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力浦•羅斯的中篇小說《乳房》發表於1972年,是一個關於人變乳房的詭異故事。38歲的猶太人大衛•凱佩什是比較文學教授,不明不白地變成了一個碩大無比的乳房。凱佩什變形前精力充沛、食欲旺盛,但變形後,成了一個不能視物、無力移動的乳房,只能一動不動地呆在醫院裏,靠靜脈注射攝取營養。除了每天照顧他的護士和大夫,來看望他的只有他的父親、女友和一個同事。小說以凱佩什為第一人稱展開敍事,主要通過凱佩什的思想活動和與他人的對話,展現他對自己變形的思考。
1978年,羅斯發表長篇小說《情欲教授》(TheProfessor of,Desire),講述大衛•凱佩什變為乳房前的生活,對《乳房》進行補充與闡釋。《情欲教授》發表後不久,羅斯於1980年對《乳房》進行了修改,使《乳房》中的事件和後來的小說更加吻合,進一步提高了《乳房》在羅斯所有作品中的重要性。羅斯在《乳房》中繼承了西方文學傳統中的變形主題,用變形來探討人類的身份和主體性問題。《乳房》對一些根深蒂固的二元對立觀念提出質疑,諸如人類/非人類、男性/女性、主體/客體、內部/外部等對立概念都在小說中受到挑戰,從而引起對“自我”的思考。同時,他又發展了變形文學傳統,利用互文性和自射性對文學創作和文學傳統進行反思。近年來西方學界對變形文學的研究頗為熱鬧,而國內學者除了對卡夫卡的《變形記》情有獨鐘外,很少有人研究變形文學,羅斯的《乳房》更是無人問津。鑒於羅斯在當前美國文壇的地位和《乳房》在他整個創作中的重要性,本文擬對《乳房》的變形主題進行探討,以期揭示《乳房》對變形文學傳統的繼承和消解,以及這部作品對人類主體性的闡釋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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