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家新婦：金門百年庶民列傳《媳婦篇》

名人推薦：

來自馬總統、福建省政府主席、金門縣長、金門縣文化局局長的見證與祝賀……

–記錄一座島嶼 見證一個時代

走過百年坎坷路，戰火砲聲漸遠去，金門的容貌已從歷史戰地變成觀光勝地。《金門百年庶民列傳》回顧金門庶民的生活歷程，刻劃這片土地共同擁有的記憶與經驗，深具意義，不僅精彩記錄一座島嶼，更深刻見證一個時代，「金門故事、金門精神」必將如史詩般代代傳唱下去。

——馬英九先生，現任中華民國總統

–承先啟後百年傳

金門與馬祖是地球上唯二與中華民國同壽的地方，金門人長久以來接受儒教的洗禮，宿稱「海濱鄒魯」，人民素質風雅典範；又因為地處中原邊陲，土地貧瘠難以謀生，而孕育出冒險犯難的精神。金門人能夠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島出發，成就於大華人圈，享譽於東南亞，影響力遍及兩岸各行各業，

無非就是儒家士族的道統思維加上勇於接受挑戰的精神！

——薛承泰先生，行政院政務委員兼福建省政府主席

–金門人˙ 金門史˙ 金門事

人是歷史的鎖鑰！而金門又是臺海歷史的核心，其人其地，在歷史洪流因勢爭鋒，湧生各式各樣不同風華的人物。綜觀通史，金門有其無比韌性與堅忍的特質，不論古今，皆復如是。然古人已有書傳，近代以降金門人卻無筆寫，豈不可惜！及見文化局《金門百年庶民列傳》付梓，此憾或可稍平，特寄數語為序，為金門人的堅毅奉獻，為一注腳。

——李沃士先生，金門縣縣長

–精彩百年 文化獻禮

自從解嚴與開放觀光之後，金門從一座戰爭之島，蛻變為和平之島，政治、經濟、文化與社會結構開始起了微妙的變化，如何忠實紀錄這一段歷史──戰爭的悲歌、人民的遷徙、兩岸的交流、經濟的演化、社會的改變──毫無疑問的成為此刻重要的文化工作。

——李錫隆先生，金門縣文化局局長

名人推薦：來自馬總統、福建省政府主席、金門縣長、金門縣文化局局長的見證與祝賀……

–記錄一座島嶼 見證一個時代

走過百年坎坷路，戰火砲聲漸遠去，金門的容貌已從歷史戰地變成觀光勝地。《金門百年庶民列傳》回顧金門庶民的生活歷程，刻劃這片土地共同擁有的記憶與經驗，深具意義，不僅精彩記錄一座島嶼，更深刻見證一個時代，「金門故事、金門精神」必將如史詩般代代傳唱下去。

——馬英九先生，現任中華民國總統

–承先啟後百年傳

金門與馬祖是地球上唯二與中華民國同壽的地方，金門人長久以來接受儒教的洗禮，宿稱「海濱鄒魯」...

原來是煙火，不是砲彈

周鳳珠

一連串的碰碰碰聲，鳳珠忘了這天是「雙不打」的日子，

誤以為又有砲彈打來，嚇得趕緊躲在宿舍桌子底下直發抖。

幾分鐘後，她聽到住在隔壁的同事開心地大聲讚嘆：「哇！…好漂亮呀！」

民國59 年， 金門歷經戰火洗禮， 仍壟罩在匪砲單打雙停的定期干擾中。當時年僅21 歲的鳳珠剛自實踐家政專科學校畢業。她和同班的幾名好友，感情濃厚，畢業前彼此約定以後工作也要在一起， 不要分開。



正好金門縣立金城國民中學的唐與程校長至臺招聘老師，金城國中是全國第一所試辦延長九年國民義務教育的學校， 於是滿腔熱情的她們，決定一同到金門當老師。從來沒有到過金門的鳳珠， 當然對金門一無所知，除了可以從報紙得到一點資訊，她只能到處向人打聽金門的情況。



