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本屋大賞第九名‧山本周五郎賞入選‧直木賞入選
☆☆☆三浦紫苑跨入小說界石破天驚作品
以推理的方式,層層抽絲撥繭,巧妙地構築出一場因“外遇”而生的情慾糾葛故事。
只要和人在一起,在熾熱的感情也會消磨殆盡,並被吞噬在緩慢的變化中。
而她在內心裡找到比背叛更為醜陋,但卻美麗的東西……
重擊在你心上的武器,總有一天會消逝的。但開了口的大痛卻會永遠殘存著。那種痛苦會一直持續著,也許在你夜不成寐的夜晚裡,風聲還會穿透期間。但我卻想永遠地品嘗這種痛楚。因為這是我生存至今,也是以後會繼續生存的證據。我的痛楚只有我才有,我的空虛也只有我才有,我終於擁有了誰都無法奪走的東西了。
☆☆☆日本知名詩人、作家—金原瑞人:
『胸口好痛。無論是在幸福的時刻,還是其他任何時刻。
「卓越」這句話,可說是爲這部作品所量身打造。
它巧妙地融合了「偵探推理+心理小說+現代小說」的所有元素,讓人嘆為觀止。
隨便翻開哪頁都好,只要讀個一、二頁,就必定能夠與撼動心靈的文字相遇。』
因為歷史學教授──村川融所引起,一場長達二十多年的女人的戰爭。他們口中述說的村川教授,令人又愛又恨,他具有一股讓女人無法招架的魔力,為了追求生命中的真善美,而選擇周旋在女人之間。而他的習慣外遇,使得他的下屬、妻子、學生、兒子、女兒、女兒的未婚夫……全都捲入了這個愛的漩渦。
六段故事,六個不一樣且在性格上有若干的缺陷的主角,藉由村川這個角色,巧妙地結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強而有力的圓圈,故事追著他的人生跑,我們的心也跟著他起了轉折,有了感動,多了領悟。
爲了拋開那揮之不去的村川教授的陰影,每個角色努力選擇忠於自己,勇敢邁向未來的人生,而說到底,那陰影彷彿從一開始就不曾存在過,抑或是,他們選擇了完全接受那個陰影。這種感覺,讓人忍不住往下看,想一探究竟,有時是好奇心的驅使,有時是忌妒心使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缺陷也是一種渾然天成的魅力。
一本文字張力令人折服,幻想程度讓人讚嘆,難得一見的純文學佳作!
作者簡介:
三浦紫苑(Shion Miura)
一九七六年出生於日本東京,畢業於早稻田大學第一文學部。二○○四年四月,以本身的應徵經驗為題材,推出小說處女作《給搏鬥的人一個圈》(格闘する者に○)。
二○○五年三月出版的本書(私が語りはじめた彼は、新潮社),是山本周五郎賞入選作品。
二○○五年七月出版的《むかしのはなし》(從前從前的故事、幻冬舍),是第一三三屆直木賞的入選作品。二○○六年七月,以《多田便利屋》(まほろ駅前多田便利軒、文藝春秋》勇奪第一三五屆直木賞。二○○六年九月推出的《強風吹拂》(風が強く吹いている、新潮社),獲選為日本本屋大賞第三名。
譯者簡介:
彭建榛
一九七九年出生於臺灣省新竹縣,淡江大學日語系畢業,淡江大學日本研究所肄業,目前專職翻譯。譯有《膽小鬼愛哭鬼諸葛孔明》、《腦內污染》、《第一次找工作就成功》、《流沙》、《多田便利屋》等書。
章節試閱
〈丈夫‧父親‧外遇情人──我所說的他_內文連載〉
§結晶
這是兩千多年前的故事了。
得知愛妾與臣子私通的年輕皇帝,把愛妾的眼皮割下,為的就是讓她能看清楚自己將來的遭遇。
之後,她身上所有有洞的地方,都被捻結而成的最上等絲線給縫了起來。除了嘴巴之外。那是為了讓她呼吸、讓她進食,為了聽到她那哀叫乞憐的聲音。
哭叫了一晚後,皇帝想起她可能會咬舌自盡,於是便切斷她的舌頭,並命令藥師們善加治療。再也聽不到她那自然流暢的話語固然讓人覺得可惜,但至少聲音還留著。皇帝在結束政務之後總是會到她的房間,欣賞她那發出苦悶呻吟的樣子。
皇帝讓這個失去眼瞼與舌頭,以及全身孔洞都被塞住的女人依舊住在奢華的房間裡,並替她盛裝打扮。
她的眼球白濁,流著血,就像不久就要乾透的荔枝一樣,黏附在眼底。豐盛的料理依舊塞滿她的喉嚨,然後在她的腹中腐爛,她就在臟腑破裂的劇痛以及異臭中死去。
