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夢中的佳人
一位陌生的客人,姓耿名德,大學畢業,來問他的婚姻對象。
在那段時日,好奇怪,很多人都來問婚姻對象,他們都得到很滿意的答覆。
外傳,盧勝彥問婚姻對象,靈的要命,連對象的姓名、長相,相差幾歲,做什麼職業,什麼時候可以結婚,全給算了出來。
就因為有幾對婚姻如此結成,訊息就愈傳愈廣,問婚姻對象的人就多了。
耿德問我:
「盧師父,我想問我未來的妻子,姓什麼,名什麼,相差幾歲,長相如何,她做什麼職業,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結婚?」
我聽了覺得好笑:
「我應該開個婚姻介紹所才對。」
「我聽說十分靈驗,我很誠心來請教!」耿德是老實人,表情很真誠。
我為耿德靜默一回,然後回答他。
「耿德,我先問你,你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父母在堂,你哥哥已結婚,你排行老二,對不對?」
耿德一聽,愣住:
「你怎知道?好準!」
我笑笑。不答。
耿德問:「那我的婚姻對象呢?」
「我不想告訴你。」
「是很困難算,算不出來?」耿德很焦急。
「不,很容易」。
「很容易為何不告訴我?」
「我親自會帶你去看她。」我答。
「真的?」
「當然真的。」
「什麼時候帶我去看她?」
「就在這幾天,一定有答案。」
耿德聽了我的回答,似懂非懂,似明白又不明白,他一臉莫名其妙,又不能再問,最後摸摸鼻子,走了,神情有些迷惘。
●
這位耿德回家後,做了一個夢,夢真的很稀奇——
他夢見蓮生盧勝彥帶著他飛行,兩個人都會飛,而且煙雲繞著,飛啊飛的,清風習習,最後到了一個目的地,是一個傍山的小村。(獅頭山下的南庄)
盧師父帶他去敲一家人的門,門開了,有一女子長得很甜美,姿色若仙,耿德自覺這一切並不陌生,家中有三人,一位是女子的母親,另一位是女子的弟弟。
這位母親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佳肴,還有自己釀的酒,就請我們兩位客人坐,於是開懷暢飲。
席中,我沒多說話。
倒是耿德問東問西。
這家人姓彭,女子彭月,這自己釀的酒,取名叫「仙泉」,彭月自言,在縣城的公司上班。
耿德與彭月相見甚歡,談笑風生,女子斜波顧盼,而耿德益是動情。
耿德問:
「何時再見?」
彭月答:「兩年。」
吃完了酒席,走出戶外散步,小村前有一湖,月印煙波,蛙鳴聒聒。
這湖面的水,突然盈盈搖晃,湖水愈變愈大,把這一切都淹沒了。
耿德也就醒了過來。
一醒過來,耿德才知南柯一夢!
耿德想了想這個夢良久,這個夢,果然蓮生盧勝彥來帶他,但,夢中情節非常古怪,又會飛行,夢中酒宴歷歷清晰,香溢四座。
耿德想了想,但記住「彭月」之名,夢就是夢,夢已遠,人聲早杳,醒來仍是空。
耿德笑了,盧勝彥神算,半真半假!說是真,不完全是,說是假,卻有一點點味道,總之,他並不把這場夢,當成真實,一笑置之。
●
兩年以後的某一天。
我一個人吃「蜜豆冰」,鄰桌有一對年輕人望著我,男的相當英俊,女的嬌艷非凡,男的示意女子看我。
我注意到鄰桌男女的動作,但,並不在意,因為那時候的我,名氣相當大,不但寫書暴得大名,來訪的客人也相當多,走在路上,隨時都有人識得。
那男子站了起來,走到我的桌前,問:
「你是盧師父?」
「是的。」
「啊!真巧,我是耿德。」他很興奮。
「耿德......耿德......。」我口中喃喃唸著,回憶這個人的名字。坦白說,我每日會見百人,實在無法記住每一位訪客的姓名及面容。
耿德見我如此,知道我記不起他,指著鄰桌的女子說:「她就是我的太太彭月,我們剛結婚。」
「彭月。......」
耿德與彭月,移過來坐在我這一桌。
耿德對我說:
「兩年前,我去問婚姻對象,你回答,會帶我去看,看的人就是彭月,你回想看看,有沒有這回事。......」
我的腦海中,彷彿想起來了:
「啊!有了,有了,耿德,彭月,湖畔的小村,那是獅頭山下的小村。」
耿德與彭月非常興奮,他兩人告訴我,一切經過的情形——
耿德的夢境不用重述。
「彭月」的名字記在心中。耿德有一回,到台北訪友,友人要給耿德介紹女朋友。
「什麼名?」
「彭月。」
耿德一聽名字,大吃一驚。
驚問何處人?