一位曾經在金門服役的朋友跟她說：「在金門， 吃飯都是在蚊帳內吃，因為那裡蒼蠅很多。」這句話形塑了她對金門的想像。她一心認為到金門教書，會在防空洞內上課，她天真地想：「既然人都在防空洞內，那應該很安全吧！」金門因為八二三砲戰，舉世聞名， 戰地前線， 隨時都有打仗的可能，許多臺灣的父母，聽到兒子抽到金馬獎， 都大哭不已， 不願讓孩子到可怕的戰地當兵。既然鳳珠決定到金門教書，家人當然很擔心，但鳳珠已經接了聘書， 也阻止不了， 為此阿嬤還特地到廟裡求平安符，千叮萬囑她一定要放在身邊。



「剛大學畢業，沒腦袋，但是很有勇氣。」鳳珠憑藉著一股傻勁，拎起行李獨身搭船往戰地金門出發。她把阿嬤給的平安符放在手提包內， 運氣很好， 甫上船就有位好心的軍人讓了臥舖給她，於是鳳珠把手提包放在臥舖旁的鐵櫃上，眼睛可及之處。



坐在船上， 一路搖搖晃晃到了金門，當鳳珠暈頭轉向伸手拿手提包時，才赫然發現身邊僅有的五百元盤纏不翼而飛，鳳珠心情沮喪不已，雖然途中發生這樣不快的事情，幸而當時同學已先抵金門，她忐忑不安的心情才穩定些。她與同學們一起住在學校安排的宿舍裡，開始在金門的執教生涯。



正值花樣年華的年輕女孩子到異鄉工作，自然甚麼都很新奇。鳳珠也很快就發現金門的生活品質和臺灣落差很大。金門物資不充裕，居民吃的米普遍是囤積許久的戰備米，鳳珠搭學校伙食，也是吃這種又舊又乾又澀的飯，但她一直都只習慣那種軟Ｑ的當季蓬萊米，所以她把米飯咬在嘴裡，卻怎麼也吞不下肚。



而學校群體用餐的方式，同事們秋風掃落葉的進食速度，一下子就讓桌上盤底朝天，她總是搶不到菜吃。她也不習慣吃不到水果，金門最多的土產水果是香蕉， 但苦苦澀澀的， 她根本不喜歡。所以才到金門一段時間，鳳珠的體重就迅速從43 公斤掉到38 公斤， 非常的瘦。



金門居民的經濟也不是太好，冬天時學校開放學生可以穿便服外套保暖，但窮苦的人家還得姊妹們輪流穿同一件外套，讓她覺得很不捨。而金門人的穿著讓人看不出實際年紀，有的才四十多歲的婦人，就成天穿得灰灰黑黑的，很老氣，好像五、六十歲一樣。在金門也買不到好一點的衣服，如果想要就要到臺灣採購。鳳珠有位同事辦結婚，還得千里迢迢地坐船到高雄買嫁妝，用一支扁擔，扁擔擔著前後兩個箱子， 搖搖晃晃地， 真的是名符其實的「辦嫁妝」。



臺灣當時已在用瓦斯，金門還沒有，鳳珠住的宿舍裡， 沒有供應熱水， 常常都只有冷水可以用，她需要熱水時，要自己燒煤球慢慢煮。而她在臺南的生活，有電視可以看，有收音機可以聽廣播、聽音樂， 有電話可以連絡親戚朋友，但金門當時什麼都沒有。不是因為買不起，而是因為戰地禁忌多，軍事管制下居民甚麼都不能用，不能有收音機、照相機， 連籃球都不行！



鳳珠在訝異之外， 真的很不習慣。幸好同住在學校宿舍的同事們都是年輕人， 大夥談得來， 假日可以成群結隊，一起搭著公車到處去玩。當時金門十萬大軍， 每逢假日， 阿兵哥就一整連跑到電影院看電影，把電影院塞得滿滿的，她偶而光顧看場電影，在電影院內被阿兵哥身上那股因出操流汗，怎麼也掩不住的臭味包圍著，讓她坐立難安。



