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珣

不敢相信，湯又珣手上拿著一杯威士忌加冰，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秘密女同志社團〈女人香〉睽違十年首度高層全員到齊的聚餐，湯又珣也是因為這樣才會馬不停蹄趕回來，昨天晚上她在成都完成她的世界巡迴演唱會最後一場演出，演唱會終於圓滿落幕了，包括她還有所有工作人員都很興奮，因此慶功宴結束，她回到飯店時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今天早上十點多起床梳洗之後，她又不得不跟一堆人去吃午餐應酬，感謝一些當地的協辦單位等等，還被灌了不少酒，吃過午餐她才趕去成都雙流國際機場，回到台灣，她匆忙回住處放行李，緊接著就趕來孟荃的豪宅參加聚餐，但也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

今晚的聚餐，不只八年多來從沒參加過聚餐的前社長言鏡出現了，就連離開社團十年的葉綺蔓都回來了，湯又珣原本覺得這麼辛苦的趕回來非常值得。

現在看到的景象卻讓她震驚得說不出話。

驚訝的不只她一個人，現在幾乎完全沒有人在交談，全社團的人都看著角落的沙發，不敢置信的看著向來冷豔高傲的孟荃正小鳥依人的斜躺在社長紀子苓的胸前，紀子苓還緊抱著她，兩人正在親密交談。

就在湯又珣震驚的同時，孟荃忽然起身抱住紀子苓吻住她的唇，兩人開始熱吻了起來，這兩個人居然會當眾這樣恩愛擁吻，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她們顯然已經墜入愛河，這真讓湯又珣覺得難以置信。

不行，她需要冷靜一下，湯又珣把手上的威士忌一口氣喝乾，還好她就站在吧台旁邊，拿起一瓶威士忌她又倒了一大杯，連冰塊都沒加就一口氣喝乾。

這時孟荃跟紀子苓總算結束了熱吻，站起身紀子苓跟向文蘊交代了一下，然後就跟孟荃一起上樓走進主臥室了。

湯又珣又倒了一杯威士忌，週遭的人漸漸回過神，總算又開始有交談的聲音，但都很小聲，還沒什麼人敢大聲說話。

喝著威士忌，湯又珣看到顧詠秋在看她，顧詠秋身邊圍著好幾個人，一臉興奮的在跟她交談，八成就是在談剛剛發生的事。

不久前也有很多人圍著湯又珣，俊美無儔又是知名創作歌手的她很受歡迎，就算她現在只穿著很普通的紅色襯衫和藍色牛仔褲，她也知道自己還是帥到讓人幾乎無法逼視。何況她很忙，不常回來參加聚餐，所以只要有來就會有很多人想黏著她跟她講話，但她今天實在有點累，都冷淡應對，大概看她臉色非常難看，所以現在沒人敢過來跟她說話。

顧詠秋不知道跟周遭的人說了些什麼，然後用和平常一樣優雅有氣質的步伐慢慢朝她走了過來，長髮披肩的顧詠秋五官秀麗，身上的淺綠色長版襯衫扣子解開了三顆，露出了脖子和胸口的誘人線條，這實在有點過份，她最好是因為湯又珣人也在這裡才讓自己看起來那麼性感。

走到湯又珣身邊，顧詠秋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說：「妳應該很累了，別喝太多。」

她摟住顧詠秋的腰把她拉近，顧詠秋的臉瞬間紅了，尷尬的說：「妳覺得今天大家還沒看夠精采的戲碼嗎？」

「我們的戲碼，大家早就看膩了吧？」她看著顧詠秋的臉，她今天只上了淡妝，精緻秀麗的五官無論看多少次都一樣吸引她，雖然因為腰被她緊摟住而一臉尷尬，美麗的眼睛卻滿是思念的眷戀，她們好多天沒見面了。

