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DEO 「你的價值,不需要由任何人定義; 你的存在,本來就值得你自己的青睞。」 吳姍儒Sandy Wu首本散文力作! 二十歲下半,三十將至,寫給半生熟女人們的溫柔宣言。 在人眼中,25歲是女孩,而35歲卻得是成熟女人。
30歲,成了一道關卡,一旦跨過,好像「只能成熟」。
但明明,自己還是原來的小女孩啊!對自我、人生的困惑,一點也沒少過。
此時的女人,腳上穿著許多不合腳的鞋——
「被迫迎合的人際關係」、「有毒傷心的愛情」、「戴上面具的偽裝」……
想好好愛人、想擁抱未來,卻總是一再受傷,
於是,硬撐出堅強,成了一朵朵帶刺卻脆弱的玫瑰。
◇吳姍儒淬鍊下筆,寫女人的愛與傷、溫柔和倔強◇
「我寫很多女人的故事,她們愛、她們傷、她們駭、她們殤……可她們本來都只是女孩啊!那些充滿眼淚的過程讓我這旁觀者學習許多。一篇篇都是委屈,一遍遍再重新爬起……」——吳姍儒
吳姍儒,30未滿……
•頂著美國高學歷回台,卻因身分證上的父母名求職受阻。人說她是星二代。
•辭去英文老師一職後,拾起主持棒表現亮眼。人說那是靠爸。
•憑藉聰慧反應,六年內二度獲頒金鐘獎,成為史上最年輕主持人得獎者。人說那是靠前輩。
•親自經營咖啡廳,一手舉辦專屬女人自我提升課程。人依舊說那是靠關係。
即使努力一一達到目標,社會仍屢屢告訴一個女孩:
「妳還不行,妳只是影子,妳的價值不可能單靠自己的努力得來。」
而自己呢?該如何看待自己?
看似達到某些成就了,但心中踏實了嗎?接下來,該往哪走去?
吳姍儒,是個不停止發問與思辨的女孩。自21歲大學畢業後,即踏著尋求解惑的道路跌撞走著。她亟欲理解,每人脫下光鮮亮麗的外殼後……「到底生下來是要做什麼的?」「能帶給自己什麼?」「能帶給世界什麼?」「愛是什麼?」「改變又是什麼?」
◇這一次,她是作家吳姍儒◇
全書16則故事,吳姍儒寫下關於自己,關於女人的受傷與重生。
在她們的故事裡,你能找到一部分困惑的自己、憤怒的自己、挫折的自己。
◆一場友誼斷裂,使她痛徹心扉,也更懂得人際界線
「……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在風聲中略知她不滿我們的關係是我在主導(甚至照她形容的「控制」),也曾聽說她早就受不了「擔任」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以為我們倆在角色中是平衡的互補,我以為我們相處之間是拿出默契美好適切地彼此退讓,我以為她委婉中沒有犧牲,我以為她表現出的緊張擔憂是喜歡被我完美保護遮掩的。直到跟我熟稔的另一個姊妹特意打電話給我,叫我不要老是雞婆管別人的事,我才恍然大悟這當中發生了什麼事。我的好朋友,我如此喜愛而欣賞的好姊妹,原來不停向其他人傾吐心聲……
欲哭無淚,啞巴吃黃連,哀莫大於心死,都是從同一個人身上學到,也是不容易啊! 回頭看這四、五年的關係,走到最後,竟是硬生生地體會人家真的沒有要把妳當朋友,我雖有傷卻滿心感謝。」
「因為她,讓我理解為什麼人需要花力氣去了解畫界線的藝術,也終於學會在經歷一段失去的過程中如何療傷,或是與自己的悲傷共存。」
◆至於愛情,不合腳的鞋,總有天要脫掉
「很多女人會為了穿上限量設計師高跟鞋搶破頭,硬是削足適履,即便尺寸不對、版型不順、款式不搭,都還是願意一腳塞進小號尖頭鞋。看似漂亮高調,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內裡的歪七扭八才是真的。」
「在關係中沒被好好對待,就跟穿了尺碼不符的鞋一樣,愛自己就一腳踢開吧!」
◆了解自己真正的情緒,才能好好與自我和解
「一個人會生氣,不管表面上的原因是什麼,最終都和兩種脆弱感受有關:一是「害怕未知」,另一個是「害怕再次受傷」。所以,當人有生氣的情緒時,真正要解決的,不是表面上爭論不休的事件本身,而是薩提爾冰山理論中最底層那最脆弱膽小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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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姍儒想要告訴脆弱、自我懷疑的你:
「真正的勇敢存在脆弱之中,當願意把脆弱拿到陽光下攤開來曬一曬,
就不再是想獨自爬出流沙的女孩,而是最勇於與自己面質的女人。」
一張千元紙鈔就算被揉爛了,也無損它本身的價值。
我們又何須為了別人莫須有的標籤與評論,影響對自己的認知?