以往在安全的臺灣後方居住，從媒體報導得知戰爭的可怕，都不如在金門親身經歷砲彈侵擾來的震撼。鳳珠每每聽到砲彈的聲音，都要趕快找地方躲，有年十月國慶金門放煙火，一連串的碰碰碰聲，鳳珠忘了這天是「雙不打」的日子， 誤以為又有砲彈打來，嚇得趕緊躲在宿舍桌子底下直發抖。



幾分鐘後， 她聽到住在隔壁的同事開心地大聲讚嘆：「哇！…好漂亮呀！」， 她才慢慢地走出房間， 喔， 原來是煙火啊！躲砲彈的生活， 鳳珠不敢完全都跟家裡人說，因為如果遠在臺南的家人知道，一定更擔心，所以她定期寫信給父母報平安，安撫家人的心。



不久， 學校為了訓練學生參加全縣的土風舞比賽，先派校內的新進老師參與土風舞研習， 鳳珠也被派去，伙伴是一位男老師。幾次後，搭配的男老師無故中斷學習，當時擔任金城國中訓育股長職位的清國，只好自行遞補這個工作，與鳳珠搭配，兩人開始產生交集，變得比較熟悉。鳳珠到金門的第一個寒假，因為學校規定非師範體系畢業的老師們，必須進修20 個教育學分，當時學校聘請師範大學的教授來金門開辦教育學分班，鳳珠於是留在金門進修，沒有回臺灣。



在進修期間， 有天清國到宿舍找她，開口就說：「有本教育概論，可不可以借我看一下？」鳳珠覺得很驚訝， 清國自師大畢業，現在竟還要複習教育概論？過了幾天， 清國還書給鳳珠，又開口向她要借另一本書。這樣一來一回， 鳳珠才知道原來清國不是真心要複習， 而是藉故來找她。



正好當時熱心的唐校長也為校內的未婚教師們湊對，於是兩人開始進一步交往。等到兩人感情已深， 論及婚嫁時，鳳珠才跟家裡提起交往了金門男子，誰知一聽到這消息，母親大力反對：「不行！ 金門我都不能去！」民國六十年代， 金門尚戒備森嚴，一般百姓都很難進出金門，鳳珠家人相當不贊成鳳珠與金門人交往，更不想女兒嫁那麼遠。為了說服鳳珠的父母，清國找了機會到臺灣去，親自拜會鳳珠的父母，請求他們把女兒嫁給他。



初時鳳珠的父母還是固執地反對，幸而鳳珠的大嫂在一旁勸解：「他們喜歡就好， 不要去阻擋， 他們應該是感情已經很不錯，他才敢來家裡。雖然現在不能去金門， 但是他們結婚以後， 他會想辦法讓你們去。」耗費一番功夫， 大嫂樂觀的話才說服了周鳳珠的父母，疼孫女的阿嬤在旁抱怨：「才剛去金門工作，結果馬上就要嫁給金門人啦。」



臺南素有「嫁妝一牛車」的說法，捨不得女兒遠嫁的鳳珠母親想想戲弄一下這未來女婿也好，於是擺起岳母的樣子， 不情願地說：「我先跟你講喔，（嫁）那麼遠，我們是沒嫁妝的！」沒想到忠厚的清國馬上接著說：「不用啦！ 不用嫁妝啦！ 我們也沒聘金啦！」直接的回應逗笑大家。61 年鳳珠與清國訂婚，在鳳珠的班上學生見證下，於莒光樓前交換戒指，別開生面的訂婚儀式還引來報社記者在場報導。婚事籌辦半年， 倆人於隔年元旦結婚。 因為臺金交通不便，鳳珠的父母並沒有親自來參加女兒的婚禮。