湯又珣也知道她們兩人在社團的地位幾乎跟紀子苓和孟荃一樣高不可攀，她不在的時候，顧詠秋都得一個人回來參加社團活動，為了避免她之後面對社員時會太尷尬，她想做任何事最好都等回家再做，話雖如此，這段日子湯又珣一直很思念她很渴盼見到她，何況她又有點醉意了，因此她還是忍不住這股衝動緊抱住顧詠秋，貪戀的聞著她身上的香氣，她在顧詠秋的耳邊說：「妳不想我嗎？」

「當然想妳。」顧詠秋嘆了一口氣，大概覺得抵抗也沒意義，因此顧詠秋認命的緊貼在她身上摟住她的腰說：「都快一個月沒見面了，我怎麼可能不想妳？」

「很寂寞嗎？」她親吻著顧詠秋的耳朵說。

「妳說呢？」顧詠秋輕嘆一口氣說：「妳有點醉了，我們回家好不好？妳今天才從成都趕回來，應該很累了吧？」

「提早走沒關係嗎？」

「沒關係，剛子苓姐交代文蘊善後，所以沒我們的事了，我們回家嘛！好嗎？」

「嗯，也好，那就回家吧！」她終於放開了顧詠秋，跟向文蘊說了一聲，她們就先離開了。

一坐上顧詠秋的車，湯又珣就感覺到酒意上湧，身體也越來越熱，糟糕，她剛剛酒喝得太急了。還好她們住的地方沒有很遠，開車二十來分就到了。

一走進房子裡，湯又珣就坐倒在沙發上，顧詠秋坐在她身邊摸著她的臉說：「妳有點醉，剛剛喝很多嗎？」

「幾杯威士忌吧！」她抱住顧詠秋親吻著她的臉，腦袋卻越來越暈眩。

「好久沒能這樣抱著妳了。」顧詠秋緊摟著她說。

「有很想我嗎？」

「當然很想妳，想死了！」

「嗯………」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腦中卻突然浮現剛剛看到孟荃跟紀子苓熱吻的畫面，真煩人。

「妳的心情不太好。」顧詠秋說：「很在意之前聚餐時發生的事對吧？」

「嗯……．．現在別談這個了。」她輕嘆了一口氣，把手叉進顧詠秋的頭髮裡，吻住了她的唇。

這次兩人分開的時間真是該死的久，偏偏她才剛回來就發生那樣的事。

顧詠秋的唇有她熟悉的芳香，她可以感覺得出來她非常的激動熱情，她也很渴望，一種近乎暈眩的渴望，她大概太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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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一齣舞台劇造就了三對情侶，到如今，只剩她跟顧詠秋還在一起。如果左淮薰沒離開這個世界，那她跟紀子苓肯定還在一起，應該會比她們更恩愛吧？

其實她跟顧詠秋是最晚在一起的，在舞台劇表演前，孟荃跟言鏡就已經在一起了，舞台劇結束的一個多月後，紀子苓跟左淮薰也開始交往了。可是那時她跟顧詠秋都還只是朋友而已。

在舞台劇結束後，言鏡跟孟荃提議大家乾脆一起組成秘密社團〈女人香〉，這本來是個文藝社團，活動就是每隔兩天的中午一起吃飯，聊聊彼此的創作。

由於幫電影寫主題曲，緊接著唱片公司就決定幫她出個人創作專輯開始培訓她，所以湯又珣雖然才高一，卻很忙碌，甚至連〈女人香〉的聚餐都不常有時間回去參加，跟顧詠秋接觸的機會也不多。

轉眼已經是高一下，五月時，湯又珣發現她的功課越來越落後，因此她跟唱片公司討論之後，決定儘量專心唸書兩個月，反正就快放暑假，暑假她就可以專心接受唱片公司的培訓。

那天中午她去了戲劇社，〈女人香〉聚餐的地點都是利用戲劇社的社辦，因為孟荃的專制獨裁，戲劇社人很少，還願意加入的都是願意對孟荃唯命是從的人。〈女人香〉要聚餐時，孟荃就會不准其他戲劇社的人過來。

