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特警系列（3）覆巢之下

跨越焦躁不安的曖昧期、共歷死生之後，
德克斯與史隆正式開啟了激情四射的情侶模式。
表面上他們是配合默契的搭檔，私下則是互相渴望的完美情人。
只是甜蜜之餘，德克斯卻清楚史隆其實還未完全解開心結，
那些不願提起的記憶、被束縛於囚籠的恐懼仍是顆未爆彈，
迫使德克斯只能將依戀深藏，小心平衡兩人之間的發展。
隨著艾薩克一死，報應女神會陷入群龍無首的局面，
新崛起的獸人組織「噩夢聯盟」趁機發動突襲，
報應女神會的成員陸續橫死街頭，傷亡不斷增加。
漸漸地，THIRDS發現這場攻擊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過度的殺戮、慘死的人類，背後似乎藏著某種恨之入骨的動機！
然而一團混亂的情況不只如此，
隨著調查展開，THIRDS成員卻陸續發生許多不該有的失誤，
每次發動對噩夢聯盟的追捕也總是晚到一步，
種種跡象，都顯示出在THIRDS之中早有人背叛了他們……第一章
「他要溜了。」
德克斯從搭檔手上接過防彈背心，遞給自家小弟。「你覺得如何？」他隔著防彈車窗，往裝甲車外頭看去，然而夜色太深，什麼都看不到，況且他們的小夥伴還拿中央公園的林木當作掩護。霍布斯把這輛漆黑的戰術車停在樹叢裡，周遭黑成一片，德克斯覺得自己像是被黑洞吞噬。他的獸人隊友實在是太了不起了，如果有必要，霍布斯連旗竿的頂尖都開得上去，或許身為人高馬大的獸人就是他能輕易操縱巨大車體的原因。要是被公園管理處發現他們駛離車道，肯定會氣瘋。
「他每次都這樣。」史隆解下他的大腿束帶，遞了過來。德克斯馬上傳給凱爾。他的弟弟氣得鼓起臉頰，卻還是默默接過，凱爾很清楚德克斯是故意要惹毛他。啊，這就是跟家人共事的樂趣。蘿莎坐在長椅上，興致勃勃地看他們搞笑，一邊檢查她的ＰＳＴＣ急救箱，霍布斯在駕駛座上煩他的金髮搭檔。副駕駛座上的凱文像是隨時都要爆炸似的，將狙擊麻醉槍的瞄準鏡擦乾淨。
德克斯不知道凱文為什麼擺出臭臉，假如元凶就是他隔壁那位摯友，那也不是什麼新鮮事。霍布斯若不是對凱文的心情毫無知覺，那就是故意忽視。他離麻醉槍口只有幾吋，或許霍布斯乖一點會比較好。德克斯曾在獸人青少年中心爆炸事件後撞見這兩人在醫院病房接吻，當時他真的嚇傻了，同時也理解到事件前兩人為何舉止如此怪異。之後他們迅速恢復常態，算是啦。如果要德克斯大膽猜測，他認為問題就在這裡。霍布斯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凱文卻希望情勢能有所改變。當時在醫院裡，他向德克斯透露許多過往心事。無論現在狀況如何，德克斯希望這兩人能早點釐清一切。
麗塔正在清點她手邊幾把槍枝的彈藥。至於艾許……德克斯不知道艾許跑哪去了。這跟平常沒有兩樣的出勤光景。
史隆脫下靴子，起身脫掉制服上衣，這時德克斯忍不住又問了一次。「親愛的搭檔，我們都喜歡看你跳脫衣舞，可是我希望你能重新考慮──」
「不可能。」
「老兄，你這堆裝備已經夠重了。」德克斯抱怨著，舉起雙手展示掛在他身上的各種配備，裡頭最沉重的就是急救箱。
「我不會放棄我的運動鞋。」
德克斯雙手一垂。「這還不是政府配給的東西！」
史隆聳聳肩。「我不管。」
「你這四個月已經換掉兩雙了！」
