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黑暗坡的食人樹》、《水晶金字塔》、《眩暈》後,
御手洗潔系列『四大奇書』終於到齊!
聳立在蔚藍海面的鹽岩之城,雪白的荒漠成就了你的死亡。
吸血鬼之女異世而生,悲劇的傳奇錯位重現,殺戮的匕首,將再次染血……
約翰,我要在你的胸膛上開個大洞,用我的手把你的心臟挖出來!我要用刀子將它切成兩半,再用我的嘴把上面的血都吸乾!我要向希律王要求,以我的死亡之舞交換你的頭顱!把你的頭顱放在銀盤上吧,我現在就要!
──莎樂美
美國好萊塢影城出現了殺人吸血鬼!先是,恐怖小說家麥可被殘忍殺害,兇手切下了他的頭顱,盛放在銀盤中;繼而女演員夏隆行蹤不明,後來被發現棄屍海上!五名嬰兒更在兩週內連續遭到綁架,而所有的目擊者都說,是被一個滿臉鮮血、頭顱光禿的怪物搶走的?!
一切的線索都隱隱指出,兇手就是歌舞劇『莎樂美』的女主角──松崎玲王奈!而當玲王奈與製作團隊前往死海拍攝『莎樂美』時,又接二連三地發生了血淋淋的連環命案,甚至有人被劍插死在高不可及的鹽岩島布景頂端。
疑似精神失常的玲王奈陷入了瘋狂的狀態,同時,在她好萊塢的家中,也發現了四具被裝在罐子裡的嬰兒屍體!難道,玲王奈真的被莎樂美附身,成為嗜血的吸血鬼了嗎?……
作者簡介:
日本推理小說之神
島田莊司
一九四八年出生於日本廣島縣福山市。武藏野美術大學畢業,繪畫和音樂造詣均十分深厚。專事推理小說寫作之前從事過多種工作,三十三歲時以首部長篇作品《占星術殺人魔法》嶄露頭角。
島田莊司是當今日本推理文壇的重鎮,在八○年代「社會派」當道的推理小說界,島田以空前絕後的詭計謎團和充滿說服力的文筆,獨力開拓出無數「本格派」的死忠讀者,當代「本格派」的推理作家無不受其影響,「新本格派」的開創者綾辻行人甚至尊他為師。他的作品曾多次獲獎及進入暢銷排行榜,其中《占星術殺人魔法》更被日本推理作家協會選為二十世紀十大推理小說。
島田的推理小說主要有兩大系列,一個以占星師兼業餘偵探御手洗潔為主角,代表作包括《占星術殺人魔法》、《異邦騎士》、《黑暗坡的食人樹》、《魔神的遊戲》、《眩暈》、《御手洗潔的問候》、《龍臥亭殺人事件》、《龍臥亭幻想》、《斜屋犯罪》、《水晶金字塔》、《異位》、《摩天樓的怪人》與《螺絲人》等;另一個則以刑警吉敷竹史為主角,代表作包括《寢台特急1/60秒障礙》、《出雲傳說7/8殺人》、《北方夕鶴2/3殺人》與《奇想、天慟》等。而《犬坊里美的冒險》則是島田第一次以女性為主角所開創的全新風格作品。除了系列作品外,他的單篇推理作品也同樣擁有極高的成就,例如《被詛咒的木乃伊》即曾入圍日本文壇最高榮譽「直木賞」。
自一九八一年推出首部長篇小說以來,島田莊司已出版包括長、短篇小說、評論等著作共百餘部。除推理作品外,他對汽車評論、死刑廢除論與日本人論等主題亦有高度興趣。島田現已移居美國洛杉磯,並自二○○○年起不定期出版內容包括小說、評論與隨筆的個人雜誌《島田莊司季刊》。
為表彰島田莊司對推理文學的卓越貢獻,他家鄉的福山文學館已兩度舉辦「島田莊司展」,島田更於二○○八年
譯者簡介:
周素芬
台灣省台北縣人,東吳大學日文系畢業。譯有《螺絲人》、《異位》、《宛如飛翔》、《菜鳥老闆實戰47招》等。
章節試閱
序章1
『我連續做了好幾次相同的夢。』
『哦,夢見什麼?』心理醫生保羅•陶利岱爾語氣平穩的問道。
『不是每次都一樣。我經常做夢,有的夢會重複,就算做別的夢,也都是接續相同的情節,畫面很嚇人。』
