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人類起源,一段從未為人知曉的禁忌歷史。
隱藏了九千年的陰謀。
三個家族,一個祕密。
破解史上最大謎團的史詩級競賽,已經開跑!
遙遠的太平洋環礁,閃閃發亮的湛藍海水底下,一名無情的殺手正悄悄接近水下考古遺跡。他受雇於億萬資本家艾隆梧,目標是替艾隆梧取得一個不可能存在的古代神器,它能夠證明這失落文明的天文學知識領先當時,遠達數千年之遙。
在同一時間,馬里蘭州的軍方DNA鑑定實驗室裡,心神不寧的年輕研究員大衛冒著身陷囹圄的風險,想辨識出某些人的身分。這些人只有一個共通點,他們都和大衛一樣,身上帶有非人類基因,而且統統活不過二十七歲。而大衛已經二十六歲半了。
同時,在北極凍原,一組搭建油管的團隊遭受致命空襲,年輕的古生物學家潔西卡從此進入她財勢懾人的家族最核心,因而得知一起驚世祕密。這祕密自有史以來,就由她的祖先守護至今。
現在,三個陌生人各自展開追尋,試圖揭露過往,卻出乎意料發生激烈衝突,開啟了一場範圍擴及全世界的祕寶爭奪戰。他們這才發現,原來解答人類起源大哉問的關鍵,就在他們手中。只要美國空軍沒有先阻止他們……
半年大限、三股最強勢力、遍布世界各地的聖殿
失落數千年的古代文明、一個不為人知的人類起源謎團
好萊塢王牌編劇、《紐約時報》暢銷小說家李維史帝芬斯夫婦檔2010最新作品!
亞馬遜讀者四顆星推薦!
備受讚揚的「星艦迷航記」著名作家兼編劇李維史帝芬斯夫婦,再次帶來他們的獨門絕技!融合了令人無法喘息的懸疑情節和尖端科學,冒險足跡遍布全球,橫跨數千年人類歷史。由英國康瓦耳的塵封遺跡開始,經過大西洋城賭場,再到被世人遺忘的洞穴。而洞穴裡隱藏的駭人真相,更將扯下人類真實歷史的神祕面紗。
「一千年前,英國才頒定《大憲章》。一千年後,人類已站上了月球。」
比丹布朗《達文西密碼》的謎團更玄奧,比麥可克萊頓《危基當前》的科學推測更煽動人心,《神擇基因》是一部激發腎上腺素、毫無冷場的驚悚小說,超越古代太空人和消逝帝國的狂野理論,提供人類文明起源的全新驚人觀點!
作者簡介:
茱迪斯 & 加菲爾德.李維史帝芬斯 (Judith & Garfield Reeves-Stevens)
李維史帝芬斯夫婦檔是「星艦迷航記」系列小說和影集的著名作家兼編劇,也是《紐約時報》暢銷小說家,作品涵蓋近未來驚悚小說、懸疑小說、當代都會奇幻。史帝芬金曾盛讚兩人的《Icefire》是繼《獵殺紅色十月》之後,同類型懸疑小說裡最好的一本,並呼籲喜愛科技驚悚小說的書迷不必再等待下一個湯姆克蘭西!兩人更以《Quicksilver》躋身科技驚悚小說名家之列。
譯者簡介:
柯明憲
一九八一年生於雲林,清大資工所畢業。
崇拜艾西莫夫和葉李華,為了討好同樣喜歡科幻小說但英文不好的老婆,埋首譯完艾西莫夫《諸神自身》當成禮物,並一不做二不休向出版社自我推薦,從此踏入翻譯界。
正職為軟體工程師,講起人話比程式語言流利。輕度網路成癮,一旦長時間擺脫網路就很有成就感。
戒掉電視多年,熱愛電影和小說,正在嘗試培養登山的嗜好。經營一個幾乎只有朋友會來看的部落格,依賴對下一次自助旅行的期待而活著。
《神擇基因》是他第一部正式出版的翻譯作品。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各界盛讚
