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引路人這途嘛,時常見些妖妖鬼鬼的是常態,見到一些入魔的神靈精怪也是司空見慣,特別是箇中翹楚的兩個引路人──慕容飛、司馬殺生郎,還有職業是鎮守鬼門、一出生就大開殺戒或是隨手就放火燒惡妖的不死鳥──百里紅,以及專門負責打怪降妖的小王爺等,這二人一鳥一貓,對妖魔鬼怪早就是見怪不怪,但是……
被硬生生拖回五百年前,好處是賺到可以調查艾迪歐斯與妘姬的過去謎團到底是怎麼回事,壞處就是處處驚嚇。
原本想要盡力避開過去的人,以不影響過去的事,想不到慕容飛一開始就遇上艾迪歐斯,想不到百里紅一失足引來帝都軍的注意,想不到還險些被帝都魔王找來玉皇大帝給揭了老底,所幸玉皇大帝反應夠快,一搭一唱之下在帝都魔王面前保住司馬殺生郎與百里紅,但司馬殺生郎最後還是得選擇對玉皇大帝自曝身分。
當大家終於會合之後,更大的驚嚇來了。
五百年前的妘姬本尊就站在前面的曇湖,可是站在慕容飛背後這個也是妘姬,偏生她的臉色蒼白的像鬼一樣,而且才剛提到她,她就出現在背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幹嘛,不會是農曆七月到了要應景嚇人吧!?
那為什麼不應景七夕情人節,來個幸福歡樂的相聚之日,艾迪歐斯跟妘姬很需要啊?
嘖,離題了。
慕容飛跟司馬殺生郎率先第一個鎮定下來,被拍肩的慕容飛開口問道:
「請問姑娘貴庚?」
聞言險些跌股的百里紅一個踉蹌,差點被慕容飛這活似把妹的問題給梗得沒力,她立刻拉了拉慕容飛的衣襬道:
「哥哥你問這種蠢問題對嗎?」
慕容飛擺了擺手,要她別說話繼續聽就對了。
「十六……」妘姬方答,卻又忽然舉起雙手,痛苦的緊按著頭,喉中竟發出另一個女子聲音吼道:「十九!」
果然!
早在疑惑妘姬可能被怨靈纏身的慕容飛認出了後來回答的聲音,同時司馬殺生郎與百里紅他們也聽出了妘姬的不對勁,就見妘姬驀然抬頭,暴喝一聲!
一股妖氣強烈直逼向百里紅,百里紅不閃不避,正要接招之時,百里紅卻看見了妘姬正用泛紅的雙眼狠瞪著她!
一瞬間,那妖氣既恨又怨,彷彿就要將她吞吃入腹一般。
浮空站在百里紅身邊的小王爺見到紅小姐被攻擊,二話不說立刻跳上前護住百里紅,司馬殺生郎以身為盾護住百里紅與小王爺,單手一甩披風直接化消妖氣,沒讓她們出手,而站在第一線的慕容飛則是立刻出手欲擒住妘姬。
眼泛紅光的妘姬身影宛若妖魅般疾速後退,同時身體旋舞、雙袖翻飛之刻,妖力放出,世界乍時完全黑化,所在的空間已不是死亡森林而是一片虛無!
「這裡被凝成獨立空間了。」司馬殺生郎背對著百里紅與小王爺道,眼裡則是謹慎注視著與少爺交手的妖化妘姬。
妘姬的雙掌中托出冰之六芒星痕,立刻轟向追來的慕容飛。
慕容飛疾步上前,心知所羅門星印若以正向發動有祈福的力量,但若以不正當的負向力量發動會挾帶詛咒之力,左掌運著袪魔神咒,右掌則托出迴向法印。
「啊!哥哥那個迴向法印會打到妘姬吧?」在司馬殺生郎身後探頭看熱鬧的百里紅問。
司馬殺生郎拍拍百里紅的頭,示意她繼續看下去。
星印被袪魔神咒化消之刻,慕容飛右手的迴向法印同時發出,左手收至背後,向虛無的地面發出無形的一掌。
妖化的妘姬忽地紅眼消退,蒼白的臉孔回復一絲血色,眼神也回復一點清明,見到迴向法印襲來之時,妘姬本靈正欲擋下卻發現自己的力量被壓制住,就在慕容飛控制住迴向法印之時!