一大早， 鳳珠就在好友與同事的陪同下，從學校宿舍出閣，清國租了紅色計程車， 也請了樂隊， 一路上吹吹打打地把鳳珠迎娶回湖下老家。隨後倆人又配合政府推行改良民俗，參加縣府舉辦的集團結婚，完成結婚儀式後，倆人又趕快回到湖下祭祖，向楊家祖先們稟告結婚喜事，一整天下來走走趕趕， 真折騰了鳳珠。



她在村莊內被領著繞來繞去，每到一個地方，前頭就有人舖好草席， 要他們跪著拜， 祖厝要拜， 草間也要， 連滿地牛大便的牛欄， 也照拜不誤，鳳珠跪得膝頭疼痛，她悶地心想：「這裡好鄉下喔！」好不容易都拜好了，可以回到湖下家裡，還沒進門，親友在門邊疊起兩只長椅寮， 要鬧新娘， 鼓噪著要清國抱起新娘子跨過椅寮，因為疊得太高，鳳珠還差點撞到頭，雖然一陣嘻嘻哈哈，但鳳珠看到婆家的天井空間搭起了帆布棚子，光線大半被蓋住，整個家頓時暗淡了起來，跟她一直以來認為的光亮喜氣的婚禮氣氛不同，落差很大讓她心裡不禁一陣落寞：「沒有親人在身邊，自己一個人好可憐！」婚後， 倆人按習俗， 在祖厝老家住了12 天， 民國60 年代，丈夫的湖下老家都沒有現代的衛浴設備，只有放在臥舖底下的痰盂可解小號， 相當不便。



丈夫知道鳳珠不習慣， 為了體貼鳳珠，他每天早上起床，就帶著鳳珠走到鄰近的湖埔國小用廁所。直到12 天後，兩人搬到金城的新家居住，才脫離沒有衛浴設備的環境。雖然搬到金城後， 鳳珠沒有和長輩同住，但心裡邊仍心急著想融入金門的生活，說話口音也盡量都學著金門腔調，不過偶而也會發生鴨子聽雷的情況。婆婆來金城小住， 跟鳳珠說「銅鐳（tâng-lui， 銅板）」， 鳳珠一頭霧水的問婆婆：「啊！ 是甚麼？」鳳珠認為金門人比臺灣人厲害太多了，婆婆年輕時曾幫軍人洗衣貼補家用，接觸的軍人多， 國語自然都聽得懂，不像鳳珠的母親一直都聽不懂國語。所以遇到聽不懂的話，她還可以跟婆婆再用國語溝通一次。



鳳珠也曾跟婆婆說了一句：「我明仔再（bêng-áchài，明天） 要出去」， 結果婆婆以為她說「明天早上要出去」，連忙問她為甚麼明天早上家裡有事，她還要出去？ 原來用語不同， 所以產生了誤會。對於金門食物的料理，鳳珠大致上都適應，但剛開始總覺得金門的芋頭，用清蒸的， 味道乾乾淡淡的， 不怎麼好吃。



丈夫對她說：「妳知道嗎？金門話有句俗諺這樣講：『狗不吃芋頭』。」她愣了一下，後來才知道丈夫暗喻她不懂得欣賞金門芋頭的美味。原本， 鳳珠到菜市場買菜，菜販一聽她的口音是臺灣人， 價格都很硬， 不給折扣。但日子待久， 大家熟識了，菜販知道鳳珠嫁給金門人當媳婦，就把這個臺灣人，變成是金門人來看待，鳳珠買的菜突然便宜許多；她教過的學生， 個個都很貼心，學生家長也經常叫孩子拿東西來給她吃，年糕、紅龜粿、螃蟹，還有家裡自己種的花生， 全都送到家裡來， 遇到重要慶典，也不忘請她到家方；而她最怕的是喪事禮俗，家族有長輩過世，要去喪禮弔唁，每當親友們齊聲號哭時，她就變得手足無措，「怎麼哭？」她只好緊緊地挨著金門籍的弟媳們，她們哭得大聲， 她就小小聲的跟著，這些事讓她感到有點辛苦，卻是無可避免的。