「在《Icefire》一書中,李維史帝芬斯夫婦創造出一個集災難、英雄主義和懸疑於一身的故事,風格嚴謹,令人目不轉睛,不敢釋手。喜愛科技驚悚小說的書迷不必再等待下一個湯姆.克蘭西或史帝芬.昆茲了,《Icefire》是繼《獵殺紅色十月》之後,同類型懸疑小說裡最好的一本。」
──史帝芬.金
「一段節奏明快、充滿尖端科技、讓人坐立難安的冒險歷程。除了是極佳的推理小說,同時也是精心織就的懸疑故事,對二十一世紀的全球道德議題亦有著墨。」
──《林肯每日星報》(內布拉斯加州)評《Icefire》
「如果你迫不及待想看湯姆.克蘭西的下一本科技驚悚小說,那就拿起《Icefire》,讀下去吧。」
──《丹佛郵報》
「不讀不可……超級精彩的驚悚小說,絕對令你心跳加速。」
──《紐約郵報》評《Freefall》
「繼李維史帝芬斯夫婦的暢銷小說《Icefire》之後,這部作品確立他們足以躋身科技驚悚小說名家之列。」
──《出版人週報》評《Quicksilver》
名人推薦:◎各界盛讚
「在《Icefire》一書中,李維史帝芬斯夫婦創造出一個集災難、英雄主義和懸疑於一身的故事,風格嚴謹,令人目不轉睛,不敢釋手。喜愛科技驚悚小說的書迷不必再等待下一個湯姆.克蘭西或史帝芬.昆茲了,《Icefire》是繼《獵殺紅色十月》之後,同類型懸疑小說裡最好的一本。」
──史帝芬.金
「一段節奏明快、充滿尖端科技、讓人坐立難安的冒險歷程。除了是極佳的推理小說,同時也是精心織就的懸疑故事,對二十一世紀的全球道德議題亦有著墨。」
──《林肯每日星報》(內布拉斯加州)評《Icefire》
「如果你迫不...
章節試閱
第一章
「這是人類嗎?」
大衛.威爾就要死了,原因正在他的電腦裡,不過他還無法理解罷了。他的手指反射性地想敲下隱藏螢幕畫面的按鍵,但又停下自己的動作。太遲了。
「抱歉,長官,我不知道還有人在。」他轉過身,掩飾他的驚訝。時間是星期五晚上將近十點,他上一次查看時,實驗室的開放辦公室空間裡,每個工作站都空無一人,電腦螢幕全是暗的。他太專注在研究了,沒聽見靠近的腳步聲。這對他來說很不尋常,他媽媽總是說他的耳朵比狗還靈。他還小時,能聽見五個街區外爸爸的小貨車轉進他們街上的聲音。
「預算地獄。」米芮恩.柯溫斯基上校舉起她手上厚重的綠色活頁夾。憑他在軍方DNA鑑定實驗室擔任民間技術員這一年的經驗,大衛知道「預算地獄」這個說詞,就是上司能給他的大部分解釋。
上校身體前傾,靠近細看他的螢幕,接著皺起眉頭。「粒線體DNA,不過有些標記出錯了。」
「這是參考樣本。」謊話脫口而出。
「黑猩猩嗎?」
對沒受過訓練的人來說,螢幕上的電泳圖譜看起來大概就跟一長串並排的蠕蟲照片沒什麼兩樣,既模糊又歪七扭八,有些區塊是亮的,有些是暗的,小小的數字和字母在兩側四處散落,拼湊出亂碼。但是柯溫斯基上校可不只是普通軍方官員,她是訓練有素的法醫生物學家。想低估她就太蠢了。
「更接近人類,這是尼安德塔人。」大衛摒住呼吸,賭上校的專業知識不包括已滅絕的古人種。
「真的啊。」
「是的,這是來自瑪茲梅斯卡亞化石的兩千九百歲尼安德塔寶寶。」
「這是私人研究嗎?」
大衛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實驗室的主要任務是透過DNA分析,辨識美國軍方人員遺體的身分。這項技術不只用在目前的軍事衝突裡,過去的戰爭也同樣適用。除此之外,如果資源和人力充足,實驗室還能善用其專業知識,協助外界那些對科學或歷史感興趣的研究人員。也可以幫忙其他施政單位和執法機構,進行藥物測試、發展法醫證據,甚至是在子女撫養權官司裡判定親子關係。