『什麼畫面?』
『血流滿面。』
『哦,妳受傷了嗎?』
『沒有。但臉上的毛孔流出的不是汗,是血,所以我整張臉都沾滿了一層薄薄的鮮血。』
『嗯,意思是妳做了很多不同的夢,但是都會出現這個嚇人的畫面?』
『不只如此,還有別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夢境的前半段都很開心,很開心的邊做……』
『做什麼?不只是笑而已吧?』
『最近的夢是我在吃三明治,和女伴坐在草地上吃。突然,有一面鏡子出現在眼前,我看了鏡中的自己,卻發現我的臉上出現了無數個小瓢蟲似的紅點。紅點越變越大,大到全都連在一起,整張臉成了一片血紅。它們從臉上流下來,流到鼻子旁邊的時候,有一股令人作噁的血腥味。我還清楚記得血在皮膚上流動的感覺。
『我大叫,掩住臉,結果手掌也沾滿了鮮血。這時候,我想起曾經和女伴吵過架,我們一直很要好,卻突然覺得她很討厭。我咬在嘴裡的三明治突然發出咔啦咔啦的聲音,我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放在野餐盒裡的三明治全都塞滿了小石頭,而剛剛和我一起吃中餐的女伴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她從高高的樹上低著頭看我,不懷好意地露出牙齒。
『我把三明治吐出來,吐在沾滿鮮血的手上,原來在嘴裡發出咔啦咔啦聲音的不是小石頭而是牙齒。我嚇得把嘴裡的硬東西全部吐出來,結果都是牙齒,一顆顆的牙齒。我一直吐,一直吐,把牙齒吐光了,最後只剩下牙齦。』
『原來如此。』
『醫生,別作一般的那種分析,我多少讀過心理學的書,也了解自己。我是女演員,碰過各種恐怖的狀況,但最恐怖的是,我拚死也想避開的狀況居然出現在夢境裡面。』
『妳的生理期順不順?』
『不算順,但也不會太異常。』
『臉上滲出鮮血、牙齒掉光,就這樣而已?』
玲王奈搖搖頭,『我會掉頭髮。側面還有一些,但頭頂全掉光了,還露出亮晶晶的頭皮。』
『頭皮會流血嗎?』
『不會,只有臉流血而已。我偶爾會夢到嘴巴塞滿掉落的牙齒,或是指甲掉了,不過最常夢到的是臉流血或頭髮掉光。而且不管做什麼夢,最後都會出現臉流血、頭髮掉光的畫面,無論半夜或黎明,都會被嚇得跳下床。』
『真的跳下床還是坐在床上?』
『不,都不是,只是眼睛睜得大大的躺在床上而已。還會哭,眼尾濕濕的,我都會以為那是血,嚇得戰戰兢兢的用手指去摸,發現它是透明的淚水才放心;然後再摸一下臉頰和額頭,都沒有異狀才真的安心。這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忍耐,跟臉變成夢中的恐怖模樣比起來,其他任何痛苦都可以忍受。』
『後來確實做到了嗎?』
『不知道,我總是立刻就忘記了,但是那個畫面偶爾又會突然出現。』
『意思是那個畫面不只出現在半夜的夢境裡?』
『最近已經不一樣了,連不睡覺的時候也……』
她停止說話,疑惑的表情彷彿定格了似的。保羅•陶利岱爾等她再度開口,但是她躺在診療躺椅上,閉著眼睛,似乎不想再說話。
『玲王奈,回答我,妳碰過毒品嗎?』
沒有回答。
『玲王奈,我不是警察。我的問題和道德無關,而是有重要根據的。』
她張開眼睛,平靜的說:『我喜歡毒品,甚至勝於性愛。』
心理醫生的表情顯示這是他預料中的答案。
『我很清楚自己現在很糟,而且我的極端不安就是因為對自己不吸毒就活不下去而感到罪惡。這是你想講的嗎?我乾脆自己先說出來。』