湯又珣以為那天有〈女人香〉的聚餐，但她其實記錯了，走進去戲劇社的社辦，她發現裡面只有孟荃一個人。

「有事嗎？」孟荃疑惑的說。

「今天沒有聚餐？」湯又珣張望著說：「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沒有，社團的聚餐是明天，妳記錯了。我想一個人靜一下，所以就叫戲劇社那些人滾蛋，反正子苓也去約會了，鏡在參加游泳訓練。」

「喔，那抱歉打擾學姐了。」她正想離開時，卻被孟荃叫住說：「又珣，妳知道詠秋有很多人追嗎？」

「什麼？」湯又珣愣了一下說：「什麼意思？」

「妳一定很難想像，追詠秋的人大概是追我的人的五倍，是追鏡的人的三倍。」

「什麼？」湯又珣大驚失色的說：「真的嗎？為什麼？」

「因為詠秋雖然沒有我們美，或像我們這麼有魅力，問題是，她看起來就很好追。我看起來很可怕，敢追我的人本來就很少，鏡超級有魅力，覺得自己有條件追她的人也不多。而詠秋不但琴彈得很好，長得漂亮個性又隨和，大家都會很想追她，也都會以為自己有機會追到。想也知道，只有追子苓的人比追詠秋的還多。所以，妳再不把握機會，可能就沒希望了。」

「什麼、什麼意思？」湯又珣尷尬的說：「學姐的意思是？」

「妳喜歡她對吧？」

湯又珣的臉脹得通紅說：「學姐怎麼知道的？」

「淮薰發現告訴子苓，子苓告訴我的。」

「真的嗎？」湯又珣很驚嚇的說：「學、學姐們都知道了？」

「嗯，只有詠秋不知道而已。妳不趕快告白，她被追走妳就完了。最近有很多不錯的人在追她，男的女的都有喔！」

「可、可是詠秋會喜歡女生嗎？說不定她只喜歡男人，那要怎麼辦？」

「妳不告白看看怎麼知道？大不了被拒絕而已。」

「喔……．．」湯又珣努力鎮定了一下，然後說：「請、請問，學姐可以教、教我…．．要怎麼告白嗎？」

「很簡單啊！問我妳就問對人了。」孟荃很愉快的說：「只要跟她說：『我喜歡妳。』然後親下去就行啦！一點都不難啊！」

湯又珣忍住拿出筆記本寫下來的衝動，重複了一次說：「跟她說我、我喜歡她，然、然後就親下去…．．？」

「要親嘴唇喔！就是吻她啦！親臉就沒意思了。」孟荃笑笑的說。

「是，我、我明白了，那，謝謝學姐。」湯又珣很尷尬的走了。

從一起合作舞台劇，湯又珣就很喜歡顧詠秋，可是她不像孟荃那麼強勢，能有告白的魄力，有點內向的她並不擅長跟人相處，也不太會說話，個性又非常容易緊張，根本沒辦法想像自己能鼓起勇氣告白。

她跟顧詠秋不同班，原本兩人都有參加音樂社，可是湯又珣忙起來之後因為不可能兼顧就退出了，她本來想說兩人還可以在〈女人香〉的聚餐碰面就很好了，可是、可是如果她一直沒告白，而顧詠秋卻真的被別人追走了呢？這、這實在太令她難以忍受了。

如果追顧詠秋的人是追言鏡的人的三倍，那這人數一定很驚人，而且她的個性那麼隨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因為不好意思拒絕接受了誰的告白，那、那要怎麼辦？湯又珣絕對沒辦法忍受看到顧詠秋跟別人在一起，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忍受。

雖然不敢想像自己真的有辦法告白，但湯又珣還是鼓起勇氣約顧詠秋去她家，說想請顧詠秋陪她練練她寫的歌，還好，顧詠秋很爽快就答應了。

週六下午，顧詠秋很愉快的帶著鍵盤來到她家，湯又珣的父母工作都很忙，不是工作就是應酬，就算週末也都很晚才會回來，所以兩人可以很自在的單獨相處好一段時間。

其實顧詠秋真的可以過來，湯又珣很驚訝，顧詠秋的父親是個國中校長，母親是高中音樂老師，她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家教蠻嚴的。顧詠秋找了不少藉口，還找她們班的班長幫她掩護，才總算有辦法在這邊待到晚上九點，顧詠秋願意為了陪她練歌這麼做，湯又珣其實也很開心。