無論如何,「私人研究」都代表了未經授權的個人行為,是不合法的。
「不是的,長官。我正在研發新的品質確保協定,這是研究的一部分。」
柯溫斯基上校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雙手交疊在闔起的預算活頁本上。已經很晚了,但是她的橄欖褐外套還是扣得一絲不苟,交雜著黑髮和白髮的光滑髮髻大概是用塑膠鑄成的,沒有一根頭髮亂掉。
「繼續說。」
大衛不能確定他的長官想要再多聽一些是因為有興趣,還是發現他在說謊。不管是哪種情況,他都準備好了。有句話說得沒錯,死到臨頭的時候,特別能夠急中生智。
「從一九九二年開始,實驗室收集了每一位新兵的DNA,現在樣本數量剛好超過三百萬件。」
柯溫斯基用她沒搽指甲油的短指甲敲著預算活頁本。「這個數據我知道。」
「嗯,就統計上而言,排序DNA樣本建立基因檔案的過程中,會有一定比率的錯誤。」
上校沒有接話,大衛繼續說:「我們可以估計在三百萬件樣本裡,會有幾千筆檔案有錯誤。為了挑出區區幾筆不良結果,重新排序全部三百萬件樣本的成本太高了。我希望換個方法,以數學方式分析資料庫裡的檔案,藉此找出錯誤。」
「威爾先生,用尼安德塔人的DNA來除錯,太過時了吧?」
大衛接下去說明:「我們知道每一個人類細胞裡的粒線體DNA,幾乎毫無例外都是由母親直接傳給子代,沒有和父親的DNA重組。技術上而言,現在地球上的每個人,都可以將家譜一路回溯到某位女性身上,她在約略十五萬年前住在非洲,而且……」
「粒線體夏娃嘛。」柯溫斯基插話,提醒他並不是在跟來訪的官員介紹。
大衛馬上跳到細節,希望可以讓她進一步分心,不要注意到螢幕上的畫面。「好,所以我們比對了世界各地人類的九百九十四組關鍵粒線體DNA,平均任兩個人之間的相異序列個數是八組,最高的紀錄是二十四組。這說明了人和人的關係有多麼密切,差異度還不到百分之三。
「不過呢,尼安德塔人的粒線體DNA和現代人種相比,不同的序列就有二十二到三十六組,平均是二十七組。」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點螢幕上那張害他陷入危機的圖片,他絕對有必要把她的注意力引到別的地方。在此同時,他敲下放大圖片的功能鍵,把下方的代碼趕到看不見的螢幕外。
他朝柯溫斯基瞥了一眼,不曉得她有沒有逮到他對圖片所作的操作。
「這些相異處指出,我們和尼安德塔人的最後共同祖先,大概可以回溯到四十五至五十萬年前。」
「這對品質保證有什麼幫助?」
「這給了我們底線,可以藉此揪出資料庫裡的不良樣本。所以呢,我設計了一個簡單的比對程式,拿我們的樣本和這一件逐一比對……嗯,完全只占用實驗室電腦的閒置時間。」
柯溫斯基的表情高深莫測。「你就不能簡單拿一組標準化的人類序列來比對嗎?」
「噢,我雙管齊下。我的程式會拿我們的樣本和某個區間內的十組資料進行比對,這完全是統計式的研究,尼安德塔序列不過是多提供一個比對的區間值罷了。程式執行幾十萬次之後,我應該可以只保留二到三組除錯表現最好的資料。」
「只會占用電腦的閒置時間?」
「是的,長官。在實驗室的標準品質檢測流程裡,目前它完全就是個在背景執行的附屬程式。」
柯溫斯基清澈的雙眼盯著他瞧。大衛緊張起來,不確定要是上校的判斷對他不利,他該怎麼辦。
