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民族看待亡者的方式
將影響他們面對生命的態度
第一本從「鬼」的角度出發
探討日本人集體心靈的形塑過程
將影響他們面對生命的態度
第一本從「鬼」的角度出發
探討日本人集體心靈的形塑過程
一如武士(Samurai)、抹茶(Macha)、壽司(Sushi)和忍者(Ninja),幽靈(Yurei)可說是百分之百日本製造的文化產物。然而幽靈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她總是渾身濕透?
為什麼每部電影裡的幽靈都有同樣的形象?
為什麼她的頭髮總是又黑又長?
對西方人來說,生與死的分界往往壁壘分明,但是日本的幽靈甚至能在墳墓裡生孩子。因為幽靈,日本人的死生界線模糊了起來。在本書中,作者嘗試透過日本的怪談、浮世繪、歌舞伎、電影中頻繁出現的身影,探看幽靈——他們飄忽曖昧,卻又有些必須遵守的規則,和日本人對生死的認知緊密相連。
透過本書作者的研究發現,幽靈在西方世界裡被嚴重誤解了。越來越受歡迎的日本恐怖片(也稱作j-horror)在幾乎沒有解釋或試圖理解的情況下,將一種陌生的民間傳說生物硬塞進了西方人的意識之中。像是《七夜怪談》(1998)裡的山村貞子,或者《咒怨》(2003)裡的佐伯伽耶子都有很多人模仿、諷刺、討論、控訴、欣賞──但西方觀眾卻沒有真正理解他們到底是什麼。他們通常被稱作「日本鬼」,但這是誤解。他們不只是鬼而已。
●貞子的原型──日本幽靈
物理學家兼哲學家理查.費曼(Richard Feynman)曾說過:「你可以了解某種鳥在世上所有語言中的名稱,但除了名稱外,對於該種鳥類你依舊一無所知。」鳥兒如此,鬼魂亦然。把幽靈翻譯成「日本鬼」無法讓你了解詳情,直接解釋為「幽暗的靈魂」甚至更糟。有些詞彙含有特殊意義(被包裹於歷史、民間傳說及宗教之中),簡單的翻譯是無法準確傳達其意義的。畢竟有太多文化與這些詞彙密切相關。
以「leprechaun」這個字為例。它源自愛爾蘭文的「leipreachán」,可被輕易翻成「愛爾蘭小妖精」。但事實不然。
leprechaun是一種特定的生物,具有特定的外觀與性格,能在人心中喚起某種無法以其他方式傳達的形象。只要一提到「leprechaun」,多數西方人的腦袋裡便會出現一個開心地抱著金子、穿著綠色禮服跳舞的小傢伙,或許會再加上一些願望和彩虹。然而若是提到「愛爾蘭小妖精」,那麼你就會想到…嗯…你所認知的「愛爾蘭小妖精」的樣子。
把幽靈翻譯成「日本鬼」也同樣不精確。幽靈和西方世界所認知的鬼怪完全不同。在日文裡,「幽靈」和「ゴースト」(Ghost,指西方的鬼)甚至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詞彙。
當然,西方的鬼和日本的幽靈都是死者的靈魂──都象徵了過去對舒適的現在所伸出的冰冷、死亡且往往是不受歡迎的手。但西洋的鬼比較像是訴說故事時的手段。他們無固定形體,符合目前的需求,可用來激起恐懼或幽默,甚至是浪漫或療癒的情緒。
想想《幽靈與未亡人》(1947)裡的Daniel Cregg,或者《第六感生死戀》(1990)裡的Sam Wheat,再將這些與恐怖的《鬼哭神嚎》系列(1982)、《鬼店》(1980),以及《陰兒房》(2011)等相比。接著對照參考那些在電影《神通鬼大》(1996)裡的愚蠢亡靈,還有《魔鬼剋星》(1984)中長得像一坨會飛的綠色細菌的史萊姆。你很快就會發現,西洋的鬼並沒有什麼必須遵守的範本存在。《聖誕夜怪譚》裡的聖誕精靈就相當於《靈異第六感》(1999)裡縈繞不去的Malcome Crowe醫師,而《鬼戀》(1981)中看不見的可怕靈魂和《鬼馬小精靈》裡友善愛笑的小精靈卡士柏都一樣是鬼。西方的鬼會隨著說故事者的創意奇想而變化。
當然,西方也有一些關於鬼的文化線索。任何一位西方人都能立刻認出披個白床單再加上一些叮叮噹噹的鍊條就是萬聖節的扮鬼裝,或者電影裡呈現半透明的白色幽魂從樓梯飄下來。沒錯,這些都是典型的鬼。不過鬼也可以是固態的、能與實體世界互動的。他們可以呈現出如同生前般的樣貌,就像是復活了,或是腐屍,甚至在同一部電影裡兩者皆有。
西洋鬼可以是任何形式。
而幽靈則是依循一定的規矩,遵守一定的法則。他們受到好幾世紀的文化與傳統束縛。就像leprechaun(愛爾蘭小妖精),他們具有特定的外觀與目的。這些規則提供了證明,讓他們在文化上相關且可識別。另外這些規則也讓他們比不斷變化的、可隨時扮演搞笑、浪漫或恐怖角色的西洋鬼更令人害怕。而且對大部份的日本人來說,幽靈是非常、非常真實的。
●幽靈如何介入日本人的生活、歷史和藝術
幽靈會對生活帶來影響,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能決定事件的走向。若未獲善待可能導致災難,若獲得適度尊崇便能帶來財富。他們有自己的節日:夏季盂蘭盆節──亡靈的盛宴。日本人會為已離開人世、每年長途跋涉回家一次的靈魂準備歡迎宴會與慶祝活動,此時,阻隔於生與死兩個世界之間的牆會變薄。
