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原本的世界已經毀了。」
「只有裝了機器的那部分而已。」
預言發生在美國,不遠的未來。
恐怖攻擊的陰影終於成真,失去了石油的世界,同時也失去了電力、科技與秩序。
羅伯:原本在軟體公司上班,在大爆炸之後攜家帶眷回到岳父的家鄉鬱林鎮,但妻子珊蒂卻在腦炎疫情爆發後撒手人寰。女兒吉娜死於接下來的大流感,兒子丹尼爾也離家出走,如今靠著當木工維生。
羅倫:羅伯的好友,也是第一公理教會的牧師,信仰卻跟著大爆炸一起動搖了。他只想跟羅伯一起開間洗衣店。
珍安:羅倫的妻子。每週一晚,珍安會與羅伯做一夜夫妻。由於缺乏適齡的單身女性,羅倫似乎也不再與珍安行房,於是三人便維持著這樣難以言說的朋友關係。
布蘭妮.畢維特:在墨西哥流感肆虐後,成為鎮上少數年輕女性並活了下來;跟西恩有個七歲的女兒莎拉。當丈夫被偉恩.卡普的手下莫名其妙殺害、房子又毀於祝融之後,她開始尋求羅伯的幫助。
傑瑞.柯普蘭:鬱林鎮的醫生。本來是家庭醫生,但現在什麼病都得看,現實逼得他不得不成為高明的外科醫師。大流感奪走了傑瑞的小女兒芙恩,雖然他自己就是醫生,卻仍然束手無策。
「末日」之後,羅伯像個行屍走肉,每天敲敲打打度日;直到他親眼目睹西恩無故遭人槍殺、留下少妻稚子,他開始想要幫助人——做些什麼——幫這個世界恢復秩序。
當他在火災中救了布蘭妮一命,被眾人推舉為鎮長,他和羅倫決定,那怕只有一雙手,他們也要重新打造這個世界。
這個屬於他們的,很小的世界。
作者簡介:
詹姆斯.哈維.康斯勒(James Howard Kunstler)
「因為我相信很多人都跟我有相同的感覺:難看的高速公路線道、停車場、住宅區、大型商場,沒落的城市和被蹂躪的鄉村——這就是大多數美國人日復一日居住和工作的環境。」
出生於紐約市的康斯勒,父母親是猶太人,在他八歲時離婚。他的父親做的是鑽石買賣,而康斯勒大部分的童年是跟他的母親和繼父一起度過。因為每個夏天都在新罕布什爾州的男孩夏令營度過,遂非常熟悉小城鎮的精神,這也成為他日後許多作品的基調。
從他的幾部作品《Home from Nowhere》、《The City in Mind:Notes on the Urban Condition》以及《沒有石油的明天》中,他大膽碰觸美國的禁忌話題,即「後石油時代」;他相信,未來世界的命脈並不掌握在充滿高樓大廈的都市中,而在加強連結小城鎮與鄉村。「我們必須重新恢復鐵路系統的光榮,如果我們希望保持一個團結的國家。」
《只來了一半的末日》正是作者對「後石油時代」的想像,以及他「新城市主義」的前身,結合了他所深信的小鎮精神,與人性善良。
譯者簡介:
黃思瑜
台大外文系畢業,英國巴斯口筆譯研究所碩士。曾任國際非營利組織總部秘書、自由譯者,現為美商公司專職口譯。譯有《未來一百年大預測》等書。
譯稿賜教:thinking-fish@yahoo.com.tw
部落格:http://thinkingfish.pixnet.net/blog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豐富的想像。」——《歐普拉雜誌》(The Oprah Magazine)
「與末日戰爭類的小說完全不同……一部振奮且鼓舞人心的故事,而它最終傳達的訊息是希望,而非絕望。」——《舊金山紀事報》(San Francisco Chronicle)
「傑出的作品!」——《芝加哥論壇報》(Chicago Tribune)
「《只來了一半的末日》雖然是部末日小說,但閱讀起來的樂趣更勝過負擔。」——《巴爾的摩城市報》(Baltimore City Paper)
媒體推薦:「豐富的想像。」——《歐普拉雜誌》(The Oprah Magazine)
