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和龍的觀察日記（3）

一．聚餐

說真的我對聚餐什麼的其實不是很牴觸，但是由劉屠龍來組織的活動就讓人沒法產生信任感了。發現炸醬麵，綜藝節目等等的抗爭都無用，已經面臨「強制回營地存檔」局面的我，只能沉默地熬到放學。

最後抱著摸清狀況的想法，我還是試著開口了：「……我說，你到底叫了幾個人？」

劉屠龍一邊收拾著書包一邊數著手指回憶：「嗯，我算算……妳，我，那兩個，還有蠢龍和那個備用隊員……嗯，應該是總共六個人吧。」

「哎？我師父也來？」我愣了下。

「當然咯，我的騎寵啊。也算隊員之一。」

「……那『備用隊員』是怎麼回事？」

「就吟遊詩人他們班的那個矮人工匠啊。」

「……矮人工……欸？你是說小陶？！」

「嗯。」

我黑線了：「矮人……你這是公然的歧視啊，當她的面說她會哭的哦。」

劉屠龍很茫然地看我：「怎麼會，這是讚揚啊。妳看她那個超負荷攜帶技能多了不起。還有那個小錘子。」

「……」

放學後韓嘉來簡訊說老師上課超過時間了，劉屠龍就拉著我去他們班門口等。過了會下課了，學生湧出來後，我發現公主和韓嘉一起走了出來。

我同桌看到公主臉就綠了：「妳來幹嘛？！」

「湊熱鬧呀，」公主綻開笑臉，「我聽韓嘉說了晚上要聚餐，我就來了！」

「這是隊員聚會！跟妳沒關係！」

「隊員？我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吧，」公主不屑地看他一眼，「要不是老娘罩你和晴空到現在，你們不知道捅出多少婁子了！」

「總之妳不許來！」劉屠龍抓著頭髮喊道。

「哎呀哎呀，」韓嘉笑著分開馬上就要打到一起的兩人，「大劍，這就是你不對了，一群老爺們聚餐有什麼樂趣啊，女生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你個混蛋NPC，見色忘義！」劉屠龍憤怒地揮開他的手咆哮起來。

……

在走廊的拉鋸戰持續了幾分鐘，最終我同桌還是沒有拗過公主，我們帶上她往約定集合的校門口走去。

走在路上我遠遠地就看到小陶和裴熹冉已經到了。

裴熹冉頭上戴著一副頭箍式的耳機，閉著眼睛靠牆在聽什麼。小陶好像很怕他似的站得遠遠的，看到我之後非常高興，用力揮手：「喲，金幣，這邊！」

「哦！」我也衝她揮揮手。

「來得挺快嘛，不愧是我的隊員！」說著劉屠龍環顧了四週一圈，「就剩蠢龍啦，真是的，怎麼這麼慢！」

看他毫無耐心地拿出手機來準備撥號，我不由得開口阻攔：「……我師父他大病初癒，你就不能讓他消停兩天嘛。」

「他睡了那麼多天本來就該起來活動！不然會肌肉萎縮！」

「……」他是龍啊喂！哪來的肌肉萎縮啊，他有沒有「肌肉」這種生理構造還是個問題呢！

正在我們幾人亂哄哄地說話時，裴熹冉也終於注意到了聲音，把耳機拽到脖子上，衝我抬手示意了下。韓嘉看到他，便主動跟他打招呼：「早就見過你啦，不過以前沒說過話吶，你就是那個吟遊詩人吧？」