結婚後， 家裡的長輩一直都沒催促要她趕快生育，反而是丈夫心急想有孩子。他們在婚後隔年，大兒子出生了，鳳珠見識到原來金門生育習俗如此複雜，除了滿月，要為孩子「做十二天」、「做廿六天」、「做四個月」，坐月子期間，親戚朋友紛紛送來一隻隻的雞和補身的食物，東西多到可以堆成一座小山，讓她看了就害怕。那時候， 單打雙停的日子還是持續著，雖然單打都幾乎固定在晚間七點後到十點， 但每逢雙日晚上， 鳳珠夫妻倆還是緊張地，早早就把孩子帶到房屋地下室睡覺，以免孩子在睡夢中被隔天單日凌晨出其不意的砲彈聲驚醒。鳳珠常常恐懼地聽著砲彈聲，巨大的聲響時近時遠，有時是「咻～ 蹦」， 有時是「咻蹦」，她就這樣判斷著砲彈的落點，落彈傷人時有所聞。



丈夫的姨婆在自己家中抱著孩子坐在床上，一顆砲彈打來， 削去姨婆整個頭，留下身邊孩子哇哇大哭；鳳珠家後排的房子也曾遭彈擊， 整個陽臺被打毀一半，這些傷亡事件總是令她心慌意亂， 她好擔心砲彈會不會哪天不長眼，就朝她家打下來。然而這些憂慮， 她一直都不敢讓娘家家人知道，就恐怕他們會更擔心，也因此她不敢讓家人過來金門探視她：「如果遇到砲彈怎麼辦？」



一直到七年後， 民國69 年，家人才終於第一次來一旁，誰知後來竟卻被老鼠當成了窩！這些都是時代的故事。現在她偶而在餐桌上說：「恩，今天這個hî（魚）很好吃。」孩子會忙著糾正她：「不是hî（魚），是hû啦！」雖然有些口音仍然改不過來，但鳳珠已經完全融入金門的生活， 重要的是，她終於懂得品嘗清蒸金門芋頭的美味了。

原來是煙火，不是砲彈

周鳳珠

一連串的碰碰碰聲，鳳珠忘了這天是「雙不打」的日子，

誤以為又有砲彈打來，嚇得趕緊躲在宿舍桌子底下直發抖。

幾分鐘後，她聽到住在隔壁的同事開心地大聲讚嘆：「哇！…好漂亮呀！」

民國59 年， 金門歷經戰火洗禮， 仍壟罩在匪砲單打雙停的定期干擾中。當時年僅21 歲的鳳珠剛自實踐家政專科學校畢業。她和同班的幾名好友，感情濃厚，畢業前彼此約定以後工作也要在一起， 不要分開。



正好金門縣立金城國民中學的唐與程校長至臺招聘老師，金城國中是全國第一所試辦延長九年國民義務教育的學校，...

【作者後跋】

金門新婦體「浯」時代變遷



閩南語稱媳婦作「新婦」，像在說著女人在婚後被冠予的新身分。對金門的外地媳婦們而言，正也貼切的形容出她們遠離家鄉來到金門生活惶恐不安的心情。

金門受到地理環境的限制，走過戒嚴時期孤單的歲月，但即使在交通發達的今日，島嶼宿命仍然存在，因此影響社會保留傳統文化氛圍，儘管外在建設更新，居民的價值觀卻沒有與其等速的改變，是金門島這個小世界特別之處。

本書收集十五位金門媳婦的故事。她們來自不同的地方、有不同國籍、在不同的年代、因為不同的理由來到金門。但她們與金門最主要的關係，就是嫁給了金門人。如果不是因為婚姻關係驅使，也許她們根本不會在金門生活定居，成為新金門人。