當然，一開始湯又珣得按照原本講的藉口跟顧詠秋一起練歌，她那時寫好了兩首歌，自彈自唱很有趣，有顧詠秋的鍵盤一起搭配，感覺其實也很好。

傍晚，兩人一起去附近的麵店吃晚餐，吃完飯回到湯又珣的家就悠閒的聊天，湯又珣開始覺得很頭痛，兩人這樣一直聊天，哪有辦法突然就把「我喜歡妳」這四個字說出來？怎麼可能？

可是時間不多了，顧詠秋晚上九點就得回家，要是她沒有把握機會告白，說不定顧詠秋隨時都會被人追走，天啊！她到底該怎麼辦？

隨和的顧詠秋很喜歡聊天，一直很愉快的跟她聊著各種話題，根本沒有沉默的時候，她總不能叫她閉嘴吧？

「那個……．我有話、話、話…．．想、想、想………………．」她講得結結巴巴，簡直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

「什麼？」顧詠秋很疑惑的說：「妳說什麼？」

「就是，妳先不要講話，讓我想一下。」

「喔，好啊！」顧詠秋雖然很疑惑，但總算暫時保持沉默了。

湯又珣深呼吸了好幾次，時間至少過了五分鐘，她渾身冒汗，心也跳得非常快，好幾次張大嘴巴又合起來，很努力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她終於很肯定，她絕對不可能把「我喜歡妳」這四個字說出口！絕對絕對沒辦法！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可是她又非說不可，到底要怎樣才能做到這種她不可能做到的事，她好緊張，簡直急到都想哭了。

難道告白除了這樣就沒別的辦法了嗎？可是顧詠秋不可能常常可以來她家，她很清楚顧詠秋的家教有多嚴，可以像這樣好好告白的機會肯定很少，但她現在又說不出口，到底要怎麼辦啊！這時她突然想到，一開始她就問錯人了吧？既然左淮薰也知道她喜歡顧詠秋的事，再怎麼樣她都應該請教一下左淮薰才對！左淮薰一定可以告訴她依照她的個性應該怎麼告白，可是現在要打電話去問左淮薰也來不及了啦！她真是一個大笨蛋！

回憶了一下孟荃說的，先說出喜歡，再親下去……．．既然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那，如果把順序顛倒一下會不會也可以？比起要努力說什麼，她覺得把心一橫直接親下去應該比較簡單，依照顧詠秋的個性大不了被推開而已…．．天啊！如果她會這樣想，其他人一定也會這樣想，說不定哪天就有別人把顧詠秋約去哪裡抱住她就直接親下去！這怎麼行！

不管了！湯又珣終於下定了絕心！她抬起頭看到顧詠秋還是有點疑惑的看著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就突然抱住她吻住她的唇。

顧詠秋很明顯被她嚇了很大一跳，雖然湯又珣依照一般的常識把舌頭伸過去，但顧詠秋根本沒辦法回過神，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湯又珣覺得舌頭這樣在她嘴裡亂動感覺好怪，只好無奈又尷尬的放開她。

顧詠秋的臉很紅，而且還是一臉受驚嚇的樣子，不管怎樣，湯又珣總要講點什麼吧？

「妳、妳、妳、妳……………．會、會、會……想、想、想…．．那個、那個、那個…．．跟、跟、跟、跟我交往嗎？」湯又珣很勉強講了一個還算出得出口的句子。

顧詠秋愣了一下，好像終於回過了神，很快就說：「嗯，好啊！」

「真的嗎？」湯又珣瞪大了眼睛說：「真的嗎？妳願意當我的女朋友？」

「嗯。」

「那，如果有別人追妳，妳要拒絕喔！」

「我當然會拒絕。」

湯又珣終於鬆了一口氣，不行，這整個過程對她來說都太刺激了，她從沙發上跳起來，衝去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一下就灌了半瓶，然後她總算勉強冷靜了一點。