『妳吸過安非他命嗎?』
『這……不知道。我不想提我碰過哪些毒品,毒品和性愛對我來說都一樣。你要我說出碰過哪些毒品,就像要我列出跟我上過床的男人名單一樣。但我不會為我自己對毒品如此了解而辯解。毒品對我來說,不像其他好萊塢女郎只是無聊時的好奇或是追求一時的快感……不,也許有一部分是這樣,但我吸毒不是純粹基於好玩。該怎麼說呢?就像花需要水,是確實的需要。我對自己活著的這件事相當不安,不,應該說是感到恐怖和罪惡感。我覺得自己不配自由地活在世界上,這很難講得清楚……』
玲王奈又陷入一陣沉默。心理醫生沒有出言幫忙,只是靜靜地等她說下去。
『該怎麼說才好,不管用英文、日文,或是任何我懂的語言,都不能貼切地表達。我自己也奇怪怎麼會這麼痛苦,光想這件事就快被逼瘋了。你看,我又快哭了。我覺得自己知道理由,又覺得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啊,完蛋了,光是來看心理醫生就知道我有多糟了。只要自己一個人在家,就好痛苦、好痛苦……是很糟糕的狀態。
『不,我還沒有把一切告訴你。我是你前所未見的患者,一定是你重要的案例。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很害怕,才會對毒品上癮。但是,碰毒品就是把自己出賣給毒品,毒品會讓妳無法控制自己,變得更兇暴。』
玲王奈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的確如此,事情只會越變越糟,毒品不會讓任何事情變好。』
『妳在吸毒的時候會出現那個畫面嗎?』
『不會。快吸完時才會。』
『男朋友呢?』
『如果你指的是靈肉合一的情人,沒有。』
『好萊塢沒有值得妳尊敬的男人?』
『帥哥一堆,但是大家都在玩遊戲,危險的遊戲。就像有很多鬼牌的撲克牌一樣,我和白人玩撲克牌時,一開始他們都會讓我。』
『危險只是妳單方面的想法吧?』
『才不是呢,真的很危險。就算是性愛,也充滿危險。』
『妳不喜歡性愛?』
玲王奈想了一下,『喜歡,但也不喜歡。』
『因為妳是女同性戀?』
『我不知道,有時候我以為自己是。醫生,我想我現在的不安也許和我本身的性生活有關,但我現在禁慾,我要毒品不要男人。』
『我得說一下我的意見。妳是為了逃避某種東西才吸毒的,至於妳在逃避什麼,我們得盡快查清楚。當妳提到毒品時,常常拿性愛作對比。』
『啊……』玲王奈好像受到了重擊。『也許你說對了,也許我選擇毒品是為了拒絕性愛。』
『應該沒錯。那我們算是前進了一大步,只差一點了。妳說因為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而感到害怕,妳對自己這股害怕的感覺,我認為其實就是妳的性生活。』
玲王奈張開嘴,喘了一下。
『這很痛苦,醫生,像這樣解剖自己很痛苦。不過我覺得舒服一點了。』
『佛洛伊德的理論對妳很適用,讓妳煩惱的情感都和性愛大有關連。』
『一切都和性愛有關……也許是吧,那是人類的本能嘛!』
『妳做愛時有快感嗎?』
玲王奈想了一下才回答,『那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空洞的子宮。答案是沒有。』
『不過,妳的內心卻有好像得到快感的畫面,不是嗎?』
玲王奈咬著嘴唇,手指開始微微顫抖,顫抖漸漸遍及全身包括腰、腿,有時抖得連醫生都看得出來。
