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通天神諭黑麒麟
天庭:
通天教主絮絮叨叨:「你說小黑回去,能辦成這事不?軒轅氏把歷史給生生截走了一半,現還得靠咱師徒再掰回來……我的小心肝這可是忽上忽下……擔憂得很,本想換個人,還是浩然你適合吶,好歹也是個穿越專業戶……」
浩然哭笑不得道:「師父,子辛把軒轅劍氣分了一道給他,又有六魂幡在手,沒多大事兒……何況小黑也把書也看熟了。」
通天教主忽道:「不對,他看的哪本書來著?」
浩然答道:「三國……演義。」
通天:「……」
通天:「徒弟吶!這三國志和三國演義可不是一碼事,況且上回黃帝那廝把整個歷史改過一次,你能確保現在咱們的三國,還是他們的三國麼?我們是平行世界了,徒弟!」
浩然叫苦不迭道:「師父,別說了,別人不是來看你的,誰耐煩搬個小板凳專門來聽你念叨呢,求你了,咱打麻將去罷,別管小黑了,好歹也是個神獸,死活隨他去罷。」
第二章 巨鹿原溫侯成敗犬,并州營麒麟任親兵
巨鹿戰場,烏雲翻湧,雷聲陣陣。
「殺——」
平原中,并州軍兵敗如山倒,關東軍乘勝追擊,萬箭齊飛,潮水般地掩殺而去。
陰雲中雷霆萬道,糾結成一個巨大的光球,緩緩降了下來。
於是天空一聲巨響,主角閃亮登場!
「媽唷……」一名全身赤裸的少年抓著柄長槍,從死人堆中爬了出來。
麒麟剛爬起身,便嚇得大叫道:「別別……別過來!我沒穿衣服啊!」
數匹高頭大馬朝麒麟衝來,麒麟駭得朝屍堆中一鑽,抱著個死人不動了。
過了許久,麒麟探頭朝外望了一眼。灰白的天空中,未燃盡的碎布如黑色的蝴蝶,旋過來,又旋過去。
安全抵達,人都死光了,現應該是打掃戰場時間……麒麟四處張望,心想這便是古代?怎和師叔們說的不太一樣?
麒麟赤條條地四處翻揀,先朝屍體作揖,繼而剝下炮灰甲的短衣褻褲,穿在身上,又解下炮灰乙的皮甲,胡亂繫在胸前,再揀了把劍,口中喃喃道:「對不起了啊大哥們,小弟只一人拿一點……使命深重吶使命深重……各位大哥保佑小的……」
麒麟念念有詞,全副行頭都從士兵身上扒下來了,唯剩雙靴。
一雙好的鞋子能帶人走向幸福,況且自己要在這個時代中走很久,草率不得。
麒麟沿路打量,想選雙好的,咦,有了!
