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極致的疼痛,來自最深刻的悲哀
文字魔術師,寫出了生命裡的瘋狂與遺憾
「人生就像同坐一班列車,為什麼身旁搭乘的人,總得有人先走一步呢?」
--〈月光石〉
直木賞
驚悚小說大獎 得獎作家 朱川湊人
ALL讀物推理小說新人獎
【精采收錄】
‧繁體中文版讀者專屬,朱川湊人全新自序
‧名作家石田衣良解說
‧日劇〈貓頭鷹男〉、〈冰人〉、〈死者戀〉,世界奇妙物語〈昨日公園〉原著
現在……一定要說出來,一定要對喜歡的人,說聲我愛你!
偌大的黃昏公園裡,狸子、阿町兩個小男孩,正在玩傳接球的遊戲。飛翔在空中的,是兩人合資購買的橡皮球,上面畫滿了各種塗鴨。
那天回家之後,狸子接到了麻吉阿町車禍身亡的噩耗。面臨好朋友驟逝,這個小男生不禁崩潰痛哭,覺得心好像被淘空了一樣。然而幾天之後,當他遊蕩過黃昏的公園外,裡頭滾出了一顆畫滿塗鴨的橡皮球,這……不是他們合資買來的那顆球嗎,怎麼會……?
《昨日公園》為朱川湊人寫作的原點,集結了五篇膾炙人口的奇想傑作。本書榮獲了ALL讀物推理小說新人獎,曾多次改拍為日劇,深受廣大讀者的喜愛。透過突如其來的詭異事件,營造出極具張力的衝突,讓人體驗到潛伏於內心深處的恐懼。正如作者所說的,唯有直視生命中的極限與黑暗,才能更貼近真實的情感。用想像,將人生幻化為一場悲喜交織的華美饗宴。
作者簡介:
朱川湊人
一九六三年出生於日本大阪,慶應義墊大學文學系畢業,曾任出版社編輯。二○○二年三十九歲一出道,即以作品《貓頭鷹男》奪得日本ALL讀物推理小說新人獎,引發矚目;接著隔年,又以《在白色房間聽月歌》獲得日本驚悚小說大獎短篇賞;二○○五年《花食》獲得直木賞,奠定朱川湊人於日本文壇的地位。
朱川湊人擅長以昭和三○年代到四○年代的日本作為舞台,描寫帶有懷舊風情的怪奇小說。除了書寫人生悲劇與療癒的系列作品,如《花食》、《明日綻放的花蕾》,同時亦有不少反映人性黑暗面的傑作,如《昨日公園》。以細膩的筆法,富有渲染力的故事,讓讀者的心裡開出幻想的奇卉。
譯者簡介:
劉子倩
政治大學社會系畢業,日本筑波大學社會學碩士,現為專職譯者。譯有小說、勵志、實用、藝術等多種書籍。
章節試閱
昨日公園
1
羽毛球伴隨著爽快的手感,飛向九月晴朗的天空。對面那頭,小學三年級的翔一,以貓兒瞄準獵物的眼神凝視小小的目標。
「好─看我的必殺球!」
翔一預測旋轉墜落的羽毛球會飛往何處,揮動球拍。但是,畢竟還是隻小貓──霸氣十足的吆喝聲也只是虛張聲勢,羽毛球最後還是掉到腳邊彈起來。
「喂喂,不是叫你要仔細看好羽毛球嗎?就算用盡吃奶的力氣揮拍,如果打不到還是沒用的。」
對著氣呼呼撿球的翔一,遠藤笑著說。
「我已經仔細在看了!」
「你只看到一半。可是,關鍵時刻卻沒有盯緊。你一定滿腦子只想著要狠狠擊球吧?」
「才沒有呢!」
翔一像要抗議似地用力發球。也許是球拍的角度不對,這次是大幅度的向右轉。遠藤迅速追上,輕鬆回擊。
「來,這次要注意看喔。」
也許是不滿他故意輕輕打以便翔一回擊,翔一再次使出渾身的力氣拍打羽毛球。
「啊,爸爸,對不起!」
球遠遠地飛過遠藤的頭頂,飛向背後的櫻花樹。原本以為只是稍微擦過綠色的暗影,沒想到球彷彿找到定點位置似地,直接就卡在粗樹枝的根部。
「啊──卡住了。」
遠藤跨過膝蓋高度的柵欄,走近櫻花樹。
「拿得下來嗎?」
「不知道。」
他試著把球拍舉高,用前端去拍打樹葉,或者去搖晃抓住搆得到的枝條,但羽毛球依然文風不動。
「要爬上去恐怕也──」
雖然脫掉鞋子也不是爬不上去。但是爬樹這種事,只有小學的時候才做過。這把年紀還這樣冒險,萬一受傷就未免太荒唐了。
「沒辦法,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已經流了不少汗,到此作罷也算是個好時機。
「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呢!」
小貓連好好地一來一往接球都幾乎做不到,話卻說得很倔強。
「羽毛球沒了也沒辦法呀,卡在那裡拿不下來。」
「不會吧。」
翔一撿起地上的小石子,丟了幾顆試圖想把球打下來。其中一顆打中樹幹,反彈回來還差點砸到自己。
「這樣子很危險,快住手……要不然,我們去喝果汁吧。」
「反正都要花錢,還不如拿那筆錢再買一顆球。在學校附近的玩具店就有在賣。」
翔一好像還想繼續打羽毛球。遠藤只好認命地從零錢包掏出幾個百元銅板,放在伸出來的小手手心。
算了,沒辦法。明天又得回到單獨工作的地方。今天就盡量陪伴他吧!