『我,』玲王奈拚命忍住不讓聲音顫抖,『是個可怕的女人。我知道原因,但請不要問我。如果坦白說出來,我會變得支離破碎。』
『那畫面使妳得到快感嗎?』醫生咄咄逼人。
『我不是虐待狂,不喜歡看到人家受苦,更不會害人受苦。我想和別人好好相處,不想被討厭。但是,只要把自己關在這個框架裡,就永遠達不到高潮。』
『那妳怎麼辦?』
玲王奈沒有回答。
『我換個方式問,妳說妳在做愛時,腦中會出現空洞的子宮對不對?』
『對。』
『從這裡可以看出,化為洞穴的子宮可能會阻止妳達到高潮。』
玲王奈沒有說話。
『那時候的子宮怎麼樣?妳覺得打它會發出聲音嗎?』
『啊,雖然不是每次都會,但有時我覺得打它好像就會發出尾音很長的聲音。』
『原來如此。妳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一直想把子宮打開,就像妳為了一部隨時會停進來的車子打開自家的車庫,但是絕對不讓別的車子進入。』
心理醫生說話時,緊盯著玲王奈的眼睛。他注意到她已熱淚盈眶。
『還有別的方法可以證明這一點。妳剛剛說有時候會認為自己是女同性戀。』
『不……』玲王奈想要馬上否定,但又花了點時間重新思考,才接著說:『我不認為自己是女同性戀。只要看到女同性戀出雙入對,就會覺得厭惡。』
『但是這種厭惡在妳專心和女人做愛時,反而會引發高潮。』
玲王奈緊咬雙唇,默默無語,慢慢點點頭。
『我想,只要是女人都會這樣。要看對象是誰,有很嚴格的條件。』
『那麼無論如何,只要對象是女的,妳都可以達到高潮。這一點很重要,因為女人不會有侵入妳子宮的危險。』
『啊……』玲王奈似乎很意外。
『妳在無意中決定想為某人把子宮打開,這個想法剝奪了妳對性愛的滿足。』
玲王奈的頭往上抬起,不想讓眼淚掉下來。
『玲王奈,妳喜歡小孩嗎?』
『不知道。我現在不喜歡小孩,也不想生小孩。也許我想得太認真了,反而擔心萬一生下來會怎樣。』
『妳有不能生小孩的理由嗎?』
『有。』
『是生理因素?』
『不。我的身體很健康。但我現在不想講理由。』
『太強的決心,某種程度上會影響心理。如果有一隻手朝我揮來,我一定會用更大的力量防衛。妳好像特別在意從別人健全的子宮生出來的小孩,對女嬰會更有敵意,甚至發展成殺意。』
玲王奈邊聽邊壓低聲音喘了起來。
『雖然妳是這樣的人,但有一個畫面可以讓妳達到高潮,那是什麼?』
玲王奈沒有回答。
『我來說好了。阻止妳達到高潮的是「生」,而讓妳達到高潮的是「死」』,對不對?』
玲王奈慢慢點頭。
『對。只要看到有人死,我就有快感。如果人是我殺的,快感一定更強烈。』
『妳知道性高潮嗎?有沒有誤解它?』
『我知道,我沒有誤解。』
『嗯。』
『我認為自己是靠想像力才撐到現在的。我會用力想像自己想變成的樣子,不斷不斷地想,在不遠的將來一定會實現。』
玲王奈的身體不再顫抖了。
『但是和男人在一起,性生活很難照想像的發展,是不是?』
玲王奈笑了出來。
『目的不同,達成的速度就不一樣。男人的事情比較花時間。總之,我現在的狀態就是我從小想像的樣子,絲毫不差。我的恐懼就是因此而來。就像我剛剛講的,臉上潰爛出血、頭髮掉光,然後……我不想要這樣的畫面,但它一到晚上就頻頻出現,不斷不斷的出現。
『所以,這個畫面最近一定會實現。我知道,一向如此。我非常清楚會實現與不會實現之間的區別。這個畫面的輪廓很清楚,中間還有骨架,所以一定會實現。我知道,或許有什麼東西開始附在我身上,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死掉的吸血鬼,或者是邪惡的女惡靈。』