裴熹冉看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弓箭手啊。」

「我叫韓嘉，我六班的，」韓嘉很感興趣地打量他，「你背的是吉他袋吧？」

「嗯。」

「社團日的時候我看過你表演！彈得很不錯啊！我喜歡第二首！」

裴熹冉抬起頭來第一次正眼看他：「是嗎？那是我寫的。」

「哦！是嗎？你譜曲的嗎？」

「……詞曲。」

「哦哦！」

……

正在頗有興趣地觀看男生間的初次對話怎麼進展時，我感覺衣服被拽了拽，轉頭看見是小陶。

「金幣，沒搞錯嗎？讓我來參加？妳同桌說我是什麼備用隊員……我沒聽懂……」她遲疑地開口道。

「……沒搞錯……不過妳不想去也可以翹掉啦，不要太怕他。」

「嗯……」她轉頭看了眼遠處，卻咬咬嘴唇，「我……我去。我……想跟妳和公主吃飯嘛。開學以後都沒有一起玩過。」

旁邊的公主立刻露出大為感動的表情，撲過來抱住她：「哦！放心吧，有我罩妳！」

這麼熱鬧了一會，我終於看到我師父那金燦燦的身影從遠處搖搖晃晃的來了。

在場所有的人除了小陶，似乎都已經知道他是龍的身分（不要問我劉屠龍到底是怎樣解釋的）了，都立刻露出尊敬的表情跟他打招呼。

「哦……你們來……啊……」話沒說完嚴晴空就打了個哈欠，「來了啊，接下來幹嘛……？」

「吃飯咯，你們有什麼推薦的地方？」劉屠龍難得民主地問道。

「嗯……火鍋店？」公主點著嘴唇舉手道。

我猶豫了：「呃，會很貴的，都是學生還是便宜點吧？」

「那去飲品店喝一杯算了吧？」小陶遲疑道。

「那怎麼行，越喝越餓！」劉屠龍反對。

「那……」

忽然後面傳來幾聲響指，我們都停下嘴轉頭看，發現竟然是嚴晴空打的。

他閉著眼睛，打響指的手還停在半空，隨便舉舉示意下：「我……有個提議……」

「嗯？」我很意外，「你有提議？不要提那種一盤菜就會讓所有人破產的地方哦！」

他稍微睜開一隻眼睛：「……你們吃麵嗎？」

……

最後我們還是到了嚴晴空常去的那家鴨湯麵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併了兩個桌子，滿餐廳的人都在看。

看到嚴晴空，老闆還只是點點頭說「來了啊」，看到我時忽然露出了驚悚的表情，啪地立正對我鞠了個躬：「您來了啊！」

「……」歧視啊！這是歧視！

由於老闆的異常舉動，點餐的過程中不時有藉口加茶水擦桌子的服務員跑過來一睹我的尊容，我不得不用點餐板擋住臉。

「哦，這家店以前我來過呢！」韓嘉點完麵，很高興地抬頭張望，「味道很不錯的，就是偏僻了點，虧你能找到啊！」最後這句是對嚴晴空說的。

「嗯……」嚴晴空閉著眼睛晃來晃去，最後一頭扎到桌上，「我……不行了……睡會……麵來了叫我。」

正說著，劉屠龍出去了，過了會回來拿了瓶最大包裝的可樂放在桌上：「我請你們的，各自找杯子！」

大家立刻歡呼著舉杯子請他滿上。

都倒好了他就站起來來，示意大家碰杯：「今天是我們所有隊員第一次碰面，大家乾杯！」

「哦——！」大家都很開心地碰杯。

「今天叫大家來主要是兩件事，」等大家都喝了坐下，他居然很正經地開口道，「第一個是讓大家互相認識下，交換電話什麼的，以後就是同伴了，第二個是我們已經是一個隊伍啦，要決定個隊名！」