「我五分鐘就回來了,等我喔。」
「小心危險,不用趕時間。你慢慢走。」
「OK!」翔一高喊著,朝公園的入口跑去。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急忙劃個大圈折返回來。
「那個,爸爸……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喔。」
竊笑的嘴裡,露出像倉鼠一樣的大門牙。遠藤暗想,和自己的少年時代真是一模一樣。
「這座公園,會有那個出現。」
「有哪個出現?」
「當然是有幽靈出現呀。」
翔一一邊說,一邊張開手模仿怪物的姿勢。這年頭的小鬼,腦中好像沒有那種兩手軟軟垂在身前的鬼魂概念。
「喂喂,爸爸從小就在這座公園玩,可從來沒有聽過這種事。」
自從小學二年級搬來公園附近的社區,遠藤就一直住在這個地方。後來父親在附近買了房子,由他來繼承,因此這裡算得上是遠藤的故鄉。不過這一年他隻身到外縣市工作,只能偶爾回來。
「是真的啦。以前在這座公園經常會看到一個帶狗散步的老奶奶。那個人,已經死掉了,可是上次卻有人說在這裡見到她。」
「這樣啊……可是,爸爸沒有看過那個人,所以就算她出現了我也不會知道。搞不好還會跟她說,今天天氣真好呢。」
遠藤笑著把手放在兒子的頭上。
「那,萬一那個老奶奶渾身是血怎麼辦?」
「好了啦,你還不快去!」
他輕輕戳兒子的腦袋,翔一誇張地做出痛苦的模樣,一邊跑出公園。
(傷腦筋,囉嗦的小傢伙總算走了。)
他迫不及待地從長褲口袋掏出菸盒,墜在椅子上點了一根菸。
「抽一根菸會縮短十分鐘的壽命你知道嗎?」
只要在翔一的面前抽菸,就必然會被妻子這麼嘮叨,也沒有好臉色看,所以他盡量不在家抽菸。這年頭癮君子越來越難混了。
遠藤把深深吸入的煙猛然吐出,一邊放眼環視這座公園。
秋日的午後陽光,照亮不算大的公園內部。昨天一整天都陰陰的,因此今天的陽光顯得格外耀眼。空氣中,甚至可以感受到比平日充滿了更多的光線粒子。
仔細一打量,這座公園其實也改變了不少。
以前做為公園地標,形似大海螺的溜滑梯已經不見了,玩沙區的形狀也從四方形變成可愛的葫蘆形。木製鞦韆變成硬質塑膠製,企鵝形的飲水台也改成了四方形,簡直像煞風景的墓碑。
更重要的是,以前的樹木更加茂密。各種樹木鬱鬱蔥蔥地圍繞著整個公園,踏入公園的瞬間,會有種與周遭世界切割開來的密閉感。小時候並不討厭那種感覺,但曾幾何時這裡的視野變得遼闊許多。就家長的立場看來,這樣的確是比較好。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變得如此明亮乾淨了,為何這裡會這麼冷清呢?不太可能是被鬧鬼的傳言嚇到而不敢來吧?還是少子化的現象比想像中更嚴重?又或者,這年頭的小孩都躲在家裡玩耍,即便是星期日也不會出門?
(幽靈……嗎?)
遠藤將變短的菸在攜帶式菸灰缸按熄,一邊回想遙遠的過去裡在這座公園所發生的事情。
傳聞在此被人目擊的老奶奶──想必那並不是幽靈。唯有自己敢如此斷言。那種不可思議的現象,現在肯定仍然在這裡發生。
三十幾年前投接球的感覺,在手心突然又回來了。有點漏氣的橡皮球飛到手中時的重量、把球丟回去時的黏滯感,一一又清晰的重現。
站在對面是損友阿町-町田隆男,一如往常張著嘴擺好架勢。
那是很久以前,他曾經見死不救的朋友。
昨日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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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球伴隨著爽快的手感,飛向九月晴朗的天空。對面那頭,小學三年級的翔一,以貓兒瞄準獵物的眼神凝視小小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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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一預測旋轉墜落的羽毛球會飛往何處,揮動球拍。但是,畢竟還是隻小貓──霸氣十足的吆喝聲也只是虛張聲勢,羽毛球最後還是掉到腳邊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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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氣呼呼撿球的翔一,遠藤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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