漫長的前奏
A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我認為世界上有『吸血鬼』這種人存在。
吸血鬼這個名詞不斷出現在古今許多奇幻小說之中,其實這種嗜吸人血的人,在舊約聖經時代就已經存在了。他們不但存在,而且就生活在我們周遭。他們平常也會吃漢堡、薯條,喝啤酒,跟我們沒兩樣,只是我們一直沒發覺而已。他們和你我不同族類,所以絕對不會在你耳邊低語,要和你分享處女鮮血之類的話。
然而,聖經也在〈申命記〉第十二章、二十三節中寫道:『你要心意堅定,不可吃血。因為血是生命。不可將血與肉同吃。』
基督教派之一的『耶和華見證者』,把聖經的一字一句都當作神諭般嚴格遵守。這些信徒十分重視這項諭示,即便重病也不允許輸血。
聖經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句話?耶穌在最後晚餐的那一夜,也告訴他的門徒:『你們拿去喝吧,這葡萄酒就是我的血。』
耶穌的話,難道是暗示當時已經公然存在許多靠吸人血維生的人?聖經時代的道德觀念和現代不一樣,當年這些吸血的人一定可以比現代更公開的享受吸血的快感。
所以,由此衍生的問題一定也多得不勝枚舉。貧窮時代正是靠吸血為生者的天堂,因為那些不知道如何度過明天的人,會為了活下去賣掉自己的小孩。吸血人就把他們買下來,吸他們的血。主對這種事情看不下去,才會在聖經裡寫下勸阻這種行為的字句吧。
此後,基督教就遵照這個諭示,漸漸消滅了吸血人種的遺傳基因。於是讓人想吸血的DNA就消失在火刑的烈燄中。
就我來看,獵殺女巫這個歷史事件,可能是多數派的DNA為了排除擁有其他生命程式的DNA所發起的戰爭。如果我們是少數派,也許已經被吸血鬼們燒殺殆盡了。
但是,我們這種正常的人種,光是燒殺吸血鬼還不放心,還要進一步威嚇潛藏著的吸血人,不准他們露出本性。在英國的柯林威爾森所著的《殺人百科》的愛丁堡『索尼賓恩家族事件』,堪稱典型代表。
索尼賓恩於一三六O年左右出生在愛丁堡郊外的貧窮農家。長大後帶著女友離家出走,兩人跑到加洛威地區一個荒涼的海岸洞穴生活。這個遠離人煙的洞穴相當堅固,裡面的地道就像迷宮一樣,深入海底。洞內溫度很低,可以當天然冰箱使用,而且很寬闊,不管增加多少人都住得下。
夫妻倆的孩子陸續出生。他們離群索居了二十五年,一共生下八男六女。這些兒女們近親相姦,不久就繁衍成五十人的大家庭。他們沒有謀生能力,只能像山賊一樣,靠殺害偶爾路過的旅客、奪取其財物維生。他們割斷被害者的喉嚨之後,就一擁而上吸食被害者的鮮血,支解屍體;吃不完的就加以曬乾、煙燻或鹽漬,再放進冷藏室保存。
這種日子倒也風平浪靜,直到有一天,他們大意的讓其中一名受害者逃跑了。有一名受害者的丈夫,趁這群人在吸他妻子的鮮血時拔腿狂逃。當他逃到格拉斯哥市時,立刻向有關當局報告。眾人聞訊後一片譁然,動員了四百名士兵和數隻獵犬前往追緝。
索尼賓恩一家人很快就被逮捕,押送到愛丁堡。一四三五年,他們未經審判就在里斯港被處決。男的先被砍斷手腳,像蟲子般被蹂躪後再殺死;女的則用火燒死。就連吸血鬼看到這種懲戒一定也震撼不已。
羅馬尼亞瓦拉幾亞公國的威拉德採佩什公爵,是著名吸血鬼『德古拉』的原型,也是吸血鬼中的知名人物。但是對我來說,這號人物才應該算是吸血鬼中的異端。雖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但因為他一出生就擁有操控一切的絕對權勢,而且生在亂世,才沒有發現自己有嗜吸人血的癖好。