答:「台北市。」
耿德心想,台北市人那就不對了,彭月是南庄的鄉村人,不是台北市人,耿德懷疑這只是一個名字相同的偶合,和夢境完全無關。
不久,耿德見了彭月,耿德大驚駭,真是夢中所見的佳人,一般無差,而那位佳人彭月,見到了耿德,同樣的面露訝異的眼神,兩人均吃驚不小。
耿德問:
「你真是台北人?」
「實言告訴你,一年多前,才搬來台北。」
「你是獅頭山下的南庄人?」
「正是。」彭月說:「你怎知?」
耿德憶起夢中的事:
「你們家自己釀『仙泉』。」
「是的。」
「你的母親,你的弟弟。」
「是的。」
「你我相約兩年後見面。」
「是的。」
「你還記得嗎?走出戶外湖畔,那湖水盈盈,月印煙波的景象,一一現前。」
彭月更是驚駭。
彭月問:
「那晚宴還有一位陌生的客人,那人是誰?」
「是盧師父,是他帶我去的。」耿德答。
耿德一五一十把找盧勝彥神算的事,然後盧勝彥答應帶他去看婚姻對象,夢中的情景,相約兩年後見面,全部告訴了彭月。
彭月也說,那一天的晚上,她從縣城趕回鄉下,很困倦,一上了床,在朦朧之間,被一個人攜了起來,那人告訴她,你先生來看你了,速速請你媽媽及弟弟起來待客,於是在夢中迷迷糊糊的一切準備就緒,後來果然來了兩位客人,其中的一位就是你,以後的一切情節就完全跟你的一樣,醒來後,自己更莫名其妙。
我先生,誰是我先生?
兩位客人,是記得其中一位叫耿德。
這種怪夢有夠怪,很清晰,記得耿德的面貌,很熟悉,但,從未見過。
耿德與彭月互相見面談夢,相共嘆咤,真的是不可思議的難思議!
●
現在耿德、彭月與盧勝彥共坐一桌。
他們問我:
「怎麼回事?」
我答:「就是這麼一回事。」
「盧師父,怎麼作法的?」
我笑了:「我也不知道。」
「是盧師父不願說。」
「一點不假。」
「是太玄奇了!講出來人家也不信。」
「差不多!」
我已經吃完「蜜豆冰」了,站了起來,準備付錢,他們兩人急急忙忙掏錢,說:「我們付。」
同時耿德包了一個大紅包給我,說:「感謝盧師父!」
「是什麼錢?」我問。
「是媒人錢,不,不,不是。......」耿德的臉漲得紅紅的。
我哈哈大笑:「我真的開婚姻介紹所,哈哈!」
我離去的時候,再回頭說:
「我真心祝福兩位幸福!」
「謝謝!謝謝!」他們兩人好幸福,好美滿。
我那天,真的很快樂。
●
我能入一個人的夢中,這不算稀奇,還要同時入兩個人的夢,再將兩個夢重疊在一起,兩個人做同樣的夢,這真是夢加夢,夢中夢了。
他們問我如何作法?