史隆解開釦子的手稍停一下，對德克斯挑眉。「是誰的錯？」
「那是意外。」德克斯無辜地眨眼。從史隆的表情來看，他完全不買帳。該死。旁人或許會以為身為隊長的地下男友，他能得到一些特權，然而德克斯得到的是加倍的折騰，因為史隆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底細（除了他的家人），也熱愛戳破他的泡泡。
「原來你把我的運動鞋從布魯克林大橋丟下去也是意外？」
德克斯使盡全力裝出受傷的表情。「你在暗示什麼？那天風很大。」
「其他東西都沒被吹走，還真是巧啊。」史隆咕噥回嘴，脫下襯衫，丟到德克斯頭上，他覺得自己簡直成了衣帽架。其他隊員忙著偷笑，沒有人幫忙。響亮的碰撞聲落在他腳邊，德克斯扯下襯衫，撿起那隻靴子。
「好個十四號鞋！」德克斯向史隆揮舞那隻碩大的黑色靴子。「哈德遜河上的某隻鴨子正在用你的運動鞋當浮板呢！」
「鴨子不用浮板也浮得起來。」
「是喔，牠們的小腳丫划水也會累啊。」德克斯擺動中指跟食指，模仿鴨子腳的動作。跟惡魔一樣性感的半裸男友揚手制止他的抗議。德克斯真希望車廂裡沒有其他人，好讓他跳到他的美洲豹獸人搭檔身上。
「你介意暫停討論水中禽鳥的話題，先來逮到我們的目標嗎？」
德克斯用力忍笑。「喔，某人又在跟凱爾玩線上拼字遊戲了。禽鳥幫你賺到幾分啊？」
史隆沒有回應，德克斯轉頭看他家小弟。
「十四分。」凱爾開心地提供答案，換來史隆的怒視。
德克斯搖搖頭。「如果是另外一款拼字遊戲的話，應該有二十分吧。」
「別吵──」
蘿莎打斷史隆，朝著控制臺的巨幅監視器畫面比劃，他們的目標正被紅外線鏡頭盯著。「看來史隆的判斷沒錯，那傢伙已經變成獸形了。」
「脫衣舞秀結束。」史隆按下裝甲車側邊面板的按鈕，一片屏風從車頂降下，給予他脫衣變形的隱私。德克斯沒辦法偷窺，只好把注意力轉回有點放空的小弟身上，他從幾個禮拜前就開始這樣，德克斯越來越擔心了。
「咱們的小夥伴是哪種獸人啊？」德克斯問道。凱爾沒有回應，德克斯推了他一把。「沒事吧？」
「嗯，沒事。奧斯坦‧佩恩是獵豹獸人。」
所以凱爾有聽見？然後選擇無視他？「凱爾──」
凱爾搖搖頭，生硬的表情讓德克斯知道他家小弟現在沒心情分享心事。德克斯想稍微施壓，但目前時機不對。凱爾不太對勁，自從爆炸案後他跟霍布斯住院那時開始就這樣了。無論如何，肯定都跟艾許有關。那傢伙今天早上打電話請病假，這可是他加入THIRDS二十幾年來的第二遭。最近凱爾常常心不在焉，魂不知道飄哪去，不管是對他本人還是對整個小隊來說都很危險。沒錯，德克斯絕對要找他家小弟好好聊一聊。現在他先把注意力放到蘿莎身上。
「關於這個叫奧斯坦的傢伙，妳知道多少？」
「這個小混蛋滑溜得很。」蘿莎口中狠狠批評，表情卻充滿溫情。「速度快得跟什麼一樣。」
「這是妳的專業評價嗎？」德克斯的逗弄換來一串親暱的西班牙髒字。「史隆要怎麼逮到他？」要是獵豹獸人不想被抓到，那就沒有人抓得到他。除非他犯下了什麼愚蠢的失誤。蘿莎對於獵豹獸人敏捷度的評價完全正確，無論是人類形態還是獸化形態。德克斯記得小時候每回跟弟弟賽跑，即使他大了幾歲，腳也比較長（至少在人類形態是如此），但沒有一次追得上凱爾。獵豹獸人唯一的問題在於長距離，他們只能在短程衝刺發揮優勢。就算奧斯坦想溜，史隆還是能在他體力耗盡後趕上。天知道到時候他已經衝到哪裡去了。
「史隆沒打算追著他跑。」蘿莎眼中亮起邪惡的光芒。「那傢伙是他的獵物。論潛行的功力，沒有人贏得過我們家隊長。」