「與末日戰爭類的小說完全不同……一部振奮且鼓舞人心的故事,而它最終傳達的訊息是希望,而非絕望。」——《舊金山紀事報》(San Francisco Chronicle)
「傑出的作品!」——《芝加哥論壇報》(Chicago Tribune)
「《只來了一半的末日》雖然是部末日小說,但閱讀起來的樂趣更勝過負擔。」——《巴爾的摩城市報》(Baltimore City Paper)
章節試閱
「你為什麼都不會發瘋?」
我得想一下才能回答,「我不知道,大概是天生的個性吧。」
「有時候我真希望你也一樣悲傷。」
「你怎麼知道我不難過呢?」
………………………………
「現在也沒有那麼糟啦。」我說。
「我們原本的世界消失了。」
「只有裝了機器的那部分消失而已。」
認真算起來,這一個月供電的時間大概不到半小時。電力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通上,你想趕緊抓住機會做點事,例如用刨床鋸塊板子,電力又斷了,來無影去也無蹤,讓人不敢用機械工作。電來的時候,收音機也沒什麼可聽,大家都知道我們現在的總統叫哈維‧歐布萊特,但要是你可以告訴我他是怎樣選上的話,我頭就給你,因為根本就沒有舉行大選這回事。法洛將軍短暫統治過這個國家,他挺討人厭的,然後就是歐布萊特上台。法洛將軍以聖地一役大敗為由罷免了泰德‧夏普總統,說不定還一手策畫了他的死亡,法洛自己則是被其他比較尊重憲法精神的將軍罷免,副總統畢布上台接續夏普的總統任期,軍方跟著垂簾聽政。因為電力斷斷續續的,導致各種問題,讓電視、報紙及網路無法運作,即使如此,這些換來換去的派系還是無所不用其極在操控媒體。
華盛頓的那顆炸彈終結了這些政治人物的輪替,聽說聯邦政府已在田納西州的那什維爾重振旗鼓,然後勢力又延伸到芝加哥;掌權者是眾議院議長羅德,華盛頓特區被轟炸的時候他出城去了。當時中東跟委內瑞拉的石油供給已經中斷,甚至連郵政也停了,看來最後一次選舉是在大流感爆發前後,當時所有社區封閉,進入緊急隔離狀態,至少我們哈德遜河谷上游這裡是如此。對我來說,聯邦政府不過是集體記憶捏造出來的東西罷了,現在還不是都靠地方自治,大家總希望能說一切都已經雨過天青,柳暗花明又一村,但真相就是我們不再知道什麼是真相了。
三年前我在院子的一隅插了幾株覆盆子,如今長得十分茂密,我發現莖上已經結出果實,但還是又綠又硬,大約再一個禮拜我就會有吃不完的覆盆子,還可以拿去換培根。我站在廚房流理台前點蠟燭,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嘆息,我立刻轉身,此時燈蕊燃起,珍安的臉在溫暖的燭光中浮現。
「是我啦。」她說。
「你嚇到我了。」
「抱歉。」
「你不該今天晚上來。」
「我知道。」
「而且羅倫已經回家了。」
「沒有我,他在家裡也不會迷路的。」
「他會擔心啊。」
「我給你帶了條黑麥麵包。」她說。珍安是廚房裡的萬事通,最近因為貿易減少,要買到小麥很困難,加上土壤的麥鏽病問題怎麼也甩不掉,農地休耕多久都沒辦法解決,根本無法種植小麥。我們主要還是吃玉米、蕎麥跟一些大麥、黑麥、燕麥,當然啦,蕎麥和真正的小麥可是天差地遠,蕎麥並不會出筋,磨成麵粉也只做得了鬆餅。除此之外,我們也吃水煮的去殼燕麥,像吃米一樣,或是把燕麥和其他東西混煮燴成一道菜。珍安的黑麥麵包用了玉米、黑麥,裡面摻了蜂蜜提升甜度,不是用烤,而是用蒸的,這是她們新英格蘭人的祖傳秘方。
「謝謝。」
「不客氣。」