吸血人種往往低調寡言,只要吸食人類鮮血就能滿足,更不會故意把被吸乾的屍體堆積在城堡的地下室。然而歷史往往偏愛記載這種高調的吸血人。的確,有的吸血人喜歡大張旗鼓,鬧得人盡皆知;但這些大多是知道自己是吸血人後嚇得發狂,或是擁有相當權勢的人。就像普通人中有極惡之人一樣,吸血鬼中也不乏極惡之徒。
那麼,我們就從這位惡名昭彰的惡魔開始,像讀高中教科書一樣慢慢了解他們吧。
羅馬尼亞,意思是羅馬人的國度,也是世界著名的吸血人的故鄉。昔日羅馬帝國分裂為東、西兩帝國,東羅馬帝國便奉希臘正教為國教。希臘正教以君士坦丁堡,即現今的伊斯坦堡為發展中心,信徒遍及東歐及俄國,是基督教的一個教派。這個教派注重儀式,極富神秘主義色彩,氛圍與吸血人十分契合。
威拉德採佩什公爵身處十五世紀,當年東歐的巴爾幹半島還是群雄割據的戰亂時代,羅馬尼亞則尚未獨立,分裂為摩達維亞、瓦拉幾亞等小國。
巴爾幹半島位居歐洲、俄國、中近東的要衝,十五世紀時是三大勢力競爭激烈之地。其中一股勢力自古即為東羅馬帝國的勢力範圍,亦即拜占庭文化及希臘正教文化的範圍,但到了十五世紀,東羅馬帝國的軍事力量已逐漸衰微。乘機介入此地的是武力強大的鄂圖曼土耳其的伊斯蘭教勢力,以及來自中歐、足以與之抗衡的天主教勢力。
在這三大勢力的衝突之中,在瓦拉幾亞、外西凡尼亞有一個半獨立的小國,小國山區一個人跡罕至、能俯視阿爾傑什河的山頂上,聳立著一座名叫波埃那利(poenari)的城堡,也就是威拉德採佩什居住的地方。
威拉德採佩什的父親是個暴君,但他本人的殘暴程度更令人髮指,有人認為那是因為他在十三到十七歲時,曾被軟禁在土耳其當人質,度過悲慘的少年時代所致。他的父親在一四四七年被毒死。翌年,土耳其與瓦拉幾亞開戰,威拉德王子獲釋,成為威拉德採佩什公爵。
土耳其軍隊派遣使者拜訪採佩什,使者纏著頭巾,採佩什便斥責他未將頭巾取下是大不敬。使者辯稱其國習俗不可在人前取下頭巾,於是採佩什說:『那我就用釘子把你的頭巾釘在你頭上,讓它永遠取不下來。』真的把他釘死了。
在採佩什的命令下,土耳其俘虜活生生的被用木椿從肛門插入、從嘴巴串出,再插在地上示眾。這種穿刺刑不僅用來對付敵兵,也經常用來對付自己的百姓。只要有人不服從,他就毫不遲疑地砍斷對方的耳、鼻、性器,不僅活剝人皮,還不斷思考及執行各種在人體各處釘釘子的獨創酷刑。據說當採佩什沉溺於這種殘酷的愉悅時,他會下令用杯子採集受刑人流出的鮮血,直接生喝或沾麵包吃。
然而,最吸引我的不是他,而是他的遠房親戚──伊莉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
序章1『我連續做了好幾次相同的夢。』『哦,夢見什麼?』心理醫生保羅•陶利岱爾語氣平穩的問道。『不是每次都一樣。我經常做夢,有的夢會重複,就算做別的夢,也都是接續相同的情節,畫面很嚇人。』『什麼畫面?』『血流滿面。』『哦,妳受傷了嗎?』『沒有。但臉上的毛孔流出的不是汗,是血,所以我整張臉都沾滿了一層薄薄的鮮血。』『嗯,意思是妳做了很多不同的夢,但是都會出現這個嚇人的畫面?』『不只如此,還有別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夢境的前半段都很開心,很開心的邊做……』『做什麼?不只是笑而已吧?』『最近的夢是我在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