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言
參悟真光妙諦
聖誕期的讀經可謂是「真光妙諦」之發顯:「盍發爾之真光妙諦兮,俾有所依。引予至爾之靈丘兮,接予入爾之幔帷。」(詠四三3) 同一句經文的思高版聖經譯法為:「求祢發出祢的光明和祢的真道(lucem et veritatem):引導我,帶我到祢的聖山和居所(montem sanctum et tabernacula)。」的確,聖誕期慶祝的是聖言—真理之光進入世界的奧蹟。在經過將臨期「載言載行」的朝聖之旅後,基督徒渴望安息在「天主的聖山和居所」的盼望終得以實現。
為基督徒,「聖言成了血肉」即指「上主在人間支搭了帳幕」,聖言即是天主與人同在的帳幕。整個聖誕期皆在默觀天主與人同在的奧蹟。而「道成人身」也指天主子、默西亞君王承行天主的旨意,顯揚天主的國和光榮天主的名號的工程原理。在這一偉大的「基督彌撒(Chirst-mass)」中,基督徒祈禱:希望聖言成為血肉的奧蹟快快成為基督徒入世愛人的現實。
聖誕節是一個「光明」的慶節。在此慶期內,基督徒要達到的靈性目標是:「至踐履真道者,自與真光相親,所以彰其所行,悉與天主相契合也。」(吳經熊譯,《新約全集》,若三21)總結而言,聖誕期讀經的特色是:圍繞光明、真理、平安、喜樂、生命與光榮的主題,來展開救恩論的畫卷。而畫卷的中心則是:天主子、默西亞君王以嬰孩的肖像顯示給人。
一、聖誕節的四臺彌撒
聖誕節前夕彌撒可謂是將臨期的精髓,其所選讀經旨在喚起一個殷切的盼望:參禮者就「像小孩子一樣,抓著一份聖誕節的禮物,等待著那容許我們打開它的那句話」。子夜彌撒之時,基督徒打開那份禮物,看到了這「真光妙諦」。讀經強調強有力的天主降生為裹著襁褓的嬰兒。這是「天主永遠的智慧,雖無損於其真理和聖善,卻展露了奇妙的『屈尊就卑』」(《啓示憲章》13)。
黎明彌撒的讀經尤其精煉,邀請信友「以貧窮人的直覺」去默觀、瞻仰和宣告天使報告的福音記號「一個孩子誕生了,裹著襁褓,躺在馬槽裡」(路二12)。天明彌撒中,若一1-18這一「天主聖言的詩歌」更如日照當空,恩光普惠:「道成人身,居我儕中。吾儕親睹,孔德之容。惟一聖子,無上光榮。妙寵真諦,充溢厥躬。」
總之,聖誕節四臺彌撒的讀經,為天主子民一生的生命朝聖旅程提供了豐盈的滋養。經文啟示基督是世界之光,並且邀請基督徒藉所舉行的感恩聖祭,進入救贖我們的逾越奧蹟當中,並協同諸聖天使、牧羊人、聖家,以感恩之心看待同一基督於救恩的「今天」在餅酒形下的誕生。
二、聖誕期內的三個節日
聖誕期內有三個節日:聖家節、天主之母節和主顯節。聖家節,教會禮儀安排了甲、乙、丙三年的讀經與福音,從不同側面描述聖家在福音中的圖像:天使眼中恩寵的聖家,牧羊人眼中安貧樂道的聖家,西默盎和亞納眼中貞潔的聖家,賢士們眼中智慧的聖家,埃及人看到的移民與避難中的聖家,經師眼中以祈禱對話的聖家,納匝肋人眼中靜默、工作與相愛的聖家。
另外一個主題就是「順服」。若瑟順從天使,帶著嬰孩和他的母親一起逃亡埃及(甲年);瑪利亞和若瑟遵行法律,奉獻他們的長子於聖殿(乙年);他們每年前往耶路撒冷朝聖,慶祝逾越節(丙年)。為耶穌而言,他服從世上的父母,但更渴望居住在聖父的殿裡(丙年)。
總之,聖家在彼此順從中彼此相愛、彼此服務。信友應當從中讀出人性順服神性的超性價值。天主之母節,是天主在聖誕慶期內賜給全人類的一項祝福(參閱讀經一與答唱詠)。瑪利亞既是天主之母,也是新厄娃—衆生之母,更是需要今世之人特別求告的和平之后和家庭之后。這一慶節同時亦是一項召叫:所有基督徒都蒙召成為「締造和平的人」,好能活出天主兒女的真福(參閱瑪五9);所有基督徒蒙召,也如同瑪利亞一樣,作期待救恩的貞女,作活出真愛的母親,在平安中孕育基督,在和平中誕生基督。
主顯節,則是把聖誕節這一光明的慶節表達為「基督光榮福音的光明慶節」,彰顯在「賢士來朝拜」、「變水為酒」、「耶穌受洗」這三項福音事件中的光明奧蹟。基督徒需要「異星」,好能導向「天主成為嬰兒」的標記;基督徒也需要人性的提升,因為酒水的摻合象徵天主取了人性,使人性時常處在永不涸竭的靈性渴求之中;基督徒更需要「天主的羔羊,除免世罪者」,好能成為光明之子,行走在天主的光明之中。因此,在主顯節上,基督徒蒙召參與基督的光明奧蹟,一如保祿所言:「因為那吩咐『光從黑暗中照耀』的天主,曾經照耀在我們心中,為使我們以那在耶穌基督的面貌上所閃耀的天主的光榮的知識,來光照別人。」(格後四6)