值不值得被愛,與外在無關;妳的價值,也不該建立在別人給的標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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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帶你深入內心,找回自己真正的需要。
寫在吳姍儒20歲尾聲,接下來的30歲,Sandy仍繼續學習。
送給自己,也送給每位仍在探索、發掘自我意義的你。
作者簡介:
吳姍儒 Sandy Wu 1990年出生於炙熱的八月台北。 十四歲隻身赴美求學,二十一歲以兩年半完成華盛頓大學綜合藝術系學業,畢業後返台後擔任國中英文老師。 2013年開始播報Yahoo!娛樂新聞。 2016年接下「小明星大跟班」主持棒,同年創下台灣電視史上最年輕得主記錄,與父親獲得第51屆金鐘獎「綜藝節目主持人獎」。 三年後,2019年再次以「一呼百應」獲得第54屆金鐘獎「益智及實境節目主持人獎」肯定,成為出道僅六年即二度提名並獲獎之新生代主持人,慧黠聰穎的主持功力有目共睹。 一路上憑藉對寫作與文字的熱愛不斷自習,反覆咀嚼生命中所見所聞所感,在社群媒體上累積大量文字與閱眾,進而成為多面向的深度新生代女作家。 - Instagram_@sandywis Facebook_吳姍儒 Sandy Wu
章節試閱
▍不合腳的鞋,總有天要脫掉 很多女人會為了穿上限量設計師高跟鞋搶破頭,硬是削足適履,即便尺寸不對、版型不順、款式不搭,都還是願意一腳塞進小號尖頭鞋。看似漂亮高調,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內裡的歪七扭八才是真的。 我有位朋友的女友蔥蓮,她總是一臉小媳婦模樣被使喚出現在大家面前,再可憐兮兮地被打發離開。 有次約唱歌,大夥兒酒酣耳熱,我始終如一不喝酒,眾人皆醉我獨醒,永遠享受地觀察這一包廂的男男女女,有沒有酒精都能催化出drama來。那天,我看她翹著腳靜默坐在一盤水餃前,一首首熱門歌曲點播,她頂多晃晃腿,眼睛若有似無地望向各處,卻從沒真正看著什麼,我忍不住湊到她身邊攀談。 「嘿,妳還好嗎?」我問。 「沒事呀!」她微微笑,試圖隱藏一臉生分,侷促不安。 「他怎麼老是來了才打電話叫妳來,妳來了又不管妳啊?」包廂太吵,我靠近蔥蓮的耳朵想說清楚自己的話,一抬眼卻看見她圓圓的臉在哭。 淺聊後才知道,她書都還沒念完,他們已經交往半年多,男生是我朋友的朋友,在聚會場合總是幽默大聲,魅力十足,頗有宇宙中心的樣子。對方大她七歲,酷勁帥氣,對她一見鍾情,追求時雖然頤指氣使也總是接接送送。他彷彿是她看見世界的窗子,她的日子不再只有北藝大的校園,還有哥兒們、夜店、平日捨不得吃的餐廳,以及另外一種生活圈。男生交遊廣闊,帶著她出門走在週五晚上的東區像在拜年,到處都是認識的人。 蔥蓮不是內向的女孩,可談話內容說來說去,總是打不進那些兄弟們的圈圈,他們是酒肉朋友,他們的女友一個月換過一輪。說起來,蔥蓮算是留下來挺久的了。講到這,她驚呼一聲,倏地起身向門口跑去。男生醉了,一個踉蹌摔了下去,她攙扶洩了氣嗚嗚懨懨的男友去吐。清潔、整理、慌亂、鬼叫、照護,他最後推了她一把叫她滾,就在沙發上睡下了。