「我猜你沒有在我們的新兵裡發現尼安德塔人吧?」
「只在海軍裡,長官。」
上校露出一個短暫而人性化的微笑。「繼續忙吧,威爾先生。」
「是的,長官。」
大衛等到看見實驗室大門在她身後關上,才把螢幕上的圖片恢復成完整大小,底端的辨識代碼也一起出現在畫面中。
如果柯溫斯基看得懂那些代碼的話,她就會發現,他們討論的DNA根本不是尼安德塔人。她也會意識到為什麼他要獨自工作到這麼晚,還有為什麼他覺得有必要對她撒謊。
因為螢幕上帶有非人類遺傳標記的DNA序列,其實是他的。
大衛動作迅速,從自己的電腦裡複製了八筆個人檔案到小隨身碟,隨身碟則藏在一個美軍的宣傳鑰匙鍊裡。接著他將工作紀錄從硬碟裡抹除,這麼一來,就沒有任何調查員有辦法追蹤他幹下的蛛絲馬跡,或是知道他發現了什麼。
在上校離開的三十分鐘後,他登記離開這棟只講求實用、外型單調的軍方設施。一如往常,警衛隨隨便便檢查了一下,就把背包還給他。
在停車場實驗室外部保全攝影機的冷漠凝視下,大衛不疾不徐地走向自己那輛破舊的吉普車,把背包扔到乘客座上。他隨意拎著鑰匙鍊,彷彿鑰匙鍊裡並沒有藏著一個隨身碟似的,而且裡面的檔案可以再次為他進帳一萬元。就跟前兩次一樣。
來到停車場門口時,他對警衛揮揮手,警衛拿手電筒朝吉普車內照看,他向後坐好,接著警衛便替他打開柵欄。
為了要活下去,大衛一路朝華府狂飆,和他的買主見面或許可以救他一命。
就在今晚,大衛透過某個電腦程式(運算原理和他向柯溫斯基的描述大致相同),從實驗室資料庫超過三百萬件的樣本裡,又多辨識出八個個體,證明還有其他人和他一樣帶有非人類DNA標記。那些人有一個共通點,目前為止他還沒找到例外:他們要不是未滿二十七歲,就是已經死了。
大衛.威爾現年二十六歲。
第二章
納撒尼爾.梅里特是個殺手,他發現在水底下可以輕易練習他的技能。矽膠貼面面罩使他只能看見正前方的景象,沒有會讓他分心的東西;嘴裡的調節器每一次節奏分明的吐氣,都在提醒他每日的冥想;蛙鞋每一次緩慢而刻意的踢動,都讓他想起每天早上的格鬥訓練,那是一種徒手搏擊的儀式性舞蹈。他的雙臂放鬆,浮在身體兩側,刀收在鞘裡,但是很快就將用到。
在這次考察的第十五天,他的兩人小組便在這座貧瘠環礁南邊的小礁岩發現了他尋找的目標,正好就是他們一開始預定的搜索地點。現在,他的工作就是把東西拿到手。如果真的有什麼可以拿的話。
水很溫暖,如水晶般透明,能見度將近六十公尺,梅里特可以輕易看見克勞斯和雷諾。他們身上有斑駁的陽光,氣泡形成的銀線透露出現在的位置,他們正停在陡峭珊瑚床的一個洞口處。克勞斯和雷諾揹著螢光黃的氣瓶,就連潛水刀也有亮黃色的條紋,這些都是為了要讓自己看起來更顯眼。
梅里特的兩個氣瓶都沒有上色,是光禿禿的鋁合金。他的浮力背心、助沉腰帶、裝備和鈦絲潛水裝都是黑的。對他的一些任務來說,被看得太清楚是適得其反。
在不規則的洞口處,梅里特透過腕掛式潛水電腦第一次向他的組員喊話。克勞斯和雷諾今天早上已經下來兩次了,一次放置炸藥,一次檢查爆炸結果。在這個深度,他們至少再潛個四十分鐘沒有問題,如果梅里特送新的氣瓶下來,那還可以留得更久,這樣他們就可以慢慢上升,以免患上潛水夫病。梅里特給他們打了個「OK」手勢,讓他們知道今天不必擔心回到水面的問題。他會替他們打點好。