「哦！隊名啊！」韓嘉高興道，「聽起來很有趣啊，我有提議！比如SOS團……」

我大吃一驚抬手阻止：「不行啊！這是侵權啊！」

「那……世界冒險組織？」公主點著嘴唇說道，「簡稱世冒組織！」

「……對不起這個也是侵權的……」我無力地擺手，「同樣讀音的已經有一個叫WTO的東西了。」

正說著，旁邊一直沉默著低頭喝飲料的裴熹冉忽然開口了：「……世界危機研討小組。」

「嗯……特色感不強啊，而且聽起來好像我們不是拯救世界而是毀滅世界的？」劉屠龍摸著下巴皺眉道。

「那世界局勢研討小組呢？」小陶怯生生地舉手道。

「這個……聽起來有點像政治課，好囧……」我無力道。

「哎？為什麼？我很喜歡政治哦！」公主點著嘴唇道。

「……」

「我是覺得……」小陶插道，「起名字不能起太奇怪吧？起碼不會把別人嚇跑……就是……普通正當一點比較好吧？」

韓嘉忽然一拍桌子，高興道：「哦！那就叫『政治課研討小組』嘛！簡稱政研組，也就是ZYZ團！多好！」

「ZYZ團？！」你個阿宅！還真跟這個句式槓上了啊，我說這是重複修飾了吧？難道語法上沒有問題嗎？

沒等我黑線掉滿地開口反駁，劉屠龍竟非常高興地指著韓嘉道：「哦！這個可以！以後集合就說參加政研組了，免得家裡人囉嗦！」

「喂喂，你說真的嗎？！」我大吃一驚。

「說真的呀！就決定是ZYZ團了！」

「……」

忽然幾碗麵放在了桌上，打斷了我們的談話。韓嘉推推嚴晴空：「喂，晴空，晴爺，起來吃麵了。」

「呼嚕……」

劉屠龍活動下手腕，衝著嚴晴空的後腦勺就是一拳下去：「給我起來！」

「……哦……麵來了？」

「來了！」

嚴晴空閉著眼睛抬起頭，摸索著把自己的超大碗拉過來，忽然狼吞虎嚥地開始吃。

除了我和公主之外的其他人看著他那鍋一樣大的碗，眼神都直了。

「不要覺得奇怪哦，金幣也吃過這麼大的份哦，還是兩碗！」公主竟然不合時宜地加道。

「欸——？！」所有的人又轉頭看我。

「……」

……

就這樣席間吵吵嚷嚷的，雖然只是一碗麵但是大家吃了很久，結帳的時候天都變黑了。

陸陸續續往外走的時候嚴晴空側身過來低聲道：「一會在門口等下。」

於是和「ZYZ團」的成員們道別散伙後，我站在原地，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

過了會嚴晴空走過來了：「喲，給家裡個電話吧，妳今天得晚回去會。」

「欸，為什麼？出什麼事了嗎？」

「那倒不是。那天我醒了之後一直沒精神，今天好點，得說正經事了嘛。」

「嗯？那天？」我愣了下明白他指的是上週末，「那天的事還有後續嗎？不是弄醒你就行了？」

「怎麼可能，妳以為我是誰？」他笑了起來，「老子可是王族的龍，就算現在是人形受了很大限制，把我搞得那麼狼狽的也不是等閒之輩，妳以為是趕小偷呢？」

「欸？」我嚇了一跳，「意思是我們招惹上狠角色了嗎？！會被報復嗎？」

「哦，說來話長了，走吧，」說著他用拇指指指背後，「勇者也一起的，到我家去說吧。放鬆點咯，就當課外教學了。」

「哦……」我不安起來，剛剛聚餐的愉快心情被沖淡了。

二十分鐘後。

我和劉屠龍坐在了嚴晴空家的客廳裡。

主人去倒水的時候，我悄悄地問他：「他到底要說啥？看起來好嚴肅哦。」

「哼，還不就那個元素體的事嘛，」我同桌倒是很無所謂，「明明在路上一說就完了，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多廢話。」