大家都對這樣的情景習慣了,速速恢復生氣,鬧烘烘地開唱:「不只逆風我們逆天。」 「他喝醉亂說話,等等就會醒了。」她居然邊解釋邊坐回我的身邊,也是挺可愛的。 「嗯……」對蔥蓮,我總是忍不住有股心疼。「妳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我老是覺得那樣的場合適合談心,因為噪音擾人,說的話好像被屏蔽保護了一般。當燈光昏黃,人也都會以為自己是隱形的。 其實,蔥蓮儘管不是什麼大美女,但身子高、皮膚白,也會打扮,算是相處起來舒服的女孩,感情根本還有很多機會,況且還是個大學生。 「我……沒辦法不愛他。」她身上的黑色洋裝在蹲站坐之間掐出了褶子,聚酯纖維混雜酒精、香水、廁所的漂白水味,讓她聞起來好狼狽。 「什麼叫妳沒辦法不愛他? 妳很喜歡他嗎?」我刻意喝起自備的水壺擋住自己的視線,希望可以讓她說出真心話。至於為什麼想聽真心話? 我就是想知道(笑)。 「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歡……他這樣對我,我還願意付出了,應該就是愛吧!」溫水順著食道進了喉頭,她說的話也就一併被我吞嚥下去,久久無法消化。 後來,他們倆吵了個一發不可收拾的架,又打了場無法一言以蔽之的冷戰,蔥蓮就再也沒出現過了。不知道她是自己想通了還是被甩,又或許她是某日終於耍了脾氣卻下不了台,還是真正有辦法不愛他了。 每每想到蔥蓮我就一股後悔,後悔那天我沒有好好抱抱她,難過我沒機會跟她分享剛申辦Instagram時在個人資料那段座右銘寫的:「愛是一個決定,喜歡是一種感覺。」當時追蹤人數極少,我可能也不是真的想跟世界說什麼,純粹只是記錄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一句話。但我真的很想向她說,其實喜歡是化學反應,這個感受確實是無法控制的悸動。他對妳的世界如煙花,爆裂聲響中眼目絢爛,在夜空裡斑駁,在心裡震撼。妳忍不住被他吸引,忍不住朝他的方向看,忍不住夜裡他傳訊息要你立刻出門時重新化了妝、上髮捲、趕出門赴約。 徐佳瑩的歌曲〈你敢不敢〉,葛大為的詞活生生上演。 你的電話/我還是接了/你約見面/我還是去了 你傳的晚安/我照常回了/你敢不敢/愛一個人/如此卑微 真愛不只是一見鍾情,人與人之間的激情終將消散。 很多少女少男的愛情被戲劇媒體催化出一種期待,認為對方會一直讓你怦然心動,永遠讓你緊張到無法呼吸。仔細想想有這樣的狀況明明就是很可怕的。況且若真的修成正果還要隨時隨地有過度換氣休克的可能……太令人疲憊了吧! 另外,總是抱持著一見鍾情的期待,也很有可能讓你錯過在身邊和你懷抱相同夢想目標、可以一起努力為瑣事找到解決辦法、和你相當合適的對象。 「等待一見鍾情」或「在一見鍾情裡執著」是迷思也是幻想。因為我們只是愛上對方展現出來的表象:他很帥很美、他很會穿搭身材很好、他好的時候對我很好(?)……但喜歡是會消失的化學反應,愛是需要負責任的決定。就像我們不可能永遠都喜歡自己的兄弟姊妹,想想吵架大罵互嗆的時候,對方有多討厭多刺眼,但一般來說,家人是不會願意貿然做出放棄愛彼此的決定的。 同樣是一見鍾情,夏瑾與蔥蓮在感情中的自在與卑微落差如此之大,因為前者努力地走到了「決定愛下去」的那一步,兩人一塊扛起了責任;後者見微知著,不斷苛求自己用更多的付出換取「被愛的感覺」,只會獲得稀巴爛的自己。 