妘姬雙眼紅光又現,又想趁隙攻擊慕容飛之刻,就見慕容飛笑道:
「抓到妳了。」
先前發在虛無空間中的掌力化成縛妖索由下衝上,縛住妘姬體內的妖靈,慕容飛放開手裡迴向法印,法印瞬間直擊妖靈!
「呀──!」妖靈一聲慘叫,瞬間被擊出妘姬身體!
「成功了!」百里紅拍手道。
說時遲那時快,妖靈爆出妘姬身體剎那,妘姬本體發出一聲痛呼,胸口竟噴出大量鮮血!
「啊!」
已趕到妘姬身邊的慕容飛也不驚慌,左掌成指點住妘姬的眉心,施放靈力穩住妘姬的本體,右手控制縛妖索不讓妖靈逃走,但在此時慕容飛注意到兩件事。
一是妘姬本體的心口重創,但其創傷竟是如同連續被木樁狠狠穿鑿過的傷口?
二是妖靈雖被他擊出妘姬身體,但妖靈的尾端還連在妘姬身上,形成雙靈共存一體的共生現象,這是?
被慕容飛困住的妖靈放聲狂笑:
「想逼我出去,她也得死!」
妖靈忽地將妖氣完全下放,回轉入妘姬的身體內,就見那道力量催動妘姬本體的高強靈氣與慕容飛相抗。
首遇此現象的慕容飛收轉靈氣,欲以魔氣來壓制妘姬,不料,妘姬抵抗的力量竟也是朝虛無的地面放出。
虛無的空間一震,百里紅剎時腳下一個踩空,身形下墜!
「姐姐!」小王爺立刻拉住百里紅。
但百里紅卻感到一股更巨大的拖力,就在司馬殺生郎及時回頭立刻拉住百里紅之時,百里紅同時也低頭一看,竟見腳下出現了千萬隻惡靈之手,妖靈借妘姬的力量召喚出了【魔手深淵】,而其中的十數隻手掌正抓住她的腳踝,拼命想將她拖入!
【魔手深淵】乃是因犯重罪而被打入冥府的幽魂葬身之地,無法得救不能超生,只能趁著人類或是妖魔不慎誤踏入魔手深淵的空間時才能被交替離開。
這群魔手儼然就是想抓百里紅來當交替。
身為統治飛天一族、鬼門眾妖的小女王不死鳥‧百里紅剎那火了。
「不長眼的小妖怪,敢動本姑娘──!」
一聲呼嘯,百里紅原收在體內不讓魔人發現的不死鳥之翼爆出,小王爺跟司馬殺生郎見狀立刻放手,百里紅雙手向下一轟,懲惡的不死鳥之燄立刻轟向地獄裡的妖手魔海!
「去死──!」
就見一陣爆炸,隨後是一陣火燄狂野蔓燒而出,妖海中盡是一片淒厲哀號,身受被烈燄焚身的痛苦偏生又無法死去的火燄給折騰著,而慕容飛那方也聽見一聲鬼號!