幽靈還曾經是日本首都遷移的原因。在西元710年於平城京(即現在的奈良)建立永久性的首都之前,日本的首都及所有相關宮廷建築都會隨著天皇死後繼承人登上皇位而移至新的地點。如此便能避免前一位天皇的幽靈可能因嫉妒其繼承人登基掌權而惡意糾纏不走。
此外,與其他國家的外交政策也曾因為幽靈而出差錯。無視於中國與韓國人民的憤怒,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在其任內參拜了靖國神社五次,第一次是在2001年8月13日。靖國神社是日本最神聖的神社之一,裡頭住了近250萬名的幽靈。這些是日本戰死者的靈魂,他們為自己的天皇與國家奉獻了生命,且已透過一種供奉和祭祀制度轉變成了保護神。那是二戰時期日本對士兵們所做的承諾之一,亦即若士兵們戰死,就會被納入靖國神社並供奉為神明。當士兵們要執行自殺式任務或很確定自己即將戰死時,他們會彼此告別,互道:「靖國神社見。」
但爭議處在於,這些士兵並非都是良善正直的。在這些神明之中,有1068位是戰犯,包括所有執行自殺式攻擊的神風特攻隊飛行員,以及十四位二次大戰的A級戰犯,例如總理將軍──東條英機。即使到了今日,也沒有哪個政治家能在不上新聞、不激起全亞洲的抗議的情況下踏入靖國神社。亡者的影響可是相當長久的。
而幽靈也是日本人敘述故事時的主要元素之一。在日本的故事敘述中,死亡和死者就和西方傳統中的愛與婚姻一樣不可或缺,甚至還更重要。
觀察各種戲劇、文學、藝術或是電影,你會發現日本的故事總是在鬧鬼。
在日本最古老的傳統戲劇——能劇中,幾乎每一齣戲都有幽靈出現。而歌舞伎在許多方面形塑了一般人所熟悉的幽靈樣貌,其鬼魂相關的劇目數量多得驚人——這些講述著復仇、愛與忠誠的故事,全都由一系列的規則及傳統所規範、定義,就算是最強大的幽靈也必須服從。
日本文學也不例外。從川端康成《掌編小說集》中的〈不死〉、吉本芭娜娜的《無情/厄運》及《廚房》到村上春樹的《海邊的卡夫卡》,幾乎所有日本最具才華的作家,都曾在其職業生涯的某個時間點轉往幽靈領域發展。就像有人說,每個人心中都至少有一篇想要寫的小說,每個日本作家也都至少有一個幽靈故事想要訴說。
本書寫作的目的,便在於提供這方面的知識,好讓讀者不僅能對日本的流行產物有更清楚明確的認識,也能對其歷史及文化背景有所了解。翻開本書,作者將帶領你我走一趟幽靈之旅,從他們住在哪兒到他們為什麼長成那樣、他們必須遵循的規則,以及他們背後的文化與傳統。你我將深入至遙遠的過去,當日本的神只有幽靈的時代,你將了解亡靈是如何支配、統治著這個國家,以及時至今日,亡靈怎麼樣深深影響著活人的世界。
得獎與推薦記錄
「……柴克‧戴維森帶領我們經歷了一段瘋狂古怪的旅程,體驗了經常被忽略的日本歷史與文化面向。一路上,他提供了大量的刺激與恐懼,但也給了不少寶貴的觀點與笑點。能做出如此好書,作者和出版社都值得讚揚。」——Frederik L. Schodt,《里斯利教授與皇家日本劇團:美國的雜技演員如何將馬戲團引進日本,並將日本介紹給西方(Professor Risley and the Imperial Japanese Troupe: How an American Acrobat Introduced Circus to Japan--and Japan to the West)》一書作者
「柴克的文筆為日本亡靈注入了新生命!」——Matt Alt,《幽靈來襲!日本鬼魂生存手冊(Yurei Attack! The Japanese Ghost Survival Guide)》一書的作者之一
「幽靈——鬼、魂、靈,抑或意念——並不只是日本妖怪的一部分,而柴克‧戴維森的新書把這部分說明得非常清楚。資訊豐富、文筆流暢,再加上精美插圖,此書探索了日本的宗教及民間信仰的許多面向,因為這些都與由生至死的一切息息相關。」——Ronald Morse,《遠野物語》英文版的原始譯者
「幾十年來,我一直是日本鬼魂及由小泉八雲(Lafcadio Hearn)和Bernhardt J. Hurwood.所重述之恐怖故事的忠實粉絲。而現在,感謝柴克‧戴維森,我終於瞭解了日本幽靈的歷史與文化意涵。」——Douglas Draa,《Weird Tales》雜誌網路編輯
「…一位現代版的小泉八雲(Lafcadio Hearn)正接手舉起這幽靈界的聖火。柴克‧戴維森是作家、譯者,同時也是追隨Hearn腳步的民俗學者。」——tofugu.com
「這本書讀起來之暢快,彷彿會自動翻頁一般——但我並不想知道是不是真有一隻幽靈的手在暗中協助。」——Mark Schilling,《日本時報(The Japan Times)》
「這是一本很有層次的書,讀起來非常過癮…是一段讓人體驗了歷史、文化與宗教的愉快旅程。」——《奇異時代(Fortean Ti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