所謂「沒辦法不愛他」只是因為她不願意作做不愛他的決定呀!何苦? 不過,說這麼多,這其實也就像男人會為了潮牌球鞋徹夜不睡、漏夜排隊、門開投籤、抽中燒錢一樣。說真的,在感情這融合理智與感性,激情與承諾,親密與磨合的過程中,合乎道德狀況下,如何選擇沒什麼對錯,更沒什麼不可以。只要你自認有本錢,尖頭鞋或潮牌鞋愛怎麼過過癮都沒關係,重點是請別痛到自己。 在關係中沒被好好對待,就跟穿了尺碼不符的鞋一樣,愛自己就一腳踢開吧! |今天要聽 :〈爆炸的沉默〉——郭采潔|
▍不合腳的鞋,總有天要脫掉 很多女人會為了穿上限量設計師高跟鞋搶破頭,硬是削足適履,即便尺寸不對、版型不順、款式不搭,都還是願意一腳塞進小號尖頭鞋。看似漂亮高調,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內裡的歪七扭八才是真的。 我有位朋友的女友蔥蓮,她總是一臉小媳婦模樣被使喚出現在大家面前,再可憐兮兮地被打發離開。 有次約唱歌,大夥兒酒酣耳熱,我始終如一不喝酒,眾人皆醉我獨醒,永遠享受地觀察這一包廂的男男女女,有沒有酒精都能催化出drama來。那天,我看她翹著腳靜默坐在一盤水餃前,一首首熱門歌曲點播,她頂多晃晃腿,眼睛若...
作者序
▍回家吃釀豆腐吧 奶奶家住萬華某國宅社區旁的五樓舊公寓。我們家是反過來稱呼的,那麼疼你們的長輩,叫外公外婆多見外! 改口吧改口吧⋯⋯爺爺奶奶的叫,也就慣了。 「茲——」聲後,卡上許多髒汙落漆的電鈴對講機傳出:「誰呀?」 「奶奶~! 開門! 我是姍儒!」 「喔∼姍儒來了! 好,開門!」咖啦! 銀白鐵門隨著電流傳遞被機心彈簧一腳踹開。 狹小的樓梯間在關上鐵門的瞬間,只剩郵件投遞口透出的餘光流瀉,好幾台幾乎要生根相連的大小腳踏車與燒紙錢用的紅色鐵桶病懨懨地望著我。洗石子鋪成的階梯,每一階都是來人踏破的痕跡,嚴重磨損的防滑地條早已不敷使用。三階後,半樓的位置,會有一扇我永遠不知通往哪裡的木製白色氣窗,上頭綠色紗窗網格之嚴實彷彿後頭背負了天大的祕密。我從小就害怕那扇視線水平在我腳踝高度的窗,所以總是會伸手扶著樓梯把手,利用離心力把自己給狠狠甩上通往二樓的第二階樓梯。紅色膠質扶手墊與泛黃發泡黏著劑同心協力把鏽蝕 後顫顫巍巍的鐵欄杆固定住,多麼年久失修的一切,我常嗅到一股金屬油耗味,伴隨掌心感受到的黏膩,實在受不了就快速甩開了。 爺爺奶奶都出身廣東省揭陽縣的客家聚落,口裡說著也稱作「揭西話」的「河婆話」。他是家裡經商的大少爺,她是奶娘的女兒,小時圓嘟嘟,大人們都喊她大番薯,窮人家孩子七歲就做了童養媳。 奶奶不像她媽媽那樣長得秀氣精靈,圓臉、小眼、薄唇,但就是牙齒長得特別整齊潔白,笑起來有梨窩挺可愛,生性害羞帶點幽默。身為長姊,孩提時期家裡窮到實在無法度日,媽媽把弟妹給賣了,她就背起簍子去山上拔菜幫助家計,失散的弟妹據說成年許久後才又重逢。奶奶曾說過,大概十歲時,有次颳起雷電交加的暴風雨,大宅子裡停了電,一片黑漆墨烏的,她嚇得哭了,只見爺爺牽起她帶去大宅裡的書房,悄悄撈出了一把父親藏著的手槍說:「別怕!我會保護妳!」 「然後就跟了妳爺爺一輩子。」 民國三十七年,爺爺獨自逃難到台東關山鎮,只得挖礦謀生,隔年奶奶才跟著家眷落腳台東,和爺爺共生了七個孩子。一家九口住在教師宿舍裡,輾轉待了卑南鄉龍田村與鹿野鄉初鹿村,爾後爺爺才到初鹿國小教書。 