招出魔手深淵的妖靈同樣被不死鳥之燄燒灼全身,承受不住焚身痛苦的妖靈倏地昏迷,同時也失去控制妘姬的力量,魔手深淵便隨之關閉,正在穩住妘姬的慕容飛見狀吹了一聲口哨:
「紅小姐果真威猛,不過她怎針對妳打啊?」
百里紅聳肩道:「我怎麼知道?」
「這問題得好好想一下。」慕容飛語罷,再對司馬殺生郎偏頭示意,「司馬,來幫忙。」
護著百里紅與小王爺一起上前,司馬殺生郎看了看妖靈與妘姬,慕容飛持續穩著妘姬本體紊亂的靈氣,一邊制住昏迷的妖靈,慕容飛並未熄了不死鳥之燄,反讓火燄將妖靈的妖力燒到最低點,儼然是想設法將妖靈與妘姬本體拆開,百里紅手擎著下頷,問道:
「有沒有我能做的?比如說扁扁這隻可惡的妖靈什麼的?」
「她們連在一起耶,妳下手那麼凶殘,我怕妳一出手兩個都被妳給滅了。」慕容飛恥笑她道。
「救人跟扁人又不一樣!」百里紅立刻抗議。
「是要扁人啊!」慕容飛神祕兮兮地回答。
「啊?」百里紅還沒釐清楚慕容飛究竟想做什麼,慕容飛先對小王爺道:「胖子,開陣。」
「知道了。」
小王爺點點頭,身體一躍浮在半空,雙手平舉陰陽扇,口中緩緩唸著咒語,兩道光芒浮出,黑為陰、白為陽,黑者困住妖靈,白者罩住妘姬,百里紅一時不解小王爺的陣為何陣,但見小王爺神態嚴肅,就不便開口詢問。
慕容飛見狀便對百里紅道:「看戲當見習吧!」
「總是有點事能做吧?光看不動手很癢耶。」百里紅道。
慕容飛想了想便道:「那就看著那隻女妖,想跑的話打昏,抗拒的話也打昏,想鑽回妘姬身體的話一樣要打昏。」
「好,這簡單!」收到命令的百里紅立刻跑到妖靈身邊,順手接過慕容飛手裡的縛妖索在一旁等著。
慕容飛再與司馬殺生郎做最後確認:「可以嗎?」
司馬殺生郎頷首示意可以進行了。
慕容飛口中默唸咒語,司馬殺生郎舉手握住負於背上的無求劍劍柄,陣式的光芒緩緩開啟,驚醒了妖靈。
「放開我!」
妖靈尖叫一聲正欲掙扎之際,百里紅立刻對她飽以老拳,紮紮實實地讓妖靈安安分分的昏倒。
「動手。」慕容飛道。
司馬殺生郎劍正欲動,又聞:
「住手。」
開口的卻是妘姬公主?
原本計畫要替妘姬斬斷糾纏的妖靈,但妘姬公主卻在司馬殺生郎正欲出劍之時清醒並阻止慕容飛等人相助的行動,百里紅第一個發問:
「為什麼要住手?妳不要我們幫妳嗎?」
方回復自我意識的妘姬扶著頭,力持清醒的回答百里紅的問題:
「就算你們現在救了我,它還是會再發生一次。」
慕容飛聞言這下便有了頭緒,但百里紅依然不能理解,忙問:
「為什麼?」
「任何事無法當下解決的話,只會一再重演。」妘姬道。
百里紅還在想這句話怎麼解釋之時,慕容飛直接替妘姬解說:
「她的意思就是過去的事情必須在過去時空解決,像我們這幾個來自未來之人處於過去時空,去解決未來的事,它還是會再發生一次。」
百里紅指了指糾纏住妘姬的妖靈:
「可是妘姬現在這樣子怎麼辦?總不能坐視不管?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妳為什麼要把我們帶到過去時空?」
「把你們帶來並不是我的本意。」
妘姬話一出,當場讓慕容飛他們幾人傻眼。
「我不了解妳的意思?」百里紅疑問道。
「妳究竟是誰?」妘姬忽問。
百里紅被這問題問懵了。
正要回答之時,站在妘姬後方的慕容飛忽然乾咳幾聲,百里紅抬頭望向慕容飛,就見慕容飛的手指指了指妖靈,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百里紅先看仍扶著額頭的妘姬,妘姬的眼神再次茫然,低頭再看妖靈,妖靈的眼皮緊閉,驀地眼皮下的眼珠轉動了一下,顯然是已經醒了而後暗中在擾亂妘姬,百里紅握起雙拳隨後就是一連串的狠扁加大罵:
「妳少給本姑娘糾纏不休!」
狠辣地狂揍完妖靈,百里紅微喘著氣,跑去確認妖靈到底是真昏還是假昏的小王爺拉開妖靈的眼皮,再將妖靈的臉頰拉到極限後,小王爺這才放手,並對百里紅點頭表示妖靈是真的昏迷了。