在庭院中散步的皇帝得知這個消息後三度仰天長歎,然後命人為她的房間注入新的活力。於是新的愛妾又住進了那個房間。
與死去的女人私通的臣子,倒沒有被如此的追究。私通一事如同沒有發生過一般,他還是在宮廷內身居要職。不只是他,連同他的宗族、他妻子的宗族以及他的孩子,全都受到皇帝的拔擢重用。
二十年後,帶著富裕與榮耀迎向遲暮之年的他,卻因為細微瑣事受到皇帝責罰,最後被判了死刑。不只是他,他的宗族、妻子的宗族、以及子孫們也都全遭殃。
人們是這樣說的。在天崩地裂那天到來之前,替離經叛道之人定罪的,一定都是執政者,而皇帝是絕不會忘記這一點的。
我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說對了。不過史書和經典似乎也是如此,只要描寫到殘酷的情景時,他們就會如同受到暴虐──抑或是被虐?──的快感驅使一般,在筆端展現出澎湃的熱情。他們總是假借說道,指責出當權者的冷酷無情。他們借口施以正教,事實上卻暗助那些遭到壓抑的僧侶們在性方面得到解放。但這只是史書與經典的其中一面,請不要一以概之。
不過,每次在古書上讀到這個戀情的始末時,我總是會忍不住這麼想。
一個打出生起就被權力束縛住的少年,和他第一次打從心裡喜愛的美麗女子。一個和這位女子私通,且野心與能力兼具的男人。在這位女子死後,兩個總是會在宮廷裡碰頭的男人,他們之間有著奇妙的連帶感與壓迫感。一邊擔心著審判的那一天不知何時到來,一邊侍奉著年輕皇帝的男人,他的二十年到底是怎麼過的呢?他是自欺欺人地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還是畏懼著不是今天就是明天,災禍終將臨頭呢?
皇帝就這麼一直折磨這個男人,甚至比殺了那名女子的時間還長。
二十年的這段歲月,代表著對於那名女子的深情嗎?還是代表著對那個男人的憤怒?抑或是皇帝不甘受辱的執著證明?
「太太,怎麼樣?如果想起什麼,無論清重大小,請您一定要跟我說。」
焦急的我終於說出了這句話。即使如此,她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是直盯著手邊展開的那張紙。
坐在客廳裡的布質沙發上,即使吹著電風扇送來的微風,我還是覺得熱得快受不了了。我鬆開領帶,摸了摸胸前的口袋,香菸已被流個不停的汗水悶得有些潮濕。
我已經有好幾年沒來這裡了。
從佇立在公車站牌的那一刻開始,我的暈眩就持續不斷。一個滿是空地與雜樹林的寧靜住宅區,現在卻充斥著如同玩具模型般的待售屋。空地已全被整平,雜樹林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節軟弱,如同衛生筷一般的柱子所構築的未完成房屋,在午後那熱得像在蒸籠般的日照中林立著。
為了替開發中的住宅做區劃而新建的道路有好幾條,因此我老找不著記憶中的那條路。等我確定了距離和方位之後,才提著裝有餅乾禮盒的紙袋前進。外套早在下了公車後就脫了。大概是很少在夏日的正午外出的關係吧,,毛孔的反應顯得相當遲鈍。濕滑的汗水如同薄膜般覆蓋著皮膚,感到不舒服的我,只能不停地用手帕擦拭著頸邊。
徘徊了將近十五分鐘,襯衫都以濕得可以擰出水來,我終究還是在建造中的住宅區裡迷了路。我很想找個人問路,但這條街道卻像是把人都熱到絕種一般,附近完全沒有任何生物的蹤跡。
我喜歡看江戶時代的舊地圖,然後找出自己知道的地名。我常一邊用手指指著地圖上的道路,一邊獨自點著頭說:「這裡的劃分方式到現在都沒變呢。」但是,這是多麼惡質的興趣啊。害怕自己熟悉的街道早已遭到破壞、擔憂數年後重遊的故地已完全變了樣,如今卻證明害怕和擔憂都一一成真,這讓曾在紙上天真地幻想著古代事蹟的我,我由得氣憤了起來。
若以開拓者的身份被放逐到空無一人的星球上,寂寞和空虛應該就比較少吧。因為,開拓者不需要將刻印在腦部縐褶裡的記憶與映入網膜的眼前風景結合在一起,不需要這個令人發狂的作業程序。
敢背叛我就宰了你!要是我也能有這樣的氣魄,也許就不會陷入現在這樣的處境。
我搞不清楚這越來越嚴重的暈眩,是因為炎熱,還是因為無法相信自己的記憶所產生的動搖。我已踉蹌的腳步,徘徊在規格相同得可笑的家家戶戶之間,好不容易才發現躺臥在陰涼處的工人們,但只是來造屋的他們對附近的地理應該不熟,像這種很早以前就已存在於住宅群中的小房子,相信他們是不知道的。