爺爺瘦高,五官深邃,家境非凡,自然飽讀詩書,我有記憶以來,看他會的除了彈琴、畫畫、教書、下廚,甚至還會中醫與命理。在我心中,爺爺仙風道骨的書生樣,除了有點嚴肅寡言,其他樣樣精通,令我佩服不已。 我出生時,他拿了我的生辰八字去合命盤,我從小就特別珍惜爺爺替我取的名字,以前流行改名的年代我都堅定拒絕了,或許即便不信玄學,我還是對最喜歡的爺爺深信不疑。 /// 在美國讀高中時天天搭公車,有次被一位年約三十的白人男子搭訕,他手裡拿著一疊扣環串起的中文字卡,喃喃自語地背誦。他聽見我和妹妹講中文,想問問他念的幾個詞是否精準。 這位每天都會碰上面搭公車的外國朋友,有天突然問我中文名字是什麼。我極緩慢地回答:「是我爺爺取的,我是吳—姍—儒—」 「吳姍……儒……那妳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呢?」我和妹妹面面相覷驚訝地發現,名字從小用到大,卻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外國朋友要我把字寫在小卡上拿回家查字典。 隔日車上相見,他興奮地拿出手抄的筆記說:「Sandy,妳的中文名字很好聽耶!」他湊到我身旁的座位,捧著黑色背包又掏出那疊小字卡,上頭歪歪斜斜地抄了幾句看似是中文的鬼畫符。 「真的嗎?」我不禁莞爾,「你真的去查了? 有查到什麼意思嗎?」 在車程中搖來晃去的我們仨,專注凝視他興奮神情的姊妹倆。 他接下來說的兩句話,對我的生命產生了微妙變化。 「呃……姍是美好漂亮的,儒是作家的意思,所以妳的名字意思是……美好的……漂亮的……作家!」 「……」 「Are you? Are you a beautiful writer as your grandpa wished?」 我瞠目結舌,什麼都說不出來。 爺爺算準了嗎? 這是他所希望的嗎? 我的名字從出生便藏著最微小卻遙遠的夢想嗎? 我有嗎? 有成為爺爺心目中美好的作家嗎? 外國朋友到站便下車了,我卻深深浸泡在這一波波溫柔而期盼的浪擊中,遲遲沒有離開。 此後,我把從國中時期開始堆疊的字句仔細小心地收藏起來,隨時都攜帶筆記本,把想到的文字記錄下來。對於寫作的喜愛醞釀出狂熱,甚至發展成獨樹一格的潔癖狂想症。在日常行進中,我常常如光感應那般看見腦海中飄搖的文字,有時是一段大綱,有時是幾句對話,在我眼前飛舞飄散,讓瞬息萬變的腦海激起陣陣浪花,站在崖邊觀浪,有時灑得我一臉濕漉漉,有時又高高捲起霎時收回。不得不多備著筆記本,每個包包都塞一本帶著。 漸漸地,我學會把自己的感受、情緒、想法、疑惑都編輯成寫作的歷程,再累都給自己一點時間,安安靜靜地把一切想說的話拼湊完整,開始動筆就必須寫完才放過這一回合。或許,經過這些年,我已經找到自己的語法,又或許再多過幾年,我可以在語法中找到小時候的自己。不論未來有沒有可能真的成為作家,都誠實記錄下來了。 /// 有次家庭聚會,身為十五個孫子中第七位的我,前面哥哥姊姊們全都學歷斐然、成績優異,台清交、師大、陽明醫……狀元上榜、第一名畢業的大有人在。我是家族中第一個出國的孩子,自然被調侃是否擔心比不上哥哥姊姊所以「提早逃走」? 就在我語塞不知如何應對時,爺爺以家族大家長的身分開口說:「說什麼逃走? 姍儒很勇敢,小小年紀十四歲敢一個人出國讀書,要我,我才不敢! 