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我有某種全新的能力,是他人所沒有的,我的念力是活躍的,我是辨別出那是誰的精神領域,能清楚的進入其領域之中,這領域往往在人體蜷睡之時才會甦醒。
其實道理很簡單——
先進入耿德的精神領域。
再進入彭月的精神領域。
將兩個領域重疊。
我是一個在睡眠中也能修行的人,我體內的精神領域有著明顯的能力,這明顯的能力來自於精密的意識,其動力是強烈而鮮明的,顯而易知的,只要一發動念力,便能清楚感覺到生命光源,這光源的功能是無窮盡的,只要一想就通。
這種「夢中修行」達到:
一、睡得安久深入,夢亦清明。
二、繁雜之夢沒有,很明晰、有條理。
三、無惡夢,夢境吉祥。
四、夢中行功累德。
五、夢中精誠修行,喜悅安甜。
六、夢中得佛果。
我不但能轉變自己夢境,也能轉變有緣者的夢境,這是真實的夢中夢了。
「夢觀修法」的偈:
云何認識夢境幻,先當遣除恐怖想。
夢火轉水以對治,夢微物者轉成大。
夢見大物變成小,如是了知形色幻。
一轉成多多轉一,一多等幻亦皆了。
依此精勤不斷修,直至究竟了於幻。
(此偈原載「揭開大輪迴」)
002 新婚之夜的怪現象
測量界的同仁馬南結婚。
我去參加婚禮,新郎新娘下車,所有的人上前道賀,我卻看見新人之後,朦朧間有一個暗影。
我仔細看清楚,吃了一驚,原來是「喪門吊客」,是一位年輕女子的吊死鬼,在她的脖子上,綾巾猶在。
馬南的事,我略略知道——
他過去有一位女友,女友甚愛他,兩人交往有兩年之久,後來因細故分手。
女友想挽回。
馬南不肯。
女友一氣之下,居然上吊自盡。現在馬南結婚之日,這位上吊的女友居然跟在身後,一步也未分離,連坐車都坐在一起了,我實在非常訝異。
儀式完後,便是喜宴,喜宴時新人敬酒,我看見那吊客女子,依附在新娘的白色婚紗的頭上,就好像她才是新娘子。
看見如此景象,我心輒戚戚,我不能在這個時候上前去告訴馬南及他的新婚夫人。
我也無法告訴馬南的父母,馬南的父母跟我不是很熟,尤其在這個時候,他的父母會不會相信我,更可能怪我多事,新婚之夜,討個吉利,我這一說,必觸霉頭,說不定會被轟出去。
我悶悶的吃喜酒。
坐我隔壁的同仁發現我神情不樂。
「盧勝彥,你發什麼呆。」
「沒有。」我答。
「還說沒有,一句話也不說。」
「我說了,害大家害怕。」
「什麼事害怕?」
「就是,就是,......」我說不出來。
「到底是什麼事?」
最後,我終於說:「如果馬南發生了什麼事,務請通知我就是。」
「馬南有事?」隔壁同仁愕了一下。
另一位同仁說:
「他新婚之夜,今晚當然有事!哈哈!」
大家哄然大笑。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爭辯。
「不是這樣,那能怎麼樣?」
大家又笑。
其他桌看見我們這桌笑翻了天,全都側目而視。
●
當天晚上半夜,我被電話吵醒。
馬南果然出事。
據說是這樣子,馬南在新婚之夜,所有的人全部散後,忽然聽到新婚夫人大叫,眾人趕到,馬南已暈迷不醒,被送到醫院去急救。
是「馬上風」。
是「心肌梗塞」。
是「驚嚇」!
是「興奮過度」。
眾人在猜。......
