一些大人物在給他看相。當然老師是讓他來照顧我的禪坐,真是遇上了高人。那時老師尚未正式開課,只是偶爾在師範大學工教系借場地講阿含經和老子等等。有一天夏居士打電話來要我們夫妻春節當天到老師家,於是懷著無比的驚喜,對於學佛一竅不通,卻能成為老師的徒弟,真是天大的幸運。春節一早,和太太直奔師父家,夏居士早已在場等候了,於是正式儀式開始,我倆跪拜三拜師父,師父也正式收為徒弟,此後進出師父家更加方便,但是師父身兼文化大學及輔仁大學的課程,家裡時常學生滿座,不易親近。
不久我辭去服務九年的大同公司,開始創業。時間多了但是相對壓力也大,老師亦在青田街開始了弘法大業,當時的助手有李淑君、朱文光、劉雨虹等等。老師的弘法事業相當不容易的展開,遷移了許多地方終於在信義路的復青大廈穩定下來。之後移居美國一年又回香港最後回到上海,至廟港創立大學堂。
身為徒弟的我,無法撐起老師弘法的大業,常常半夜痛哭,為何選擇了學佛這條路,卻一點沒有作為又不能護法的人。
也許老師早就看出怎麼樣的結局!
以上內容節錄自《習禪點滴:自性的體悟》邱秀雄◎著.白象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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