每週一晚,珍安會來找我做一夜夫妻,我們已經這樣好一陣子了,她通常都是禮拜四晚上來,我們講好的。珍安是我最好朋友的妻子,而我的妻子不在了,附近又沒有適齡的單身女性。看樣子羅倫已不能和珍安行房,原因我沒有探究,但大概也不難猜。畢竟人都會遇到問題,人跟人相處也會有麻煩,難說誰是誰非。我們三個人可以用這種方式處理事情,以為可以永遠這樣下去。這可能是我們一廂情願的想法,但是珍安沒有離開羅倫的念頭,我也不要她這樣做。珍安的女兒死於大流感,她的兒子伊凡又跟我兒子丹尼爾去「見世面」了,丹尼爾大伊凡一歲,自此之後,她就一直活在絕望裡。以前我們會用「憂鬱症」來稱呼和她一樣處境的人,不過現在這些臨床術語可以省了,因為絕望對我們來說,是一種再真實不過的精神狀態,正如我們每天在生活中要努力克服的困難障礙一樣。珍安無法停止哀痛,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了,只是有著相同的皮囊而已。
珍安藉著燭光伸手解開我的皮帶。四十七歲的珍安依然美麗,豐滿的胸脯、細細的腰身、小小的臀部。儘管憂傷經常像個沉重的包袱壓著她,卻絲毫不損她美麗的樣貌。在這個新時代,除非過度酗酒,不然大部分熬過來的人身體狀況都不錯,因為生活就是要持續不斷勞動。珍安通常都把她接近銀白的金髮編成粗辮,有時候她會應我要求特別把頭髮放下來,但也只有在我開口要求的時候。雖然她說自己已經過了可以懷孕的年紀,但是我私下認為,她自己其實是想藉由我們的關係實現懷孕的願望。我愛珍安,但是我很清楚我是在跟幽靈親熱,她和我的珊蒂是如此不同,我無法假裝她就是珊蒂,而珍安也不全然活在當下。
當晚我們辦事迅速,彷彿我們這樣彼此慰藉很正常。我覺得我們兩個很可悲,還有羅倫,三個人一樣都上了年紀,卻困在這種尷尬的處境裡,無法自拔。親熱過後,珍安坐在床緣,繫上她的麂皮平底鞋,暈黃燭光裡,她看似垮著肩。
「聽說有人買下鬱林高中。」她說,「他們說是個傳道士,還帶著一群會眾。」
「我們釣完魚回來時遇到他了。」
「是嗎?」
「他駕著一輛馬車,拉車的兩匹馬還不錯。」
「是什麼樣的人啊?」
「強勢又目中無人,回去羅倫會告訴你的。你今天晚上為什麼會來?明天才是禮拜四啊。」
「是嗎?我搞不清楚了。」
「心情不好嗎?」
「嗯,好像比平常難過些。」
「羅倫是個正直的男人。」我說。
「沒錯,但是我一樣心情不好。」
「他帶了兩條肥美的鱒魚給你。」
珍安綁好鞋帶轉頭看著我,「羅伯,你為什麼都不會發瘋?」
我得想一下才能回答,「我不知道,大概是天生的個性吧。」
「有時候我真希望你也一樣悲傷。」
「你怎麼知道我不難過呢?」
珍安聳聳肩。
「又不是只有我們這個社會遇到困境。」我說。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好過一點嗎?」
「說不定我真的瘋了,因為帶著希望過日子。」
「什麼希望?」
「希望我們好起來,或許不用回到以前的樣子,但是可以改善一些。我一邊過日子,一邊盼著某個美好的早晨,我的丹尼爾會帶著你兒子再度走進家門。」
珍安嘆了一口氣。
「現在也沒有那麼糟啦。」我說。
「我們原本的世界消失了。」
「只有裝了機器的那部分消失而已。」
珍安拍拍我的大腿起身離開,但是沒說什麼。
「很謝謝你的麵包。」我對離開的她說。
珍安出去時,小心翼翼帶上門,不讓紗門甩上。
「你為什麼都不會發瘋?」
我得想一下才能回答,「我不知道,大概是天生的個性吧。」
「有時候我真希望你也一樣悲傷。」
「你怎麼知道我不難過呢?」
………………………………
「現在也沒有那麼糟啦。」我說。
「我們原本的世界消失了。」
「只有裝了機器的那部分消失而已。」
認真算起來,這一個月供電的時間大概不到半小時。電力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通上,你想趕緊抓住機會做點事,例如用刨床鋸塊板子,電力又斷了,來無影去也無蹤,讓人不敢用機械工作。電來的時候,收音機也沒什麼可聽,大家都知道我們現在的總統叫哈維‧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