我翻身起床,到了自己的壇城,點了香,稟告了我的本尊,隨即靜坐。
事實上我勤於修習禪定,終於成功地,合乎自然原則,達到精神統一,當心靈控制及凝注力達到精練的程度時,一剎那,便有一股明亮快速的光流,從下而上,昇入腦部,最後衝出軀殼之外,使它翱翔於榮耀之境。
文字無法描述那飄浮的元神,這是意識的擴張或是濃縮,是心靈的奇妙,是粗糙的物質世界之任何經驗所不能及的。
我出元神。
出了元神之後,很多人不明白究竟,這世界如此微妙廣大,如何去找馬南?如何在虛空中奔馳?如何探索,我要告訴大家的是,只要意念明顯,你自己幾乎無法想像的,你能輕鬆而迅速的,突然的到了地頭,這不是奇特的本事,而是超越了人神之藩籬。
如同淨土宗說的:
念念在佛,佛現在前。
念念在淨土佛國,淨土佛國現前。
一念三千大千世界。
元神是可以大展身手的。
我看見一座樹林,樹林旁有小溪,小溪環繞著一座小村子,我看見那女吊死鬼走在小溪的橋上,而後面跟的正是馬南,馬南的情形呆呆痴痴的,隨著吊死鬼走。
走了不久,進入小村,拐一個彎,到了一家人的門口,那吊死鬼舉手扣門,門開了,他們兩位就要入門。
我一看,大急。
我知道這小村正是墳場化現出來的。而那一戶人家正是墳頭,也就是吊死鬼的家。
馬南同吊死鬼一進入墳頭,豈不是死定了。
我再看那墳頭,竟然閃閃發光,原來是得了風水地理的墳頭,怪不得吊死鬼能如此靈驗,想不到她竟然得了地氣。
我現身阻住吊死鬼及馬南進入。
吊死鬼很驚咤!
「你是誰?」吊死鬼問。
我沒回答,我反問:「你是誰?」
「我是羅蓮,後面是我的新郎馬南。」
「你何時結婚?」
「今日。」
「如今何也?」
「入洞房。」
我聽了想笑,這吊死鬼羅蓮明明是搶婚,竟說她今日結婚,明明搶了人家新郎進入墳頭,竟說要入洞房,這羅蓮太霸道了。
吊死鬼問我:
「你到底是誰?為何阻我們?」
我答:
「我是盧勝彥,是馬南的同事。馬南今日結婚,有我在場,這是他命不該死,我當然來救他。」
羅蓮似亦錯愕,她答:
「他薄倖!」
「姻緣自有天定,你是吊死鬼,竟然搶婚,這就是你不對。你搶殺了馬南,又使另一位新娘守寡,我等失去一位優秀的同事,我豈能不管?」
「你少插手。」吊死鬼怒,舌頭伸得更長。
我不懼怕,我是抓鬼的老祖宗。
吊死鬼脖子上的綾巾突然飛了起來,奔馳而至就來套我的脖子。
我手結「剪」字印。
大喝一聲。
「摩哈般若波羅蜜,急急如律令。」
綾巾飛到,已被我的剪刀,剪成寸寸斷。
(吊死鬼得地氣,果然也有些法力)
這羅蓮吊死鬼更怒,猛然騰空而起,向著我噴了一口黑氣,這黑氣正是她的屍臭,中之欲嘔,一般人只要嗅了一口,馬上倒地就死,全身爛臭。
幸好今天是我,換了一個別人就完了。
我向巽方(風)合掌。
再以「風」指結指示印。
唸「風天」咒:
「嗡。縛耶吠。梭哈。」
頓時起一陣風,把黑氣給吹走。
吊死鬼大驚失色,她沒有想到,馬南的同事之中,有這樣的一個能人。
於是,她使出最厲害的「髮箭」,她將頭髮搖一搖,這下子頭髮散了,長髮飛出,便成了一根又一根的箭,密密麻麻射出。
我心想,這女子果然心狠,手段亦很殘酷,一出招就是死招,不留餘地,這髮箭若被射中,就是萬箭穿心。
這髮箭是剎那而成,我根本無法多想。
我結「金剛牆」印。形成一座大牆,擋我之前。
唸「金剛牆」咒:
「嗡。薩拉薩拉。縛日拉。鉢拉迦拉。吽。發吒。」
(這咒的大意是請來最堅固的金剛牆,摧破一切惡障)
吊死鬼一看不成,知道盧勝彥不好惹,轉身就想逃逸,那時我想,此女子如此剛硬,手段太毒,怪不得馬南不喜歡,如果讓她走了,將來後患無窮,也許不只害死馬南而已,會害更多的人。
於是我不想留她。
我用了「虛空網」把她先網住,空中降下一個天網,令她動顫不得。
再用火炎真言燒她。
(嗡。阿三摩。儗寧。吽發吒。)
把吊死鬼燒得吱吱叫,成了一堆灰。
最後用「大海超度印」,把這羅蓮的靈魂,送進西方極樂世界的佛國。
在這一段,也許有很多人不明白,有人以為,像羅蓮的女子,自殺上吊是罪業,死後勾人之魂也是罪業,又對蓮生活佛盧勝彥下毒手,如何能夠不由分說就被超度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這是什麼理由?又是如何解釋?