她是我最佩服、最引以為傲的孫女!」不論我做什麼,爺爺奶奶都以我為榮,不論我成就高低、表現出色與否,爺爺奶奶都會疼愛我,我是這樣被疼愛確立的。 上了大學,我立定目標拚命地希望兩年半可以念完書再「光榮返鄉」。這當中的思緒複雜,是為了想家、為了鄉愁,更是為了踏上歸途給爺爺看看那最令他驕傲的孫女真的很勇敢。 返家十萬哩,一落地總想親吻土地,這才是我的家,我長大的地方。 記得那是二○一一年的十二月初,一通越洋電話在晚餐時間打來,爺走了。 不過短短一週後的十二月九日,我便能正式完成最後一堂大學課程,我拚命想給老人家看看我多努力,我可以比所有同學早畢業,也沒辜負爺對我無限的讚賞。可是我好不容易念完了,還是太慢了。再怎麼快還是太慢了。 我最愛的十二月裡,從此多了傷心的遺憾。我一連哭了好久,夜夜關了燈在睡前對照片說我很想你、我很愛你。有時也埋怨,為什麼不等等我? 西雅圖雪不多,可冷起來也是整夜棉被都不暖和。 撐了一個月,收拾生活了七年的一切,正式搬回台北。潮溼悶冷,一出機場就是迎面撞上的窒息。我以為我會繼續哭泣,但令人驕傲的孫女回家了,總得勇勇敢敢地…… 後來的後來,我成為國中英文老師,我再次想起爺以前也曾是老師,生命的連結如此恰巧,我們共同擁有一個階段的結束與開始,即便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最後一次見到爺是什麼時候,但我記得他靦腆一笑跟我說:「妳快回來呀! 回來爺做妳愛吃的釀豆腐啊!」 爺爺跟奶奶都沒有機會看見我進入演藝圈,更遑論我真正成為作家的這一刻。 爺爺走沒多久,我也跟著家族送走了奶奶。 整理奶奶遺物時,找到一只斑駁的手錶,她從不肯換,我想也就是長輩惜物愛物,畢竟是爺爺送的禮自然得好好收著。殊不知,我好奇翻過錶身卻看見後頭刻了四個大字……「天長地久」。我悄聲笑爺爺悶騷,臉上卻被淚水沖刷出兩道軌跡。 我多麼想念,奶奶攙雜客家腔調呼喚我的聲音,笑眼教我念客語順口溜的神情。我多麼想念爺爺手磨米漿、刨白蘿蔔絲、製作蘿蔔糕的背影,他過年用底片盒裝十個十元銅板給孫子們玩比大小的習慣。我想念殘破過時帶味道的老公寓和爺奶家的津津蘆筍汁,我想再次攀上三樓、爬上奶奶的床鋪偷吃口味兒,我想驕傲地告訴他們,爺爺奶奶,我後來沒繼續當老師,我成了主持人,我五年內拿了兩次金鐘獎,現在還成為夢想的作家了喔! 爺爺,就像你希望我成為的那樣,我要成為一個美好的作家了喔! 謹以此書獻給 無條件疼愛我最初樣貌的 張杏泗 與 丘任妹
▍回家吃釀豆腐吧 奶奶家住萬華某國宅社區旁的五樓舊公寓。我們家是反過來稱呼的,那麼疼你們的長輩,叫外公外婆多見外! 改口吧改口吧⋯⋯爺爺奶奶的叫,也就慣了。 「茲——」聲後,卡上許多髒汙落漆的電鈴對講機傳出:「誰呀?」 「奶奶~! 開門! 我是姍儒!」 「喔∼姍儒來了! 好,開門!」咖啦! 銀白鐵門隨著電流傳遞被機心彈簧一腳踹開。 狹小的樓梯間在關上鐵門的瞬間,只剩郵件投遞口透出的餘光流瀉,好幾台幾乎要生根相連的大小腳踏車與燒紙錢用的紅色鐵桶病懨懨地望著我。洗石子鋪成的階梯,每一階都是來人踏破的痕跡,嚴...
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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