正說著屋主人過來了，聽到他最後一句皺起眉頭：「廢話個屁，我分出寶貴的康復時間傳授你們這些渺小人類知識，給我抱著感激之情好好聽！」

「哈？！」我同桌蹦了起來，「你個寵物居然對主人這麼不尊敬？！是誰把你抱回床上蓋好被子的？！誰給你煮飯餵藥的？！你說說看啊！」

欸？！等等，煮飯餵藥是怎麼回事？！

嚴晴空立刻怒了：「老子又沒求你幹，你要多管閒事我沒拒絕是給你面子！」

咿？！沒有否認啊，煮飯餵藥那部分！

「那什麼……」看著我師父的那長長的指甲就要冒出來，我冒著冷汗打斷道，「你們的恩怨可以在我走了之後慢慢結算，說正事好不好？」

兩人一起轉頭瞪著我。

「我……已經很晚了，我想回家了……」因為知道放任他倆吵就沒完沒了了，雖然很害怕會挨揍，我還是鼓起勇氣說完了話。

嚴晴空皺了會眉頭，還是拽把椅子坐下，恢復了嚴肅的表情：「之所以叫你們兩個，是因為要你們兩個一起聽才有用，給我好好聽著。」

「哼，快點講，我也要早點回家去，籃球直播快開始了。」我同桌抱著手臂不快道。

「哎，」嚴晴空一臉極力忍耐的表情，轉頭向我，「勇者問過我『精神力』之類的事情，我今天就是要講這個。」

「啊……」我想起那天聽到的他們的對話，明白過來，「哦，是要說那個攻擊你的暗元素體嗎？」

「不止，」他衝我指指劉屠龍肩上的那隻光雞，「包括這東西，包括我在內，所有元素體共通的有一些知識你們得知道。這可是常識。」

「呃……那個，知道這個有什麼用嗎？」我有點茫然了。不要告訴我期末考會考到？

「有用，總之先聽我講，」嚴晴空拿起桌上的杯子，「打個比方吧，人類是這個裝水的杯子。」

「呃……啊，嗯？」這比喻好費解，「所以呢？」

「我們元素體不是這樣的，」他用指頭彈了下杯子，「打碎這個杯子，這裡面的水還是杯子的形狀，妳可以想像一下，我們是這樣的東西。」

「……」這樣是啥樣？！求你了舉個淺顯易懂的例子吧！

「也就是說，元素體不是靠什麼實體來保持形態的，而是靠著精神力成形的元素團而已，」嚴晴空用指指自己的胸膛，「也就是說，雖然我也有心臟在跳動，但是妳扎穿它我也死不了，因為我不靠這個存活。」

呃，聽起來好驚悚！

「你好囉嗦！」看來我同桌忍耐力沒我強，已經受不了了，「直說你要說啥！」

「你說過吧，那個暗元素體似乎意識不到其他實體的存在。要嘛一動不動待著，要嘛自顧自的行動，這就是精神力殘缺的表現，」嚴晴空攤攤手，「而就我和它短暫的對話來看，它已經快到極限了，也就是說，離完全失控已經不遠了。」

「哦，你說了半天不就是想說，」我同桌無力道，「那玩意快出問題了，要我們警惕嗎？！」

「不止如此，」嚴晴空說著忽然看向我，「妳知道它為什麼會襲擊我和妳嗎？」

「啊，不知道……」

「哦這個我也想知道。」劉屠龍插道。

「簡單來說，就是我是元素體，是它的同類，而金幣是法師，是它的主人的同類。只有我們兩個，它是能看見的。」

我嚇了一跳：「……我？它主人？它有主人嗎？」

「這個我一會解釋……我認為這是可能性最大的情況，因為它並沒有襲擊勇者，」嚴晴空指指劉屠龍，「就我的分析來說，它的精神力應該不足以理解這世界的物理性，所以大概勇者在它眼裡只是一團光元素吧。」

「哼，是這樣嗎……」劉屠龍皺著眉頭，彷彿很不服氣似的。

「金幣說的主人的問題嘛……就要從元素體的形成說起了。其他空間不論，這個世界上元素體的形成，基本上是有三條途徑的。」

嚴晴空扳著手指：「第一種是我這樣自然形成的，第二種是勇者的增幅體那樣，靠元素契約者的意念製造出來的，比較低級。」

劉屠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哦，這麼說起來，我造出它的時候，我老師似乎是說過精神力什麼之類的……我沒仔細聽。」