「還用妳說嗎？」德克斯低喃。史隆的壞習慣就是悄悄走進房裡，把德克斯嚇得魂飛魄散。史隆的人類形態如此高大，走起路來卻沒有半點聲響，這真是太不科學了。他根本就是性感到爆的忍者。
正說到他的性感忍者搭檔，屏風收起，德克斯蹲在黑豹面前，小聲說：「你小心點。」史隆琥珀色的雙眼閃閃發亮，德克斯戒備地看著他。他很清楚這個眼神代表什麼。「住手，別──」砂紙般的舌頭從他的下巴舔到耳朵。「該死！舔什麼耳朵！每次都這樣！」他的搭檔以舔舐來惹毛他的次數不下數十次，他早該放棄抵抗。「真的是──跟平常一樣──讓人超不爽。謝了，感激不盡。」
德克斯起身，用袖子擦臉跟耳朵，刻意忽視在背後訕笑的隊友。麗塔打開裝甲車的一扇後門，史隆迅速蹭過德克斯的腿，留下氣味記號──彷彿是嫌德克斯身上的味道還不夠濃似的──這才跳出車廂。之後，德克斯移動到控制臺前，跟弟弟一起追蹤史隆。他看著他的獸人搭檔在樹叢裡無聲穿梭，最後與陰影融為一體。德克斯敢說他的搭檔後腳掌卡了什麼東西，不過這要等史隆回來才能確認了。「你確定史隆有辦法逮到他嗎？」
「絕對不會失手。」凱爾小聲回應。
「那奧斯坦幹嘛要跑？」
凱爾聳聳肩。「他喜歡吧。」
「『他喜歡』是什麼意思？」
他家小弟臉紅了。喔，德克斯認得這個表情。凱爾咬咬下唇，德克斯耐心等待他的小腦袋判斷他究竟是否該透露真相。「奧斯坦超愛史隆。」
德克斯盯著凱爾，兩人無聲地對話，最後凱爾聳聳肩，露出充滿歉意的微笑。真有意思。德克斯嘟起嘴，什麼都沒說。他溜到長椅區，擠進蘿莎跟麗塔中間。除了從隊友口中套出情報之外，現在也沒別的事好做。
「這個叫奧斯坦的傢伙信得過嗎？」德克斯問：「我怎麼今天才知道有這個人？」
麗塔一手勾住德克斯的手臂，他勾起嘴角。他總能靠著蘿莎跟麗塔回到現實，她們坦率到殘酷的程度，但也總是秉持著最良善的用心。有時候他會覺得只有這兩位女士擁有健全的人際關係。蘿莎開開心心地黏著交往許久的女友，麗塔則是開開心心地黏著能滿足她胃口的本月床伴。這個月是布魯克林區的某個消防員，臉頰上的酒窩位置恰到好處。
「奧斯坦挺有料的。」麗塔提供內線情報。「多虧了史隆，他現在才有辦法替我們做事。史隆幾年前遇到他、讓他有事做的時候，他還是個小鬼。我不記得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要是你問的話，史隆一定肯說。奧斯坦是THIRDS的ＳＳＡ──跨部門情資聯絡員。你之前沒聽說過他，是因為從技術層面上來看，他根本不存在。這些人的資料不會放在檯面上，必須要有足夠的權限才能開啟有他名字的檔案。每一個中隊都有自己的情資聯絡員，他們同時也是祕密線民，所以低調也是很正常的。奧斯坦目前在幫史帕克中尉辦事，他真的很有一手，如果你看得到他或是跟他說上話，那是因為他希望你這麼做。」
「史隆回來了，他帶著奧斯坦。」凱爾轉頭高聲通知。
「還真快。」德克斯一躍而起，決定到車外跟搭檔碰面，畢竟他不確定奧斯坦是否願意上車。德克斯沒跟這名探員相處過，不知道對方會有什麼反應。見到這輛充滿魄力的黑色裝甲車時，有些原本乖乖配合的獸人會突然失控。想到自己要被關進籠子裡，他們肯定不好受，德克斯不怪他們。