「煩不煩啊真是!」百里紅氣呼呼地說道。
「本小爺來看著她吧!」小王爺話說完便跳上妖靈的頭上顧守,隨時注意是否有清醒的跡象。
昏迷的妖靈身上的妖光終於弱下,便見妘姬身上的靈光綻放,妘姬一仰首,雙掌呈抱元托天之勢展開,身上的火燄靈光越聚越盛,妘姬一個吐納,再睜眼時已回復如五百年前原身的清靈氣場,空間也終於回復到原本的死亡森林之內,不再是虛空幻境。
慕容飛見一切回復,但為防萬一,便設下一個阻隔竊聽的隱式結界。
「感謝你們的相助。」妘姬合掌謝道。
見妘姬回到正常狀態,百里紅問道:
「妳跟這隻妖靈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就是長公主瓦爾基麗亞。」
自小成為競爭對手、最後的總司祭之爭、以及瓦爾基麗亞如何殺害前代總司祭與女司長等等的過去恩怨,直到最後自己為瓦爾基麗亞所害導致重傷,妘姬娓娓述來,聽得百里紅都咬牙切齒了,低罵道:
「怎麼會有這麼不明是非又自私自利的魔人?」
始終未曾開口的司馬殺生郎卻道:
「這樣的狀況,公主您也需要負點責任。」
妘姬看向司馬殺生郎,一時陷入了沉默。
百里紅不解其意,立刻問道:
「司馬叔叔,明明不對的人就是瓦爾基麗亞,為什麼妘姬要負責任?」
「心軟吧!」慕容飛插話道。
「心軟,也是一種共業。」司馬殺生郎頷首微笑,「若是公主您沒有過度退讓、不曾對她心軟,更不曾避開她的針對,那麼您這位業障──瓦爾基麗亞所受的打擊便不可能瞬間如此劇烈,畢竟妳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是?」
妘姬默然,最後同意司馬殺生郎的說法。
「司馬叔叔,那也是妘姬心腸好吧?怎麼可以怪她?」百里紅道。
「不,這位大人說的並沒有錯,思前想後,的確是因此才造成了我與基麗亞的共業。」妘姬苦笑著,「自小我一直讓著她,畢竟我不想引起爭執,也對地位與權力不放心上,總司祭一職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但那卻是基麗亞從小的目標。」
「老實說,我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百里紅困惑地撓撓頭,「對於那種過度執著的魔人不要理她不就好了,跟她糾纏只是更煩而已、浪費時間。」
「話雖如此,可是她會永遠不知道自己失敗在何處,妳越收斂、她越張狂,可是她又無法超越妳的時候,她就會用盡各種方式攻擊或傷害你,因為她不明白、不接受自己到底哪裡輸了,最後她只會總歸是『運氣』,絕不會推向是自己錯了,多少人是這樣走上歧路。」司馬殺生郎道。
「那就是一掌轟過去讓她心服口服。」百里紅道。
「是,但妘姬公主做的到嗎?」司馬殺生郎笑問。
「但求和平共處、息事寧人,針鋒相對我確實是做不到。」妘姬道。
「公主,既然站在人前,就要贏過對方,就算妳不要,妳也要讓她知道妳為何不要、有能力不要,如果妳想避開糾纏,中止業障,請毫不留情的徹底擊敗對方,讓他們知難而退,這樣才是拯救他們的方式。」司馬殺生郎道。
「也是,要對付小人就是讓小人知道什麼叫痛!」百里紅道。
「真是一隻暴力鳥。」慕容飛笑道。
百里紅立刻對慕容飛扮了個鬼臉。
「妘姬公主是略顯消極,紅小姐是略過積極,都是過與不及。」司馬殺生郎下了結論,「換位思考就能明白了,公主您那樣的作法對一個想要一較高下的人會是一種忽視與侮辱,特別是在最終目標與夢想之戰,更是一種最沉痛的打擊,那麼您一切淡然平人心的作法都成為虛假別有目的。」
聽完司馬殺生郎所說,乍如盲點解開般,妘姬苦歎:
「不求戰卻成死戰是嗎?」
「是。」司馬殺生郎答。
「我理解了。」妘姬道。
百里紅一擊掌:「我也理解了。所以我這種以暴制暴的方式多好,大家都不會再來亂!」
「是滅光了沒得亂吧!」慕容飛吐槽她道。
「也不錯啊!一了百了。」百里紅道。