梅里特隨後開始檢查洞口邊緣的結構是否完整,一塊塊被炸開的黃褐色死珊瑚已經沿著環礁斜岸滾落,再往下二十公尺,珊瑚塊躺在幾乎無法分辨的小堆石磚之間。在這座環礁還是島嶼的時候,這些石磚曾經構成建築物的其餘部分。至於是誰蓋了這些建築物、他們又是何時在這裡辛勤生活,梅里特並不在乎。他在意的問題愈少,工作就愈容易。
洞口在一個小時內不會崩塌,梅里特很滿意。他從背心裡鬆開槍柄型LED聚光燈,照進等候他的黑暗裡。爆炸揚起的渾濁沙塵已經平息了,走廊暴露在外,裡頭的海水很清澈。
梅里特第一個游進去,幾乎沒有踢動蛙鞋,以免踢到覆蓋在走廊地板上的厚重粉沙。再往前十公尺,已經看不到粗糙的珊瑚和藤壺了,走廊光禿禿的牆面和拱型天花板出現在眼前。
他回頭查看,克勞斯和雷諾游在後頭,笨手笨腳的。在他們身後,被他們踢起的大量粉沙遮蔽了返回空曠大海和陽光下的路徑。能見度下降了,這對梅里特的計畫有利。
梅里特繼續往前游,在五十公尺處找到房間入口,正是座標地圖上標示的位置。
他的雇主簡短描述過遺跡的特定區域,這裡本來深埋在建築物的中央核心底下,他剛才游過的走廊原先被一對厚重木門封住,木門由鐵箍帶固定。可能是海平面逐年上升,也可能是生成環礁的那次火山爆發造成了暴漲,總之,大海吞噬了這座島嶼。海裡的蛀蟲在數十年內便蛀光了木門,又過了一兩個世紀,鐵箍帶被海水中的氧氣鏽蝕,很久以前就被沖走了。
梅里特向另外兩人打信號,要他們在入口等待,然後便朝他的雇主稱之為「寶藏房」的房間游去。這是他第三次在考察中看見這樣的房間了。第一次是三年前,在印度迦葛哈克拉河的乾涸河谷裡;第二次是在高聳的秘魯安地斯山脈,那不過是三個月前的事。
和另外兩次一樣,房間是圓型的,直徑略小於八公尺,環形牆面的高度正好超過兩公尺,弧形天花板則是完美的半球體。
在安地斯山脈的房間裡,牆面和天花板上還留著某種灰泥塗抹記號的痕跡。殘留下來的灰泥不足以重建記號原來的模樣,梅里特的雇主對此相當失望。至於水面下這裡,梅里特沒見到任何一丁點牆面塗料,全都逃不過海水的侵蝕化學作用。
無論如何,還是有些熟悉的東西。就像印度和安地斯山的遺跡那樣,一塊圓形石盤被安置在中央的石座上,結構很像一張圓桌,大約寬兩公尺半,高一公尺。但房間地板上累積的沉積物,讓石座的高度顯得稍微矮了些。
梅里特只對那個石盤有興趣。
克勞斯和雷諾在入口處看著,梅里特抽出潛水刀,細細探刺石盤表面的沉積物,彷彿在搜尋地雷似的。幾個星期內,他的雇主就會派來一整隊考古團隊,他們會小心翼翼地使用真空軟管,讓這座遺跡和裡頭的房間重見天日。但是梅里特的雇主說得很清楚,只有梅里特可以從寶藏房裡取出古物。
在他第五次嘗試時,刀尖碰觸到某樣東西。梅里特朝他的組員揮手,要他們過來幫忙照明。接著他用空著的手挖開粉沙,找到那東西的外緣。他靠著觸覺辨識後,沒有再開挖下去,反而有條不紊地繼續刺探石桌的其餘部分。如果這張石桌跟別的石桌一模一樣,那麼桌面應該會被分隔成十二塊有雕飾的楔形,由中心往四周呈輻射狀排列。每片楔形都有形狀不一的凹槽,用來放置不同的物件。在他前兩次的考察裡,寶藏房都曾經遭遇洗劫,只有在安地斯山的遺跡裡找到了十二件古物的其中一件。梅里特的雇主希望這個失落已久的房間會不一樣。
梅里特一次又一次將刀子滑進沉積物裡,每次都只有撞上石頭。當他確定已經找不到其他古物,便暫停下來,拍拍他的浮力背心,假裝要找什麼卻沒找到的模樣。接著他向克勞斯打信號,做出使用相機的動作,指示他應該去外面的珊瑚礁斜坡,從放裝備的地方替他拿一台過來。
克勞斯做了個「OK」手勢,往外游去。
