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英奔向奎元時,奎元正從自己的辦公室站起身,走向包廂,因為服務生跑來告訴他有位客人鬧得很凶。雖然大部分的麻煩都會由服務生或經理處理掉,可是他們都無法處理時,最後都會由奎元出馬。只是身高一百九十七公分、充滿壓迫感的臉龐出現,所有麻煩都會停下來,而服務生會貼著因為自尊心,不肯退讓半分的客人喊「大哥、大哥」,把客人拉走,以免傷害到客人的自尊心。奎元認為今天當然也是這樣,反倒是前幾天被花英打得皮開肉綻的臀部又痛又癢,他想要快去快回。
當奎元打開包廂門的那一刻,一個男人正揮拳打上另一個男人,然後抬起頭。
兩人的目光對上一瞬。奎元面無表情卻感到不知所措,不過對方開心地笑了。
『隊長!什麼啊,你在這種地方工作嗎?』
聽見對方說英文,服務生們一致抬頭看向奎元。這個說跟自己對上眼的女人走進了其他包廂,然後追過來毆打另一個男人的可疑男人,似乎和社長關係不錯,他們一起皺起眉頭。
居然跟這種傢伙交情不錯,大概也能想到你過去是什麼樣子了。
奎元低頭瞥了一眼擺出這種表情的服務生們,對以前的同事勾起笑容。
『呀啊!隊長,你那骯髒的微笑還是老樣子啊!』
『查克,你來韓國幹嘛?』
查克.強森,這個乍看之下像韓國人,卻連一句韓語都不會講的男人笑著走近。稍微高過一百八十公分的查克像個女人一樣撲上去抱住奎元,奎元也抱住他。
『為了工作啊。早知道會遇到隊長,我就把克里斯也帶來了。隊長離開後,那小子不知道哭得有多慘。』
『又胡說八道。』
聽到擺明知道克里斯不可能會那樣的奎元如此嘟囔,查克離開奎元的懷抱,嘻皮笑臉地說:『這是我的專長啊。不過,那傢伙在隊長離開後很無精打采是事實,因為他跟了隊長很久啊。』
奎元一句話都沒說什麼,查克聳了聳肩,又對服務生們說:『把人帶走吧,我心情好,就放過他吧。』
可是服務生們當然聽不懂語速這麼快的英語,他們的視線理所當然地看向奎元,於是奎元找了個簡單的解決方式,沒有讓服務生們在查克面前把被打得要死不活的屍體拖走。
『走吧,查克,請你喝咖啡。』
『喔,好啊。』
查克跟著站好,奎元轉過身帶頭走在前方。這一刻,殺氣從背後襲來,奎元反射性地彎下腰,轉身抓住對方的腰,像牛一樣往前衝。查克跟奎元糾纏在一起,衝撞上牆壁,順勢滾到地上。占上風的是奎元,壯碩的身軀身手敏捷又柔軟,大家都像在看電影一樣呆愣地看著。站在最後面,剛抵達的花英也一樣。
然而,其他人和花英的表情截然不同。其他人看到這宛如動作電影的場景張大了嘴,花英則像在看色情片一樣,輕咬著嘴唇。
『你幹嘛?』奎元聲音低沉地問。那道嗓音讓看熱鬧的眾人身體一顫。
這個聽起來總是索然無味的聲音,令人皮膚泛起密密麻麻的疙瘩,刺上耳膜。當其他人覺得刺耳時,尹花英的內心燃著烈火。
「媽的,這可不行啊。」
花英開心地笑著,穿越人群走過去。
『開個玩笑。』
查克笑了笑,轉頭看去。當他轉過頭時,奎元已經從他身上站起來了。
奎元看到花英,面露驚慌,花英則直盯著那張臉看。那張明顯慌張的表情,不知不覺間露出了一絲笑容。發現奎元是真心為自己的到來感到高興,花英心想著「這樣我很為難啊」。花英很想立刻叫奎元躺下來,貫穿他的身體,尤其是他看見自己的貓咪剛才還壓制著某人,但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就順從地垂下眼尾,讓他更難壓抑。
果然看見這張臉,我的人生就會自動變得很美好。
花英笑得一臉溫柔,對奎元喊了一聲「奎元哥」。這時,員工們連忙別過目光。