結婚，就注定了女人下半輩子的命運了嗎？

她們是否真的在金門找到自己的歸屬？

具名的她們，對自己的生活經驗無私的分享。匿名的她們，則只想避免金門沉重的人際負擔。說不說「我是誰」，也相對印證她們在目前生活中的角色。在這幾個月訪談的過程中，我一直感覺，身為女人，才能真的懂得女人說話的方式。講到幸福時，不敢放肆的開懷大笑；說到心酸處，卻又壓抑著委屈儘量展露平靜的表情。其實，她們是否把某些感覺壓在心底呢？也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她們所講述的生活並不一定有具體的輪廓，但所說的瑣事片段間，卻有種奇妙的連結，她們對自己的家庭環境、婚姻生活、婆媳相處、社交空間，各有不同感受，對社會文化、祭祀禮儀、傳統思想、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工作機會的感觸卻是不約而同。共通點是，她們都曾經承受與原生家庭親人分開，想念時又無法即時相見的煎熬痛苦。女人叨叨絮絮中隱藏的欲言又止的情緒，是那麼令人咀嚼玩味。

外地媳婦們的故事，反映了金門很重要的時代變遷過程，從她們的口述，金門有趣的文化現象被一一提出。不在她們的故事裡帶入主觀的形容，也不加上華麗的詞藻，我試著在撰述上做個旁觀記錄者，就讓她們以自己的口吻來講出自己的故事！而心靈上，我則和她們同理相通，誠心的當一個傾聽者。

謹以此書獻給所有離鄉背景，將青春歲月奉獻在金門的金門新婦！

【作者後跋】

金門新婦體「浯」時代變遷



閩南語稱媳婦作「新婦」，像在說著女人在婚後被冠予的新身分。對金門的外地媳婦們而言，正也貼切的形容出她們遠離家鄉來到金門生活惶恐不安的心情。

金門受到地理環境的限制，走過戒嚴時期孤單的歲月，但即使在交通發達的今日，島嶼宿命仍然存在，因此影響社會保留傳統文化氛圍，儘管外在建設更新，居民的價值觀卻沒有與其等速的改變，是金門島這個小世界特別之處。

本書收集十五位金門媳婦的故事。她們來自不同的地方、有不同國籍、在不同的...

1. 原來是煙火，不是砲彈——周鳳珠
2. 怎麼你們的房子都在地上啊——林麗寬
3. 對不起，男生請坐左邊 女生請坐右邊——崔春華
4. 好可怕啊！天上都是星星——謝觀昭
5. 為什麼我們的厝有個大洞——洪梅蘭
6. 我先問：他跟你有沒有關係啊——陳月娥
7. 來金門唯一學不會的兩件事：拜拜和喝酒——許雪芳
8. 嫁來金門輕鬆多了——林珊妮
9. 孩子，你不是外籍，你是金門人——黃怡芬
10. 吃飽了，就顧孩子——李華娟
11. 和陸籍新娘一樣，只是坐飛機和坐船的差別——陳月英
12. 我有名字啊！為何叫我大陸妹——梁芷逸
13. 婆婆怕我被帶壞——賴惠娟
14. 回來金門吧！不要一個家庭分兩邊——謝曉昀
15. 在金門，都生那麼多——施莉媚

1. 原來是煙火，不是砲彈——周鳳珠
2. 怎麼你們的房子都在地上啊——林麗寬
3. 對不起，男生請坐左邊 女生請坐右邊——崔春華
4. 好可怕啊！天上都是星星——謝觀昭
5. 為什麼我們的厝有個大洞——洪梅蘭
6. 我先問：他跟你有沒有關係啊——陳月娥
7. 來金門唯一學不會的兩件事：拜拜和喝酒——許雪芳
8. 嫁來金門輕鬆多了——林珊妮
9. 孩子，你不是外籍，你是金門人——黃怡芬
10. 吃飽了，就顧孩子——李華娟
11. 和陸籍新娘一樣，只是坐飛機和坐船的差別——陳月英
12. 我有名字啊！為何叫我大陸妹——梁芷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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