梅里特朝雷諾揮手,要他進來房間裡。梅里特指著弧形天花板頂端,那裡有個水銀般的小池,微微發著光,是從他的調節器吐出的空氣。
雷諾的注意力被引向天花板,潛水燈的反射光芒閃爍著銀色條紋,漣漪似地橫越房間牆面。他並沒有意識到危險正悄悄來到身後,直到感覺呼吸管被梅里特猛扯的強大拉力。
梅里特在雷諾背後,看著雷諾浪費人生的最後幾秒鐘盲目地揮舞雙手,想抓住他身後不斷亂竄的呼吸管。等他想到要拿背心上的緊急氣瓶,已經太遲了,梅里特早就從後面抓住雷諾的兩隻上臂。這名潛水夫又踢又扭,梅里特一直緊抓不放。他們兩人在水中沿著扭動的軌跡越過房間,梅里特的金屬氣瓶撞上石牆,鏗鏘作響。
雷諾忽然身體一軟,但梅里特沒有鬆手。他和他的受害者在這座遺跡一起工作了五天,交換了很多故事。雷諾很喜歡秀出大腿上鋸齒狀的新月形疤痕,那是幾年前有隻鯊魚把他拖進海裡時留下的。雷諾用刀子和拳頭擊敗了那隻鯊魚。像這樣的男人不會輕易死去,梅里特將他牢牢抓住。梅里特不趕時間。
十秒鐘後,雷諾猛烈抽搐。他的奮戰徒勞無功,沒能逃脫。
雷諾失敗了,這位潛水夫的身體由於失去意識而軟垂下來。
梅里特轉動雷諾的氣瓶調節器開關,關閉氣流,然後脫下潛水夫的助沉腰帶。雷諾的臉朝上,往起伏不定的銀色氣泡飄去,和他的最後幾口氣重逢。
梅里特取回雷諾的潛水燈並關掉它。他在入口的上方占好位置,熄掉自己的燈光,在靜止海水溫暖的黑暗中,等待第二名潛水夫回來。
比預期的還久。
梅里特很想下去沿著通道往回看。他的雙眼已經適應了黑暗,他很肯定自己可以透過開口黯淡的藍色光芒看見克勞斯的輪廓浮現,但若離開位置,等於是冒著失去出人意料優勢的風險。於是他停在原地,緩緩呼吸,不只一次想到上頭幾公尺外那具飄浮的屍體。
直到他感覺一道水流經過身旁,彷彿有人在黑暗中游泳。
梅里特立刻停止呼吸,細聽另一具調節器的聲音。為什麼克勞斯沒開燈就游回來呢?他對梅里特的計畫起疑了嗎?
什麼也聽不見,梅里特刻意吸了另一口氣。他不知不覺抬頭看進頭頂那片黑暗裡。萬一雷諾騙過了他,多閉了那麼幾秒氣,足夠等梅里特將他鬆開後望向別處,該怎麼辦呢?那位潛水夫會不會已經拿到他的緊急備用氣瓶了?
梅里特感覺四周的海水在動。房間裡還有別人,他伸手摸到刀子。
另一隻手更快,從他的腿上快速把刀鞘扯掉。現在有兩隻手分別抓住他的兩邊上臂,將他往下拖。
梅里特深吸一口氣,以防自己的空氣管被切斷。
空氣管沒事,卻有一道令人分不清方向的閃光讓他目盲。
就在他的視野完全消失的前一刻,梅里特看見兩個潛水夫,他們戴著光滑的水中呼吸器,這種呼吸器不會吐出氣泡。他們還有不透光的黑曜石鏡片,在覆蓋全臉的面罩上微微發亮。
他們用紅外線夜視鏡來逮他。
他們的下一個動作無可避免,換成是梅里特,他也會這麼做。
殺了敵人。
第一章「這是人類嗎?」大衛.威爾就要死了,原因正在他的電腦裡,不過他還無法理解罷了。他的手指反射性地想敲下隱藏螢幕畫面的按鍵,但又停下自己的動作。太遲了。「抱歉,長官,我不知道還有人在。」他轉過身,掩飾他的驚訝。時間是星期五晚上將近十點,他上一次查看時,實驗室的開放辦公室空間裡,每個工作站都空無一人,電腦螢幕全是暗的。他太專注在研究了,沒聽見靠近的腳步聲。這對他來說很不尋常,他媽媽總是說他的耳朵比狗還靈。他還小時,能聽見五個街區外爸爸的小貨車轉進他們街上的聲音。「預算地獄。」米芮恩.柯溫斯基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