德克斯跳下車，朝搭檔邁出腳步，發現史隆的步伐有些詭異。直到史隆湊到他面前，他才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哇靠！」德克斯彎腰大笑，看著史隆像是喝醉似的一拐一拐走上前。叼著奧斯坦的凶狠模樣完全被他努力甩掉後腳上的黑色襪子的滑稽動作所抵銷。「老天，我沒辦法呼吸。」德克斯笑到喘不過氣，雙眼泛淚。
史隆連連怒吼，後腳甩個不停，還差點滑倒。德克斯以為他要叫蘿莎幫他戴氧氣面罩了。剛才他沒看錯，他的搭檔下車時，腳掌確實卡了東西。他完全想不透為什麼史隆會忘記脫掉這隻襪子，總之這是他這輩子看過最搞笑的景象。「等一下！」德克斯好不容易壓下笑意，跑到搭檔身旁，史隆乖乖站著不動，伸出那隻腳。德克斯笑得合不攏嘴，並扯掉那隻襪子。「好啦。」史隆吼了一聲表示感謝。
德克斯不由得對史隆咬住的獵豹獸人起了憐憫之心，這隻獵豹讓他想到凱爾。奧斯坦身材瘦小，看他掛在史隆嘴邊，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顯然已經習慣被史隆拖行。他甚至沒有試圖掙脫，兩隻前爪像在求饒似的交叉。德克斯看得出奧斯坦很信任史隆。換作其他獸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他的搭檔來到車邊，馬上放開奧斯坦，對他嘶嘶哈氣。奧斯坦哼了幾聲，跟史隆鼻尖相觸，史隆耳朵往後貼，吼了一聲。奧斯坦當然是嚇了一大跳，假如他是卡通角色，身上的斑點早就掉了滿地。奧斯坦渾身毛髮倒豎，立刻跳進車廂，史隆緊跟在後，德克斯跟著他們上車，關上後門。遮蔽的屏風降下，奧斯坦先變回人形，史隆耐心地坐在德克斯身旁等候。蘿莎擁有跟獵豹獸人合作的經驗──畢竟她的搭檔就是其中之一──由她來負責奧斯坦的ＰＳＴＣ。等他稍微恢復體力，從屏風後伸出手時，她遞上THIRDS配給的拋棄式替換衣物。
蘿莎協助他們的ＳＳＡ披上人皮，德克斯則坐在武器櫃旁的小椅子上。史隆立刻把腦袋擱上德克斯的大腿，期待有人抓抓他的耳後。德克斯乖乖照辦，聽見鏈鋸般的低沉呼嚕聲，整條腿隨之震動，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至少他毛掉你整身的時候，你不會發現。」凱文控訴似的瞪了他的金虎獸人搭檔一眼。霍布斯皺起眉頭，挺直上身，伸手輕扯凱文的金髮。「我才不會掉毛。」凱文抗議。霍布斯點點頭，顯然他抱持相反意見。德克斯興致盎然地看著兩人爭執（雖然只聽得到凱文的聲音）。霍布斯真是了不起，總能用表情和手勢傳達出千言萬語。
結實瘦削的年輕獸人從屏風後走出來，打了個大呵欠，抓抓一頭黑髮，得意洋洋地晃到長椅邊，一屁股坐到麗塔身旁，咧嘴而笑。他看起來二十五歲上下，活像是剛下臺的搖滾歌手，只差身上這套衣服有點格格不入。
德克斯還來不及仔細打量這名探員，史隆便已經鑽進屏風後。現在德克斯可以堂堂正正地跟進去了。大家猜想經過將近一年的密切合作，史隆已經不再介意被搭檔看到自己變回人形後的赤裸身軀。當然了，隊友們完全不知道除了工作上的往來，兩人還有更密切的接觸，私底下看到搭檔的裸體往往會開啟更香豔的發展。
史隆完成變形，德克斯替他執行ＰＳＴＣ。無論史隆需要從奧斯坦口中得到什麼情報，德克斯都希望能快點問出來。如果史隆想恢復精力，那就得要吃下蛋白質和碳水化合物堆砌而成的大餐。看史隆吃完能量棒跟運動飲料，德克斯幫他穿回制服，沒過多久，史隆已經能站穩腳步，對德克斯拋了個媚眼，往他屁股上玩笑似的一拍，最後才按下控制屏風的按鈕。