「以暴制暴是比較極端的作法,缺了慈悲心,畢竟有些人能經由點化,正所謂頑石點頭,感化人心。」
司馬殺生郎再補註道:「所幸紅小姐截至目前滅的都是沒人性的。」
百里紅乾笑數聲,而站在旁邊始終只當附和役與吐槽役的慕容飛忽道:
「你今天難得話多。」
「因為感同身受。」司馬殺生郎又是語意不明的說。
慕容飛聞言沒說話,倒是百里紅好奇地問道:
「司馬叔叔,你這個感同身受,指的是你感到妘姬公主,還是……?」百里紅指了指妖靈,「還是這隻妖?」
「當然是後者,因為我也有過相同心境,只是我的對手從沒有對我放水過。」司馬殺生郎笑道。
「唔,意外,那你的對手是?」百里紅方問,眼神便投向了一邊在打量妘姬的慕容飛。
慕容飛接到眼神,立道:「看我幹嘛?」
「沒有啊,好奇嘛!」百里紅再問,「是哥哥嗎?」
「與我無關啊,他對手多的很。」慕容飛立刻撇清道。
司馬殺生郎但笑不語,沒有回答到底是誰。
「你們真是有趣。」妘姬笑道:「若是魔界的人也能這麼簡單就好。」
「環境、世界與本性的問題。」慕容飛再道:「我可以請教幾個關於公主妳在離開國界戰場之後的事嗎?」
「可以。」妘姬答。
慕容飛忽然又覺得微妙了,他先道:「妳不先問問我們是誰?了解一下底細?」
「被拉進過去時空之時,雖然我因重傷氣弱未復而被基麗亞的妖靈壓制,但我的意識是清醒的,她利用我的軀體與能力暗中追蹤你與艾迪歐斯並竊聽你們的對談時,我也能聽見,並試圖干擾基麗亞所有的舉動。」妘姬道。
「原來如此。那她該做的應該是針對過去的妘姬,因何在這時出現並對上我們,豈不是自曝行蹤?」慕容飛再問。
「當過去的艾迪歐斯與妘姬接觸到之時,便會引發前世記憶,基麗亞無論如何都要阻止這件事發生,但是你一直與艾迪歐斯同行,她找不到機會下手。」妘姬道。
「就算聯姻沒成功,王子娶總司祭,應該不致於讓瓦爾基麗亞變成這妖靈的模樣。」慕容飛指向昏迷在一旁的妖靈,「我想知道的就是這個環結,就我觀看未來被解封的繡音對待妳的態度,也不像是個會喪心病狂來封印琵琶的人,而這尾妖靈所產生的氣,與聚妖塔所散發的是相同的,公主妳能解答嗎?」
一口氣問出了這些重點,妘姬一時訝然不已,旁聽的百里紅忍不住給慕容飛拍手:
「哥哥不愧是幹這行的,這麼細節的東西還加上這麼久之前的事,你居然能串起來。」
「箇中翹楚啊。」司馬殺生郎跟著讚歎道。
「嘖!別亂入。」慕容飛對他們倆手擺了擺手。
「慕容先生果真厲害。」妘姬佩服道。
「我姓慕。」慕容飛直白道。
「慕少爺。」司馬殺生郎補註。
「慕哥哥。」百里紅隨後接口。
「慕主子。」小王爺也不干於人後,只是後面習慣加的王八蛋三個字沒敢喊出來。
「你們吵死了,別干擾我問問題啦!」慕容飛很想扁人的握拳,假意威嚇了三人一下,再對妘姬道:「這名字是熟不熟的障眼法,叫我阿飛就可以了。」
「好的,飛少爺。」妘姬客氣地喚道。
「阿飛就好了,別加個少爺。」對於司馬那個是已經講到懶了,所以隨他去,不過對於妘姬,慕容飛決定從認識就糾正。
「好。」妘姬輕笑應允。
「有共識真是太好了,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嗎?」慕容飛道。
「瓦爾基麗亞施咒過度,她深怕自己活著時被反噬,又因為受到刺激的偏執過度,選了詛咒自己的方式自殺,亡靈衝進繡音的身體內接受反彈之力,與狐墨合謀聚妖塔使用妖力一事。」
「所以?」慕容飛回問。
「有些事已經被改變了,但依然走向最終要走的結局,基麗亞出現干擾正是在預防結局被修正。」妘姬微一沉吟,再道:「即使我們都太深入過去,但……既然有挽救的機會,我不打算放棄。」
「繡音嗎?」慕容飛問。
「嗯,我必須壓住基麗亞不讓她再作亂,但繡音必須有人去救,所以是否能接受我的拜託,後果與天罰由我承擔」妘姬道。
慕容飛還在思考問題點與可行性時,百里紅站出來道:
「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