我答:
一、在密教金剛乘中,一個極惡極凶的歹徒,罪惡滿貫,他只要遇到了一位真正的金剛上師來度化他,表示他的前世中有宿世的大福份,雖有大惡業,但,亦有大福份也。
二、人人皆有佛性,極惡極凶者,亦是佛。
三、以火炎真言燒她,已將其惡業化為清淨,惡業也成了灰,清淨的佛性自顯。
四、我送惡靈,先清淨,再度化之,不難。
五、密教歷代祖師有這樣的例子,先用「誅法」,把凶惡之人先誅了,再將靈魂送往佛國淨土。
我轉頭看馬南。
他傻笑,仍然呆呆痴痴,如作夢般。
我一掌拍他的背。大喝:
「回去吧!」
馬南整個人飛起,消杳。......
●
馬南終於醒來,醫師幫其全身檢查,然後出院回家,檢查報告是一切正常,全家人都非常高興。
馬南事後透露:
新婚之夜,人潮散去,兩人上了床,馬南看著妻子,肌不豐而玉膩,貌不飾而花嬌,十分可愛,兩人相距相臥甚近,馬南一伸手,便將妻子擁入懷中,越貼越緊。
馬南吻著妻子,玩弄舌頭宛轉。
他發覺妻子的舌頭愈伸愈長,竟然伸到了喉嚨。
馬南開眼看妻子的臉——
妻子的臉起了變化,漸漸滲綠,雙眼暴出,七孔流血,長髮反白,極其恐怖,而馬南所吻的舌頭,竟出黑血,馬南大叫一聲,便暈死過去。
馬南暈死過後,如同作夢一般,見自己的新婚妻子走在家後,他從後門尾隨,妻子走向樹林,他也走向樹林,他若停步,妻子用手召他,他迷迷糊糊的跟著,他隨著妻子順著小溪走,又過橋,進入小村,將入一座屋子的時候,發生了變故。
馬南說,好像妻子和一個人打架,打了一會兒,妻子不見了。
那個人,用手拍他的背,最後他就醒了。
馬南說,那個人很像盧勝彥。
至於在新婚之夜,所看見的那張臉,馬南當然知道是誰,那正是吊死的羅蓮。
我聽聞了馬南的述說,大致不差,唯有一點小小的不同,馬南夢幻所見的,前行的是他的新婚妻子,因為是夢幻之故。
而我所見的,不是新婚妻子,而是吊死鬼羅蓮,因為我的眼睛是正法眼。
馬南偷偷問我:
「那人是你,真是你嗎?」
「這。......」我原本不想告訴他。
「請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我知你平時有些神異,同事有的信,有的不信,當時我在暈迷中,所見的那人,確實很像你,不是你還有誰?」
我為了度化馬南,最後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全盤告訴了他。
馬南聽了,愈發相信。
我告訴馬南說,我有緣份學習到佛教密法,得到了一切密法之精髓,獲得真傳,看見自己的本尊,十法界的境界可以隨時到,佛的智慧明燈,非常難能可貴,將來不會六道輪迴,一切妄念煩惱消除。
馬南聽得津津有味,頓生皈依學法之心。
馬南問:
「我可皈依學法?」
「當然可以。」
馬南說:「我選擇一個黃道吉日來受皈依灌頂。」
「好。」
但是,到了皈依灌頂的那一天,馬南並沒有出現,不但沒有出現,還故意處處迴避,見面就躲,我看他如此,也無所謂,哈哈一笑。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馬南有一位親戚,出家當和尚,馬南無意中透露要皈依我,受灌頂。
那和尚說:「盧勝彥是大天魔,是邪教。」
馬南怔住了!