麒麟上前去剝那雙露在屍體堆上的甲靴。
那隻腳動了動。
「……」
麒麟猶豫了,靴子的主人還沒死,要不要繼續脫呢?那名戰士半個身子埋在屍堆裡,麒麟很有耐心地垂手站著,等他死。
過了一會,麒麟的耐心耗完了,伸手去拽,那隻腳又動了動,麒麟一腳蹬著那人的胯,咬牙死命扯著那戰靴。
一股大力令拔河陷入膠著狀態,麒麟愕然抬頭,看到屍體坐起,睜著一雙赤紅的眼。
「哇啊啊啊——!我不要了!」麒麟嚇得連滾帶爬地便逃,倏然脖頸後一緊,被提小雞般提了起來。
屍堆裡鑽出一名身高九尺的戰將,披頭散髮,滿身鮮血。
「喂我不是想殺你!等等啊!!」麒麟被那男人一手提起,兩腳亂蹬,在空中不住掙扎。
那悍將聲音沉厚,冷冷道:「哪一軍,哪一隊的?」
麒麟道:「有話好說,先先先……先放我下來。」說話間麒麟赤裸的手背上,一片奇異的紋身緩緩綻放出紫黑色的光澤。
悍將又問:「西涼軍敗了?孫堅小兒何在?」
麒麟道:「小弟初來乍到,什麼也不知道啊——」
那將軍遙望戰場另一頭,那處還有小股騎兵四處遊蕩,偶見未死透的兵士便槍箭齊下,了其性命。
「走!」
麒麟小身板在寒風中飄蕩,被那男人揪著衣領飛也似地遠離了戰場。
「袁紹匹夫!若非本將軍驟遇天象之變,何以致此大敗!」那猛將騎著一匹馬,馬後坐著有聽沒懂的麒麟,緩緩行進在山原中。
是時夏至未至,滿山青翠,烏雲與颶風一掃而空,陽光被零落的樹葉切成斑點,鋪滿整個樹林。
麒麟光著腳,在馬背兩側晃來晃去,沒地方踩踏霎是不爽,漫無目的地晃了片刻,最後踩在男人的靴背上。
「你是何人?奸細?」悍將一身戾氣,逼問道。
「不不,將軍,我……不過是個時空旅行者……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麒麟正色道:「總之我不是奸細。」
「何意?」
麒麟也懶得解釋這許多,答道:「將軍,我是來幫你的,雖然不知道你是誰,我這人有點囉嗦討嫌,但都是太師父害的,我老大也時常受不了他……總而言之……」
悍將道:「你可知我是誰?」
麒麟不作理會,逕自道:「只要你不殺我,對我好點,給些吃的喝的,我承諾會助你成就大業。」
悍將道:「成就大業?」
麒麟忽道:「你叫什麼名字?來前我可是把三國演義背得滾瓜爛熟,上到劉關張桃園三結義,下到豬哥六出祁山……」
悍將怒道:「什麼亂七八糟的!說話纏夾不清,顛三倒四,可是失心瘋了不曾?!」
麒麟嚴肅道:「末將敢問將軍高姓大名!」
那悍將嘲道:「區區一小兵,也配問本侯名諱?」
「……」
本侯?
麒麟心中一動,道:「將軍封的是什麼侯?」
對方不答,麒麟好奇道:「鄉侯?亭侯?」
對方謙虛地點了點頭。
麒麟一手按捺不住地微微發抖,巨鹿戰場,與袁紹聯盟初交鋒,將軍……亭侯……唯一的可能只有……
「侯爺是……?」
「都亭侯。」
麒麟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呂……布,字奉先。呂布你好。我叫麒麟,麒麟的麒,麒麟的麟。」
呂布嗤道:「你姓什名誰,關我屁事。」
「……」
這是什麼時間點了?麒麟百思不得其解,從呂布的年齡推算,此時他只有二十五、六歲光景,方才又說「西涼軍」,顯是還未與董卓翻臉,巨鹿戰場上與孫堅交手大潰,想到此處,麒麟忍不住問道:「你見過貂蟬了麼?」
呂布警覺地瞇起雙眼,道:「貂蟬是誰?奸細?」
一句話未完,呂布橫著身子,傾斜下去,倒栽蔥摔了下馬,匡一聲木樁似地直挺挺摔在地上,不動了。
麒麟蹙眉看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呂布竟是昏倒了。
又怎麼了?