明明熱得要命,卻還是自律地繫著領帶,穿著皮鞋,這樣的自己還真是滑稽。「也許是下錯站了吧。」正當自己這麼想,而不得不回到大馬路上的公車站時,總算在新興住宅區的對面,發現了曾走過的小路。
對了,由這條狹窄的路口走到底的巷子盡頭,我所要找的那戶人家應該就靜謐得如同屏住氣息般,座落在那裡才是。那房子的內部,環繞著已持續了十年以上的冷清氣息。
「真要說起來嘛……」
客廳裡蔓延著寂靜的聲音,我慌忙地將意識拉回室內。淺坐在沙發上的我,調整了一下坐姿,並觀察著玻璃桌對面那位女士的表情。
「可以說有很多,也可以說什麼都沒有。」
到這個家拜訪已過了三十分鐘,而從她口中套出來的話卻只有這樣。我難掩失望之情,手中的香菸也幾乎沒有抽,以致菸灰沈重地垂吊著。當我將視線游移到別處時,她將手中的那張紙放到桌上,並將報紙底下的陶製菸灰缸遞了過來。我點了個頭表示謝意後,將菸灰抖落在那上頭,吸進最後一口變短的香菸,然後將它捻熄。
透過紗窗看見的庭院裡有許多樹木。由這扇窗看出去的景色,就像不斷重複放映的膠捲影片畫面一樣,與以前毫無差別。這讓我幾乎要忘卻了,方才一路走來,那令人目眩的新住宅開發浪潮
灰暗的客廳裡,充斥著拒絕時間潮流的某種頑強的物質。
坐在我面前的這位女性,她用時間來守護這個家。不,應該說這個家本身就被時間牢籠給監禁住了,這樣的說法也許比較適當。與她初次相會是在數年前的新年拜訪中,但是眼前的她,絲毫沒有改變。 明明應該已年屆五十,看起來卻非常年輕。
即使皺紋刻畫在她臉上,還是無損她的美麗,光是那深情款款的知性眼神,就足以降低她實際的年齡。
「村川說了什麼?」
她再次取走我手上的紙觀看。
「老師什麼都沒說,他只是覺得困惑不解而已。」
「是嗎?」
那淡朱色的唇,流露著似笑非笑的一抹笑意。
「那個男人總是這樣。完全不知到自己在做什麼,只會在夢裡的世界神遊。」
「太太。」
「可以不要用太太這個稱呼嗎?」
她將身體靠在沙發上背上,直盯著我看。就像是優雅而孤獨的女王一樣。這不是對臣子的傲慢輕蔑,而是一種真摯地將自己的義務一肩挑起的眼神。
「我想三崎先生也應該知道才對。這裡已經有十年多都稱不上是一個家了。而我,也只不過是村川為數眾多的女人當中的一個。」
我猶豫著該如何回答。
「……那麼,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不需要什麼稱呼,反正我只是一個沒有名字的嫌疑犯A,對吧?」
她似乎樂在其中。在凍結的時間裡,闖入了一個厚臉皮的人。她讓我窘得不得了。玻璃壺裡的麥茶中,浮冰劃出如唾液般的淡色線條,逐漸溶化。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事情就好談了。」
我喝乾了第二杯的麥茶。接著,她馬上把壺裡的麥茶添滿。變得圓滑的冰塊,就算碰到玻璃,也不再發出聲響。
「老師現在陷入了一個相當危險的處境,全是因為那封信……不,是那封黑函。」
躺在她膝上的,就是那封以壓抑著情感的黑色油墨所寫出的檢舉信。而且聽她說,在老師以前交往過的女人當中,還有人以惡作劇的心態,郵寄自己的經血給她過。凝結在生理用品上的黑,像極了這油墨的顏色。我所敬愛的老師,竟成了囚在腥臭牢籠中的可憐寵物。……(更多精彩內文請見《丈夫‧父親‧外遇情人》)
〈丈夫‧父親‧外遇情人──我所說的他_內文連載〉
§結晶
這是兩千多年前的故事了。
得知愛妾與臣子私通的年輕皇帝,把愛妾的眼皮割下,為的就是讓她能看清楚自己將來的遭遇。
之後,她身上所有有洞的地方,都被捻結而成的最上等絲線給縫了起來。除了嘴巴之外。那是為了讓她呼吸、讓她進食,為了聽到她那哀叫乞憐的聲音。
哭叫了一晚後,皇帝想起她可能會咬舌自盡,於是便切斷她的舌頭,並命令藥師們善加治療。再也聽不到她那自然流暢的話語固然讓人覺得可惜,但至少聲音還留著。皇帝在結束政務之後總是會到她的房間,欣賞她那發出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