和尚再說:「全佛教界都知道,全宗教界都知道。」
馬南嚇到了!
我知道此事之後,仍然是無所謂,哈哈大笑!
003 仙骨
我有一名女弟子,名「顏月」,其姓名與相貌倒也相合,長得花容月貌,嬌俏非凡,尤其白白淨淨,說起話來甜甜的,相當惹人喜愛。然而她性情偏激,才情甚高。
顏月的朋友很多,因為她很活潑、天真、爽朗。但是唯一的缺點是喜享受,愛慕虛榮。
她常常換男朋友,男朋友知道她的嗜好,因此送她很多衣飾,單單皮鞋,就上百雙,實在鋪張炫目。
有一回,我召顏月至。
我告訴她:
「你宜修法。」
「我坐不住。」
「你宜清淨寂然。」
「得快樂時須快樂,當下『至樂』最重要。」
「勿遊蕩。」
「人生幾何?」
我實言說:
「顏月,我是看你有仙骨,才要傳法給你,但是,你如今不珍惜法,被男女歡愛及虛榮所迷,以你的智慧,如果專注的修行,一定有成就。」
顏月答:
「我自己都不明白,未來自己的福份,修仙成佛又是那麼的遙遠,如何把握得住。」
我駁斥她:
「修仙成佛不遠!」
「在何處?」
「咫尺而已。」
「請師尊證明。」
「這。......」我答不出。
「請師尊給我證明,神仙及佛祖何在?」
我說:
「我就是神仙,我就是佛祖。」
顏月笑了:
「你是師尊,不是神仙,也不是佛祖。」
我頓時啞口無言,說實在話,這位顏月確實是佛骨仙骨,她在多世之前曾是我的弟子,這一世又是我的弟子,多世之前,她修行差一點就得了成就,不能成就的原因仍然是塵緣未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實在很想點醒她,寫了「紅樓夢」的一詩給她:
天運無功理不窮,
有功無運也難逢;
因何鎮日紛紛亂,
只為陰陽數不通。
她則「一笑置之」。
我奉勸:
「沒有什麼火能比得上『貪欲』之火熾烈焚身,沒有什麼網能比得上『愚昧』之網,羅繫人的固執。沒有什麼河流能比得上『愛欲』的洪流更為洶猛,淹沒人的一生。」
我講佛陀的法句經:
奮勉不放逸,克己自調御,智者自作洲,不為洪水沒。
莫耽溺放逸,莫嗜愛欲樂,警覺修定者,始得大安樂。
摩伽以無逸,得為諸天主,無逸人所讚,放逸為人訶。
暗鈍愚痴人,耽溺於放逸,智者不放逸,如富人護寶。
她駁斥:
「蓮華生大士有無染覺性直觀解脫之道,說明由究竟觀之,根本無法可修,故無需修持。又說,修持與不修持本來無二,入定或不入定,也本非二境。」
我聽了,這是大圓滿見,我說:
「蓮華生大士的這一番話,是一個行者,在心不散亂的狀況之下,不執不取,但將心不散亂的安住此境即可。這是不修不整也不散亂,只是覺照一切。一旦悟及無佛可及,無法可悟,才不證自明,當下見性。」
「不錯,正是如此,但,你又為何教我法呢?」
我問說:
「你有所執否?」
她想一想,答不出。
「你有所執,心必散亂,外境及外相仍然干擾著你,你無染的覺性仍然有染,不能入專一定境,如此,仍然要習定,要達到心不散亂,才能明白蓮華生大士的大圓滿見。」我反駁她。
我再問:
「你能一生心,就是菩提心。一覺照,就是光明燦爛的佛嗎?」
「不能。」她答。
「因此要學法實修。所謂大圓滿見,是當下的覺性剎那歸於清淨無染,這是無修瑜伽,所謂無修,亦是無為而為,無修而修,一切光明朗淨。」
她漸漸明白,「漸頓」之理。
●
有一回,顏月到我處習禪定,我加持她。
我叫她合眼,勿張開。
我喝一聲「起」!