麒麟忙翻身下馬,俯到呂布身旁,伸手去探他額頭,見其面色灰敗,臉畔滾燙,隱約猜到原因。
八成是中暑。
麒麟扯開呂布甲胄繫繩,為其卸了鐵甲,戰裙,又除了他的戰靴,吃力地把這大個子拖行數米,累得直喘氣。
「該死的!沒穿鎧甲也這麼重啊!」麒麟呼哧片刻,忽聽戰馬打了個響鼻,靈機一動,把呂布肩膀用繩索綁著,套在馬上,趕著戰馬把這第一勇將拖到小溪岸邊。
呂布靜靜躺在樹蔭下,外甲除去,赤著健壯的手臂,上身穿著一件貼肉的薄皮襯衣,那衣料不知是何皮,束身貼得極緊。
麒麟哭笑不得,伸手去解他鎖骨下的帶繩,兀自道:「衣服半點也不透風,這麼熱的天氣。」
麒麟將呂布扒得剩條薄薄的短褲,拿頭盔舀了點水,淋在他臉上,呂布劇咳幾聲,終於醒了。
呂布一手快如疾電,瞬間扣住麒麟咽喉。
「喂喂喂……」麒麟掙扎不得,被掐住脖子,伸了舌頭:喘著氣道:「侯爺你自己……被曬昏過去了,小的只是餵你喝水。」
呂布疲憊地點了點頭,道:「你是方才那小兵?頭髮怎這般短?」
「啊!」麒麟這才想起來,才把頭盔除了舀水,露出一頭短髮,這時代的人都蓄著長髮,呂布醒來便把自己當作了敵人。
麒麟轉身將呂布的披風沾濕了水,擰乾些許,在他身上擦拭降溫,呂布又問:「你究竟是并州軍還是涼州軍?」
麒麟不知如何作答,只埋頭道:「我不是奸細。」
呂布冷哼一聲,片刻後睡著了。
麒麟端詳呂布片刻,從樹梢上落下的陽光照在他英俊的臉上,他的側臉略顯瘦削,兩道濃黑的眉毛如折刀般粗糙。
鼻樑則似是塞外民族式的高挺,略作鷹鉤。
身上肌膚因長年穿戴盔甲,脖頸略顯健康的小麥色,健壯的胸膛則微現淺色。
呂布的男子軀體輪廓完美,寬肩闊背,健腰有力,正是標準的習武之人體形,小腹上更顯出長年騎馬鍛煉出的腹肌。
呂布胯間薄薄的短褲因汗水與清水浸濕,而變得近乎透明,麒麟將那濕披風蓋在他的腰間,自己解了皮甲,抱膝坐在溪旁。
流水閃著日光嘩嘩地奔騰而過,麒麟怔怔地看著,回想自己穿越來前,師父的交代。
「小黑,你要抵達的時代正是三國,到了之後,就地取材,不能是劉家,因為軒轅氏截走歷史時選的正是劉家之人……除此之外,曹、孫二陣營皆可,必須在劉禪出生前改變另一段歷史。這樣我們的世界才有過去。」
「選了人之後呢?」
「助其為王,子辛的軒轅劍氣紋在你左手手背上,教主的六魂幡紋在你右手上,有這兩件法寶襄助,想必達到目的並不難。」
「三國是個英雄的時代,更是個英雄們水火不容的時代,被歷史長河淘去的人,並非沒有亂世成王的資質,而是他們恰巧生在了同一個時期,用你的內心去識人,認定是誰,便堅信,自己有改變歷史的能力。」
呂布問:「你喚何名?」
麒麟看著溪水出神,隨口答道:「小黑。」
呂布道:「細皮嫩肉,這般白的小子還叫『小黑』?」
麒麟見呂布已醒轉,便蹲到其身後,胡亂為他梳了頭,又折下根樹枝,隨手挽了個髻,道:「你剛中暑,一時三刻恢復不過來,不能再穿皮胸甲了。」
呂布點了點頭,牽過戰馬。
麒麟兩手抱著頭盔,老實不客氣跟了上去,坐在呂布鞍後。
「你是并州人還是涼州人?姓黑?父母何方人士?隸屬何部?」
麒麟又開始犯難了,不知該如何與呂布解釋,片刻後道:「我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呵呵。」