我愣了下：「欸？你以前也說過……你有老師嗎？」

「有啊，妳還不是有這傢伙做老師？」他指指嚴晴空，「人類想和元素打交道，沒有內行的人指點是絕對搞不定的，無師自通那種事沒可能啦。」

……我還真以為你是「無師自通的天才」呢……

「說回來，第三種途徑是禁忌的，現在已經基本沒有了，也就是魔女的孕育。」嚴晴空抬起手示意我們不要閒聊，最後插進來這麼一句。

我們兩個聽到這句都愣了一下。

「複雜了你們也很難明白，簡而言之就是這個途徑產生的元素體，力量都很強大，有些甚至可以和我這種自然形成體媲美。但是因為是用不對路的方法製造出來的……」

說著嚴晴空很頭痛似的揉揉眉角：「它們的精神力非常弱，有些甚至連自己的存在都意識不到，很不穩定，當精神力崩潰時，就會產生嚴重的元素爆炸，造成的損失不計其數。」

「哦，你說過！」我終於想起來了，「那天去拿裴熹冉的撥片的時候，你說過魔女生的元素體惹出了好多麻煩，後來被禁止了！」

「嗯。基本上這樣的元素體都是只聽命於誕生後所見第一個人的，這就是所謂的『主人』。一般來說，魔女孕育物的主人都是法師。」

我這才明白過來：「哦，所以你說我是什麼主人的同類嗎。」

「那個暗元素體，是典型的魔女孕育物，」嚴晴空點點頭，「就侵入我的那些暗元素的感覺來看，它作為孕育物很古老了，六百年以上了吧。」

……欸？！六百年？六百年是多少個禮拜？誰借我手和腳算一下？

「嗯，這很少見，我想這大概是因為孕育它的魔女非常長壽，給了它相當多的精神力，並且它和它的主人感情很深厚吧。」

說著嚴晴空的臉色變得很嚴肅：「問題就在於，對它來說，也許全世界都是一片空白，只有自己一人，這種孤獨感之下撐了六百年，就算再強也會崩潰的。一旦失去精神力，它聚集的那種數量的暗元素，會造成什麼大災難，我可說不準。」

「哦！」劉屠龍忽然興奮起來，「意思是世界要毀滅了？我可以拯救世界了？！」

「還沒到那地步，你這蠢貨，」嚴晴空白他一眼，「我對世界會不會毀滅也沒興趣，我只是想說，它因為能看見我和金幣，所以才攻擊我們，現在它瀕臨崩潰，這種攻擊肯定會越來越頻繁。」

「欸？！還來？！」我大吃一驚。

「對。所以金幣，」嚴晴空忽然嚴肅地看著我，「為了保證妳的安全，我要妳在三天內通過第三關試練。」

這話題轉得也太突然了，我愕然了。

「……欸？！你說『拒絕』？這怎麼可能辦到啊！」

「妳自己是不可能，所以我才叫你們兩個來。」

說著，他指指我同桌：「勇者，接下來三天，你要協助我對金幣進行特訓。」

一．聚餐

說真的我對聚餐什麼的其實不是很牴觸，但是由劉屠龍來組織的活動就讓人沒法產生信任感了。發現炸醬麵，綜藝節目等等的抗爭都無用，已經面臨「強制回營地存檔」局面的我，只能沉默地熬到放學。

最後抱著摸清狀況的想法，我還是試著開口了：「……我說，你到底叫了幾個人？」

劉屠龍一邊收拾著書包一邊數著手指回憶：「嗯，我算算……妳，我，那兩個，還有蠢龍和那個備用隊員……嗯，應該是總共六個人吧。」

「哎？我師父也來？」我愣了下。

「當然咯，我的騎寵啊。也算隊員之一。」

「……那『備用隊員』是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