顏月覺得自己突然凌空飛起,身子下方如有蓮花座托著,耳旁風呼呼的響,她相當駭懼,不敢妄動,隔了不久,我喝一聲「止」!
原來我帶顏月到了一處「重樓簷閣」,該地比人世間的帝王之居更殊勝。
花草紛紛香馥郁,
天樂歡悅更無憂;
來往神仙羽衣淨,
輕雲一朵擎仙足。
又:
萬道霞光彩飄飄,
瑤池盛宴百福祥;
珠樹玲瓏玉樓貴,
青山綠水琪花艷。
顏月觀之不盡,心中讚嘆,問我:
「這是何等境界?」
我只微笑不答。
此地所吃的,入口甘芳,和俗世不同,此地所穿的,均是光潔無塵,所住的皆瓊樓玉閣。
其中有一台,高丈餘,台上有樂官約十二人,彈奏天樂,各有樂器,不一其類,有男仙、女仙,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其音柔可蕩魄。
又有一湖,湖水呈七色,如同夢幻,瑰麗異常。
我回首問顏月:
「欲湖中遊否?」
「願意。」顏月又說:「但怕乘船搖晃!」
「這不難。」
我從口袋中取出一本經典,是小本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向湖心拋去。
馬上化為長堤,直達湖心,其闊數丈,行走安然,走到了湖心,四望遼邈,如同夢幻世界。
又從湖心走回岸上,我們一走過,堤亦漸收,又回復一本「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我放入口袋。
顏月相當驚詫:
「你是神仙?」
我指向虛空,空中有仙人來來往往,有站有立於蓮花座者,有騎鸞鳳者,有騎龍者,有乘雲者,均凌空飛行,非常的悠遊自在。
又走到一殿堂,宏麗無比,光艷明媚,異香濃射,有諸多侍者列隊相迎。
然而一入堂內,另有一番景像——
雖然白玉作門樞,玳瑁為屏風,黃金為地板,珊瑚為檻砌,祥雲藹藹般的高堂,但一望即知、久已無人居住於此。
香爐久已無煙。
花瓶未插時花。
雖然洗滌無塵。
冷冷清清淒涼。
「此地何人所居?」顏月問:「何以如此凄寒?」
我答:「近在眼前。」
「是你?」
「不是。」
「既然不是,又是誰?」顏月疑惑。
「那當然是你。」
顏月大駭,這時候她才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前世原來是天仙,這一念之間,便是天人之分,此地原來是舊宅神仙府,怪不得如此熟悉,只是主人一直在人間,意念不堅,長墮塵網,欲拔出惡濁,不料迷晦已深,不能提悟,如今卻回不來了,因此冷冷清清好不凄涼。
顏月問我:
「如何回到此果位?」
我答:
「心中只要無塵垢,調御之中靠琢磨,無念之時歸寂滅,欲得果位莫蹉跎,早早跳出紅塵網,功德圓滿上大羅。」
「你當教我!」
「佛恩傳下真密法,同德同修同解脫。」
顏月已有大醒悟。
顏月一出定,全身汗涔涔下......。
●
我教顏月——
常想死亡降臨,可擺脫苟且懶惰。
常想苦難當頭,可提醒行善速速。
常想佛法正理,可避外道邪魔。
常想夢幻皆空,可免顛倒妄想。
常想自己本尊,可做實際修練。
恒常如此觀照,定能即生解脫。
我灌頂顏月「準提佛母法」,又教她「幻身法」及「光明心成就法」。
顏月很快的有了相應,她能自行返回「大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