他們知道這位美麗又十分傑出的會計師是他們凶狠社長的情夫,兩人是強制性的關係。因為每當他來店裡,社長的表情會比平常更凶狠,緊緊關上門的社長辦公室裡也會傳出宛如女人嬌喘聲的慘叫聲。
「花英先生。」
「我來你這裡玩。這是誰?」
『嘿,隊長,這是哪來的男妓,長得不錯嘛。』
那一刻,在奎元用散發出殺氣的目光瞪向那傢伙之前,花英先回答了。
『我是會計師。』
然後查克沉默了。
『你就是「隊長」的室友吧?天啊,完全沒想到你們是這麼健全的關係。』
聞言,花英笑著不語,而奎元的殺氣瞬間四散。
居然說「健全」,用字遣詞太讓人無言了,但查克就像沒有察覺到一般,對花英伸出手說:『真是了不起的美男子呢。我是查克.強森,是元的前同事。』
花英握住那隻手的瞬間,查克加重手勁,像要折斷花英的手指。同時,他似乎認為奎元當然會插手制止,但奎元沒有。花英是他的主人,如果沒有花英的命令,這時他在一旁等待才是正確的。
發現奎元沒有動作,查克.強森想起奎元長相凶狠,卻對人和善的性格,面露訝異。他又加重了力道,奎元還是沒有動作,而花英依舊面帶微笑。
查克看著花英的臉蛋,稍微瞪大了眼,花英這才帶著好笑的神情笑道:『你如果繼續用力,我也不得不反擊了喔。』
『反擊啊。』查克老實地放開花英的手,『那我會很困擾的,因為我們隊長很嚴格。』
查克的話讓花英聳聳肩。花英一離開,奎元也理所當然似的跟著離開,而查克.強森跟在奎元身後,望著眼前魁梧的背影。
奎元還沒離開前,他曾仰望過奎元的背影好幾次。金奎元是冷靜睿智又有能力的軍人,可是同時,他也有相當神祕的一面。他總是與人劃清界線,跟別人也處得不太好。那敏感的神祕主義者總要別人勸上好幾次,才會一臉不情願地配合其他人,這樣的他卻自然地跟在美男子身後,查克覺得既神奇又彆扭,皺起眉頭。
他們來到辦公室,這間辦公室非常寬敞又乾淨,華麗程度恰到好處。
美男子在單人座沙發上坐下。
『對了,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尹花英,姓尹。』
『尹恩啊因?』
『尹,花英。你也可以叫我英。』
花英用韓語補了一句「雖然聽了會讓人起雞皮疙瘩」,奎元就輕輕笑了。
查克就像看到神奇的畫面,抬頭看著奎元的臉。雖然不曉得這個自稱為「英」的美男子又講了什麼,不過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正經又面無表情的隊長不是客套,而是真心地露出笑容。
看來他們關係非常要好。查克做出這個結論時,奎元開口問:
「花英先生,您要喝什麼?」
「隨便來杯冰的就好。」
「那我去幫您準備。」
奎元這麼說完,接下來跟查克說話:『喂,查克,我現在只有即溶咖啡,可以嗎?』
『好啊,只要是咖啡,不論是什麼都好。不過,隊長跟英是在哪裡認識的?』
回答查克的是花英。也不是非得由花英來回答不可,是因為奎元去拿飲料了,只能由花英來替他回答。
『我被跟蹤狂騷擾時,他擔任我的保鏢。』
『保鏢?他有可能去當保鏢,不過,你會需要保鏢?』
花英乍看之下身材苗條,但查克沒有被他的外表騙倒。他看出了尹花英身上有股獨特的氣質,以操作鍵盤和鉛筆的手來說,他的手出奇地粗糙,關節很突出,那是雙會打架的手。這種男人必須為了應付跟蹤狂而僱用保鏢,讓查克感到疑惑時,花英燦爛地笑道:
『我要是打死了那傢伙會很困擾啊。』
『……原來是為了保護跟蹤狂才僱用保鏢的啊。』
『就當作是為了保護我的未來才僱用保鏢的吧。』
花英這麼說完,理所當然似的脫掉外套,扔到旁邊的沙發上。他身上只有白襯衫時,肌肉線條更明顯了。確實是一個能運用肉體的人,查克輕鬆地做出結論。