「???」
呂布一頭霧水。
麒麟忙轉移話題:「還好你帶著我,不然荒山野嶺的,死在那兒多憋屈。」
「你……」呂布額上青筋暴突,怒道:「問你何方人士,哪軍哪部哪隊,又一問三不知!如何賞你?!」
麒麟嘴角抽搐,無言以對。
呂布陰沉著臉,決定不再鳥這腦子不清楚的小兵,免得話說多了把自己給繞成傻子。
六月天,說變就變,晌午剛過,天色再度陰沉下來,雷聲轟然一響,大雨瓢潑。
四處都是白茫茫的雨水,呂布催動跨下戰馬,沿著高山一個俯衝,朝山腳滑了下去。
「啊啊——」麒麟的感覺不亞於被按上了過山車,刺激得大叫,戰馬仰頭瘋狂嘶鳴,四蹄盲目亂蹬,滾石,泥流濺了二人一身,麒麟眼前一花,只覺身畔碎葉斷枝飛也似地掠過,
呂布大喝道:「馭——!」
說時遲那時快,呂布憤然一勒戰馬,竟是將其勒得嘴角溢血,甲靴斜斜踏上地面,二人連著一馬消去衝勢,猛地站了起來。
麒麟驚魂未定,忽見山谷中竟是到處林立著軍帳,霎時明白了,這是呂布紮營之處。
呂布翻身下馬,一腳飛起,乾淨俐落地將麒麟掃得摔了個嘴啃泥。
「……」
麒麟狼狽不堪地從泥濘中爬起,呂布先是一愕,繼而哈哈大笑道:「對不住,又忘了。」
那時馬嘶已驚動了營中軍士,見溫侯鎩羽而歸,本軍將士紛紛出迎。
「將軍回來了!」
「侯爺——!」
呂布單手揪著麒麟衣領,把他半拖著大步走進營內:「都散了,準備拔營回洛陽。高順何在?」
那追隨呂布的數名校尉便散去,有一人追上道:「主公!」
呂布接過高順遞來棉布,將麒麟推給高順,吩咐道:「帶他去洗個澡,換身親兵衣服,帳內侍奉。」
高順疑惑打量麒麟片刻,繼而將他領走了。
呂布軍營中盡是塞外騎兵,各個八尺出頭,臉上俱帶著一股彪悍之氣,麒麟跟著高順一路走進兵士們洗澡的地方——雨中的露天木棚。
「這裡是涼州軍營?」麒麟蹲在地上,拾了粗石,忙道:「我自己來,不勞煩高大哥了。」
麒麟在書上讀過,高順乃是呂布手下得力將領,遂不敢造次,言語間十分禮貌。
高順卻道:「不,并州營。你打何處來?怎穿著西涼軍的衣服?」說著提了桶熱水幫他照頭澆下。
「燙死我拉——!」那熱水嘩啦一聲,登時把麒麟燙得哭爹叫娘。
高順莞爾道:「頭髮怎這般短?從前還是個小和尚?」
麒麟一時間十分尷尬,不知該如何作答,起身來接布巾,高順卻又發現了新東西,道:「手上畫的何物?」
麒麟答道:「以後再慢慢告訴你。」
高順點了點頭,心內疑慮實多,又道:「侯爺讓你當個帳內親兵,并州軍從前無此職務,一時尋不到合適的衣服,揀了幾件我自己的軍服與你穿,略大了點,且先湊合著。」
麒麟穿上高順的舊衣服,高順又吩咐了一番,無非是親兵要做什麼一類的事。
天底下為將之人或有怕謀刺,呂布卻是從來不怕的,所以帳內也從不設親兵,高順則是數年前呂布在丁原麾下任主簿時,便追隨前後——牽赤兔馬,傳帳中令等一應繁瑣事宜都有包辦。
如今呂布突發奇想,設了個親隨之職,至於實際上要做什麼,高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按著自己平日工作朝麒麟解釋了,料想麒麟一時三刻也記不住這許多,吩咐完便親自將他送到帳前,道:「侯爺既與你投緣,入內侍候就是,莫怕。」