走回客廳，她看到顧詠秋還一臉尷尬的坐在沙發上，天啊，她到底在幹嘛啊？顧詠秋答應跟她交往之後，她就突然跑掉了？

「那個，妳會口渴嗎？今、今天有點熱，要不要喝點冰水？」她很尷尬的問。

「好啊！」

她幫顧詠秋倒了一杯冰水，顧詠秋喝了一口，然後有點臉紅的說：「又珣……．妳喜歡我嗎？」

「嗯，對啊！」天啊！她得救了！她再也不用思考到底要怎麼把那四個字說出口了，她努力壓抑跳起來歡呼的衝動，冷靜了一下她才說：「那、那、那妳喜歡我嗎？」

「嗯。」

「真、真的嗎？妳喜歡我？」她大喜過望的說。

「那當然啊……不然我就不會想跟妳在一起了。」

太好了！她又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忽然想到說：「那個、我剛剛是不是讓妳嚇了很大一跳？」

「嗯，是有一點………．又珣，妳以前………沒有接吻的經驗嗎？」

「嗯，完全沒有。」

「是喔……．我還以為……．．妳很受歡迎。」

「我？」湯又珣錯愕了一下才說：「嗯，其實國中時我的確曾經差點被一個學姐強吻，還好我動作很快躲開了。」

「對妳表示過喜歡的女生很多吧？因為妳長得很好看，又很高。」

「嗯，還不少啊！不過我都沒興趣。」

「那…．妳只喜歡我一個人？」

「當然。」湯又珣總算想到說：「那妳之前有接吻的經驗嗎？」

「沒有。」

湯又珣呆了一下，突然想到說，那剛剛那個失敗到不行的吻，不就是她們兩個的初吻嗎？天啊！都是孟荃啦！她完全沒做好任何練習跟準備，結果把一切搞成這樣！

至少，她應該補救一下吧？何況，既然要交往，吻她應該沒關係吧？她剛剛實在太緊張了，難得可以抱住顧詠秋，她到底在幹嘛？其實她還蠻想抱著她的。

可是、可是她應該要問她嗎？還是應該直接抱？可是直接抱住她可能還是會嚇到她，要問她又得再鼓起一次勇氣，天啊！好煩人喔！為什麼這麼麻煩？

掙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還是說：「那、那、我可以、可以再吻妳嗎？」

「嗯。」

她鬆了一口氣，抱住顧詠秋，她覺得她身上很香，深呼吸了一口氣，她覺得也許先親親她的臉會比較好，她親了幾下顧詠秋的臉，她身上的香味讓她忍不住緊抱住她，然後才吻住她的唇。

這次好多了，顧詠秋沒那麼驚嚇，兩人都冷靜多了，試著讓舌頭纏在一起，她覺得感覺還蠻舒服的，緊抱著她，她覺得顧詠秋的胸部很柔軟的緊貼在她胸前，這個觸感讓她心跳加快了，也吻得更投入，她感覺得出來顧詠秋也吻得很投入，可以這樣吻她感覺真好，簡直美好到又讓她開始很想哭。

不敢相信，湯又珣手上拿著一杯威士忌加冰，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秘密女同志社團〈女人香〉睽違十年首度高層全員到齊的聚餐，湯又珣也是因為這樣才會馬不停蹄趕回來，昨天晚上她在成都完成她的世界巡迴演唱會最後一場演出，演唱會終於圓滿落幕了，包括她還有所有工作人員都很興奮，因此慶功宴結束，她回到飯店時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今天早上十點多起床梳洗之後，她又不得不跟一堆人去吃午餐應酬，感謝一些當地的協辦單位等等，還被灌了不少酒，吃過午餐她才趕去成都雙流國際機場，回到台灣，她匆忙回住處放行李，緊接著就趕來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