「奧斯坦，你幹嘛要跑？」史隆坐上德克斯幫他騰出來的位置。「又一次。」
坐在史隆對面的奧斯坦眨眨眼。「有必要問嗎？還不是因為你們看起來這麼嚇人。我不知道追在我後面的是哪一路人馬，最近到處都看得到持槍壯漢，還有巨大的獸人，一口就能咬爛我這身脆弱的骨頭，而且我們獵豹獸人的天性就是膽小嘛。」他望向凱爾，舉起拳頭想跟他互擊。「兄弟，我說得對吧？」
凱爾對他皺眉。
「別這樣。」奧斯坦嘶啞地小聲說：「你真的要放我在美洲豹猛男獸人面前孤軍奮鬥嗎？太不上道了吧。」
凱爾咕噥一聲，跟奧斯坦拳頭互碰，奧斯坦露出燦爛笑容。
「我們這些小型貓科獸人要互相扶持啊。」
「你閒聊完了？」
「嗯。猛男探員，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為你效勞？」
德克斯咬住下唇，差點被這個暱稱惹到噴笑，聽起來是他會想到的詞，太適合他性感的搭檔了。
「要我替你上一堂私人教練課嗎？」
凱爾沒有開玩笑，奧斯坦真的超愛史隆。德克斯還在努力看穿這傢伙的底細，他挺中意這名臉皮超厚的獵豹獸人，但心底又不想跟他太過友好，原因很簡單：他那雙髒兮兮的小爪子幾乎要放到史隆身上了。他毫不掩飾自己對眼前大型貓科獸人的熱愛。不過看上毀滅德爾塔隊長的人不只他一個，德克斯在辦公室裡碰過不少男女探員對他的搭檔有意思，然而沒有人真的採取行動。天啊，要不是跟史隆搭檔，他肯定一開始就把史隆排除在追求名單之外。他的搭檔不但性感，身上還彌漫著「小心勿近」的強烈氣息。
奧斯坦的視線移向德克斯，一副現在才注意到他的模樣。他張嘴想說話，卻又停頓一下，湊到德克斯面前。「哇塞，看看這雙漂亮的藍眼睛。親愛的猛男，你不打算向我介紹這位臭著臉的新任搭檔嗎？」
「他是戴利探員。我說過你再這樣叫我，我就把你的屁股踢爛。」史隆的回應跟耳邊風沒有兩樣。
「哈囉，戴利探員。你運氣真好，毀滅德爾塔的隊員都很猛。」他轉過頭，對霍布斯笑得加倍燦爛。「真的很猛。」
老天，這傢伙是晚年發情期嗎？霍布斯靦腆地笑了笑，接收到搭檔隱含怒火的眼神後，連忙垂眼盯著自己的大腿，拍掉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史隆十指交叉，掌心擱在肚皮上，往後靠上車廂，伸展長腿，腳踝交疊。「要找人幫你動結紮手術嗎？」
奧斯坦嚇到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老兄，一點都不好笑，你真的不該開這種玩笑。」
史隆露出邪氣的笑容。「誰說我在開玩笑？」

跨越焦躁不安的曖昧期、共歷死生之後，
德克斯與史隆正式開啟了激情四射的情侶模式。
表面上他們是配合默契的搭檔，私下則是互相渴望的完美情人。
只是甜蜜之餘，德克斯卻清楚史隆其實還未完全解開心結，
那些不願提起的記憶、被束縛於囚籠的恐懼仍是顆未爆彈，
迫使德克斯只能將依戀深藏，小心平衡兩人之間的發展。
隨著艾薩克一死，報應女神會陷入群龍無首的局面，
新崛起的獸人組織「噩夢聯盟」趁機發動突襲，
報應女神會的成員陸續橫死街頭，傷亡不斷增加。
漸漸地，THIRDS發現這場攻擊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過度的殺戮、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