說畢高順仍垂手站在帳外,等候呂布差遣。
這片刻間,呂布也已洗過澡,背倚將軍榻懶懶躺著,半濕的頭髮散在枕後,赤著上身,露出健壯的肩臂,屈起一腳,胯間蓋著一襲白色的薄毯。
呂布閉著眼,不知在想何事。
麒麟站到榻尾,看了呂布一會,面無表情地開始走神。片刻後,呂布出了口長氣,吩咐道:「高順回去歇下,明日行軍須得早起。」
高順應了聲,帳內便留麒麟一人侍候。
呂布睜開眼,打量著麒麟,問:「鳳凰,手臂上是什麼?」
麒麟嘴角抽搐,答:「我叫麒麟,侯爺。」
呂布不耐煩道:「侯爺問你話。」
麒麟撓了撓頭,伸出左手,呂布漫不經心道:「過來。」
麒麟單膝跪到榻畔,呂布的大手握著他的手腕,拇指在其手背上來回摩挲,道:「這是什麼圖案?」
手背上有道細小的金紋,糾纏往復,繞成一把劍形,麒麟答道:「這是王道。」
「?」呂布很明顯沒聽懂。
「那邊?」呂布又問道。
右手上則紋著一道黑色的奇異刺青,猶如翻飛的水紋,麒麟答道:「這叫『無』,是一件仙人的法寶。」
呂布鬆開麒麟的手,評價道:「裝神弄鬼。」
麒麟心頭一動,岔開話題道:「將軍,你不做點作戰總結之類的麼?」
呂布疑道:「那是什麼?」
麒麟解釋道:「師父說,一場戰役的各種因素,決策,都會影響最後結果,一名成功的將領,就得習慣在戰後反思,無論是勝還是敗,這對下一次打仗很重要……」
呂布冷冷道:「賊老天害的,臨時颳大風打雷。」
麒麟:「……」
麒麟又耐心道:「天時地利人和,也是影響戰局的因素,天氣原因並非全無辦法預料……」
呂布忿道:「行了行了!囉嗦!睡你的去!」
麒麟心頭惴惴,看來這三國第一武將也是個靠不住的主,只怕平時打勝仗都靠一人武勇,橫衝直撞,驕兵矜傲,失誤之處必多,靠不住吶靠不住。
呂布已有點煩躁,麒麟不敢再多說,忙道:「那啥……我還沒吃飯,給口吃的吧,餓得不行了……」
呂布朝案上一指,那處正有醬肉,麵餅與酒水。
麒麟如釋重負,挑了喜歡的,咂吧著嘴開動,吃了一會,呂布倏然怒道:「吃東西別這麼大聲!」
麒麟嚇了一跳,被噎得直翻白眼,艱難地吞下去後,呂布又靜了下來,像是在沉思。
麒麟試探地問道:「侯爺,你在作戰後總結麼?」
呂布斥道:「放肆。」
麒麟小聲地繼續吃,吃了一會後,發現呂布盯著自己看。
呂布喃喃道:「孫堅一戰暫捷,現該如何?」
麒麟明白呂布在想什麼,插嘴道:「你輸了,董卓就只得離開洛陽,到虎牢關前來守著。」
呂布嘲道:「董老賊來守虎牢關?開什麼玩笑?」
麒麟擦了嘴,答道:「真的哦。」
說著轉到屏風外,鋪好毯子睡下,帳外雨聲輕響,霎是愜意。
麒麟趴在毯子上,心內十分疑惑,呂布不是董卓義子麼?既還未認識貂蟬,為何喚他「董老賊」?此刻這兩人當是蜜月期才對。
麒麟百思不得其解,搖了搖頭,從懷裡摸出先前找高順討來的薄紙,以及一根尾部燒成炭的木棍兒,就著微弱的燈光寫起了信。
親愛的太師父:
今天是來到三國的頭一天,認識了這個時代的第一個朋友,居然是呂奉先。現在還沒想好該不該輔佐他,但短期內,似乎沒有比跟著他更好的選擇。
一切和我在書上看到的有點不一樣,難道是黃帝派來的另一位時空旅行者更改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