『你跟你的外表差很多。』
『這個嘛,我就當作你在稱讚我了。』
花英笑著說,同時身體不安分地往後倒去。
『不過你為什麼要當會計師?你的身材看起來非常好。』
聽見查克的話,花英稍微拉高聲音笑了。他這麼說,聽起來好像身材好的人去當會計師是很不可思議的事。
『因為錢多?』
『當傭兵也賺得很多。』
『雖然會計師賺得跟傭兵差不多,但性命有保障,退休金跟加薪也幾乎都有保障。」
花英這麼說完,叼起一根菸。這時,正好走進辦公室的奎元把托盤放在桌上,拿出打火機點燃,恭敬地遞到花英的香菸前面。
查克覺得奎元的動作宛如一名男公關或管家,而花英用奎元的火點燃菸,說了一聲「謝謝」。其實,如果只有他們在,花英不會道謝,但奎元見花英顧慮到查克.強森在,對他說了聲謝謝後,又笑了。
奎元的表情看起來既難為情又開心,因此花英溫柔地看著他,內心覺得自己快瘋了。他好想立刻頂到奎元的嘴巴深處,瘋狂抽送到那張櫻桃小嘴被撕裂。
『明明是一名會計師,身材卻能練得這麼好,真神奇。』
查克這麼說完,啜了一口奎元端來的咖啡。
當然得管理身材啊。花英哼笑一聲。他養了一隻像奎元這樣的貓,怎麼能疏於管理身材呢?奎元偏重,為了在遊戲中任意地把他翻來覆去,花英也需要相當大的力氣。
即使不是為了這個,花英也是會時時管理好身材的人,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對於在成長過程中常面臨綁架威脅的花英來說,這是攸關性命的問題。
『話說回來,隊長,你在這邊工作不是當守衛啊?』
查克問道,奎元搖了搖頭。換作別人,對方一定會笑出來或是回應怎麼可能,然後趁機炫耀一番,可是奎元十分耿直地搖頭,很像他會有的反應。
花英一臉心情愉悅地看著他道:『他負責管理這家店。』
這句話聽起來太像下屬了,花英改口道:『他是這家店的社長。』
『社長?這麼大一間夜店的社長?』
查克驚訝地問,奎元就用有點尷尬的表情點頭。結果查克更驚訝了,大喊道:『你之前賺了這麼多錢嗎?多到可以開一間這樣的夜店?』
『啊啊,他是領月薪的社長。』花英糾正查克的誤會,『你就當作是信任他的人把夜店交給他代為經營,收益平分吧。』
花英沒說「信任他的人」就是他哥哥,隨口說道。
查克一臉傻愣地看著奎元,問道:『隊長,你幹嘛整理英丟下的外套?』
聞言,奎元的手一頓。
在慌張的奎元開口之前,花英用慵懶的嗓音回答:『如果不這樣,他沒地方坐啊。』
花英的話讓查克轉頭看來。查克坐在三人座沙發上,花英坐在單人座沙發上,而花英的外套胡亂擺在另一張單人座沙發上。是這樣嗎?查克說服自己或許是這樣,雖然奎元不是只把外套拿去其他地方放,而是折得整整齊齊。
奎元在那張單人座沙發上坐下,查克在花英跟奎元之間來回看了一會兒。據他所知,奎元是個界線分明的人,他很訝異奎元會讓室友一起跟自己的老朋友相見。
查克對奎元說:『隊長,我想跟你單獨聊聊。』
花英笑得一臉燦爛:『他先跟我約好了。對吧,奎元?』
查克•強森也跟著花英,看向奎元,然後他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金奎元彷彿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話,接著馬上露出著迷的眼神點點頭。怎麼回事?這是被威脅了嗎?查克面露沉思的時候,奎元露出燦爛的笑容。
凶狠的臉龐勾起微笑,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圍,但總之,查克知道奎元那樣明顯是笑得一臉明媚燦爛,於是他再次看向花英。
接收到查克的目光,花英問:『怎麼了?』
『隊長笑了,讓我很驚訝。你說了什麼,隊長才會笑?』
『韓國的文化不會直呼對方的名字,所以我平常不會只喊奎元的名字。』
『你不是說你們是室友?』
『總之,韓國不會直呼年長者名字。』
聽見花英的話,查克哼笑了一聲後問:『那你是第一次喊隊長的名字?』
花英糾正他:『是第一次直呼他名字。』
在他們交談的期間,奎元用神奇的目光看著查克跟花英。
他們明明第一次見面,對話卻非常自然。奎元藏起自己慌張的心思,同時有點興奮。這是花英第一次用英語跟他交談,而且他稱呼他為「奎元」,那個自然的口吻讓他心臟怦通跳。他們締結愉虐關係之後,花英跟他講話比以前隨意,可是還是十分恭敬。
『你說你們有約了……?真傷腦筋,我還想久違地跟隊長談一下工作呢。』
查克的話讓花英微微一笑,『什麼工作?』
『是會計師大人不了解的事。』
『我更好奇了。』
聽見花英的話,查克說了句「不行」,將正好喝光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隊長,下次有空的時候見一面吧。我也想問你的電話。』
奎元從辦公桌抽屜拿出名片,查克收下來後,開玩笑地拍了一下奎元的肩膀,『明明很久沒見了,真可惜。』
查克的話讓花英聳聳肩,『我是想把時間讓給你,但我也有急事。』
『你們明明可以在家裡碰面就好了,真搞不懂為什麼還要特地約時間見面,不過嘛,這也沒辦法。隊長,下次見。』
奎元回答:『好。』
看著奎元站在沙發後面說話,花英笑得很開心,走到奎元身旁,把手臂搭在奎元肩膀上。
查克沒有被他們更進一步的肢體接觸嚇到,畢竟他們看起來關係很好。種種因素讓兩人看起來很不相配,如果不是查克了解奎元,可能會誤會他們是奇怪的關係。
可是金奎元不是同性戀,查克從未見過金奎元跟哪個男人或女人交往。他總是獨自一人,看起來十分自在,所以不管那個名字不好唸的男人再美,金奎元都不可能跟他有什麼,他們絕對不會是那種關係。
這一刻,金奎元瞪大了眼。
『隊長?』
『沒……沒事,慢走,查克,下次見。』
查克往身後看了看,『什麼都沒有啊,你是看到了什麼,那麼驚訝?』
奎元仍瞪著眼睛,再次跟查克道別,查克聳聳肩後說「我再打給你」。
他剛離開,奎元就「呼唔!」一聲低下頭,他雙手緊抓著沙發,渾身顫抖。
花英咧嘴一笑。他的手在沙發後面握住奎元的性器,指甲刺了進去。
「咪咪的朋友?」
「呼唔……我們以前待在同一個部隊……」
「傭兵,嗯,原來是這樣。你們很要好?」
花英一邊說,指甲一邊搔刮奎元性器的前端。
尖銳的疼痛讓奎元倒抽一口氣,勉強回答:「沒有很要好……只是普通的……」
「普通的?」
「下屬……呼唔!哈啊!」奎元咬著脣,扭動身體。
花英平時幾乎不會觸碰奎元的性器,主人不碰奴隸的性器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而且奎元的身體常常因為太過敏感而發生問題。由他自己抓住性器堵住、防止射精就如同家常便飯,因此正確來說,應該是花英很少有機會觸碰奎元的性器。
當花英好不容易鬆開手,奎元立刻跪到地上。他的性器發燙,即使痛個半死也已經半勃起了。
奎元一跪下,花英立刻道:「脫。」
奎元跪著解開領帶。當他脫掉白襯衫,顯露出挺立堅硬的乳頭。看著懸掛著寶石、閃閃發亮的小巧乳頭,花英的嘴角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